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他成了我老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边客
南院底下,谢夕泽种了几年的伞树结苞开花了,一树枝叶繁盛,点缀许多星芒形状的花,花香四溢,散进了房间里。
宋冽怔住,忽然想起从前谢夕泽种树时兴高采烈的样子,当年他还是个不到自己胸口身高的孩子,为了种活伞树,折腾好久都没放弃。
他总想和他一起赏花,如今花开,却已经天人相隔。时至今日,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守着长大的可爱小孩,眨眼间说没就没了。
宋冽移开干涩的眼,自从谢夕泽不在,房间里的摆置原封未动,就好像人没有离开。床头的桌前搁有一本书,页面翻着,大约是谢夕泽打发时间随手翻看过的。
宋冽的目光飘忽着落在书页,定格在最后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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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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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夕泽十八岁那年,曾经嚎过死都不会离开宋冽,哪想到如今真的死了,世界上再也感受不到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宋冽捏紧手指,根根泛白,他望向院中满树伞花,落下一滴眼泪。
第4章
谢夕泽这一觉睡到了两年前,他靠在病床里瞪着雪白的天花板,刚缝了两针的后脑勺阵阵抽疼。
记忆还停在生日当晚,此刻却回到十八岁,按照具体的时间来算,他今年十八岁的生日还没过,也就是还没和宋冽告白。
谢夕泽浑浑噩噩地想了许多事,关于曾经的种种,有爱有怨有恨,最后只觉得冷,渗透到骨子里的冷。
想不明白,宋冽怎么就舍得这么对他呢,
看似温柔的人狠起心来,就像寒冰里的刀子一样,戳得他内脏连着骨头都疼,慢慢碾着血肉,一边笑一边把他处死。
他就是脑子摔傻,也不会蠢到在同一个人身上犯同样的错误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想是这么想,谢夕泽伸手抹干净眼角无端淌出的泪水,骂自己怎么变得娘们唧唧的,因为一个老男人,动不动就流眼泪。
病房的门口给人推开,李伯拎了桶刚熬好的汤进来,瞧见他醒着,语气又是责备又是担心,“小少爷,以后下楼梯要当心,我这一条老命,看到你踩空从楼上滚摔下来,心脏差点停了。”
谢夕泽呆呆地看着进来的人,三秒后才不确定地说:“你是……李伯?”
不怪他呆,他实在是没从死亡的阴影里出来,人到死前的那一刻所受到的震撼是非常大的,当时谢夕泽明明不是特别难受,却清楚的意识到生命消逝的恐惧和无力感,哪里想过生命会给他再次重来的机会,人对生命心存敬畏,他就是再爱宋冽,在一条命面前,爱和命,他对后者存着更多的尊敬。
只是,上辈子他十几年的命可以说是宋冽给的,用一条命还完之后应该够了吧。
谢夕泽傻傻笑了笑,他这副模样李伯哪里见过,当下着急地出去找医生,一番检查折腾下来,谢夕泽从十几层楼梯滚落,脑震荡,人没傻,记忆可能出了些问题,只断断续续的记得一些人和事。
此时除了谢夕泽没有人知道,他脑震荡是真,但失忆是假,装的。
喝完鱼汤,谢夕泽看着守在旁边犯愁的李伯,接过纸巾抹干净嘴,宽慰他说:“伯伯,您别难过自责,是我自己不注意,不关你的事。”
李伯叹息,用自责的语气说:“是我没把你看好,等会儿该怎么向先生交待。”
谢夕泽突发意外送来医院的第一时间,李伯就给宋冽拨去电话,宋冽那时候正在国外开会,手机关着,没接上。等谢夕泽脑袋缝好针检查完,宋冽的会议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谢夕泽看着李伯,试探性地问:“宋先生……很凶吗?”
李伯摇摇头,“小少爷,先生待你很好,这次是我失职没看好你,先生责罚我是应该的。”
他一顿,忽然问,“小少爷,你、你该不会连先生也忘记了?”
谢夕泽点头又摇头,“我记得这个名字,他的样子我也大概有点印象。”说着苦恼起来,“却记不清我和他的关系了。”
谢夕泽有一双又亮又大的眼睛,他用这双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李伯,问:“伯伯,宋先生是我什么人?”
李伯的身份不好也不该揣测两位主人的关系,只说:“先生多年前就照顾你,对你很好。”
谢夕泽长长应了一声,自作主张的猜测,“那他是我亲爸?”
