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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柳一条
年幼,并不代表无知,稍整理了下思绪,任幽便想到了柳一条现在的处境,心里更加感激的同时,对于柳一条这个大哥也越发看重,说出的话来,掷地有声,很诚肯。
“日后大哥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支会一声,小弟定是不会袖手!”虽然以前跟那些生意场上的朋友说过不少这样的话语,不过这一次,无疑是任幽最诚心的一次。
“行了,为兄今日前来,所为者,只是咱们之间的兄弟情谊而已,不要把话说得这般市侩!”说话的时候,柳一条也感觉到自己有那么一丝的虚伪脸红,白日里柳成对他说过的话语,不由得又浮上了心头,对于柳家来说,‘易和居’与‘大宏商会’,确是两个很不错的盟友。
“大哥说得是,有些事情放在心里比说出来更好。”任幽点头吩咐和,然后殷切地抬头向柳一条问道:“不知大哥准备何时为玥儿诊治?小弟怕拖得久了,玥儿会有危险。”
“贤弟放心,”柳一条小押了一口茶水,慢条斯理地看了任幽一眼,轻声说道:“就在此刻,玥儿姑娘所在的卧房之内,你嫂嫂已是在为玥儿姑娘疗治了。”
“嫂嫂?”
“嗯,就是她,”见任幽面带惑色和不解,同时地还有一些担忧和不信,柳一条微笑着说道:“那两壶‘三碗不过岗’,对于现在的桑玥姑娘来说,就是最好的良药。”
“再过得一会儿,”说着柳一条朝着窗外看了一眼,道:“待月上中天之时,你把张太医,桑梓会长,及卧房内所有的下人全都支开,再悄备一些热水,针线之物,到时你嫂嫂会亲自执针与玥儿姑娘缝合伤口,到时,你也可以在侧。”
不顾着任幽面上的惊异之色,柳一条接着说道:“事了之后,除了你与玥儿姑娘之外,莫要让外人再看到她的伤口,一切还如以往,由张太医主治,调理,而我,也只是一个用了一个偏方的兽医之子而已,”看了任幽一眼,柳一条正色说道:“现在时机未到,为兄还不想让太多的人知晓我的身份。”
“这些,柳大哥只管放心便是,小弟与玥儿定会守口如瓶,便是桑大哥与我娘他们也不会知晓。”郑重地向柳一条保证了一句,任幽轻声向柳一条问道:“只是,玥儿的伤势,大哥不准备亲自动手医治么?”
说到底,任幽还是有些信不过张楚楚的医术而已,以前可是从没有听闻过,柳神医的夫人,也是一位杏林高手?对于自己这个显得很是柔弱的嫂嫂,任幽心中,很没底。
“玥儿姑娘的伤势在腹部,缝合的时候,势必要除去旁节的衣物,”柳一条调笑似地看了任幽一眼,道:“若是贤弟不介意的话,为兄倒是不会介意亲自出手为她缝治。”
“呃?这个...”听得此言,任幽的神情变得有些唯诺起来。
“好了,与贤弟说笑罢了呵呵,这件事情便是贤弟真个同意,为兄也不会去做,毕竟,论起这针线的手艺来,为兄比你嫂嫂,可是差远了。”把茶碗儿放于桌上,柳一条轻笑着站起身来,看了下外面月光的照影,开声向任幽说道:“嗯,时辰差不多了,玥儿姑娘那边就是已经准备齐当,咱们这便过去瞧看瞧看吧。”
“啪!!”“啪!!”“啪!!”
“桑老爷,这小子又晕过去了!”
“泼醒了!”
在书房的临院儿,传来了一阵的叫嚷,听上去像是在刑讯,抽打,叫骂,从声音辩别,桑梓会长也在其中,柳一条不由扭头向任幽这里看来。
“是汤胖子!”提起这个人,任幽的脸上瞬时便显露出了几分凶气,朝着右跨院看了一眼,轻声向柳一条说道:“事后便被小弟给捉了起来,现正在右院绑着,我带大哥去看。”
说完,任幽抬步在前,为柳一条带路,两人一同缓步向右跨院,汤圆所在的院落走去。
“哗!!”淋水的声音。
“啪!!”一声脆响,桑梓抬手又是一个巴掌,恶狠狠地说道:“说啊,你不是挺能说的吗?接着说啊?!”
