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反派之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薇我无酒
“若无事,在下就不奉陪了。”兰真站起来,拂袖欲走,却被银发男子一把抓住了手腕。临画注意到,男人指甲皆是黑色,五指上皆戴着银戒,其间还有银链相连,手背上也绘着墨色纹身,艳丽而诡谲。但他整个肤色过分苍白,看起来比白雪还少几分生气。
兰真轻垂下眼,也不多话,手腕一转,两人竟眨眼间过起招来!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绕着石桌移动,临画微微睁大了眼,尽管只是朴素无比的招式,其间却仿佛有刀光剑影。
银发男人笑道:“喂,你今天还没叫我名字呢,就这么打起来了?”
兰真睨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的意思。
雪花四散飞旋,临画看得出来,兰真是一招一式凌厉无比,就算不露杀气,也是一副不留退路给对方的战意;反而那个银发男子,多有敛,基本只是在抵挡而没有主动攻击。
这时的兰真浑身上下都写着四个字:年少轻狂。冰冷、傲慢,还未参悟过生死。
银发男人这种软绵绵的招架似乎激怒了兰真,他嘴角微勾,猛然提高了出手的速度。中间的石桌发出抖抖索索的咯啦声,临画生怕它被击碎。
一个进攻,一个只会逃避抵抗,胜负已分。最终,兰真袖袍一甩,捏住了银发男子的脖子!
银发男人仰起头,临画看到他脖子上也有黑色的刺青,连绵到衣领之下。被兰真卡着脖子,他也未见怒态,反而笑起来:“兰真真,一见面就只会打架不是好习惯。”他伸手,轻握住捏着自己脖子的手,无辜地眨了眨眼尽管以他的容貌,无辜眨眼看起来也像挑逗。
兰真见他不做抵抗,松开了手。低头理了理自己打斗中散乱的袖袍衣摆,看样子准备离开了。就在这时,银发男子忽然露出一个恶作剧似的笑。
然后,一掌击飞了银质酒盏,里面的酒水洒了兰真一脸。
兰真终于怒了:“梅鉴!”
这画面是分外好笑的,莲花形的银色酒盏倒扣在兰真头上,冰凉的酒水顺着他的睫毛和下巴往下滴。
梅鉴在他把酒盏丢到自己脸上来之前,一退退出去数丈,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兰真真,难道非要我这样逗你你才肯好好叫我名字吗?”
临画心道,哥们,你也没好好叫人家的名字啊。兰真真是个什么鬼?
以兰真的修养,他大概是做不出用袖子擦脸这种失礼的举动的;但万一酒液被风吹得在脸上结冰,岂非更加尴尬。于是他一声不吭地翻翻翻,梅鉴远远地抛过来一方手帕:“你手帕上次被我烧了,你忘了吗哈哈哈哈。”
兰真神色更冷了,一脸厌弃地用手帕擦干净脸,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梅鉴擦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道:“我想兰真真陪我啊。”
兰真一眼不发地看着他,转身要走。
“喂喂别走!”梅鉴跑上去,绕到他眼前挡道,“我错了,我说实话。我想你来医我。”
兰真抬起一边眉毛:“你终于承认自己有病了?”
梅鉴看着他,笑容渐渐淡下去,沉默不语。临画发现,这个男人不笑的时候,眉目是美得有些刻薄的,像一尊神龛里的巫神像,神秘,且危险。
兰真见他久久不语,眼中闪过微讶的神色,道:“……什么病?”
就在临画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惊天爆料的时候,梅鉴忽然笑起来:“美病。我这么美,万一哪天把我美死了怎么办?”
兰真脸色一黑:“……”
临画:“……”
梅鉴道:“兰真真,你还真的信我啊,哈哈哈哈哈!”
兰真缓缓吸一口气,又吐出,甩开梅鉴,道:“我要走了!”
梅鉴脸被他推开,嘴里还在叽里咕噜:“哇,兰真真,你不要这么绝情啊!”
“滚!”
