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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柳一条
“父王!”一听父王说起这话,小丫头面上的泪水更甚,抱着麴文泰的脖子,泣声言道:“是儿臣太过顽皮,让父王为儿臣担心了,儿臣不孝!”
“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我儿这不是已经平安回来了吗?父王不怪你,莫要再哭了,”抬手将宝贝女儿面上的泪水拭去,麴文泰低头朝正在堂中跪着的阿大阿二看了一眼,历声问道:“阿大阿二,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那公孙贺兰竟还敢对你们动用刀枪不成?”
“请陛下为我等做主,阿三阿四他们,死得冤枉!”额头触地,发出砰砰声响,阿大阿二两人,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语之后,便齐齐跪身磕头不止,不再多有言语。
“这是怎么回事?说!”见此情景,麴文泰的心中一凛,顿时觉出其中的不对不妥之处来,若是此事真是那公孙贺兰所为,阿大阿二他们,决不会行如此态。
“父王,你就莫要再难为阿大阿二他们,这件事情,还是由儿臣来向父王禀报吧。”红着眼睛,缓缓从父王的怀中直起身子,麴宝宝回身看了一眼还在那城磕头不止的阿大阿二,以及已是再没了气息且身上仍插着箭矢的阿三阿四,凄声说道:“在儿臣与阿大他们,从大唐返回国境及至两国交界之处时,竟外遭人伏击,若不是有阿三阿四两人舍命相护,儿臣今日,怕是再也见不到父王当面了。”
“告诉父王,是谁做的?可是那公孙贺兰所为?!”麴文泰的面色开始变得有些阴沉,朝殿之上的诸多大臣也都噤若寒蝉,没了言语。
“回父王话,”抬手轻拭去已迷了双眼的泪水,麴宝宝开声回道:“那公孙贺兰虽然可恶,但是却绝不是那种会暗箭伤人之人,这些天儿臣虽名为他们所缚,但是在‘晏天牧场’里,除了不能出得牧场之外,其它便再没有分毫限制,儿臣看得出,若不是咱们拘了柳府的那个什么管事,公孙贺兰与那纪和场主,也是不想与高昌交恶。”
“这么说,不是公孙贺兰所为了?”问出这句话后,麴文泰的面色没有丝毫的和缓,言语之间,反而变得更是阴沉凌厉了许多,目光扫过堂下的候君集与其他几位仁臣之后,接声向麴宝宝询问。
“具体是谁,儿臣也不敢肯定,”期期艾艾地抬头看了父王一眼,麴宝宝扭头朝着堂下的阿三阿四看去,轻声说道:“不过,在阿三阿四身上的那些箭矢之上,却是有着一些端倪,还请父王明鉴。”
“哦?”顺着女儿的目光,麴文泰也扭头朝着阿三阿四看去,同时亦着人去将两人身上的箭矢取下,呈上。
“这是,虎豹?!”手拿着染了鲜血的箭矢,麴文泰来回仔细观瞧,待他在箭矢的尖端处看到刻着的虎豹两个字时,两眼不由一缩,沉声将其念了出来。
“陛下,微臣冤枉!”随着麴文泰的声音落下,堂下候君集忙着俯身跪地。
“请陛下为我等做主!还阿三阿四一个公道!”与此同时,阿大阿二两人,再次同声而呼,跪地不起。





牧唐 第七百二十三章 再提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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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三章 再提婚事
候君集这几天过得很憋屈。
无缘无故地被人在头上叩了一个屎盆子,弄得自己浑身骚臭不说,还惹来高昌国王与高昌公主无尽的猜疑与忌恨,有嘴,却无处去说,有理,却百辩而不明,所以,在憋屈的同时,候君集又感觉到很是愤怒与头疼。
感觉又像是回到了一年前的长安城,感觉又像是站在了柳一条那个小人的对立面上,这是第几次了?候君集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双拳紧握。
自遇到了那柳一条之后,自己做事,从来都没有再舒心顺当过,先是义子被害,后是府坻被抄他自己身陷牢狱不得翻身,再又是女儿自隘,家破人亡,他带着残剑一人流离塞外,这里面,有哪一件事端里面,没有柳一条的身影在侧?
虽然对柳一条此人恨之入骨,终日所思所想也不过是浸其肉,剥其皮,报仇雪恨而已,但是在心里面,候君集却又不得不对柳一条说上一个服字,心思缜密,行事果断速捷,每每都能料敌于先,设计对手于不知不觉之中。
行军打仗数十载,候君集战场朝中所遇对手无数,但是像是柳一条这般,让自己处处受制,有力而无处可使的,他还是第一个。
“老爷莫要心忧,高昌王并非蠢愚之人,像是这般明显的栽赃嫁祸的手段,自是不会没有察觉,”在候君集身后,见他们家将军如此烦扰,一向都不太言语的残剑难得地出言相劝:“不然的话,昨日在大殿之上,他也不会这般轻易地就让老爷回来了。”
“话是这般说,不过这件事情,又岂是用嘴就能说讲得清楚的?”摇头轻叹,候君集轻声言道:“一边是高昌王最是疼爱的金烨公主,一边是老夫这个境外他国的将军,高昌王嘴上说是不疑,但是其心中究是如何作想,谁又能真个确定?”