“呜呜..呜呜..”一阵呜咽,接连着一个下午的折磨,汤圆现在连说句话来,都有些困难,两只眼睛里面也再是没有了初起时的那种狠厉之色,晕了再醒,醒了再晕,反复了数个时辰,没有一刻停歇,现在的汤圆,惧了,怕了,这样的折磨,还不如直接死掉来得痛快。
“少爷,柳先生!”任冲最先看到任幽他们过来,忙着躬身与两人见礼。
“哦,原来是柳先生到了!”听见声音,桑梓也转过身来,见到柳一条这位救了妹妹的恩人之后,脸上也挤出了些笑脸,忙着把刚挽起的衣袖放下,拱手招呼。
“嗯,桑会长客气了!”柳一条拱手还礼,朝着被拴立在树上的汤圆看了一眼,眉头轻微皱起。
用凄惨这两个字来形容汤圆,已经是有些不够。以前柳一条常听人说,要把哪个哪个给打成猪头,他一直都还不信,心想着人脸便是肿起,那还是人脸,怎么可能会变成另外一个物种,但是今天,看到汤胖子现在的情形,他信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气出得差不多了,就把他送官吧。”柳一条扭头向着任幽与桑梓两人说道:“要是让他就这么死在了府里,到时候少不了又是一身难解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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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第五百四十章 塌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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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章 塌陷(1)
第二日,凌晨,天还未大亮之时,晴了近月余的天气,忽地便下起了雨来,雨势滂沱,在屋里,都能很是清晰地听到外面噼呖啪啦的水声。
柳一条从床上爬起,轻穿好衣物,看到楚楚还在榻上睡得正熟,便微笑着低头在她的额上轻吻了一下。
昨夜在任幽的府上,由着楚楚亲自执针,虽然最后很顺利地把伤口缝合包扎完毕,但是在回来时,楚楚的脸色却是苍白的厉害,握针的两只小手儿,在柳一条的怀里更是哆嗦了一整个晚上,直到凌晨四五点时,才算是真正安稳下来。
第一次下针,便是让她在人身上缝合,确是太过难为于她了,想当初自己在接触这些东西时,可是在一张猪皮上练习了近半月之久。
宠溺地抚了下楚楚额角的散发,捋顺,掖好,柳一条轻手轻脚地出了卧房,在堂屋里,着小依取来油布雨伞,整待完全之后,又站在门口儿,小心地交待了小依几句,让她莫要太早把夫人吵醒,照顾好小少爷,遇到了难事该如何去做云云,待小依点着头一一应下,这才冒着大雨,撑起雨伞,出了府门。
在院儿门外,宫里的马车已经等候了多时。
外面的雨,很大,便是有雨伞作挡,在伞下却还是会有一些细雨飘落,伞角之处,更是水流成河,一道道水线四下散落。从堂屋到院门儿,总共也就只有十几步路的距离,却是让柳一条的身上,打湿了大片。
抬腿,收伞,钻进马车,还能够听到车顶之上,砰砰作响的滴雨之声。
雨势袭人,便是去年水患之时,雨水也没有这般地猛烈,不过刚则易折,雨势汹猛,必是长久不得,这雨,不会持续太久。
没有太多的言语,柳一条刚上得马车,内侍车夫便扬鞭策马,赶着马车沿着青石街道,破水疾行而去。
“这么大的雨水,也不知道我们种的黄瓜会不会有事?”立政殿侧殿,柳一条撑着油伞刚到书房门外,抖伞甩雨,拭着脸上身上的雨水时,听得里面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是小丫那丫头。
“是啊,我的那些小禾,现在才刚露个头呢,要是被这大雨给冲掉了可怎么办?”小李治也轻皱着眉头。
“嗯嗯,兕子的也是!”小兕子也不某寂寞,开声插言。
三个小家伙全都托着下巴,凝神看着窗外雨气雾气蒙蒙的天色,撅着小嘴,细拧眉头,一脸忧心担心的可爱模样。
“好了好了,你们都放心吧,刚才不是刚让小僮过去瞧看过吗?你们的那些绿苗儿都还无恙,今天的雨水虽大,但是却没有伤到它们。”豫章公主好笑地看着这三个弟妹,实在是很不理解他们现在的心思,就是一些刚长出的幼小禾苗,怎么会引得他们这般大的热心?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们会真正地关心起什么事物来。
这便是柳先生要教授他们学习耕作的用意吗?如果是,那它的效果很显著,不但引起了他们农作的兴趣,而且还让他们有了一种很是单纯的责任心,和归属感。对于稚奴他们这般小的年纪来说,这些东西,很难得。
“公主殿下,外面好似柳先生到了。”听到外面甩抖雨伞的声音,小僮小声地在她们家公主的耳边提醒。不过不等她的话音落下,柳一条便推门走了进来。
“拜见先生!”三个学生齐站起身,弯身与柳一条见礼,豫章公主也轻随着离了座位,冲着柳一条微笑颔首,算是见过,之后欠身一礼,便带着小僮,离了书房。
“好了,都且坐下吧!”目送着李茹似撑伞离开,柳一条回转过身,向三个学生摆手示意,轻声言道:“今天有雨,不宜出门,正好为师也有一些习字的方法要教授给你们,暂时就莫要再想后花园里的事物了。”
“是,先生!”虽然有点不情不愿的味道,不过三个小伙家却是也不敢出言反驳先生,乖乖地应了一声之后,便都安坐在自己的座位之上。
“殿下,外面那么大的雨水,今日不宜出门,还是再多睡一会儿吧?”东宫之内,床榻之上,武媚轻抱着太子宽广的腰身,轻声呢喃,似舍得李承乾起榻出行。
“国事,公务,岂能因天气而误?”轻掰开武媚的双手,李承乾转过身来,在武媚高耸的肚子上轻抚了两下,柔声言道:“爱妃再睡会儿无妨,不过孤是不能再多耽搁了。”
说着,李承乾翻身坐起,又为武媚掖盖好了裘被之后,抬腿下得了床榻,叫来宫女侍候着穿戴整齐,便动身出了寝殿。
“哼!”
