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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穿宋朝]苍穹之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律
龙牧凝神思索着所有事情之间的联系,并不在意他说话的时候毫无感情,没有透出半分的悔恨和怜悯。
“等龙辉察觉过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混入了江银药企的高层,在想着法子套到有关龙辉的信息。”
她只剩下龙辉的把柄没有握住了。
龙辉在布局之前,把所有事情都做到了极致,连王管家本人都在假死脱身以后去截骨整容换了一副面孔。
那个女人要的,是当年所有参与这些事情的人都被公开曝光,那将是一场全国性的劫难
注资者、研究者、背后支持的某些人,全部都将因她而陷入永劫不复的境地里。
她之所以迟迟不动手,就是因为最深处藏着的龙辉,还没有露出一丝破绽出来。
所有的脏水和错误都被伪装成了她父母的所为,而他们却双手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的问题。
“你们当时在发现她在做什么之后,决定抹去她的存在,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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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绝对都会有备案网络。
一旦自己进入危险境地,或者濒临死亡,就会有信息被发送给某些人,启动应急方案。
所以他们如果派人想法子暗杀她,极有可能触动整个网络,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而使用zeta,可以在她所有防备环节都存在的情况下,跨越空间性的将她传送到未知处,直接让她真正意义上的人间蒸发。
王管家背对着他,半晌才笑了一声。
“可是云祈直到现在,都没有死。”
第113章死亡
王管家年纪大了,话说快了就会心悸,一时间还要坐在沙发上休息好一会才能继续聊天。
龙牧站在那电子屏旁边安安静静的,既没有追问他有关zeta的更多细节,也没有试图问问有关云祈这个人的去向和危险性。
他站在那图纸面前看着各种东西,就仿佛一个孩子拿到了玩具一样,注意力全都可以被吸引过去。
“真是有趣。”王颇冷笑道:“龙辉能教出你这样的孙子,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龙牧听见这句话时瞥了他一眼,没有询问。
“你知道正常人会是什么反应吗?”他撑起身子,露出复杂的笑容来:“正常人会指责我们毁掉了两个家庭,毁掉了五六条性命,会指责我们枉顾道德伦理做人体实验。”
他已经需要通过这种事情来满足心理的自罪和恐惧了。
“还有,你应该问我,那个女人现在去了哪里,在筹划什么,以及这个地下室的门怎么打开”王颇越说越急,到后面已经有质问般的语气:“你倒是问啊!问啊!!!”
“这些我都知道。”龙牧低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他的姿态像个快读高中的男孩,面容稚嫩而神情平淡。
谁也无法把那些陈年往事与他一个人联系起来。
“我见过云祈,知道她在哪里。”
“书房的密码你也不知道,否则你早就急着把我推过去修复机器了。”
“爷爷这些年一直不让我碰zeta,是因为他担心我在了解不充分的情况下,会让自己送命。”
“至于道德和生命……”龙牧露出茫然的神情:“我并感觉不到谴责你的欲望。”
“而你其实也试图解开墙纸里的内容,认为这就是打开书房门和暗门的钥匙,”他扭过头去,看向那又开始剧烈呼吸的王颇道:“对吗?”
王颇冷笑起来:“你自以为什么都懂,可龙辉没教完你就死了,你现在就是个半成品!”
他缓缓起身,试图靠近这个面容稚嫩的少年,恨声道:“半成品就算能开书房门,又有什么用!”
“龙辉研究了一辈子,异变以后花了三年半都没有修好一个模块,你那些小聪明能派上什么用场!”
“你等一下。”
龙牧突然开口道。
“你看一眼那个忒丝特四翼神像。”
“什么?”王颇下意识地转身看向房间里的那个巨大的雕像。
“那个就是答案。”龙牧的声音越来越温和:“藏在它的眼睛里。”
王颇根本摸不透这小子,可心里的狂热和欢愉再一次本能的升起,只捂着心口踉跄着去看那尊雕像。
在他靠近那雕像的一瞬间,龙牧开口说了一句埃及语。
下一秒,那雕像的琉璃石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有什么针状的东西在那一瞬间直接被射进了王颇的身体里!
