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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性营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萧二河
随着车身的浅浅摇晃,沈夏年原本遮蔽在左脸颊边的发丝乱了,露出通红的脸颊,袁望野眼尖,立刻掰住沈夏年的下巴,把他左边的发丝都别到耳后,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伤口,对司机说:
“去医院。”
“不用这么小题大做啦,”沈夏年连连摆手,“能不能先去吃饭?”
“去东楼城。”袁望野改了个地方。
“为什么去那里?”沈夏年对东楼城略有耳闻。
“回我家,”袁望野掏出手机按了按,“去我家方便点,谁打的你?”
“……”沈夏年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袁望野有点生气,如果不是先前和沈夏时聊过天,知道个大概,他又只能在一边抓耳挠腮干着急,于是袁望野态度冷了下来,“你就这点不好,大事都爱藏着掖着,你没发现我跟你的距离感,都是你给的,”袁望野拉住沈夏年的手,看似乞求,实则是威胁,“不要推开我,我怕有一天我就抱不到你了。”
“我爸,但我不认他,我妈在我十五岁那年查出患有白血病,所以他就跟我妈离婚了,现在他回来向我借钱,救他现在的孩子,我本来打算给他,结果这个畜生竟然串通狗仔来围我!我他妈”沈夏年光是想想又立刻火冒三丈,“我一气之下就不给他钱了,然后就啪”袁望野也听得火冒三丈:
“我找人做了他。”
“不用不用,太夸张了……”
“你也太好心了吧?为什么还要给他钱?是我根本一分钱都不会给,还想要钱?他敢向我要钱,我就敢要他的命!”
“我是怕他去缠着我妈,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沈夏年焦虑地狂薅头发,“我知道有前辈也遇到过这种情况,还闹到打官司……”
“我帮你解决。”
车在东楼城的大门口被拦下了,袁望野翻出钱包掏了门卡刷过后,车才被允许驶入小区内,东楼城都是别墅,但从建筑风格就能看出来,这些房子都是有一定的年代感了,路上还有一些端着保温杯在悠闲散步的老头老太,袁望野降下车窗挨个跟他们打招呼打过去,乐得这群老头老太眉开眼笑。
没想到袁望野不仅是国民弟弟,还是国民孙子……沈夏年仔细一想又觉得“国民孙子”这个称呼似乎怪怪的……
最后车停到一幢造型古朴的三层别墅前,庭前种花种草,还挺有诗情画意的,袁望野带着沈夏年进屋了,客厅很敞亮,摆着一套木制家具,玻璃橱柜里摆着一些花瓶和雕塑,哪怕沈夏年不识货,光看这排面也该知道肯定价格不菲,椅子上坐了个戴黑框眼镜的年轻人正翘着二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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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顾自地泡茶喝,看到袁望野进来,抬手懒懒地向他打招呼:
“哟,咱们的大明星回来了。”
“少贫,帮我看看我媳妇的脸!”
袁望野把沈夏年脸上的伤展露给黑框眼镜看,黑框眼镜掰过沈夏年的脸看了一会,抬手对着袁望野的脑袋猛劈下去,被袁望野一招架开:
“这他丫不就是普通的伤吗?!我喝酒喝得好好的你说你媳妇身受重伤,坐火箭来你家治,这不就是被扇了一巴掌吗?我还提了两个医药箱来!”
“你不懂!”袁望野把黑框眼镜的手打开,让沈夏年去餐厅吃饭,“明星的脸就是饭碗,你不是一堆神药吗,赶紧拿过来给他涂涂啊,对了飞,你吃了没?要不要一起吃?”
“吃了吃了,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们大明星,忙得饭都没时间吃,来,弟媳,撩开你的秀发,这药涂完了,明儿就还你一颗漂亮脸蛋。”
“谢谢。”沈夏年礼貌地道了谢。
黑框眼镜拿棉签的手猛地一颤,难以置信地摸了摸沈夏年滚动的喉结:
“咋是个男的?!”
“怎么,男的就不给啊?”袁望野把一盘热腾腾的蒸龙虾移到沈夏年面前,“来年哥,这盘蒸龙虾特地煮给你的,尝尝我吃了十五年的手艺!只有吃王姨的饭我不挑食,对了王姨,我现在也不挑食了,王姨吃了吗?坐下来一起吃呗!”
“吃了吃了,小五爷和您对象吃吧,”这个王姨看上去也五六十岁了,面容和蔼,目光里装满对袁望野的宠溺,“哎哟,果然您都不挑食啦?”
