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曲速归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素长天
银鹰们忐忑地看着国主,便只见国主脸色阴沉,一张一张翻看了那些图,然后一样拿了一张,转身走了。
“咱们还画吗……”不知谁小小声嘀咕了一句。
朱九瞪着眼,故作凶恶地回头打手势:都给我打起神,争取晌午前画完,赶快交给飞艇队去散发,千万别再让国主看见了!!!
蓝珏是一脚踹开褚襄的门的,门里正翻看东西的褚襄却波澜不惊,谢知微一早便给他说了蓝珏要来,褚襄就低着头乖乖等伴君如伴虎,这话真是不假,褚襄摸摸自己的老腰,揉揉还在隐约抽紧的大腿,根本连站起来都懒。
啪一沓纸拍在褚襄面前,入眼便是四只纠缠在一起的大白腿。
蓝珏咬牙:“你这是什么鬼东西!”
褚襄噢了一声,道:“我也说了,这姿势要求太高,一般人着实做不了,就说这腿抬的高度,哪里是寻常身子骨的男人能做到的,但画手姑娘讲了,这是艺术加工,想象的画面更有张力,若都和现实一般无趣,谁还看这些玩意儿?”
他说完,屋子里响起后槽牙摩擦的声音来,褚襄一抬头,看见一个黑云压顶的蓝珏。
蓝珏扯动嘴角,皮笑肉不笑:“如此说来,你便是觉得与本王行这事是无趣的了?”
褚襄张了张嘴,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不……君上……”
“本王瞧着这姿势的确不错,本王的国师也非寻常普通人,确实是可以一试”
褚襄的大腿根儿随着这话狠狠地一抽紧,吓得整个人都软了,忙求饶:“别别,君上这次饶了我吧,臣口无遮拦,讲的都是胡话!”
瞧他眼神飘忽,极为畏惧地偷偷瞄向自己下半身,蓝珏顿时心情大好,又回忆起昨日褚襄确实连哭着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便只是嘴上说说过瘾,吓一吓他罢了。
但蓝珏也不是专程跑来问这事儿的,他的确是不太明白,这种春宫图能有些什么用途。
于是褚襄便解释:“这只是一部分,是臣觉得,这类图不好让普通战士拿去传看,才喊了银鹰来弄,这里还有,更多的都是普通图画,以家乡美景、美食等为主题,旨在引发敌人思乡厌战情绪,好动摇军心,降低他们士气的。这些春宫只是小部分,行军打仗最讲的是纪律,所以队列里岂能日日饱暖思淫欲?这些图,便是拿来扰乱他们军纪的!”
是以那些图画得香艳无比,姿势豪放又热辣,褚襄又让那些画手画得极其写实,并非古代人习惯的那种点到为止的写意画,所以看上去格外让人脸红心跳。
“原来是这样。”蓝珏点了点头,认为褚襄所说的确有道理。
但他想了想,又说:“不知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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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再印一批,着重讲些我们唐国新政之后的变化,山好水好人好地给他们画一画,用以劝降?”
褚襄闻言笑起来:“臣也是这样想,只是与潮州营几位将军说过,他们皆说国主不喜投降之辈,这宣传单印下去,也是不小的成本,若是国主并不喜欢敌人投降,那印起来就毫无用处了。”
蓝珏摇头道:“不,我不喜怯懦畏战之辈,这是真的,但只针对‘敌人’。我欲逐鹿天下,我的敌人,只是那些与我一样谋求帝王之位、或者追名逐利、追求权力的人,而不是普通军士。更多的人在这场权力的怒潮里,只是随波逐流罢了,若是愿意改弦更张,归顺与我,那岂不是比我将他们全数杀了好太多?”
