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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柳一条
“不许违心,不许有平局之谈,”一句打散了方月儿心中所想,长孙涣柔声说道:“月儿姑娘不必担心会得罪了谁,心中怎么想,就怎么说,我就不说了,想来房二公子,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因为一声比试,而随意地就迁怒于一个女人。”
“我说得对吗,房二?”话声一停,长孙涣有些挑衅地扭头向房遗爱这里看来,看到房遗爱有些发黑的一张老脸,长孙涣的心中欢爽不已。
“有什么话,月儿姑娘但讲无妨,便是输了,房某也不会怪罪于月儿姑娘,更不会来找这‘馨芳阁’的麻烦。”回瞪了长孙涣一眼,房遗爱很是光棍儿地开声向方月儿说道。
“多谢长孙公子,房公子休谅,”抬手拭去而上方才留下的泪水,方月儿翩然起身,微弯身向长孙涣与房遗爱二人道谢,而后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流转了一遍,开启朱唇,轻声言道:“下面,月儿就簪越了,若有不当之处,还请二位公子海涵。”
再次弯身与二人一礼之后,方月儿直声而言:“凭心而论,这两首曲子,无论是房公子《霸王别姬》的铁骨柔情,还是长孙公子《白狐》的千年爱恋,月儿心中都甚为欢喜。虽然两曲的风格不同,但是都称得上是上上之作。”
“这些我们都已知晓,月儿姑娘就莫要再多作推托,直说最喜哪曲便可。”见方月儿这丫头仍是在不停地活泥,知道小丫头的心中仍是有些顾忌,长孙涣多少有些不耐,直声插言,打断了她的话语。
“月儿姑娘直讲无妨!”知道自己获胜无望,房遗爱心中反而放开了一些,点头温言,向方月儿示意。
“那小女子就直言了,”歉意地朝着房遗爱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方月儿柔声说道:“比起《霸王别姬》的冲天霸气,月儿还是更喜欢《白狐》的凄美幽怨一些……”
房遗爱轻点了点头,从方才方月儿唱起《霸王别姬》时,房遗爱就已经意识到,非是词曲不行,而是他的曲子用错了地方,给错了人,《霸王别姬》之中的铁骨豪情,并不是一个小女人能唱得出,能体会得到的……
“愿意赌服输,房二,你现在,是不是就该哪来的回哪去了?”长孙涣伸手搓了下他可爱白嫩的小胖脸,得意臭屁地扭头向房遗爱看来,两年前,一直憋在心中的那口恶气,终是让他给发泄了出来。
“哼!我们走!”冷看了长孙涣一眼,房遗爱甩袖而走,杜义还有随在身后的一干下人在后随行。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得了他们家少爷授意,长孙有才带着老鸨孙三娘退出楼阁,见得楼下还有一些散客在驻足观瞧,长孙有才粗着嗓子将从人轰散,一时间,方月儿所在的这座小院儿,又变得安静了起来。
“长孙公子大才,月儿钦佩!”回手把琴案上的曲谱回递至长孙涣的跟前,方月儿细语轻言。
“呵呵,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没有伸手接收曲谱,长孙涣面上没有一丝不好意思地开声向方月儿说道:“月儿姑姑心中,当是也有猜想,这首曲子,并非是长孙某人所作。”
“不止是这曲《白狐》,便是房二的那曲《霸王别姬》也是由人代笔。”示意方月儿将曲谱收好,长孙涣悠闲地取出一颗葡萄放入口中,接着说道:“不过,这都不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本公子赢了,而月儿姑娘对这首曲子又是真心欢喜,仅这些,对于本公子而言,就足矣。”
“长孙公子明人快语,月儿佩服!”全然没有想到,这长孙涣竟直言不讳地把这种事情给说讲了出来,在感叹长孙涣脸皮够厚的同时,方月儿也很是佩服他的直言不讳,便是小人,这位长孙公子,也是一真小人。
“为长孙公子方才之言,月儿当敬长孙公子一杯!”起身提壶,走至长孙涣的近前,方月儿亲自为长孙涣斟倒了一杯酒水。
“我知道月儿姑娘还有何言,”老神在在地接过方月儿递来的酒杯,抬头静看了方月儿一眼,长孙涣仰脖而饮,轻声笑道:“可是想知,此曲,受作于何人?”
