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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柳一条
“之前东家不便于暴露身份,所以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端起桌上的热茶小饮了一口,柳无尘轻声向陈明则说道:“其实早在府里决定让柳管事赶往高昌收购白叠子之前,大少爷就已经对此,给出了相应的对策。”
“你之前不是一直在疑惑,咱们柳府为何要用比旁人高出三成的价格去收购白叠子?又为何每过一地,就要主动与当地的那些高昌官员签上十年甚至更久的合约吗?”
不待陈明则回言,柳无尘接声说道:“还不就是为了破财挡灾,让利而收取人心?若是重舟管事在高昌的一切行事,都是依着大少爷先前的吩咐而为,便是真个被候君集给抓了去,最起码的,也能保他一个性命无忧。”
“这个,大管家,是明则有些鲁莽了……”听柳无尘这么一说,陈明则不由轻低下了脑袋,面上一片愧色。
“还有,”轻点了点头,柳无尘接着开声向陈明则说道:“除了重舟管事自己在高昌的努力打点之外,你莫要忘了,在西北边境,咱们柳府还有一个不弱的外援。”
“大管家说的是,贺兰少爷?”经柳无尘这么一提,陈明则很快就想到了此刻正在西北边境服役的公孙贺兰,他们家大少爷的那个结拜兄弟。
“重舟管事到了高昌之后,当是已经先于贺兰少爷打了招呼,依着贺兰少爷的脾气秉性,若是让他知道了这件事情,自是不会袖手于一旁。”柳无尘轻点了点头,道:“不过,咱们柳府在边境处的外援,却并不止有贺兰少爷一个。”
看了陈明则一眼,感觉有些东西也是时候该向他透露一些,柳无尘轻将手中的茶碗放下,淡声说道:“据大少爷言讲,杨老爷家的大公子,此刻也在西北边境,添为驻军守将。”
“县里的杨老爷?”陈明则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三原县里唯一一家与柳府本家有些亲戚关系的杨老爷,那个一直都表现得和里和气的土财主一样的中年汉子?他儿子竟是边境的驻军守将?以前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人提起过?
“有些事情,并不是只用眼看就能看得清楚,你自己心里面明白就好,”看出了陈明则眼中的惊诧之色,柳无尘不忘轻声提点,道:“切莫要再向外人提起。”
“是,大管家,明则明白。”弯身轻应了一声,陈明则心下一阵隐隐地欢喜,连这般隐密的事情都告于自己知晓,看得出,他们家东家还有大管家,对他是更看重和信任了几分。
“内有咱们柳府在高昌发展下的关系网,外有杨少爷及贺兰少爷的重兵威慑,便是候君他在高昌国混得再怎么风生水起,也必是不敢轻举妄动,”柳无尘道:“所以,短时间内,重舟管事并不会有什么大碍,你也毋须太过着急,也莫要提早告于其家人知晓,徒招他们挂心。”
“还是少东家与大管家谋事最为周全,明则知道了。”小拍了柳一条与柳无尘一记马屁之后,陈明则的心也算是稍安了一些,轻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你这就去准备准备,”轻点了点头,稍思量了一会儿,柳无尘开声向陈明则说道:“一会儿你就代我再去一趟长安,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是应该去向大少爷禀告一声,说不得大少爷会再有更好的办法,也不一定。”
“是,大管家。”
“还有,既然高昌那边出了事端,白叠子的运送当是也会断上一段时日,府里修建库房的事情就先在一旁放上一放,”想起此去长安他们家大少爷交待给自己的任务,柳无尘轻声向陈明则说道:“着人在庄园的东边备上一处专门用来酿酒储酒的院落,过几日,会有一些人从长安那里搬迁过来。”
“是,大管家!”应了一声之后,陈明则又有些不解地开声向柳无尘打听道:“柳管家,恕小人多嘴问上一句,这又是酿酒又是储酒的,咱们柳府可是要开酒楼了?小人在来府里之前,曾有学过酿酒蒸酒的手艺,若是可能的话,小人也想为咱们府里的酒坊,献上一份心力。”
“哦?陈管事竟还懂这酿酒蒸酒之事?”这倒是让柳无尘感到有些意外,很是刮目地看了陈明则一眼,道:“不过这酒坊里的事务,你来求我,却是找错人了,大少爷此前已有吩咐,柳府酒坊的一切事务,全由柳成管事负责,陈管事若是有这个心思,此去长安若是有暇的话,不防就顺道去跟柳成管事提上一声。”
“柳成管事?”府里面有这个人吗?什么时候府里又多了一个他不知道的管事?陈明则的脑袋里满是问号,不惑不解地抬头向他们家大管家看来。
“柳成,便是之前随着东家他们一起离去的马成管事,得老夫人垂怜,收了义子,并赐下柳姓。”
“除了这些,还有一件事情,早晚你都会知道,提前告知于你倒也无妨,好让你提前有一个心理准备。”看出陈明则面上的惑色,柳无尘淡声开言,道:“‘得一醉’,知道吗?”
