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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柳一条
“那依柳先生来看,会是什么人在暗中下的毒手?竟一连毒倒了我大唐四位重臣?”
“呃,太子殿下高看小民了。”怎么问案问到我的头上了?柳一条愕然地抬头看了李承乾一眼,难不成这小子真把自己给当成了样样都精的全才了?
“小民只是一医生,或者说是一农夫或是商贾也不为过,像是这种谋害朝中要员之事,小民又怎会知情?”柳一条弯身回言,并给了李承乾一个很是中肯的建议:“太子殿下若是想要知道这其中的关节,不妨着大理寺或是刑部的各位大人前来调查。”
若是那些人有用的话,孤又何须问你?
李承乾轻摇了摇头,看柳一条并没有想要说下去的意思,便也不再多做询问。
“柳先生,太子殿下,”这时,萧元从后面紧赶了两步,跟上两人的步伐,拱手插言说道:“苏老大人的病情已有好转,不知柳先生何时到蔽府去为家祖瞧看?”
一路之上,看到柳一条屡施妙手,先是救翼国公于危急,后又解苏大司农卿之难患,萧元对柳一条这位神医的态度也变得是越发地尊敬和佩服起来。再向柳一条探问请教之时,神色之间也少了许多的傲慢之色,多了一些收敛和恭敬的意思。
同龄之人,远不及也。
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年纪相若的柳一条,萧元不得不承认,不论是医术,行商,才学,气度,头脑,还有行事的手段,在很多方面,他这个宋国公的长孙,比之柳一条这个农夫之子,都差了许多。
不止是如此,便是跟自己有些过节的柳二条,这两年的变化,也隐有要超越自己的意思,科考得第,三原为丞,作为一个新进入仕又毫无背景可言的新科进士而言,柳二条的成就,并不比他大哥的低上多少。
“嗯?”李承乾扭头朝萧元看来,在柳一条开口之前开口淡声问道:“方才柳先生为苏大人医病时的法,你不是也有看到么?既然宋国公与苏大人的病情相同,你照着再做上一遍不就是了?”
“回太子殿下,”好似早料到李承乾会有此一问,萧元不急不徐地拱手回言:“说是相仿,不过到底是不是同一病症,还要请柳先生亲去确认一下方才妥贴。”
“萧公子这话,倒是不错。”微弯身向李承乾一礼,柳一条温笑着将萧元的话语接过:“对症下药,因人而异,若是方不对症,这一碗凉水下去,便是无事,也给浇出了病来,所以太子殿下,咱们,还是同去看看吧?”
“嗯,既然柳先生也这么说,那就依先生之意吧。”李承乾缓住了脚步,回身朝着后面的卧房看了一眼,道:“苏老大人这里,已经算是妥贴了吗?”
“回太子殿下,”柳一条躬身回言:“只要人能醒过来,就没什么大碍了,有太医们在一旁照顾调理,苏老大人很快便能康复如初。”
“如此那是再好不过,”一挥衣袖,李承乾又大迈步向前门走动:“事不宜搁,咱们这便去宋国公府上走一遭吧。事完之后,还有齐国公与梁国公他们二人候着呢。”
太子说要走,苏安这位老管家便是心中不愿,却是也不敢阻拦,悄悄地拉着柳一条接连请教了一番他们家老爷的病情及所需注意的事项之后,便也恭敬地送着他们一行出了府门。
“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无缘无故地,就变成了这样一番模样儿?”长孙府中,长孙皇后轻步走至兄长的榻前,看到长孙无忌双目紧闭,毫无知觉地躺倒在榻上,心中莫明地就是一痛,这可千万莫要出了什么意外才好。
皇上离不了,大唐离不了,她这个做妹妹的,更是离不了,大哥,你可要振作一些才好!想着,长孙皇后的眼圈儿开始有些泛红,轻轻地在榻边坐下,伸出双手,亲自为长孙无忌换起额上的湿巾来。
听了长孙皇后的问话,堂下长孙冲,长孙涣,还有其他几个年幼一些的子嗣,全都耷拉着脑袋,默声不语。
其实他们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晚饭时还好好的父亲,仅是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变成了现下这般地样子?
