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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曲速归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素长天
“问唐大统领?”褚襄扯了扯嘴角,露出毫无诚意的笑容,“在这片土地上,我只认识君上一人。”
他说完,举起手:“银鹰!”
一百多银鹰整齐地拔刀,上前一步,脚步声踏在地面,形成一个整齐划一的声音,如同踩在对面士兵的心头。
褚襄挥手:“尽斩来犯之敌!”
银刀出鞘。
他们不会再给敌人留一个字的废话时间,令行禁止便是他们的第一准则,那名百夫长还在高喊你们怎么敢的时候,银鹰的刀已经斩到,没有半分迟疑,人头带着一腔颈血飞上半空,血洒在他们雪白的衣摆上,如同雪地开满红梅般风雅。
战斗并不激烈,也没持续太久,完全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大约就像那些潮州营士兵从前对路过的平民所做过的事一样。
五百潮州营士兵,对阵一百银鹰,却没有半分还手之力,不出片刻,一地倒下的尸骸各个满脸不可置信,睁大他们那浑浊的眼睛,直到刀光照进他们眼底,斩断他们的头颅。
几个西唐的兵不敢与银鹰对战,他们试图趁乱逃跑,但白家这四个刺客姐妹专门盯着外围,她们轻功也了得,眨眼间就把跑掉的人又拎回褚襄面前。
白家姐妹们一撒手,人就吓得趴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大人饶命,饶命,小的是西唐的兵,一时鬼迷了心窍啊……求大人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盯着面前涕泗横流的一张张脸,褚襄似乎非常遗憾,他说:“我是想给你们机会的。”
那几个兵顿时抬起头,面露骐骥。
只听褚襄凉薄地接了下半句:“但是你们残害过的平民,谁给过他们机会吗?”
他冷漠地转过身,身后响起不断磕头求饶的哀嚎,但四个姑娘手起刀落,干脆果断,那些嘈杂的声音立刻停止。
褚河星睡眼朦胧地从马车里伸出胳膊,同样躲在车里、人一样的顾临之一把捂住小姑娘的眼睛,又给她拖了回去。于是褚襄对他微笑颔首,顾临之远远一拱手,后背却冒出不少冷汗,那明明是一名文弱公子,在战场前方下令杀人,却连眼都不眨,杀伐果决,竟然半分都不输给军旅出身的西唐国主。
于是顾临之心惊之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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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竟然生出一丝丝激动来,若是这两个人,日后的西唐……不,日后的天下,真的就会不一样了吧。
检查过战场,确认没有残留,银鹰以手势询问:先生,尸体如何处置?
褚襄懒散地晃了晃腰,感觉站累了,随口道:“去两个人,去喊那个唐大统领处理去。”
已经近了潮州大营,这一番经历,褚襄也对这些非国主亲随的常驻军有了些判断。刚刚一场战斗,银鹰上下最大的损失,就是那些被撕了的衣服,褚襄眼角抽搐地看着好多银鹰委屈地捡起破衣服,撕衣服手法不好、断片不够公正的那些,纷纷露出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于是褚襄忍了又忍,绷住嘴角,假装看不见。
这就是职业军人和游勇散兵的区别,是专业化训练与随便抓壮丁充数的鲜明对比了,相比作战素质过硬的银鹰,那帮潮州营士兵就是地痞流氓,欺负欺负手无寸铁的平民可以,真的打起来,银鹰毫发无损。
……损的衣服不算,谁让他们跟蓝珏好的不学,学了一身热爱大排场的臭毛病。
银鹰三千轻骑威名远扬,一是蓝珏把他们训练得着实太强,二来,也是这个年代的士兵多半都不专业的缘故。
褚襄知道,大部分诸侯国与京畿一样,都是实行军屯制度的,这一点上与褚襄所出身的星际时代完全不同。
所谓的军屯制度,褚襄以前在星际学院也学过地球历史,古代似乎都很推崇这种制度就是让驻扎的士兵去开垦田地,耕作劳动,并且不断抓壮丁、扩大屯田规模,这样打仗的时候,兵员也有了、粮食也有了。
潮州营就是这样一个屯田制度的产物,远看并不像军营,更像大农庄。
一直旁观的谢知微终于忍不住,他在频道内对褚襄说:“你身体内的纳米机器人扫描范围远不如银皇后iii,但你已经走了这么远了,我扫描的所有数据都显示,那一片地形主要是山地、丘陵草原,黄土为主,土质疏松,又有很多细小河流,实在非常不适合大规模耕种,可以说,这种做法真是效率最低的一种了。”
“那是整个时代都推崇的制度,上行下效,在一个地区有效,群起效仿很正常。你以为是星际联邦,开发行星之前先扔一大堆科学家去考察?再因地制宜给你搞一个最高效开发计划交到联邦审核?”褚襄摇头。
整个西唐的军制,问题远比褚襄想象得还要多,他就是天天看着蓝珏和银鹰,把心理预期刷新得太高了点,以为普通士兵就算达不到银鹰的水平,至少三分之二也能凑合,但实际一看……
银鹰在潮州大营外不远处扎营,他们刚砍了五百多潮州营的兵,倒不是褚襄怕事,而是他们扎营的地方有很清澈的小河。
褚襄问过了,这支银鹰带队的队长叫朱九,就是那个明明会说话却忘了的,也是奴隶出身,所以眉清目秀的一个年轻人,名字起得过于草率。朱九愁苦地抓着一套需要洗的白衣服,一套需要缝的粗布衣服,原地给褚襄表演了一个“小媳妇委屈”。
褚襄觉得,他对银鹰的判断也得刷新了。
于是,褚襄叹着气,坐在河边洗脸,一头长发也因为舟车劳顿有些沾染了灰尘,于是他解开头发,开始认认真真洗头。
他一边洗一边问:“知微,蓝珏那边怎么样?”
