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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黄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除零
一杯黄粱
作者:除零

霸道学渣俏网管请把我饮尽吧我是你想要拥有的一切真实想要寻求的一切幻想我是你心中从来没有停息过的那份渴望席慕蓉《佳酿》cp:应晃朗x梁骏(年上,应晃朗攻,梁骏受)就一个还算轻松平淡的谈恋爱的故事……微博:除零无意义





一杯黄粱 分卷阅读1
第01章
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网咖,装修干净漂亮,除常规的泡面饮料外,兼卖咖啡甜点。
但门可罗雀。
高中生大多没有成年,偏偏这家网咖正规得很,透明玻璃门上挂着“未成年人禁止入内,所有上网顾客须出示身份证登记上网”的牌子,保安穿着制服在登记柜台附近晃荡,网管大哥看起来漫不经心,但实际上铁石心肠。
梁骏坐在网咖对面的小店,嘴里咬着根老冰棒,正手脚麻利地穿外套,拉链拉到了顶,绝不让蠢幼的蓝白校服露出一点儿边角。
他拎起书包,单肩背着,一边看高二的小妹妹冲网管撒娇,一边吃完了冰棒。穿过马路,推门而入时,那女生正恨恨离开。两人擦肩而过,梁骏笑了笑,大摇大摆走到前台,从书包侧袋里拈出身份证,拍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
网管大哥抬起头瞥了他一眼。
梁骏与他对视,泰然自若,甚至有点儿居高临下。
眼前的男孩儿长相俊朗,眼睛尤为好看,这么看着人,有股漂亮的轻蔑和明锐。应晃朗拿起那张身份证,扫了眼号码,乐了。怪不得这么趾高气昂,昨天的生日,满十八了。
他一笑,梁骏整个人就像只猫一样炸起了毛,恶狠狠开口:“笑什么?”
应晃朗敛笑意,低咳一声,说了句不好意思,尔后例行公事地问他:“有会员吗?”
“没有。不办。给我开临时卡吧,两个小时。”
应晃朗低头帮他登记。梁骏怀着一腔恼怒打量着眼前年轻的网管:大约二十来岁,鼻梁高挺,眉骨也高,眼睫毛长得像个娘炮。瘦,白,苍白,衬得黑眼圈格外明显,嘴唇很干,起皮,没什么血色。显然作息不良,身体差劲,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当代宅男。他似乎在蓄发,或者是懒得剪,头发有些长了,就戴了细细的黑色发箍,露出光洁的额头,脑门后扎了个小揪揪。他穿了件有些大的、起了球的纯黑t恤,松松垮垮的,整个人的体态也松松垮垮的。糙。梁骏匪夷所思地心想,怎么有人能又糙又娘炮。他接着往下看,视线不自觉落在应晃朗敲字的手上,那双手也白,瘦,纤长。梁骏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直觉这双手一定会弹钢琴。
“十二块。支付宝微信?”那个人的脸上是懒散的、公式化的微笑。
梁骏从书包侧袋里抓出一把零钱,“现金。”
那双手被黑色锃亮的大理石反衬得愈发白。它们伸过来,一根手指推散开硬币数了数,确认无误。应晃朗拢起那些硬币,把钱放进银柜,把身份证推回给梁骏面前,说:“好了。”
直到坐到电脑前,梁骏才暗暗“靠”了一声。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一边开steam一边想,自己真是疯了。
戴上耳机,熟悉的音乐灌进耳朵里,梁骏发微信给好友,“起床吃鸡了二狗。”
苟东岳和梁骏臭味相投,两人从小学起就是同学,后来一起逃课、作弊、被叫家长……由此发展出革命友谊。高中三年,两人的玩法升级,除了逃课上网,还时常夜店蹦迪。梁骏上学早,在一群人里总是年纪最小的那一个,苟东岳嘴上没门,第一次去夜店认识朋友,就把他的底抖得一干二净,后来梁骏跟谁对视都觉得对方看他是看小孩儿的眼神。昨天他终于满了十八岁,本想约了苟东岳一干人等一雪前耻,没想到他后妈出什么馊主意,要跟他联络感情,一家人在狗屁餐厅吃了顿矫情的饭,不到十点他就只能躺在床上,关灯装作睡觉,玩玩手机,图个清净。