“姑姑,爹爹他老人家定是遭了旁人的暗算。”沉默了稍许,老二长孙涣从兄弟群中站出,拱手一礼向长孙皇后说道:“爹爹现在所得的病症,与前几日大司农卿还有宋国公他们所得之症雷同,一连几日,三位重臣同时得一病而倒,这决不是什么意外和巧合,当是有人在暗中有意为之。”
“涣儿所言有理,”回头瞧看了长孙老二一眼,长孙皇后轻点了点头,道:“不过人数你却是说错了。”
“在你父病倒而卧的同时,梁国公房老大人,也是得了相同的病症,与你父相同,至今昏迷为醒人世。”长孙皇后面露忧色地自语说道:“连同翼国公,半个月内,大唐竟先后倒下了五位国之柱臣,这要是传之出去,外面的那些流言,不知道又要说些什么了。”
“哦?”长孙涣的面色微变了变,这些人可还真是够大胆的,不过,这么快就连着同时弄倒了两位国之重臣,会不会显得太过愚笨了一些?他们把旁人,都当作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么?
“你们可能还没有听说,”看了长孙涣一眼,猜出他心中所想,长孙皇后手拿着一块湿巾,淡声开言提醒道:“今日清晨,柳一条柳先生,回来了。”





牧唐 第六百五十五章 杨家的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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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五章 杨家的牧场
如公孙贺兰之前的预料一样,在得知了长安城的现况之后,公孙武德这老头儿屁股就像是长了针眼儿一样,怎么也坐不安稳。若不是他的身上负有皇命,这老头儿怕是一刻也不会呆在这西北偏颇之地,早就巴巴地跑回长安救驾去了。
“小兰儿啊,你跟伯父说实话,”军营之中,帅帐之内,公孙武德一脸苦口婆心地对他的这个大侄子说道:“你们是不是真有引购伊丽马的渠道,育得一匹健马,真得需要上千贯的费用么?你别给老夫打马乎眼儿,上次王志洪那小子,是不是被你们给蒙了?”
对于他们家小兰儿的本事,公孙武德心里明镜儿一样,别说是蒙了一个王志洪,便是他老人家自己,也时有会中了招数。
“大伯,你这话说的,好像是小侄很会骗人似的,”小心地为老头儿斟倒了一杯上品的茶水,公孙贺兰腆脸笑道:“在您老的跟前,小兰儿什么时候说过谎话?将军府上下,谁不知道小侄是少有的挚诚君子?小侄说出的话来,那可全都是墙上的钉子。”
手中的折扇来回摇摆,公孙贺兰昂着脑袋,摆出一副很是正派的样子。
“哦,是吗?”公孙武德不屑地轻撇了撇嘴,暗道你小子若是不会说谎,那这天下的母猪便都会上树了。
“老子三岁的时候就知道一个道理,”端杯小饮了一口茶水,公孙武德很是闲散地撇看了公孙贺兰一眼,道:“说话算话,与说不说谎,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你若是再敢这么糊弄老子,小心老子……那个……唔……”
公孙武德的小爆脾气刚刚泛起,猛地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老头儿的话语一下便哑了下来,憋着一张老脸,双手摆来摆去,那个这个地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那个,大伯可是想要请出家法来教训侄儿?”
不用去想,公孙贺兰也知道老头儿想要说的是什么,很是随意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儿,笑眯眯地开声向公孙武德说道:“若真是如此的话,小侄可是万分地期待,说起来,小侄与大伯您,也有近一年没有切磋动过手脚了。大伯若是有这个兴致,隔壁就是军中的演武厅,里面地方宽敞,各样兵器齐全,要不,咱们伯侄两个这就过去吧?”
公孙贺兰之所以会这般热忱、期待,那是因为公孙家族的家法很简单,强者为尊,不论辈份,不分尊卑,谁的拳头大,谁说的话就有道理。
而好巧不巧地,作为公孙家族之中最小一辈的公孙贺兰,早在一年之前,就已经很逆天很不合常理地将他老爹还有大伯给胖揍了一顿。若是此时再请家法的话,公孙武德这老头儿无疑是自讨苦吃。
而且,被一个小辈儿打得满地找牙,虽然心中会稍许地存着一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喜意,但是真个说将出来,公孙武德可是丢不起那个人去。
“算了,算了,俗语说得好,老不以筋骨为能,这大热天儿的,老夫也不想弄得一身汗去。”老头儿昂头厚脸地摆了摆手,很是大度地寻着台阶儿自已就溜了下来,开声向他的大侄子说道:“再说,大伯从小就疼你,哪里忍心让你拳脚加身,受了伤患?”