“长孙公子慧眼,”乖巧地再次为长孙涣将酒杯添满,方月儿停身静待,两只碧眼紧向长孙涣看来。
“月儿姑娘之前一直居在奉节,心中当是已有所断了才是,”没有急着饮酒,长孙涣摘取了一颗葡萄,轻声向方月儿说道:“整个长安城中,除了奉节柳亦凡外,还有谁,能作出这般让人魂牵梦萦的曲子来?”
“原来,竟真的是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知晓的答案,方月儿低声喃语,神色显得有些痴迷……
“这首曲子,是你写的?”午时,皇宫,柳一条上完课业,准备出宫之时,在立政殿的侧殿门前,被一直在那候着的高阳公主给挤了个正着,高阳的手中,拿着一张白纸,白纸上,载着一曲音律。
“《白狐》?怎么会在公主殿下的手里?”弯身与高阳见了一礼之后,柳一条低头在那张曲谱上扫看,高阳手中所拿,正是自己昨夜为长孙涣所抄录之亲笔。
“这么说,这首曲子,真是出自你手?”高阳小咬着嘴唇儿,水汪汪的两只大眼,看向柳一条时时爱,时恨,还隐有几分崇拜的意味,看得柳一条浑身寒毛乍起,心中顿时就起了退意。
“学生拙作,让公主殿下见笑了,”弯身一礼,柳一条开声说道:“学生家中还有事端,不便在宫中久留,就先行告退了,公主殿下请自便。”
礼毕之后,不顾得高阳回复,柳一条匆匆而走,而高阳公主,则是有些痴呆地站在那里,对柳一条的悄然而去,竟是毫无所觉。
“这曲子,竟真是他作的?”“这曲子,竟真是他作的?”
高阳公主的嘴里喃喃自语,俗语通有言讲,一俊而遮百丑,看着手中让她魂梦牵绕的词曲,柳亦凡那寻常的样貌,还有他平日里对自己的那般恶俗表现,此刻在高阳的心里,也变得美化了起来。
“……我是一只爱了千年的狐
千年爱恋 千年孤独
长夜里你可知我的红妆为谁补
红尘中你可知我的秀发为谁梳……
…………
……能不能让我为爱哭一哭
我还是千百年来不变的白狐
多少春去春来 朝朝暮暮
来生来世还做你的狐……”
一字一句地哼唱,一曲一调的感悟,能够写出这种曲词的人,断不是那种三心二意,左拥右抱的庸俗之人,没有想到,这个柳亦凡,竟还是一个痴情专情的汉子。
想到此,高阳小丫头的眼睛,再次迷离了起来,前番,因为齐王李佑而对柳亦凡所产生的恨意,也在不觉之间,淡化了许多。冲发一怒为红颜,记得上次,柳亦凡之所以会大着胆子以下犯上殴打五哥,所为的,就是他的妻子,那个幸福的女人。
不觉得,高阳公主开始有些羡慕起那个她从未见过的柳夫人来。
“高阳妹妹,在想什么呢?”豫章公主从殿中出来,见得高阳正一个人立在侧门偏角,呆声自语,便轻身凑了过来。
“呃,是茹儿姐姐啊,”在豫章公主的叫声中缓这神儿来,高阳转身轻笑,将方才的思绪甩至脑后,轻声向李茹似说道:“上午刚从小色鬼那里得了一首词曲,便试着哼唱了几句。”
“哦?是吗?”在高阳的小脸上扫视了一遍,李茹似轻声笑言:“两年不曾回来,不想涣表哥竟还是这般会哄妹妹开心,刚一回来,就知道投着妹妹的喜好,为高阳妹妹寻起了曲子。不过,这一次,他不是又在捉弄妹妹吧?”
