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的是时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澜问
作者有话要说:
出柜没肝完,先来这么多
第92章17程
苏享惠堪堪站起身走过来,看见儿子这样一副死活任命的模样,眼泪呼啦就落了下来。
这就等于他什么都认了,只剩乖乖听候发落的份儿。
苏享惠一把抓过皮带,甩手照着易乘风抽了过去。
自从他伤人入狱,苏享惠便再也没有动手打过他,这一下本也是估摸着距离发泄一下情绪的,正在气头上失了准头,啪的一声脆响,皮革结结实实抽打在了皮肉上。
易乘风没有躲闪,只觉得左颊火辣地疼了一片,眼眶下的皮肤登时肿起来,那种紧绷感连眨眼的时候都很明显。
“小畜生!你着了什么邪魔?今天当着我和你爸的面儿,一五一十地给我们说个清楚!省得我俩以后活着没脸到外头见人,入了土都没脸去见你老易家的列祖列宗!”
苏享惠的吼声带着颤抖的哭腔,整个人都气得簌簌发抖,像是随时可能厥过去。
易乘风其实更担心他爸的身体,毕竟是搭过桥的心脏,真气出个三长两短来速效救心丸都未必管用。
事已至此,他用力咬了咬后槽牙,艰涩地开口,“爸,妈,儿子对不起你们,你们如果真能听我解释,就让我今天在这儿把话都说了。”
“我的确是跟小晏好了……”
易乘风说出这句顿了一下,看见他妈咕咚一声跌回沙发里,掩着唇剧烈地抽泣,他爸像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脸色更加青白。
“他因为担心我有事又联系不上我,昨晚一夜没睡好,今天孤身一个人开着车从莲城赶过来……他腿不好,生平第一次开车出莲城,路上连口水都不敢喝。要不是我非得留下他,他可能就不声不响自己回去了。”
“六年前,我从梅河岭回来,那会儿找工作特别不顺,我急着想赚钱就背着你们跟八万帮人讨/债,那不是什么正经行当,我住在外头也不敢给你们知道。乐乐怕你们担惊受怕更不敢跟你们说,偷偷去找了小晏。”
“我住在三楼,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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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就每天下了班去楼下守着堵我,劝我回头,一连好些天,给那些小混混连惊带吓的也不肯走。”
“后来我没办法,只好答应他不做了。他又开始到处找关系,帮我报名成教学院的课程,逼我去学一门手艺,给我查资料买书……要是没有他这样拉着我,我根本也过不成今天这样。”
“可能你们觉得我坐牢是他害的,当年他在学校里被人绑架……”易乘风想起那天的情景,心绪依然难平,“我的确气炸了,那帮畜生那么侮辱他,我恨不得让那些人偿命!”
“知道当初苏享华为什么跑么?”
站在角落的苏一乐倏地睁大眼睛看过来,满脸难掩的惊恐。
“不只是因为他欠了尹煦棋牌社的十几万赌债,还因为他为了抵这笔债,答应了钱罡去帮他们绑架小晏!是苏享华那个王八蛋,把他绑在储藏室里,堵了他的嘴让他连求救都做不到!”