“善水营的兵比你那边潮州营的好一些,起码没有什么混迹成山匪的兵痞,也有专门分了屯田兵和打仗训练的,蓝珏现在刚刚点过兵,还没有开拔。”
“好。”褚襄说,“有任何情况,记得告诉我。”
“呃……”谢知微想了想,心中盘算了一下蓝珏的接受能力,但他怎么想都觉得,蓝珏可能早都脑补了很多惊世骇俗的内容,并且不动声色地接受了,所以他提议,“不如,我开外放,你俩自己聊吧?”
第46章
“……那是不是也太惊世骇俗了点?”褚襄迟疑。
谢知微只恨自己没带上主炮一起穿越,不然真想对着舰长的脑门来一“舰长大人,您在帝都玩神仙渡劫的时候不是很开心吗,咱们蓝国主连你挥手召天雷都默默接受了,区区一个语音聊天你还犹豫上了,你是不是想嫖帅气银鹰怕老公查岗啊?”
褚襄破天荒地没和他的ai斗嘴,而是沉默良久,领悟到一个他一直忽略的事儿:“所以,我明明来自科幻片片场,但蓝珏脑袋里的滤镜是神话模式的。”
不只是个神话模式,谢知微为难地想还是个虐恋情深天人殊途的神话模式。可能在蓝珏眼里,褚襄就是那种偶尔下凡路过个水池子决定泡个澡的仙子,他只是不小心捡了仙子的衣服,所以仙子飞不走了只好过过凡人日子,但万一哪天仙子把羽衣穿回去……很难过,真的很难过,谢知微发现“仙子”褚襄不在的日子真是一分钟都过不下去谁来管管蓝珏,让他把那含情脉脉如狼似虎求而不得的眼神从这把可怜的刀上移开?
他连睡觉都搂着刀,也不嫌硌得慌!
蓝国主,您剧本拿错了!
还有,舰长,可怜的ai宝宝和您商量一下在古代普及科学教育的事儿行吗?
