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如此不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流星海
林浩天问他,“今天不是周三么?你怎么也没上课?”
“今早上爸爸没让我上学,他原话说今天进行实践教育。”
“什么实践?”
罗麦一本正经地说,“护理实践,我爸说将来他走不动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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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我得伺候他,需要提前学习一下。”
林浩天虚弱地笑了一下。
“罗麦,医生说我有什么问题么?”
罗麦啃了一口包子,“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血压低。”
“那我能走了么?”
罗麦警觉地直起腰来,“不可以,医生做完检查之后才能走。中午小江来接我们。”
“不用麻烦你们,我自己回去就行。”
“啊!你不能这样!”罗麦突然发飙啦。“你得去我家啊!”
“喂喂喂,小孩你干嘛呢!”
“你哥哥是个病人,你不能这么晃他!”旁边老太太看不下去了。
林浩天忙着解释,“不是这样的,我……不怕晃!”
“你看看你呀,你哥哥净护着你了!”
罗麦背过头去吐舌头,又低着头给林浩天道歉,抓着人家胳膊小幅度晃,“小天哥哥~小天哥哥~你就去我家吧,我特别想你。”
成长环境的不同让林浩天听到罗麦撒娇有些不知所措。
“你……我没事的,我能回去。”
罗麦持续加码,“小天哥哥,我语文不好,你给我补一补吧,再考不好爸爸要凶我了!”
“你不是有家教么?”
罗麦摇头,“早就没了,爸爸嫌我笨,浪钱。”
罗麦意志坚定,林浩天败下阵来,“那行吧……”
林浩天勉强吃了点东西,没多久小江过来,去主治医生那儿问了几句,没问题就办出院了。
小江成熟了不少,依旧是嘻嘻哈哈的模样,把两个人接回家,又从外边打包了午饭带过来。白天罗建没出现,到了晚上让小江又把两个孩子接出来。
下雪天,啤酒和火锅大概是绝配。
火锅馆子里热闹的要命,小江把两个人塞进包厢等着,罗麦让服务员把的橙汁换成了大杯可乐,趁着亲爹还没来之前干了一大杯,还对林浩天比了个嘘的手势,保密。
罗建裹着一点雪花从外边进来。屋里空调热风足,罗建便在门口脱了大衣和围巾,只留一件羊绒衫,坐在两个孩子中间。
服务员看正主来了,把菜单递上来。
“锅底想吃哪种?清汤,麻辣还是番茄?”
罗建挨着林浩天坐的,拿着菜单侧头问他。
林浩天压根没吃过火锅,只能说都行,罗建便看出来了,“那就清汤吧和麻辣各一边,想吃哪样自己涮。”
罗建又接连问了几个菜,林浩天都没意见,最后罗建在餐单上又画了几道,递给罗麦,“喜欢吃什么自己点。”
锅底很快端上来,接着推过来餐车,服务员过来调试好温度离开,便只剩下三个人在里面。
罗麦热衷吃火锅,自己一个人涮一个人吃,不亦乐乎,很快就把自己的嘴唇辣的通红。罗建吃的不多,全程都在顾着林浩天,给人下菜捞菜添酱汁,当然他做这些仅仅是习惯,他照顾小孩久了,不自觉就开始伺候人。
林浩天却受宠若惊,从来没有被长辈关爱过,让他在接受这样的善意时神十足紧绷,差点捏不住筷子,只能蒙着头吃。
同时罗建挨得他又近,对方的体温透过一层薄薄的羊绒衫渗出来,在热气蒸腾的包间里,林浩天只觉得被四面八方的气息裹得密不透风,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在飘还是在慢慢窒息。
临到了罗建也没吃多少,林浩天多看了几次,意识到罗建也许并不喜欢吃这些涮烫东西,只吃了几口涮白菜,煮了一点面条。
吃完火锅罗建又带人去公园散步,下了一层很厚的雪,罗麦拽着林浩天在踩得光滑的路上滑雪,技术都不怎样,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跟智障一样在路上摔得七零八落。罗建在后头慢悠悠跟着也不阻止,随他们折腾。
半夜,罗麦口渴的厉害起来找水喝,开了二楼的灯,借着光亮下楼,下到一半,看到屋门口杵了个人影,吓得差点从楼梯上翻下去。
仔细一看是林浩天。
罗建的卧室也在二楼,罗麦跑过去咚咚敲门,“爸爸爸!你快起来!”
