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琐
严和说得清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祁杭的,但祁杭却说不清他爱上严和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如果把往事中所有的转折点作为一个阶段的结束,那么祁杭爱上严和的时间应该就在他故意接近严和之后,向严和求婚之前。
记忆中,严和是个很坚强乐观的少年。哪怕时日无多,他也乐意笑着面对。
祁杭答应申白露的请求后,大概是为了促成严和与祁杭的关系,有几回严和需要短暂的住院治疗,申白露都主动提出让祁杭去照顾他。原本这在祁杭看来是很突兀的,毕竟他们那时不过连朋友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青梅竹马的好友的弟弟,还是刚刚认回家门不久的。
但严和从来没有表示出怀疑,他总是笑着对他说麻烦了,说谢谢他。尤其是祁杭对严和表白之后,一切显得更加合理,他对严和的亲近,只是因为想要追求他。
严和接受的治疗主要是为了控制病情,使它恶化的速度慢一点,却并不能让他感觉舒服多少。每次治疗结束时,严和反而显得比治疗之前更加虚弱。
严和虚弱时总是面色苍白着,嘴唇也几乎毫无血色,看着很痛苦的模样。然而每当祁杭靠近他,他又会努力的对他温和地笑,哪怕他其实已经很累了。祁杭很佩服他,他没有严和那么强的毅力。
后来意识到自己对严和的感情变质,祁杭把它当成一个秘密隐藏了起来。
严和身体状况好些的时候,祁杭会带他出去逛逛。因为身体原因,祁杭从来不敢带他走得太远。每次决定出门之前,祁杭都要花很久才能找到一个满意的地方。这个地方不能太远,不能太挤,不能太冷清,更重要的是不能遇见熟人。
祁杭带严和约会的场所,都是不会被认识他们的人看见的地方。因为他怕被人发现,怕别人会看破他对严和的感情,尤其怕申白露知道。
原本严昀与严和的存在并不矛盾,如果可以,祁杭最大的愿望就是他们都能健康地活着。但申白露的那个请求却仿佛在无形中把严昀跟严和放在了对立面上,他们两个之间,非此即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祁杭爱上严和,在申白露看来,会是祁杭对严昀的背叛。祁杭不敢让她知道。
他藏着这个秘密,按照原计划向严和求了婚,带他出了国,并且顺利地结婚,开始了婚后的日子。
严和的病在更好的医疗条件下渐渐有了微小的起色,但他依然很痛苦。每当他发病时,祁杭总会陪着他,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安慰他说: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明天病就好了。
祁杭仍然会带严和出门游玩,在那个国度里,他们只是一对平常的恋人。没有人知道那些复杂的关系,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在人前牵着严和的手,不用害怕被谁看出什么。
他没有对严和说过爱,他以为严和感受得到。
遇见希希之后不久,严和的病情开始变得不容乐观,仿佛之前那段日子的稍有起色不过只是个假象。这次严和在医院里住了很久,病情才渐渐稳定下来。但令人惊喜的是,主治医生告诉祁杭,严和的情况可以接受手术,如果手术成功,他的生命将会大大延长。
这个消息对祁杭来说简直如同上天的恩赐。他瞒着严和,借着出差的名义去了希希所在的福利院。祁杭知道严和喜欢希希,也想过要养他,但后来又放弃了。
祁杭以为,希希会成为严和活下去的动力之一。只是没想到,等他带着这个惊喜回到医院时,看见的却只是严和的尸体。一具已经毫无温度,没了心脏的残缺不全的尸体。
两年的相处,祁杭从没想过,他半点都不曾怀疑,严和原来什么都知道。从前会不经意间把自己的喜欢挂在脸上的少年,原来也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变成一个完美的表演者。
最开始,他怨过严和,怨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可后来他不得不承认,错的不是严和,是他自己,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的人不只是严和,他也是一样的。
他不知道严和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又是怎么发现的。但无论怎样,如果最开始他没有答应申白露的请求,也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
也许他不会接近严和,更不会爱上他,他们也就不会结婚,不会有那段互相陪伴的日子。但至少,如果没有那个错误的开始,那么严和走的时候就不会含着那么深的怨恨,更不会死无全尸。
严和选择死亡,是为了解脱,也是为了救严昀,更是为了报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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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杭第一次自杀,就在严和去世的半个月之后。他把希希送回了福利院,一个人呆在曾经跟严和共同居住的房子里,干净利落地下了刀。
但老天爷似乎很不想让他死,在他因为失血而产生晕眩感的时候,福利院的工作人员敲响了他的家门。希希的哭声隔着大门传进房子里,让他忽然有了活下去的想法。
那是严和最喜欢的孩子,怎么能让他就那么在福利院里长大?还有严和的父母,因为严和拒绝离开严家而一直不愿与他联系的父母,严和没了,他们又要怎么活下去?
