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娘子[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东方句芒
听到了茶盏底部磕在案头的声音,皇帝抬起头来,一打眼却见到林保手里拿着个红漆描金的茶盘,眼睛盯着她的左手看。
顺着林保的视线,女皇也看到了放在案头的那缠着一块手帕的手,从手帕上头还渗出了些许红色的血迹。
她立即将手缩进了龙袍的袖子之中,但林保已经看到了,立刻紧张地问:“万岁爷,您的手伤了?”
“哦……这个……”皇帝用右手敲了敲御案,不太好承认是伤了。
她早起上朝一直将左手藏在袖子中,没有让旁边伺候的太监还有底下站着的大臣们看到什么。只是这退了朝回来,在西暖阁中看奏折,过于聚精会神,忘了左手被卫倾城咬伤这回事,两只手一起捧着奏折在看,让进来送茶的太监林保给看到了。
好在,皇帝在西暖阁看奏折,或者她喜欢的那些话本子时,跟前只有林保这一个太监在伺候,即使被看到了也只有他一个人。
林保奇怪的是,皇帝既然手受伤了,连包裹的帕子上都渗出了血迹,可见也算是见了血的伤口了,可为何竟然都没有传御医来瞧?按理说,皇帝哪怕手上有个只是擦破了皮,不出血的伤口,也会叫御医来瞧的。不管皇帝是怎么打算的,他这个在跟前伺候的奴才都该关心,于是他立马接着说:“万岁爷,要不奴才这就去传御医来替您瞧一瞧?”
哪想到皇帝却拒绝:“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这事儿你别管了,出去吧。”
林保想说,都出血了,还不叫什么大事儿?只是皇帝这么吩咐了,他这个当奴才的当然是不敢管闲事了。只是皇帝受伤了,他心疼。伺候了皇帝这么多年下来,在林保心里,皇帝俨然是他的亲人了。如同母亲或者姐姐。他自小失去父母双亲,被大伯父送到宫里来做太监,从八岁上就在皇帝身边伺候,到如今已经超过十年,论起相处的时间,皇帝当然是最长的。他关心皇帝的起居吃食穿衣还有那些贵人们的进幸等,一切的一切。
“万岁爷,您真没事儿吧?”林保忍不住多了句嘴,一脸担心的表情。
皇帝见他这样,抿抿唇,添上了一句:“朕的手伤了的事儿,不许叫外头任何人知道。”
“万岁爷,您真伤了?到底是怎么弄得,为何连御医也不叫,伤重不重?”林保一着急,连珠炮似地追问皇帝。
皇帝不耐烦了:“还有完没完,跟你说了,朕的伤没事儿,还有这事不该你问,不该你管,朕自有分寸,你下去吧!”
“是,万岁爷。”林保知道自己多嘴了,皇帝已然不悦了,再多嘴恐怕就要惹怒她了。所以应承皇帝后,手里拿着茶盘躬身却步退了出去。
只是,他出去后,却没有就将皇帝的吩咐执行,那就是皇帝让他别管了,他想,作为皇帝跟前近身伺候的人,他哪里能真不管,皇帝的手都出血了,那伤是怎么弄的?
他想,一定不是皇帝自己弄得,否则的话,皇帝可以大大方方地传御医来替她治伤,可现在,只是用一块手帕子包上就了事。
对了,那块手帕子不是皇帝自己的,因为皇帝的手帕一律都是明黄色的,上面绣了龙纹,可那块帕子是块桃红色的,上头绣了花鸟。所以,这一定是哪一个宫女儿的?为何林保一下子就猜是个宫女的,因为最近一段儿日子以来,皇帝都是独寝,一直没有召女宠侍寝,在她跟前伺候的用桃红色手帕的必定只有宫女了。至于在她前伺候的也有太监,但是太监是不大可能用这种桃红色的手帕的。林保自己就是太监,他对宫里的太监的癖好非常了解,绝大多数人尽管净身了,但他们从不把自己当女人看,而是想方设法地让自己看上去像个男人,每年有许多人一进了秋冬就进补,吃的都是各种壮阳的东西。至于手帕,他们也有,都是白色或者蓝色的,哪有桃红色,还在上头绣花鸟的。所以,那裹在皇帝左手上的手帕必定是个宫女的了。
而皇帝手伤了,恐怕跟那宫女也有关,皇帝不想让外人知道她受伤,可能也是想保护那让她的手受伤的宫女。
一定是这样!
林保脑子好使,一会儿功夫就推断出这个原因来,只是,他推断出这个原因来后非常生气,心说,这谁呀,如此胆大包天,竟然伤万岁爷!他伺候皇帝超过十年,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谁让万岁爷受伤流血的呢!