“如此的话,大伯是相信小侄的话语了?”在公孙武德的眼中,公孙贺兰在说这句话时,脸上的笑容,很灿烂。
“行了行了,咱们伯侄两个,用不着这般假言假语的客套说词,”自动把公孙贺兰的问话虑去,公孙武德大声向公孙贺兰叫嚷:“一句话,皇上想要你这条线路,你给,还是不给?”
“大伯,这你可是问错人了,”公孙贺兰很自在地一推二六五,耸着肩膀用一种很是无辜地眼神看向公孙武德,道:“‘晏天牧场的场主是纪和,小侄只是一军中小小的校尉,便是心中想给,这手下却也是没有办法啊。大伯若是想要,怎么不直接去找纪场主相商?”
“这么说,”没有想像中的火爆雷霆,公孙武德出人意料地面上竟不定期露出了笑意,缓缓地将手中的茶碗儿放下,扭头向公孙贺兰看来,道:“你小子与这‘晏天牧场’是没有半点关联了?”
“然也!”
“那好!”见公孙贺兰故作斯文地点头应是,公孙武德脸上的笑容更盛,当着公孙贺兰的当面,猛地的一拍桌子,大声说道:“老夫这就去寻杨家的那个小子,带兵先封了这‘晏天牧场’再说。老子还就不信了,他一个小小的牧场场主,在这西北一角儿,手脚还能翻过天来?”
先礼而后兵,一个小小的贩马商人,他公孙武德还没有放在眼里,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为大唐寻得伊丽健马,便是由他公孙武德做一回恶人,亲手造成一桩冤案,又有何妨?
在整个大唐朝的面前,‘晏天牧场’这片方寸之地,确是显得小得可怜。
果然!
公孙贺兰猛拍额头,心里面一阵长叹,他不怕彬彬有礼的君子,也不怕执法如山的酷吏,更是不怕那些心黑如炭的贪官,他们来了,自己这边都有方法应付,不足以虑。但是,公孙贺兰就怕会遇到像是公孙武德这种蛮不讲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蛮牛。
不迂腐,不爱财,不顾律法,且手中更是有着一些实而有效的权力,这种人一但发起横来,很可怕。
在长安城里,公孙武德的官位说不上大,与位高权重更是差得很远,但是却有很多人明明是吃了亏,却还是不愿粘惹上这个疯子,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缘于此处。没有人会喜欢与一个脾气上来就蛮不讲理,随意带兵冲入别人府坻行凶的莽夫有什么交集。
“行了大伯,就别在小侄的跟前作戏了,怪累的。”公孙贺兰轻摆了摆手,道:“杨大哥是不会借一兵一卒给你的,想要强征‘晏天牧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事到如今,公孙贺兰不得不用他的另外一个杀手锏,慢条斯理端碗小饮,翻开眼皮看了他的亲大伯一眼,道:“这个牧场,是杨叔开的。”
“呃?”老头儿再一次哑口错愕,低头开声向他们家小兰儿询问:“杨伯方?杨小子他们家老爷子?”
“然也。”看到大伯吃惊错愕的神情,公孙贺兰很是骚包地一甩折扇,再次酸酸地来上了一句。
“如果是他的话,那也就难怪了,只是,那老小子什么时候想起要开牧场了?”公孙武德的眉头,一会儿舒,一会儿紧,看得出,老头儿现在,很纠结。
把杨伯方抬出来,一切也就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杨伯方有财,杨昆尚有兵,他们父子若是连起来,在这西北边域开上一个牧场,确是很方便。这也就很好地解释了,为何王志洪那小子会说‘晏天牧场’的场主与他们家小兰儿,还有杨昆尚他们娴熟关联。
只是如此一来的话,皇上那边的那副如意算盘,怕就是会要落空了。
若是一般地小商小贩儿,朝庭或是还可以强行征用,但是杨伯方的生意,却是不行。先不说镇守西北的将军就是他的亲生儿子,但就是他的身份、地位,及他对那些前朝老臣的影响,这件事情就不能不顾着法纪而行,不然,长安上下,非闹翻了天不可。
“这种事情,你小子怎么不早些与家里说明?害得老子数日兼程,白白地跑了一趟。”一个巴掌呼在公孙贺兰的后脑勺上,公孙武德骂骂咧咧地叫嚷了一句。