求生的欲望就那么冒了上来,祁杭打开家门。看见他的模样,希希哭得更加厉害,福利院的工作人员更是呆若木鸡。但那位女士却很快镇定下来,帮祁杭打了急救电话,并用绷带为他做了简单的止血措施。
她一边帮祁杭包扎,一边骂他。祁杭认真地听着,不停地对她说“谢谢”。谢谢她误打误撞帮了那么多人。
五年以来,祁杭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跟严和说,真正见到严和的那天,却忽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祁杉一直以为祁杭自杀那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才会让祁杭放弃自杀的念头,让严和愿意跟祁杭和好。
而事实上,那天祁杭只不过把欠了严和将近七年的一句话说给他听了而已。
转眼间严和已经进了一楼大厅,看不见人了。祁杭转身靠着护栏,望向门口。两分钟后,开门声响起,严和进门换了拖鞋,向这边走过来,“今天这么大的太阳,你跑到阳台上去干什么?不怕晒吗?”
祁杭冲他伸出手,“过来。”
“做什么?” 严和好笑地走过去,刚刚靠近就被拉进怀里。
祁杭抱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一点,低头在严和唇上碰了碰,又心满意足地紧紧抱住,“我爱你。”
严和的脸霎时红得相当。
城市的另一个角落,书房的桌子上铺着一张大大的宣纸,青玉正在作画。祁杉手里拿着个西红柿,拖了把椅子坐到青玉对面,边吃边说:“从他们的事情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恋人之间的相处最不能缺的就是及时沟通。有事不能憋在心里,该说就说,能少走很多弯路。”
“你说得对。”青玉百忙之中抽空应了一声。
祁杉于是顺势问:“那你到底是怎么拒绝张彤彤的?”
青玉闻言笔尖一顿,纸上瞬间留了个乌黑的墨团。祁杉见状,“啧啧”地说:“看来是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瞧你激动的。”
青玉无奈地摇头,打量了那团墨黑几秒,放弃了一开始画梅的想法,干脆画成了一堆石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之前不告诉你是怕你生气……我说了你也不能生气。”
祁杉当然大方地答应:“你说,肯定不生气。”
于是青玉气定神闲地道:“我告诉她我有恋人,父母也很欢喜,等毕业就结婚。”
听到这话,祁杉一个没把持住,嘴下没留神,在西红柿上猛地一咬,瞬间汁液乱飚。青玉看着溅到宣纸上的那团西红柿汁叹了口气。拿来纸团把水分吸干,却依然在纸上留了一小片粉红色的斑渍。
祁杉:“……”
青玉换了只笔,蘸满粉红色的颜料,在西红柿汁的基础上,依着刚才的石头画了一丛粉嫩却华贵的牡丹。画毕,他拿起宣纸轻轻吹了吹,递给祁杉:“送你。”
祁杉三两口啃完西红柿,擦擦手接过来,随口问:“这画有什么寓意吗?”
青玉:“一株牡丹花,长在石头上。”
祁杉:“……”怎么感觉他在骂人?
第68章老夫老妻
祁杉认真反思了一下,一阵搜肠刮肚之后,他觉得他跟青玉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了。
不过应该怎么个更进一步法?
祁杉一手托着下巴盘腿坐着,腿上放着盘葡萄,吃葡萄不吐葡萄皮,陷入了沉思。
他跟青玉的关系比较特别,属于那种还没开始热情似火就感觉已经到了老夫老妻平淡如水阶段的。中间应该经历的浓情蜜意、如胶似漆、热情难耐一概没有发生,一篇故事有了开始和发展,下一步直接跳到了结局,该有的高-潮就跟被狗吃了似的,没了!