只是,回头一想,他也憋闷,万岁爷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如此袒护一个宫女,按理说,谁让万岁爷受伤流血,这都是杀头的大罪啊。即便那些万岁爷喜欢的男宠和女宠做了这样的事情,万岁爷也不会心软饶恕。
就他知道的,以前有几个只不过在言语上冒犯了万岁爷的男宠和女宠,万岁爷也让人把他们拉下去进了慎刑司,一番痛打之后,各个毙命。
可现如今这个,都让皇帝受伤流血了,皇帝却要袒护她。显见,皇帝有多在意她,或者说喜欢她,甚至比喜欢更进一步的是爱她。
好吧,他倒要查一查这个宫女到底是谁,其实,他一想到这里,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冒出来一个人的,这个人就是卫倾城,只是他还没调查一番,暂时不愿意把这事情直接跟卫倾城挂钩。不过,他相信,只要他紧接着去问一问,昨儿晚上到今早是谁在皇帝跟前当值,一切就会大白于天下了。他记得很清楚,昨日万岁爷在漱芳斋听戏,晚膳是和皇太后等人一起吃的,当时他就在皇帝身旁伺候呢,哪个时候他可没看见皇帝左手上裹着那么一块桃红色的手帕子。直到吃完晚膳回到乾清宫东暖阁的寝宫后,他退下,皇帝还是好好的呢。所以,他断定,一定是昨儿晚上在皇帝跟前伺候的宫女做了这种让皇帝受伤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把茶盘交给了外面立着的小太监,去找乾清宫的殿上太监叶金荣了,他可是负责调配乾清宫在皇帝跟前当差的宫女和太监的人,找到他,问一问,啥都清楚了。
——
卫倾城不痛快了一夜,次日早起依旧是和杨大妞,还有另外两个司衣司的宫女一起去乾清宫皇帝跟前当差。因为今日皇帝不早朝,所以,她们去伺候的时间也要晚一些,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禁城笼罩在一片天清云淡的晨光之中,春日的朝阳也才微微冒出一个头,阳光非常的和煦,一切看起来都充满生气。至少跟卫倾城一起的其她三个宫女是这样,卫倾城呢,情绪有点儿低落。
她想起了昨日在鸾仪卫的宫女的住处,遇到金舒媛和郑香儿,她们两个喊她卫贵人的事情。当时金舒媛跟郑香儿走到她跟前,跟她说话,一改往日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两个人都对她特别和气,不管说什么话都是一说一个笑。开口闭口都是卫贵人,仿佛她真得已经成了皇帝的女宠,或者说成为皇帝的女宠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说起来,卫倾城特别讨厌别人叫她卫贵人,而且她也很反感金舒媛她们这种明目张胆的奉承,也许她们只是在表面上奉承她,背地里却是阴阳怪气地贬损她。这些她都能想象出来。后面,她都没有跟她们多说两句话,就拉着杨大妞回屋了。
当晚,她睡不着,失眠了,不知道是白天睡多了,还是非常介意宫里的这个对她不利的流言,总之,直到后半夜,她才勉强睡着了,但是总是做一些让她惊慌失措的梦。早起的时候,精神就很不好,来乾清宫皇帝跟前当差的时候,一直打哈欠,眼皮子重得很。
这让皇帝跟前伺候的太监林保出来宣她们四个司衣司的宫女进去伺候时,特意好心的提点她:“卫姑娘,您瞌睡不要紧,回头要在万岁爷跟前再出岔子,那可怎么办好?”
一个“再”字,让卫倾城的瞌睡虫一下子飞掉七七八八,剩下不多了。
她立时一身体一震,抬眼去看林保,林保却对她笑了笑,只是这笑怎么看怎么僵硬。卫倾城直觉林保似乎知道了些什么,话里有话。她吞了口口水,一下子清醒多了。她暗暗猜测,难不成林保已经知道自己前天晚上咬伤了皇帝的手的事情。
要是他都知道了,那其他人是不是也知道了呢?