“沈夏年!我勒个去!我还以为只是长得像!”黑框眼镜给沈夏年涂好药,又盯着沈夏年的脸看了一会,猛地一拍大腿,“真的是沈夏年啊?!”
“是啊,很奇怪吗?”
“你爸妈知道吗?你把人都带回来了。”
“不知道吧,知道也无所谓。”
沈夏年听着袁望野和这个黑框眼镜的对话,乖乖地啃龙虾脚,然后就看到袁望野被黑框眼镜拽到一边,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们谈多久了?”
“大概五月底到现在?”这么算来好像也没多久……
“那你们那啥了没?”黑框眼镜对袁望野挤眉弄眼。
“没。”
袁望野发现这世道都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爱咸吃萝卜淡操心?三天两头上赶着关心他人性生活,还不许人柏拉图恋爱了还是咋地?袁望野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柳下惠,只是沈夏年一直都没提,他也不好意思提。
“没?!”黑框眼镜眼珠子都瞪得快贴到镜片上了,“没?!不会吧……你不行还是他不行?”黑框眼镜看看沈夏年,又看看袁望野,“你应该是上边的那个吧?”
“废废废废话!”
“唉,早说啊,咱俩啥关系,都是同穿一条开裆裤的兄弟,不会看不起你的”
“我没有不行,我讲求一个水到渠成!”袁望野气得牙痒痒。
“行行行,不过你试试这个,”黑框眼镜从医药箱的最底格拖出一个小抽屉,从里面拿了一袋用塑封小装的胶囊,粉红色的,还挺可爱,“用过都说好,兄弟不骗你!”
“你这四眼田鸡仔咋整得跟个卖药似的?啧啧,表面上人模狗样的医科主任……”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你钱了吗?我这是资源共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拿上没损失。”
袁望野原本想推脱,奈何这黑框眼镜太热情,没办法,只能先揣着了。
第56章带回家(中)
黑框眼镜把正经的药也给了袁望野,嘴里却叽叽歪歪了一堆不正经药使用事项:这是从毛子那边搞来的别说是人了熊都能撂倒,副作用?哎呀哪能啊有副作用我咋敢给你用是不?这药?就涂脸啊你没涂过云南白药吗?我再跟你说啊这小药丸怎么用打开粉倒出来掺水喝知道不,一次一颗就好多了伤肾,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啊谨遵医嘱知道不?成成成我走我走你这孩子咋这么不识趣呢哎……
沈夏年坐在餐桌边,好奇地东张西望,仔细地打量这个家里的每一处角落,装修不算特别豪华,却透着一股简约大器感。这张木质餐桌也很大,足足放了十张椅子,从使用痕迹来看却只有两三把椅子有拖动的痕迹。
“吃饱了,很好吃,谢谢赵姨!”
“哎呀好吃就好,胃口真好,”赵姨笑逐颜开,“可惜老爷夫人不在,不然一定也很开心!”
“赵姨我带他上去啦。”
沈夏年被袁望野拉着上了楼,身后传来赵姨的声音:
“你房间我给你铺好床了,被子如果不够再跟我说!”
“好嘞。”
楼梯的墙壁上挂了很多照片,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有一些合影,沈夏年看清那些人的脸后,登时毛骨悚然:有些人他似乎小时候经常在官媒新闻上见过……沈夏年眉头一皱,意识到袁望野不仅仅是不简单,而是很不简单,袁望野被沈夏年投来的变质目光看得莫名其妙:
“别看我,这是我爸妈那辈的,跟我没关系,我只想有机会和纠结人合个影。”
沈夏年略过那些父母辈的,看到有张合影挺有意思。照片上有五个人,两女两男看着一个趴在地上哭的小孩笑得前仰后合,那小孩却哭得五官皱成一团,像只没长开的小猴子。沈夏年乐了,用手指戳了戳那个小婴儿:
“这个是不是你啊?”
“是啊,”袁望野有点无奈,“他们说我小时候不爱拍照,一拍照就哭。”
“所以大家喊你小袁五爷,真的是因为你家生了五个?”