待所有的人都出了殿外,武媚刚才还娇颜讨好的面容一下便阴沉了起来,冷哼了一声之后,拉过身上的裘被,蒙起了额头。
到这东宫,近有一年,连孩子都有为李承乾怀上,平日里李承乾对自己也算是宠顺,但是,武媚却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过李承乾对自己的真心,也从来没有在他的身上感受到过哪怕是一点儿的安全,归属之感,便是在榻上睡觉,行房之时,他多也是心不在焉,敷衍了事。天常日久,武媚的心中难免不会生出些许的怨念。
“侯宁儿?”叫着这个名字,武媚的心中更戚,她曾不止一次听到李承乾在睡梦之中叫过这个名字,一个死了一年多的罪人之女,竟还能让李承乾对她这般念念不忘,武媚心中多少有些吃味,也曾不止一次地怀疑,难道自己,竟连一个死人也有不如么?
还有,太子与那个女人的感情,真的有那么深么?若是真的,那为何当初,关于侯宁儿的谣言四起之时,身为丈夫,而且又贵炎太子的他,却连屁都没有放上一个?
“这场雨,下得有些不妙,”站在窗前,柳二条背手静立,静看着院中如瓢泼一般的大雨,脸上多现一些忧色。
“夫君何出此言?”拿了一件披风,轻柔地为柳二条披上,王彩翼与夫君站在一处,不解地开声向柳二条询问。
“现在正值五月中旬,农忙农收之期将近,这时降了这样一场大雨,势必会影响了今年庄稼的收成。”柳二条轻声回道:“而且为夫担心,今年也会像是去岁一般,随雨不断,颗粒无收。”
在其位,则谋其政,柳二条现在处在三原县丞这个位置上,所考虑的事情,自然也就多了些民生民望之事。
“二少爷可放心,这场急雨,必是下不长久。”薛仁贵听得此言,恭声插言,道:“最多到得午时,便会风停雨住,对农事虽有影响,不过总会比去年要好上许多。”
“哦?薛大哥还懂天象?”柳二条扭转过身,颇有些意外地抬眼向薛仁贵这里看来。
“以前在山上习艺之时,略学过一些,”薛仁贵轻声言道:“而且礼在未来三原之前,也曾是一农夫,耕过田地,当过猎手,对这天气变化之道,多少都有一些了解。让少爷夫人见笑了。”
“知微见著,涉猎宽广,薛大哥日后的成就,必是不可限量!”看着眼前这个每每都能为自己带来意外的薛大哥,柳二条不禁地再次感叹,大哥当初,真是找了个了不得宝贝回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王刚气喘着从外面跑来,头上身上全湿了一片,衣角处,还在不停地往地上滴着雨水,“刚才无尘管家派人递过话来,说是,说是咱们老府里在土宜村的那处煤坊,塌了!有近百口子全都被埋在了下面!”
说话时,王刚的牙齿直打着冷颤,不知是被这个消息给吓得,还是现在的雨水,真的很冷。
“你,你说什么?”柳二条的头有点懵,强慑着心神,看着王刚说道:“你再说一遍,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少爷,是咱们家的碳矿塌了,在碳窑里挖碳的近百人,全都被埋在了里,现在无尘管家正带着人在那城挖人救人那!”王刚的话语带着些许的哭腔,连对柳二条的称呼都变回了以前,他被这则消息,吓住了。
柳二条身形一晃,面色瞬间便变得惨白,想起什么,他忙挥着手臂,大声地向王刚吩咐道:“快,快去通知衙里的差役,全都给我到衙前聚集!再去派人把县里各处的郎中都给请来,随本官一起去到土宜村救人!”