“唉……”祁杉叹了口气,总觉得这恋爱谈得不正常。
正愁着,不知被遗忘在哪个旮沓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祁杉爬过沙发和茶几,摸过手机接起来:“喂?哥?还是严和?”
那头祁杭的声音传过来:“是我。严和的身份证件都办完了,手机号也办好了,待会儿给你发过去。”
“哦。”祁杉应了声,“那有什么事吗?”
祁杭沉默了几秒,开口时语气有些沉重:“你知道严和死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祁杉一下子被他给问懵了:“什么?”
祁杭又仔细说了一遍:“最近我想起那时候的事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严和当年为什么突然就决定动手术了?还有他的遗体器官捐献协议书,他留给我的纸条,总给我一种感觉,好像他在手术之前就知道手术会失败一样。还有他对我的怨恨,我也觉得蹊跷。”
“我并不觉得他对我一开始骗了他这件事能有那么大的怨恨,可以强烈到他死后不能进入轮回的程度。在我离开的那段时间一定发生过什么,让他有了强烈的报复我的念头。祁杉,你知道什么吗?”
“我……”祁杉有点懵,他应该怎么说呢?电光火石间,可能只有不到半秒的时间,他忽然想到,祁杭至今不知道那件事,很有可能严和根本没有让他知道的想法,既然如此……“我也不知道。”他果断地说。
祁杭无功而返,挂了电话。
“你的反应变快了。”祁杉正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机智得意,身后就有一个声音忽然响起。他吓了一跳,回过头去,青玉弯腰撑在沙发背上看着他,“给我吃个葡萄。”说着就向前伸手,摸向祁杉腿上的盘子。
祁杉的反应果然变快了。在青玉得手之前的一刹,他端起盘子躲开青玉的手,不客气地说:“你想吃自己洗去。”
青玉的手徒劳地伸在半空,约摸半分钟才回去。他绕到沙发上挨着祁杉坐下,酝酿了半晌,终于换了一脸委屈的神色,冲祁杉道:“你不爱我了。”语气千回百转,哀怨异常,含嗔带怒,不愧曾经是京城梨园的台柱子。
祁杉的手一抖,圆滚滚的葡萄咕噜噜掉了一地。他以一种极度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青玉,双目圆睁,“你……你是谁?”
青玉回:“我是谁你心里没数吗?你不爱我了。”
祁杉定了定神,把嘴里遗留的半个葡萄咽下去,仔细打量着青玉。好半天之后,他确定这厮没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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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掉包,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抽风了。于是他没好气地道:“你才是心里没点数,我本来就不爱你。”
青玉的眼神有瞬间的颤抖,仿佛被人刺了一下。这是装不出来的。祁杉一惊,连忙补充一句:“……充其量算是喜欢。”
气氛沉默了两秒。祁杉拍拍自己的大腿,“来,躺下。”
?
青玉依言躺过去。祁杉顺着毛问他:“刚才你那语气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不唱戏,戏瘾上来了?”
“不是。”说话间青玉的语气和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是我在学习。”
这倒是稀奇,祁杉挑眉,问他:“你一个学画画的,不去书房呆着练笔法,跟我这学什么小姑娘撒娇?难道你想转专业?” 说着,祁杉居然真的觉得这猜测有点合理,点着头说:“这倒也行,你本来也算是一代戏曲艺术家……”
“不是。”青玉眼见他越猜越远,开口打断了他。他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交待:“我在学该怎么跟男朋友相处。”
祁杉这一天吃的惊都能凑够一日三餐了,他不解又震惊地问:“你学那玩意儿干嘛?而且你要学就好好学,一个八尺高的汉子,学什么小女孩撒娇?你跟谁学的?”
青玉如实道:“就是最近的热播剧,我们班女生说主角们的相处很让人羡慕。我就想学一下别人是怎么跟男朋友相处的。”青玉回想着祁杉刚才的表情,“不过现在看来我学得很奇怪,感觉自己像个神经病一样。”
“再让人羡慕那也是一男和一女,跟我们情况不一样。”祁杉都有点想笑了,“你好歹也是活了那么久的鬼了,怎么连这么点东西都弄不明白?”
“那哪里有两个男人谈恋爱的?我去学学。”青玉问得一脸一本正经。
祁杉忽然发现这鬼居然还有蠢萌属性,不由好笑地问:“你学那个到底要干嘛?”