最惨的是,苟东岳平日跟他玩得疯,关键时刻竟然没有掉链子。高考混了个三本线,他爸再花了点儿钱,把他打点进了一所艺术学院。梁骏跳起来都够不到本科线,本来想上个专科或者干脆不上得了,他爸却硬押着让他复读。他原本打定主意抵死不从,结果他爸手段狠辣,先停信用卡再断零花钱。没钱的日子是日子吗?能过吗?复读读呗,再考不上一次他爸估计就拿他没办法了。
于是表面上梁骏乖乖回了学校参加暑假补课尾声,然而头一天也就是今天,他在教室补了一上午觉,中午吃完饭就站在了这家新开的网咖门口。
别的不说,这家新网咖的空调就很够劲儿,机子也都很新,手感非常好。窗明几净,人不多,阳光照进来,明媚但不燥热,简直让人觉得坐在这家网咖打游戏是件圣洁的事。最重要的是,没人抽烟。太爽了。比那些鱼龙混杂赚未成年人黑心钱的黑网吧爽太多了。
他全然忘了,自己未成年时也曾唾弃过这种正规的网吧,勾着苟东岳的脖子在街对面愤然地对着那些漂亮的店面竖中指,骂他们傻逼,有钱都不知道赚。
苟东岳上线,梁骏抛掉乱七八糟的想法,像个上战场的男人一样进了游戏。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全情投入、热血沸腾、所向披靡。
前所未有的恣肆畅快,以至于弹窗跳出来提醒他上网时间快要到的时候,梁骏很不爽。他摘掉耳机,呼出一口气。抓着身份证去前台续。他又有点懊恼,刚刚就不该赌气说不办会员的。
到了前台,梁骏就看到那个网管戴着蓝牙耳机,正低头看手机视频。他一眼就瞄到两具肉体纠缠在一起,顿时喷了,“大哥,你上班时间看黄片啊?”
应晃朗倒扣屏幕,没有在意他的冒犯,笑容不变,说:“是美剧。要续多久?”
“两小时。”
应晃朗接过身份证,一边刷一边跟他闲扯,“你是蓝高的学生?”
梁骏不想回答他,反问:“什么剧啊,尺度这么大?”
“sense8。”
梁骏的脑子里闪过一张表情包:。谁知道是哪个三哪个四啊。上高中以来,梁骏的英语分数就没超过过40分。一百二的卷子啊。
应晃朗帮他刷完身份证,抬头一看他的神情,忽有所感,补充了一句,“中文名叫超感猎杀。”
梁骏定定看了他两秒,从他手里抽出身份证,扭头走了。
再回到电脑前,刚刚激昂顺畅的手感已经消失。他心烦意乱地捡枪跑毒,这次他的运气也差到了极点,今天头一次刷到了天谴圈,跑过去要过桥。梁骏满脑子都是他在前台的匆匆一瞥。桥上枪声不断,苟东岳在他耳边唠唠叨叨,梁骏烦得几乎要砸键盘。没过多久,他骂了句脏话,界面灰了下来。临下线前,苟东岳说:“梁总,你状态不对啊,续了个回来怎么就手残了?”
梁骏彻底退了游戏,拿下耳机,又揉了把脸。
他一定没有看错,视频里是两个男人。
那网管是个gay?
昨天晚上他看了部片,欧美的,里面的0号就有一双




一杯黄粱 分卷阅读2
娘们一样的手。但和真正的女人也不一样,女人的手纤细,柔若无骨,对梁骏来说还意味着锋利或许是因为指甲的缘故;他的手却有略略粗大的骨节与微微暴起的青筋,看起来更富有力量,但也不同于纯然粗糙的男人,那样的手纤长白皙,又有着异样的柔软和温柔。对梁骏来说,那是顶尖的性感、致命的诱惑。
常新沐曾说他是典型手控,梁骏那时不置可否,现在却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疯狂。他难以启齿自己看着那个网管摆弄硬币时自己都想到了些什么。
他其实很早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性取向,初中时交了第一个男朋友,并且堂而皇之带回了家。他爸当着他小男友的面揍了他一顿,他冷冷地看着父亲和新进门的后妈,说:“你能娶新老婆,我还不能交个男朋友吗?”话音刚落,他爸就扇了他一巴掌,然后握住他那时细弱的胳膊,抡得他转了一圈,狠狠摔在地上。后妈假模假样地拦,那张昂贵化妆品堆出来的漂亮面容皱着,梁骏从地上爬起来,往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拉着小男友离开,摔上家门,发出巨大的“砰”声。
他狼狈地在小男友家窝了一晚,第二天搭公交车去学校的路上,那个男孩跟他说了分手。