陈明则点头,近年来唯一一家能与‘易和居’分庭抗礼,不相上下的酒楼,整个大唐境内,不知道的,怕是不多。
“‘三碗不过岗’,听说过吗?”
陈明则再次点头,‘得一醉’特产,大唐皇家贡酒,‘得一醉’之所以会有现今这般的名头,有一多半,都是靠着这‘三碗不过岗’而起。
“那么我现在告诉你,”见陈明则点头应言,柳无尘轻坐起身子,正色直言,开声说道:“那‘得一醉’的老板,姓柳,名成,添为我三原柳府的一名管事。”
“呃,这么说,这,这‘得一醉’,还有那‘三碗不过岗’,也都是咱们柳府的产业了?!”意外,震惊,继尔又是一阵发自内心地狂喜,陈明则怎么也没有想到,既使是在外避难之时,他们家少爷仍是能够做出这般惊人之举,不声不响地,就为他们柳府谋来了如此大的一片产业。
不由地,陈明则开始在心里面为自己当初决定留在柳府的举动而感到庆幸起来,有他们家大少爷这样的大才做阵,柳府何愁不会兴旺发达起来?自己当初的选择,没错。
“不错!”对陈明则这般意外震惊的表情,柳无尘并没有觉着有哪怕一丝的意外,事实上,便是他自己,在初听到他们家大少爷向他提起此事时,柳无尘的心里也是一片地惊涛骇浪。
温笑地冲着陈明则轻点了点头,柳无尘接着说道:“此次长安之行,大少爷已经着柳成管事在‘得一醉’的门匾之上添上了柳氏的名号,‘得一醉’也正式归入柳氏一族的产业,最迟明天,你就可以在大唐各地的‘得一醉’酒楼看到。”
“还有,方才我已经提过,过几日,‘得一醉’在长安城设立的酒坊,便会迁移到咱们府中来,陈管事既然习过酿酒,到时不妨便向柳管事提上一提。”
“嗯嗯,到时小人定当当面向柳管事求教!”一想到有机会能够接触并参与到皇家贡酒的酿造,陈明则整个人都开始有些兴奋起来。
“嗯,行了,时间不早了,这便下去准备吧。”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时已近正午,怕会误时而误了正事,柳无尘轻冲着陈明则摆了摆手,将其打发下去。
“柳管家,门外袁老爷子到了。”陈明则刚出去不久,在府门外守门的小门房便小跑着走进了厅来,躬身向柳无尘禀报。
“嗯?袁方?他不在家里安生地制作器具,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柳无尘轻挑了挑眉头,刚才从长安归来路过三原县城的时候,他特意去了袁府一趟,依着他们家少爷的吩咐,把少爷交待下的话语,重述给了袁方,怎么这才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这袁方就又巴巴地跑了过来?
“回管家话,袁老爷子来的时候,还带了三辆驴车过来,每辆驴车上都被蒙上了一块大的布帛,看上去像是拉了一些什么器具。”听到柳无尘的自语轻言,小门房大着胆子小插了一句。
“哦?他还带了一些东西过来?”柳无尘闻言,猛然从椅上坐起,道:“该不会是他已经把所有的器具都做出来了吧?”
这才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而已,袁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把那最难的‘搅车’给做出来了?
“走,咱们一同到府门外去迎上一迎。”冲着门房儿轻挥了挥手,柳无尘大跨步迈出客厅,向前院儿的府门走去。
“柳管家,小老儿在此有礼了!”见柳无尘亲自从府内迎出,袁方急着从驴车上跳下,躬身向柳无尘见了一礼之后,颇有些自豪地回身指着随他一起而来的三辆驴车,轻笑着说道:“贵府需要的那些器具,小老儿已经尽数备好了,柳管家请过目。”





牧唐 第六百九十九章 曲宝宝?麴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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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九章 曲宝宝?麴宝宝?