罗建很快被儿子给敲起来了。
“你看,小天哥哥在干嘛!”
罗建对儿子比了个安静的动作,父子俩下到一楼,林浩天背对着他们,低着脑袋,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怎么看都是毛骨悚然。
罗建小声叫了一下,“浩天?”
林浩天全无反应。
罗建不敢猛地把人叫醒,然而连续叫了几次人还醒不过来,所以就放弃了。
“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也不敢贸然叫醒他,也许等会儿他就回去了。”
罗麦不信,并且很想看看如果门没有被锁上,林浩天直接推门出去会怎么办。
当然罗建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罗麦从茶几上拿了杯子灌了一大杯之后上楼,却见在门口的林浩天动了,他慢慢转过身去,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自己回去了,他进去之后,客房屋门随即发出咔哒一声响。
“爸……”罗麦勉强站在原地,抖着声音问,“小天哥哥是睁着,还是闭着眼睛的啊……”
罗建也是头一遭遇到这样的梦游,只好谨慎地回答儿子,“我看见好像是睁着眼……”
……
第二天早上林浩天醒的时候依旧是不到五点,天还漆黑。多年以来的习惯不容易改变,即便现在已经没有人需要他劳心劳力照顾,他也躺不住。坐在客厅里发愣。
罗建从二楼下来就看见他坐在沙发上,失魂一样,罗建还以为他又梦游了。
“小天?
林浩天从愣神中回过来,笑了一下,“罗先生。”
罗建穿着一身运动服,脖子里搭着一条毛巾,看样子是出去跑步。
“你是……醒了?”
林浩天笑了一下,“睡不着了。”
罗建善解人意,知道他是早起习惯没改过来,“早起比晚起要好,只要睡得足够。”
罗建顿了一下,又说,“我出去跑步,你要跟着跑一会儿么?”
林浩天一愣,转而笑着说,“行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想写的土一点,然后不知道怎么就在玛丽苏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绝望……
第6章皮皮虾
林浩天在罗建家里呆了一周,转而复学回去上课。罗麦执意把人送过去,回来的时候心疼坏了,跟亲爹诉苦。
“以前我觉得小天哥哥要是没有了他妈妈做累赘,自己一个人过,只顾自己,那一定要容易的多。可是我去小天哥哥那里呆了一会儿,就知道为什么小天哥哥那么难过了。就好像世界上只余下他一个人,心里空落落的,没有人需要他,也没有人在乎他,就算他有一天没了,也不会有人惦记,就跟世界上从没有他留下的痕迹一样。”
罗建:“难为你能懂他了。”
罗麦深情下了个结论,“没有责任和牵绊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罗建咀嚼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似乎是非常受触动,但随后又问他,“说吧,这又是最近从哪个漫画里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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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麦倏地立正,大声抗议,“我最近没看!”
“哦,以前看的。爸爸错怪你了。”罗建自我批评道。
“没看漫画,那最近一定好好读书了。既然这样,《梦的解析》,上周说的,给我讲个梗概吧。”罗建抱臂坐在沙发上,十分悠哉。
罗麦面色惨白,哧溜从沙发上滑坐到地上,“我再也不敢了啊……”
腊月下旬,小年之前,林浩天忙完本学期的考试,被小江接到市里去过寒假,罗麦早就放假了,在家里旋转跳跃不停歇,旺盛的力无处发泄,于是智障到拿家里的卷纸做了一个盛大的行为艺术。
用了整整三卷纸,把屋里所有的家具毫无间断的全连了起来,然后在卫生纸上涂水粉。
早上林浩天醒来,看见长长的卫生纸从门缝里进来,绕过凳子腿,桌子腿,床腿,将所有家具连成一块,又从门缝里出去。充斥着一股没头没脑的怪诞。
林浩天没弄断卫生纸,小心翼翼打开门,入眼就是盛大的卫生纸之宴,所有家具都被卫生纸连成一块,连着头顶的大吊灯也没放过,垂下来好几道卫生纸,飘飘荡荡,延伸向各个地方,整个屋子里惨白一片,恍若灵堂。
楼梯扶手上被卫生纸糊了个结实,上面五斑斓,颜料未干。林浩天深吸一口气,颤巍巍问在二楼上端着颜料盘子撅着腚作画的罗麦,“你在画什么作品么?”
罗麦回答他,“最近我爸非要让我看莫奈,我看了两天之后顿悟了,就用这幅画来表达我对莫奈的理解。”
“什么理解?”