后来他身边也有过男男女女,但若论真感情……梁骏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所有人都面目模糊,没有一个有特殊之处。最特殊的大抵还是初中带回家的那位,那个时候他们年纪都很小,但他永远记得男孩在公交车上低着头抿着唇说分手的样子。那是梁骏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刺痛了别人,清晰感知到了别人的伤心。从那以后的每一任,他都清清楚楚说明白了和他谈恋爱只是玩票。虚荣、金钱、或者你想要的我对你的暧昧喜欢,都ok,但当我腻了烦了,也就到此为止了。也不乏那么几个人以为自己会是让浪子回头的那一个,但他们的结果与旁人无异。他们的心碎的神情也不再触动他,因为他已经提前说得明明白白,他们的自我感动与黯然神伤都不该让梁骏来背负。尽管如此,梁骏也是蓝高颇负盛名的渣男。
每当夏天来临前,都会有个段子在网上风靡,“想要和渣男谈恋爱,人帅霸道身材好,每天送我各种昂贵礼物,用虚伪的甜言蜜语欺骗我,最后给我几百万分手把我无情抛弃,我哭着不吃不喝一个月暴瘦三十斤。然后美滋滋过夏天。”
在蓝高的论坛里,这里的主语直接替换成了梁骏。
他帅得超出同龄人一个级别,很多人说哪个哪个明星都不如他;他爸是暴发户,没什么文化,不会教育孩子,需要教训的时候就是简单粗暴的打,想要表现宠爱的时候就给他打钱,于是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挥金如土和用钱装逼;他心情不错的时候也蛮会哄人,更何况有人说,梁骏这张脸,一句话都不说,只要带着点儿笑意看你一眼,你就会觉得自己是被爱的。
可惜都是假象。
梁骏偶尔也会遇到一刹那心动的人,但一但认识,相处深入,便会立即感到乏味。
无所谓,乏味了换另一个就是。
于是梁骏站了起来,决定去找那个网管办张会员卡,以及……要个微信。
第02章
估摸到了放学时间,梁骏回教室拿了书包,里面塞了零食、pad、情书和各种各样的礼物,唯独没有课本试卷或者练习册。常新沐追着他到了走廊上,塞给他一封粉色的信,“我一学妹让我带给你。拆开看看吧。”
梁骏有点不耐烦,“有什么好看的。”
他要到了那人的微信,知道了他的名字,还邀请了他去今晚苟东岳帮他办的生日宴。他现在对别人没兴趣。更何况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的取向从来不是女。
常新沐耸耸肩,“随便你咯。”
梁骏看着她,“长乐街daydream,你真不来?”
常新沐叹了口气,“我是个有门禁的未成年女孩。拜拜了,玩得开心。”
梁骏伸手揉了一把常新沐的头发,露出一点温暖的笑容,说:“拜拜。明天给你带金朵家的提拉米苏吃。”
“谢谢哥。”
他跟常新沐当然没有血缘关系,缘起于初中快毕业时,班级忽然开始风靡认兄妹,而班上只有常新沐比他小一个月。结果旁人都是假借兄妹之名行情侣之事,只有梁骏和常新沐,真的过成了兄妹的样子。
常新沐甜甜一笑,往后退了半步,“提醒你一下哦,在你揉一个女孩的头发前应该观察一下她是不是超过两天没洗头了。”
梁骏脸上的笑容僵掉,手指轻微抽搐了一下,尔后飞快地在自己的裤子上擦了擦手掌。
常新沐哈哈笑着跑回教室,从窗口探出脑袋,“别忘了我的提拉米苏。”
“活该你找不到男朋友!”梁骏咬牙切齿。他身边的女孩儿,哪个在他面前不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含羞带怯,只有常新沐,常常突破他对女生的认知。
太阳已经西沉,把天边的云染成温暖的橘黄色。
梁骏打车到了长乐街,导航没有定位到那家叫“daydream”的酒吧,他只能在路口下车,打电话给苟东岳,让他出来接人。
还没到酒吧开业的时候,整条街都冷冷清清。
梁骏在路口等了没两分钟,又一辆出租车在这里停下。他一眼望去,后座的车门打开,踏出一只脏兮兮的匡威经典款黑色高帮帆布鞋。
之前应晃朗站在柜台里,只能看见上半身,而现在,应晃朗从车里钻出来时,梁骏才发现他比他想象得要高,也更瘦。那双腿裹在黑色牛仔裤里,看起来很长,身材比例很好。
见到梁骏,应晃朗有些惊讶地笑了一下。
他的发箍去掉了,两缕细发落在两颊。见到梁骏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应晃朗大概也是意识到了什么,有点儿不自在地撸了下发。那点儿碎发长度很尴尬,正到腮帮处,往后扎是扎不上的,他只能把它们往耳后夹。
梁骏看着他的动作,心里生出一点儿嫌弃:更娘了。他失心疯了吧,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男人?
