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公子睡觉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余不知
萧崇点头,他忽然不解地问,“您不怪我?”
叶管家眨了眨眼,“怪你做什么?”
“都是我,二少爷才……”
“诶,”叶管家摇头,“二少爷都不怪你,我们怎么会怪你,更何况你也是为了护着二少爷。”
叶管家慈祥地看着萧崇,“不过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可要斟酌点,我看你还是个孩子,但是心里却不一定比大人幼稚,起码比咱们二少爷成熟多了,他为人冲动,你要多帮他担待着些才是。”
“我,”萧崇放下水盆,十分郑重地朝叶管家一拜,“我知道了。”
叶管家知道有些奴隶并不一定出身赤贫,很多都是被山贼打劫转卖到奴隶贩子手上的。
尤其看萧崇做事,稳重少语,家教必定比平常孩子要严格得多,叶管家心想,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一定会找萧崇深聊一下。
不过现在,他指指萧崇脚边的铜盆,“你先忙你的吧。”
萧崇点头,拿起铜盆,心里轻松了些,他虽然九岁,但没少大起大落,现在能遇上叶家这些人,也算是幸运了吧。
他换了一盆干净的水,走回房间里,发现药碗还摆在桌上。
“你喂我吧,”叶澜抬眼看他,“桃花刚被她那些小姐妹叫走了。”
萧崇把水盆摆在架子上,两只手在衣服两侧蹭了蹭,“好。”
他端着瓷碗的底沿,走到叶澜的床边上,停了一会。
叶澜可能猜出了他的意思,像只案板上的鱼一样,往床里边蹭了两下,腾出点地方给萧崇坐。
萧崇坐下来,一只手搅着药汤,头低下,鼻尖感受着热气,“还是有点烫。”
“那就再等会儿,”叶澜歪着头,他现在只能这样看人,如果恢复的慢的话,他可能至少小半个月都要维持着这么一个姿势,“萧崇,你原先不是北境的人吧。”他问。
萧崇愣了下,抿着嘴,满脸的苦大仇深。
叶澜哈哈大笑,“你这样子,怎么那么像我爹啊,”他闭了下眼,“算了,我就是对今天那个道士的话挺在意的,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
萧崇盯着叶澜,他之前并没有怎么在意,叶澜的模样端正,五官致,这在大多人长相粗犷的北境里来说是十分稀罕的。
不少中原人因为战乱都渐渐向南北方向迁徙,萧崇猜叶家也是这么一派,也不怪罗北城的贵族会对他家多有忌惮。
但自己,萧崇叹了口气,他并不是这类人。
第8章
天色渐晚,桃花敲敲门,端了个小盘进来。
小盘上摆着四样点心,她放在桌上,对萧崇说,“这是夜里用的点心,都挑的二少喜欢的,”她笑眯眯地看着萧崇,“不过我看他现在也没那个力气吃,你也可以尝尝。”
“我还没聋呢。”叶澜懒洋洋地开口,手架在肩膀两侧,把头抬高,摇了摇下巴,“萧崇,把点心端过来。”
萧崇原先盘坐在叶澜的床下的矮阶上,听了这话站起来,走到桌边,把小盘子端起来。
桃花无奈地看他一眼,“二少爷……”
叶澜得意地挑着眉毛看她。
谁知道萧崇一边走,一边从盘子里捡了一个点心,一口就下去一半,还对桃花点头,“好吃。”
桃花噗嗤一笑,用手掩着面,幸灾乐祸地看着叶澜,“也就萧崇这种愣头愣脑的性格能治得了您。”
“他那是故意的……唔!”叶澜话还没说完,萧崇吃了一半的糕点就塞进了嘴里。
桃花连忙退出去,合上门,大笑的声音隔了老远还能听见。
叶澜心想自己受个伤,这院里的人就翻了天,等着自己伤好的,非好好惩治一遍他们不可。
但现下,他只能咽下糕点,边嚼边含糊道,“给我掰小点!”
萧崇抿嘴一笑,坐回到原位,把小盘放在膝上,将糕点一个个掰成小块,成块的喂给叶澜,掉下来的沫沫渣渣就自己咽了。
“有个小厮可真好,”叶澜转眼间就忘了他要惩治这些下人了,眼睛半睁着,张嘴等着萧崇喂,“桃花可没你这么细心,你看也知道,她是个急脾气,做什么都风风火火的,点个蜡烛恨不得把房子都烧了。”
萧崇笑了下,把小盘放在一旁,去给叶澜斟水。
晚上喝不得茶,容易睡不着。
其实照顾人这事,萧崇是个熟手,他有个弟弟,比起那个小猴子来说,叶澜这已经算懂事了。
烛光温暖,让萧崇不得不有些想家。
他忽然问叶澜,“我攒够了一钱银子,就能赎身吗?”
