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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柳一条
方月儿最是清楚清竹这鬼丫头的秉性,以前在奉节时,那些慕名而来的才子名士,只要是被她看不顺眼的,哪一个不是被她整得灰头土脸,哭笑不得?
还是那句话,这里是长安城,天子脚下,不比奉节那处小地,这里的人,随便一抓,身上都带有一些功名,可不是她们这些位卑之人可以随意得罪的。
“知道了,小姐!”不觉地撅起了小嘴,清竹有些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这才拿着长孙涣的银色令牌走了出去。
“月儿姑娘倒是心善,不过那个萧元,却是值不得姑娘如此对待。”举起酒杯向方月儿示意,长孙涣轻笑着将杯中的酒水饮下,侧身斜倚在椅背,目光流转,看向阁外院中的景色。
“长孙公子说笑了,月儿一介风尘女子,哪有什么资格去妄评别人,”再次提壶为长孙涣把酒水斟满,方月儿轻笑着说道:“不过,月儿也知道,月儿之所以能有今日的名声,也全是长孙公子所赐,在此月儿敬长孙公子一杯。”
在这花房之中,能够被长安城中有名的‘小色鬼’看上并为之争夺,未尝也不是一种名誉,方月儿来到长安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长孙涣这位小公子以前在长安花坊之中的名头,她却还是听过的,无美不到,无美不饮,长安城中的十大花魁之中,最起码有九个都是因他而起,因他而名,所以在很多老鸨子的眼中,长孙涣,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财神爷,只是这个财神爷的脾气大点,并不是谁都能请到。
“哦?哈哈……”长孙涣闻言,不由哈哈大笑,颇有些赞赏地看了方月儿一眼之后,遂举杯与之轻碰,这个女子,有点意思,不止只是长了一副漂亮的脸蛋儿而已。
“知道月儿姑娘素来仰慕亦凡先生,”提箸夹了一筷酒菜,长孙涣轻声说道:“正好本少爷与那亦凡先生也有着数面之缘,算得上是有些交情,过些时日,我会把人给月儿姑娘带到这‘馨芳阁’来。依着月儿姑娘这般绝色,想来那亦凡先生定是不会无动于衷。”
“长孙公子高看月儿了,月儿这般庸脂水粉,蒲柳之姿,怎能入得亦凡先生法眼?”方月儿神色一黯,身份地位的差距,让她多少都有些自卑。
“月儿姑娘冰清玉洁,方才的话语,有些妄自菲薄了。”不以为意地轻摇了摇头,长孙涣轻眯起了眼睛,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不好色的男人,他长孙某人,还从来没有见过。
“若是月儿姑娘能得亦凡先生的青睐,”长孙涣手指把玩着空空的酒杯,不经意地抬头看了方月儿一眼,道:“本公子倒是愿意做一次君子,成人之美,替亦凡先生将月儿姑娘从这‘馨芳阁’内赎出,不知月儿姑娘以为如何?”
“这,莫不就是长孙公子在此阁中三日,而不碰得小女子分毫的原因?”方月儿的面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怪不得这个长安城中有名的色鬼会对自己礼敬有佳,怪不得除了长孙涣外,他再不许有旁人入得阁楼寸步,原来,他只是把自己给当成了一个可以送来送去的货物。
方月儿的目光变冷,双手也缓缓地从酒桌上移下,紧紧地握起,原本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诚诚君子,每日里与自己把酒言欢,谈诗论曲儿,全然不像外间所传那般,是一色欲盈脑之人,曾一度地,方月儿还觉得这位公孙少爷,是一个难得的好人。
可笑,可笑自己入了欢场近有十载,却还天真地以为这欢场之中会有君子,会有善人。
“也不能这般言讲,”见方月儿神色惨变,冷声寒语,长孙涣不以为意地摇头轻笑:“是长孙某人与月儿姑娘有缘,有意想要成全月儿姑娘,我长孙某人虽然不是一个好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色中饿鬼,但是本少爷却从来都不会强迫别人,尤其是像月儿姑娘这般的绝色佳人。”
“难道月儿姑娘不想,与亦凡先生结下这连理之缘吗?”提壶自斟了一杯酒水,长孙涣含笑向方月儿看来。
“嗯?小幽过来了啊?”刚进得家门,就看到厅中正在逗弄宝儿的任幽,柳一条呵笑着快步走进客厅,挥手示意即要站起的任幽坐下,开声向任幽说道:“怎么今日,小幽有暇到为兄这里来啊?”
