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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轴监理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藏妖
花鑫带着周谷城赶到山脚下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车辆或者是人。但他知道,吴菲一定在比他快。
花鑫推了周谷城一下,“快点走,我没多少时间。”
周谷城苦着脸,指了指山路旁边的一棵树:“得从这边走,走山路到不了的。”
花鑫:“带路。”
这的确是一条很难走的路,之于花鑫而言倒也不算什么,但是周谷城却不行。走了半个多小时已经气喘吁吁,速度大大降了下来。花鑫不可能让他坐下来休息,索性拖拉着他,继续前行。周谷城苦不堪言,只是不敢有半句牢骚。
他们大概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周谷城一屁股坐在满是枯枝烂叶的地上,累的满头大汗,直对花鑫摆手:“真不行了,让我歇歇吧。”
花鑫环顾着周围,放眼望去都是大山,根本看不到村子了。手机信号只剩下一格,花鑫拿出卫星导航仪才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
“还有多远?”花鑫问道。
周谷城指着东南方:“早着呢。”
还有这么远吗?花鑫眉头紧蹙着,低声喝道:“起来。”
“花老板,我是真的走不动了。”
花鑫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枪,顶在周谷城的脑袋上:“走不走?”
周谷城吓得磕磕巴巴:“花,花老板,你你,你别开玩笑。”
花鑫阴仄仄地说:“我这枪有消音器,你认识的,对吗?我在这杀了你,就地挖个坑埋了,谁都不知道。”
“不不不,我,我是温煦的哥哥啊,你不能……”
花鑫冷笑道:“你提温煦,那我还得再给你补一枪。”
周谷城的冷汗稀里哗啦的往下流,伸手抓住花鑫的衣襟:“我要是死了,谁给你带路啊。”
“对,这就是你活下去的筹码。所以,别给我装死,起来继续走!”
在死亡面前,没有做不到的事。
等着郑家小子忙活完了自己的事,带着温煦上山。这座山对温煦来说非常的熟悉,但他小时候就是个乖孩子,爸妈不让干的事,绝对不沾边儿。父母去世后,他病了好几年,身体恢复健康了,奶奶严令禁止他上山去玩。故而,他真的不知道那条小路在哪里。
温煦跟郑家小子算不上多亲密,只是街坊邻里罢了。自打温煦被赶出村子,郑家小子只是在英子婚礼上远远地看了温煦一眼,那会儿就觉得温煦是发达了,跟了一个很有钱的大老板。现在,他出手阔绰,可见混的越来越好。
郑家小子想跟温煦套套近乎去大城市找份好工作,可温煦一直不说话,任凭他口沫横飞,也没回应一声。他也是觉得无趣,白了温煦一眼,只管赚那三万块钱了。
虽然温煦一直不说话,心里的分析却没停下来过如果吴菲已经拿到了真正的坐标数据,按照坐标进山,她至少需要七八个小时。而从那条小路横过山梁,可以节省至少三分之一的时间。吴菲从市里出发的时候是子夜左右,到山脚的时间应该是四、五、点,现在是七点半,她们走了近三个小时。
自己肯定能赶在吴菲之前达到目的地,关键是,到了那里之后该怎么办。
天上的太阳像一位伟大的旁观者,俯视着山里发生的一切。那些人、那些目的、那些即将发生还没有发生的事。一如十九年前的那场爆炸,死去了人,给未来埋下了巨大的隐患。未来总会到来,现在就是解决隐患的时候。
阳光算不得温暖,却很耀眼。透过层层山峦叠嶂深入到寸寸土地上,地面上的脚印深深浅浅,一直朝着阳光都照不到的地方而去。
下午一点半。温煦把最后一瓶水给了郑家小子。郑家小子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抹了把嘴,说:“到了。”
阳光真的照不到这里,所有的树木一眼望不到顶,密密匝匝地交错在一起,形成一个天然的屏障。在温煦的脚下生长着齐腰高的灌木,大多是都带着刺儿,像是鬼屋的篱笆,阴森恐怖。
路?哪里有路?
