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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灵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无舟
赵桂兰眼眶微微泛红,低下头说:“我出去给孩子买些日用品,一会就回来。”说完低着头走出了楼道。
程欢推开门进了病房,太阳快要落山,一抹余晖打在白色的被褥上。被子下坐着一个皮肤白皙的小姑娘,齐刘海蘑菇头,正靠着枕头,望向窗外。
听到有人进门,她扭头看了看程欢和李承天,程欢走上前去,坐在她隔壁的病床上,温暖地笑了笑说:“你是李小倩?我们见过面,我是程欢,他是李承天。”
“哥哥好。”李小倩说完,看了眼李承天,犹豫一下,开口道,“叔叔好。”
李承天:“……”
程欢忍了忍,没有笑出声。
李小倩看着程欢,红着脸说:“我记得是你救了我。”
程欢点点头,笑了笑说:“嗯。”
李小倩害羞地微微低下头。
李承天心里嘀咕,这个货闷骚起来还真是老少皆宜,对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放电,一点不知道敛。
程欢说:“既然我帮了你,你是不是也要帮我一次?”
李小倩考虑一下,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程欢说:“你们班里有个男孩子叫杨青,你能告诉我一些关于他的情况吗?”
李小倩一听杨青的名字,神情有些为难,挪开眼神不再看程欢,说:“我跟他不太熟,他平时也不喜欢说话,我只知道他家里好像不太好。”
“家里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李小倩考虑一下说:“听说他住在吴城区的旧街里。”
穷人若分三六九等,滨西吴城区的旧街,就是全泾城最乱、最脏的地方。
程欢说:“那他平时在班里有什么要好的同学吗?”
李小倩认真思考,谨慎地说:“他习惯一个人,吃饭也是,上课也是。”
“小倩……”程欢突然开口喊她的名字,然后刻意停顿一下,李小倩下意识地扭过头来,看着程欢。
程欢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究竟是他一个人习惯了,还是没有人愿意跟他一起。”
李小倩着急解释说:“不……不是我……是他们……也不全是……”
“告诉我,究竟是谁,欺负他,还有你。”
李小倩忽然低下头,噙着眼泪不肯说话。
程欢说:“进班里的时候我在门口遇到一个男生,好像是叫江……江什么?”
“江鑫。”李小倩低声接话。
“对,江鑫。”程停顿一下说,“你愿意跟我说说他吗?”
“我……”李小倩只说了一个字,就停了下来,再也不愿意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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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抬起手来,摸摸她的头说:“不要担心,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你现在很安全,爸爸妈妈都在你的身边,还有我……没有人能欺负你。”
李小倩听着,忍不住啜泣了一下,眼泪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掉,她抬起袖子擦了一下眼睛,说:“没有人欺负我,真的没有,哥哥,你不要再问了。”
病房的门忽然打开,赵桂兰看见哭得梨花带雨的闺女,赶紧放下东西,跑过来把李小倩搂在怀里,李小倩一看到妈妈,啜泣得更加伤心。
赵桂兰红着眼睛,看着程欢说:“程队,该说的小倩也都说了,你们就不要再问了。”
程欢点点头,和李承天一起默默退出病房。
站在门口,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抱头痛哭母女俩,关上门说:“杨青如果还活着,我想他一定能够明白生命的重要性,可惜……”他停顿一下,问李承天:“这事你怎么看?”
李承天考虑一下说:“很明显的校园暴力,杨青的死可能也跟这个有关系,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是什么?”
李承天说:“一般来说,这类型事件应该多发生于校园周边,或者人少僻静的地方,很少直接在班里的,还是热闹的下课时间。除非……”
程欢说:“除非什么?”
“除非这已经发展成为一场有组织,有规则,甚至是有逻辑的恶意。”
“怎么讲?”