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豫章与高阳这姐俩儿,被长孙涣捉弄了可不是一次两次。
“便是捉弄,高阳也认了,”低头看了下手中的曲谱,高阳昂着脑袋,开声向豫章说道:“这一次小色鬼送来的曲子,可是一难得的佳作,茹儿姐姐看了,也定会欢喜。”
“哦,真的?”李茹似有些狐疑地伸手将高阳递来的曲谱接过,随意地翻开看了起来。
“这,”看到一半,李茹似愕然地抬起头来,难怪高阳会做出这样一副愿打愿挨的样子,这首曲子,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看,它确是一首难得的佳作。只是,涣表哥这次怎会这般地好心?转性了?还是别有图谋?
“公主,皇后娘娘还有太子妃还在殿中等着呢,”见两位公主殿下都没有要动身的意思,一旁侍候的小僮不得不大着胆子在一旁插言提醒,已经到了午时,该用膳了。
太极殿,正殿。
“陶爱卿多费些心,争取再多试几次,”李世民将陶颜德刚递上折子放下,脸上泛起一阵喜意,开声向陶颜德吩咐道:“百密无需一疏,要确保万无一失,切不能拿我大唐将士的性命儿戏!”
“是,皇上!”陶颜德躬身应是,道:“没有万全的把握,微臣也不敢让我大唐的将士以身犯险。”
“嗯,”轻点了点头,李世民沉吟了一会儿,开声说道:“待热气球载人试飞之时,朕会亲自到场观摩,以增士气,陶爱卿到时多作准备一番。”
“是,皇上,微臣省得。”小心地抬头看了李世民一眼,陶颜德抬步向前小跨,拱手开声向李世民禀言:“微臣有一请求,望皇上能够应允。”
“嗯?有什么事,爱卿但讲无妨!”
“载人试飞之时,微臣想请亦凡先生也能及到近旁,”陶颜德恭声言道:“热气球毕竟是出自亦凡先生之手,有亦凡先生在旁指点照看,当是会更为稳妥一些。”
自知晓了热气球的一些功用之后,李世民大手一挥,直接就把热气球给划到了军事之密的范围,整个大唐境内,除了工部的个别官员之外,热气球的具体制作流程,还有数次进行的试飞实验,都是秘密进行,鲜有人知,便是热气球的发明者柳一条,也是多有限制。所以想要请得柳一条前去观摩,陶颜德这位工部尚书,也不敢擅作主张,不得不出言,向李世民这位明君请示。
“嗯,准了。”稍微思量了一下,李世民便点头应允,道:“到时,朕会带着柳亦凡一同前往。”
对于柳一条,李世民的心中还是颇为信任,若是没有他,也就不会有今日这热气球之事,带他过去看看,却也是无妨,反正这些东西对那小子来说,也算不得是什么机密,带他过去,说不准他到时还会再为大唐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也不一定。
在心里面,李世民这位明君一直都觉得,在热气球这件事上,柳一条那小子的手里,似还藏着什么东西未曾拿出……





牧唐 第六百二十三章 往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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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三章 往西北
“这个臭小子,不知道在西北又搞出了什么名堂,惹出了什么事端,弄得现在,连皇上他老人家都把他给惦记上了。”三原县,公孙府宅,在赶往西北的路上,行进正午之时,奉圣命去‘晏天牧场’谈生意的左监门将军公孙武德,“顺道儿”在老家的府宅里驻留了片刻,喝着小酒,扯着嗓子,向他们家老二念叨着:“等见了面,老子非要踹他两脚不可!”