“是,您说的对。”褚襄欣慰地点了点头,“我这已经准备了这种劝降的宣传图,这就让下面去印。”
两军对垒,营帐遥遥相对,随着晨曦,一排排列队整齐的飞艇从地平线的方向飞了过来,楚卫大营惊慌失色,他们已经见识过了这类会飞的玩意儿,国内的偃术师、机关术士加班加点地研究,试图弄明白这些玩意儿是怎么呆在天上的,但他们毕竟起步晚了一步,所以即便能琢磨出来,一时半刻也拿不出来一样的,于是整个天空战场,暂时只有唐国空军一家。
他们举起盾牌,试图以重盾防御天上坠落的箭矢和火暴火乍物,但是意外地,这回来的并不是那些载着弓箭手和投弹手的飞艇,而是些体积较小,囫囵个整个无外挂物的飞艇。
飞艇是整齐的白色,侧面印有唐国蓝家的徽记,唐国国号,以及飞艇的编号。在飞至大营上方时,飞艇下腹打开了一个舱门,楚卫士兵好奇地看过去,那个孔洞开着,有些弓箭手试图向里面射箭,但准备不足,箭矢飞上去时便没了什么力道,被里面的守军随便打了下去。但也只是打下去,没有还击。
很快,他们惊呼起来,因为那些飞艇开始向下抛投一个个小布包,挂着一朵朵小小的降落伞,晃晃悠悠落向地面,落地后,那些东西无声无息,不爆炸不着火,显然不是炸弓单,于是楚卫士兵好奇地戳了戳,发现里面竟然是食物。
于是他们更加惊愕了,里面是各色唐国糕点、时令蔬果和特产鱼肉,不多,可以说是很少,但里面写了字条,意思便是两国交战已久,士兵确实无辜的,只不过各为其主罢了,今年唐国是丰年,尽管打了许久,但楚卫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便特此奉上薄礼,如此云云。
楚卫的军官勒令士兵们讲捡到的东西全部上交销毁,士兵也不敢真的去吃,生怕里面有毒或者有什么机关,飞艇也不管楚卫的反应,扔完就走,只是第二天晃晃悠悠又来了,一样的新鲜食物丢下来,还夹杂些书籍画册、纪念礼品,甚至是小孩子喜欢的布偶玩具,一些有孩子的士兵悄悄红了眼眶,有些忍不住的,便偷偷藏了个巴掌大的玩具熊。
指挥官早有准备,调集了长弓射手,对着天空齐射,但这一批广告飞艇都是些体积小、灵活轻便的,不是那么容易命中,而且科学院早有准备,工程师们将气囊和动力舱都设计在飞艇上方,便是些弓箭射中了飞艇下腹,也并不能将飞艇射落。
食物的上缴也不再有第一天那么多,厌倦战争的士兵很多,这片大陆征战了太久,楚卫并非第一天与人开战,他们早就心生厌烦,甚至,有些轻生的念头,想着若是du药才好,吃下去就解脱了,不必再四处征战,无法回家,于是这一小部分士兵破罐子破摔,吃掉了唐国送来的事物。
甜点、糖果、冰袋子装着的小块鱼肉刺身,让啃了数月行军干粮的楚卫士兵差点哭出声来。
再到第三天,空中的飞艇丢下了大片的传单。这传单漫天飞扬,可不是指挥官们下令销毁便能做到让士兵看不见的,就是下落过程中,需要传递的消息也已经传了出去。
思乡的情绪在看见传单的时候被迅速点燃,无数士兵开始惦念,这乱世之中,乡下的父母妻儿是不是还安好?会不会让村里的地主村霸欺负了去?会不会妻子已经等不耐烦,早早改嫁?会不会儿女再见时已经认不得父亲?
衰颓的气息在楚卫营地弥漫,传单种类众多,总有一款会戳中某些士兵的心窝。有些没有家室牵挂的,便中了春宫图的招,心痒难耐,越看那图画,心里这火就越是烧人,甚至这一晚上,竟然发生了好几起俊秀士兵被同袍强暴欺凌的事件来。
于是,与楚卫国的战事便几乎接近了尾声,斗志昂扬的唐国军队,国主亲征,对上偷鸡不成蚀把米、士气低落到谷地的楚卫,便再没什么悬念。
只是楚卫国主也极不甘心,便下国书通告天下,将蓝珏好一顿谴责,试图垂死挣扎,以阻拦蓝珏高歌猛进的势头。按理说,这样一封国书的确给了外界极大的机会,无故对一国宣战,舆论运作好,加以利用,可以成为其他国家名正言顺帮帮忙的理由,楚卫国已做好大出血的准备,就等着邻国上门,要个高价,然后帮忙打打唐国。
曲凌心在帝都到这消息时,便开始准备如此运作,但紧接着,唐国宣称
楚卫国觊觎陈国公主美色,不顾国主已经年过五旬、且王妃尚在、妾室众多的情况,想要求娶陈国公主为妾室,陈国自然不肯,回绝了之后,便将公主许给门当户对的唐国国主,怎料到楚卫国竟恼羞成怒,派兵伏击送亲队伍,害得年仅十六的新王妃新婚变新丧,此乃大仇,唐国必报,若是哪国胆敢阻拦,便一并打上门去!
曲凌心到这消息,倒也不慌,正想那勤王令说事,顺便还能打压打压陈国,谁知皇帝知道了,听说陈国公主死了,竟然一病不起!