李承天说:“有人群聚居,自然会有权力等级的确认和出现。说到底,校园|暴|力的本质就是未成年人对于成年人社会层级秩序的盲目崇拜和模仿,一直以来,都是以最简单、最直观的丛林法则为指导,然后在学校这个封闭的环境内建立一个小型社会等级体系。通常,暴|力的严重程度也就直接反映了这个法则的完整程度。可以这么说,当这个群体内部等级越完善,暴|力程度就会越严重。例如像现在这样,特定时间,全民参与,或许还有特定方式,特殊分工,特选对象。我觉得,正是因为杨青自杀,李小倩才开始取代这个位置。”
程欢说:“再说具体一些。”
“一般来讲,在这个体系中,等级不同,所处的位置和所要扮演的角色自然不同,他们需要通过暴力、排斥、戏弄群体中的特定对象来巩固自己的位置。也就是说,如果这个位置原来有人,除非有了新的规则,要不然是不会随意更换对象的。从我们刚才询问李小倩的情况来看,她应该才在这个位置不久,对杨青的遭遇既充满同情,也对自己的即将面临的事情充满了畏惧,所以不敢反抗。”
程欢说:“为什么不敢反抗,如果杨青真得只是为了校园暴力而自杀的话,那未也太不值了。”
李承天叹口气说:“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下,群体力量是什么概念?何况还是面对一伙自我意识尚未觉醒,情绪化而热衷抱团、后果和责任意识都欠缺的青少年,有胆量挑战他们的价值取向和默认法则,就好比端着红裤衩站在斗牛场跳大象舞,你越是喊得欢,就越要被人立起来当活靶子,他们也就看得越兴奋。”
程欢嫌弃地看了李承天一眼,说:“那现在怎么查?家长、孩子不愿意说,学校、老师不愿意配合。”
李承天说:“我知道,宋局还让压着。”
程欢默不作声。
李承天伸了个懒腰,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想……是不是该去杨青家看看?”
程欢说:“嗯,地址我刚刚回去问林乐拿到了,走吧,别耽误时间。”
李承天无奈地叨叨程欢,说:“你啊你!不怪老宋说你。”
滨西吴城区的旧街,有五块钱一碗的臭豆腐,三块钱夹着里脊的肉饼,沿街两边,除了一些分不清颜色的小吃,还有三十块钱三个小时的钟点房和门口入夜之后就会闪着灯的洗头屋。
程欢和李承天对着门牌,走向了巷子的深处,停在一栋二层小楼前。上了楼,对着门牌号,敲了敲门。
里侧的门被打开,露出女人的一只眼睛,女人眼神里带着谨慎的光,问道:“你们是谁?”
程欢说:“我们是市重案组的。”
女人一听,满脸惊慌。
李承天赶紧解释道:“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杨青的案子。”
女人回头往家里看了一眼,犹豫一下,打开防盗门,从门缝挤了出来,把手往洗得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围裙上蹭蹭,说:“屋子里太乱了,不方便招待你们,我们出去说吧。”
他们到了门口一家凉茶铺,李承天给女人倒了一杯水,说:“你是杨青的妈妈,陈萍?”
陈萍点点头,捋了一下耳鬓的头发。
程欢说:“杨青的事我们感到很抱歉,可是就在今天,他们班里一个女生进了医院,我想,身为家长,这样的事谁都不想再发生。所以,我想请你协助调查。”
陈萍看着桌子,又点了点头。
程欢小心翼翼地问:“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当时报案又销案?”
一滴眼泪打在桌子上,陈萍说:“我们家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杨青他爸爸赌得倾家荡产欠了一屁股债,催债的人天天去我们工厂闹,我只能辞职打短工还债,现在他爸连个鬼影都没有,杨青又出了这样的事,我的意思很简单,既然确定了是自杀,还有什么好查的?”