青玉从下往上看他,“你不觉得我们的相处跟别的情侣不一样吗?”
看吧,是个人都发现他俩不正常了。
祁杉忽然笑不出来了,“有什么不一样?”
青玉斟酌着道:“感觉我们的相处过于平淡,无色无味的温水一样,不如旁人那么亲昵。”
“……” 祁杉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说,我们会不会真的只适合做亲人?”
青玉闻言不咸不淡地又抬头看了他一眼,镇定无比,“你觉得,你的亲人跟你接吻的时候你会作出回应吗?哥?”
祁杉的想法瞬间被秒,蔫搭搭地问:“那你说是为什么?”
“可能……”青玉做了个设想,“是因为前两世的记忆?”
他这么一说,祁杉犹如醍醐灌顶。因为有前两世的记忆加持,潜意识里他总有种已经和青玉在一起很久了的错觉,所以相处起来才会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合着老子三辈子就跟你谈了一场恋爱?祁连宇跟你眉来眼去、暗生连理,祁童然跟你浓情蜜意、海枯石烂,到了我祁杉这儿,就剩老夫老妻、柴米油盐了是吧?” 祁杉边说边叹气,“我这是什么命啊?” 他伸手端起剩下的葡萄,化悲愤为食欲。
吃着吃着,他忽然兴起,问:“诶,你是怎么看我们仨的?”
青玉微微皱了皱眉,似乎不太赞同“我们仨”的说法,“在我看来,你们都是同一人。”他又说,“可能你没有发现,其实你已经接受了你们就是同一个人的事实。”
“你哪来的自信?” 祁杉不以为然地问他。
青玉不疾不徐地说:“如果在你眼里你们是独立的三个人,那么你未也太过大度。你的恋人脑子里经常想着另外两个人,你却毫不为此生气。并且有时你谈起他们也没有任何不悦的情绪,反而会说一些玩笑话,你觉得正常吗?”
祁杉无言半晌,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我们脾性不同,身份不同,能力爱好也有不同,除了相貌和魂魄,可以说根本没有相同的地方。这样也能算是同一个人?”
青玉笑着摇了摇头,仿佛祁杉的话只是小孩子的无理取闹。“你们并不是没有相同之处,比如都爱吃甜食,脾气都不太好,总爱像个孩子一样由着性子发脾气,还都有些认生,在不熟悉的人面前端方有礼,一旦熟悉了就原形毕露……”
“行了你别说了,能记我点好的吗?” 祁杉打断他。
青玉却只是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你看他们,就像是看更小一些的自己。你拥有他们所有的记忆,知道他们所有的成长轨迹,就好比连宇是初中时的你,童然是高中时的你。你初中、高中时跟现在也未必是完全一样的。他们就是小时候的你,所以你会毫无芥蒂地说起他们的事甚至拿他们开玩笑,但不会因为我爱他们而生气。”
“前些天妈妈说起你初中跟人一言不合就互相仇视了三年的事,你还笑着骂说你怎么会做那么傻逼的事,这两者,都是一样的。”
祁杉陷入了沉默。关于这个问题,他还需要好好琢磨琢磨。
手机忽然又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想着赶紧结束刚才的话题,祁杉几乎立刻接了起来,“喂?哪位?”
“是我,严和。”对面的人语气有点急,“你哥刚刚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
祁杉想起最开始那个电话,“嗯,打了。他问我你当年的事了。”
“你没跟他说什么吧?” 严和问。
祁杉立马报告:“没有,绝对没有。幸亏离我知道这事都已经过去快一年了,他当时问我我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说真的,我哥要是不提,指不定这件事我都要忘了。”
严和听起来像是松了口气,“幸亏你没说。他刚刚问我了,我没说实话。我想着你要是跟他说了实话,那我……”
“那你什么?严和?” 通话忽然中断,祁杉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69章谈资
祁杉正要给严和打回去,门口方向却传来开门声。祁妈声如洪钟,直往人耳朵里钻:“我是真羡慕你们哥俩,成天就在家里等着吃香的喝辣的,什么事都不管,什么事都不愁。”
听见祁妈的声音,还躺在祁杉大腿上的青玉身躯一震。
“诶,怎么就你一个人?青玉呢?” 从祁妈的角度看过来,沙发上只有祁杉一个,青玉的身影恰好被沙发给挡住了。
祁杉悄悄在青玉脑袋上拍了拍,把他往沙发上推,嘴里应着:“青玉也在呢。”
青玉会意,身子一动,脑袋从祁杉腿上滑下来,整个人变成了侧躺在沙发上的姿势,大长腿蜷缩着,怎么看怎么憋屈。
果然,祁妈绕过来,看见两人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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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嘴就道:“祁杉你就不能再往旁边坐坐?你看青玉被你挤的,这么高的个子就躺在那么点地方,你看着不觉得憋屈吗?” 说着伸手拍了一把祁杉的背。
祁杉连声应是,屁股往旁边挪了挪。
祁妈没有对两人的相处产生任何怀疑,看祁杉如此虚心受教,满意地点点头,回房换衣服去了。
待她走后,祁杉松了口气。青玉也向上滑了滑身子,躺得更舒服一点。两人放松下来后,无意中对视一眼,莫名都有些想笑。
祁杉低声悄悄说:“怎么感觉像是咱俩在偷-情似的?”