“嗯,”袁望野指着照片上的人介绍,“这个个子最高的是我大姐,说一句,现在她是我们兄弟姐妹里最矮的,这个是我二哥,就是我说搞音乐的那个,这个我三姐,这个我四哥。”
“哇喔,感觉你们之间关系都很不错啊。”
之后似乎就是袁望野再大点的照片了,都是一些很日常的生活照,几乎都是以袁望野为中心,他骑在大哥的脖子上比耶,去某个军工厂和飞机合影,还有他穿一身迷装对着镜头敬礼,沈夏年很喜欢小孩子,看到小时候的袁望野,笼罩在心头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
“你还想当兵呢?”沈夏年开玩笑地点着照片上敬礼的小袁望野,“兵哥哥,兵哥哥……”
“本来是想去的,”袁望野挠挠头,“后来就去当偶像了。”
有些话不用说太明白,他们心知肚明就好。沈夏年脖子有点发酸,扭脖子时一抬头,看到头顶有张照片,是一个穿着红裙子,脸上涂抹鸡蛋大腮红的小女孩,烈焰红唇,性感迷人,这张照片挂得挺高,一米七以下的人可能看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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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夏年笑得直捶墙:
“哈哈哈哈哈这谁啊你妹吗哈哈哈哈?”
“我去,肯定是我四哥!”袁望野仗着身高优势,没好气地把这个相框给掀了,“那家伙吃饱了撑的!”
“哈哈哈哈!”沈夏年笑到飙泪,掏出手机要拍,“给我拍一下,哈哈哈哈我保证不外传!”
如果这照片落到狗仔手里,标题沈夏年都拟好了:《劲爆!袁望野不为人知的一面:烈焰红唇,性感红裙,妩媚撩人》或者《点进来看绝对不后悔:袁望野这辈子最想销毁的照片,看过的人都惊了》这类的。
“不要!不可以!”
袁望野把相框紧紧护在怀里,沈夏年上蹿下跳想要抢,抢不过就好言好语地哄:
“宝宝亲亲猪猪老婆小仙女给我看看吧!”
“不给!别那样叫我!”
“你平时不也这么叫我的!”
袁望野拔腿就跑,沈夏年紧随其后,大有“我追你,我追到你,我就把你嘿嘿嘿”的架势,二楼都是房间,袁望野突然停在一间紧闭的房门前,沈夏年见他停下,也跟着停下来:
“怎么了?”
“好像,我四哥回来了,靠快跑!”
袁望野话音未落,那扇门开了,一双强而有力,肌肉强壮的臂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勒住袁望野的脖颈,饶是袁望野反应再迅速,也比不过常年在军队训练的袁望森:
“小弟”袁望森笑容和善,手上力道骤然紧,勒得袁望野差点口吐白沫,“咋啦,为啥快跑啊?”
“放开我!”袁望野用手里相框狂拍袁望森的手臂,好不容易挣扎出来了,赶紧躲到沈夏年身后,把他介绍给袁望森,“四哥,这是我媳妇。”
“哟,弟媳啊,你好你好,”袁望森特别热情,握住沈夏年的双手上下晃个不停,他和袁望野长得不是特别像,但笑起来露出的两颗虎牙倒是挺一致,“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四哥好,我叫沈夏年。”
沈夏年的礼貌里间夹了生分,可能袁望森是军人的原因,那种凛然的气场比袁望野还要强,沈夏年站在他面前有点抬不起头,他可能得先把自己剃光了,才比较敢和这种身份的人说话。
“啊,你的同事啊,”袁望森忍不住多瞄了几眼沈夏年,那眼神和黑框眼镜一模一样,八成也是在想怎么是个男的,“对不住对不住,我不太关注娱乐圈,你是叫沈夏年对吧?”
“是的。”
“不用你关注,”袁望野霸道地推了袁望森一把,“我进屋了。”
“家里老房子了,隔音效果差,”袁望森挑挑眉,他做这个表情就和袁望野有几分神似了,“悠着点哈。”
“管你的!略略!”
袁望野把手里的相框砸在袁望森的身上,把沈夏年请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袁望野的房间没有沈夏年想象中的大,很普通的男生房间,墙上挂着个飞镖盘,角落里放着落灰的滑板、篮球、滑轮鞋这种运动玩具,沈夏年还是挺羡慕袁望野的,毕竟这些玩具他小时候在最想要的年纪通通都没有。床是双人床,让袁望野可以在睡梦中自由伸展。
书桌上方的橱柜放着一张全家福,照片上的袁望野大概有四五岁,坐在一个中年男人的怀里,目光不知道瞄去哪里,显得有些愣头愣脑,全家人都在笑着看他。
沈夏年忽然就明白,为什么袁望野总是会毫不害臊地说一些甜得发腻的情话,那些让沈夏年倍感沉重甚至有点负担不起的爱意,只是他展露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接受到万千温柔宠溺的冰山一隅。
“小野,你爸妈……是什么性格的人啊?”