临画发现,山顶最大的那棵梅树下有一个石盘,与他们在第七重境里看到的一模一样。非常新,八颗红色宝石还是璀璨耀眼的样子。唯一的不同就是中央的字,临画猜,那应该是“八”。
这雪山梅林在梅山第八重境里。原著秋恒一行人来到第八重境探索时,确实在西边看到了群山;只是那时候,山上的树已经全枯死了,且全是黑色,像满山黑色的幽灵。
兰真走到石盘前,敲击出一串旋律后站了上去,逐渐被紫光吞没。
梅鉴并未阻拦,远远地看着兰真被传送走,自己又回到石桌前坐下。风雪之中,自斟自酌。
画面渐渐被雪花湮没,临画知道,这是要转场景了。
……
视线只模糊了片刻,这一转却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
临画再看清时,仍是冬日。满山梅林仿佛没有多少变化,但上一个场景里还只能开几朵的梅树,现在已是繁花满树。没有雪,一轮淡橘色的冬阳照耀着冰雪天地。
之前石桌的位置,多了一个石亭。
这石亭一点都不像中原风格,光秃秃的顶,四根灰扑扑的柱子。毫无审美可言,大刺刺地戳在梅林里。
梅鉴靠在石柱上,姿势豪迈地坐着。酒壶是原来的酒壶,石桌也是原来的石桌,但临画总觉得,他比上一次见要苍白得多,唇色也有些淡。尽管如此,还是美艳不可方物。
这个位置,刚好能看见山顶。紫光闪动,一白衣人走出,梅鉴勾唇笑起来,喊道:“兰真真!你看我这石亭好不好看?”
临画黑线。连句式都是一样的。
兰真缓步走来,随着他一步步,临画感觉到他的灵力场,不再逼人,而是如平静的海面,底下是万丈深蓝。竟有了渊岳峙之感。这时的兰真大约已出茅庐,神医之名传遍天下。
但他外表依旧年轻,眉间朱砂夺目。
以前的兰真是不会回这种问题的,现在他仰头看一眼,吐出两个字:“好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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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鉴作心碎状:“你也太没有审美了!”
兰真:“……”
他脸上有些疲态,坐在石桌旁,有一瞬间竟露出了怔然的表情。临画记得,他扬名天下时,也是人间混战之时。各方都想要神医庇护,他空有枯木回春之术,但越是这样,死的人越多。
“来来来,陪我喝酒。”梅鉴仿佛没看到他的神情,道,“哦对了,我拜托兰真真酿的酒有没有酿出来?要清甜可口,后劲又足,口感绵醇,香气经久不散……”
“停!”兰真手扶额,临画发誓他看到兰真翻了个白眼,但手挡着梅鉴没看到,还在滔滔不绝。
他解下腰间的玉壶,冷着脸道:“还在试验,喝死了别怪我。”
那塞子一拔下,香味溢出来,临画就知道这是谷薇了。但比后世还差了些。原来,谷薇酒最早是兰真给梅鉴酿的。
梅鉴一把抢过,道:“好闻!让我试试!”
他仰头就要灌,兰真一下子黑了脸,“倒出来再喝!”然而梅鉴充耳不闻,一口气灌完,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壶嘴。
兰真额上青筋直跳,梅鉴把玉壶塞进他手里,手撑着下巴笑眯眯道:“好喝。”
他像餍足的猫科动物一样,眯起眼,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圈。
临画发现,兰真年岁见长,但表情倒是比之前多多了或者是,在梅鉴面前,他的情绪更为外露一点。
兰真拿着玉壶,丢也不是也不是,好像很想把它丢在梅鉴的脸上。但忽然,他脸色一变,放下玉壶拎起梅鉴的胳膊:“这是什么?”
宽大的袖袍滑落下去,露出苍白的胳膊。青年男子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优美,恰到好处,布满了刺青。但胳膊上却有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隔断了纹身,竟然连包扎都没包扎。伤口处也不见流血,露出黑红色的皮肉。
这个伤口,也很不正常。
兰真神色冷淡,道:“受伤了,你不能喝酒。”
梅鉴扬眉,另一手拦住了慢慢滑下的衣袖,轻轻挣开手臂,很是风流地扬眉一笑:“怎么,兰真真心疼我吗?”
兰真怒道:“梅鉴!”
“我想要当上家主,就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梅鉴不再开玩笑的时候,虽还是笑,却会让人联想到那些颜色艳丽的、有毒的蛇虫,“蛊王都是这样产生的。”
兰真道:“蛊王?”
梅鉴道:“梅家历代家主,都被称作蛊王。别关心这些了,来,喝酒!”