“这种事情,杨叔本来就做得隐蔽,不想为外人所知,免得会给杨大哥的声誉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公孙贺兰开狡辩:“官商勾结,那个是重罪,没事儿谁会在外四处宣扬,便是小侄,也是在前次王大人来后,才刚知晓的。”
“行了行了,这种事情你便是不说,老子也想得明白。”没好气地打断公孙贺兰的话语,公孙武德挥手向公孙贺兰吩咐,道:“你这就去跟你起叔说一起,让他现在就开始收拾行李,半个时辰后,老夫就加紧返回长安。”
西北之事无望,长安兵事吃紧,老头儿有些坐不住了。
“大伯刚来,怎么也不多住些时日再走?”知道大事已定,公孙贺兰面带着笑意开声挽留:“这西北的天气虽然干燥少雨,地域也是极为贫瘠,不过这西北的草原,却还是别有一番风味,在长安,可是难得一见。”
“战事吃紧,长安危急,老夫哪还有心情在这里看什么景致?”公孙武德瞪看了他的大侄子一眼。
“战事吃紧?长安危急?”公孙贺兰不以为意地轻撇了撇嘴,道:“得了吧,大伯,就以李佑那厮的手段,皇上若是想要灭他,根本不需一日,你这样巴巴地赶回长安,也只是来回在路上浪费时间而已,皇上便是知道了,最多也就是在嘴上嘉奖上两句,并不会放在心上。”
“还是听小侄一句话,借着钦差的名头儿,安然地在这西北悠闲地晃悠上几日,待长安战事停歇,大伯再起程回去,也是不迟。”




牧唐 第六百五十六章 再次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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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六章 再次遇刺
与翼国公清醒后的状况一样,在出得苏炳仁府坻的时候,李承乾便又向着李清做出了相同的吩咐。
敲锣打鼓,满城宣闹,把翼国公还有苏大司农卿两人纷纷清醒,病情都大有起色的消息大肆散出,在卖与了柳一条一个人情之后,又可以安抚民心而得到父皇他老人家的赏赞,同时,他这个国储,还能助柳一条的医术,在几位得病重臣的心中提高一些位置,搏得些许筹码,可谓是一举而多得。
所以在马车上,李承乾这位太子殿下,一扫之前的压抑低迷,面上一直带着笑意,与柳一条说起话来,语气也显得温顺和缓了许多。
“此次,若非是柳先生及时赶回,则我大唐朝,危矣!”想想躺倒的那几位老臣,无一不是国之栋梁,若是朝中没有了他们帮忙打理,短时间内,长安必有大乱。
“太子殿下言重了,”柳一条不急不徐地拱手回言:“便是小民没有回来,这件事情也必是难不倒皇上他老人家。”
李世民,千古以来少有的明君,柳一条不信他会没有后继的准备,便是秦琼长孙无忌他们此次真个出了什么意外,长安城最多也就是会造成一时的轰动而已,只要大唐的军权一直握在李世民的手中,断是不会出什么大的乱子。
像是李佑这种小打小闹,李世民当是还没有真正把他放在眼里。
“话是如此,不过这种惨事,能免岂不是更好?”没有在意柳一条无意的反驳之词,李承乾轻笑喝茶,把这个话题给遮掩了过去。
“说起来,有一件事,孤对柳先生一直是心有愧疚,”说话的时候,李承乾偷偷抬眼在柳一条的面上打量了一下,见柳一条的表情并没有明显地变化,遂直声向柳一条说道:“事关一年之前,先生一家遇刺之事,孤一直想当面向先生致歉。”
“呃?”柳一条神色一愣,一脸诧异地抬头向李承乾看来,不解地开声向李承乾问道:“不知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先生是孤与母后的救命恩人,于孤有着天大的恩惠,孤没有护好先生一家之周全,是为其一,”面上多少带着些许愧色,李承乾接声说道:“事后,父皇把先生遇刺的案子交由孤来办理,至今时今日,孤都未曾寻得幕后真正原凶,是为其二。”
“还有,”李承乾嘴不停歇,道:“年后先生夫妇来长安,没有及时认出先生,以致先生与柳夫人险遭老五李佑的谋害,是为其三。接二连三地让先生处于险地,孤之心中,愧疚万分,一直觉得对先生不住。”
“这些事情本就与殿下无关,太子殿下毋须自责。”柳一条恭敬地弯身应对:“一直以来,殿下对舍弟二条的照顾,让我柳府终也出得一位进士,耀祖光宗,小民已是铭感于五内,又哪里敢再奢求太子殿下其他?”
