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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柳一条
“啪!!”
又是一个耳光,呼在了汤胖子的别一半脸上,声音依然很是清脆,响亮,任幽就这样站在他的对面,冷眼凝视,不言不语。
“你打啊!老子现在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你这区区的几个巴掌?!刺出那一剑的时候,老子就没有想过还能再活着回去!一命换一命,老子值了!”汤圆接着狂笑,好像是任幽越是打骂,他越是兴奋一般。
“啪!!”
没有多余地言语,同样又是一个有力而又狠厉的耳光,打得汤圆耳中一阵地轰鸣。
“你接着打啊!!有本事就直接打死老子!!你...”
“啪!!”
“你...”
“啪!!”
“....”
“啪!!”
……
一句话,换来一个巴掌,从始至终,任幽都没有说过一言,只是这样,不停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把手挥出去,把手收回来,把手挥出去,把手收回来,很机械,但却一直都很有力...
就这样过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当任幽的两只手掌全都红肿起来的时候,汤胖子终于再说不出话来,硬生生地在树干上,晕了过去。这个时候,汤圆的整张脸,已经不能再称之为脸,他的鼻子,已经深陷在了脸里。
“把他泼醒!”身形不动,任幽冷着声音向一旁的任冲吩咐。
“是,少爷!”任冲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跟在他们家少爷身边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原来他们家少爷发起狠来,竟会是这般地吓人,这,还是以前那个脸上经常都会挂着可爱笑容的任家小少爷吗?
不敢违背了少爷的意思,任冲拎起身侧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冷水,披头盖脸地,全都泼倒在汤胖子的脸上。
“说,是谁派你来的?!”盯看着汤圆的肥脸,任幽对他说出了今天以来的第一句话。
“是..是桑梓会长,他怕你会夺了他们家的商会,也怕桑玥那个小贱人会抢了他的会长...”汤圆的口齿已有些不清,不过说出的话来,却还是勉强可能听懂。
“啪!!”“说,是谁派你来的?!”
一挥手,接着又是一句问话,任幽脸上的表情依然。
“是‘得一醉’的掌柜..柳成,他不想再看到你们‘易和居’这般地着抢他们的生意,知..知道他出多少银钱买你的命吗?五...五千贯,没想到你小子竟会值这么多...”
“啪!!”“说,是谁派你来的?”
“是罗通小将军,他...”
“啪!!”“说,是谁派你来的?”
“是...”
“啪!!”“说,是谁派你来的?”
……
一问,一答,一巴掌,很有规律,而且也很持久,任幽的脸上,没有一点厌烦的神色,好像是汤圆口中的答案已经不再重要,而能够这样实在真切地,一巴掌一巴掌地抽打在汤胖子的脸上,才会让他更好受一些。
“少爷,桑小姐刚才醒了,张太医正等您过去呢。”不忍地看了汤胖子一眼,刚得着信儿的任冲小声地在任幽的身后禀道。
“哦?”止住了再次抬手的动作,任幽的眼中总算是恢复了一丝神采,扭头急声向任冲问道:“张太医怎么说?玥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小人也不甚清楚,张太医只是说让少爷快些过去。”
“嗯,”任幽轻点了点头,急急转身向后宅走去,刚走了两步,遂又止住身形,开声向任冲吩咐道:“不准吃,不准睡,不准晕,没有本少爷的吩咐,谁也不准把他放下来,谁也不准去报官,知道吗?”
“是,少爷,小人明白!”怜悯地看了树上刚刚晕下的汤圆,任冲再一次地拎起了剩下的半桶冷水。
“张先生,玥儿的伤势现在如何?”小跑着急冲进后宅桑玥所在的侧卧,看了一眼仍是在晕迷不醒的桑玥一眼,任幽切声向正在桌前写方的张良栋问道。
“桑小姐伤患处的血,老夫已用针灸刺穴之术将其止住,下腹处的那柄长剑也已然取下,”张良栋将手中的毛笔放下,抬头看了任幽一眼,捋须凝眉轻言:“这柄利剑虽是前后贯穿而出,将桑小姐穿刺了个透彻,看似严重,但是这一剑并没有真正刺到内腑肝脾要害,就此情形而言,实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这么说,”任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激动地看着张良栋道:“玥儿她,先生能救?”
“能不能救,老夫也不敢断言,”朝着榻上闭目不醒的桑玥看了一眼,张良栋轻声说道:“气虚血匮,伤患深邃,虽不致命,但是若想愈痊,难!”