应晃朗不知道梁骏的心理活动,只看到梁骏的神情冷淡,不像跟他要微信时的积极和暧昧。他的心沉了沉,身体愈发僵硬和不自在。真是又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现在场面这么尴尬,简直让他想立刻逃走。
但……来都来了。应晃朗暗暗深呼吸一口,无意识地整理了一下t恤,唇弯起来,握紧了手里的袋子,走向梁骏。
袋子里装的是他给梁骏准备的生日礼物。他也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喜欢什么,只能在来的路上去小商场挑了块手表,不算贵,三百来块钱。他记得高中考试时可以放块表在桌上看看时间




一杯黄粱 分卷阅读3
,应该还算实用。
应晃朗把袋子递给梁骏,嗓子有点干,他看着梁骏,挤出笑容,出口的声音有些滞涩:“生日快乐……谢谢你的邀请,我很久没有参加过这类聚会了。”
梁骏接过黑色的袋子,两人的手指轻轻擦过。“不客气,谢谢你的礼物。”他躲开应晃朗的目光,低头看手机,“新开的店,有点难找,我朋友马上就过来。”
“好的。”应晃朗点了点头,也低头看起了手机。他的手心发凉,梁骏身上的抗拒和兴致缺缺太明显了。其实梁骏顶着那张漂亮脸蛋对他发出邀请时,他真的很高兴。而当他打量梁骏的目光从一个刚成年的、逃课打游戏的高中生,变成英俊的同类、可发展对象时,应晃朗反而成了拘谨无比的那一个。
他打开微信,消息刷得最频繁的是高中好友群,他们插科打诨之余关注着他今日的“约会”动态。应晃朗不知道怎么回,不知道怎么打破他们绮丽的幻想事实上最初他在群里说的就是谎言,他都没跟他们说,约他的是个男生。
在心里叹了口气,应晃朗往群里发了句话,“兄弟们,事情跟想象的不一样啊。”有人问出什么状况了,他没回,又发了一句,“一小时后你们谁有空给我打个电话,我得提前走。”有人还在追问,有人回了个“ok”。
梁骏的朋友来了,应晃朗把手机揣进兜里,跟对方打了个招呼。
苟东岳搭着梁骏的肩走在前面,压低声音问:“你说的那个网管?”
“嗯。”梁骏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满脑子应晃朗刚刚打字的那双手。到了酒吧门口,苟东岳伸手敲门,梁骏盯着他的动作,心想:人和人差别怎么能这么大?
来开门的是酒吧老板,苟东岳堂哥,叫钟遇。钟遇冲三人微笑,作了个请的手势。
黄昏,酒吧里很暗,虽有窗户,但拉上了厚厚一层窗帘,其间闪烁着细碎的银色,隐约能看见尘埃飞扬,氛围静谧暧昧。
梁骏踏进门,环顾四周,心里有些诧异,怎么没人?
他刚要开口问苟东岳什么情况,忽然所有灯一齐打亮,连着好几声“嘭”,纸礼花落了梁骏一头一脸,也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一群人,嘻嘻哈哈欢呼着:“生日快乐!”身边的苟东岳吼得最大声。
梁骏抿了抿唇,拂去脸上的纸,忍不住开始笑。钟遇推着一个巨大的三层蛋糕过来,上面插着数字“18”的蜡烛,橘黄色的火苗跳跃着。苟东岳用力搂过他的肩膀,薅了把他的脑袋,得意道:“哥出的主意,怎么样?”
梁骏一肘子捣在他胸口,还是笑着的,“不怎么样,我生日明明是昨天。”
“补给你的嘛。”
蛋糕推到他面前,大家起着哄,“快快快,许愿吹蜡烛!”
梁骏有点儿羞赧,他本想说,小孩子才许愿,可是在大家殷切的目光下,他还是闭上了眼睛。
应晃朗站在他身后,愈发觉得自己只是个误入此地的局外人。
许完愿吹了蜡烛,开始分蛋糕。梁骏和他的朋友闹哄哄的,笑闹着,边分边往脸上抹奶油。看得出来大家都很开心。应晃朗孤零零站在一边,还是钟遇切了一块蛋糕给他,请他坐到吧台,问他要不要来一杯。应晃朗道了谢,说不用了。他低头小口吃蛋糕,努力乐观地想,至少这蛋糕味道不错。
钟遇倒了杯果汁给应晃朗,然后开酒去给那些小孩儿。
五颜六色的灯光开始闪,有人自告奋勇上台担起了dj的活儿,钟遇上去教了一些基本操作。进来前应晃朗瞄了一眼挂着的门牌,上面标了营业时间,算算还有一个多小时可供小孩儿们随意闹。他想他真的是年纪大了吧,以前这样的聚会,就算是沉默地缩在角落,也有几分怡然自得,如今却觉得处处格格不入,心里只剩一个“逃”字。
节奏强劲的音乐震耳欲聋,苟东岳窜上台抢了麦克风,“艾瑞巴待嗨起来!!!”