不是候君庥悲观非议高昌王,而是对于麴文泰这个高昌王,候君庥着是没有太多的信心,虽然同是皇上,但是比起大唐的李世民来,麴文泰他就是一盘儿咸菜,不甚英明,不甚睿智,且肚量又不甚大,对下猜疑之心甚重,面对着这样一个君主,候君集又怎么可能不小心从事?
“那射杀阿大阿二的四支箭矢上,尽标着我虎豹军中的印记,而金烨公主与阿大阿二他们,皆是一口咬定老夫,”候君集的面上显出一份愁容,抬头看了残剑一眼,道:“这般人证物证俱在之事,老夫便是百般推脱,却也是脱之不净。”
“老爷,您说这件事情会不会是三殿下麴智源所为?”听了他们家老爷的话,沉吟了半天,残剑接声向他们家老爷说道:“毕竟,他也有在这虎豹军中任职,若是他有这个心思,想要调取一些人手和兵器,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除此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这里是高昌,不比咱们大唐境内,不容女子参于政事,在高昌过往的史册之上,所载的女王就不下三人,”残剑道:“当今高昌王对那个金烨公主甚为宠爱,麴智源为夺皇位,想要将之除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一点,你能想到,麴文泰那老儿自也是能够想到,”听了残剑的分析,候君集摇头轻叹,道:“不止是麴智源,便是老大麴智胜,怕是也摆脱不了嫌疑,杀妹、陷弟、栽赃朝中对头,经典地一箭三雕之计,你以为他能跑得了?”
“还有,如果我说这件事情,本身就是金烨公主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你说会不会有人相信?”小饮了一口桌上碗中的热茶,候君庥轻声说道:“以自己手下两条护卫的性命,再加上三两只咱们虎豹军中的箭矢,就能让其兄,其弟,外加老夫这个与之一向都不太交好的境外之人,全都陷进高昌王的猜疑之中,你说,是不是很划算?”
“呃?”残剑神色一愣,不解地向他们家老爷看来,道:“那照老爷这般说讲,岂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了嫌疑?”
“所以老夫才说,这,才是这一计最高明的地方,也是老夫最为叹服能想得此计之人的地方,”轻轻地将手中的茶碗放于桌面,候君集抬头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木叹声说道:“只是着人在两国交界之处,随意地放上那么两箭,就能搅得高昌国内一片混乱不堪,着实让人钦叹。”
“这么说,老爷觉得这是公孙贺兰所为?”说起这些阴谋诡计的东西,残剑便是有些疼,经他们家老爷这一来二去地说讲,绕得他已是有些晕头转向。
“公孙贺兰,一莽夫耳,像是这般绝妙的主意,他想不出来。”久在长安,对于公孙贺兰这个纨绔在长安城中的所作所为,候君集多少还是有些耳闻,一个只知好狠斗勇的鲁莽之人,还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若不是公孙贺兰,那他还会是谁?”抬头看他们家老爷面上的狠厉之色,似想到了些什么,残剑的两只利眼猛地一缩,探声向他们家老爷询问,道:“难不是,老爷怀疑,这又是那柳一条的诡计?”
“除了他,老夫实在是再想不出还有谁有如此计量,且又如此想要置老夫与死地。”握着茶碗儿的右手猛紧了一下,候君集森然地出声说道:“他这是在为那个叫做柳重舟的下人,向老夫讨债来了。”
据候君集对柳一条此人的了解,那厮绝对是一睚眦必报之人,当初其对候府以腿还腿之举,至今还让候君集记忆犹深。现在自己出手绑了他们府中的管事,柳一条没有道理会一声不吭地将这个哑巴亏吞到肚里。
“如此的话,那他为何不直接将金烨公主射杀?”残剑道:“那样的话,高昌王对老爷的猜疑岂不更盛?”
“你是一武人,上阵杀敌,暗中取命之事你是行家,但是勾心斗角,诡计谋略之道,你却是不懂,”扭头看了残剑一眼,候君集轻声说道:“这个时候,一个活着的金烨公主,远比一个死去的金烨公主,作用更大。”
“剑愚昧,还请老爷明言!”拱手向他们家老爷行了一礼,残剑抬头向候君看来。
“金烨公主若是死了,高昌王虽会猜疑老夫,但是在没有真个确定此事确是老夫所为之前,他不会真个就治下老夫之罪责,毕竟,现在的老夫对他来说,还有一些作用,他舍不得。”说这话时,候君集的面上露出了一丝傲气,再怎么说,他也曾是统率一军的百战将军,高昌王还需要他去为其训练出一只劲旅。
“金烨公主不死,”候君集接着说道:“便是如现在这般状况,麴文泰那老儿仍是心有猜疑而不动手,而那个金烨却不会有什么顾忌,日后对于老夫,她是一个不小的麻烦,打不得,骂不得,很多事情,多也只能是逆来顺受。而且,若是他朝那个小丫头登了帝座,老夫必是她第一个欲要赐死之人。”
自家破人亡,逃亡到高昌之后,候君集虽性情大变,大异于往日他还为统率之时,现在的他,收敛,内聚,少言,少有张扬自大,且他的头脑思绪,也因那一连串的打击给刺激得更为精明缜密了许多,像是方才他所说的那么些假设言语,若是放在以前,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之不到的。
“柳一条之心,何其歹毒!”残剑的面上显出一丝怒气,抱拳拱手向他们家老爷请示:“请老爷应允,许剑前往长安三原,取其性命!”