“知微,把你意识波段里那明晃晃的晋江网文标签删了再和我说话。”谢知微的内心腹诽信号太强,以至于褚襄的视神经里都出现那个绿色的网站界面了。
他从水里捞起头发,拿在手里拧了拧,说:“不过你说得很对,在行程计划表里记上,提高全民教育水平我不是封建君主,所以我不希望我的国民始终都是韭菜。”
现代人就该有现代人的计算方法,都是一天吃三顿饭的人,养成文盲丢进田里当老牛,和培养成新时代科技人才,吃的都是那么多米。
况且这兵荒马乱的,人力更是成了各国都必须重视的资源,褚襄当然也知道这时代各国的政策呼吁大家敞开肚皮可劲生儿,十来岁差不多就能拉进矿坑去挖煤了,要打仗再从煤堆里刨出来,塞进不合身的盔甲里丢上战场那个至尊的王位底下,是累累白骨堆积的基座。
“我就知道,所有的任务列表里,你一定会挑那个hard模式。”
“我是龙雀的舰长,联邦的少将,我就是谢幕也得是在星空里炸成天火,顺应个屁的时代,我要成为时代。”
……
月朗星稀,是难得的晴天,但一轮圆月透着幽幽的红,这在军旅中人眼里,就总是带着不太吉祥的味道。枝头有漆黑的乌鸦排着队飞过,值夜的士兵在刚入秋的季节里打了个寒颤,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是秋的季节,但成非常不理想,南境的秋天到来得并不明显,不像北方气温突降,所以夏天就祸害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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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那些蝗虫现在还在田里活蹦乱跳,不过听说朝廷前些日子下发了赈灾的钱粮,所以大部分士兵下田的时候纯粹就在磨洋工,眼巴巴等着粮草运过来。
一路的克扣,帝都来的士兵心照不宣,但他们也不太担忧帝都来的兵,总归是不一样的,就算西唐那边分不到多少,他们这个冬天还是衣食无忧的。
银鹰趴在山头蒿草里,拿了个小望远镜看了半天,本来褚襄自己也上去趴了一会儿,但一不留神被蚊子在脸上咬了个北斗七星,于是褚襄立刻打消了追忆特种兵时代的兴趣,窜回马车,指使着白家刺客们,用手里的驱蚊香把这本就奢华的马车烧得更有贵妃范儿了。
不大一会儿朱九来汇报,这位银鹰猛士顶着一脸二十八星宿图进了门,看见褚襄眼角的笑意,脸都红到了耳朵根。
他说:先生,这是潮州大营目前的兵力部署,整个营盘划分为了三个区域,东北这一片全部是帝都士兵,统帅姓唐,也是帝都来的,西南这一边的是潮州营西唐兵的锐了,剩下这一处主要是后续补充的辅兵,日常以耕织为主,属下以为,他们那点战力不需计算在内。
褚襄在山顶喂蚊子那一小会儿,谢知微飞快扫描过一次,过去没穿越前,褚襄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文雅公子,对当代的农耕技术完全不了解,这次一考察才发现,这里的农业真是一言难尽,混杂着先进,与不先进先进者是生产技术,此处耕地的器具远比扒犁之类的传统原始器具高级,没看错的话他们那机关道具大体是铁做的,把杠杆原理真是利用得炉火纯青,一个兵推着那玩意走,跟个手扶拖拉机的效率也没差多少;而落后,那就体现在了观念上。
谢知微分析了好半天才说:“舰长,你一说屯田制度,我还以为这边农业生产需要面朝黄土背朝天,嘿呦嘿呦抡锄头呢,结果……啧,他们就不觉得,就算不改进技术,以现有水准,也足可以进行农业专门化了吗?”
“……因为屯田制度比较好捞油水。”褚襄把手揣在袖子里,凉凉地回答,“你在帝都看见那些达官显贵的生活态度了,天下已经风起云涌,他们只需要关上暖阁的门,就可以假装太平盛世;死都不怕,就图一个安逸享乐。”
“我以为西唐能好一些,毕竟蓝珏不是那种人啊。”
褚襄觉得好笑:“知微,蓝珏也不是全能好吗,别说他,就是我,我也不懂农业生产的具体技术啊,你专业一点,不要当大家都是脑子里有个数据库的ai。”
“舰长,我控告你歧视ai!”
褚襄猖狂大笑:“去啊,反正这儿没有《星际人工智能权益保护法》。”
于是谢知微悲愤地发现,可怜的ai再一次失去了人权。
朱九汇报完,发现先生面带微笑地听着,却没有及时给他指示,于是有些局促不安起来,他悄悄看了一圈,发现褚襄身边的四个女刺客现在只剩下两个,一个在熏蚊子,一个正给褚河星盖被子,于是他没话找话地问:先生,另外两位姑娘呢?
褚襄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了,说:“我刚才打发她们潜入大营去了。”
银鹰立刻露出困惑的表情:先生,我国营盘,为何还要先行潜入刺探?
“蓝……君上很久没来过潮州营了,这地方鱼龙混杂,我不太知道帝都那边的士兵是不是都像我们宰掉那些那么混账,也不清楚西唐本土的兵被同化了多少。”褚襄微微叹了口气,学好很难,堕落却简单,若非蓝珏积威够高,那五百个“山匪”里西唐兵的比例怕是还要上升。
“还有什么需要我知道?”