一时之间,她的心高高提了起来。想着自己该要大祸临头了吧,昨日阖宫里都在传她被皇帝给幸了,就要成皇帝的女宠了。今日见到林保,从他的说话里,又感觉到了她咬伤皇帝的手的事情也泄露了。
被幸的事情虽然是假的,是流言,但是这种流言会让她难以做个普通的宫女,那种想要安静度过三年宫中岁月的愿望是彻底破灭了。
更可怕的是,要是皇帝被她咬伤的事情传开来,她不但做不成宫女,还有性命之忧。能够不牵连家人都是烧香拜佛了。
这样一个对许多人来说都是美好而充满生气的春日清晨,对卫倾城来说却如同乌云压顶,她跟在林保身后一步一步往皇帝所在的乾清宫东暖阁寝宫走的时候,步子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
直到见到皇帝那一刻,她见到皇帝微笑着看向她,不知怎么的,才觉得头上的乌云霎时被皇帝的笑给驱散了。
锦衣娘子[重生]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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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今日无论是穿衣还是用早膳,都只要卫倾城一个人在跟前服侍,卫倾城即使不回头,也能感受到周围杨大妞等人的各种内容丰富的目光。是啊,每次自己总是跟杨大妞说,自己跟女皇没关系,但是呢,女皇都是让她一个人在其面前服侍,这让跟自己一起当值的司衣司的宫女们怎么想,还有尚食局的宫女们怎么想。瓜田李下,她是怎么也把自己摘不清了。
今早皇帝让她一个人在跟前伺候她穿衣时,她一眼看到皇帝左手上还裹着自己的那块桃红色的手帕子呢,不由得低声问:“陛下,您的手……好些没?”
说这个话的时候,她异常的羞赧,还有担心。
女皇也低声说话:“朕也不知道好些没有,就等着你来替朕看看,换药呢。”
卫倾城心下感动,知道这是皇帝为了保护她,没有让外人晓得她的手伤了,所以才没传御医来看,也没让别的人来替她换药,这一份儿呵护她的心,让卫倾城心中升腾起暖意。
“让奴婢来替陛下换药吧。”她忙对女皇说。
女皇点点头,道:“好。”
熟门熟路地去紫檀万福纹柜格里找到那瓶子“御用一捻散”,卫倾城回转身走到女皇身边,这才替她解开包裹着左手的手帕子。
待到解开手帕,见到女皇手背上的把八个自己的牙印儿,卫倾城不免被吓了一跳。只见女皇手背上的那八个牙印儿虽然已经没再流血,结了疤,可当初她下口重,以致于伤口那一块肌肤都呈现出了青紫色,还有些发肿。本来女皇的手非常细腻洁白,这一下,那些伤口跟女皇正常的皮肤相比,就显得十分狰狞可怖了。
卫倾城见了,不由得以手捂住嘴,轻呼出声。
女皇呢,见到自己手上的那狰狞的被咬的伤口,长眉也微微跳了跳。贵为天子,这是女皇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攻击受伤,说她不心惊也是不可能的。但是心惊却也是一闪即逝,主要这伤是她爱的人弄得,她当然不会计较。
“你说,这伤好了之后,朕的手背上会留下你的牙印儿么?”女皇居然戏谑着问卫倾城。
卫倾城忐忑地摇头:“奴婢不知道,但是奴婢真不想将来陛下的伤好了,留下痕迹,那样……那样奴婢要羞愧一辈子……”
谁想皇帝却看着手背上的伤说:“朕倒想要是伤好了,手背上留下你的牙印儿一辈子,那样一来,朕无论在何处,在做什么,一抬手看见你留在朕手背上的牙印儿,就觉着你陪着朕……”
就算卫倾城因为前世经历了那样惨痛的事情,一颗心早被女皇伤得千疮百孔,对女皇再也没有倾慕之情。但此刻,女皇喃喃说着这样的话,丹唇边浮起淡淡的笑,卫倾城听得出来,她完全说得是由衷之言,这让她心头巨震,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陛下……让奴婢替你擦拭下,再敷些药吧。”卫倾城强自将心中的感动压下,将那块解下来的桃红色手帕轻轻替女皇擦拭手背下的残留的药粉还有干涸的血迹。只不过,她一边擦还是担心就敷这些止血药对于皇帝的手背上的咬伤没有多大作用,因为她看到皇帝伤口处手背的肌肤都已经肿起来了。要是这样的话,还是要服药加擦拭一些药酒什么的。于是她对皇帝说了自己的意思,那就是还是要找郎中看看,那样会好得快些。
女皇看着自己的手也皱起了眉头,她不是没看到伤口处的那一块肌肤已经肿了,单纯的止血药的确没什么用。不过,她又绝对不能找御医来看,否则即便她有意隐瞒,但此事泄露出去,让皇太后等人听到,卫倾城到时候绝对会有麻烦的。