第98章
偌大的皇宫一片死寂,廊下却满满当当站着好些的宫人与太医,长公主清荷行色匆匆,连裙子都没怎么穿得体,就被人请了来。
掌事宫女跪地磕头,向长公主汇报:“陛下今日晚膳后,批了一会儿奏折,谁知忽然间打翻了桌上全部的东西,奴婢们不敢上前,陛下静坐了好久,忽然站起来,一口血便喷了出来,这就卧床不起了。”
清荷长公主忙问:“可知折子里写了些什么?”
宫女摇头:“左不过,该是些战事紧急之事吧……”
长公主绕过宫女,进到门内,便听到一众太医磕头的声音。
“陛下,您不可如此啊!”
“陛下龙体为重,不论如何也不能拒不就医啊!”
“臣等恳请陛下,为了天下万民保重龙体啊!”
片刻后,帘子里传来皇帝的怒吼,像是从喉咙深处、胸膛之间硬挤出血淋淋的一句话来,皇帝惨然道:“天下万民眼看就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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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朕的万民了,朕何须为了他们保重?”
一瞬间,屋里像是被什么神秘力量夺走了声音一样,寂静得连窗外落叶飘零的声音都能听见。
“皇兄病得如此严重,就不该坚持看折子,你们这些近前的奴才也不劝着些!给我掌嘴!”
长公主怒斥的声音响起,所有人冷汗湿透,几个被无辜冤枉的奴才非但不委屈,反而如一脸如释重负,开始卖力地扇自己的嘴巴。
江山倾颓,人人自危,但还都沉浸在美梦的余韵里,只要唐国的兵马一日没有打来,他们这场梦就能再做一天,但像皇帝这样直白地说出来的,还是头一遭,况且重点是这话还是皇帝自己说的,众臣子差点被吓破胆。
清荷长公主进到内室,这会儿也没人说她僭越,松了口气般将她请进屋内,皇帝以往喜欢的年轻妃子们竟然一个都不在,整个大殿空空荡荡,纱帐被过堂风吹得飘飘摇摇,皇帝孤寂的身影便独坐龙床之上,身边无一人相伴。
她走进来,还没问话,皇帝自己便说道:“她死了。”
长公主刚想问一句谁死了,皇帝又说:“你皇嫂,再也不会回来了。”
清荷从他手里抽走那张战报,只见那是唐国国书,宣称陈国公主在迎亲途中,遭遇楚卫伏击,不幸身亡。
这时候,清荷想起来了当年一直跟着皇兄的那个名妓,陈国那位公主,不知为何竟长得有八分像那个女人。清荷的手指紧了紧,暗暗有些心虚,当年夺嫡,清荷自然和自己双生哥哥站在同一阵营,只是那时候的皇帝虽意气风发,却有些过于儿女情长,竟在夺嫡同时,就开始策划日后立那女支女为皇后的事儿来。
于是清荷找上了曲凌心。
“皇家血脉,怎能让个姓氏都没有的贱奴玷污了去?若是喜欢,做侍妾倒也不是不行,但皇兄竟然想立那个叫凤蝶的女人当皇后?那么多名门闺秀,能助他一臂之力的大贵族的女儿们排着队等嫁,又不是没有适龄的,他怎么就看上那么个庸脂俗粉?”
清荷贵为公主,想起那个叫凤蝶的女人,就觉得心里犯恶心,那女人是从个普通接客女支女一点一点爬上花魁位置的,姿色实际上一般,年纪也不再是豆蔻年华,身上一股风骚的风尘气息,十来岁挂牌,如今二十几岁,早不知接了多少年客人了,清荷恶狠狠地说:“将来后世史书,浓墨重地写着我皇兄的皇后被千万人睡过,真真是母仪天下呢!还叫那般艳俗一个花名,生怕旁人不知道她是卖的!”
曲凌心彼时也是眉清目秀的美少年,公主气得毫无形象大骂,他也不介意,就一边抚琴,一边温和地听,清荷瞧着他,最后竟恼怒地说道:“立那么个女人,我到希望他开个先河,立你当皇后算了!”