“钱罡和谭赫伦他们的宿怨是我惹出来的,他们不敢来找我就设计去欺辱他。小晏当时认出了苏享华,就是因为他是我舅,他半个字都没说过!我知道他不是为了苏享华的一条烂命,他是怕我再打那个混蛋一顿受处分影响高考。”
泪水无声地冲刷过易乘风的脸颊,将刚刚被皮带抽打过的皮肤浸得生疼,却没有他此刻重新被撕裂开的心疼。
“他今天之所以不顾一切地跑过来,就是因为他听说苏享华回来了,他比谁都害怕我去找苏享华把他打一顿……爸,妈,但是我不会了,十二年前因为我的不顾后果让你们二老跟我操心受累那么多年,也让小晏心里带着莫须有的愧疚病到咳了血,在医院的icu里足足躺了半个月才醒过来。”
“他当初每天给我补习,追着我做作业的心血全都白了,要说对不起,也是我对不起他。”
“当年的康律师,曾经是小晏父亲的助理,他能出面帮忙根本就不是什么做研究,肯定是小晏去求他的。”
“还有,我爸当年心脏大手术,我在里面急得恨不能越狱。当年那么大的一笔手术,根本不是刘开迪和赵柏生他们家凑出来的,那些都是小晏一个人,他把自己大学里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发明专利给卖了,凑了二十七万给我爸做手术。”
“他不敢说那是他的钱,怕你们恨他不肯用,就找了阿迪他们几个帮忙,兜着圈子把钱拿给你们。”
“我爸的病是因为我得的,这个我知道,如果不是小晏帮忙救了我爸的命,那我就是气死亲爹的混蛋,这辈子我都活不出人样来。”
易乘风双颊的眼泪泛着水光,他从小到大都没这么哭过,今晚掉的眼泪简直要比之前三十年的总和还要多。
“爸,妈,我知道我喜欢一个男孩给你们打击很大,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不正常。我喜欢小晏,可能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喜欢他了,我喜欢跟他在一块儿,想对他好,看见他开心我就觉得高兴,看见他受委屈我就心疼到不行,一辈子不管在哪儿都放不下他,不管他是男的女的,我喜欢的就是他这个人。”
苏享惠投来心碎又绝望的眼神,自然也难掩得知真相的震惊,“我就说你这两年赚了点儿钱,梅川就放不下你了,见天动着心思往莲城跑!就是被晏家这个小妖给勾搭丢魂儿了是吗!长得好看的女孩子也多得是,看不满意咱们可以慢慢找……”
“大风啊,你想过这件事的后果吗,你让我和你爸以后怎么在梅川抬头做人?你这辈子就跟他待在一起,不要孩子了?不留后了?你老了谁来管你、给你养老?”
“就算我们易家和苏家都欠他的,要怎么还你让他开口,我就算砸锅卖铁搭上这把老骨头我也认了,他不能祸害我儿子呀”
苏享惠在客厅里嘤嘤哭诉,对着沉默的易培和易乘风。
苏一乐不知什么时候偷偷转回了房间,关了灯,在黑暗中抹了一把眼泪。
他掏出手机给晏羽发了条消息:晏羽哥,对不起……
易乘风仍然笔直地跪在那,看了看易培,又看了看苏享惠。
易培抬手晃了晃,声音疲惫又虚弱,“先让孩子起来,起来说话”
“爸,妈,你们保重身体,我怕我这个混账气坏你们二老,你们什么时候消气了我再起来,或者你们打我一顿出出气,就算打死我我也没有怨言。”
苏享惠那边心头刚刚一软,感觉儿子心里终究还装着父母的,大概可以挽救,便听见这个小孽障继续说道,“但是只要我还有口气在,我就不会丢下小晏的,我这辈子也不可能看上别人了。”
“爸,妈,您二老要是跟我来那套寻死觅活的招数,儿子肯定也是招架不住的,你们生我养我我不能看着你们折腾自己,真要那样我就只能听你们的话跟他分开。”
“但是,我以后也不会再结婚生子,我就一心一意伺候你们到老了那天。如果到时候小晏他还等着我,我再跟他一块儿过个风烛残年,如果到时候小晏不要我了,儿子就跟你们二老一块儿去了。”
“之前我让小晏吃太多苦了,这回如果我再丢下他,我想他指定也活不长的,如果他走在您二老前头了,那您就不能怪儿子自私,我肯定也是要陪着他去的”
啪!
十八罗汉的核雕飞过茶几甩在易乘风脸上,崩脱的珠粒四处飞溅。
易培指着他骂道,“你个混账玩意,你听听你自己当着父母的面说的什么话!我们两个老的,你爷爷奶奶都还在呢,你张嘴闭嘴就去了是要戳谁的心!”
“你赶紧给我滚起来,去洗把脸出来好好说话!”
“就你今天这个怂样,你还保护得了谁!”
“苏一乐呢?乐乐?给那速效救心丸给我拿两颗过来!”
易乘风赶忙抹了两把脸,颠颠儿跑去倒水。
苏一乐也红着一双兔子眼睛,乖乖把药送过来。
“哥,你刚说的话都是真的?”
“对天发誓,如假包换!”
苏一乐抬起袖子挡住脸,哇啦一声哭开了,这一哭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星月无光、山河同悲。
苏享惠揉了揉同款兔子眼,拎着皮带啪嗒一声照着苏一乐的后背敲了一下,“大过年的你又嚎的哪门子丧!赶紧给我憋回去,还嫌家里不够丢人现眼么!”
苏一乐抽抽噎噎,“我对不起晏羽哥……他太可怜啦……呜呜呜……苏享华那个混蛋那么欺负他……上学的时候他给我买好多肉干和奶片补身体,还送我新手机,还给咱们买帝王蟹和大龙虾……你们都吃了吧?”