临画本以为,兰真与梅鉴间是互知根底的,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兰真不知道梅鉴在做什么。
梅氏到底是个怎样的家族?他们的风格有些巫族的气息,家主的继承也不像人界普通世家那样。临画隐隐觉得,背景资料里“神秘巫族”要守护的东西,与药谷之下的地宫,有一定的关联。
梅鉴要做蛊王,从这只言片语里,也只能猜到一小部分腥风血雨。他露出的是一道伤口,谁知道他身上还有多少伤?
梅鉴似乎也不关心兰真在做什么。什么人界大战,济世救世,他都不过问。
二人的交集,只有这几重雪岭,千树梅林。在这里只有对酌赏梅,不见二人背后各自要面对的风雨狂澜。
雪渐渐落下来了,安静无比。兰真打破了沉默,道:“这个冬天,我都没空再来了。”
梅鉴紫眸闪动,微笑道:“好巧我也是。”
酒盏相击,声音清脆。
作者有话要说:兰兰持续掉线中……
第54章鉴辞其三
画面再次湮没。
临画道:“系统,我有不好的预感。”这不过是千万年前的画面,里面的人也都早死了,但看着既定的事实一步步走到结局,也不怎么好受。
系统没有说话。
下一个场景仍旧是冬季,只不过已是隆冬。
“说是一个冬天不见,结果都过了一年多了啊。”梅鉴两手抱臂倚在石柱上,笑,露出了两颗尖尖的虎牙。
他还是老样子,但在玄衣外加了一层深色的狐裘,衬得肤色愈发雪白。
兰真将玉壶搁在石桌上,道:“你要的那种酒,我已酿出来了。”
他的发冠歪了一点,头发也不是那么规整,透着股忙碌而焦躁的气息,整个人愈发的严冻。但到了这里,虽然还是天寒地冻,他面上的森然寒意反倒降了些。
看了眼梅鉴,兰真补上一句:“酒壶是新的,送你了。”
梅鉴接过酒壶,没像上次那样立刻打开,而是晃了晃后挂到腰上:“留着以后慢慢喝吧。”
“兰真真,你怎么有空来找我呀?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找我。”梅鉴手肘撑着桌子,往那侧倾斜,“我当时到箭鸦的信都惊呆了。”
临画心道原来箭鸦一开始是梅家养了送信的啊?看着它送的信,真的不会有心理阴影吗?
梅鉴说还不算,从身上一堆银饰里又拔出个银哨吹了段曲子。扑啦啦几声,一只乌鸦似的鸟从梅树上飞下来,停在他肩头歪歪脑袋,眼瞳血红如宝石。
原来箭鸦一开始不是长得那么生化的……
他伸手去逗这小鸟,拉着它脚上的银环不让它飞。箭鸦被撸掉了几根毛,转而看向兰真,仿佛在求助。
兰真凝望了一会儿那血色的眼睛,道:“梅鉴,我有避世之心。”
这句话说得很轻,梅鉴愣了一下,手中的箭鸦立刻挣脱了钳制,受惊般大叫几声飞走了。他笑道:“啊……避世,兰真真想来和我住吗?梅山欢迎你,我还可以给你搭个房……”
“我是要率全族避世。”兰真与梅鉴视线对上,缓慢却清晰地说道。
梅鉴笑了几声,道:“也是,我忘了兰真真是族长了。不过你带全族过来梅山,也住的下啊,我好歹也是个家主,是吧?”
“梅鉴,别装听不懂了。”兰真无奈道,“我是来告别的。”
箭鸦在枝头跳了几下,雪扑簌簌地往下掉。
梅鉴道:“好吧。”
干巴巴地应了这么一句,他移开视线,又吹哨把箭鸦唤回来,好一阵薅。黑鸟扑棱着想摆脱桎梏,黑毛乱飞。梅鉴肤色苍白,黑色的指甲形状姣美,黑鸟在手中挣扎,产生一种古怪的美感。他玩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看不出什么变化,却毫无预兆地把箭鸦的脖子给扭断了。
箭鸦还没来得及凄厉地叫上一声,就魂归西天。
“没意思了。”梅鉴淡淡道,将箭鸦一抛,砸在雪地里。临画感觉到一股寒意,看到那小小的黑鸟很快就被大雪埋掉了。
兰真微微拧眉,道:“梅鉴。”
“兰真真,你每次想训我的时候都要喊我名字。”梅鉴趴在桌子上,屈指扮作小人儿在桌上走,笑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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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好搬到哪儿去了吗?外面这么乱,还有地方给你隐居?”