王颇根本没有意识到什么东西被刺进身体里,直接抽搐着倒了下来,数秒内就没了呼吸。
他的皮肤泛着鲜红色,并且散出淡淡的苦杏仁味出来。
龙牧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只找到了手机,拨通了电话。
“柳叔。”
“我杀人了,你过来帮我处理一下。”
柳恣几乎想飙车飙回江银城。
旁边的钱凡坐在副驾驶上拽紧了扶手,见他这打方向盘打的跟拔河似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劝。
这一个一个小崽子都完全不是个省油的灯!
赵青玉天天搞事情就算了,他也习惯了。
龙牧平时看起来不声不响不闹腾的,一搞事情就捅这么大篓子!
什么叫我杀人了?!
什么叫你过来帮我处理一下?!
你以为是宰了一只鸡吗!这是杀人啊!!
何况你还是个未成年!!!
“他这个年纪定多进少管所,何况江银城没有少管所。”钱凡试图安抚道:“你踩油门的时候冷静一点。”
柳恣只觉得头脑里的血在往上涌,深呼吸的方式简直跟犯了哮喘一样。
他自己连耳光都没打过,连鸡都不敢杀,这些小崽子倒是牛逼,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干出来还让他们两帮忙擦屁股!
商务车停在了别墅面前,龙牧候在门口,还在一边等着一边看书。
这已经不是内心强大了,柳恣几乎怀疑他没有内心。
他猛地把车门关上,把这孩子拉进屋子里,冷声道:“你杀了谁?”
“王管家。”
“你”柳恣恼火道:“有什么事不知道找我们帮忙吗?!为什么要自己动手,你才多大!”
龙牧扬起头道:“因为不需要你们帮忙啊。”
“其实尸体我自己可以处理,家里有能溶解骨肉的东西。”龙牧看了眼柳恣身后跟进来的钱凡,耸肩道:“但是这个事情要报备一声,我想你们也应该了解一下。”
他把两人带到自己的书房里,那儿虽然开着门窗通风,但苦杏仁的涩味还是挥之不去。
“毒药。”钱凡皱眉道:“你配的?”
“嗯。”
龙牧带着他们看了眼王颇的尸体,又领着他们两去客厅坐下,在倒茶的功夫里,花了五分钟不到的时间直接把前后的事情全都讲的非常清楚。
柳恣拿着那巧的玫瑰花瓷杯,只觉得这一切都荒诞而不真实。
他接触过生死,可根本做不到在远处横着个尸体的情况下还坐在这喝茶聊天。
钱凡倒是早就习惯了,他从前还倒在战友的尸体下面躲过扫射,如今看到这些情况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但是龙牧龙牧他才十几岁,怎么会对这些事情全都无动于衷?!
他爷爷死的时候,他没有流泪,如今王管家被他杀了,他居然轻描淡写地把这前后因果讲完,没有半分的恐惧和惊骇!
钱凡打量着龙牧,半晌才道:“你这样子真的让我怀疑……龙辉也是你杀的。”
“因为没有情感波动吗?”龙牧放下茶杯道:“我查过了,心理学上,这是因为自幼被隔离式教育与童年剥夺所造成的人格缺陷。”
柳恣已经想离开这个房子了。
他觉得非常头疼有关zeta的一切,有关江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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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的穿越,有关王颇的死亡,还有龙辉藏着的无数个秘密。
“我不明白”他起身走了几步,又猛地回头道:“你为什么要杀了王颇?”
钱凡已经开始吃茶几上的糕点了,态度非常的随遇而安。
“三点,第一,他试图把我拉进他和爷爷的阵营里,为他们做事。”
“第二,他支开青玉和我说这些事情,是为了支配我存在本身,甚至会想办法控制我。”
龙牧在看着那建筑图的时候,其实在思考的事情都与王颇无关。
那个地下室的建筑结构图没什么好看的。
“第三,他,和爷爷,其实都有强烈的反社会人格,是不稳定也不安全的存在。”
少年的神情露出少许的疑惑出来:“在他造成损失之前先解决掉他,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是的。”
“不是!!”