“自杀的原因呢?作为母亲,您一点都不好奇吗?”程欢问。
陈萍忽然抬头,一脸绝望说:“好奇?人都死了,原因重要吗?查出来原因你们就能还给我活生生的儿子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我自己命不好,还连累了孩子,可是再苦再难,我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坏事,一件都没有。我不相信什么善恶有报,要信还不如信自己。”从胳膊到握紧的双手,她的全身都在颤抖。
李承天缓声安慰道:“你……你别激动……孩子已经去了,节哀顺便。”
陈萍用袖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痕,说:“节哀顺便?杨青说,让我等他长大,赚钱的事交给他,他初中学习不好,拼了命才考上了泾城a中,自己底子差,家境又不好,晚上还要出去打工,我的儿子这么好?他告诉我,再苦再难,能读书就行。”
程欢抽出一张纸巾,放在陈萍的手里,说:“杨青如果在世的话,我想他更希望他爱的人能好好生活。”
陈萍把纸巾放在桌子上,站起来说:“我没什么能协助调查的,希望你们以后也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说完,利索地结束了谈话。
李承天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说:“这些家长一个个的,伤害孩子的又不是我们,不配合调查就算了,每一个都是凶巴巴的。”
程欢说:“如果学校只是现实的缩影,那么这批孩子的父母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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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需要和这些现实相抗衡的人,斗争也罢,妥协也好,谁活着都不容易。站在这个层面上,我们和生活里那些大大小小的困难一样,挤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所以,怎么面对也就没有什么分别了。”
李承天皱了皱眉头说:“你也放轻松点吧,总这么通透折|磨自己,我看,你比这些家长还严重。”
程欢不理他,自顾自得站起来说:“今天就这样吧,我回家睡觉了。”
第31章抓人
林乐一大早看到程欢,就和老鼠见了猫一样,悄悄地了卷宗,想放在一个不太碍眼的地方,结果毛手毛脚没放好,撒了一地不说,还被程欢撞了正着,看了一眼,冷着一张冰山脸,问:“你干什么?”
林乐嘟嘟囔囔地说:“宋……宋局让把昨天案子的资料都了,暂时不查了。”
程欢没有说话,手插兜进了办公室。
林乐看他走远了,这才敢继续拾。
大半个上午,大家都各自坐在工位上,没有经办的案子,日常工作也就再简单不过。只是平时闹哄哄的重案组,今天却格外安静。
林乐路过李承天的身边,看他坐在椅子上一上午不说话,凑过来看了一眼电脑屏幕说:“八卦还是新闻?”
李承天目不转睛盯着打开的页面看得入神,没有答话。
林乐觉得有些无聊,刚要走,突然被李承天拽住手腕说:“你等等。”
她被李承天的语气搞得紧张起来,问道:“怎么了?”结果李承天又不说话了。
她忍不住瞪了李承天一眼,就要走。结果李承天不仅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反而抓得她更紧了。林乐正要发火,李承天突然扭头,兴奋地说:“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林乐瞪大眼睛,问道:“找到什么了?”
李承天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风一样冲进了程欢的办公室。
彼时,程欢正对着窗外思考人生。
看到李承天一脸兴奋地冲进来,冷静地问:“查到了?”
李承天诧异地看着程欢说:“你知道?”
程欢嘴角微微上扬说:“昨天只是有点怀疑,现在看到你这副样子,也就明白了。”
李承天一脸嫌弃地说:“就你这样的领导,实在是没意思。”
他走近程欢,打开电脑,输入了网址,打开一个小视屏的页面,说:“就这个。”
程欢凑近了屏幕,仔细看着视频内容。视频前后不过十分钟,画面停留在一个女孩的身影上,女孩靠在墙角里,被殴打,拽头发,扯衣服。周围一阵又一阵的哄笑声,吆喝声从视频里传来。程欢疑惑地看了李承天一眼,李承天指了指屏幕没有说话。
下一刻,一个少年从屏幕中走过,程欢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然后镜头一转,拉近了距离,屏幕中忽然出现一只手,拽住了女孩的领子,另一个人的手捋起了她的头发,拍打着女孩的脸,这才看清女孩的容貌,程欢说:“是李小倩?”