“须知这刀剑利器之伤,最难之处莫过于伤口患处,最易招得外邪入体,高热蚀身,经久不退,像是桑小姐这般严重之伤患,老夫并无十足把握!”张良栋轻吟了一下,叹声说道:“若是柳先生现在还在就好了,处理这种伤患,整个长安城里的太医,再没有比柳先生手段更为高明之士了。”
想起去岁太子殿下身上所中的那一刀,张良栋至今都还心有余悸,尺余长的伤口,入肉三分,若是搁在别人的手里,能挺过一个时辰,都算是大幸,可是在柳一条的手里,他却好好地活了下来,而且伤口的愈合速度也可以用惊人来形容,就那么一根细线,就能起到那般神奇的效用,在当时,可是令所有的太医都极为惊诧,只是当时慑于形式和自身的面子问题,没有一位太医开口承认而已。
“这...”任幽的心里一下就凉了半截,张良栋是他在整个长安城中,所能请到,并愿意上门诊治的最好的太医,若是连他都没有把握,那...,任幽有些不敢想向,难道真的去找柳一条吗?天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而且便是真的找到了,也定是不会临近,玥儿她,能够撑到柳一条到来么?
“少爷,‘大宏商会’桑会长到了。”正当任幽心烦意乱,思量着该如何是好之时,门房儿进来禀报,桑玥的大哥,他的大舅子桑梓,到了。
“直接把请到这里,去吧!”扭头看了眼还是没有一点转醒迹象的桑玥,任幽有气无力地冲着门房摆了摆手,把他给打发了下去。
“敢问先生,玥儿现在的状况如何?先生又准备如何去诊治?”轻身在榻边坐下,探被细握着桑玥的小手,任幽沉声向张良栋询问。
“任公子且请放心,桑小姐现在暂无性命之忧,若是到至今夜子时,桑姑娘不起大热,并能够醒转过来,”张良栋拈须轻语:“老夫,当有五成把握。”
“五成?!只有不到一半的把握你也敢医?!”桑梓从门外走来,瞥看了张良栋一眼,遂又不满地微瞪了任幽一下,迈步走近至榻前,看着小妹苍白着脸色,静躺平卧在榻上,心中不由一痛。
“刘先生,”转过身来,桑梓拱手急声,向着随他而来的一位老先生言道:“还请刘先生出手,为玥儿诊治!”
“不必了,桑会长,”躬身冲着张良栋施了一礼,刘姓的先生歉声向桑梓说道:“这里有张太医坐镇,就不用让小老儿再行献丑了。”
“张太医?”桑梓意外地扭头向张良栋看来,心中一片冰凉,便是太医,也只有五成的把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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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第五百三十五章 出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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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五章 出手(1)
“少爷,出事了!”
柳一条刚下得马车,见着四下无人,柳成便从斜侧一个偏背的小巷走出,弯身与柳一条见了一礼,嘴里面说出了一句让柳一条心神皆是一凛的话来。
“出了什么事儿?”
是自己的身份被人看穿?还是他们家老二那里又遇到了什么麻烦?又或者,是奉节爹娘那里有了什么事端?柳一条心思电转,眼睛也不由向柳成这里看来。
“是任公子那里遇到了些麻烦,”柳成轻声回禀:“今日下午申时左右,任公子被人行刺,桑玥小姐身受重创,生命垂危,”抬头小心地看了他们家少爷一眼,柳成接着说道:“因为这件事情与少爷有些关联,所以小人才会一早便在此恭候禀报,好让少爷早些时辰知晓。”
“嗯?这件事情跟我有什么关联?”在担心任幽那小子的同时,柳一条不解地扭头看了柳成一眼,轻声向他询问,怎么自己,什么时候又与这场刺杀扯上了关系?
“回少爷,”柳成拱手回道:“此次刺杀任公子之人,是汤圆。”
“汤圆?那个汤胖子?怎么,直到现在他才从牢里出来吗?”柳一条恍然,同时又很是疑惑,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去刺杀任幽,那个汤胖子,似乎并没有那么大的魄力和胆量啊?