“数日未来,小弟自是有些着想,”起身向柳一条见礼,任幽随即又将小宝儿放于自己的腿上,轻声赔罪道:“近日里店中有诸多事务需得处理,一直未曾得着闲暇,少有拜望,还望柳大哥莫要怪罪。”
算算日子,也是小有一月未来,连怀中的宝宝都比之以往又重了几分。
“行了行了,你就莫要与为兄客套,”端起小依端送上的茶水,柳一条猛饮了几口,一屁股在任幽的侧前坐定,伸手把任幽怀中的小宝儿接过,开声问道:“这些时日,贤弟可是一直都在筹备与桑玥姑娘的婚事?这婚期,可是已然定下?”
“呃?”不想柳一条会记得这般清楚,任幽的小脸难得一红,低着头,有些嘟囔地轻声向柳一条说道:“定是定下了,不过玥儿身上的伤势不知何时才能大好,这婚事,现在言讲,还是显得早了一些。”
“嗯?过了这么久,玥儿姑娘当是已经可以下榻了吧?”把宝贝儿子在自己的腿上放好,柳一条抬头向任幽看来:“莫不成,玥儿姑娘身上的伤患又起了什么变化?”
“劳大哥挂怀,前天玥儿就已然能下榻慢行,伤势也好了许多,”任幽拱手道:“只是行而不远,走两步就要坐下喘上一会儿,身子还虚得厉害,想要如往常一般,怕是还需诸多时日,是小弟有些心急了。”
“呵呵,伤筋动骨,还需百日,更何况是弟妹那般重伤,更是需要静心,安养,这种事情,急之不得。”轻拍了拍任幽的肩膀,柳一条挥手把小依打发下去,随意地安慰了两句之后,旋即低声向任幽问道:“这些时日,贤弟可有得过那李佑的消息?”
对于李佑这位曾被自己狠揍过的皇五子,柳一条一直都提着一个心眼儿,谨防着他什么时候再回来找自己的麻烦。





牧唐 第六百二十七章 肥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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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七章 肥羊
“呃,你们,你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发觉背后有人,曲宝宝猛地将手从‘柳无痕’的额上拿开,白嫩的小脸上隐现腓红一片,刚才自己所说的那些话语,不会是全被他们给听到了吧?
“你,是你?你就是这‘晏天牧场’的场主?”小心地抬头向进来的两人观瞧,领头的这个,不就是方才在场外死活不愿卖马的那个臭小子吗?小丫头惊讶地张大了嘴大,一惊一乍地伸手指着公孙贺兰,脸上的神情显得,很意外。
“你是怎么认出它是百里驴的?以前曾有见过?”没有理会小丫头的问题,公孙贺兰撇身将曲宝宝让过,竟直走到‘柳无痕’的身边,伸手轻抚着‘柳无痕’脖间的那处软毛,颇有些奇怪地开声反问了小丫头几句。
要知这百里驴,天生异种,百万之中而无一,识之者甚少,公孙贺兰不信,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一眼就能看出它的异同之处。
“哼,为什么要告诉你?”见这臭小子又是一副臭屁的样子,对自己不理不睬,曲宝宝一撅嘴,一扭头,看也不再朝公孙贺兰看上一眼。
“嗯,那个,不知这位姑娘怎么称呼?”看两人有些不对,李纪和适时插言,抬步上前,拱手自向曲宝宝介绍道:“鄙人纪和,添为‘晏天牧场’场主,姑娘若是想要购马的话,可直与纪某详谈。”
“呃?”认错人了,小丫头的神色稍微尴尬了一下,小脸上刚退却的红色又复泛了上来。
“原来你才是这牧场的场主啊,”没有回礼,曲宝宝大刺刺地抬头打量了李纪和一番,然后又指着正逗弄‘柳无痕’的公孙贺兰,向李纪和质问道:“那这臭小子是谁?”