朱九急忙又拿出一份信报:这是从栎城传来的信息,少主怀疑,王叔蓝景意图调动各地营盘士兵反水。
“哦?”褚襄挑了挑眉,“天啊,他连一个都城都站不稳,还想调动地方兵力。”
朱九忧心道:毕竟国主本人不在国中,蓝景又是王叔,在老国主还在世的时候,王叔也曾得到老国主重用,并非毫无根基。
褚襄慎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再次叹气,挥了挥手,让朱九先出去。
“知微。”褚襄下定决心,“联系蓝珏吧。”
这并不是一个轻松舒适的任务,他想把蓝珏拉下水他私心里直觉,蓝珏会是那种自愿脱衣服下水的人,但程序上,还是礼节性地敬一敬君上吧。
蓝珏意图对东唐动手,这是千载难逢的绝佳时机,尽管他自家后院也不太平,但祸兮福之所倚,他谨慎地选择了自己最能控制的善水营,潮州营内的问题他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他还没有找到合适时机与帝都撕破脸。
现在很好,帝都决定先开始撕。
国主的帐内,蓝珏从不带侍女,身边近侍只有杨丰,但杨丰更多地像个助理秘书,而不是侍奉的仆从,所以此时此刻,大帐里只有蓝珏一个人如果在星际,可以算两个人,但目前这个时代,谢知微哀悼着自己痛失的人权,扫描了一下周边,确认无人在近处。
蓝珏低头擦拭着本就一尘不染的龙雀刀,他习惯性地在刀柄曾经闪烁过灯光的地方摸了摸,那里其实有一个神经元识别锁的,只是伪装状态之下,蓝珏是看不出端倪的。
于是谢知微偷偷用拍了两张蓝珏深情注视银皇后的照片,发给了褚襄。
“知微,你还带拍照功能,你居然一直向我隐瞒?”
谢知微:大意了!
褚襄气愤地想到,原来谢知微是故意自己偷看蓝珏洗澡,不给他发福利的!
谢知微:“你还要不要打语音电话了!!!你这是求ai的态度吗!”
褚襄:“呵。”
谢知微:舰长嫁人了就是不一样,都敢呵呵他亲爱的ai搭档了。
那一边,蓝珏忽然感觉到手中的刀发出轻微的震颤,与当初示警时的截然不同,这一次的震动安静而有规律,像是……像是什么人在月下披着长衣,轻轻地扣门相约。
他张开手指,龙雀刀柄上一个蓝色的灯亮了起来,然后灯的旁边亮了一个奇怪的方框状光圈,蓝珏惊讶地屏住呼吸,心有所感,似乎已经猜到了,或者说,是他一直以来的期待他将刀放在床榻上,然后有奇妙的光束在空气里浮现,蓝珏下意识地伸手碰了碰,手穿过空气,于是他急忙紧张地缩了回来,改成隔着空气小心地摸。
什么都没有,但那些光束凝聚成一个人的笑颜。
他看见褚襄对他露出温和的笑容,那个人眉眼弯弯,唇齿带笑,好像就站在他面前一样。
所以蓝珏一个惊喜的表情没控制住,就这么明明白白挂到了脸上。
“褚襄!”
第47章
那一声中饱含的惊喜简直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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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领导通知明天带薪休假,以至于褚襄愣了好一会儿,认认真真地开始怀疑蓝珏是不是反应太迟钝,或者,这厮其实也是个深藏不露的未来人?
您听见一把刀忽然开口说话,真的不会大喊一声妖怪吗?
但蓝珏敛情绪,平复心情,下一句就问:“你在潮州营可还一切顺利?”
褚襄:“……”
营帐之中,蓝珏并未在看文书,因此灯火昏暗,床榻上的刀投出那一道虚影,在昏暗的环境里,那个人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好像他剔透得会发光一般。
偏生那个人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副致模样,似乎正懒散地靠在什么东西上,眼神依然明澈锐利,眉梢却带着入夜后将歇未眠的困倦慵懒,与平时那一副刻意的端正模样大相径庭。
而且看得出,他垂在肩上的长发还是潮湿的,大约刚在哪儿洗过,极不恭谨,但……既是凶星,荧惑的光辉就该是这样灿烂肆意,他在漫天星幕里也自有一身皓月都压不住的火光。
蓝珏不禁说道:“潮州附近多河流,空气潮得很,你可不要和那帮乱跳河的银鹰学,虽然南境秋季感觉上跟帝都的夏天差不多热,但实际野河水在这季节寒得很,莫闹出病来。”
他一说完,好像对面那人就心虚了一般,眼里含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发梢,故意遮掩一般:“谢君上关心,臣懂得,自然不会和银鹰他们一块贪凉的。”
在话题诡异地往家长里短的方向狂奔而去之前,褚襄的敬业神上线,力挽狂澜,把话题拽回到主旨:
“君上,臣已到潮州营,但还未入营,便已经发觉诸多问题,不知可否向君上一一说明?”