罗麦头顶着一个,涂得五缤纷乱七八糟的大纸袋子高深莫测地回答,“一种不分规则没有明确线条的美感,刹那一瞥的模糊就是永恒,告诫我们只有八百度近视的人摘掉眼镜看到的世界才是完整的。”
林浩天问他,“罗先生,能理解你么?”
“我爸说艺术家的世界是不能被轻易理解的,像毕加索,像梵高,像杜尚,但是要保持尊重。所以我觉得我爸就算不能理解我,也能尊重我,一颗即将冉冉升起的艺术家!21世纪的莫奈罗!”
林浩天一时摸不准罗麦是在置气还是真的摸到了通往艺术的大门,但不管怎样,艺术家还是要吃饭的,灵魂飞的再高也得先满足肉体,何况罗麦的肉体一直饿的比较勤快。
罗麦继续在扶梯上呕心沥血的作画,并且丧心病狂地用家用音响循环帕瓦罗蒂。在高音c中,陶醉地拿着颜料刷子挥毫泼墨,拿着浇花的喷壶兑了满瓶子墨水,对着长长的栏杆纵情挥洒,仿佛神棍附体。
祸祸完了楼梯又下来对吊灯上垂下来的卫生纸下手,将那些白色的“飘带”用颜料染成或粉或青的颜色,多种颜色撞在一起,五斑斓,没看出师承莫奈,倒像是开作坊打翻了染缸……
林浩天在厨房里拾早饭,做咸菜的时候发现酱油没了,他喊了一声,“罗麦,家里还有酱油么?”
罗麦正仔细给缠在花瓶上的卫生纸涂上美丽炫目的天蓝色,头也不回的喊,“有买好放着的,你找找!”
林浩天一直在翻橱柜,在一个不常用的蒸锅里,升的海天老抽。林浩天不怎么理解老抽生抽都是什么东西,谨慎起见便把一大桶酱油拎出来,给罗麦看,“是这个么?”
罗麦一看,眼睛倏地就大了,“不是!那是我的可乐!我一直忘了喝!”
林浩天看看生抽,又看看罗麦。这是可乐??
为了证明这是一桶可乐,罗麦开瓶盖,升的大桶,仰脖子咕咚咕咚往里灌,林浩天眼见着水线不停下降,目瞪口呆。
可乐就是罗麦的情人,罗麦喝的忘记一切,连开门的声音都没听见。
于是罗建从外头回来,就看见这样一幕。他儿子抱着一桶比俩脑袋还大的酱油对瓶吹,背后是五斑斓的卫生纸盛宴。帕瓦罗蒂的高音激荡在空间里,一旁已经吓傻了一个。
音乐噔一声断了,罗麦和林浩天同时回过头,罗建手里抓着音响的插座。
罗麦“噗”地一下,把嘴里的可乐全喷了。
罗建手手上的公文包还没来得及放下,他缓步走到罗麦跟前,拎起他手里的酱油,脸上风平浪静。
林浩天却有一种发抖的冲动。
然后罗建缓缓地说,“罗麦,你知道为什么我禁止你喝太多可乐么?”
“糖尿病……骨质疏松……”
罗建没反驳,目光扫视罗浩下半身,重点在某个地方逡巡。罗麦条件反射要捂裆。
罗建意味深长地说,“主要是喝多了,将来不长。”
罗麦哀嚎一声,屁滚尿流,吓得赶紧上楼了。
楼下俩人面面相觑。
罗建对林浩天就端正多了,环视四周,问:“他今早就弄得这个?”
“嗯,他说是模仿的莫奈。”
罗建:“莫奈是用的是油,他弄了一堆水粉颜料。”
林浩天:“……”我没法给你打圆场。
罗建也没生什么气,“他想玩水,就学水吧。”
林浩天接过他的公文包,送到书房,“厨房里有做的早饭,我先掉这些卫生纸。”
罗建一摆手,云淡风轻地说:“不用,让罗麦自己来,和他说这些卫生纸不能扔,再重新卷回去。”
林浩天看着满目的卫生纸愣在原地。
年关一到商场忙到爆炸,林浩天和罗麦都已经习惯罗建连着好几天不回家的状态。然而罗麦没空造反,罗建说到做到,给罗麦找来一个国画老师。这个国画老师是罗建朋友的女儿,受罗建之命来管教罗麦,格外凶残,一点也没有拿钱教学的自觉。对罗麦进行了神上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水深火热。
日子闹闹腾腾到年关,商场歇业,罗建回来,第二天就带着俩小孩飞海南度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萤火虫和星光共舞的季节。
第7章甜
罗建一行暂住在朋友的海边半山别墅里,离海滩不远,在二楼露台上吹风就能看见海滩上的肉体盛宴。海南的温度一扫冬天的阴霾。
阳光,沙滩,椰子树,三个光棍。
罗建穿着单衣在露台的遮阳棚底下翻书,罗麦刚刚从床上爬起来,无打采跑出来找人,看见罗建桌子上一杯柠檬水,立马抱起来狂饮一通,然后趴在对面,死狗一般,不动了。
“小天哥哥呢?”