又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大小姐,又是一个被家里人给宠坏了的小丫头。
看曲宝宝的连番表现,阅人无数的李纪和,直接就给她盖上了这样的标签。无礼,刁蛮,且又骄傲得像是一只小孔雀,自视甚高,比起这些,这个外番的丫头,倒是与眼前的这位公孙少爷有着七分的相似,也难怪他们会彼此都看不对眼。
“哦,纪某来为姑娘介绍,”见惯了这种脾气的大小姐,对于她的无礼,李纪和不以为意,点头冲曲宝宝示意了一下之后,直起身形,伸手指着公孙贺兰,开声向其言道:“这位公子是公孙贺兰少爷,边关营中,添为昭武校尉。还不知姑娘该如何称呼?”
“昭武校尉?哼,一个小小的正六品,拽什么拽?若是放在我们高昌,本姑娘一巴掌就能拍死一片。”不屑地轻撇了撇嘴,曲宝宝挑衅地瞥看了公孙贺兰一眼,稍顿了一下,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始回答李纪和的问话:“本姑娘姓曲,名宝宝。”
“哦,原来是曲姑娘!”看公孙贺兰这位爷有要发飙的迹象,李纪和忙着横身插在两人中间,开声将曲宝宝的话语打断,道:“方才听下人言讲,曲姑娘有意从敝场购些马匹,呵呵,此地非是待客之所,不若咱们到后厅详谈如何?纪某这里,还有一些上品的‘三原茶’。”
“上品‘三原茶’?‘柳氏茶坊’出产的极品茶叶,你这里竟然会有?”曲宝宝的所有注意,一下便被李纪和的上品‘三原茶’给吸引了过来。
在高昌国,寻常的三原茶叶都已是千金而难得一片,更别说是传说中的上品了,曲宝宝有些不信地抬头瞄看了李纪和一眼,这个小小的牧场场主,真的会有这种珍品么?
“上品‘三原茶’很稀罕么?若是本少爷记得不错,在本少爷的军帐里,好像还存有十几斤,最近天湿,像是都有些潮了,嗯,回去得让下人们拿出来晒晒才是。”公孙贺兰从怀中把他的宝贝折扇掏出,很骚包地甩开一摇,不大不小地打击了曲宝宝一下,看向曲宝宝的眼神,就像是在瞧看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土包子。
“你,哼!”第一次被人给当成乡下丫头来看,曲宝宝心中忿忿,轻撇了撇嘴,道:“怎么,你们唐人,一向都是这么喜欢吹牛的么?”
虽然是远居高昌偏远之地,不过对于大唐的一些事情曲宝宝还是有所耳闻,尤其是她最喜的‘三原茶’,更是了解地极为透彻,上品的‘三原茶’,一季最多的产出也就只有几十斤而已,便是大唐的皇帝,也得之不多,公孙贺兰一个小小的正六品昭武校尉,手中能有十几斤?傻子才会相信!