他们沉默了两秒钟。
“是的。”
“不是的!!!”
柳恣看向钱凡,半口气差点没上来:“你这种事情上居然护着他?”
钱凡啃着芝士奶塔,声音略有些含糊:“他的判断和处理速度都很不错啊?”
“不能这么一刀切的杀人,王颇确实犯罪了,也不应该由龙牧一个未成年人来审判!”
“然后王颇就封闭别墅系统,造出龙牧失踪的假象,把他当猎犬一样禁锢着逼他解码?”钱凡擦了擦嘴角的碎沫:“你觉得一个能造成两家人家破人亡的狂热分子,能对这个孩子有良心到哪里去?”
他站起身来,绕着大气又简洁的客厅转了一圈:“但是你就这么杀了他,不怕他还有什么秘密告诉你吗?”
“他已经说干净了。”
龙牧微微侧着身子,看向钱凡道:“王管家和我讲这些事情,一是试图把我拉向他们的阵营里,让我替他们修复zeta,二是为了满足他的内心需求。”
“我们的小心理学家要开始上课了。”柳恣捂着脑袋嘟囔道。
“他一口气地把所有的真相讲出来,甚至是通过质问的方式希望我问他更多的细节,本身从他的提问里,我就可以知道他还知道哪些东西。”
憋了这么多年,倾诉欲已经被压抑到极限了。
龙牧想了想,又开口道:“王辉作为保密者,本身虽然参与了zeta相关的实验和测试,但是并不如爷爷这样对核心技术有深刻的理解,所以另一层面的情况也不用担心。”
“那个尸体,你们可以用地下车库帮我运走,也可以给我自己处理,或者帮我配置溶液。”
少年起身走向客厅其中的一面墙,语气放缓了一些:“只是这个墙纸有什么更快的方式可以处理掉,还需要我分析一下成分……”
钱凡已经走去确认那尸体死透了没有,而柳恣则是一脸‘真是败给你们这些怪物’的表情。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柳恣长叹了一口气道:“zeta要是修的好,我是不是能回家跟爸妈一起过年了。”
“我不知道,但不太可能,因为群体穿越只是一场意外。”龙牧摸着墙纸道:“科研局那边进度要耽误一下,赵青玉在备考cat,我要在家里处理这几十面墙的信息,帮我跟参政院那边请个带薪病假吧。”
柳恣盯着那少年沉默了几秒钟。
“知道了。”
第114章三企
赵青玉走进别墅的时候,大门是开着的。
龙牧用管家口令解除了一部分安保限制,而且通过联网把青玉等人的信息放进了白名单里。
到处都亮着灯,不光是能照亮大堂的吊顶灯,连无关紧要的装饰灯、节庆时才会开启的灯也全部打开了。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酸味,青玉太久没进过化学实验室,闻不出来这是什么的溶液。
“王管家呢?”他打量着裸露的墙面,一扭头就看见拎着一桶液体在刷墙的龙牧。
一桶溶液一桶清水,伴随着猪鬃刷扫过去的轨迹,那绘着繁复花纹的墙纸被溶解干净,露出光洁的墙面来。
而那墙面上散布的墨水板书,奇异的不受那酸性溶液的影响。
“王管家被柳恣带走了。”龙牧专心地刷着墙,他穿着防护服的样子更像一个小厨师:“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很清楚,总之短时间内不会回别墅了。”
这并不算撒谎。
赵青玉点了点头,没有追问王颇的下落,而是开始打量整个一楼的环境。
这里让他感觉……不太舒服。
从前装饰用的墙纸都被一面面的刷干净,只留下边缘地带没有处理经过验证,四周都是留白,并没有什么价值。
可是一进门起,目光所及的每一面墙都像一幕幕的白色板书,就有种又像研究室又像陵墓的感觉。
突兀的大面积的白色让居家的氛围被全部破坏,而不知所云的墙面上画着各种机械和生物的构造分析图,还有长段的注解说明文。
……也有点像博物馆,科学怪人专用的那种。
“我本来想过来看看你还好不好毕竟几个小时都没有给我回电话,担心你出事了,”赵青玉揉着眉头道:“看来你在忙更麻烦的事情。”
他似乎有些被太明亮的光刺到眼睛,调整了下自己站着的位置又询问道:“为什么要开这么多的灯还把所有的门窗都开着?”