“嗯,”叶澜有些倦,声音都软了下来,“我留着你干什么?”
萧崇两只手捧着水杯,到叶澜的跟前,用小臂托着叶澜的头,把水小心灌进他的嘴里,又不至于让他一次喝得太多。
叶澜咂咂嘴,“不过你要是想一直跟着我也不是不行。”
萧崇瞟他一眼,让他伺候一辈子这少爷,还不要累得心力交瘁。
不过叶澜倒没等萧崇回答,自己就已经睡了过去。
萧崇凑近他,听他呼吸均匀,摇摇头,自己走到衣柜前,拿出自己的铺盖来。
他跪坐在床边,把毯子被子一一铺好。
他眯缝着眼,又确认了一下叶澜的状况,才终于睡下。
远远传来打更人的声音,萧崇侧了下身子,往床边靠近了点,这才听清刚刚的□□声音并不是在梦里。
他用手撑着身子坐起来,使劲闭了下眼又睁开。
叶澜的身子微微颤抖,被子被他踹得老远,这怎么趴着睡还不能老实点。
我家公子睡觉浅 分卷阅读8
萧崇爬起来,伸手到叶澜脚底,把被子拿起来,强撑着意识,给他轻轻盖上。
手背接触到叶澜肩膀的时候,他发现叶澜的体温热得惊人。
“二少爷,二少爷,”萧崇拍了两下叶澜的脸,“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叶澜的脸烧得通红,他虚弱地开口,“冷。”
“这是发热了,”萧崇暗暗后悔,他就应该一直盯着叶澜的,虽然大夫说发热是正常现象,但这明显是因为着了凉。
萧崇连忙爬起来,想出去喊人,后来一看夜这么深,要是把桃花他们全都叫起来反倒麻烦。
他端着铜盆,小跑到厨房前的水井前,打了满满一盆。
他把棉布浸湿了,给叶澜擦了遍上身,又重新把叶澜裹好了。
叶澜身上都是伤,本就不好恢复,现在又发热,火上添油,他平时哪受过这样的罪,一个劲的哼哼。
他叫一声冷,萧崇的手就抖一下。
如果被打的人是自己就好了,至少心里的愧疚不至于这么折磨。
他不断想着桃花嘱咐自己的事情,她好像根本没说过家里的暖炉都放在哪了吧。
也是,现在还没入冬,哪用的着暖炉啊。
萧崇想到以前天冷的时候,家里根本没有炭火,两兄弟只能互相拥抱着取暖,小孩子火力壮,身体总是暖的,将将能挨过去。
萧崇摸了下叶澜的额头,边脱衣服边道,“二少爷,得罪了。”
他托着叶澜的身子,把他往里面推了推,自己也chi着上半身,躺在叶澜的边上。
睡梦中的叶澜毫无察觉,只以为有人递了个暖炉在自己身边,二话不说搂到了怀里。
萧崇呲着牙,小心挪动身体,尽量让叶澜压在自己身上,轻轻帮叶澜罩上被子,不然叶澜的动作过大会撕扯到伤口。
他呼了口气,实在觉得一个月两文的价钱太便宜了。
兴许是真的有用,过了会,叶澜就又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喷洒在萧崇的脖子边上,让萧崇觉得有些痒,更加睡不着了。
他便干瞪着眼,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有些倦意,头歪在叶澜的颈侧终于睡了。
梦里一座大山压在胸口上,萧崇几乎喘不过气来,可奇怪的是,他并不想把山移开,而是就着被压着的姿势在山前种起了小花。
这也是萧崇第一次发现,自己可能有受虐的倾向。
还不轻。
第9章
并不是好心就能有好报的。
日头刚上,萧崇便坐在地上怒气冲冲地瞪着床上毫无知觉的叶澜,手还揉了下大腿。
没有错,叶澜大概在梦里学会了中原功夫,刚刚一脚就把他从床上蹬了下来。
萧崇咬牙切齿地看了他半天,最后一想他身上的伤,就决定不计较了。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皱了两下鼻子,作为报复,还是先给自己洗漱一下再来管叶澜好了。
“大少爷要来了!”桃花忽然闯进门,把萧崇的地铺飞快地掀起来。
“大少爷?”