“他娘的,老虎不发威,他还真把爷给当成病猫了!”一声脆响,手中的茶碗顺势而落,公孙贺兰一下从滕椅上跳起,开声暴喝,吓得在场的所有人身子都是一颤,没有想到这位平日里吊二郎当地公孙少爷,一旦发起飙来,声势竟是这般地骇人。
相比于现在,方才他与曲宝宝一行的争吵辨论,以至于后来的切磋拳脚,也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了。
曲宝宝瞅了一眼直到现在还没有从地上爬起的阿大四人,心中不由一阵后怕,若是方才这个臭小子就是这样一副状态,阿大阿二他们,怕就不止是躺着这么简单了。
见得外面像是出了什么在的事端,李纪和与王安两人也就没了再躲在暗处看热闹的心思,直接开门儿从厢房走出,急向公孙贺兰他们所在的位置走来。
“贺兰少爷,这是怎么的了,无缘无故地,怎么发起这么大的脾气?”急步走近,看了一眼还在地上跪着的柳府家丁,李纪和开声向公孙贺兰相询。
“说,是哪个小崽子这么不开眼,竟连我公孙贺兰罩着的人也敢谋害?”直接把李纪和的问话无视,公孙贺兰低头看了一眼地上这个叫做赵阳的小家丁,暴声喝问。
“回贺兰少爷话,”赵阳拱手哭声回言:“说是候君集的部属,领头的那个是一个叫做麴智源的校尉,听当地的官员称呼,这个校尉像是高昌国的三王子,我们家管事就是被他带人给押了起来。”
“候君集,又是那个老匹夫?当初在长安的时候,我就应该把那老东西给劈了了事!”呲了呲牙,公孙贺兰恨恨地说了一句:“还有那个姓麴的小崽子,别以为是什么三王子就了不得了,惹急了老子,老子一把火把他老子的那个破皇宫给烧个尽透。”
“大言不惭,莫说你一个小小的戍边校尉,便你们大唐皇帝,也不见得就能轻易烧了我高昌皇宫,哼!”听公孙贺兰一番话语,曲宝宝这个小丫头第一个不答应起来,虽然有些慑于公孙贺兰现在的威势,不过听到有人出言污蔑自己国家的皇族,小丫头还是大着胆子,极不服气地说道了这么一句。
“男人说话,女人闭嘴!”狠瞪了曲宝宝一眼,公孙贺兰一脚在地上阿大的腿上猛踏了一下,道:“你要是不说话,本少爷倒还忘了,你这女人怎么说也是候君集那老匹夫派来的特史,既然那候老儿有胆子捉了本少爷的人,那你们几个,就也给本少爷留下吧。”
“之前你们不是一直都赖着不愿离开吗?”低头轻瞥了曲宝宝一眼,公孙贺兰开声说道:“那么以后,你们也就不用再想着离开了,侯君集那老东西一天不将本少爷的人放出,你们就一直都呆在这里吧。”
扣押人质,在曲宝宝这小丫头出声的第一时间,公孙贺兰便想到了这么一个绝妙的主意,虽然一直都不知道曲宝宝这个外番女子的真实身份,不过通过这么一段时间以来的接触了解,便是小丫头自己不说,公孙贺兰与李纪和两人也能猜出个一分两分来。
脾气刁蛮任性,行事大胆无礼,且又随身携带重金,随便买一什么东西就大扔荷包,视金钱如无物,再加上她的身后又随时随地形影不离地跟着四个保镖护卫,便是瞎子也能看出他在高昌一国不俗的地位。
若是拿着这么一个身份地位都是不俗的大小姐,去交换出一个柳府的下人管事,这么便宜的事情,想来候君集那老小子当也是不会拒绝。
“你,你敢!”听公孙贺兰这么一说,曲宝宝心下直吓了一跳,身子不由向后退了一步,与公孙贺兰这个臭小子撇开了一段的距离,道:“你们若是敢强留本小姐,就不怕我高昌国毁了这桩生意,再不与你们牧场购买马匹了吗?”
“嗯嗯,那个,”大致明白了这里面的一些个情况,李纪和好不易才插上一句嘴来,接过曲宝宝的话头,这个牧场场主小心地提醒起眼前的这个外番丫头来:“曲小姐,咱们牧场现在圈养驯养的多是伊丽马,你知道伊丽马在大唐还有西域诸国的行情如何吗?”
“呜?”曲宝宝的神色一愣,想着纪和场主言语之中的意思,小脸儿瞬时便变得煞白,伊丽马,少而难得,以前除了乌孙国之外,再没听闻有哪个牧场能大批贩卖,是各国所争所抢几是梦寐以求的健马良驹,若是让临界的其余几国,知晓了这‘晏天牧场’竟有大批伊丽马贩卖,便是各处争得头破血流,也不为怪。
可笑的是,自己方才,竟然蠢到要以不买这牧场之中的伊丽马作为威胁,在小脸苍白的同时,曲宝宝左右的两个脸颊,又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红意。
“所以,”看曲宝宝像是已经想通了一些东西,李纪和接着轻声向其说道:“还是乖乖地听从公孙少爷的吩咐吧,这样,对你,对我,对公孙少爷,都没有坏处。我想,曲小姐你也不想,公孙少爷他发了雷霆之怒,真个要对曲小姐还有曲小姐手下的这些个护卫,做出什么不当的举措吧?”