郑家小子蹲下来,用手拨开一段灌木,指着里面说:“从这里进去,一直往前爬。大概爬个十来分钟,你就能看到出口。不过话说在前头,这么多年了,出口还在不在,我不敢保证。”
温煦深深弯下腰往里面看。情况的确很糟,不过硬是要爬进去也不是不行。重点是出口。
“当年那个出口什么样子?”温煦问道。
郑家小子重重地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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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我们小时候爬进爬出的也有迷路的时候,算你幸运,大梁哥在出口的一棵树上刻了字。”
“什么字?”
“正。反正的‘正’。”
温煦不做他想,卸下背包,开始往外掏手套、口罩等东西。头也不抬地说:“你回去吧,就当没见过我。”
郑家小子还想说点什么,可想来想去,真的是没啥可说的。连句“再见”都没必要说。
郑家小子走的时候,温煦仍然没有抬头。他戴好了手套,将卫星定位仪绑在手背上,方便看。再把帽子和口罩戴好。准备妥当之后,蹲在灌木丛前,正要爬进去,忽见右手边大约二十来米的地方,有些灌木丛被压断了。
温煦起身走到断掉的灌木丛前面,将一些断枝拿起来仔细看着。断裂处还很新鲜,可见是刚刚断的。
下一秒,该明白的都明白了。谁能这么有本事找到这里来?还能赶在自己前面?
温煦苦恼地敲着脑门儿老板,你这是一条道儿走到黑了?
第171章
花鑫做了梦,梦见第一次跟温煦见面的场景。温暖的房间,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刚刚醒过来的温煦。他们面对面相互观望,眼睛里映下对方的影子。他听见自己说:“抱歉,回来晚了。”
温煦也在说话,他却听不到他的声音。
下一秒,温煦不见了。
梦境凄凄惶惶,总以为马上就会找到他,却总是找不到他。
悲伤打破梦境,强行将他扯了出来。不过是闭眼的功夫,梦就如此真切,他安慰自己是太累了,不去想那些多余的会令人不安的因素。可是有些回忆总是不请自来。
一刹、一念、一瞬……
时间里挤满了心动的回忆。像是一缕阳光下,温煦去帮着人搬运货物,只为给他求一口解渴的清凉。看着温煦献宝一样的将水递过来,一刹心动。
念着梦里看到温煦昏睡的样子,就想把他抱到床上,给他用太阳晒过的被子,烘过的枕头,亮柔和的灯,扯厚实的窗帘。外面疾风骤雨,天塌地陷,他在自己的世界里,做着最幸福的梦。
瞬间的回忆,仿佛走过了大半个人生。
花鑫压下心里的百味杂陈,瞥了眼周谷城。周谷城窝在一边,睡得像死狗一样。因为出来的时候太急,装备少得可怜,休息也只是坐下来靠着石头缓一缓罢了。
时间到了下午四点,天似乎完全黑了下来。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发现是这山太大,这树太高,早早地让他进入了黄昏。
花鑫保持着一个姿势没动,寒冷比运动的时候来得更甚,打透了羽绒服和里面的毛衫,往骨子里钻。
花鑫活动了一下肩膀,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到周谷城身边,狠狠踹了一脚。
周谷城哼哼唧唧地醒了过来,揉着眼睛,既不敢怒更不敢言,低着头装孙子。
花鑫开口说道:“把里面的衣服脱下来。”
“脱,脱衣服?”周谷城不解地问。
花鑫不想再废话,脸色微微一沉,周谷城麻溜儿的半跪在地上,开始脱衣服。很快,他的上身只留了一件羽绒服。
花鑫捡起他脱下来的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随后指着来时的路:“滚吧。”
周谷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只给我留一件羽绒服,没有水没有食物,眼看着就要天黑了,你让我下山?你是准备让我死在这里吧?