苏享惠看了老公一眼,突然生出一种吃人嘴短的心虚感,吐又吐不出来,实在有点尴尬。
苏一乐哭得仍然投入,“……他上学的时候就孤孤单单一个人,放假了也不回家就住在宿舍里……呜呜呜……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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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董宏杰出国旅行也不带他,他姐不在梅川的话都是他一个人过年……太可怜啦,简直比我这个孤儿还可怜……大过年的都没人陪他说说话,他腿又不方便,连顿热乎的饺子也吃不上……呜呜呜……”
苏享惠被亲儿子的眼泪和亲外甥的嚎叫弄得乱七八糟,一个头两个大,抬手抓了抓凌乱的发卷,生平第一次想到用‘忘恩负义’这个词来修辞自己,内心相当纠结。
“苏一乐你给我闭嘴!赶紧滚去厨房煮饺子,今天破五,咱家来年还要不要好了?”
易培吃了药仰在沙发上抚心口,闭着眼睛说,“对对对,先吃饭,有些话吃了饭之后再慢慢说……大风你赶紧给衣服穿上,提溜个裤子像什么样!”
“晏羽哥晚上吃饭了么?”苏一乐问。
“应该没有吧。”易乘风答,长长叹了口气。
“今晚零下好几度呢,他会不会冻着啊?”
易乘风瞟他一眼,这让我怎么回答,说假话会遭雷劈吧?他又不是卖火柴的小男孩儿!
“应该……不至于。”
“他在梅川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没有了呗。”
“咱们不管他,就没人管他了”
易乘风无奈地搓脸。
苏享惠站在厨房门口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字不漏,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
从前有些事儿她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就不能不念人家的好,她总归还算是个明事理的人,只是儿子找个男媳妇有点儿超出她的接受能力。
不行!这件事情上还是不能心软,好歹把儿子给掰正了才行,男媳妇又不能生孙子!
苏一乐拎着大笊篱煮饺子,一边搅合一边问,“哥,你就不能当晏羽哥是个亲弟弟么?就像我这样,让二姑认他当个干儿子,那咱家就仨男孩了,多好!”
本来易乘风觉得他今晚的表现十分可圈可点,基本上属于超常发挥的水平,没想到这个二货居然想把他老婆变成亲兄弟,真想把他丢到锅里一块儿煮煮。
瓜娃子!你会把自己亲弟弟给睡了么,还一晚上睡好几次!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在顽强地坚持着日更,此处应有掌声。
第93章18程
河畔花园毗邻梅河,但凡石滩上有放焰火的,在这里也多少能捡个热闹看看。
晏羽将双手缩进毛衣的袖管里,交叠手臂枕在窗台上,心不在焉地盯着远处天空里一团团怒放的烟花转瞬又归于沉寂,就像从来不曾存在过。
一簇一簇的光芒划过他漆黑的瞳仁,在漂亮的眼睫上洒落细碎的光点,丽又孤独的男子仿若一只安静的布偶猫慵懒地旁观着这热闹喧哗的世界。
放在旁边的手机一震,他点开看了一眼,居然是苏一乐发来的没头没尾的一句道歉。
是为着他爸的事情吗?易乘风告诉他了?为什么会告诉他这些,还是易家都知道了?
没过多久,易乘风的消息也发过来,问他有没有吃东西,是不是睡下了。
晏羽随便打开搜索引擎找了张美食图片拷贝下来给他回了过去,是汉堡还是三明治连他自己都没太留意。
很困,就快睡着了。
易乘风显然也心不在焉,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简单嘱咐了他几句便互道晚安。
他从酒店离开的时候,敏感如晏羽就已经觉察到不对劲了,加上苏一乐的那个道歉,和他刚刚字里行间略带小心的措辞,易家的状况已经被他猜到个七七八八。
晏羽抬手从桌上的花瓶里抽出一支玫瑰,扯掉一片花瓣,在心里默念,他会回来,又扯下第二片,他不会回来……
不消一会儿的工夫,花瓶里装饰用的几枝玫瑰就都被他薅秃了,捏在手里的花萼上仅剩下最后一片胆怯蜷缩着的鲜红花瓣。
晏羽扯下它,他不会回来。
应该不会回来了吧,那是他的父母,他没法选择的。当年祖父祖母就是用亲情要挟了父亲,逼他结婚生子,世事轮回,大抵也都是相似的结局。
晏羽怔怔盯着光秃的花茎看了一会儿,抬手捏住了上面凸起了一根花刺,指腹被那尖锐轻易刺破,殷红的血珠伴着连心的疼痛汩汩冒了出来。
他将自己鲜红的血涂在了一片花萼上,直到将那浓绿染成了腥红,他会回来!