“姓纪的,你~!”抬手指着李纪和,小丫头半天说不出话来,相比于公孙贺兰这般直来直去的臭脾气,李纪和这种看似温和文雅的软刀子,更是让人难受。
“曲小姐莫要动怒,纪某如此,也全是在为曲小姐设想,”对曲宝宝面上的怒意视而不见,李纪和脸上仍带着笑意,温声缓语地开声向曲宝宝说道:“只人曲小姐您肯乖乖地配合,还如以住一般安生地在这牧场里住下,没有人会出来限制曲小宝的自由,便是曲小姐想要着人回往高昌送信,纪某也会着人代劳,保证能给曲小姐带到地方。”
“生意人讲究的是和气生财,”见小丫头没有太多的反应,李纪和接声说道:“若非是万不得已,纪某也不会轻易地就断了跟谁的买卖,只要候将军此番能够如了公孙少爷的意,放了那个叫做柳重舟的下人,纪某可保曲小姐一行无恙,而咱们这牧场与高昌的买卖,也仍然会继续下去。”
说完,李纪和还不忘很是有礼地低声向曲宝宝征问了一句:“不知纪某的提议,曲小姐以为如何?”
“事到如今,你觉得本小姐还有别的选择吗?”看了看地上瘫倒不起的阿大四人,又瞅了瞅一个笑里藏刀,一个金刚怒目的纪和与公孙贺兰两个坏蛋,曲宝宝便是心有不甘,却还是不得不忍气吞声地服软妥协。
“你这小丫头,倒还识些实务,”见曲宝宝服软顺从,公孙贺兰低头小看了她一眼,轻轻将身上的威势消散,弯着身子又轻轻靠坐在背后的滕椅之上,看着面前的小丫头,淡声问道:“那么现在,曲小姐是不是该向某人说一下你在高昌国的真实身份了?”
“姓麴,名宝宝,方才你们提到的那个麴智源,是我三弟。”缓身也在身边的椅上坐下,麴宝宝坦声直言,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再这般隐瞒下去,也是没了那个必要,而且,便是她想要再瞒,怕是也再瞒不了许久。
“麴宝宝?高昌国公主?”现在倒是轮到李纪和与公孙贺兰这两人被吓了一跳,早就知道这个小丫头的出身不俗,定不是平常家户的女儿,不曾想,她的来头竟是这般地出人意料。
你说你一个好好的高昌公主不当,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历经风霜地跑到这大唐境内的牧场里来?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没有点拿到了所谓烫手山芋的负担与忧虑,公孙贺兰与李纪和两人的面同时都露出了一种开怀的笑意,瞎碰乱撞的,没曾想还真让他们给撞到了大鱼。
有这么一个高昌国的公主在手里握着,别说是一个柳重舟,便是他们想要把候君集那老东西绑过来,当也不是什么问题。
不怀好意地扭头瞧看了麴宝宝一眼,公孙贺兰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意,低声轻语,道:“既然是公主殿下到了,我等更是不敢怠慢,这几日里,断是不会让公主殿下受了什么委屈,公主殿下安生在这里住着就是了。”
说完,为了表证自己的诚意,公孙贺兰坐起弯身,朝着地上阿大阿二阿三阿四他们的身上随意地一阵乱拍,一直瘫软在地上不能动不能言的四个护卫,终是有了那么一丝的反应,不一会儿的功夫,便逐一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等无能,让公主殿下受委屈了!”同时怒怒地狠瞪了公孙贺兰一眼之后,四人齐齐跪倒在麴宝宝的身前,愧声伏身请罪。
“是我太过任性,没有及早听从你们的劝说,连累你们了。”低头看了眼一直随在自己身边的四个忠心护卫,曲宝宝轻向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来。
“公主殿下言重了,我等愧不敢当!”见他们家公主非担没的责怪,反而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揽于己身,在心中感激的同时,四人面上的愧色更甚。
“贺兰少爷,我们家管事他……”眼见着公孙贺兰这里也捕得了一条大鱼,赵阳也面带着喜色地再一次向公孙贺兰提醒了一句。救人如救火,他们家重舟管事现在可还在人家候君集的手里。
“嗯,赵阳是吧,”扭头朝这个送信的小家丁看来,公孙贺兰轻声说道:“你且把心放进肚子里,有本少爷在这站着,定能保得柳重舟那小子平安无事。这两日你就暂且在这牧场里面住下,过不了几日,你就能再见到你们家管事了。”