想是一回事,敢不敢说出来是另外一回事。
温煦知道花鑫找了周谷城带路,赶在他前面进入了灌木丛。只不过,这种领先的势头未必会一路保持下去。温煦分析,周谷城体力不佳,绝对不可能走得太快,而且,在灌木丛里爬行的时候,发现他们的路走偏了。这样一来,自己绝对有可能赶在老板前面。
强烈的念头驱使着温煦使出吃奶得劲儿往前爬,绑在手背上的卫星定位仪勤勤恳恳地为他指路,裤子磨破了,手套磨破了,掌心不知道扎了多少根刺,终于爬出灌木丛范围的时候,身体完全是靠着本能在行动。
温煦累的趴在地上,一半身子还在灌木丛里。吃力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断崖像是被巨大的斧子横切了一块去。
定位仪上的红点停了下来,闪着微弱的光。坐标数字也不再跳动,稳稳地定了下来。
到了,就是这里。
温煦踉跄着站了起来,移动到断崖边上附身向下看。下面是山谷,黑悠悠的,距离他大概有二十多米。不算高,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要下去还是很难。周围的能见度越来越差,几乎看不到有可以绕下去的小路。
山林的冬季是很怕的,尤其到了晚上,黑暗中处处隐藏着危机,寒冷是其中最强大的敌人。
温煦取下背包,拿出从家里带来的三明治和保温壶,开始补充体力。黑巧克力他足足吃了三大块,热咖啡也喝了不少。身体渐渐回温。
补充过体力之后,他拿了一根绳子,一头系在大树上,一头拴在自己的腰上,顺着断崖壁一点一点往下爬。
有些事看上去很容易,真的做起来才知道“这他妈的什么鬼?”,温煦被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恨不能直接跳下去给自己一个了断。死是不大可能,断胳膊断腿的基本可以确定。
所以啊,了断自己这种事,也就是想想罢了。任命吧,继续往下爬,大不了回家之后,连本带利的都跟花鑫讨回来。
温煦用胡思乱想来鼓励自己,硬生生脑补出一幕小剧场来,等他的双脚终于踩到地面,已经发展到“从卧室到厨房花鑫都要背着他”的剧情了。
为脑袋里臆想出来的画面自嘲一笑,把小剧场的背景故事提炼出来活着回去。
漫无边际的黑暗天空下,一眼望不到头的空地上寸草不生。他蹲下去抓起一把土,打开手电照着看,土是不同寻常的黑紫色,干干的有点硌手。
肯定是这里没错了。
温煦深深吸了口气,打起手电朝着中心地带走去,他走得很稳,看上去并不着急。大约走了百十来步,忽然停了下来。
周围非常安静,即便是冬季,山林里也该有些响动的。所以,这般死一样的安静不正常到了极点。
温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一次想起问了自己一路的问题你能做什么?
杀了吴菲?
逼着老板杀了吴菲?
跟着大老板他们一起杀了吴菲?
后来他发现,所谓“杀了吴菲”的种种计划混杂了太多私人感情。情感上他不想吴菲活下来,但是理智知道吴菲的生死他无权决定。他既不是英雄,也不是枭雄,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希望每一个喜欢的人都活着,好好的活着。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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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认清自己的能力和立场很重要。所以,才要不停地自问你能做什么?
花鑫曾经教过他当你想不明白某件事的时候,就从头再来,选择一个全新的角度去分析。不要顾虑所谓结果,重要的是你必须把所有的细节打通。
从头再来,那就重头再来!
回忆像一场电影,一幕幕倒回他触动保险柜警报的那一天……
随后,他发现,没有答案的疑问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温煦在寸草不生之地坐了很久,终于有了动作的时候,是从怀里拿出了那把枪。检查弹夹、上膛、打开保险。
不正常的地方连风都吹不到,枪声也就显得尤为清晰。
花鑫听见枪声的瞬间猛地一震!多年的经验让他立刻判断出距离枪声还有多远。黑暗中,他像一头猎豹,飞快地朝着枪声的方向狂奔。脑子里都是空白的,之前设想的计划,都被丢在了起跑点上。
一遍遍的设想里有一声再见,说过再见,还能再见一面。把离别拉得长一点,再长一点,看着他平平安安,走得时候才能了无牵挂。
枪声则是提醒他你可以选择另一条路走,温煦为什么不会?每个人都在发生变化,而你却天真的想着说一声再见。
花鑫的路的确是走偏了,他冲出一片树林时,距离灌木丛出口有一百多米,他必须横向移动,才能到达断崖边。他确定枪声是从断崖下面传来的,而一百多米的距离像是横亘在面前的深渊。
这时候,他反而冷静了下来。慢慢撤回一步,重新隐藏在树林中。呼吸声太大,他用手捂着嘴,从口袋里取出夜视眼镜戴好,谨慎仔细地观察周围的情况。
枪声固然可怕,可这时候失去冷静更可怕。就算温煦来了,吴菲也不可能杀他,抓住他作为人质要挟监理会才是吴菲的作风。
所以,冷静下来!