老头儿有些忿忿,被皇上一脚给踹到西北边陲之地,他自是不敢有什么怨言,不过自己家的侄子,他倒是不会客气,家书回得少说,还连累得家里不得安生,等到了地方,不好好地揍他两顿,踢他两脚,都对不起自己这一路的行程。
想起在殿外见到的那匹千里马,公孙武德巴咂了一下老嘴,两只老眼里闪现出一种名叫贪婪的目光,千里马,万金而难求,听说就是王志洪那小子从那个劳什子‘晏天牧场’带回,抬手摸着下巴上的一撮干巴小胡,老头儿的嘴角泛笑,若大的一个牧场里面,千里马怎么可能只有一匹?
还有那伊丽马,公孙武德的老脸有些泛红,样子像是吃了春药一般,战马之中的极品,若是老子的手里有这样一军铁骑,再配上我大唐顶级的军备配署,这天下,哪里不可去得?!
“大哥说得是,那小子确是该好好教训一番,”公孙文达提壶将酒为他们家老大斟满,道:“棍棒出孝子,小兰儿的性子,大哥又不是不知,以往在府里,便是小弟每日严管鞭策,仍是阻不了他惹事生非,更别说是远在千里之外。”
公孙武达举杯敬酒,言语眼神之中,尽是怂恿设计之意,看那架势,像是巴不得他们家老大能狠狠地把他们家的宝贝儿子给胖揍一顿。
这样的爹,很少有,若是公孙贺兰那小子现在也在场的话,看到他们家老头儿这般姿态,怕是又要嚎天大叫,遇爹不淑了。
“呃,话是如此,”公孙武达明显地被他们家老二给噎了一下,想起上前在演武厅中,被公孙贺兰狠揍的那几拳,老头儿的脸上有些轻微地抽搐,这才想起,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经不是他们家那个小侄儿的对手了。
不着痕迹地抬手把杯中的酒水饮下,语气一转,面上又带出了几分笑意:“不过,能惹得皇上他老人家的惦记,也算是小兰儿有些本事了,看看这长安城中的同辈之人,有几个能搏得这般的荣幸?能做到这些,小兰儿也算是给咱们公孙家争脸了,总算是没有辜负了老夫从小对他的一番教导……”
公孙武达很无耻地把这些功劳全都揽到了自己的头上,很有选择性地把公孙贺兰之前所犯的祸事给忽略了过去,听得公孙文达这个当爹的,直咬老牙:那个臭小子是我这个当爹的一拳一脚给磨塑出来的好不好?
“大哥不会是也……?”看到他们家老大的样子,公孙文达当然也猜出了些什么,依着他们家宝贝儿子的性子,自是没有打了老爹之后,不去找他这个威武大伯切磋的道理。看老大现在的这副样子,公孙文达不难想像,他们家大哥当初所遭受到的痛楚和打击,定是不会比他这个当兄弟的少上半分。
被自家的儿子子侄给狠揍了一顿,在他们这种以武治家的将军府坻,着实是丢人的厉害,说出去,不被他人笑掉大牙才是怪事,尤其是公孙武达与公孙文达这两个正值年富力强的武将,更是如此。
不过,话又说了回来,家里能出得这样一个连自己老子和大伯都能打趴下的小辈子侄,却也未尝不是一件极为长脸的事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没有咱公孙家的好种子,你上哪里去收成这般好的庄稼来?
在心里面羞愧丢脸的同时,两个老头儿又给自己找来了一个可以让自己心里面平衡一些的道理来:自己的儿子,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好丢脸的?
“往事不堪回首,二弟就莫要再说了,”公孙武达一仰脖,将杯中的酒水灌下,而后随手把遗落在下马胡须上的酒水抹净,嘴里面甩出了这么一句文刍刍的话语来。
“不管小兰儿在西北做了什么,大哥骂两句踹两脚出出气也就算了,”再次提壶为公孙武达斟上酒水,公孙文达忍不住又暴出了他们公孙家极为护短的本性来,干巴巴地咂了两下嘴,小声地向他们家老大说道:“反正大哥是钦差,到了地儿,什么事儿还不是大哥说了算。山高地远的,皇上他老人家也不会知道。”
“嗯?!”刚端起的酒杯猛地一顿,拍放到桌上,发起了一声巨响,公孙武达抬起头来,圆睁着双目,瞪看着公孙文达,而后,一张严肃无比的老脸犹如秋天的艳菊一般盛开,抬手一个巴掌拍打在他们家老二的肩上,哈哈大笑道:“老二这话,甚合吾意!”