琴音在那一瞬间乱了,少年人的心绪被无意戳穿,竟有些慌张,于是清荷瞬间就想出了主意:“你计谋无双,自可以制造些机缘巧合,我是无论如何不能让我皇兄立一个女支女做皇后给天下耻笑的,你应该也是不想的,不如我们……”
便将计就计,杀了那个女人好了。
一切计划天衣无缝,只算漏了一点他们谁也没想到,年少的皇帝竟然那样爱那个女人,甚至一病不起。不得以,曲凌心便说自己占星得来了结果,皇帝在未来仍会与挚爱女子的转世相遇,到时候,她会是清清白白的好出身,正适合做皇后。
原本是胡诌,却没想到巧合之下,陈国国主的女儿与死去的凤蝶如此相似,但皇帝已经老迈,或许是自知江山不稳不想让挚爱一并被史书写作亡国皇后,他没有迎娶那个妙龄少女,而是将她封做了公主,视如帝女。
“死了,她又死了一次哇……”皇帝摇晃着头,满头华发散乱,眼神慢慢涣散,竟又是一口血喷出,便昏了过去。
“太医!!!”长公主又惊又怒,大喊起来,这个天衍都城,注定不再有安稳时日。
江婉如自然是没死的。
她领着唐国的军队席卷了大半个楚卫,陈国知道内情,便在一旁幸灾乐祸,一座座城池插上了唐国的旗帜,没有时间停下修整,便开始了边打仗边改革的新日程。
这些城池都经历过战火,十分需要安稳,粮食储备也稀缺,于是在这一点上,褚襄便开始了新的尝试。
他准备进一步提高国民的受教育水平,原本第一军校开张起来,民间学堂也多了,各种“补习班”自发成型,如雨后春笋,纷纷宣称能够进行集中培训,帮助学生考上第一军校;即便有些虚假宣传的在其中浑水摸鱼,但着实大大提高了唐国的教育普及程度。只是,这些自发接受教育的,多半都是中等层次的家庭,家里虽然不全是达官显贵,但至少有些见识,不是人穷志短那种,而许多父母皆是文盲的家庭,便是打死都不肯让孩子去上学。
他们认为,生了孩子是拿来干活用的,添一双碗筷,吃粥多加一勺水,就是养孩子了,尤其是七八岁的女孩,上学?
“那谁给俺家生火做饭洗衣裳,还有,她的弟弟们谁来带呀?”这些孩子们的父母一边打牌,一边这样说道。
对此,褚襄提出了一个办法。
“信用点数。”褚襄把印好的小本子堆成一摞,最后检查,“每一户在政府登记户口时,就发一个这样的本子,现在是战时,资源紧缺,有些重要物资比如盐、煤炭,以防民间有人蓄意囤积,哄抬物价,影响社会稳定,所以是决不能任意买卖的,日后买这些东西,光是有钱可不行,你要有信用额度!”
至于怎么赚取信用额度……
“工作,在官办工厂工作可以得信用额度,在民间工厂工作并且按期缴纳法律规定的税款,也可以获得额度,种植粮食、养殖牲畜、种植其他农产品的,与政府的合作购点交易,也可以兑换额度,除此之外,就是让孩子上学了。”褚襄在纸上勾勾画画,写出一些条目来,蓝珏凑过来看了看他给孩子上学规定的额度竟然比得过父母两个一起工作。
“你这都是哪来这么多鬼点子!”蓝珏说着,掏出国主金印往上头一盖,这事儿就算成了。
褚襄心里一笑,自然不会说他有另一个文明的整个历史书拿来当参考。但是褚襄在推广教育的时候,也捎带着强调了许多科学探索神啊、真知出自实践啊等等这些理论,怎么看都和“星君下凡需要凡人的信仰供奉”这种思路相差太远,所以,蓝珏作为这个时代的英人物,虽然受限制于当前科技水平的不足,但不至于这么久过去还什么都感觉不出来。
所以褚襄也不急,他不太好摊牌来说,毕竟,说出来蓝珏也不会信,倒不如一点点潜移默化,让蓝珏尽情发挥他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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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没准哪天就真的撞上了,猜到了。
这事儿不急,有急的事儿。
江婉如大踏步走进门来,径直道:“君上,臣以为,如今乃是一鼓作气的好时机。”
蓝珏道:“可是,楚卫近来小心谨慎,龟缩不前,死守都城区域,我们若是硬攻上去,怕是伤亡不小。”
“不,臣并不是在说楚卫,臣觉得,此时,是一举拿下陈国的好时机。”江婉如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说,“您忘了,我是被陈国当新妇嫁过来的,他们又不知道我与您之间的承诺,我那父王,此刻大约正喜滋滋地等着我们省亲,好和我们商讨瓜分楚卫的事儿呢!”
“哦?”蓝珏点了点头,“那是你的母国,你才离家几日,便真的毫不勉强吗?”
江婉如坦然一笑:“有何勉强,我的母国尚有千千万与我类似的少女,我们生下来便没有选择,按部就班地学女红,读女戒,就等着长大随便嫁个人,出嫁前我们都不知道这人是谁,然后一嫁过去,就要我们忠诚,要我们爱这人胜过爱自己,我早已受够了,许多姑娘大好年华,因为打仗,男丁稀缺,便被父母处心积虑嫁给村里的老鳏夫或者老瞎子,蹉跎一生,我早知许多姑娘此生无望,不如不生,便一直有着心愿了解这一切,现在对我来说,岂不是个大大的良机?”