“呃,那个,曲姑娘,”悄悄地拽了拽曲宝宝的衣袖,李纪和轻声向也提醒道:“这话别人来说,或是吹牛,不过这位公孙少爷所言,确是不会有假。”
“曲姑娘或是不知,那个,这位公孙少爷,与三原柳家的家主,是结拜兄弟,关系非常,”李纪和接着说道:“莫说是十几斤的上品‘三原茶’,就是几十斤,几百斤,只要他想,也能弄得。”
说话的时候,李纪和不自觉地舔了下自己有些干巴的嘴唇儿,公孙贺兰手里的那些茶叶,他老李可是也已经垂涎了许久。
“三原柳家?柳一条?他是柳一条柳先生的结拜兄弟?”曲宝宝的眼中闪现出一丝亮光,不过在她看到公孙贺兰那副不可一世的可恶嘴脸之后,眼中的亮光又随之暗了下去,柳先生的眼光也忒差了一些吧,这种人,他怎么可能也愿与之结拜?
“嗯嗯,”有些跑题了,李纪和轻哼了两声以作提醒,轻声向曲宝宝说道:“曲姑娘,这些问题,与咱们来说都不重要,您不是要从敝场购马么,咱们现在就去后厅详谈如何?赶了这么远的路,曲姑娘也定是有些口渴了吧?”
“茶水咱们晚些再喝也是不迟,”神色被李纪和的话语给拉回,曲宝宝双眼有些痴迷地看着棚中的白色毛驴,骄声向李纪和说道:“纪场主,这头百里驴,本姑娘要了,你开个价吧!”
说着,曲宝宝又把她腰间的那个荷包给拿了出来,一副只要你开出得,本姑娘就买得起的架势,很肥羊。
有钱人那,李纪和两眼放光地瞅看着曲宝宝,若非这丫头今日看重的是‘柳无痕’,他定会高兴地跳蹦起来,这样视钱财如粪土的主儿,可不是天天都能遇上。
“还有,”曲宝宝又昂着头向公孙贺兰这里瞄来,道:“之前本姑娘说过的话,现在还作得数,只要你点头,愿意把那匹千里马让于本小姐,该给你的银钱,一文钱也不会少了你的。”
若无其事地扭头看了李纪和一眼,公孙贺兰嘴角带笑地把脸扭作一旁,对于曲宝宝的话语,置若罔闻,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那个,曲姑娘,”李纪和不得不再次出言将小丫头的话语打断,道:“曲姑娘若是想要千里马的话,敝场倒是还余有一匹,曲姑娘有兴的话,不妨随纪某一同前去瞧看瞧看。至于眼前的这匹百里驴,还有公孙少爷的那匹神驹,依纪某来看,还是算了吧。它们并不属于敝场之物,便是姑娘出到再高的价钱,纪某也作不了主。”
“你,还有千里马?”自动滤过李纪和后面的话语,曲宝宝的两只大眼里面又是一阵地光亮,“在哪里,在哪里,快带本姑娘前去观瞧!”
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小丫头神彩弈弈,一双小手忍不住又向她腰间的荷包摸去。至于百里驴与公孙小子的那匹坐骑,小丫头丝毫没放在心上,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就不信,这个世上,还有用钱买不来的东西。
“曲姑娘请随纪某来!”看到小丫头兴奋的样子,李纪和脸上也堆满了笑意,仿佛间,他好像是看到了无数的银钱,在他的眼前闪闪发光。
生意做得久了,李纪和觉得自己,也变得越来越市侩了起来。
努力地保持着面上的平静之态,李纪和前面为曲宝宝引路,公孙贺兰也看笑话般地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前,嘴角一直都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纪场主,不知贵场的伊丽马,需多少钱一匹?”