说着自言自语起来,“也不对啊,我姓谢他姓宋,不像亲的。”
他突然一停,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问:“伯伯,宋先生该不会是我干爹吧?”
李伯:“……”
到了谢夕泽休息的时间,躺下没多久,李伯敲了敲门进来,手里捧着个手机,已经接通了,还开着视频连接状态,是宋冽发过来的。
“小少爷,先生的视频电话。”
没征询他接或不接,手机就摆在正对着谢夕泽的方向,抬个头,就看清楚视频那头的男人。
“小泽!”电话里的男人表情似乎有点超乎寻常的激动,紧盯着谢西泽移不开眼睛,隔着屏幕,谢夕泽能感受到对方眼里无名的火热。
他默默拉起被子盖身,只露出半张脸和眼睛,看着宋冽的眼神带了点无辜和害怕,像看着一个陌生人,“宋先生您好,我摔了脑子,喏,你看。”
他微微侧过脑袋,给宋冽看了看缝过针的后脑勺,“医生说我可能暂时性摔傻了,有点事记得,有的记不清。”
在宋冽开口前,他慢吞吞地来了一句,“我不记得您了,我听伯伯说,您大概是我的临时监护人?”
宋冽:“……”
看他表情有点古怪,谢夕泽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小声说:“还是、还是干爹?”
宋冽依旧毫无反应,他小声地嘀咕一句,“该不会是表面干爹吧?”
表面干爹指的是哪种意思,两人都心知肚明。宋冽那淡漠却英俊的脸孔总算出现几分裂痕,透露着小心翼翼的关怀之意。
宋冽先问:“小泽,头还疼吗?”
谢夕泽摇头。
宋冽盯着他,关切中似乎带了点恍惚审视的意味,“你……不记得我。”
“干、干爹?”谢夕泽试探性叫了声,心里则有个小人儿为他的演技拍手叫好。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想要活命,时刻演戏。
宋冽:“……”他摇头,目光闪了闪,“不对。”
“啊?”
宋冽说:“我是你的老公。”
谢夕泽的嘴巴张成圆型,演技在这一刻崩裂,脑袋没晕也要晕过去了。
平心而论,宋冽是个完美的男人,从相貌到家世都无可挑剔。
视频里的男人有一双深褐色的眼睛,继承了一部分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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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血统,五官立体英挺,长眉深目,静静地凝视人时,给人一种非常绅士安稳的感觉,尽管更多的时候,这个位居高位的男人给人更多的是淡漠的疏离感,而一位冷漠的绅士,丝毫不影响他所散发的魅力。
谢夕泽闭了闭眼,声也不吱,迅速把视频电话切断。
宋冽再次拨来,他切断,最后关机,抱着手机躺在病床里,脑袋懵懵然的想着宋冽刚才的话。
老公?
谢夕泽捧腹无声地笑,嘴角翘得很高,嗓子却充满酸涩。
李伯再进病房,谢夕泽已经抹干净眼泪,眼角微微泛红,平静地靠在病床里。
李伯不敢问两位主人刚才都谈了什么内容,尽职的负责把话带到,“小少爷,先生说他目前有个重要会议走不开,最迟明天会回来看你。”
谢夕泽扯开嘴角笑了笑,他记得的,这两年是宋冽公司扩张到国外市场最重要的两年,一个月时间他至少有三个星期都在国外忙,回到国内也是四处不停地飞,哪有时间回来看他呢?
他不以为意,目光落在窗外淡淡嗯一声,李伯出去后,他就在心里琢磨着怎么离开宋冽了。
宋冽对他很好,好到什么地步呢,跟在他身边十几年,他被宠成了一个废物,满心满脑,对他依恋到变态地步的废物。
谢夕泽还记得宋冽出国的前半年,他每晚深夜都要缠着宋冽打电话,哪怕只有短短一分钟,对他而言却是每天最宝贵的一分钟,电话打完他就不停的流泪,不停的失眠,他是个疯子,对宋冽想到病态的执念,对方丝毫不知情。
宋冽是对他最温柔最好的人,也懂得用如此温柔的方式来拒绝他。在自己非他不可的时候,一刀一刀把他凌迟,直到他死。
是啊,他死了。
谢夕泽笑了笑,曲起膝盖若有所思。
尽管他重回到两年前,可他现在是失忆的,他失忆了,不会再有十八岁的那场告白,不会再等死。
他不想再因为宋冽活得生不如死,他要离开。
第二天宋冽没能如期回来,预料之中的事,谢夕泽趁李伯不在,自己去办理了出院手续。
第5章
谢夕泽在心里做起了一套缜密的出逃计划,离开之前他得回去拾点东西,如果空手不做点准备离开,只怕没走出市区,就被宋冽的人抓回去了。
宋冽对他的看管有多严密,他是知道的。
李伯在院里打扰卫生,看到他回来,放下水管急忙赶到他身边,“小少爷,你怎么出院了?!”
