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我之前被人强制囚禁了整整十年
第一人称
np,我不高雅,我很俗的,谁对我好,我就跟谁。
俗艳人生 分卷阅读1
第1章
囚禁我的那个人是我大伯,他把我从家里带走,把我关在了他家的地下室里。
他一个人住,没有妻子,他家其实离我家很近,都在一个小镇上。
他脾气不好,我刚被他关起来的时候,很不乖,他就时常打我,我很害怕,被毒打了几顿,后来就不敢反抗了。
逃走的那天,大伯他喝多了。
之前三个月,我都表现的很乖,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就把我从地下室里给放了出来。
我光着身子,在房间里晃悠,多年来的习惯,让我此刻都不觉得羞耻了。
他让我走到他身前,他醉的很厉害,他看着我,叫我的小名,我蹲了下来,背脊露给他看,表现出温顺臣服的样子,大伯开始摸我。
这种体验时常会发生,他的手就像是蛇爬行在我的身上,小的时候,我很害怕,害怕他会对我做其它的事情,可等我又大了一些,我发现,原来大伯根本不可能对我做其它的事情。
他不能勃.起,就算他尝试了很多种办法,但他依旧无法像一个正常的男人那般,至少他无法像我这般勃.起。
于是他就喜欢用道具。
他喜欢看我哭,看我颤栗。
他觉得很有意思,我却觉得很恶心。
他玩着我的身体,大概是酒的原因,他变得有些迟钝。
在加上他年岁真的大了,不比从前,我反抗的很容易,我用他曾经绑着我的绳索缠住了他,他开始怒骂我,我一声不吭,用绳子勒住他的脖子,一头绑在后面的桌子上。
绳子绑的不是很紧,但是只要他一动,他就会把自己弄得喘不过气来。
我看了他一眼,叫了一声大伯,大伯也看着我,我反手给了他一个巴掌,然后我在他身上找手机,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自己根本不会用。
这十年来,我什么都没学会,偶尔大伯心情好时,会叫我认字,但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会用手机,就打算去外面去求救,我去拿了一件长衣套在身上。
当时是夜深,我打开门,没穿鞋,第一次走出这扇门,心里抽搐,半截身体都僵硬了。
外面看不到人,走在街上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人,我拉着他,说帮帮我,我被人囚禁了十年,对方把我当成了疯子,我说带我去找警察,求求你帮帮我,那个人把我甩开,我看向四周,觉得窒息。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叫住了我的名字,那是全名,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听人这么叫过了。
我回过头,看到一个穿着蓝白制服,骑着一辆摩托车的男人,他戴着头盔,我呆看着他,那个人则从车上下来,走到我面前。
他叫着我的全名,十分惊讶,他拉着我的胳膊,我呆呆的看着他,然后说了那些朝路人说过的话。
他的表情便徒然变了,他抓紧了我,抓着我都有些疼了。
他说,徐立然,没事了。
他没说什么别的,而是一直在重复三个字,没事了。
我不明白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我逃出来了。
第2章
大伯喜欢叫我小名,然然。
他叫着然然的时候,会笑着把烟头烫在我的皮肤上,很疼很疼。
这导致后来,我听到有谁叫着然然这两字,我都觉得,这人心怀不轨要害我。
也算是被折磨出来的一种病吧。
而此刻,眼前这个男人则喊着我的名字,我其实对他没有印象。
但他很好心,他看到我的这模样,只是紧紧的抓着我的手,然后把我带去了警局,到了那里,一切就变得乱糟糟了,我坐在椅子上,不时有人来同我说话询问我,我有很多不明白不记得了,只除了自己的名字和我父母的名字。
我听到他们在不停地议论我,还有我的大伯,我心里很慌,那个男人则站在我身边,他摘下了头盔,担忧的看着我。
他蹲了下来,抬起手,轻轻碰了碰我的头发,对我说,徐立然,不要害怕。
你叫什么名字?
