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泉]竞价阶梯
作者:万一禅关
千手扉间才刚刚得空喝上一口水,内线电话就响了,显示屏明确告诉他电话来自前台。“怎么了?”扉间接起电话,皱眉抢先发问。“抱歉,但是经理,这里来了一位vip客户。”前台小姑娘的声音里透着尴尬。“是谁?他的客服呢?”扉间不解地问道今天正是特别预展的最后一天,所有的客服都在上班,怎么可能有没人对接的vip?“是……是宇智波斑先生的vip邀请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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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千手扉间才刚刚得空喝上一口水,内线电话就响了,显示屏明确告诉他电话来自前台。
“怎么了?”扉间接起电话,皱眉抢先发问。
“抱歉,但是经理,这里来了一位vip客户。”前台小姑娘的声音里透着尴尬。
“是谁?他的客服呢?”扉间不解地问道今天正是特别预展的最后一天,所有的客服都在上班,怎么可能有没人对接的vip?
“是……是宇智波斑先生的vip邀请函。”
扉间更奇怪了:“那你们跟柱间说啊?”
“嗯……”回答犹犹豫豫的,还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但是,但是董事长一早就和宇智波先生出去了。”
“那这个宇智波又是谁?”扉间简直感到了头疼。
“是,这位客人说他是宇智波先生的弟弟……总之这位客人拿了宇智波斑先生的特别预展邀请函,您来看看吧!”
到达前台的时候,扉间果然看见有一位年轻男子正站在那里,手里拈着的是前几天他们发出的特别预展邀请函。他此刻正低头填写着委托竞买协议,旁边的复印机里已经在复印相关的个人证件了。
“您好,我是senju拍卖的总经理和此次秋拍十九世纪欧洲艺术、战后与当代艺术两个专场的负责人千手扉间。”扉间向他打了个招呼,“请问您是宇智波斑先生的?”
那人便侧过脸抬起眼睛:“我是他弟,哥哥说邀请函送我了,竞买也委托给我,他今年就不来现场了。证件你们工作人员在留档了。”他示意了那台正发出机械声的复印机。
扉间打量着他乌黑的头发和如同深夜般的眼睛,心道这大概无需证件证明,就能认出他和宇智波斑的关系了。不过扉间心下仍大感诧异,远远地瞥了一眼委托拍卖合同的受托人姓名,印的是“宇智波泉奈”的字样,他皱了皱眉:“斑先生不亲自莅临现场吗?”
这位叫做泉奈的年轻人便露出一个看起来不怎么善意的笑容:“大概是觉得你们拍卖现场的空气太差了,毕竟那么多千手。”
扉间忍住想赶他出门的脾气,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百遍“这是我们的vip客户(的受托人)而且刚刚交了三百万保证金”,然后对他笑道:“那真是麻烦您了,需要现在给您准备一套图录吗?还是您打算先看看预展呢?”
“就先看你负责的两个专场,十九世纪欧洲艺术,还有战后与当代艺术。”泉奈说道,他打量着雪白墙壁上崭新的亚克力地图和指示箭头。
“那就由我带您……”
“不必了。”泉奈一边说着,一边了挑好的号牌它被装在白色的、印着senju拍卖logo的纸袋里,“我不喜欢有人跟着我看预展,尤其是你们拍卖机构的官方人员。”他抛下一众愣在当场的工作人员和扉间,径直朝其中一个入口走去。
扉间想提醒他那个展区是欧陆古籍专场,但对方脚步轻捷,他还没开口就已经消失在了明晃晃写着“欧陆古籍(continental books)”的指示挡板后面因为是特别的提前预展,此时现场显得有些空荡。
扉间便站住不动,随意取了一本前台边上的图录样书来看。大约过了两三分钟,泉奈果然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十九世纪欧洲艺术专场在哪里?我迷路了。”他这样说道,底气没有适才那样足。
扉间忍住不笑:“十九世纪欧洲艺术专场在二楼的这个位置,需要从扶梯上。还是由我带您前去?”说罢,便主动往前头带路去了。