末了,少女神采飞扬道:“况且,君上许了我了,那是我的封地,我得讨回来!”
第99章
按着南境民间的嫁娶习俗,姑娘出嫁后三天要带上婆家的礼物回门,以彰显此次婚姻顺遂美满,但贵族回门往往没那么容易,毕竟不是村子里左邻右舍说去就去,所以这个回门期限就不再死定着三天,甚至远嫁和亲的女儿一生都不再有机会回家乡,只能是送上国书一封,附带厚礼,便算作回门了。
是以唐国使臣递了国书,说国主将携带新王妃一道省亲的时候,陈国先是意外了一下,随后自发联想成了假借回门省亲,行瓜分楚卫之实。
队伍进入陈国都城时,万人空巷,很多普通百姓是看不太懂联姻的弯弯绕绕的,对他们而言,公主出嫁便是某种节庆活动,谁不爱庆祝呢,尤其是这样一个乱世,每一次特殊的庆典都像一场热闹的狂欢,今朝有酒,便酩酊大醉便是,何必在意第二天的朝阳还会不会升起。
人们纷纷涌上街头,想看看他们那位破天荒被帝都皇帝亲自封为公主的诸侯女儿究竟是何等国色天香。
这一看就不得了了,只见城门打开,卫兵迎入了唐国的队列,走在最前面的是一排银甲的骑兵,统一骑着高头大马,各个英武不凡,在后面是一列红衣的骑手,待到他们走近,市民赫然发现,那竟然以女性居多!
“公主的侍女竟然也这么好看的吗?
市民们议论纷纷,可是也有不少人疑惑起来,侍女为什么要穿盔甲?
再往后便是一辆大花车,十分的奢华鲜艳,白色的骏马拉车,车身也是洁白,上面有某种鸟类的图腾,瞧上去像一只凤凰。
“瞧,那车叫……”
“凤鸾春恩车?”
“对对,好像是……”
车里头的江婉如听完,笑得前仰后合这车她刚问褚襄借来用的,也不知道把这名词回去一说之后褚先生还坐不坐这车了……不过想想,褚先生一向随性,又十分愿意和国主高调公开恋情,用先生自己的话讲叫“秀恩爱”,估计回头会更愿意坐这车了。
车里还坐着唐国的“国主”。
朱九被塞进了蓝珏的衣服里,此刻正浑身僵硬地坐在车里江婉如的身边,听江婉如讲解行动计划,整个人像一只炸毛的鸟,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明显受惊不浅。
江婉如无奈停下话头道:“你怎么回事?”
朱九充满绝望地看了她一眼,指了指自己身上唐国国主的礼服。
“唔……褚先生跟我讲,你连‘天神圣女’都演得极好,演国主难道比演天神圣女还难?又不穿裙子!”江婉如说道,“莫非你竟然喜欢穿裙子不成?”
朱九:“……”
也就是仗着古代消息传递受限,没有照片、社交网络、录影视频等等手段,鼎鼎大名的蓝珏究竟长什么样,还真不是人人都能知道的,唐国现在普遍都认得蓝珏了感谢那些“国主做了都说好”、“学了之后会像国主一样健康强壮”的卫生知识宣传册,但陈国还没有普及这些玩意儿,所以蓝珏可以放心地让朱九假扮他,然后留守楚卫阵线。
唐国如今三线并行,楚卫是大军集结之地,而在晋国边境上,接替唐国主力军的是来自大漠的武士,带队的是大漠大首领古牧本人,负责与唐国边境协防的是银鹰副统领苏靳,苏靳是蓝珏心腹,手里常年持有国主手谕,加盖国主金印,可以代替国主坐镇边疆,再加上大漠武士得了苏靳的训练,双方协防竟然毫无水土不服,很快把来势汹汹的晋国军队压回了他们自己的边境线去。
大漠的风沙让苏靳变得黑了些许,使得他的眉宇之间更多了些坚毅,走出门去大约不会再被当成温柔公子哥了。
“阿靳”
古牧一个飞扑,苏靳转身闪开,他便直接抱住了走廊柱子。
这么久下来,古牧早习惯了,转个身靠在柱子上,道:“国主可有什么指令?”
苏靳干脆利落地回答:拿下晋国。
“嗯……”古牧点头,“要怎么个拿下方法?若按我们大漠习俗打进去”
苏靳打断道:自然不是按你们大漠习俗,如今既然顺服国主,那便该按照唐国习俗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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