“对,大少爷似乎是听到二少爷受伤的事,特意从城防营里回来的呢!”
萧崇赶紧抱起被褥,草草往衣柜里一塞,“还要准备什么?”
“把二少爷叫起来啊,”桃花指指床上的叶澜,又连忙去拾屋子的另一边。
叶澜的大哥叶沧是城防营的骑兵统领,很受城主的重视,非休假时期绝对不会回家的,看来他是很重视这个弟弟了。
叶澜睡得死熟,桃花这样咋呼,只是把头向另一侧偏了一下,依旧睡着自己的。
萧崇走到他的身边,犹豫了一会,这算是报仇的机会来了吧,他矮下身子,一只手贴在叶澜的脸上,正要用力却还是忍了下来,轻轻拍了两下,“二少爷,醒醒。”
叶澜仍是没有反应,只当是有蚊虫骚扰,拧了拧肩膀,正要翻身,却磨到了腰侧的伤口,蹭地一下就睁开眼了,“疼!”
萧崇吓了一跳,连忙扶正叶澜,仔细检查了下伤口没有开裂才放心。
“我哥来了?”叶澜任萧崇摆弄,眯缝着眼往门口看。
“可不……” 桃花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穿戴整齐的武将走了进来。
他和叶澜眉目相似,却自有一身英气,跟懒懒散散的叶澜看上去完全不一样。
萧崇和桃花退后,让叶沧走到前面。
叶澜瘪着嘴,满脸的委屈,“哥。”
叶沧叹口气,坐到他边上,这个弟弟似乎从来就没有长大过,“你自己惹出来的事,还好意思抱屈?”
“那常家人就是跟咱们家过不去,”叶澜边说话,边把自己身上的薄被揭开,非要给他哥哥瞧瞧自己这一身伤不可,必须得先告一状,“你看看,爹下得多重的手!”
萧崇跟桃花互相看了一眼,摇头。
这叶沧可是上过战场的人,一看伤口就能知道叶晋安用了多少力,自然明白叶澜有几成是在演戏,但他也确实心疼叶澜,安慰道,“这事我给你做不了主,你再坚持坚持,等母亲回来了,她自然能帮你。”
叶澜撅了下嘴,“成吧,”他又想起来,“你这次回来是专门看我的?”
“那倒不是。”叶沧老实答,“我是来拾些兵书,带到城防营去,我过几日要带兵到南些的靖安城去,和那的骑兵一同操练。”
“又要走啊……” 叶澜有些不舍,自叶沧从军之后,他们兄弟亲近的时间就越来越少。
叶沧转过头看了眼萧崇,“你不是找到了新玩伴吗?”
“新玩伴害得我现在只能趴在床上靠人喂了。”叶澜又告一状,萧崇冲着他呲了呲牙。
“起码你这样不能再闯祸了。”叶沧玩笑道。
他朝萧崇招手,“你叫什么名字?”
“萧崇。”
叶沧眼睛眯了一下,“姓萧?”
萧崇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但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就没辩解,点头。
“你护主有功,其实该赏的,不过你也害得叶澜这一身伤,算抵了,”叶沧可比叶澜通情达理多了,他又转向叶澜,“你和常勤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咱家,你便不要去学堂上课了。”
“好!”叶澜立刻兴奋地大叫,浑身的疼痛烟消云散。
“我正好有个老友从中原来,就要他教你功课即可。”
叶澜立刻垂头丧气。
“至于你,我看你年纪很轻,识字吗?”