泉奈跟在他后头步半有余,扉间引着他绕过背景墙鲜丽的印象派小专题展区,走向了十九世纪欧洲艺术(19thcenturyeuropeanart)区域,淡蓝色的背景墙从地面垂直延伸向天花板,一幅幅镶在美画框里的油画作品映入了眼帘。泉奈似乎很有自己的主意,对于不感兴趣的拍品一掠而过,而驻留在一两件油画前,扉间注意到,有些作品并非是今年力推的重点拍品,而泉奈的兴趣点似乎也很分散找不出什么规律来。扉间在想,这到底是斑的喜好还是泉奈的喜好呢?说不准这是两个客户啊。
他正想着,泉奈在一幅johnconstable的风景前停下了脚步。
扉间职业病发作,不习惯性地为他介绍道:“一个月前的伦敦,也拍过一幅johnconstable的风景,画面是水道,成交价格大约280万磅,我们这里的起拍价还是很有优势的。”
泉奈乜他一眼:“我知道那件,尺寸可比这幅大上一圈,成交价高也是情理之中。而且”他顿了一顿,又不由得叹了口气,“我原本想拍下那件,不过当时有个电话委托一直在和我竞价,太超出心理价位,只好让给他了所以成交价才那么高。”他嘟囔着,“也不知是什么人,不过这个价格大概让他亏了一笔吧。”
扉间登时说不出话来
那个电话委托,是自己。
而成交价格,确实也超过了自己的心理价位,只是当时大哥非要不惜代价地拿下那幅,说是要作为生日礼物准备送给斑。扉间不知这是什么逻辑,只能代为通过电话委托竞买,虽然最后刷的是柱间的卡,作为长期在拍卖市场上抠利润的扉间总不为这种毫无理智的做法抱怨不已。
然而还没等他在心底想好要如何再说柱间几句,泉奈又有一句更为劲爆的发言虽然扉间在前一分钟也早有了这种危险的预感:“那幅画,是我原本想要送给哥哥的。他在图录上打了个标记,我知道他很喜欢。”
敢情大哥和这位争了半天,是给同一个人买东西啊!
扉间几乎要骂出声来,不过他还是保持了微笑:“那么,您可以尝试竞买我们这幅……”
“退而求其次的事情我不干。”泉奈嗤笑了一声,“看来你们拍行还没有挑尖的思维咯?”
扉间把平时对员工们反复强调的职业规范尽数抛在脑后,忘乎所以地嘲讽回去:“可不是嘛,业务限制,这么说你们uchiha画廊,能签到国内外一等一的画家?”他知道宇智波家族拥有一家历史悠久的画廊,目前的主要运营者就是宇智波斑,虽然从未听说过泉奈的名号,不过既然是亲弟弟,想来也在为画廊服务。
我就是天生讨厌画廊做派,眼前这位就是典型。
扉间在内心重复了一遍。
“哈啊?”泉奈瞪大了眼睛,“你跟着我这一路,没看出我不是画廊界的?对不住,uchiha画廊的业务,我可一点没涉足。”
然而你这剑拔弩张的气度,也一点不像学院派艺术家啊?!
扉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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噎得无话可说,又一时猜不出对方的职业,只能默不作声。
对方似乎以为他对自己的回答有所怀疑,便又添了一句:“不像你们做拍行的,我可不爱扯谎。”
“对不住,拍行也不扯谎。”
“哦,那就纠正一下,不像你们千手家的。”
扉间考虑是不是把这家伙直接赶出预展现场。
“不好意思,我们千手怎么惹您了?”扉间问道,此时两个人正往战后与当代艺术专场走去,不明内情的人远远见了,倒以为这俩在交流什么拍品信息。
“我说错了?”泉奈反问他,“千手柱间当初要是说实话,我哥至于跟一个拍行董事长成为什么‘好朋友’?”
扉间这下明白了大概是从小和兄长相亲相爱结果眼瞅着兄长有了和别人共享的秘密,怎么想都不甘心,便跑来这里拱火了。说是无理取闹便也不像这回事,一则“理”是有的,二则似乎也没学会要怎么“闹”他心里有点好笑,突然又觉得自己合该让让这样的小孩子。
“哦,那您就因为这个于是以偏概全无差别说千手家扯谎?”扉间在一幅jeandubuffet的丑兮兮的涂鸦面前站住,画中的小男孩挤眉弄眼,怪笑着露出一口大牙,“我就不像您这样,比如我觉得您的兄长也够不拘小节的了,但是我不会觉得您也是这种人比起不拘小节的性格而言,您更烦人。”
泉奈随着他的脚步也停住了,顾不上细瞧身后画布上jean-michelbasquiat那堆闹哄哄拐着胳膊尖叫的小鬼,只是盯着扉间的眼睛道:“啊,那你们千手家的,扯不扯谎,都一样讨厌。”他的眸子映着战后与当代艺术墨绿色的背景板以及无热灯光,像是藏着星辰的粼粼潭水。扉间想着这人吵架的时候倒很有一种漂亮的活力,像是燃烧着表现主义画作里的色火苗。可惜泉奈说完这话之后就陷入了沉默,转身一幅一幅地打量起每件作品。
“你们这个价格,有设保底价吧?”他凝视着每件拍品右下角标签上的起拍价格,突然问道。
“自然是有的。”扉间说,“特别是当代艺术方面。”
“底价不低?”