想了想,她说:“这样,我让林保自己咬自己一口,然后让他去弄些药来给我用就行了。”
“啊?”卫倾城简直没料到皇帝会想出这样的办法,如此一来,林公公可算是被自己拖累了。
皇帝看她长大嘴的样子,就解释说:“林保已经知道朕的手受伤了,他是朕最忠心的奴才,绝对不会把朕的手受伤的事情说出去的,所以,朕觉得方才朕说的那个法子可行。”
其实,女皇早就想到过这个法子了,只不过她存心拖延到小宫女再次到她跟前来服侍她穿衣时,她知道小宫女一定会替她换药的,而换药就会看到伤口,看到了伤口,小宫女一定会担心,还会歉意。这么一来,卫倾城即便是个刺猬,也会收拾起那些刺了。也唯有如此,先前她控制不住自己侵犯小宫女造成的不利影响反而会变成一个契机,那就是自己的手受点儿罪,让她感觉到自己对她是如何的在意和呵护。
果然,她看到了小宫女此时脸上表露出来的表情完全是她意料中的。这让她心中暗自一喜。
卫倾城听了皇帝的话,这才明白了为何刚才在进入乾清宫皇帝的寝殿时,林保会说那种语带双关的话,害得她提心吊胆了好久。
只是害得林保要自己咬伤自己的药来替皇帝农药,她觉得蛮对不起人家,精明如林保,大概也明白他是因为谁才要自己咬伤自己的手吧。哎,下次林保见了自己不知道还会怨怼自己呢。
但是比起他的怨怼,她还是愿意女皇能早些用上御医开的药,早些好。
“那奴婢就替陛下暂时撒些药粉,再包扎下,等到吃完早膳,陛下就可以宣林公公进来了。”卫倾城一边说一边又从袖子里面掏出来一块干净的手帕子,帮女皇把重新撒了药粉的手包扎起来。
趁着卫倾城把那瓶子“御用一捻散”拿去放到紫檀万福纹柜格里时,皇帝把那张换下来的染了自己血迹的桃红色的手帕子揣到了自己袖子里。
等到卫倾城回来打算将那张换下来的桃红色手帕拿回去洗时,却发现手帕子不见了。于是她大着胆子问皇帝看见了那张桃红色手帕,皇帝装傻说没看见。
皇帝不但想要自己的手上留下卫倾城的牙印儿,还想要她贴身使用的东西,除了那块桃红色的手帕子现在是她的了,现在包住手的那块嫩绿色绣了翠竹的手帕子也是她的了。女皇发现小宫女用的手帕子淡雅清新,带着浓浓的闺阁女儿风。
比如她现在看着手上的那包着她伤口的嫩绿色手帕就很喜欢,她问卫倾城:“这是你自己绣的么?”
卫倾城点头,笑着说:“是,奴婢就只会绣这些小东西。”
“绣得栩栩如生,很好看。”女皇赞叹道,“以后得空也给朕绣两张如何?”
“啊?”卫倾城睁大了眼,她不相信皇帝竟然会看上她绣的手帕子,按说皇帝要什么样的手帕子没有?她这雕虫小技竟然也能落到皇帝眼里。
要是在没有咬伤皇帝之前,她才不愿意绣东西送给皇帝呢,但是,这会儿心中对人家有歉意,就也勉勉强强的答应了。
她问皇帝:“那陛下想要什么色儿,什么样花样的。”
皇帝成心想用一切的机会跟小宫女在一起,便说:“这样吧,一会儿你服侍完朕用完早膳,就跟我去西暖阁,从朕画的画里选两幅绣上,至于手帕子,朕叫林保一会儿去挑几张苏杭织造衙门送来的锦帕,各样颜色都有。你瞧着哪两张合适,就把朕的画绣上去就行。
卫倾城都没有说也不知道皇帝画的那些画合适绣到帕子上不,因为她知道皇帝画的不是大尺幅的水墨山水,而是工笔草虫,这样的画最合适绣在手帕子上,看起来又生动,又有趣。
所以,她紧接着点头应好。
皇帝一听非常高兴,因为小宫女都没有用什么大幅的画不合适绣在手帕子上拒绝她,然后自己还要费力气向她解释自己画的工笔草虫最合适绣在手帕上。可见自己这苦肉计起作用了。
接下来,尚食局的宫女们送来早膳,女皇依旧让卫倾城一个人伺候,指一些小宫女没吃过的早膳,让她品尝。
卫倾城不吃不行,要是她不品尝的话,皇帝就不吃东西。为了皇帝也能吃饱,她只能勉为其难多用些,最后看着皇帝也吃下去了不少东西后,卫倾城才将碗筷放下,屈屈膝对皇帝道:“陛下,奴婢其实有一事想向您讨主意,奴婢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皇帝拿起桌上的锦帕抹了抹嘴,将帕子扔下后,看向卫倾城问:“是什么,尽管说给朕听一听,朕替你想法子。”
卫倾城咬咬唇,道:“奴婢自打昨日回去后,发现鸾仪卫的人都在传……传陛下您临幸了奴婢,这让奴婢十分难堪,求陛下想法子制止这流言。再这么传下去,让奴婢如何再在这宫里当差,成日家身边都是嚼舌根儿的人,在奴婢背后指指点点,奴婢实在受不了!”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皇帝一惊。
“千真万确!”