应晃朗在吧台借果汁浇愁。
他难以描述自己此刻心情之复杂。
初二那一年,应晃朗认识到了自己的性向。那一年妈妈找了新男朋友,父亲事业有了起色,再度结婚,整日喜气洋洋地忙碌。没有人关心他。他觉得自己是个怪胎,是异类,一旦说出这与常人不同的异常,就会像中世纪的女巫一样被绑在十字架上烧死。没有人劝慰他,没有人告诉他这点儿不同不是罪。他满怀歉疚、恐惧和罪恶感,预备把这当成一生的秘密,痛苦地用谎言粉饰太平,以此活下去。
然而随着慢慢长大,他发现事情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严峻。他认识了几个同性恋朋友,有人单身,也有人会在朋友圈秀恩爱,他们一样追星,吐槽电视剧,烦恼工作压力大工资却不够生活,会抽假期和恋人出去旅游,也会在健身后奖励自己喝一杯奶茶。更多是在网上看到的,他们都和异性恋一样,过着平常的生活。
于是他也开始有了一点小小的希冀。
可这点儿美妙幻想就像吹出来的泡泡,五斑斓,也一戳就破。
钟遇再回到吧台前时,年轻的男人已经吃完了蛋糕,喝完了果汁,正在看手机。酒吧里闪烁的色灯光照得他面容瑰丽,眉目冷冽。钟遇不由地多看了他两眼。在一般的灯光里,年轻男人的苍白与憔悴夺去了人大部分的注意力,但此时诡艳灯光勾勒出他利落分明的面部轮廓,干净冷淡,又迷幻流艳。钟遇想,这张脸适合拍硬照。
应晃朗终于注意到了钟遇的目光,他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请问卫生间在哪?”
梁骏正窝在沙发上喝酒,朦胧间,苟东岳带着个女孩儿过来了。他微微坐直了身体,眯着眼打量他们。女孩子还有点矜持害羞,苟东岳却毫不客气地往梁骏身边一坐,假模假样地碰了碰梁骏手里的高脚杯,仰头饮尽那杯鸡尾酒,打了个带酒气的嗝,说了句什么。
音乐声音太大,梁骏没听清楚。
苟东岳伸手揽过梁骏的脑袋,嘴巴凑到他耳朵边,大声道:“柳欣想认识一下你……”
梁骏刚想回绝,就听苟东岳慢吞吞说出了后半句:“……带过来的那个帅哥网管。”
他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从进了酒吧以后就再也没看到过应晃朗。
梁骏瞄了那女孩一眼,心里有点不舒服。
他带过来的人,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去认识的吗?
苟东岳大约有些醉了,整个人烂泥似地瘫在梁骏身上,拽着他的领口,嘴里含含糊糊道:“哥们儿,男的偶尔玩玩也就算了,你谈点比你小的、或者我们同届的,大家知根知底,没问题。那就一网管,谁知道是什么货色,长得也我说实话啊,都不如董南歌……”
梁骏推开他,绕过那个




一杯黄粱 分卷阅读4
女孩,低头给应晃朗发微信。
柳欣不死心,鼓起勇气追上去,刚搭到梁骏的肩膀说了声“诶”,就见那位活在传说中的学长一脸不豫地转过身,掷地有声地抛下一句话:“别想了,那是我的人。”
柳欣震惊地站在了原地。
第03章
应晃朗坐在马桶上,嘴里咬了根烟,往群里发消息:“不用给我打电话了。唉,高看了我自己,人家压根儿懒得理我。等我抽完这支烟平复一下这颗受伤的少男心,跟人家打个招呼就回家了。[流泪][流泪][流泪]我图啥啊,真不如在家打游戏。”
群里有人安慰他,应晃朗锁了屏,狠狠吸了一口烟。
梁骏打开厕所隔间的门时,应晃朗正吐出一口连串的烟圈,那点儿烟全喷在了梁骏脸上。梁骏后退一步,微微皱眉。应晃朗似乎一时间也愣住了,手里夹着烟,碎发又散到了两颊,神情有些迷蒙。烟雾在梁骏眼前缓缓散开,他看到应晃朗身上是一种沉默的颓丧,让他想到淅淅沥沥下小雨的天,百无聊赖,透过窗户吹进一股略带潮湿的风,让人忽然觉得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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