“商业机密。”
泉奈点点头:“职业素养不错。”
“多谢肯定。”
“那这场恐怕要当心。”他直起了腰,冲扉间说道,大约是刚刚从艺术氛围中走出,他的语气比适才平和了许多,“虽然我不喜欢贵拍行,不过艺术无罪嘛。”看扉间的表情似乎对自己的提醒有些迟疑,泉奈又补了一句。
实际上,这份迟疑更多的是惊诧,扉间有些讶异泉奈如何猜测出这个专场有底价过高的风险,不过他先把这惊诧压了下去,问道:“那么,您还有哪些专场想要看的呢?”
“刚才那个”泉奈像是被提醒了一般,“你们那个印象派的小专题?”他对于那大胆却毫不俗气的深艳粉背景板印象深刻。
扉间心下“咯噔”一响,表面上却不露什么态度:“您请这里。”
“这场倒是不错。”泉奈评价道,“印象派的市场价格如今确实到了这个份上。而且整体的专场思路、拍品甄选和现场布展都非常比你的那两个专场好,你们senju拍卖竟也有这样的人才?”
“承蒙夸奖,是我们董事长负责的专场。”扉间说道。
“谁信啊。”泉奈嗤之以鼻,“他老是和我哥在一起,我看抽不出时间来做这个专题。你小气不想告诉我也罢,何必拿千手柱间搪塞。”
外面的专场介绍的“专家”明晃晃写着“千手柱间”,我哪里敢说这个专题其实是大哥丢给我负责的啊。
第2章
送走了泉奈之后,千手扉间终于接到了来自兄长的消息:“斑把邀请函给他的弟弟泉奈了,扉间你记得到时候接待一下啊!应该是个很可爱又很活泼的年轻人。”
哪里可爱啊。扉间对于这条姗姗来迟的消息颇为无语,回复道:“见过这位了,气性挺大,是干什么的?”他仍旧好奇泉奈的职业。
“这个我没有问过斑,扉间你可以自己去问泉奈啊?我听说你们还是校友呢。”这是柱间的回答。
校友?
扉间想起自己在法国进修的大学,是一所专业的艺术学院,他先是在本科学了美术学,研究生又转向了艺术管理方向,然而却从未听说过“宇智波泉奈”的名号,这么说来,泉奈读的应该是艺术类的专业,可是他不曾管理uchiha画廊,也没有从事艺术创作,那么他究竟……?
扉间不再细想,寻思着以后也总有机会打听到
然而他在不久之后,终于还是为此时的大意而追悔不已。
泉奈在回家之前,先去了uchiha画廊的总部一趟。
与大多数坐落在时尚区或是创新基地的分部不同,uchiha画廊的总部位于古老城区的一隅,小小的仿木质门显得古色古香,上面锼出一枚uchiha画廊的团扇形logo。总部画廊并不设窗户,为客人增添了不少私密性,而里头却是偌大的一方天地。
泉奈停了车,拎着一纸袋的图录和号牌,推开了画廊的门。
宇智波镜正挑着挂画用的撑杆,在灯光明亮的室内逛来逛去,见到泉奈进门,便放轻脚步跑上前去,道:“从拍行回来了呀?看得怎么样?布展有新意吗?”