看来他也不是对人界的情况一无所知。
“地点已经确定了。但地点不是最重要的,”兰真道,“最重要的是,我消失。”
“神医”消失。
梅鉴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兰真真,你这也太天真了吧?你到哪里去,他们找不到你?只要你还活着,他们……”
说到这,他忽然停住了,猛地抬头,片刻后笑道:“只要你还活着……哈哈,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是的,只要我还活着,他们就不会消停。”兰真黑色的眼睛平静无波,“那么,如果我‘死’了呢?我是当世最好的阵法师,最强的修者之一。人界与无渊交界处的天然阵法,以我身死能否破开?”
临画听闻兰真的这句话,依稀看到了他锋芒未露时那个轻狂的少年。但他用这样自负的语气提及自己的实力,却是在谈论自己的生死。
“用自己一条命换得天下太平?”梅鉴尖锐道,“其一,你太高估自己了。没有你人界还是会乱;其二,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高尚?”
兰真道:“不。我自私得很。我只是不想我一族再牵扯进人界纷争。”
兰家本就不善武,临画在回忆里见过的最强战力就是兰芙,但兰芙的实力,也只是在试仙大会“排的上名次”而已。兰真这样的奇才放在整个人界也是千年难遇,因为他,整个兰家也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
但兰家若没了兰真,怕是只有在人界混战里充当棋子的份。修者寿命是长,但也没有到长生不死的地步,兰真不可能护一辈子。更何况,连兰真也没见得活的多顺心。
梅鉴笑意消失,同样平静地回望着兰真。半晌,他重新露出笑容:“告诉你个好消息,不用你死,我能帮你破除阵法。但……你要帮我一个忙。”
“你得我助力,兰氏能在桃花源安贫乐道,平平静静地过个一千年,一万年……但一旦出事,我的嘱托便要以命来担。兰真真,你说公平不公平?”梅鉴取下酒壶,饮了口酒,“若不反对,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
最后一幅场景也被掩埋在风雪中。临画坠入了黑暗,系统提示道:【滴修复成功,梦境结束开始苏醒。】
兰家确实在药谷这个避世桃源平静地过了这么多年,最后却还是因人界对无渊的渴望不幸族灭了。在最后兰家启动的大阵,作用有二,一是阻止了世家进入无渊,二是保护了梅鉴留下的“嘱托”,这“嘱托”与药谷之下的地宫相关。
但绕了这么多,地宫到底有什么用处,临画还是没得到答案,不由郁闷。
他睁开眼,看到一片紫色的星空。
昏迷之前看到的黑暗与闪烁的紫光就是这个啊。临画站起来,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场景实在太梦幻了。
上头是紫色的星河,下头是漫山遍野的黑色枯树林。还有一闪一闪的萤火虫,一部分在飞舞,一部分栖在地面的枯草聪中。萤火也是微弱的紫色。
临画叩系统:“兰渊玉呢?怎么只看见我一个人?”
但他并没有十分担心,因为系统很贴心地在神识面板上留了兰渊玉和客水仙的小头像,显示了二人的生命体征,都运作良好。
“小同志,不是一个人,你忘了个人啊。”系统道。
临画猛然想起来。把石盘打开、和梅鉴一样银发紫眸的黛瓦呢?
他忙低头看了圈,发现黛瓦在不远处的草丛里昏睡着。萤火在他脸颊边跃动。“黛瓦?”临画上前,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黛瓦银色的睫毛也未动弹一下,但呼吸是平稳的。
“你在等人?”
忽然一道声音出现,临画警惕起来,喝道,“谁?”
只见黛瓦身边渐渐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影像,居然就是梦境中的梅鉴!
“……”临画大脑瞬间当机,握住剑柄,“系统?我还在做梦呢吧?”