李承天让视频暂停,点点头说:“对,有人把虐打李小倩的视频传上了网,视频时间显示是10月15日。”
程欢说:“这帮孩子是怎么想的?校方拼了命的想把事情捂下来,我们就算想查都苦于没有证据立不了案,现在到好,他们直接把视频传上了网。”
李承天说:“为了炫耀,征服者与征服者之间就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争,怎么可能少得了的观众?你再往下看。”李承天说完,又继续打开视频。
画面中李小倩被拍了两下脸,然后就被重重地扇起耳光,一下又一下,脸庞渐渐由白转红。程欢有些看不下,停了视频点了根烟。
李承天说:“99秒32记耳光,光视频也够量刑了。”他把进度条往后拖了拖,再打开的时候,刚好转了镜头,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少年瘦削的脸庞。
李承天说:“带上前面出现的江鑫,是这两个人。”
程欢把烟头掐灭扔进了的烟灰缸,说:“抓人吧。”
孙嘉琪和江鑫直到坐进审讯室,脑袋一直都是懵的。两个人被分开关押,因为是未成年人,所以没有安排管制和扣押程序。
李承天和程欢一进门,就看到桌子一边,一个留着毛寸的少年正低头摆弄着手指。听到有人进门,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程欢坐下来,拿出档案,问道:“姓名?”
少年没有马上开口,考虑一下才说:“孙嘉琪。”
李承天抬头稍稍观察,整洁的校服里套着白色的运动装,脚上一双某品牌限量版的运动鞋十分干净,一看就知道刚穿不久,并且不太着地。少年说话声音不高不低,拿捏妥当,眼神一直看着程欢,虽然只是一般例行审讯,可是,既没有唯唯诺诺被吓傻,也没有咋咋呼呼的乱吆喝,单从目前的表现来看,这个孩子有良好的家教,甚至算得上见过大场面,和之前抓过的小混混,确实不一样。
程欢说:“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孙嘉琪微笑地摇摇头。
程欢说:“你和李小倩的关系怎么样?”
孙嘉琪微微思索,说:“一般,普通同学。”
“你有动手打过她?”程欢停顿一下,继续说,“昨天,我从你们班里救走的女生就是她,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我想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她为什么进医院吧?”
孙嘉琪身子微微后撤,靠在椅背上,低声说:“不好意思,不太清楚。”
李承天说:“我们在网上找到一段10月15日上传的视频,视频中殴打李小倩的人就是你。”
孙嘉琪说:“视频是可以经过剪辑的,况且,就算我不小心弄伤她,也是同学之间的小矛盾,我们私下里自然会解决,不需要弄成这样吧,我觉得你们还是少管的好。”
程欢冷笑一下,说:“看样子,确实不能把你当做孩子对待了,老师教过你吧,人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孙嘉琪慢吞吞地说:“我现在愿意回答你们的问题,并不代表我真的有罪,而是尽我所能,配合调查。《未|成|年|人|保护|法》第五十六条,讯问未成年|犯|罪|嫌|疑|人,询问未成年证人、被害人,都应当通知监|护|人到场,请问,我的监护人到了吗?”
程欢和李承天对视一眼,孙嘉琪继续说:“很显然,没有。”他说完打了个打哈欠,趴在桌子上,保持着上课睡觉的经典姿势,脸上又恢复到学生般纯净的神情说,“一上午都是王老头的课,那声音太难听了,搞得我都没睡好,还得谢谢你们带我出来放风,这样,我先休息一会,你们随意。”
李承天从座位上站起来,拽了一下程欢,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孙嘉琪听到脚步声,悠悠地说:“我劝你们一句,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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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案子来说,我还不满十六岁,哪怕定了罪,估计连个民事责任都算不上,有这时间,真不如查点重案、大案,何必要跟我一个毛孩子较劲。”说完,他继续趴在桌子上睡觉。
一出门,程欢不耐烦的把资料塞进李承天的怀里,说:“这孩子究竟什么来路?”
李承天拿过资料翻了翻:“爸爸是检查官,妈妈是律师,家里人十有八九都是法律相关专业。”
程欢说:“环境熏陶就熏陶出这么个东西?”
话刚说完,就看到姜海波走过来说:“程队,孙嘉琪的妈妈来了。”
程欢说:“嗯,我去会会。这孩子嚣张的很,先不要打扰他,也不要跟他说话,站门口看好了就行。”
姜海波点点头:“嗯。”
程欢一进办公室,就看见一位一身黑色职业装的女性,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看到程欢进来,起身微笑示意,伸出手说:“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是孙嘉琪的妈妈,江月。”
程欢没有理她,直接坐到了办公椅上,问道:“那个视频你看了吗?”