从黑框眼镜和袁望森的反应来看,似乎都对袁望野找了个同性恋人感到惊讶,沈夏年家世很普通,甚至达不到普通家庭的水准,和袁望野根本谈不上门当户对,更何况他还是个男人。在娱乐圈里,并不会有人在意性取向,男女通吃的很多,同性恋也不少,这个圈子乱久了,还乱出了它的好,然而跳出这个灯红酒绿的圈子一看,必须面对现实问题。
“我爸和我妈都是比较严厉的,不过我出生的时候他们已经改变很多了,也可能是我还太小,他们年龄比较大的原因吧,反正对我还挺宽容的,”袁望野看出了沈夏年的忧虑,“本来他们的思想是比较古板,但二哥的去世对我们整个家影响都特别大,我想他们应该能理解我的吧。”
袁望野甩掉外套,摊开大字拉着沈夏年一起倒进床里,被褥松软,有一股被大太阳后晒过的惬意慵懒,就像袁望野带给沈夏年的感觉。
“那年哥呢?”袁望野侧过身,双眸发亮地凝望着沈夏年,“我想听听年哥的家人。”
“我好羡慕你啊,”沈夏年艳羡的同时,又不生出难以抑制的妒忌,他清楚这样的念头幼稚又卑鄙,但有些东西有人生来就缺失的,却也不能归咎于自身,“我从有印象开始,就知道那个男人对我们不好,他会打我们,骂我们,后来妈生病了,他听到治疗用立刻就和妈离婚了,所以我恨他,我当他死了。”
沈夏年很少这么直白地表达自己的负面情感,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可以放下仇恨,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天真了,他低估人心的恶毒,太多陌生人对他给予的伤害和恶意,练就了他的金刚不坏、百毒不侵,可无论如何,沈济才都是他的亲生父亲啊,他身体里还流有那个男人一半的血,他居然可笑地期待这个抛妻弃子的男人会有所悔改,沈济才这一耳光不仅仅是抽在沈夏年的脸上,也把他仅存的一点优柔寡断都给抽光了。沈夏年发誓从今往后,他将脱胎换骨:以前的沈夏年已经死了,现在本宫是钮枯禄氏夏年,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是爱情派来的间谍,沈夏年打起神,说起开心的事情:
“但是我妈是个特别温柔贤惠,我妈很疼我和夏时,总会给我们煮好吃的,还会带我们去玩,被打时也是妈保护我们,夏时懂事又听话,学习成绩好,长得也帅,他太早熟,就显得某些方面又特别幼稚,我不希望他这样,但是我爱他们,他们是我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人,”沈夏年敏锐地觉察到袁望野细微的表情变化,飞快补充上一句,“你也是!”
“……哼,”袁望野总觉得自己像话充五十送二十的那二十块,不屑地皱皱鼻子,翻了个身,“肉麻。”
袁望野翻身途中,装在塑封袋里的粉色小药丸从裤子口袋里掉了出来,袁望野做贼心虚,赶紧要往兜里揣,被好奇心害死猫的沈夏年拦住了:
“这是什么啊粉粉的,还挺可爱……”
“呃!这是,这是糖果!”袁望野不是很擅长说谎,尤其是面对沈夏年,眼神闪烁,喉结滚动,异常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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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不是觉得很可爱!”
袁望野没打算把这玩意用在沈夏年身上至少现在没打算,可他既然拿都拿了,再装正人君子有点虚伪了,但他目前还不想被沈夏年发现粉色小药丸的真实用途,这种尴尬程度不亚于被长辈从书包里搜出一串安全套,幸好沈夏年没有多问,也没有向袁望野要来尝尝。
“好可爱啊,能给我吃一颗吗?”
袁望野支支吾吾:
“这玩意就是看着可爱,其实味道也不咋地,如果你真要吃……”
“那算了,”一听不好吃,实在人沈夏年立刻打消了想要品尝的念头,继续探听袁望野的底细:“你的朋友很多嘛?”