很突兀地,一直跟在李纪和后面的曲宝宝向李纪和问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一千……,呃?伊丽马?呵呵,曲姑娘说笑了,‘晏天牧场’,方寸之地,哪里会有伊丽马这种良驹?”方才还在美滋滋地想着发财大计,准备痛宰肥羊的李纪和,光亮的脑门儿上一下就渗出了数滴冷汗。
就差一点,就被这个粉嫩且又貌似无知的小姑娘给套出了实话来。
犹如冷水临头,一瞬间,李纪和的头脑便清醒了过来,心里洼凉一片,回头悄看了曲宝宝一眼,看小丫头脸上神情无异,仍是一副很肥很羊的样子,心里面开始有些惊疑不定起来,这个小丫头的钱,或是也不是那般好赚的。
“有点意思!”把折扇合上,扇头抵着自己的下巴,公孙贺兰盯看着曲宝宝娇小的背影,嘴里面轻声地喃喃地了一句。




牧唐 第六百二十八章 权万纪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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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八章 权万纪之死
权万纪,死了。
是为齐王李佑着人射杀于路,身中数箭而亡,死亡方式,死亡地点,还有杀人凶手,与史书所载并无出入,不过这老权死亡时间,却是比之历史上整整提前了六年。
所以,在听得任幽说起这则消息的时候,柳一条的心中一阵唏吁,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权万纪这老头儿之所以会死得这么早,与他这个外来户,多多少少地,都有着一些甩不脱抹不净的关系,从这方面来说,柳一条的心里,多少地,也有那么一些‘歉疚’意思。
“杀师屠官,逆背人伦,这可不是小罪,”拳头紧握,任幽的面上露着几丝解恨的快意,“想那李佑,便是贵为皇子,权势通天,这一次也断是脱不了一个死局。大哥嫂嫂日后,再也用不着因他而提心了。”
抓起桌上的凉茶猛灌,任幽脸现悲色,眼中也蕴出一眶的泪水来:“而我爹的大仇,到时也就算是有了一个了结。九泉之下,他老人家,也该是可以瞑目了。”
“这件事情,朝庭已经知道了吗?”抬手轻拍了拍任幽的肩膀,柳一条提壶又为他斟上了一些茶水,轻声向任幽询问。
权万纪怎么说也是一个从六品的官员,就这么不清不楚地被人射杀于道旁,怎么说也不是一件小事,李世民那位明君若是知道了,上午的宫中,断是不会那般地平静。
“临县的衙役行路缓慢,至少还需一日的行程方可抵达长安,现在的长安城中,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深吸了口气,将自己的情绪稳下,任幽开声说道:“皇上现在,怕是还没有得着讯息,便是知道了,这一时半刻的,也不会有人想到此事是李佑所为。就是心中有所猜疑,慑于李佑皇五子的身份,也不会有人敢妄言胡语。”
“所以,”任幽从怀中掏出一册书薄,放于桌上,开口向柳一条说道:“小弟便着人,备了一些证据回来。”
说起这些证据,任幽看向柳一条的目光则变得是更为崇敬和钦佩起来,若非是柳大哥料事于先,早有猜到齐王李佑与那权万纪会起一些波澜,他们‘易和居’也不会着人时刻将眼光盯放于权万纪这里,更是不会在第一时间就得了这般重要的,足可以至李佑于死地的证据和把柄来。
这些,全是大哥的功劳。
这也是在得了消息之后,任幽这小子第一时间就跑到柳府来报信的原因,毕竟,大哥与那齐王李佑之间,也有着一些不小的仇怨,有他在那放着,总是一块心病。
“这些东西,你先放着。”没有伸手去接,柳一条又缓把书薄推递回任幽的跟前,若有所思地轻声说道:“这件事情,急不得,这些东西也不好由咱们这些平民递上,想要治下齐王李佑的大罪,还须得再缓上一缓才好。”
“呃?为什么,大哥?”任幽神色错愕,一脸不解地扭头向柳一条看来:“人证,物证,口供,咱们一应俱全,难道这些,还不足以治下李佑大逆不道、欺师弑师,谋害朝庭命官之罪么?”