谢夕泽对他笑着说:“我不喜欢医院那股味儿,脑袋不疼就得了,走之前去检查过,是医生同意的。”
他绕着院子走半圈,停在伞树底下感慨,不知不觉中他在这地方生活了十几年,现在重新看一遍,竟有种既熟悉的又陌生的感觉,物是人非。
大概死过一遍的人心境都会有所改变吧,总之谢夕泽觉得现在的他还挺好,犯不着再为宋冽想得要死要活。
真的挺好。
李伯看着谢夕泽,眼前的孩子似乎还是原来那个孩子,却又好像有些地方变得不太一样了,他说不上那种变化。
李伯作为一个衷心尽职的管家,自然又在第一时间打电话,把谢夕泽的状况汇报给宋冽,小到今天天气如何,他穿了什么样的衣服都说,末了,还拍照发过去。
谢夕泽坐在院里任李伯拍,阳光明媚,斑驳的阳光碎碎地落在他肩膀,他笑眯眯地对着镜头挥手,心情很愉快。
宋冽让谢夕泽听电话,男人的声音柔和低沉,明明是责备他不听话要留在医院休养,听起来却让人感到备受宠爱,就连责备的语气都透着淡淡的亲昵。
宋冽一直有这样的魅力,换作从前谢夕泽被训时,是要被迷得神魂颠倒,故意犯错上赶着叫对方训他的。
不过这次为了能顺利离开,安抚急着回来的宋冽很有必要,谢夕泽心里再清楚不过,等宋冽真的回来,他就很难找机会离开了。
这次改变的人不仅是他,宋冽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他的态度也有了改变,甚至还说出越界的话。要知道从前宋冽对他好,但从来都不会跨出那条界限,他给了谢夕泽足够的温柔,也仅在他面前少有的展露,更多的时候,宋冽还是那个理智成熟的人。
他记得从前自己故意闹事的时候,传到宋冽耳边,宋冽会用冷淡的语气责备他,等他认识到错误做出反省,男人的那一点冷淡会化开,给他温柔的安抚,是最致命的温柔。
不管宋冽这次想做什么,谢夕泽都不该再留下来了。
“小泽?”电话那头的宋冽疑惑。
他回神,眼里的笑很淡,用自己惯有的撒娇性语气,说:“您先忙着,我都是快十八岁的成年人了,更何况有李伯在,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要照顾好身体。”
十八岁是道坎,宋冽听着不知道想起什么,语气更加温和,“我尽量把时间缩短,争取过两天就回来看你。”
谢夕泽开心地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大约是他的笑声让宋冽把他的回应归为默认,聊了两句不得不挂。
李伯把热好的药端进来,没错过谢夕泽脸上疏离的笑容,小少爷从没对先生露出这副神色,他暗中惊讶,表面却默不出声,把药送到谢夕泽手上,等人喝完了,又想着是自己老花眼看错了。
谢夕泽只有两天的时间出逃,他规划好路线,为了避李伯起疑心,衣服都没敢多拾,只拿了两套夏天换洗的,衣料薄,用正常的纸袋装着并不会显眼。
从医院回来后,李伯对他看得很严,也或许是执行宋冽的要求看得严,只要谢夕泽不走出宋院的范围,视野内都会随时可见李伯的身影。
李伯早中晚按时给宋冽打电话汇报一次他的情况,他表现得很安分,至少瞒过李伯,对他不再时时跟随。
清早,谢夕泽和平时一样,起来绕着院子散步锻炼,用过早饭,坐在院里吹风,笑眯眯地和李伯说了会儿话,赶在太阳出来前,给园里的宝贝树浇水。
上午十点后,有段时间他会上楼小睡半小时的回笼觉,李伯知道他的习惯,所以他得趁那半小时离开宋院。
他的衣服和身份证拾好了,银/行卡不敢带,从抽屉里取出一小部分现金,谢夕泽轻装简从,趁李伯外出买菜的半小时,从宋院溜走,一路打车到最近的车站。
路上谢夕泽心跳得厉害,他是个安于现状不愿改变的人,改变意味着成长,成长过程难伴随着痛苦和艰辛,宋冽宠爱他,从小到大一直把他放在羽翼里呵护。
而他本是只普通的雀鸟,却因为宋冽的疼爱让他忘了形,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少爷甘愿伪装成一只金丝鸟,时间长了,麻雀终究不是金丝鸟,他用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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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代价才想明白这件事,没有谁离了谁会死。