我轻声问他。
那人就笑了,笑得很好看,他说,他叫赵珏。
我听了,便唤了两声,他就又摸了摸我的头,他对我说,在我还没失踪前,我和他是最好的朋友。
后来我丢了,他找了我很久。
我听他说着,又努力的想了想,实在是想不起来,便摇了摇头。
我小声问,我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
他顿了顿,说,快来了。
托他吉言,我爸妈的确是很快就到了,他们一见到我,就开始哭,妈妈用力的抱紧着我,把我搂在怀里。
我被关着的时候,总是想着他们,渴望着他们能找到我,能来救我,可现在逃了出来,被搂在了妈妈的怀里,我却变得不适应了,我僵直在那里,呆呆的不敢动。
妈妈捧着我的脸,看着我,她的眼泪一颗颗的砸在我的脸上,比我自己哭,还要让人委屈。
然然,这是怎么回事?是你大伯,大伯关了你?
妈妈叫着我的小名,我立刻就觉得不舒服了,我觉得好像又回到了那间漆黑一片的小屋子里,大伯追在我的身后,扒光了我的衣服,叫着然然,然后打我摸我咬我。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变得激动,我挥开她,大声哭喊,我说,别打我,别打我,饶了我。
他们都吓坏了,大概觉得我是疯了。
妈妈呆呆的看着我,不敢上前。
这时候,是赵珏拉住了我,他把我抱着,我挥开的手臂打到了他的太阳穴,听到他闷哼了一声,他也没有松开我。
他不停的对我说,徐立然好了,没事了,没事了,不要害怕,有我在。
我觉得,他好神奇,他那么高大,我的后背靠着他,我觉得安心,便不再挣扎,只是哭着,因为习惯,只敢沉默着掉眼泪。
妈妈走过来,说对不起。
我摇着头,我觉得这不怪他们。
后来,我随着爸爸妈妈还有赵珏回家,爸爸一路沉默,不停地抽烟,到家门的时候,他说了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他说,我一定要杀了他。
我知道,他说的人是大伯。
妈妈扶着我进屋,我回头看,赵珏站在门外,妈妈也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她朝赵珏招手,让他进来,然后不停地道谢。
我站在旁边看着赵珏的脸,我好懊恼,没有把赵珏记住。
第3章
我重新回到了阔别十年的家,妈妈对我说,我的房间还和从前一样,她每天都会进来打扫,她很想念我。
可当我推开门,走进我的房间时,看到我的小床上坐着一个小男孩,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然后他就大声地哭了。
我吓了一跳,往后躲,赵珏把我扶住,妈妈看着我,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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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奇怪,她说,这是我弟弟。
弟弟?
我看着眼前的小男孩,仿佛看到了自己。
可我已经不是十二岁了,我被人偷走了十年,一下子变成了二十二岁。
那感觉很奇怪,比妈妈的表情还要奇怪,我咬着牙齿,大喊着,我不要弟弟。
于是整间房子里,就都是我的尖叫和我弟弟的哭声。
妈妈也要哭了,但她在哭之前,把弟弟抱走了,我看着他们离开,才安静了下来。
我的胸膛上下起伏,我心里知道,我不应该这么做,这样做代表着我就是个坏小孩,可我控制不住。
我让自己不要去怨恨,可我控制不住,我很难过,很焦虑,很愤怒,但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发泄这些,平复这些,抑制这些情绪。
赵珏拉着我的手,我听到爸爸对他说,麻烦你照顾一下。
然后爸爸就也走了,去找妈妈和弟弟。
赵珏把门关上,我坐在床上,他蹲在地上看我。
我对他说,我还是不记得你。
赵珏摇头,他笑了笑,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牙齿很白,脸上像在闪闪发光,他对我说,没关系的,徐立然,你不记得我没关系,我们现在开始,重新成为好朋友,怎么样?
我觉得他说话的语气很舒服,我面对他的时候,就会变得很放松,他点头,说好。
他站了起来,坐在我身边,我们之间隔了两个拳头的距离,我喜欢这个距离。
他对我说,那既然是朋友了,我以后能不能来找你玩?