在柳一条的印象里,那个汤胖子,最多也只是一个只会仗人势欺弱小的小人而已,并不值得太去重视,所以早在几个月前,听说他入了大狱之后,柳一条便把他的事情给抛到了脑后,今日里若不是柳成再次提起,柳一条怕是再也不会想起他来。
“两个月前,他便从牢里出来了。”柳成接言回道:“不过在他出来之时,正赶上‘大宏商会’会长兄妹大肆排除异已,清理不服管教之人,而他的姐夫钱鑫,正好也在其中。”
“短短十日之内,不给任何人一点反应的时间,桑梓桑玥兄妹两人以迅雷之势将所有不服管制的长老全部架空,收回了所有本属于他们‘大宏商会’的产业。”说起这件事情,柳成脸上多少都有一丝的叹服之色,虽然桑梓兄妹两的手段不及他们家少爷之万一,但是在这商场之上,就柳成所见所知,他们也算是比较厉害之人了。
“所以,汤圆的姐夫钱鑫,几是一夜之间,便从一个‘大宏商会’的总管事,变得了只能算是有些余钱的白身老头。因为上了年纪,又突遭这般大的打击,在被人剥了商会权力的第二天,钱鑫便吐血得病,仅是两日的功夫便一命呜呼,死了。”
“钱鑫死后,钱府一下就全然乱套,正室以原配的身份一人独大,把钱鑫所有的妾室全部赶出家门,这其中,便有汤圆的姐姐,钱汤氏。”柳成接着说道:“所以,钱鑫一倒,姐姐又被赶出钱会,汤圆一下便没有依靠,家中的钱财在他做牢期间便被家里的几个婆姨给挥霍了八九,现下见着汤圆失势,一夜之间,汤府里八个婆姨,全都卷着自己积攒的首饰银钱走了个无踪。”
“后来,不知从哪里听得,钱鑫之所以会落得如此下场,全是因为‘易和居’的少东从中掺和,给予了桑氏兄妹不少的资助,再加上之前任公子让他在监牢里所受的种种折磨,所以,身遭大变,性情不稳的汤圆,便做出了刺杀任公子的举动。”柳成小声地分析回禀:“只是在行刺的当中,桑玥小姐替着任公子挡了一剑,被汤圆以利剑,穿透了腹处,虽然没有当场丧命,不过却也是到了垂危灯灭之境。”
“如此啊,”柳一条轻点了点头,同时也知道了柳成此来禀述这个消息的目的。
柳成是不想他们家少爷会因为此事而有什么遗憾,同时地,他也想让他们家少爷借此卖给‘易和居’与‘大宏商会’一个天大的人情。有了这两大产业的照拂,日后柳府想做什么生意,定是会方便顺利上许多。只是,就是不知他们家少爷此次,愿不愿出手,救得桑玥。
不过,依着他们家少爷的为人,这件事情,少爷应是不会袖手。
“可知现在任府,为桑玥姑娘诊治伤患者为谁?”深看了柳成一眼,柳一条轻声问道。
“回少爷,是去岁刚从宫中退下来的老太医张良栋,”见得柳一条如此相问,柳成便知道,他们家少爷,是打算出手了。脸上带着些许地喜意,柳成躬身回道:“不过这位张太医医术虽然高明,但是对这刀剑外伤,应也是没有太大把握。”
“行了,我知道了,晚一会儿我会到任府去走一趟,你先回去吧。”点了下头,柳一条轻声向柳成说道:“嗯,还有,这件事情你做得不错,不过以后若是再有要事,直接派个伙计过来便是,你现在是‘得一醉’的掌柜,平日里注意你的人,也不在少数。”
“是少爷,小人知道了!”弯身与少爷又是一礼,柳成转身退走,上了距此不远处的一辆马车,走了。
“张良栋?”柳一条微摇了摇头,对这个人并没有太多的印象,不过既然能够入得太医署,在宫中执事,想来手下的医术也是不错,有他在,那桑玥一时半刻地,也不会有事,对于这些古代的老中医,柳一条在心底,一直都是不敢轻视,毕竟,若是没有那些开刀缝合的理念和手法,他一个半调子的兽医,便是跟人家提鞋,都是不配。这些自知之明,柳一条从来都不欠缺。
“老爷,您回啦?”听得门声,小依从里屋出来,见着是他们家老爷,忙着小步迎了上来。
“嗯,夫人,还有宝儿他们呢?”抬步进了堂屋,柳一条接过小依递上的毛巾,擦洗了一下手脸,见着媳妇儿与宝贝儿子都不在侧,便轻声开口向小依问道。
“回老爷,”接回柳一条用过递下的毛巾,小依轻声回道:“小少爷刚刚睡下,夫人现正在里屋陪着呢,小依这就去叫夫人出来,刚才夫人还有了吩咐过,老爷若是回来,就让小依去通禀一声呢。”
“不用了,正好我也想看看宝儿,顺便再换上一身干净些的衣裳,还是我过去吧。”出声止住小依,柳一条举步向里屋卧房走去。
“刚才多有失礼之处,还望张老先生莫怪!”撑袖提摆,上前与张良栋见礼,桑梓诚心言道。
张良栋在太医署,在宫中,或是名声不显,又或是医术稍逊,但是再怎么说,他也是太医,在民间,在世俗之人的眼里,在同行之人的心中,那绝对是一种高高在上,臻至顶锋的存在,并不是谁都能请得起,也请得来的。
所以,在知晓了张良栋的身份后,刘先生退避不言,而桑梓,也不敢再对他瞧之不起,说起话,也万分地客气起来。