“这个……这个……让朕想一想……”皇帝以手抚额,陷入沉思。
其实,她找就知道宫里在传这个话了,还是林保昨日告诉她的。林保说这话好像是从司衣司里起的头,后面传到永和宫的宝贵人那里,宝贵人就让服侍她的宫女们添油加醋四处去说,没上一天的功夫,阖宫都知道了。
当时她还笑着说:“这个宝珠,安得是什么心?她这一回不吃醋,不争宠了?倒还帮着朕达成心愿?”
林保道:“宝贵人最近这半月派了多少回宫女来说她抱恙了,奴才依照万岁爷的吩咐以万岁爷国事繁忙给挡回去了。估计宝贵人也猜到陛下钟情于卫姑娘,想帮着陛下早日得到美人儿,然后万岁爷一高兴,就也愿意见她了。”
锦衣娘子[重生]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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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的”看门人说,瞪眼看着他.见他停住了,就走过去推他.”滚出去.”他说.
”我要见麦登达小姐,”他说.
”你要见她,是吗”对方说.差点被这事逗乐了.”滚出去吧,”说着又去推他.赫斯渥没有力气抵抗.
”我要见麦登达小姐,”就在他被赶走的时候,他还想解释.”我是好人.我......”
这个人又推了他最后一把,关上了门.他这么一推,赫斯渥脚下一滑,跌倒在雪地上.这使他很伤心,又恢复了一些模糊的羞耻感.他开始叫喊起来,呆头呆脑地咒骂着.
”该死的狗!”他说,”这该死的老狗,”一边拂去他那不值钱的上衣上的雪水.”我......我曾经使唤过像你这样的人.”
这时,一阵对嘉莉的强烈憎恶之感涌上他的心头......只是一阵狂怒的感觉,之后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她应该给我吃的,”他说,”她应该给我的.”
他绝望地转身又回到百老汇大街上,踩着雪水朝前走去,一路乞讨.叫喊,迷失了思路,想起了这个就忘记了那个.就像一个脑力衰退.思想不连贯的人常有的那样.
几天之后,那是一个严寒的傍晚,他在心里作出了自己唯一明确的决定.4点钟时,空中已是一片夜色朦胧.大雪纷飞,寒冷刺骨的雪花被疾风吹成了长长的细线.街上铺满了雪,像是铺上了六英寸厚的冰冷.柔软的地毯,它被车碾.人踩,弄成了褐色的泥浆.在百老汇大街上,人们都身穿长外套,手擎雨伞,小心翼翼地走路.在波威里街上,人们都把衣领和帽子拉到耳朵边,没精打采地从街上走过.在百老汇大街上,商人和旅客都朝舒适的旅馆赶去.在波威里街上,冒着寒冷出来办事的人,转过一家又一家幽暗的店铺,店堂的深处已经亮起了灯光.电车也早早就开了灯,车轮上的积雪降低了平常的轧轧车声.整个城市都被这场迅速加厚的大雪包裹了起来.
这个时候,嘉莉正在沃尔多夫旅馆自己舒适的房间里,读着《高老头》,这是艾姆斯推荐给她看的.故事很动人,一经艾姆斯推荐,更引起了她的强烈兴趣,因此她几乎领会了故事全部的感人意义.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过去所读的东西,总的来说都是那么无聊而且毫无价值.可是,她看得疲倦了,就打了一个呵欠,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不断驶过第五大道的蜿蜒的马车队伍.
”天气真糟,是吧”她对萝拉说.
”糟透了!”那个小女人说,走到她旁边.”我希望雪再下大一些,可以去坐雪橇.”
”哎呀,”嘉莉说,高老头的痛苦还感染着她.”你就只想着这些.你就不可怜那些今天晚上无家可归的人吗”
”我当然可怜的,”萝拉说,”但是我能做些什么呢我也是一无所有.”
嘉莉笑了.
”即使你有,你也不会关心的,”她说.
”我也会关心的,”萝拉说,”可在我受穷的时候,从来没有人帮助过我.”
”这不是很可怕吗”嘉莉说,注视着漫天的风雪.
”看那边的那个男人,”萝拉笑着说,她看见一个人跌倒了.”男人在跌倒的时候看上去多么胆怯啊,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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