上百条人命,饶是柳二条现在再是沉稳有度,心中也是一阵地猛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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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第五百四十一章 塌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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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一章 塌陷(2)
“夫君,莫要着急,那边有无尘管家在,应无大碍!”王彩翼为柳二条端递了一杯茶水,站在柳二条的身侧,柔声安慰。
“炭矿塌陷,近百条人命危在旦夕之间,这不是无尘管家一人便能顾全的事情,”把茶碗儿接过,柳二条猛灌了一口以压心神,看着窗外仍是不减的大雨,心中仍是没有着落,这种事情虽是天灾,但是若真个一下死了这么多人,他们柳府,还有他这个三原的县丞,都是得不了好去。
名声仕途有殒暂且不说,但就是想到这一百多口平民有可能会在这场意外中亡故,柳二条的心中就是一片冰凉,心急如焚,恨不得现在就在土宜村的煤坊之前,刨坑挖土,多救出几个人来。
入了仕途之后,尤其是在做了一些事情之后,柳二条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但是他却也是没有坏到可以坐视百条人命危急而不顾的地步。
“为官,如同为帅,遇事冷静,万莫先乱了自己的阵脚。”看出柳二条心神激荡不稳,有些坐立不定,薛仁贵适时地出言提醒,现在屋内,怕也就只有薛仁贵一人,最为镇定了。
“薛大哥说得是,遇事冷静,莫要乱了自己的阵脚,”柳二条轻点着头应了一句,然后扭头向王彩翼说道:“彩儿,去给为夫还有薛大哥准备一套蓑衣来,等刘捕头还有郎中们都到以后,我与薛大哥要一同赶往土宜村。”
“是,夫君!”应了一声,又担心地看了她的夫君一眼,王彩翼欠身出了厅堂。
“老爷,人都到齐了,现在全都在衙前候着您那!”不肖片刻,王刚又披着蓑衣跑了回来,隔着老远就开始在院中大声地叫嚷。
“夫君,蓑衣已经备好,妾身来为夫君穿上!”这时王彩翼也带着两个抱着蓑衣和斗笠的丫环走了进来,从其中一个丫环手里把蓑衣接过,小心地侍候着柳二条穿戴起来。
“天雨路滑,万事小心,”系着前蓑的衣襟,王彩翼轻声地交待着:“遇事莫要逞强,诸般平安为上,妾身在家中等着夫君回来。”
“为夫省得,娘子不要担心。”柳二条轻握起媳妇儿的小手,跟中流露出几分柔意。
“少夫人但请放心,有礼在二少爷身侧,定能保得二少爷安全无忧。”薛仁贵麻利地把蓑衣换上,系着斗笠下的两根细绳,看着柳二条夫妇两人,一副生死离别不依不舍的样子,遂开口向王彩翼保证。
“好了,时势危急,为夫先去了!”接过王彩翼递来的斗笠,柳二条决然向媳妇儿辞别,带着薛仁贵一起,出门儿,冲进了雨里,趟着院中淤积的地雨水,急步向前院儿府衙走去。
土宜村,‘柳氏煤坊’驻地,滂沱的雨声,加杂着一片哭天抢地的人声,老人,孩子,妇女,边挥舞着手中的木掀,锄头,铁锹,边大声地哭闹,呼喊,整个场面,很混乱。
“洪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炭矿,怎么可能会塌陷?这么大的雨天,里面怎么会有九十八个人在?”‘柳氏煤坊’仅有的一处木屋里,柳无尘面色阴沉,几是怒吼着向土宜村的村正询问。
‘柳氏煤坊’怎么可能会塌?当初建矿的时候,少爷就多有交待,甚至是不惜重金构建矿井,怕的就是有一天会发生像是现在这般井矿塌陷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一向牢靠的矿井,会连这么一点暴风雨都承之不住?
还有,雨天势危,尤其是他们这种浅矿,最易渗漏,煤坊里面有明确规定,雨天不允入矿,便是有特殊情况,入矿者也不得超过十人,但是这次,为何会有九十八人都在里面?