萧崇想了想,“小时候母亲教过一些。”
叶澜听了这话抬眼看了下萧崇,不过他把心中想法压了下去。
“既然这样,你也可以和叶澜一起学习,你比他小,不必因为他的身份总是让着他,”叶沧这一番话又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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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理性,萧崇心想这才是一个男子该有的气度,反观翻着白眼瞧床顶的叶澜,啧,真是天壤之别。
叶沧要嘱咐的也差不多了,便站起来,“我还要去和父亲商量一些事情,你也清醒了,吃点东西吧。”
“你说的老师什么时候到?”叶澜赶紧问。
“大概五日之后吧,”叶沧说完就明白叶澜的目的,笑了一下,“这几日你只要能动,随你折腾。”
叶澜咧开嘴,露出一排小白牙。
叶沧俯下身,捏了他脸一下,“我说的是你能动。”
待叶沧摇着头走出去,叶澜才吐吐舌头,朝萧崇一挑眉,“你别听我哥说啊。”
萧崇无奈,“我知道,我还是得听二少爷的。”
叶澜满足地笑起来,“桃花,快给我拿点吃的,我要赶紧把伤养好。”
桃花看看还没走远的叶沧的背影,想着都是同一个娘亲生的,怎么差距会有这么大。
等桃花也出去了,只剩了萧崇陪着叶澜。
萧崇低头,细细观察着叶澜的伤口,虽然只修养了一天,但是叶澜的恢复力不错,伤口上大多都结了一层薄薄的痂,他道,“其实应该能挺快好的。”
“是吧,”叶澜笑嘻嘻道,“等二少好了,带你上街好好逛逛。”
萧崇在心里默默叹气,想得和桃花是一样的事。
可他一看叶澜的脸一双干净得像玻璃珠子似的眼带着笑意瞧着自己怎么也嫌弃不起来。
偏生生有人就长了这样讨喜的面相。
第10章
也许是叶澜每天晚上默默的祈祷有用,三天之后,他就能勉强活动一下了。
萧崇陪着他到饭厅去用早膳,看到叶沧和叶晋安都坐在那。
“等我呢吗?”叶澜笑。
叶晋安板着脸,“伤没好利索,让人把早膳送到屋里不就行了?”
“不,”叶澜朝他一吐舌头,“我就是要到你跟前转转,看看你把亲儿子打成什么样了,”他说着话的时候还特意撩起短衣下摆,露出后腰来。
叶沧“嘶”了一声,“老实点吧。”
叶澜哼了一声,坐到位置上,萧崇就站在他后面。
“哥哥你什么时候走?”叶澜喝了一大口粥,问。
“明天母亲回来之后。”叶沧答。
“明天娘亲就回来了?!”叶澜眼睛陡得睁大,他掰着手指,“明天母亲回来,后天新老师就要来,你们这无缝衔接吗?”
他手往后一伸,“萧崇,快,抬也把我抬上街!”
萧崇的袖子被他捉着,表情无奈,和叶晋安父子俩一样。
叶澜究竟几岁啊?
用完早膳,叶澜就被搀回了房间独自生起闷气来。
“二少爷,那外面有什么好看的,你怎么总想着出去?”桃花坐在叶澜的边上叠衣服,叠好的衣服直接往叶澜的腿上一搁。
叶澜动也不动,反正已经心如死灰,“在囚笼里待久了的人,怎么能懂自由的空气有多可贵。”
萧崇已经懒得搭理叶澜这些疯疯癫癫的言语,他看叶澜腿上堆了几件了,就一齐拿起来,到衣柜里。
“不是,”叶澜突然把矛头对准萧崇,“桃花不爱走动也就算了,你应该是最爱玩的年纪啊,怎么天天沉着脸跟个小老头似的。”
萧崇冷淡答,“我觉得待在府里挺好的。”
叶澜觉得这就是个小木头,从捡到他开始就没见过他笑脸,话都没听过几句。
虽然他也明白,萧崇这么小就成为了奴隶,肯定是经过了什么坎坷,但是他总这么压抑也不是件好事啊。
“就是啊,”桃花把最后几件衣服叠好,走到衣柜前放好,“我先去厨房帮忙,萧崇你好好看着二少爷,他平常要是翻墙,一定会走后院那面,拦住了可。”
“喂!”叶澜冲着桃花的背影做了一个极丑的怪脸,这丫头怎么能把这么重大的秘密交代出去呢!?
萧崇看桃花走了,便问,“二少爷,要换药吗?”
“能不吗?”
萧崇给了叶澜一个“你懂得”的眼神,让叶澜老老实实地趴在了床上。
趁萧崇给自己换药的功夫,叶澜问,“你老家是哪的啊,家里还有人吗?”