“二条有先生之风,亦是一才智兼备之士,便是没有孤的相助,也自是能够闯出一片天地来,孤所能做的,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算不得是什么大忙。”李承乾轻摇了摇头,心中更是愧对难当,柳二条为官之事,他虽有出手,但是所帮的,也都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忙而已。能够得到父皇他老人家的赏识,柳二条靠得全都是他自己。
“滴水,当予涌泉。事无大小,有心就已足矣。”见李承乾没有大包大揽地将所有的功劳都厚颜应下,柳一条轻点了点头,提壶为李承乾斟倒了一杯茶水。
柳二条的事情,他之前就已与李世民那位明君有了约定,便是李承乾没有半点相帮的意思,柳二条入仕的事情也不会再有半点悬念,柳一条方才说出的那番话语,虽谢意诚心,不过话意却是有些夸大客套罢了。
“先生没有见怪,孤也就放心了。”见柳一条面无异色,李承乾心下稍安,端起茶碗小饮了一口,侧声开言,轻声向柳一条询问:“还没有请教先生,先生可知当日刺杀之人为谁?可有人在幕后操纵?为何先生会不招呼一声,便急勿隐蔽于他乡?”
“呵呵,殿下高看柳某了,”抬头看了李承乾一眼,柳一条摇头苦笑:“连殿下都查不出的事情,一条一个升斗小民又从何得知?”
“当日,小民之所以会选择带着家人远避,”柳一条道:“只是不想让家人继续受到伤害而已。”
“那些刺客都是死士,全都是一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暴戾之徒,面对着他们,小民唯有带着家人远遁一途。”
“当日先生怎么不来寻孤?”李承乾开声插言:“孤虽不才,不过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储君,有孤护着,还有谁再敢来打先生一家的主意?”
“殿下高义!”柳一条闻言,感激地拱手一礼,道:“殿下对一条一直青睐照顾有佳,一条实不想将祸水引至东宫。”
“这件案子殿下查了一年,”打断李承乾想要说出的话语,柳一条接声说道:“当是知道,那些刺客与高昌胡人有些牵连,而在高昌,与小民有些过节的,也只有候君集一人,候君集是为太子殿下之岳父,小民不想让殿下夹在中间难做。”
“依先生之言,这件事情,当真是候君集所为?”
“除了他,一条实在想不出还有何人会这般迫切地想要了我柳氏一府的性命。”看了李承乾一眼,柳一条低头弯身回答。
“孤的这个岳父,真是,唉……”面泛苦色,李承乾摇头无语。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随风去吧,太子殿下不必太过在意。”轻声地劝慰两句,柳一条道:“此次小民奉皇命回来长安,自是不必再去担心家人的护卫周全,有皇上他老人家的庇佑,他一个候君集,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嗯?”话音刚落,柳一条面色一变,猛地从坐上起身,提起一脚,便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李承乾给踹出了车外,直落在距马车不远的青石板上,摔得那叫一个凄惨。
“柳先生,你这是为……呃……”
话到一半,乍然而止,李承乾回身朝马车看去,但见一个黑衣人正手持宝剑,由上而下飞身直刺,马车的顶盖瞬间分崩四射,更是有一些碎屑打得李承乾面皮直疼,沁出了些许的红色。
“有刺客!护卫!护卫呢!快来护驾!!”捂着面上的疼痛之处,李承乾大声呼叫。看到刺客当剑刺下马车的位置,不禁心中一寒,后怕不已,那不就是他方才所坐的地方么?
一时间,对柳一条刚刚踢自己下来的事情怨气全消,再看向柳一条的眼神里,满是感激,这位柳先生,又是救了他一条性命。
这时,马车之上,柳一条已是与刺客斗于一处,刺客的身法灵便,招式狠辣,剑剑都有夺人性命之威,几个试图靠近帮忙或是立功心切地护卫,稍不留意,便被刺客一剑给送了命去。
高手!
这是柳一条来到这个朝代之后,所遇到的第二个真正的高手,比之之前他与公孙贺兰在三原所遭遇的那个老太监,一点也不逊色,在他的面前,柳一条有一种很是无力的感觉。
他的目标是我!
见刺客根本就不理会一旁的李承乾还有围在周遭的护卫,目光狠厉地直视自己,剑剑不离自己要害,柳一条心神震动,这,又是谁派来的?楚楚还有爹娘他们那里,会不会也有危险?
把全身的功运到极致,柳一条仅是能够堪堪守住来人的攻击,没有半点可以反手余地。而围攻上来的那些护卫,全部都是一沾即死,根本就近不得身前,只得眼巴巴和不可置信地看着柳一条这个神医与刺客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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