在川城生活那么多年,谢夕泽从未离开过这座城市半步,从前宋冽抽了空闲带他出去旅游,搭乘的都是飞机,他哪里见过车站的样子,一个被养坏的人,看着陌生的车站犯紧张。
谢夕泽已经想好了,他要回他奶奶那里照顾一阵老人家,他爸以前有过把老人接来的想法,可老人思想守旧,尤其是年纪大的,抱着落叶归根的念头,很多人不愿离开生长她一辈子的地方。奶奶在他十八岁不久后走的,最后的一段日子,他想送送这位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购买车票需要身份证,谢夕泽拎着他的身份证犯愁,因为一旦使用身份证,以宋冽的人脉关系网,很容易查到他的行踪,他可不想被抓回去。
谢夕泽提着纸袋子侯在队伍中,他等来了一个机会,有买票的人似乎要换票改晚几天的日期,他看着车票上显示的地名,不正是他要去的西州乌南镇。
他赶到那位大叔眼前,和对方打了个商量,最后在原价上多花了二十块得到车票,顺利地赶上车。
就在谢夕泽离开的两个小时后,宋冽刚从飞机下来,就接到李伯发来的消息,人不见了。
赶上下班高峰期,回到宋院又是一阵折腾,李伯检查过谢夕泽的东西,只少了两套衣服,他带着数量不算多的现金离开的。
宋冽看不出情绪地站了好一会儿,马上打了个电话,让人调出附近的监控查看。
谢夕泽仅提着一个纸袋子就离开了,监控里的人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宋冽目光闪了闪,他很久没看到过谢夕泽的模样,久到记忆开始模糊,现在看到了,还不怎么敢相信。
李伯本分地守在旁边,把谢夕泽的出逃归纳为他的不称职。
不光是宋冽,李伯也想不明白谢夕泽想些什么,又或闹什么游戏。
宋冽找人调了一路的监控,谢夕泽在东站下的车,系统暂时没查到他买票的记录,却从监控录像发现谢夕泽和一个人买了车票,事情已经发生几个小时,要找到那个人还得花点时间。
“先生,您先坐下休息,别着急。”
宋冽这几天很忙,国外那头和正几个重要的领导人见面谈项目,事情谈到一半,一觉醒来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迫切地想回来,手头的工作却还得交接,也要和那几位领导有个交代,等他把剩下的事交给手里的人继续,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却扑了个空。
宋冽连续三天没怎么睡,眼底下一层淡淡青黑,神再怎么强的男人,经过几天情绪高度的波动,这会儿临到一个点,仍撑着不松懈。
李伯不明白主人为何着急,这样的小把戏谢夕泽曾经也做过好几次,哪一次他们先生不是游刃有余的应对,说小少爷不会跑远,过不久就会自己回来。
如果说谢夕泽是风筝,那宋冽就是放线的人,他从来不会让风筝飞太远,只要线一,就乖乖地落回手里了。
宋冽上楼推开谢夕泽的卧室门,回头对李伯淡淡的说:“我休息会儿,电话来了把我叫醒。”
第6章
谢夕泽搭乘六个多小时的汽车才抵达西州乌南镇,刚下车站,就抱着纸袋靠在路边把胃里的酸水吐个干净,被贵的养了那么多年身子,哪里受过长时间的路程颠簸,下了车,胃里翻江倒海,一刻都忍不住了。
西州是个小城市,进了乌南镇的地界更加偏凉,和他同坐的乘客多是去大城市务工回来的农民工,一群农民工从车上扛着行李下车,浓厚的气息熏得他头脑晕涨,吐得更加厉害,等他吐完,才手脚无力地走到车站旁边的小店买了瓶水和一个面包,一路过来他什么都吃不进,又吐过一场,身体早就虚空脱力了。
乌南镇人少,进出来往的人都是外出打工的年轻人和回家探亲的本地人,像谢夕泽这样白净的陌生面孔非常引人注目,一看就知道他是外来人口。
他孤身一人,纸袋子随手不离,在车站这种人口杂多的地方很容易成为一些手脚不干净的人的目标。
附近人不多,但谢夕泽不知道他自己被几双眼睛盯上了。
候车室挺简陋的,谢夕泽坐在里头吃了半个面包喝了水,肚子开始不太舒服,他和小店的老板问过卫生间的方向,刚进去就出来,卫生间里的味道挺冲,他忍着要吐的冲动,袋子也不敢带进去了,怕衣服被熏到味。