管他那个‘晏天牧场’是什么来头,只要它不会对小兰儿不利,公孙武达都不会将它放在心上,当然,若是能够顺便完成皇上的重托,随便地弄来几万匹伊丽马来,那是最好不过。
这样的想法对李世民这个明君多少有些不尊,甚至还有一点犯上抗旨的味道,两个老头儿也都没敢将它们说道出来,只是贼贼地对视了一眼,便举杯哈笑起来,眉宇之间,都透露着一丝老狐狸的味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身为一个将军,公孙武达对这句话的理解,似更为透彻一些。
“大老爷,老爷,”管家公孙义从后宅走来,手里提着一个比他自己还要硕大上一倍的包裹,走进客厅,躬身与两位当家的施了一礼之后,开声说道:“这是夫人为少爷准备的一些衣物,夫人说天渐入秋,西域风寒,这些棉衣靴袜,请大老爷务必要给少爷捎到营里。”
“另外,夫人还说,”公孙义小心地抬头看了他们家大老爷和二老爷一眼,道:“少爷的年纪已是不小,别家的孩子像他这般年岁,都已是儿女在抱,继延了香火,少爷也是到了该娶妻生子的时段,若是可能,大老爷顺道就把少爷给捎带回来吧。”
“胡闹!”公孙文达眉头一竖,厉声向公孙义大喝了一句:“一个妇道人家,在这里瞎掺和什么?军营重地,岂是说回就能回来的?”
无规矩不成方圆,军营之中更是如此,虽然小兰儿是在杨家小子的手下当差,平素里行事法度会多有宽松,多行些方便,不过规矩就是规矩,断是不会因为你是谁的手下,家里有着什么样的背景,就可以任意违背,便是皇上,也不行。
“诶~,弟妹也是挂心小兰儿嘛,”挥手示意长孙义把包裹装到左外院中的马车之上,公孙武达不以为意地轻声说道:“带他回来虽然不可能,不过在那里给他找上一房妾室却还是有些希望,指望着小兰儿把豫章公主娶回,天知道还要再等到何年何月?不止是弟妹,便是老夫,也想早些弄个孙子来抱。”
“呃,大哥说得是,”公孙文达小饮了一杯酒水,道:“不过依着小兰儿那小子倔强的性子,想让他先娶回一房妾室,却也不是什么易事。小兰儿与豫章公主的婚事,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果么?”
平时纨绔得要命的一个臭小子,谁能想到他竟还是一多情的种子,公孙文达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为了一个不能生养的公主,却要费上这般大的周章,不值得。
“前番我还向皇上他老人家提起,”公孙武达眉头也是一皱,道:“皇上与皇后娘娘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对小兰儿也是甚为满意,只是豫章公主殿下那里,却是有些问题,这么些年来,咱们家小兰儿,终归还是一头热的单相思而已。豫章公主不点头,这桩婚事想要全成,怕是很难。”
自豫章得了那种不能生养的怪病以来,李世民与长孙皇后对她也变得更为宠溺,百事依顺,少有强求,在宫里面,只要是豫章那丫头不愿的事情,没有谁敢去,愿去,逼她,迫她。可以说在所有的公主里面,豫章算是一个异数。李世民不忍强求,公孙一家也是全无办法。
轻摇了摇头,公孙武达又灌了一杯烈酒下肚,男女的事情最是让人头疼,若不是他们家小兰儿起了魔障,直看上了不能生养的豫章,这大唐境内,什么样的婆姨,娶不到他们公孙府里来?