蓝珏点头:“嗯,你说。”
于是,褚襄先是一句话总结了白日里被袭击的事,刚要开始讲帝都势力这根钉子的事儿,蓝珏已经打断他:“你没有伤着吧?”
纵然是已经伤惯了的人,忽然之间有人连感冒发烧都当做天大的事儿,被人袭击第一个担心的不是袭击事件引发的连锁反应,而是先问他可有受伤,淡淡的红晕爬上褚襄的眼角,连同他的回答都变得柔和:“没有,当然没有。”
“那便好。至于帝都那帮不老实的兵,你随意处置便是了。”蓝珏冷硬地说,“西唐军内但凡与之同流合污,同罪论处,绝不姑息。”
褚襄虽然认为蓝珏看不见,但还是习惯性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又总结了一下如今潮州营的军屯制度,尽量以委婉的语气提出,是否能够进行变动,他知道,时代是有局限性的,这是一个被长期推崇、并且在各地都有过成功记载、卓越贡献的制度,虽然民间早有质疑,但目前大的弊病并未爆发,在屯田制度造成麻烦之前,各国先陷入了战乱,太平都没了,自然也没什么人想着突破一下。
谁知他刚表露了一个意思,蓝珏已经直白说道:“我知道,哪怕在西唐军中,也有不少军队将军仗势欺人,强征辅兵,驱使奴役兵士耕种,私自倒卖军粮……只是我一直也不知如何整治。”
“君上,那么臣以为,兵强将,贵在锐,而非数量,以人海战术、血肉淋漓堆积出来的胜利,一将功成万骨枯,那固然可行,但血洗过的天下、火烧焦的大地,可能几十年都无法恢复生机,臣觉得,若是军中士兵皆有银鹰一半战力,人数的需求就会大大缩减,到时军开支自然节约,更多的壮丁可以回归生活生产,不必全民劳顿,到时候自然是兵强国富,战无不胜。”
蓝珏似乎极为赞同,只是他却叹息道:“银鹰是跟我出生入死,刀尖上滚过来的锐,他们中很多人还没马高的时候就骑着马背随我驰骋,自然是锐,但你若让其他普通兵卒也达到这种水平,没有几次大战历练,如何做到?”
“所以臣想说的建议是,军事职业化。”褚襄说,“军人就专注训练,学习兵法战术,绝对不能只知胡乱拿着刀瞎砍,他们的饷银、吃穿用度都由国库以专门资金统一供给分配,对他们的家眷也进行格外优待,以求战士能安心从军打仗,保家卫国;而且,没有经验也不怕,强兵可以由铁一样的纪律来约束塑造,并不一定要养蛊一样扔进绞肉刀让他们自己幸存,我想,我们可以开设专门军事学校,给年轻的少年男女们报考,由资深军官做讲师授课,训练新一代的指挥官,以随时补充兵员。”
“军事学校?”蓝珏惊讶,“这倒是新奇,从前读书人学文章韵律、礼乐格律,帝都也设立过学宫,但专门养将军的学校,这我还真是头回听说。只是如此一来,岂非要养着许多不务农的闲人,人力物力的开销只怕是……”
褚襄却并不同意:“君上,术业有专攻,若是提高了军队的战力,节省下大批的年轻劳力,就可以专业从事生产了,岂不是比一心二用效果要好?”
如今倒好,十六七岁的男孩从家里一抓,塞进盔甲就当成士兵拉走,当初守平临城的时候,因为男丁都抓走了,褚襄甚至在城中见过两家女儿被迫一起生活劳作、算作一户缴纳赋税的例子,但那些懵懂无知的新兵,不是在军田里继续挖土,就是上了战场成为炮灰,生命消逝得毫无价值。
“所以君上若是准许,臣想从潮州营开始。”
蓝珏抬眼看着褚襄,他在说这种家国大事的严肃话题时,依然眼含笑意,甚至神采飞扬、跃跃欲试,他就像一团坠落的天火,热情炽烈地燃烧着,即便褚襄所说的很多东西,甚至可以算惊世骇俗,但蓝珏就是相信。
他甚至觉得,褚襄一定是亲眼见过一个更好的世界,才会那样从容自信,他知道他可以,并且毫不怀疑。
所以他说:“好,王印在你手中,你当有权代表西唐,做任何决断。”
褚襄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原来古代人的情怀,也可以浪漫得像星辰在燃烧。
他忍不住说:“您放心好了,我的任务完成率一向是最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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