风哥说要陪他一辈子的,一辈子就是到他死的那一刻,少一秒都不行!
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晏羽还是感觉有些冷,他躺回床上裹好被子,被子上还染着风哥的味道,这样好像暖和多了。
***
苏享惠坐在床边抹眼泪,易培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不早了,躺下吧,我都这样了,你别再熬坏身体。”
苏享惠抽了纸巾抹脸,作势要起身,“不行,我还得说说他……”
易培这次干脆直接拉住她,“今天够分量啦,你什么时候听过儿子一口气跟你说过这么多话?你也让他冷静冷静吧!”
“就你冷静!”
“不然呢?我直接当着他的面儿厥过去,让他觉得自己气死亲爹,这辈子都活不出人样来吗?”易培坐在床上,双手摊开搭在膝头,“你看他今天说的这些话,指定是深思熟虑过的了,连后路都想好了,你还真想给他来那套一哭二闹三上吊么?”
“三十啦,不是小孩儿了,你也知道打不动他的。”
“晏家的那个孩子,讲良心是个好孩子,细算起来的确是我们亏欠他的……亏欠得不轻啊!”
“那就让你儿子以身相许吗?!你个老东西我发现我什么时候都指望不上你!”
“我什么时候说让儿子以身相许了?只是你看他俩现在这样你拆得开吗?说不定过段时间,哎……”
“他俩过的时间还少么!”苏享惠越想越心凉,“上学那会儿我就觉出不对劲儿了,你儿子对人家照顾得出格,可谁会往这上头想呢?”
“乐乐说这得有四五年俩人都没联系过了,我还以为儿子憋着劲儿挣钱过日子是好事儿,现在想想那时候他把人家的债还清那个高兴劲儿……明明就是觉着自己又能耐了,好意思去莲城找人家了!”
“他这么几年死扛着不处对象,就是惦记着晏家那孩子吧。我不打他,我不打他到时候也有人打他,让庄美婵知道了有他好受的!小畜生,打死他我也不心疼,活该!”
“哎”
“哎”
***
苏一乐想陪他哥说说话,被易乘风硬生生赶回自己房间去了。
家里这一闹就是大半夜,他爸妈没有突发心梗或者当场晕倒已经够幸运的了,后面的事情他实在控制不了,只好听天由命。
易乘风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迷糊过去的,他怕晏羽夜里有事打他电话他没听见,就将手机振铃和震动都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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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丹心轰隆隆响彻整个易家的时候,苏享惠正在厨房里热饺子,昨晚谁都没吃几个,就算天塌下来,饭还是得吃。
易乘风呼地爬起来抓过手机,眼看是个本地的陌生号码。
“您好,请问您是易先生吗?”
“我是”脑细胞还在上岗的路上,易乘风本能地应了一句。
“易先生,这里是河畔花园酒店,是这样的,您昨天离开的时候给我们留了紧急联系电话,1012房间的晏羽先生突发高烧,我们酒店已经通知合作的医院派医生过来,您看您是否方便赶过来”
“我马上过去!”
听见河畔花园几个字,易乘风登时就清醒了,都没等对方把话说完,“我马上!”他开始胡乱往身上套衣服,随手抓了两把头发,脸也顾不上洗了,直奔大门口。
“哥你去哪儿?”苏一乐正往桌上摆碗筷。
苏享惠见他往外跑,倒是很镇定,滋啦啦开着炉火煎饺子,煎得三面金黄,香气四溢。
咔啦啦
易乘风握着门柄一顿按,锁上了?!
他翻着衣兜儿找钥匙开门,浑身上下摸了个遍也无果,连晏羽的车钥匙都给没了。
易乘风急火燎心,转头瞪着他妈,“你这是要锁我?!刚酒店给我打电话,小晏病了在发高烧,钥匙给我!你们见死不救吗?”
苏一乐最先投敌叛变,蹭着想回屋拿自己的钥匙,被二姑一嗓子吼住。
“苦肉计完了还想金蝉脱壳是吗?你俩合计好了一起私奔吧,休想!”