泉奈被他连珠炮似的问题炸的怔了一瞬,随即笑道:“早知道就带你这个策展人去看了,做的不错,德鲁奥*那些大大小小的拍行不见得比它好,过几天公开预展你可以去看看,会有启发的。”
镜就笑着说:“也不知道昨天在饭桌上抱怨的人又是哪位。”
“有优点的话我当然不吝于夸奖啊。”泉奈理直气壮地说,“不过他们的客服实在不怎么样,说话刁钻,还抢白我,一点服务意识都没有。”
镜就狐疑地说:“不会吧?我听说senju拍卖的服务态度不错,而且斑也……”他陡然想起斑有个特别的专属客服,偏是泉奈最讨厌的,赶紧不再说了。
泉奈问他道:“我哥还没从新展馆回来?”uchiha画廊的总部向来以传统油画或是日本画为主,去年斑计划在城市的创意园区开一个分部,专门做当代艺术展览和洽购活动,以便开拓新的业务。为了选址和建设,斑没日没夜地忙了一阵,泉奈当时正在留学,一时半会儿帮不上什么忙,后来据带土透露,斑就是那段期间和柱间有了相识和来往的契机senju拍卖新展馆原本挑中了如今uchiha画廊分部的地,后来柱间做主让给了斑,自己另外择了稍偏的位置。
“没呢。”镜说,“带土刚才倒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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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会儿,不过后来斑给他来了电话,他就也走了。”
“哥哥为这个事也是心力了。”泉奈叹了一口气,“他都好些年没做策展了,新馆首展居然是带土的个人雕塑展。”他想起那些白生生的、奇形怪状的玻璃钢人体,不心情复杂。
“都是自己人,比较好沟通吧?效率也高一些。”镜说,“对了,刚才我听带土说,展览的名字还没定,他自己想叫‘十万白绝’……”
“什么玩意?”泉奈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吐槽,“这名字真是带土本土。”
镜压着声音笑门又被推开了,他立刻换上了职业式的表情,和刚刚进来的客人打了个招呼。
泉奈不想影响镜的事儿,便自个儿提了纸袋往后头走,进了画廊后面的休息室,窗户开得敞亮,映着外面独立的小花园里秋季逐渐枯萎的草木格外有情致。泉奈挑了沙发的角落窝着,取了图录一页一页翻看起来。
大量的著录和递藏说明看得泉奈头昏脑涨,他迷迷糊糊梦见了相当惊悚的场景,先是哥哥和千手柱间远远在johnconstable风景似的水道边谈情说爱,之后画面一转,千手扉间兜着一袋花花绿绿的喜糖递了一把过来还问他吃不吃,泉奈低头去看那在掌心里发出脆响的漂亮糖纸,却发觉它们像达利的钟表那样融化成了粘稠的糖浆,从自己的指尖淌下。他气得朝扉间摊开手,对方却只是不以为意地笑。
于是当斑和带土回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泉奈缩在沙发里盖着本图录睡着的场景。
斑蹲下去拍拍他的脸颊:“泉奈?”
泉奈醒了过来,他先是看见斑凑在自己面前的脸,然后是后面一些正在撇嘴的带土。
“哥哥回来了呀?”他振作起神,又揉了揉眼皮,“我太困啦。”
斑有些心疼道:“辛苦你啦,身体不好还替我去了预展,我最近总没空陪你,这样吧,今晚想吃什么菜,哥哥给你做。”
“是我自己想要去看的啦。”
泉奈当自己昨晚完全没抱怨过似的,又拉着斑的胳膊开始撒娇,列了一长串甜口的菜色,后面待得不耐烦的带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装得跟小孩子似的”。
泉奈反唇相讥道:“我可不像有的独生子女,这几天专门扒着别人哥哥。”
带土一下子跳起来嚷道:“你当我愿意啊?!要不是你哥强按我头,我本来要把白绝放公立官方展馆的!你当我是谁,著名的‘晓之艺术社’成员……”
“对,化名‘鸢’嘛,我怎么不知道。”泉奈说,“要我看,人家小鼬前一阵那个‘天照’的抽象画展就比你好,蝎的装置也比你致,人家是可动的……”
“我没听说过艺术还看动不动,艺术最主要的是要表达思想深度。”
“对,是思想,而不是符号化的重复堆砌。”泉奈见带土还要抢白,“打住,有没有深度不是艺术家说的算,是我说的算。”他把“我”字咬得分外清晰有力。
“泉奈说的对,带土你要好好思考。”斑毫无原则地总结。
带土转过身,用力翻了个白眼。
第3章