青玉也压低了声音,问他:“有什么感想?”
祁杉点点头,“还挺有趣的,怪不得现在小孩那么喜欢早恋。”
青玉没能明白他的意思,“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都要在家长眼皮子底下搞地下工作啊,紧张、刺激得要命。”祁杉满嘴跑火车,“人前客客气气,人后卿卿我我。想亲个嘴都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出门约个会也得防这个防那个,但是该有的愉悦感一点不少,甚至比普通的情侣交往更加让人兴奋。尤其是每次在家长和长辈以及老师们眼底下死里逃生之后,那个心情简直不能更美好了!”
他自顾自在那长篇大论,青玉对他的话不禁起了点疑问:“哥,你这么清楚早恋的感受,是不是也早恋过?”
祁杉当即否决:“你可别逗了,我当年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了,哪有那个闲情逸致去玩什么早恋?不过当年你哥帅气与才学并重,倒是真的有很多人追来着。”
青玉不置可否,一径笑了半晌。祁杉恼羞成怒,使劲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笑个屁!我虽然没谈过,但是这心得也是观察了很多对小情侣总结来的,别笑,严肃点!”
青玉努力了好一会儿,总算是不笑了。这个小插曲一过,祁杉又想起之前严和的事来,拿出手机就要拨过去,结果一连打了三四遍,无人接听。“怎么回事?” 祁杉皱眉,随即拿着手机起身,准备出门。
青玉从沙发上坐起身,看向他的背影:“哥,我劝你别去。”
祁杉停住脚步,回头问:“为什么?万一他俩为这事吵起来,闹大了怎么办?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了,刚过了几天安生日子,难道眼看着他们闹个不可开交?”
“可这说起来毕竟是他们的家务事,旁人不好管。”青玉上前从他手里取过钥匙和手机,放回茶几上。祁杉也暂时把出门的想法搁置,坐了回来。
“吵架可能是不可避的,但未必就会因为这件事影响他们的感情。祁杭如果要为了这件事跟严和吵,那也是因为心疼他,严和自己再清楚不过,所以他们顶多吵两句,发泄完了就好。”青玉分析道,“还有,那件事牵连过多,你不掺合还好,但你如果今天去了,事情只会更复杂。”
“我去了也是为了劝架去的,怎么就更复杂了?” 祁杉不解。
“你忘了严扬和贾骞了?” 青玉耐心地提醒他,“这件事的始末如果被祁杭知道,不弄出点动静是不可能的,就算为了贾骞,你也别去了。”
祁杉一脸的恍然大悟:“对,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出门的打算算是被彻底打消了。
人虽然不能去,但祁杉依然在心底为严和祈祷,大堂哥知道真相之后可一定要冷静一点啊。至于结果如何,他就只能耐心等待了。
开学已经有段日子,眼看国庆节就要到了。但大二大三的老学姐老学长们对新生的热情还正在兴头上,偶尔课上课下的,祁杉总能听到些关于新生们的谈论。
比如哪个院的哪个系有个长得很可爱的小学妹,声音温柔得不行,从开学起就有很多男生争着抢着献殷勤。再比如哪个院的哪个系有个很帅气的小学弟,篮球技能满点,每次去篮球场打球,从热身开始就有不少女生为之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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