“哦,为了通风。这个酸性溶液恐怕有腐蚀性,闻多了会伤害呼吸道,”青玉嘟囔道:“好了,答案出来了。”
龙牧揉了揉小臂,显然这些工作让他有些疲劳。
他停了下来,走下折叠梯找了个沙发休息一会,开口解释道:“为了驱散恐惧感。”
“嗯?”青玉笑了起来:“你也会害怕?”
龙牧看着青玉,心里生出奇异的倾诉欲来。
在这一刻,他突然想告诉青玉都发生了什么,自己是怎样杀了王管家,又是如何跟钱局长他们处理掉尸体的。
龙牧深呼吸了一刻,告诉自己这种倾诉欲只是为了寻求认同感和安全感,把想说的那些话都咽了下去。
他的大脑聪明到能判断和控制自己,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你知道,为什么有些人会恐惧在众人面前演讲吗?”龙牧把目光移到别处,开始回答他的问题。
有的人不敢接受无数人的注视,不敢站在舞台或者领奖台上,原因并不是内向、内心不够强大、经验不足。
而是先祖遗传的生物本能。
在原始时期,人类还需要狩猎式生存的时候,如果被太多双眼睛注视着,自己多半就处在被狩猎的那一方。
遁走、逃避的本能,是一种有利于生存的遗传。
而这种遗传会被写进基因里,不断地传承下去,为的就是告诉后代们什么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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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危险知道了危险,才能有意识的去回避危险。
“你是说,对黑暗的恐惧?”青玉靠近了那两个桶,用刷子蘸了蘸这桶里的溶液,开始帮他刷没有完成的部分。
似乎并不难。
“有关量子传送器的秘密,还有其他的各种事情,我最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一些。”龙牧揉了揉手臂道:“王管家离开,爷爷去世,再加上这些突然被挖掘出来的秘密,会给我的潜意识里造成强烈的不安感和焦虑感。”
所以为了驱散这种本能的恐惧,他会选择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甚至用中央音响放气势恢宏的交响乐,为的就是减缓内心的焦虑和逃避情绪。
青玉听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你不觉得,你把自己都当成一个实验品了吗?”
“这样才能在夜晚也能离开安全区工作,”龙牧辩解道:“工作量太大了。”
更何况……他的心理安全区,也就是他的卧室已经被尸体给污染了。
要不是青玉会经常走进这间房子,会不断地给他带来亲近感和安全感,龙牧甚至考虑去哪里抱三四只大型犬来看家。
“不如这样,”青玉琢磨道:“你既然请了病假,这段时间里也要折腾墙的事情,那这儿就当成你的办公室但是每天还是开车去我那边休息。”
由于都住在别墅区的缘故,他们两家的车程只需要五分钟,走路的话大概十五到二十分钟。
“去你那边住?”龙牧愣了下:“每天?”
“你看看这些墙你卧室已经一片惨白了,客厅现在也透着股阴森的感觉,”青玉握紧了扶手,试图看看天花板是不是也需要检查一下,随口道:“住我家那,什么房间都有,而且还有人照顾吃喝,总归是个不让人觉得闹心的住处,对不对?”