通过夜视镜,可以看到断崖对面的山体被密密匝匝的树林占据着,间隙里没有任何生物或者是仪器,想来吴菲带人藏在更深的地方。为什么要深藏?她们的目的是寻找剩余能量核,有探测仪器的话就需要人步行,一寸一寸地找。除非,这里也不是能量核的聚集地。
可是那枪声明明就在这里,谁来过?
谨慎起见,花鑫用生物探测仪测探周围的情况,探测仪的范围是五百米,除了动物,探测仪没有发现任何人。他走出了树林,一直走到断崖边上,向下看去。
夜视镜里的一切都要是灰色的,空荡荡的地面寸草不生,没有动物,也没有人。
忽然,花鑫被下面空地上的一个小黑点吸引了注意力,赶忙矫正焦距,黑点越来越大,逐渐清晰。
那是温煦的背包!
诡异,就是这样在无声无息之间拥抱了你。
温煦怔楞地看着自己的手,手还握着枪,枪口因为发射过一颗子弹而有些热,硝烟味充斥在鼻端,无一不在提醒他,刚才真的开过一枪。而且是对着自己的脑袋开过一枪。
所以,那子弹呢?
温煦摸了摸右边的太阳穴,再摸摸左边的太阳穴,百思不得其解。他慢慢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空地上照旧寸草不生。黑暗中没有声音,风也没有一丝。所有的一切都还是不正常的,唯独丢了一颗应该打在脑袋里的子弹。
好吧,那时候他想用命试一试,会不会死。荒谬的猜测得到了验证,他却因为这个而毛骨悚然。
他抬起头来朝着断崖上望去,哪里空空荡荡,鬼影子都没一个。
温煦使劲搓了把脸,拿出手机,上面本该显示日期时间的地方竟然啥都没有!
“玩我呢!?”温煦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花鑫和温煦的处境无人知晓。担心他们的副会长带着人刚刚走到灌木丛,有经验的人很快发现有两处被使用过的入口,副会长自然知道是温煦和花鑫。看来,他们还没有碰面,只是从不同的路朝着目的地进发。
大老板毕竟上了年纪,一直走在后面,副会长决定留下两个人等他,剩下的人一起进灌木丛。
罗建被留下来等大老板,杜忠波和黎月夕紧跟在副会长的后面。杜忠波蹲下去瞄了眼灌木丛里面的情况,咂咂舌,说:“让月夕留下来吧,罗建跟咱们走。”
没等副会长开口,黎月夕第一个反对:“我要跟着你。”
“里面太难爬了,你体力吃不消。”
黎月夕将走上前的罗建推了回去,盯着杜忠波:“我要跟着你。”
一旁的小七早已不耐烦,就势推着黎月夕走到灌木丛入口前:“进去,别废话。”
杜忠波一把抓住小七,不满地说:“你干什么?”
黎月夕已经爬了进去,小七回过头,低声对杜忠波说:“你能说服他?”
杜忠波面色阴沉地推开小七,一猫腰钻进去硬生生将黎月夕拖了出来,且不由分说地拉着人走到一旁去了。
副会长对小七摇摇头,示意不用管那俩了。有什么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黎月夕使劲挣扎了两下,没能挣开杜忠波的手,气呼呼地瞪着。杜忠波的脸色也不好,低声说:“我说话都不听了是吧?老实点。”
黎月夕固执地说:“别想甩开我。”
“谁要甩你啊?杜忠波一副教育孩子的态度,“我们有十来个人,爬出去之后,这条路就能走了。你跟大老板进去,可以节省很多体力。我是为你好,你个熊孩子!”
黎月夕瘪着嘴不吭声,那边的小七又开始催,杜忠波回了一声,再拍拍黎月夕的肩膀,准备去爬灌木丛。黎月夕忽然抓住了他的袖子,他苦着脸回了头,“又怎么了?”
“你带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黎月夕伸出另一只手,索要“给我,等我过去了,再还给你。”
一时间,杜忠波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大手在黎月夕的脑袋上揉了揉,惨淡的月光下眼底溢出一点温柔:“我重要的东西不就是你嘛。”
黎月夕语塞,脸涨的通红。
入口前的副会长不耐地喊着:“忠波,你快点!”