对于程欢的失礼,江月丝毫没有觉得尴尬,坐回到沙发,说:“我看了,从法律角度上讲,仅凭视频定罪警方基本没有胜算,我想下一步,你们应该会考虑拿到当事人的口供。在这期间,孙嘉琪只是协助调查,你们没有权利扣留他,即使扣留,也不妨碍我做保释。”
程欢微微诧异,原以为江月会想办法帮儿子脱罪,没想到居然依照案情,要求保释,他笑了笑,客气道:“带他走当然没有问题,只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孙检查官是不是应该过问一下。”
江月的表情略有尴尬,说:“他工作比较忙。”
程欢脸上忽然撤去笑容,严肃地说:“你知道吗?孙嘉琪的班里,有个孩子叫杨青,前一段时间自杀了。”
江月脸色稍稍难看,说:“知道。”
程欢说:“目前来看,我们确实没有证据,证明这起案件跟孙嘉琪有什么关系?可是,一条人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他的冤屈又有谁知道?”
江月松了一口气,说:“大家都是法律人,各自立场不同而已。程队长,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办手续。”
程欢淡漠地说:“出门左转。”
江月听完,拿起手提包,出了门。
程欢坐在椅子上,看见李承天进屋,说:“女人真是麻烦。”
李承天靠在沙发上:“是人都麻烦。”
程欢从椅子上站起来说:“你怎么看孙嘉琪?”
李承天说:“典型的反社会人格。”
程欢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说:“确定吗?他的年纪还这么小。”
李承天说:“年纪小?你以为反社会人格是什么,雨夜屠夫还是蒙面色魔?事实上,很多人对于‘反社会’这个概念理解都不正确。反社会并不必然等于杀人狂或者恐怖分子,只是意味着‘与社会规则不同’,意味着某种心理技能的缺失。对于孙嘉琪来说,他有良好的修养,清晰的界限,却缺乏道德的自我行为约束,从视频和刚才与他的对话来看,我想,他可能很难体验到一般的情感,尤其是面对比自己弱小的人。”
程欢说:“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没有感情?”
李承天说:“不,他的情绪只是不依托于外界,而是来源于自身,举个例子,你骂他一顿他不会生气,但是你不喜欢他的鞋子,倒可能使他大发雷霆。所以,看别人挨打,普通人会本能感受到被打的人疼,而他就可能完全无感。他不是不知道别人会疼,而是根本不知道别人有多疼。而且对于这种人来讲,一般只能看得上比自己更强大,更冷漠的同类。从家庭情况来看,他的父母不仅对他没有帮助,甚至很有可能更加重了他的这种人格特征。”
程欢考虑一下说:“我刚刚其实有些诧异,作为孙嘉琪的妈妈,还是律师,当我说到孙嘉琪的案情,并没有为他辩护,这么看,也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应该是认为孩子的事跟她没有关系。”
李承天说:“有这个可能,不过现在有了视频,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介入调查了。”
程欢看了眼手里的资料,说:“走吧,还有个人没有审呢。”
第32章好人卡
程欢进了审讯室,问赵连昕:“怎么样,交代了多少?”
赵连昕站起来说:“从进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程欢冲江鑫走过去,把手机放在他面前,放大声音。嘈杂声、哭泣声,瞬间从手机里传出来,他冷冷地问了一句:“怎么解释?”
江鑫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手机,伸出手来按下暂停键,又继续低下头,不肯说话。
李承天走过去,把手里的照片放在江鑫面前,说:“认识他吗?”
江鑫寻着声音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身子微微后倾,说:“认识……杨青。”
李承天低沉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响起,他慢慢凑近江鑫,说:“那么,你相信人有鬼魂吗?”
他的话音刚落,审讯室的角落里慢慢散开一团蓝光,光芒团团笼罩下,是一个少年,少年铁青着面色,抬头张望着江鑫坐着的地方。
李承天的目光略过江鑫,看到了角落里出现的杨青,额上一滴冷汗滑过,他扭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赵连昕,心里咒骂:你大爷的,我就随便一说,需要这么应景大白天里招鬼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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