“嗯,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你别看那四眼仔吊儿郎当,人其实很靠谱的。”毕竟袁望野也不乐意让不靠谱的人碰碰沈夏年。
“真好,我都没什么朋友。”
“没事,你不是有男朋友嘛。”
这样聊聊天也不错,至少能够对彼此敞开心扉,有个更深入的了解,袁望野问了很多关于沈夏年的过去,他一天打四份工,做过各种各样的职业:搬运工、服务员、银员、快递员……同一时间段的袁望野刚在上初中,和一群少不更事的太子爷们一起为非作歹。
两人素人时期完全是生活在两个世界里,他们把在自己世界里生活的那些美好的、不美好的,毫无保留地倾倒给彼此,沈夏年坦然承认他的软弱和痛苦,他的不甘和不幸,他想要治好母亲,想要一个幸福的家,想要一副健康的好身体,如果可以,他还贪心地想要得到爱,钱他可以自己赚,但他不懂自己是不是爱着自己,所以需要一个瞎眼的傻瓜,来无条件爱他。袁望野听了很不服气:
“你凭什么骂我是瞎眼的傻瓜!”
最后他们说得累了,一起洗了个澡,袁望野抱着沈夏年坐在浴缸里,光裸的肌肤紧贴在一起,他却没有任何非分之想,这实在很难得,毕竟袁望野是可以一晚擦三次枪的人。沈夏年也没有想发生点什么的欲望,第一他脸还肿着,如果面对面那啥可能会有点怪怪的,第二隔音效果不好,万一发出点什么声响,也怪不好意思的。
于是两人小学生一样洗完了澡,手拉手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两人起了床,袁望野把自己十五岁时穿的衣服给沈夏年穿,他的服装风格和沈夏年的脸和气质实在不搭,使得沈夏年看上去像个冷酷帅气长发美t……沈夏年打开门,吓了一跳,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眼睛贼溜大,黑黢黢的眼仁直直地盯着沈夏年的脸。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小男孩突然朝沈夏年伸出拳头,沈夏年理解了一下,认为是对方要和自己碰拳,于是他蹲下身,握起拳头和小男孩撞了一下拳。
“你看我手表!”小男孩出声提醒。
“啊?哦哦哦!”
原来这小男孩手腕上戴了个小猪佩奇形状的手表,他酷酷地掀开手表盖,露出里面的表盘,按了几下,立刻这手表发出五颜六色的光,看得沈夏年目瞪口呆。
“还会变色!”
“厉、厉害……”
“这不是皓皓吗?”
沈夏年还沉浸于灯光变色的小猪佩奇手表中无法自拔,袁望野从他身后过来了,小男孩立刻笑逐颜开,扑过来抱住袁望野的小腿:
“小舅舅!”
“乖!吃了没?”袁望野一把将皓皓抱起来,招呼沈夏年,“年哥走吧,吃早饭去。”
“吃了,”皓皓趴在袁望野肩头,依然目不转睛地看沈夏年,“小舅舅,这是你的女朋友吗?”
“男的,”袁望野抱着皓皓下楼,笑眯眯地问,“你跟谁一起来的呀?”
“妈妈和爸爸。”
袁望野抱着皓皓,走到楼梯口突然停住了,沈夏年跟在他身后,也愣住了。
客厅的木质家具上坐满了人,场面热闹得堪比大年三十,一群人说说笑笑。
“爸,妈,大姐,大姐夫,三姐,三姐夫,四哥,”袁望野挨个叫了一圈,然后搂住呆若木鸡的沈夏年,“这是我男朋友沈夏年。”
此话一出,客厅里登时鸦雀无声,沈夏年的脑海里突然萦绕起一句歌词: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第57章带回家(下)
袁望野叫爸妈的这两位,女人还好,但这男人怎么看都是能当袁望野爷爷的人,沈夏年也不敢违心叫叔叔阿姨,叫伯父伯母生怕自己表现出急吼吼地上赶着倒贴……权衡利弊后,沈夏年还是叫了伯父伯母好,这个称呼比较不那么生分,又背课文似的把在场的人叫过一圈:
“大姐好,大姐夫好,三姐好,三姐夫好,四哥好。”
气氛依旧凝重,没人回应沈夏年,仿佛他是个失灵的二维码,从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在他身上反复扫。
“咋的了,都回一声啊。”
袁望野把皓皓放下来,皓皓扒拉着袁望野的裤口袋,要掏他的手机:
“小舅舅我要玩手机!玩手机!”
“给你,”袁望野把手机递给皓皓,打发他去楼上玩,“不许打排位!”
“嗯!”
皓皓兴高采烈地跑上楼了,袁望野支走皓皓后,又从餐桌拖了两把椅子,摆在客厅中央,拉着沈夏年一起坐,就差没拉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标语,再弄俩强光灯照脸上,仪式感更强一些。沈夏年被看得如坐针毡,屁股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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