私奔!!!妈你狗血剧看多了是吗?
“行!不信拉倒!”易乘风也不想多废话,他妈脾气有多拗他最了解。
易乘风鞋也不脱冲进苏一乐的房间,苏一乐赶紧跟了进去。
下一秒,兄弟俩拉扯在一块儿贴在窗户上,好像一出武生皮影戏。
苏一乐拦腰抱住跨上窗台的易乘风,“哥你不能想不开啊!二姑,我哥要跳楼”
苏享惠和易培闻声都跑进来,看见俩孩子抱着站在窗台上,大开的窗户呼呼往屋里灌着风,苏一乐的床上还踩了好几个灰脚印。
易培真是险些就抽过去了,苏享惠拎着锅铲冲过来刨他俩,“作死啊!赶紧给我下来!寻死觅活这招儿你先用上了是吧?嫌你爸妈命长吗?!”
易乘风甩开苏一乐,“谁跳楼?要跳你跳!我借你房间翻到隔壁不行吗?门不让走我走窗不行吗?”
“你们讲不讲良心啊?大过年小晏让我带了一车礼物给你们,现在他一个人病在外面,我去看一眼你们也要拦着!不想看我跳楼的就都起开”
***
五分钟后,易乘风发动白色路虎冲上马路,后排并肩坐着苏享惠和苏一乐。
想跟着跟着好了,爱监视监视去吧!易乘风驱车如飞,他家离酒店并不算近,此刻内心的焦急都化作机油喷到了发动机上。
“晏羽哥电话打不通”苏一乐坐在后排汇报。
苏享惠单手吊着车内的拉手,强忍加速度带来的恶心感,根本不敢开口说话,幸好没来得及吃早饭。
“那个酒店跟梅河医院是合作单位,医生可以出诊的,你别太担心。”苏一乐苍白安慰,“医生肯定比咱们先到。”
半小时后,易乘风率先跑进1012,看见套间的客厅里候着两个酒店的工作人员,医生和护士在卧室忙着给晏羽做检查和输液。
“小晏?”易乘风跪到床边的地毯上,看见晏羽闭着眼睛躺在那,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反而是双唇透着不正常的淡红,连呼出的气息都滚烫灼人。
苏一乐扶着他二姑呼哧带喘跑进来,站在门口向里看。
苏享惠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晏羽,单薄薄的大男孩模样,眉心皱了皱,“怎么好端端突然病起来了呢?”
她身后的一个女服务员赶忙解释道,“是这样,晏先生凌晨三点多打了个电话给前台,问我们有没有布洛芬之类的退烧药。我们酒店是不敢给客人备药的,自然也没有。”
“他也没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就说等药店开了门请我们帮他去买一盒……我们值班的服务员赶着早七点换班前立即就去买了的,回来敲门就一直没人应答。后来我们经理取了门卡刷开门才发现客人在发高烧,叫也叫不醒,这才赶紧给医院和家属打电话的。”
服务员还在碎碎念地道歉,“刚医生检查过了,应该问题不大,有需要我们酒店配合的我们一定尽力……”
易乘风握着晏羽的手,“小晏,听得见吗?风哥来了,别怕,风哥就在这儿陪你。”
晏羽蹙着眉,喉咙里发出一声艰涩的呻/吟,连续的高热令他有些神志不清,但身边熟悉的声音还是立即吸引了他仅有的注意。
他微微向易乘风这边偏了下头,“风哥”
“用了药,家属陪护观察一下,如果退烧后恢复神就没什么事……那个,”中年男医生推了推眼镜,欲言又止,“还是要注意节制,毕竟他的身体状况有点特殊。”
医生转身叮嘱护士,“再给他测一次血压,刚才的数值有些偏低,升上来就没问题了。”
小护士麻利地推起晏羽左臂的毛衣袖管,白皙的皮肤上落着点点青红交错的淤痕。
苏享惠瞥了一眼,内心刮起十级飓风,卷着绝望呼啸而过。她转头狠狠瞪了自家混账儿子一眼,啪叽一巴掌照着易乘风的后脑勺扇过去,这一下可比昨晚那一皮带力道大多了。
易乘风挨了这一下,揉着脑袋还不忘询问晏羽的情况,“血压没问题是吗?他不需要去医院仔细检查下吗?这么昏睡也没问题吗?”
医生不拿正眼看他,心道高档酒店里的这种事儿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把人玩儿坏了才知道害怕,早干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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