这个别墅在刮掉墙皮以后,就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到处都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很影响心态。
龙牧叹了口气,妥协般的说了声好。
“我们工作到凌晨两点,然后一起回去吧。”
赵构觉得自己非常聪明。
他把招商引资的事情,在宋国内部引导为了一场‘表忠心’的选择。
国库是绝不会动的,他绝不会拿自己的钱投入所谓的‘工厂’里面,那些投钱的人如果最后被临国人玩弄的头破血流,那也是为了表达对自己的忠诚。
那二十多个官员在扬州学了一个月,回来的时候都显然说话有底气了许多。
临国和他们的人再次商谈,又第四次连着开了半个月的会,才最终敲定了三企十业的计划。
所谓三企,成分和属性都截然不同。
由宋国商人主要出资、宋国官员入股参与的‘绍兴制造’,里面的经营者和投资者都是彻彻底底的宋人,但允许和其他企业进行交易,并且可以雇佣临国商人或者工匠进行指导。
部分临国公司与政府共同运营着‘江银集团’,已经和宋国达成了第一轮的合作协议,开启了境外投资和小型工厂的建设。
第三方,是宋临民资合营的‘隆兴制造’,算是组成最为复杂的一个存在。
和州、宣州、常州三地被选为了试验点,而且临国出于表示友好,愿意无偿的修筑构架五地的公路。
原本临安与扬州就已经修筑了一条足够稳定安全的通路,附近两边都有禁止牲畜行人翻越的铁栅栏。
赵构一直眼热这样方便的道路,可是他们第一没有修路的技术,第二也造不出汽车来。
之前定的三批汽车,有几十辆被改造成了供官员出行和赶路的公用车,而其他的早已被派往各个防守重地,提防金国或者蒙古那边突然搞事情。
西夏被他拱手送给了完颜雍,而对方居然也履行了诺言,将之前许诺的三地都送还了临安,以至于有少数臣子已经开始提议迁都长安,离金临二虎都远一点。
但从临安迁都到长安实在是太远了……何况长安现在是边境,金兵随时都可以打过去。
自然是不可能的。
五州的位置颇有些像一个‘◇’,扬州在北,临安在南,中间便是和宣常三州。
当时那些个官员在培训完以后回临安开了个会,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决定引入淮南淮北的富商参与投资,帮忙分担风险。
这一系列的决策自然都是要过赵构的眼的,而赵构对此也没什么意见。
他能囫囵看懂决议书在说什么,就自认为是已经全都看懂了。
从唐朝到宋朝,‘工本农商末’的概念已经被彻底颠覆了。
赵构没有时光机,不知道明清为什么要走重农抑商的那一套,在他的视角里,过去几十年里,早就有臣子递了折子,力述‘工商为本’的认知。
从前邓馆指出‘行商坐贾、通货殖财,四民之益也。’
范仲淹也一早就提出过‘吾商则何罪?君子耻为邻’的抗议。
商人不仅可以合法的参与科举跻身仕宦,社会上也早就出现了全民皆商的风尚。
不光是士大夫广从于农桑之业,商人的身份地位也在不断的提高。
不光晏殊、苏轼等有从商经历,商人家族本身也不断地被士族接纳,成为婚娶的热门选择。
如果孔子来到宋朝,看到用色用度、服饰装饰毫无阶级之分,百姓都可以穿紫衣红袍,恐怕又要哭一趟礼崩乐坏了。
让赵构不爽的,不是民商被拉进来当‘冤大头’,而是这些官员对‘开会’这件事越来越娴熟,可他从中根本找不出毛病来。
会议虽然在汉朝就已经有明确的概念了,但是直到赵构这一代,开会的意义仅仅是‘上位者传达命令给下属’,并没有‘讨论’、‘决策’、‘反驳’之类的东西存在的必要。
可是那些个官员在临国呆了一段时间以后,已经开始熟悉并且适应会议流程安排、会议进度控制、数据分析和项目管理,以及各种重视效率和解决问题的现代化会议体系。
这种风潮不仅被带回了宋国,那些过来参与会议的商会头头也迅速学习和接受了这种讨论形式,如果不是办公桌都是黄花梨木方桌拼起来的,真给人一种是现代人在高效率的讨论项目的感觉。
就如同习惯了手抓饭的原始人突然会用筷子了一样。
赵构虽然对这种奇异的氛围不安,可又挑不出毛病出来。
座位是按照官阶和身份排的顺序,而且哪怕他作为皇帝没有出席会议,为了表示敬意,人们也会把主位让出来‘以正天威’。
探子们混进去的时候,也说确实在讨论投资数额和建厂选址,根本不谈论政治,也没有人结党营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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