萧崇眨了眨眼,还没回答,叶澜就又说,“如果你很想回家的话,我其实也可以差人送你回去的。”
“不用了,”萧崇拿着一个小罐,用手指从里面取了一小块软膏,轻轻涂在叶澜的伤疤处,“现在那个地方已经被风雪掩埋住了,我家里人也都没了去向。”
叶澜沉默了一会儿,去年北境确实下了一场极大的雪,连着十二天,连罗北城这种在北境已算是繁华的地方,满街都是冻饿而死的人,更别提其他地方了。
“那他们……”
“他们没有死。”萧崇知道叶澜想的是什么,“当时我把自己卖给了奴隶贩子,换了十文买炭火的钱。”
“什么?!”
“如果我能再长得壮一点,可能价钱会更高,但没关系,十文钱足够他们过完整个冬天了。”萧崇欲言又止,“我也是被带走之后才知道又下雪了,还那么久,不过我想娘亲一定带着弟弟都搬走了。”
叶澜一时说不出话,好久才开口,“我帮你找找他们?”
“不用,”萧崇叹了口气,如果叶澜真的托人去找,对他们来说才更危险。
萧崇给叶澜上好药,把他的衣服重新翻下来,盖在伤处,想着不然帮叶澜找些解闷的小玩意,就听见叶澜闷声开口,“萧崇,你把我扶起来。”
萧崇照做。
药香忽然包裹住萧崇的身体,这怀抱里的温暖让萧崇觉得眼眶都发烫了。
“你才只有九岁,”叶澜的声音低低的,“没必要这么坚强。”
萧崇怔了半天,抬起手环住叶澜的后背,轻轻地拍了两下。
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他从常家人的手里把自己救下来,却又威胁着自己为他当差还钱;他颐指气使地使唤自己,却在自己犯错时候替自己挨罚;他明明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眼下却同自己共情似的比自己还要哀伤……
萧崇只有九岁,正是心灵最加单纯的时候,却见遍了人心险恶,受过了有些人一辈子都不见得会有的苦。
已经准备封闭内心的时刻,却被这个人笨拙地在心里开了个缝。
……
“二少爷,您就算真那么想出去玩也不用哭成这样啊!”桃花忽然走进门来,从袖子里掏出个帕子,在叶澜的脸上抹了两下,“我刚才特意让人去传话,您猜猜,我把谁给您找来了?”
叶澜泪眼朦胧地抬起头,一见眼前人就破涕为笑,“梁邱,你这个没良心的,还知道看看你二少来?”
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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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这时候也从叶澜的怀里钻了出来,他呼了口气,背对着人用手蹭了下眼角,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要哭出来了。
梁邱咧着嘴,往叶澜后背瞟,“我本来以为你爹就关你几天呢,哪知道今天常勤来学堂,说你被你爹打得直接晕过去了。”
“常、勤。”叶澜咬牙切齿,“他总有天得死在我手上!”
“行了,把二少您的雄心壮志快起来吧,看我带什么来了。”梁邱走到床边上,把宽袖里的东西拿出来,是个筛盅。
梁邱笑道,“去不了赌坊,咱们就自己过过瘾吧。”
萧崇叹了口气,看着叶澜瞬间就进入了赌徒的角色里,这个人,也太奇怪了。
第11章
桃花特意说过,今天叶家夫人和小姐一起回来,要萧崇早早给叶澜拾掇好了。
萧崇便用小小的身子支着还迷糊着的叶澜,拽着他一通忙活,他边给叶澜梳头发,边想着自己以后一定要比叶澜长得高才行。
叶澜终于打了个哈欠,算是清醒了点,噘着嘴很委屈似的,“萧崇啊,我困。”
“今天夫人回来,你不是还等着告状呢吗?”
这一句话让叶澜整个人都抖擞起来,他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你给我弄得太干净了,娘一会感觉不出我的可怜来!”
萧崇翻了个白眼,难道我还能现去抓一把泥糊在你脸上吗?
他把这话藏在心里,无奈地把叶澜脑后的碎发编成小辫子,缠在马尾后面。
过一会儿,就听见外面有人声吵闹的声音,叶澜眼神一瞟,看到门口有阴影,立刻把萧崇往边上一推,飞也似的一猛子窜上了床铺,摆弄着自己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伤疤全漏出来。
萧崇真是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仰天叹口长气,走到门前,刚一开门,一个小女孩就跑了进来,“哥!”
这一对兄妹倒确实是亲生的。
叶熙扑倒在叶澜的床前,揪着一点叶澜的床单抹着脸上根本没有的眼泪,“我听说你快被爹打死了!”
来了帮手,叶澜嚎地比前几天还要起劲,“妹妹啊,你不知道哥受了多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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