罗建闲闲翻过一页,“去买东西了。”
“哦,你怎么不去?”
罗建头也不抬地回答,“我都操劳一年了,不能给自己放个假么?”
“也是,爸爸辛苦了!”罗麦敷衍地回答。
罗建拿书本在他后脖子上轻敲了一下,“认真点。”
罗麦立马站起来,深情地喊道:“亲爱的爸爸,您辛苦了!”并配以鞠躬四十五度。
表演结束,罗麦立马瘫回去。
罗麦自己抱着柠檬水冒了一会儿泡泡,寻思了半天说道:“爸,要不你认小天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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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当干儿子吧。”
罗建:“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觉得小天哥哥很好啊,我很喜欢他,而且爸爸你也喜欢他啊。”
罗建笑着问:“喜欢就非得让他做儿子么?”
罗麦也觉得其中没有必然的联系,但他就想这么做,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好挠挠头说:“不一定……不过我真的很喜欢他嘛~愿意他当我哥哥。”
罗建也没接话,只是继续看书去了。
下午罗建带两个人去海滩,罗麦在海滩上显然已经化为一只泥鳅,拉都拉不住,罗建提醒他擦防晒,罗麦雄赳赳气昂昂地表示自己是男孩子,黑一点不妨事,抱着游泳圈呼呼啦啦跑没影了。
海滩上人挺多,罗建并没有心存下水的意思,穿着运动t恤和长裤,拎着两个孩子的鞋子,看着远处林浩天被罗麦拉去下水。
林浩天大概是先前营养不良的缘故,一直不怎么长个,营养全供了脑袋,稍微有些比例失调,不过已经有了拔高的趋势,骨头偏薄,今年应该能长不少,罗建这么想。
罗麦在海里玩了半天,林浩天一直在旁边,不让他往深水里走。罗麦觉得无趣,又跑到海滩上玩沙子,堆城堡,像个小孩一样永远长不大。堆了一会儿觉得背上有点痒,忍不住去抓挠,林浩天看他红扑扑的脸就知道罗麦被晒伤了,拉着人回岸上。罗麦忍不住挠,被林浩天拍掉手。
迎面走来一个刚刚在海里游泳的大爷,大爷一身膘肉露在外边,花臂纹身,带泳帽和墨镜,很有社会人的派头。罗麦被痒的难受,不自觉甩膀子,一不留神就甩了大爷一巴掌。
“啪!”十分清脆的一声响。
“你干啥!”社会大爷大喝一声。
罗麦被吓了一跳,林浩天第一时间把人护在后头,僵硬着赔笑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弟弟不小心!”
大爷隔着墨镜瞪着这俩小崽子,十分有震慑力,俩小孩心里扑通扑通跳。
“往后走路看着点!”社会大爷把墨镜一摘,露出两只绿豆眯缝小眼,对着俩小孩“恶狠狠”道。
罗麦面目狰狞,拼尽全力,没有笑出声来,然而口水涌上来,把自己咳得撕心裂肺。
林浩天拽着罗麦给人鞠躬,“知道了。”
社会大爷气势汹汹地走了。
罗麦看着社会大爷离开五米远之后终于忍不住了,爆笑出声,“哇哈哈!要笑死我啦!那个熊猫眼!”