门左边有一排休息座位,候车室没几个人,谢夕泽初来乍到,心也大,想着里面就两套衣服一双鞋,总不会招来小偷的惦记,结果等他解决好出来,座位空空如也,他那一袋衣服真给人顺走,唯一的行李都没了踪影。
谢夕泽深感无力,浑身泄了气似的,从筹备出逃的紧张防备到现在遭人趁火打劫,一股委屈而苍白的感觉深深包围着他。
靠在椅子缓了一阵,谢夕泽拍了拍裤兜里的钱,庆幸自己把所有财产随身带在身边。他进小店里重新买了瓶水,顺便和老板打听奶奶所住的地方要怎么过去,老板看他的袋子不见,就知道给人偷了去,年轻人眼睛有点红,年纪又小,应该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老板有点同情他,知道谢夕泽是过来看望奶奶的,就把过去的方式告诉他,还顺便给他报了个差不多的价钱,得他又被人坑。
谢夕泽要去的地方叫莲花村,从小镇坐车过去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的路程,时间接近六点,老板让他赶紧去车站附近的小站牌那里,赶一趟过莲花村的车,时间一晚,可就没有过去的车了。
乌南镇地方小,很多产业都没发展起来,附近别说酒店,就是招待所,小旅馆都没有,入了夜四周就黑漆漆的,没几盏路灯。
谢夕泽按照小店老板指的路,很快找到小站牌的方位,路边停了辆破旧的小巴车,最后一班车,车里二十来个位置,里头坐有一半的人。
谢夕泽刚上车,操着一口本地话聊天的的人停嘴,目光齐齐转向他。
他强装镇定的挑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一中年男人回头频繁地打量他,笑着露出一口黄牙,口音别扭问:“小兄弟,哪里来的啊,过来探亲?”
谢夕泽带了点警惕看着他们,点头,“过来看亲戚。”
他的视线在车里扫了一圈,心里有点忐忑,但还是勉强维持着平静,“请问,这车经过连花村的吧?”
开车的司机在外头抽烟,他灭掉烟嘴上车,“最后一站就是连花村。”
浓烈的烟味散在车里,谢夕泽皱了皱眉头,不说话了,他一直向窗外盯着看,注意力却放在车里,这些人打量他的视线令他不自在。
“小兄弟闻不惯烟味?”
他冷淡地点头,故作姿态。谢夕泽从小养尊处优的人,板起脸来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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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有那么点意思的,可乡里人不吃这一套,只觉得城里来的人看不顺眼,看人都用鼻孔,傲气得很。
那中年男人又问:“小兄弟,你是莲花村的人?”
他点头。
“样子不像啊。”
在小地方乘车就这样,本地人遇到眼生的人,非得刨根问底,好像不把你问出户籍就不肯松口。
谢夕泽选了个折中的回答,他明白人都有一定的偏向性,就说:“是这边的人,家里送去外头念书了,老人生病,回来看看她。”
一听他是本地人,这群人的目光没有刚才那么强烈,自来熟的跟他说笑,等到准备发车,负责钱的一位大婶上来,他们才安静了点。
钱到谢夕泽这,他掏钱的动作一停,疑惑问:“为什么我比他们多十块钱。”
不是谢夕泽非得计较,他暗暗观察过,与他同去莲花村的人对方只了七块钱,轮到他却多取十块,他知道对方明摆着要坑他,谢夕泽从小含着金汤勺长大,性子一时半会儿还改不了,哪里受到过这样的欺负?加上他的行李刚下车就被人顺走,积压了一天的情绪在此刻爆发,倔脾气上来,不愿再吃一次闷亏。
他冷着脸不太想说话,可民风剽悍,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们见他一个人上车,白得跟奶一样的男孩,年纪又小,自然是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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