“无妨,桑公子也是担心令妹,情有可原,而且,没有十足的把握救治令妹,这也确是老夫学艺不精,”张良栋微摇了摇头,对桑梓刚才的言语并没有放在心上。
“少爷,桑小姐好像是,发热了...”正说话间,一个弱弱地声音从榻前传来,正在侍候为桑玥擦洗脸面的丫环,摸着桑玥的前额,声音有些颤抖。
这个时候,便是一个小丫环,也知道小姐发热,预示着什么。
“让老夫看看!”分开众人,张良栋迈步急走至榻前坐定,伸出两只枯瘦的手指探放于桑玥的脉门之处。任幽与桑梓两人,也都神色紧张地站立于张良栋的身后,焦急地等待着张太医的论断结果。
“老夫刚才开出的草药,可已煎好?”过了数息,张良栋将手指放下,把桑玥的小手轻掖至被裘之下,开声向他带来的药童问道。
“先着人为桑小姐灌下!”
“是,师傅!”应了一声,药童端起桌上已经不甚热烫的药汤走至榻前,将之递于在榻前侍候的丫环。
“张先生,玥儿她现在如何?”见得张良栋起身,任幽与桑梓忙着都围拢了过来,切声询问。
“待这副益气祛邪的汤药服下之后,看看效用如何再说。”没有直接回答二人的问题,看着榻上桑玥渐显通红的小脸儿,张良栋的面色,也很是难看。
“少爷,桑小姐的牙关紧闭,这些药汤,灌不下!”这时,正在喂食桑玥用药的丫环,又发现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心凉悲望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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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第五百三十六章 出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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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六章 出手(2)
“楚楚,你觉着小幽,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媳妇儿的侍候下,柳一条换穿着一身新衣,整理着衣服的前襟,柳一条轻声向楚楚问道。
“小幽啊,”楚楚温笑着上前把夫君的衣襟掖好,整齐,细语言道:“就是一个有些顽皮的孩子,喜欢胡闹,玩乐,不务正业,不过妾身却看得出,他是一真性情之人,不然,夫君也不会由着他经常出入家门,并在家里蹭吃饭食了。”
虽然不知夫君为何会如此询问,张楚楚还是很认真地为夫君做了一个回答。
“是啊,贪玩却不失体统,胡闹却又有着自己的原则,他与那些唯利是图的商贾,不同。”柳一条轻点着头,对于任幽这个人,柳一条并不觉厌烦,更多的时候甚至还会有几分亲近之意,经过了这半年以来的相处,不知不觉地,他与楚楚,都已把这小子给当成了亲人一般看待。
“如果,让小幽知晓了为夫的身份,娘子说,他会有如何反应?”
弯身坐于榻边,把白日里在宫中沾了泥土的长靴褪下,柳一条接过楚楚递来的新靴,再一次地开口向楚楚询问。
“这些,夫君应是比妾身更为清楚才是,”见得夫君一直都在询问着任幽的事情,张楚楚直觉得以为定是任幽遇到了什么麻烦,而这个麻烦,须得夫君亲自出手才能解决,深看了自己的夫君一眼,张楚楚温声说道:“小幽岁幼,行事虽然有些轻浮,但是却知道轻重为何。”
给任幽作出了一个恰当地评价之后,张楚楚便不再多言,缓蹲下身,细心地为夫君整理起衬裤,替换起靴袜来。
其实,有些话根本就不必多言,在侍候着柳一条穿换新衣之时,楚楚就已知道,她的夫君心中已有了决断,往常,换洗好的衣物,夫君都是在第二日的凌晨,入宫教授之前,才会换起。
“一会儿用过餐饭之后,陪为夫去一趟任府,”扭头看了还在榻上熟睡的宝儿一眼,柳一条轻声言道:“至于宝儿,就让小依留在家中照顾吧。”
“出什么事了,夫君?”起身在榻边坐定,楚楚终忍不住地开声向柳一条问道,脸上,担忧一片。
“申时的时候,小幽在府门前遭人行刺,”柳一条没有隐瞒,直声向楚楚说道:“他的小媳妇儿替他挡了一剑,现在有些凶险,为夫想过去看看,若有必要的话,说不得为夫会出手为她救治。到时可能会有用到夫人之处。”
“便是前日里小幽带来的那位桑玥妹妹吗?”张楚楚心中一紧,双手也不由攥住了夫君的衣袖,切声问道:“玥儿妹妹伤的很严重吗?小幽有没有受到伤害?”