在后面几天的公开预展中,扉间稍稍留意了一下,泉奈并没有再来看展,不过好在到了拍卖当天,泉奈准时出现在了十九世纪欧洲艺术专场的拍卖现场。他穿了一件烟蓝色的上衣和深灰的束脚裤,颜色低调但气质很是惹眼。他找了后排角落里的位置坐下周围相熟的客人们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即将开拍的几个专场里的拍品,泉奈似乎没有什么认识的朋友,便只一个人默默坐着,扉间想过去跟他打个招呼,以显得senju拍卖怠慢vip客户,不过他又怕自己亲自前往引得别人多余关注,就叫了身边经过的场内礼仪,给泉奈端了冰镇饮料和小块的蛋糕过去。他远远望过去,泉奈接了点心,朝给自己端茶送水的女孩子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扉间不由得想当初我陪你看预展的时候你怎么不礼貌得体点啊。他这么想着,冷不防泉奈突然朝这边投来了视线他笑容未,还咧着嘴露出一点儿莹白的牙。原本内心吐槽的扉间此时却想不出什么表情来回应他,只略略点了点头算是带过。
正式开拍后,做完各个客户的对接和迎来送往,扉间总算得了空闲,今天的电话委托是桃华主管,他一时无事,就待在电话委托席下方的角落里打量全场这是扉间的习惯性做法,在现场可以观察到每一位客户的喜好,也可以立刻知晓今年又涌现出哪些出手大方的新客户。
但也不知是不是潜意识里的过度关注,扉间总觉得夜间的大小几个专场下来,泉奈的表现尤为突出,他冷静又大胆,似乎对于中意的拍品都打好了心理价位,一举牌就是跳价*,若是还有人追,要么就此罢手,要么再跳一牌。扉间极少在拍场中见到这样举动的人物,似乎其他买家也稍微有点儿吃惊,因而开始的暖场小专场,有的拍品竟被他一牌举走,后来随着重器的开拍以及泉奈的“手”,场内气氛才恢复了正常。
扉间把注意力从泉奈那边转移到整个现场,十九世纪欧洲艺术拍得不错,他粗略算了一下,成交率大概能在76%左右,接下来是印象派的小专题以及紧随其后的战后与当代艺术专场,说到战后与当代艺术专场,扉间不想起泉奈对自己说过话来
“扉间。”
扉间一回头,柱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打了个招呼。
“大哥怎么过来了?”扉间问道,“你那边的家具与工艺品专场结束了?”这次的senju秋拍场次很多,因此千手们商量之后,便包下了整个酒店,下面的几个大厅同时开拍,楼上的客房则提供给外地藏家住宿。
柱间点头道:“刚结束,五分钟之后是珠宝场,我想过来看看这边。”他有些抱歉道,“这几天客人太多了,我也没来得及腾出大段的时间和你沟通,好在扉间你能独挡一面了。”
“这也没什么。”扉间不太善于接受他人的称赞,但大哥如此说,他的内心也还是很高兴的
柱间身上一直有些罕见的江湖义气,这当然算是一种优点,柱间也让senju拍卖在成立之初获得了不少人情上的支持与信赖,这种来之不易的支持令senju拍卖得以度过最为困难的创业初期并顺利走上轨道,当然,在如今光靠人情发展拍卖是远远不够的。兄弟俩对此心知肚明,特别是扉间,若论与他人交心他自认为远远比不上大哥,但惨淡经营上他还是能为兄长分担一些,且好在千手们处事都算得力,虽然有些时候还是艰难,但好歹事业越发壮大起来。
“对了,这次是泉奈来现场吧?你看见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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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间突然问道。
“就在……”扉间伸手指了指泉奈坐的那个位置,却蓦地发现那里空空如也,“刚才还在那里。”他嘀咕道,“说不准上厕所去了。”
柱间倒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说了一句“斑这次好像只对十九世纪欧洲艺术感兴趣,说不准泉奈已经拍完走了,我去别处看看”,扉间“嗯嗯”地应了,又把目光落在了图录上。
扉间自己不太相信泉奈会一声招呼不打就离开现场,果然,印象派的小专题结束后,有人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喂。”
扉间伸手就去抓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泉奈迅速把手缩回去,“反应挺快。”他说道,旋即绕到扉间右手边,也去看他摊开的图录。
“去哪了?”扉间问道。
“你们拍行服务这么周到?连客户去哪都管?”泉奈不知什么时候买了杯看起来不怎么样的路边奶茶,他吸了一口吸管,发出“咕噜噜”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