你还会找我吗?我问他。
我以为他只是今天的偶遇。
当然了,我们是朋友啊。
他用肩膀撞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侧过头,看着他,赵珏揉了一下我的头发。
后来,赵珏又对我说了很多话,他让我接受弟弟,对我说爸爸妈妈不容易,一直以来都很难过,我都听在了心里,我对他说,我会试着努力,克制。
他叹了口气,捏着我的下巴,细细打量我。
他说,徐立然,你做的其实已经很好了,你需要的不是克制,是一个心理医生,我会和你爸妈提的。
他说的话有时候让我一听就明白,有时候又是很解,现在我就不太明白,但我也不想问。
我不想让自己看着太无知,虽然我本来就什么都不懂。
那天晚上,妈妈给了我一套睡衣,让我去洗澡,然后睡觉。
她对我说,明天我要去医院检查身体。
我看着她的脸,接过睡衣,小声对她说,对不起。
然后妈妈一下子就哭了,她捂着嘴,站在原地,眼泪像是断掉的珠串,她说,宝宝,对不起,是妈妈不好,是妈妈没做好。
她不停的哭,不停的哭,后来被爸爸拉开,爸爸让我去洗澡。
夜晚该睡觉的时候,我躺在床上,穿着干净的带着些香味的睡衣,我有些紧张兴奋。
这是我十年来第一次碰到床,柔软的床被在我身下,我用后背使劲压着蹭着,我卷起被子,夹在两腿间,我有些难过,又有些高兴。
第二天,我去检查身体,不能吃早饭,妈妈给我煮了两个鸡蛋又拿了面包和牛奶,说等我验完血就吃掉。
我看着那个鸡蛋,想到大伯给我吃的食物。
大伯不喜欢我长大,他就喜欢看我纤细瘦弱的样子,所以他给我吃很少,不给我吃肉,只能吃一点点的蔬菜。
他抑制着我的生长发育,却让我早早地学会了射.。
我先去抽血,我的胳膊很细,血管也很细,针头扎在皮肉里,第一下的时候,护士没有找准,她让我换了个手,妈妈在旁边看着,小声呼喊。
我侧过头对她说,没关系,不疼的。
然后,我就看她眼眶红红,爸爸在旁边长叹了一口气。
抽完血,我可以吃东西了。
我有些饿,妈妈给我剥了两个鸡蛋,我都吃了,又去吃了面包和牛奶,然后没过多久,我就全部吐了出来。
妈妈吓了一跳,我很难受,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爸爸过来扶我,把我放到躺椅上,我听到妈妈在旁边抽泣,她又在责备自己,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他根本不能吃这么多,那个畜生肯定不会给他好好吃东西,他的胃不好。
爸爸在旁边对妈妈小声说,我闭着眼,他以为我听不见。
其实,妈妈今天给我拿的早饭,是我在大伯那里一个星期的食量。
我休息了大概半个小时,才恢复过来,又做了几个体检,才算好。
从医院里出来,妈妈说要给我去买衣服,我现在穿的是爸爸的,不是很合身,袖子和裤腿都长了一截。
她让爸爸载我们去衣服店,妈妈给我挑衣服,让我去穿上。
我捏着手里的衣服,想到大伯也会这样做,不过他让我穿的是裙子。
我强迫自己不要去回忆之前的事,我逃了出来,就像赵珏说的那样,没事了。
我去换了衣服,妈妈看着我,夸我好看。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带了滤镜看我,可我知道,我不好看。
常年在地下室生活,我的皮肤很苍白,因为营养不良,头发是枯黄的,而且很瘦,我不像个正常人,我很自卑。
我慢吞吞的朝她走去,总觉得周围的顾客店员在看我,我低下头,对妈妈说,我想回去了。
妈妈原本还捏着衣服在我身上比划,听到我这么说,就立刻拿了几件衣服,对店员说结账。
她在付钱的时候,我就站在一旁等着,爸爸也是。
我们父子俩站在试衣镜前,我爸爸很高,一米八五大概吧,我小时候觉得,我肯定能比他长得还高,可现在我二十二岁了,还比他矮了一个头。
我问爸爸,我还能长大吗?