柳无尘有些头大,九十八人被埋,九十八条性命,这不是一件小事,弄不好柳府会失去这所煤坊不说,他们整个柳家怕是都会遭殃,在柳家当了这么久的管家,今天算是他所遇到的最过危急的凶险的一件事了。
柳无尘长吸了口气,尽量地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他还要听取洪潼的解释,他还要组织下人与村民加紧救援,他还要着紧处理一些善后事宜,他还要...
“无尘,这,这都是我的过错,要不是我经不起乡亲们的哀求,也不会妄顾着坊中的规矩,让他们全都下矿。”洪潼的神情极度沮丧,原想着趁着下雨农闲不能下地的空档,可以让乡亲们下矿多赚一些银钱补贴家用,不想竟会遇到这种事情。
说着,洪潼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一点也不顾及地上的泥泞和水渍,抱着头,不停地喃喃自语:“这都是我的过错,是我的过错,是我害死他们的,都是我...”
“那炭矿为什么会塌陷?而且还陷得这般严重?九十八个人,竟然没有一个能够及时逃得出来,为什么?”看着洪潼颓丧的样子,柳无尘再次开声质问。
贪些便宜,想要趁着雨天休息时多赚些银钱,这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炭矿会忽然塌陷,为什么三个矿口之中,竟没有一人能够逃得出来?为什么?柳无尘想不明白。
当初构建矿架的时候,少爷便是派他过来主持,监督,对于矿井的结构,稳固程度,以及排水逃生的路线,没有谁会比他更为了解,所以,要说这炭矿是积水塌陷,柳无尘不信。
“我不知道,忽然之间它们就都空陷了下去,同时的,轰!就那么一下,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我不知道...”洪潼抱头,语序开始有些不清,今日里,他所受到的刺激,实在是太多。
“出来了!!”
随着一声高呼,外面的人群又嗡嗡作响起来,好像是有人被挖了出来,柳无尘面色微动,遂撇开洪潼,拿起斗笠带在头上,急步走了出来。
“是洪武,好像是不行了!”扒开地上之人面上的泥沙积炭,用雨水给冲洗干净,很轻易地就被村民们给辩认了出来。
“是我们当家的?”这后一个妇女悲声扑了上去,抱着洪武的尸体,放声痛哭起来,在那妇女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不及十岁的稚子。
她这一哭,也带着那些还没有发现本家之人的家眷跟着大哭起来,一时之间,‘柳氏煤坊’三处矿口,哭声震天。
“让开一些,让开一些,洪家嫂嫂,把洪大哥给我看看,或是还有救也不一定!”柳无尘挤开人君,分身上前,拿起洪武的手握,将手指放于脉门。
“还没有死!洪大哥还没有死!!”在握到洪武脉门的那一刹,柳无尘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狂喜之色,大声向周围的人群大嚷:“快,快,把洪大哥抬到屋子里面,把村里的郎中叫来,洪大哥还有救!”
一阵熙攘之后,洪武被人抬进坊中仅有的木屋之内,柳无尘借机大声向府里的佃农和土宜村的乡亲们大声说讲,激励他们再次迈力小心地挖掘,不一会儿的功夫,挖掘救人的场面,变得安静,有序列起来,所有人的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里面的人,还有救。
柳二条带着县里的衙役与郎中赶到的时候,乡民们已经奋力地挖掘出了十人,其中有九人都还没有完全失去生机,这也给了柳二条,还有随之而来的众衙役很多的信心。
“柳大人!”见得他人家二少爷赶来,还带来了大批的助力,柳无尘不禁长出了口气,稍做了下安排之后,急身上来与柳二条见礼。
“柳管家,”看到柳无尘一身尽湿,衣衫之上有大半都沾满了泥巴,头发凌乱,脸面些有污浊,再不复以往府中之时的儒雅之态,柳二条心中一紧,拱手还礼,轻声向柳无尘询问,道:“这碳矿,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大人且近一步说话!”在外人面前,柳无尘对柳二条不便太过热情,不过在这种地方,这种情形之下,柳无尘也顾不得太多的礼节,直接拉着柳二条出得门外,立在一无人处的雨中说话。
“二少爷,”弯身立在柳二条的身侧,柳无尘小声回道:“九十八人被埋,现在才挖出了十人,九死一生,还有八十八人仍在土中,情势危急,这一次,这般大的麻烦,咱们柳府,怕是难逃了,二少爷须得多作筹谋才好。”
“不止如此,”抬头看了他们家二少爷一眼,柳无尘慎声说道:“这次咱们柳府碳矿塌陷,非比寻常,无尘怀疑,是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脚。若为真的话,那背后之人定是还有后着,所图者,怕不只是一个碳矿,一个柳府而已,二少爷要多加小心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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