“娘子放心,”柳一条轻拍了拍楚楚的小手,开声慰言:“小幽并没有受伤,现在安然无恙,至于桑玥姑娘的伤势,有一位太医大人在侧,暂时也应是无忧,今夜咱们过去仅是探视,若是那位太医能够救治,就无须为夫再行出手了。”
如果能够不出手便能全然地解决问题,柳一条自是会乐见其成,毕竟,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他也不想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当一个人陷入深度昏迷之中,嘴不能张,食不能咽,便是再好的郎中,也会束手无策,药石无功,仅靠着针灸外力便想将人救好,难。
所以,张良栋现在很头疼。
药不能入腹,便是再好的方子,也是无用,难道真要坐在这里,枯等着桑玥醒来才能救治吗?但是她若是一天,两天,甚至是三天,都醒之不来的话,又当如何?像是桑玥现在的体质伤情,慢说是三天,便是一天的功夫,也是也难以撑下。
“张先生!”听到任幽与桑梓两人的催叫,张良栋微摇了摇头,招手着药童将其药箱之中的银针拿来,轻声向任幽与桑梓言道:“为今之计,老夫也只能以针刺穴,看能否将桑小姐唤醒了。”
以针刺穴,说白了就是以银针,点刺人体上几处,譬如人中,虎口之处,最有痛觉的穴位,以剧烈的痛楚将人从沉睡或是昏迷之中唤醒。
不过,这种方法虽然有效,但是对于那种处于深度昏厥,神智,知觉,都不清不明之人,却也是没有效用。所以,施针之后,到底能不能把桑玥唤醒,张良栋也是没有太大的把握。
抽出一支银针,在烛火之上稍作炙烤,张良栋便开始平稳而有序地使着针银,揉捻着将针尖缓刺进桑玥右手虎口位置的穴位之上,同时扭头观看着桑玥脸上细微的变化。
没有反应,嘴角,眼皮,连颤都没有颤动一下。
另一只手,还是如此,然后又是手肘,人中,耳垂,除了胸背处不宜下针之地,所有可以入针的地方,都试了个尽遍,但是最后的效果,依然如故,张良栋的额头不禁冒起了汗水。
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是完全没有了办法,看着桑玥因高热而变得越发通红的脸旁,听着她因失血而致虚弱断续的呼吸,在心里面,张良栋对她的伤情已经不再报太多的希望,他现在所能做的,也只能是略尽人事,让她多撑些时日,至于最终能够撑上多久,那就要看天意如何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但是作为一方郎中,每一次遇到这种病人而无能医治,张良栋的心中多少都会有些伤感和自责。
“唉!”轻叹了一声,将目光从桑玥的小脸儿上收回,张良栋伸手又把刚刚刺出的银针一一收回,交由药童去清洗收拾,摇着头向着任、桑两人说道:“老夫已然尽力,不过效用,任公子与桑公子也都已看到,是老夫无能!”
任幽与桑梓哥俩儿的面色,瞬间同时变得灰败一片,连太医都没有办法救治,那玥儿这次,岂不是...
“为今之计,也唯有等了。”了解两人现在的心绪,张良栋又开口给了他们些许的希望:“还是那句话,若是在今夜子时之前,桑小姐能够醒转,或是身上的疾热能够消退,老夫或还有些把握能保得桑小姐的性命。”
“今夜老夫便在此候上一晚,若是桑小姐一直没有好转,老夫再在此多呆也是无用,明日一早就不与两位辞行了。”冲着两人拱了拱手,张良栋转身,开始小心地收拾起桌上他刚所用的行医器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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