牧唐 第六百二十四章 曲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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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四章 曲宝宝
“喂!那黑马上的汉子,”‘晏天牧场’之中,一个清脆如莺的声音乍然响起,一个身着紧身异服,跨骑枣红健马的小姑娘骄傲地昂着脑袋,颐指气使地指着正在驯马撒欢儿的公孙贺兰,道:“你的那匹黑马不错,本姑娘要了,你开个价吧!”
粉雕玉琢,粉嫩粉嫩的小鼻孔都快要朝到了天上,好似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一副腰大气粗,高人一等的样子,看得公孙贺兰这位小少爷一阵地不爽,若不是看在她是一个女人的分上,依着这位公孙少爷的脾气,早就一个巴掌呼了过去,从小到大,他公孙某人何曾被人这般看低过?
“哪里来的野丫头?一边玩儿去!”翻了翻眼皮,公孙贺兰轻轻瞥视了小姑娘一眼,高昌国的打扮,化外之人,难怪会这般地没有规矩。
不想与一小丫头一般见识,公孙贺兰一撇腿儿,便骑着跨下的公孙小白走向了旁处,临走的时候,公孙贺兰眼角的余光发现,原来这个番外的小娘皮,长得还有着那么几分好看,比起他平日里所接触到的那些高昌女子,端是顺眼醒目了许多。只是这小丫头的脾气太过泼辣,远不及自己的豫章公主之万一。
不觉得,公孙贺兰又想起了远在长安的豫章公主李茹似来,时经数月,也不知她现在过得如何?开心与否?身子可还安好?
“喂!喂!臭小子,有没有听到本姑娘说话,喂!给本姑娘停下!”后面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的声音,一会儿,一阵马蹄急响,却是那小姑娘骑马从后面追了上来,提着缰绳,把马身横挡在公孙贺兰的马前,小姑娘绷着小脸,轻启朱唇,披头盖脸地对着公孙贺兰就是一阵地喝斥:“喂,你这臭小子,是聋了还是哑了?没听到本姑娘在叫你吗?怎么理都不理?”
“第一,本少爷不认识你,”抬眼再瞅了小丫头一眼,公孙贺兰轻抚了抚公孙小白的马头当中的一撮白毛,漫不经心地开声说道:“第二,本少爷不叫‘喂’,也不叫‘臭小子’,如果再让本少爷听到这些有辱本少爷身份的称呼,我不介意使些手段让你闭嘴,哦,小丫头若是有兴趣的话,可称本少爷为公孙少爷。”
大哥教的‘卸骨术’之中,好像有一招是用来卸颌骨的吧?公孙贺兰说话的时候,眼光不由自主地向着小丫头白净剔透的小下巴上瞄了一眼,看得小丫头心中一颤,略向后缩了缩脖子。
“还有,”不待小丫头开口,公孙贺兰又接着说道:“本少爷虽然不甚富裕,但是这手里面,却也从来没有短缺过银钱,这匹马本少爷不卖,你这丫头就莫要纠缠,别再挡着本少爷的去路。不然,一会儿你会后悔的。”
大好的心情被一个外族女子破坏,公孙贺兰现在很不爽,抬眼看了看挡在面前的小丫头,若是这小娘皮再不识趣儿,他不介意出手给她一个难忘的教训。公孙贺兰从来都不自认为自己是君子,‘不打女人’这句话,只适合用在他至爱之人的身上,至于其他的,百无禁忌。
“后悔?就凭你?你也配?哼!”抬眼看了下公孙贺兰那瘦小的身子骨,小丫头不屑地撇了撇嘴,完全没有把公孙贺兰类似警告的话语放在心上,高昌国的勇士她见得多了,那些勇士之中,哪一个不比眼前的这小子健硕上数倍,他们本姑娘都且不惧,更何况这么一个瘦小的鸡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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