“放手吧,一会就见着了。听话。”杜忠波轻声轻语地哄着。
那一边,黎月夕万般不舍地放了手,这一边,小七已经爬进了灌木丛,紧跟着是副会长、杜忠波、支援部成员。罗建是最后一个。
花鑫将探测到范围扩大到一千米,仍然没有发现什么人。按理说,吴菲不可能离坐标这么远,难道说能量核搬家了?
不对。他停下来分析:一定错过了什么!
于是,花鑫从原路返回。黑暗愈发浓重,空气中飘散着古怪的气味,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被焚烧,这种气味应该只在高温情况下才会产生,这么冷的气温,不可能有高温。
放眼看去,没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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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点半火光,这种气味是怎么飘过来的?
花鑫嗅着空气中的气味,往回走。走了大约有十来分钟,气味忽然断了。是忽然间就断了,没有一点缓冲时间。这更加的不寻常。
线索是一点点找出来的,真相也是一点点拼出来的。
那一声枪响还是扰乱了自己的思路。
一千米对花鑫来说算不得远,他一面跑一面想:眼睛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谁知道当年那位野心家搞出多少黑科技,说不定就有一两样东西可以隐形。
花鑫不是没有掌握情况就冒失地下山谷的菜鸟,他在断崖上捡了很多石头,装满身上所有的口袋,然后又往石头里加了点别的东西,开始往山谷里丢。聚会神地盯着每一块石头落地的情形。
沿着断崖一边走一边丢,距离温煦背包的位置越来越远。过了将近二十分钟,大概只走了一半。
与此同时。
一名负责周围警戒的男人快步走到了吴菲身边,吴菲戴着扣耳式的耳机,专注地看着面前的笔记本屏幕,那上面显示着十多组数字,它们不停地变化着……
男人脸色阴郁,轻轻拍了一下吴菲的肩膀,在她取下耳机后,低声说:“boss,我们可能被发现了。”
吴菲闻言一愣,随即冷笑道:“蒙的吧?监理会还没有探测屏蔽障的技术,不可能发现我们。”
男人指着高处的断崖:“有人在上面扔石头,再有十来分钟,就会丢到我们所在的位置上。”
像是为了回应男人的话,石子落地的声音忽然清晰地传进了吴菲的耳朵里,她扭头看向远处的黑暗……
第二声石子落地,显然比之前的那一个更接近他们。
吴菲取下耳机,将挂在胸前的眼镜戴好,黑暗在夜视眼镜中明亮起来,树林高高耸立,断崖仍旧像是被大斧子切了一块,有个人沿着断崖慢慢地走过来,可见他的手臂不停地扬起、落下。
吴菲恨恨地说:“花鑫!”
“boss,我带人上去……”
吴菲驳回了他的请愿,思索着说:“他没有跟监理会一起行动,肯定是追着温煦来的。可以告诉他,我们抓了温煦。”
“但是……温煦消失了啊。”
吴菲狡诈地笑了起来:“他又不知道。”
男人被激起了好胜心:“我去。”
“算了吧。”吴菲从便携箱子上站了起来,仰头看着断崖上,“这里,只有我能骗过他。”
男人似乎还不甘心,但吴菲已经决定的事,他是改变不了的。只能说:“我在暗中保护您。”
吴菲没有回应手下人的关心,而是移动两步,弯下腰拍打一个女人的肩膀。
女人四十多岁,乱糟糟的头发梳成马尾辫,脸上带着厚重的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疑惑地看着吴菲。
吴菲问道:“还需要多少时间?”
“一小时。”
吴菲点点头,使劲捏了一下她的肩膀:“不管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管。”
女人意识到了危险,却没有流露出丝毫惧怕的表情,只是转回头,继续做她的工作。
又是石头落地发出的声音,花鑫站在断崖上,眼睛紧紧地盯着那颗石头。一路走来边走边丢,已经走了大约三分之二的距离,搜索范围越来越小,如果吴菲真的在下面,一定发现了有人在上面做实验。
花鑫从口袋里又拿出石头,在手里掂量了两下,手臂扬起的瞬间,忽听有人在说:“你是想拿石头砸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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