爸爸愣了愣,对我说,能的。
他很少说话,连骗人都不会,他那眼神充满怜悯可惜,我知道,我的成长早就结束了。
回到居住的地方,爸爸把车停在门口,我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从楼道门洞里走出来两个人。
妈妈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那两个人则看着我,他们笑了笑,说,你们家有福气,这样都回来了。
有福气?
我抬起头,怔怔的看着说话的人。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他要说我有福气。
我都这样了,被关了整整十年,就因为还活着,就因为活了下来,所以我就是有福气的?幸运的?
那……那些平安康健,从十二岁开始安安稳稳成长到了二十二岁的人呢?
如果我这算幸运,那常人又算是什么?
后来,我把这个困惑告诉赵珏,赵珏拍拍我的脑袋,让我不要去理会。
而他,则如他承诺的那样,来看我了。
第4章
赵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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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是我幼年挚友,他同我说了很多,我们小时候结伴嬉闹的事,我不大记得,便把这些事当作趣闻来听,只不过那乐事里的主人公是幼时的我。
你知道你小时候特别皮,上学时就喜欢扯前面女同学的马尾,扯了不作数,还偏偏最会装无辜,那时候我是你同桌,前头的女孩就以为是我做的坏事,总骂我。
我们靠在我房间的地毯上,后背贴着低矮的床沿,他凑在我耳边,笑着对我说话。
我们现在的关系已经除去了那两个拳头的距离,他离我那么近,我除却一点点紧张一些些僵硬,倒也没有其他了。
我很听赵珏的话,我在克制在忍耐,我想着常人若是同朋友在一块说话谈心,必然是不会相距那么远的,所以我就应该和赵珏靠近一些。
徐立然,你为什么脸那么红?
赵珏的声音在我耳边响着,有些突兀有些奇怪,我也有些惊吓,我很容易受惊,一下子就退开了一段距离,我把后背抵在一侧墙壁,赵珏诧异的看着我,我十分慌乱无措,我觉得自己把这次聊天给搞砸了。
哪像,赵珏瞧着我,几个呼吸后,却笑了。
他笑起来总很好看的,眼眶是略微下陷,眼梢向上抬着,薄薄的嘴唇张了张,他挪动身体,到了我这边,抬起手,我下意识地闭上眼。
大伯若是做这个动作,就是要欧打我的前兆。
可赵珏不会打我,他只是很温柔的抚过我额头上簇在边角的碎发。
他对我说,徐立然别那么小心翼翼,你以前可是咱们学校的一霸,大家背地里都叫你胖虎哥。
我知道胖虎,赵珏昨天还给我看过动画,我瞪他,说,你骗人,我怎么可能会欺负人。
他说,你不欺负人,你就是脾气不好,看着不好惹,可你看你现在,怎么温顺的和只小羊似的。
不好吗?
不是不好,是容易受欺负,以后工作了会吃亏的。
可……这样不会被打。
我声音诺诺,我知道听着有些卑怯,让人不舒服。
赵珏听我这般说,叹了口气,我瞧见他失望的神色,心里难受。
我想换个话题,就问,我还能工作?
当然可以,你四肢健全,智商正常,怎么不能?
这下轮到我不说话了。
我看着赵珏,我对他说,只有你把我当作常人。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观察着赵珏的表情,我敏感又自卑,我看着他,见他眼里闪过一丝心酸怜惜,他的手慢慢挪到了我的脑袋上,我依偎过去,轻轻蹭了蹭。
我听到赵珏的声音,似乎压抑着什么,他说,徐立然,会好的。
的确是会好的,因为两天之后,大伯庭审,我作为受害者出庭。
这是我逃出来后,第一次见到他。
我其实可以不用出庭,我虽然侥幸逃了出来,可被拘禁了整整十年,在旁人看来,这十年里我必然是遭到了非人的凌虐,神遭受巨大伤害,不是痴傻就是疯了。
但我的确是幸运,可真讽刺,现在连我都在夸自己好运了。
因为我没傻没痴没呆没疯,我四肢俱在,除却一点抑郁一点愤怒,我一切都好。
所以我选择出庭,我要亲眼看着,这个曾与我血脉相连,这个曾在我出生时露出笑容,在我满月时抱着我给我祝福,却在我十二岁,从幼年跨入少年的半步之前,把我还未长出的雏翅生生扯断,把我打入地狱的至亲,是如何被裁决被审判被唾弃。
我能看到吗?