林浩天也忍得痛苦,实在很想笑,刚刚那个大爷全身上下都被晒得发黑的,唯有带着墨镜的地方没被晒着,露出俩个惨白的眼圈,像被敷了两团□□,点缀着两颗绿豆小眼。要笑死了。
罗建从远处过来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着俩人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罗麦笑的蹲在地上,“爸……你快给我防晒油……我不想当熊猫……”
罗建双手一摊,无辜地说,“没了,你不涂,我给掉了。”
第三天罗建带人出去,车子直往深山里跑,曲径通幽,七拐八拐到了一处日式山间小筑。屋子修的漂亮素雅,摆设也是按着日本风情来的,挺有那么回事。
罗麦在榻榻米上打滚,被照进来的太阳晒得舒舒服服,缠着林浩天要睡午觉。
罗建约了朋友去后山野钓,先行离开,任由两个人闹腾。后院里可以泡温泉,林浩天和罗麦白日里躺在地上犯懒晒太阳,夜晚在温泉里扑腾了一晚上,温泉边上种着秀挺的细毛竹,头顶星空灿烂,手边瓜果饮料随意享受,俩人在里面泡的飘飘欲仙。罗建和朋友聊得晚,一直待到晚上也没回来。
林浩天从壁橱里抽出铺盖来往榻榻米上铺,准备拾着睡觉,罗麦穿着一身小号和服坐在一旁,似乎是有话要讲,但是犹犹豫豫,林浩天便问他:“你想说什么?”
罗麦真的特别喜欢林浩天,像得了宝贝一样的喜欢,周围的同学都有妈妈,但是唯独他有哥哥,还是个和爸爸一样勇敢的男子汉。而且哥哥对他还特别好,什么事都依着他,保护他,让他在同学面前特别有面子。
明明小天哥哥都那么好了,所以为什么爸爸不让林浩天当他哥哥,这让他很纳闷,憋了两天了,所以就犹豫着说了,“我想让我爸认你做干儿子,做我哥哥,可是我爸爸没同意。”
林浩天扔枕头的手顿了顿,罗麦看他没吭声,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说道:“我爸爸其实很喜欢你,我发誓,就是暂时没同意你做我哥哥而已!”
林浩天却笑了,和服领口露出一点单薄的胸膛,盘腿坐着,和罗麦面对面,认真的说:“我现在就是你哥哥啊,罗先生已经对我非常好了,我很感激你们,为什么非得认干爹呢?”
罗麦也不知道怎样的,就非想要那个称呼。好像在他心里,小天哥哥和他一样叫罗建父亲才是应该的,那样才能绑定他们的兄弟关系,让他们不在分开,牢牢锁在一块。这种念头古怪而强烈,最近已经让他寝食难安了。
“可是……可是……”罗麦挠头,最后还是没好意思说万一你再走了怎么办,因为这样问的话显得太不英气了。爱面子的罗麦同学气鼓鼓的翻个身不想这个头疼的问题了。
林浩天和他躺在一块,面前是他的后脑勺,轻声说:“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弟弟,你们就是我的家人,我会照顾你和罗先生的。”
虽然罗麦的话让林浩天很感动,但是却让林浩天一直迷茫的一点浮出来。他在这个父子二人组成的家里,到底算什么?很多时候他都找不到定位。
如果仅仅是资助与被资助的关系,他就不该掺入这家人太多的生活。而罗建的热情却给他一种从未体会过的家庭的温暖,甚至某些时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就像有哪个资助人愿意带着受助者一块出去跨年呢?
林浩天15岁了,已经不再是适合养的小孩子,在农村里这个年纪已经可以去工厂打工赚钱了,而如今他却一只脚踏进别人的生活里,像个长大了才有了糖吃的孩子,咀嚼那份从未感受过的甘甜。成年人的独立和未成年人的依赖这两种情绪在他心里碰撞,被罗麦这么一说,他突然就迷茫了。
他当然奢望这份温暖,罗建强大而温柔的照顾,罗麦的真心依赖和仰慕。可是他却怕自己过分打扰别人的生活,甚至心底里有个更深的声音在提醒他,你有什么资格得到这样无私的爱呢?你不配。
林浩天从未想过要认罗建做干爹这种事情,但是罗建的拒绝却让他心里有了顾虑,在一家之主眼里,他到底是什么位置。
罗建回来的时候真的不早了,罗麦早已睡得鼻孔冒泡。林浩天因为想了很多事情所以一直没睡着,他听见罗建蹑手蹑脚拉开门进来,到衣柜那边换了衣服。
这栋房子里就只这一个铺在地上的大通铺,横着睡四五个人也绰绰有余。林浩天听着罗建赤脚从后边过来,本以为罗建要去罗麦前边睡,却不防罗建在他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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