“我只是原本这梅山的主人,预留的一个投影,并不是见鬼,也不是真人。”“梅鉴”笑道,“投影触发机制是梅家血脉的后人……当时只是好玩,没想到还真能被触发。”
梅家血脉的后人,指的是黛瓦。临画心说,原来青菜大大系统说的“关键人物”指的是这一段。
临画仔细看发现,这个“梅鉴”容貌要比真人粗劣很多,表情也比较僵硬。存入一段灵力,可以做出真人的投影,但这样的话,投影只能做简单的交流,大部分的话都是被预设好的。
即便如此,若是别人不像临画这样见过真人,这个投影是足够惊艳的。
梅鉴道:“你要等的人,还在传送中。我做的传送阵对意料之外的人比较粗暴,对后人自动开启。”
你说的自动开启就是黛瓦忽然失神乱敲一段音节啊?
临画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道:“那为何我先到了?”
“唔……”梅鉴道,“这个后人比较信任你吧。第一反应是把你一起带来了。”
临画看了眼沉睡的黛瓦,摸了摸他的头发。他换了个最想问的问题:“梅家到底守护着什么?”
梅鉴的紫眸闪了闪,似乎在回忆,片刻后得出结论:“不告诉你。”
临画:“……”这梅鉴要比回忆里看到的话痨很多,但“我不说就不说”的恶习倒是一脉相承。
“你想听故事吗?”梅鉴不等他回答,自顾自就说下去,“我与某个故人机缘巧合,相识于此。他是个擅自闯入的狂客。不打不相识,不过这个人有点意思。这片梅林是因他而存在的,他走后,梅林也就可以枯萎了。”
“我没告诉他梅家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身为我的后代,可以给你讲讲这些无聊的历史。梅氏世代神巫,守护个反正你不需要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人人骨子里带毒,年岁愈长,愈是衰弱。出不去,也不能出去。”
那日他说,“你来医我”,是为了这吗?
但他放弃了,并没让兰真插手进他既定的命运里来。
梅鉴说的这段是预留的话,人称上十分不智能地把临画当梅家后人,“这种无聊的家族理所应当是会衰落的,到我这代基本没救了。反正也没什么有意义的事可以做,我就杀上了蛊王就是家主之位,经过一番你不需要知道的波折,和一些巧合,我解放了族人,也避了那东西无人守护。虽然梅家本来也不剩几个了,但你这种放出去的后代,都应该感谢我。”
临画轻声道:“是的,感谢你。”
梅鉴只言片语,说得和开玩笑似的,不仅尴尬还中二满满。但临画知道这都是真的。
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和兰真交集只有梅林,也只需要一片梅林,只需要这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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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色,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黑色就能多一些趣味了。
梅鉴道:“灵力快没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没?”
临画放眼望去,梅山第八重境里,这片梅林是主角没踏足过的地方。因为太无聊了,只有山和枯木。
但其余地方临画也都知道是什么,无非就是探寻一下建筑,打打怪,只不过比上面七重更凶险一些罢了。于是他道:“我等的人什么时候能到?”
梅鉴道:“有一个已经快到了。还有两个……还要花点功夫。”
“等等,你说几个?”临画心咯噔一下,除了兰渊玉和客水仙,“哪里来的三个人?”
但那紫色的影像已经渐渐模糊消失了。
天地间只余幽幽黑暗,凉风一吹,枯草发出沙沙的噪音,如同鬼笑。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都懂,来的是谁(。
快到关键剧情了,有点卡文,快秃了……
*
第55章玉折其一
姚冠华。
那“快要到”的一个必然是姚冠华!
临画条件反射地握住了剑柄,灵火蓄势待发,随即想起来,姚冠华来这里,走的肯定不是梅家遗留的石盘。他应当只知道为试仙大会布置的传送阵,而不知道还有另外的石盘阵能连接八重境。
主动权暂时还在他这里。冷静!
他沉下心,仔细回忆了一番原著里写的传送阵在哪,不禁想要唾骂青菜炖灵芝:原著写的是,“一片建筑废墟里”鬼知道这是哪里!反正肯定不会在梅林里。
忽然,系统【滴滴】狂叫起来,临画道:“怎么了你!”
“小同志,我探测到一处灵力波动了。”系统道,“有一个灵力体通过了传送阵……只有一瞬间的波动。他现在隐藏起来了。”
黑暗之中,你不知道方向,但知道已经有一个不怀好意的人进入了同样的空间,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如果你选择了在原地等待,那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临画已经坐不住了,未知远比近在眼前的危险要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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