任幽的情绪有些激动,忙活了几个月,提心吊胆,风来雨去,好不易得了一些把柄,最后却派不上用场,他有些急了。
唉,到底还是有些年轻,没有经过太多的阵仗,抬头轻看了任幽一眼,柳一条轻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小押了一口茶水之后,这才淡声开言:“贤弟,稍安勿燥。现在,还不是该你着急的时候。”
声音,像是带着一丝魔力,柳一条的话音刚落,任幽的心绪便一下安稳了下来,神清智明,又恢复了他‘易和居’少东该有的那分清明之色。
“一时情急,小弟有些失礼了,大哥勿怪!”稳身坐好,任幽拱手向柳一条送上了一分歉意:“不过,咱们真的要看着那个李佑这般逍遥法外吗?”
“非也,非也,”想起《天龙八部》里的包不同,柳一条端起茶碗儿,摇头晃脑地开声学了个十足,抬眼向任幽说道:“有人比咱们更想早些弄清楚这件事情的是非曲直,那个李佑,在朝中的人缘儿,像是并不太好。”
“哦?”任幽的两只小眼睛同时一亮,把脑袋轻凑到柳一条的近旁,低声说道:“大哥的意思是,借刀杀人?把这些证物,送出去?”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计策,任幽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暗中有些懊恼,这一招儿并不新鲜,但是,怎么自己就没有提前想到这些?
“非也,非也,”再次摇头摆首,在任幽这小子满是错鄂地目光中,柳一条淡声说道:“咱们什么都不用做,这几日,只需稳坐在家中看戏就是了。那个李佑,他跑不了。”
“可是,”
“还有,”柳一条挥手打断了任幽的话语,扭头看了小家伙一眼,道:“那个权万纪,不大不小地,也算是一个人物,你以为,在临死之前,他不会在暗地里留下一些东西么?”
“是,小弟受教了。”
“权万纪,死了?”端着茶碗的小手一顿,阴妃的面色开始变得有些僵化起来,扭头看了一眼向自己报信儿的总管阴春,沉声问道:“什么地方?怎么死的?”
“回娘娘话,”小心地抬头看了他们家主子一眼,阴春尖声回道:“权大人死于箭伤,在回长安的路上,遭了意外,死在了齐地之外的一个山区。今儿一早儿,权大人的尸体,连同押解报信儿的差役,刚到的长安,小子一得着信儿,就急里慢里地赶了过来,报于阴妃娘娘知晓。”
脸上娇嫩的皮肤有些轻微地抖动,阴妃轻声问道:“这么说,皇上现在,也已是知晓了此事?”
“回阴妃娘娘,是。”
“那,佑儿那边儿,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回娘娘话,齐王殿下那里,到现在仍是讯息全无,”阴春小心地拱手回禀着:“就连月初派去送信的那个小厮,也是一直没有回来。”
“去,再去!”阴妃猛地把手中的茶碗放到桌案,急声开口,向阴春吩咐道:“再去派人,加急赶往齐地,本宫要第一时间知道佑儿现在的状况!”
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阴妃现在的心情很不安,弑师谋官,这不是一般地小错,皇上睁只眼闭只眼就可以糊弄过去,这件事情,若是真是李佑所为,阴妃有些不敢想像,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有些时候,并不是一句戏言,皇上,也并非真个就下不去手去。
这个该死的混蛋,怎么就不知道要消停一会儿,难道非要把自己给弄到有死无生的地步,才算是甘心吗?
头疼,阴妃无力地揉弄着自己的脑门儿,母凭子贵,为什么自己,偏偏就摊上了这样一个儿子?上次在长安城里,丢人丢得还不够彻底吗?
“还有,密切关注权万纪的这件案子,有什么新的进展,立即来向本宫回报!”在阴春离去宫门之前,阴妃再次开口吩咐了一句。
“是,阴妃娘娘!”再次躬身行了一礼之后,阴春缓身退了出去。
“权万纪?”张嘴饮下方月儿递来的酒水,长孙涣依靠在长骑之上,看都没看前来报信的长孙有才一眼,嘴里有些含糊地开声问道:“可是齐王殿下身边的那个老师长吏?入暑时,皇上刚派去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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