“是,贺兰少爷,小人代我们家东家,管事,谢过贺兰少爷了!”听了公孙贺兰的这番保证,赵阳的心总算是安稳了下来,忙着躬身向公孙贺兰道谢。
“行了行了,你这就随着这位何管家先行下去吧,以后有事的话,本少爷再着人前来寻你。”挥手示意何文将赵阳领下,公孙贺兰又朝着坐在那里的麴宝宝看了一眼,之后又轻声向李纪和说道:“纪和,这位高昌国的公主殿下就先安置在你这里了,好生地侍候着,莫要让人受了什么委屈,本少爷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不在这里多留了。”
候君集敢在他公孙贺兰的眼皮底下肆意抓人,没有一点顾忌,这事儿绝不能就这么算了,若是不借此给他长长记性的话,这老小子指不定还会怎么嚣张放肆呢。
“哦,对了,”还没走上两步,公孙贺兰似想起了什么,又转身退回,看了一眼麴宝宝腰间还未收起的小荷包看了一眼,并在阿大他们这些护卫还有麴宝宝本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将小荷包给抄在手里,捏着荷包的一角儿,笑眯眯地冲着麴宝宝说道:“借公主殿下的贴身物件一用,望公主殿下莫要见怪!”
“你~!哼!”气愤地看了公孙贺兰一眼,不用问,也知道他取这荷包何用,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了这个臭小子半天之后,麴宝宝能够做的,也只得是冷哼一声以示抗议。
“再有,”对小丫头面上的不满与恨意示而不见,公孙贺兰随手将荷包塞进袖口儿,接着向麴宝宝说道:“劳烦公主殿下一会儿亲书一封信笺,把这牧场里的情况一一言明,晚一会儿让你身后的这些护卫,带着信笺回去一个,也算是给家里报一声平安,免得高昌国的国王坠下担心不是。”
“写信可以,不过,我要你放了他们四人一同离去。”没有出声反对,麴宝宝神色平静地与公孙贺兰讨价还价起来。
“公主殿下!”四个护卫闻言,再次齐身跪倒在地上。
“呵呵,没想到你这小丫头,倒是还有着几分担当,”颇有些意外地看了麴宝宝一眼,忽然觉得这个刁蛮的小丫头,也并不是那么地讨厌。公孙贺兰轻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麴宝宝的请求,反正只要正主在这儿,他倒是不怎么在意放走几个废物一般地护卫。
“丞相,对于这柳重舟一事,你怎么看?”高昌国王麴文泰的书房之内,看着面前越积越多为柳重舟求情的奏折,麴文泰多少有些头疼,遂出声向丞相屈义夫询问起来。
“回陛下话,”躬身向麴文泰行了一礼,屈义夫恭声回禀,道:“这件事情,微臣这几日里也是多有所闻,柳重舟自月前入关以来,就一直在我境内做着收购白叠子的买卖,他是不是真的如候将军所说,是唐朝来的奸细,微臣不知,”
小心地抬头看了他们陛下一眼,屈义夫接着说道:“微臣只知,自柳重舟入关进入我高昌境内之始,就一直在大量且高价地收购着我高昌内所几是所有的白叠子存货,每经一地,必是举户皆清,仅是一个月的功夫,就为我高昌缴纳了近十万贯地赋税。”
“还有,”看到他们陛下面色稍动,屈义夫接声回道:“我高昌子民,也因此而得到了许多的益处,多年积压的白叠子一倾而空,手中有了余钱,日子也比之以往过得要宽裕了甚多。”
“嗯,这一点,从这些由各地递上来的折子就可看出,”麴文泰轻点着脑袋,低语轻言:“看得出,柳重舟这一路行来,很得民心啊。”
“再有,”顺着他们陛下的话语,屈义夫开声说道:“据那些下官所疏,每过一地,那柳重舟除了收尽数收取当地的白叠子之外,多还与当地的府衙签署了一份十年甚至更久的白叠子收购合约,虽然不知他们柳家大肆收取这些白叠子究为何用,但是咱们高昌国的百姓确是能够从这里面谋得实打实地利处。”
“既然有这么多直接地好处在眼前摆着,这各地府县地官员,之所以会上疏为那柳重舟求情,皆也是情有可原。”
“这些,本王心里也是明白,只是,”麴文泰轻皱起了眉头,道:“只是候将军他一口咬定那柳重舟是为细作,一心想要治了他的罪要了他的命去,本王实是不好开口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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