我能吗?
我问赵珏。
他缓缓握住了我的手,他说,放心。
第5章
那日庭审,我同父母一起下车,走到法院门外,便有大堆记着围追堵截,话筒顶到了我戴着口罩的脸上,擦过皮肤,硬生生的把蓝白色的口罩给戳开了,很不舒服,甚至有些疼。
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那些问题,他们问我希望大伯得到什么审判?问我心里恨不恨?问我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慌忙无措,透过捂着脸的手指细缝里看着那些记者,觉得,他们才是我成为常人,回归凡间的一道深壑。
我们被推搡进了法院里,记者们无法进入,我得到喘息。
缓缓吁了一口长气,妈妈的手覆在我嶙峋的背脊上,缓而温柔的抚摸。
我往前错开一步,不大适应她的触碰。
我这个时候若是回头,必然能看到她伤心忧愁自责的神色,可我没回头,我觉得好烦,因为不适应,因为害怕,因为许许多多陌生人的目光,而焦虑而烦躁,像一只原地打转深陷囹圄的怪物。
走进一间室内,里头坐满了人,我被带到一侧座位,我扭头看着另外一侧的排排椅位上,看到了赵珏。
他说,他会来的,果然,他没骗我。
赵珏见到我在望着他,便微微昂起头,朝我露出微笑。
我伸手掩面,有些紧张,错开遮着的手,朝向他轻扯嘴角。
随着庭审开始,最前头的几个座位上的人坐满了后,边旁的小门被打开,而后是喧嚣是议论是鄙夷,大伯就是在这类背景声音下,被带到了台前中央。
他站在那里,连一张椅子都没有,双手被镣铐拘着,头发被剃光了,露出歪扭不好看的头型,眉毛稀疏,脸上横肉耷拉,皱纹褶子横生,他似乎一下子便老了许许多多,年迈到和我记忆里的人竟无一丝相像。
曾经他体态高大强壮,他会把我狠狠掐住,又重重摔在地上,我的后背着地,喉咙里发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喊声,我狠狠的哭,他就狠狠的笑,他会捏着我的脸,放大拉扯,让我的嘴含住它疲软根本无法勃`起的性`器。
我呆滞近似痴傻的看着他,瞧着他陌生的老态的脸,脑袋里无法克制不能克制的一种近似残酷的记忆重塑,我一遍遍的凌迟着自己,多日来的安稳似乎只是虚伪表象。
我真的逃出来了吗?
我看着大伯,我害怕,我抽搐,我胆怯,我自卑。
我其实根本逃不掉,就算他进入牢房,就算他垂垂老矣,就算他入了土升了天,我依旧逃不掉,我存着那一丝希望,我妄想我能重返人间,我期盼我能得到自由,可我忽略了,我的大脑不由心。
我的脑袋坏了,它不自觉的分泌着什么,那东西让我抑郁让我愤怒让我原地打滚打转,就是让我没办法成为一个正常的人。
那天的庭审,我失态了。
审判中途,我大吼大叫,我翻过桌椅,我龇牙咧嘴拳打脚踢,我撕心裂肺的哭,我浑身抽搐被人抱起,带出了法庭。
我被安置在旁边的休息室内,没人来责怪我,他们理解我,可我不能理解我自己。
我侧身蜷在沙发里,妄想把自己缩小再缩小。
一杯水递到我
俗艳人生 分卷阅读4
眼前,我看着那只手,又抬起眼皮,便如愿瞧见了赵珏的脸。
赵珏把水递给我,我便不能蜷缩成团,只好扑腾着起身,身体僵硬,低垂脑袋,坐在沙发上。
赵珏对我说,把水喝了。
我乖乖接过,喝了大半杯,刚才哭掉了的眼泪,又都回到了我的体内。
我捧着水杯,轻声自责对他说,我搞砸了。
赵珏在我身边坐下,他抬起手,手臂自然的圈着我,他臂膀重重的,有温度,又温柔,我抿着嘴,又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