“此举若是可行的话,当初老夫早在出得长安之时就去做了,又怎么沦落至如此地步?”冲着残剑轻摆了摆手,候君集轻声说道:“不是老夫小看于你,对上那柳一条,不管是在明里暗里,你皆不是他百招之敌。”
说起这个,候君集不由颓然一叹:“不止是你,便是老夫,怕也不是那厮的对手,行刺暗杀之途,对其家人还可,但是对于他,却是千难万难。”
身手高明,且又精于医术,明、暗、毒、刺,皆不能伤于其身,面对着这样一个乌龟一样的对手,除了动用军队之力,以多耗少,候君集也是再无他法。
“话是如此,可是,可是……”残剑激红着脸旁,可是了半天,也没有再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长吸了口气,平复下自己的心绪,看着他们家老爷,静声说道:“那,对于眼前这般困境,不知老爷心中可有计量?”
“还如往常一般即可,”见残剑这般快地就又静下心来,候君集满意地轻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地小押了一口茶水,淡声说道:“该上朝的上朝,该练军的练军,什么也不去说,什么也不去做,在事情没有最终确定之前,麴文泰他不会动我。”
长安城,驸马赵瑰府中,豫章公主正在厅中其姑常乐公主闲叙。
“姑姑从西北回来,怎么也不着人到宫里去支会茹儿一声,害得茹儿足足迟了两日才来府上拜见,对姑姑的思念,也足足多了两日,”坐在常乐公主的近旁,豫章亲腻地抱着这个小姑姑的胳膊,甜着小嘴向常乐公主娇声说道。
“这么久没有回来,不想我们茹儿的小嘴儿,倒是更甜了一些,真是越来越让姑姑欢喜了,呵呵,”伸手在豫章的小琼鼻上细点了一下,常乐公主满带着笑意地看着眼前这个讨喜的小侄女儿,道:“姑姑走的时候,你已不在长安,听说是与苏老头儿家中的那个小丫头一起,去了川蜀之地游玩,来跟姑姑说说,你们都去过哪些地方,可有什么趣事?”
拉着豫章的小手儿,常乐公主发自内心地露着笑意,难得这个丫头有心,竟还想着过来探看自己,不像是皇帝老哥其他的那十几个子女一般,便是知道了,也不会过来多问一句,也不怪乎自己素来便对这个茹儿那般疼爱。
“哪有什么趣事,不外乎看得一些山山水水,哪里比得上姑姑与姑父伉丽同游,这些年,当是已然将咱们大唐地面儿上的那些名胜名山,都走遍了吧?”很是随意地与姑姑说笑着,放松,自在,无拘无束,豫章很是喜欢这种感觉,这是她在宫里,在父皇和母后他们那里所感受不到的。
“这话,茹儿说得倒是不错,”听豫章这般说起,常乐公主倒是一点也不客气,很是得意地开声向她的小侄女儿说道:“不是姑姑向你夸口,这些年姑姑与你姑父闲来无事,倒是走了许多名山大川,咱们大唐境内,凡是能够数上得名号的地方,我和你姑父几是都有去过。这不,跑得多,心也就野了,老是在一个地方,怎么也呆之不住,不然年前的时候,也就不会与你姑姑一起去西北了。”
“呃,看看,看看,怎么说着说着,就又说到本宫的身上来了,”说了半天,常乐不由便缓过神儿来,原本是想从茹儿的嘴里套出些什么的,怎么到了头儿上反而是自己在说个不停?
“西北之地,多是一些苦寒之处,不提也罢,”挥了挥手,止住方才的话题,常乐抬头向豫章看来,道:“还是茹儿说说你们前番的川蜀之行吧,姑姑可是听人提过,那个柳一条,之前可也一直都隐身在川蜀之地,你们在那里,可有相遇?”
“姑姑!”抬头看到姑姑面上的戏谑之色,豫章的小脸儿一红,不依地轻声向常乐公主说道:“姑姑既然都已是知晓,作何还要再难为茹儿?姑姑若是再这般戏谑茹儿,茹儿日后就不来瞧看姑姑了,哼!”
装作生气地别过脸去,豫章噘着小嘴儿,一副不依不饶之态。
“好好好,姑姑不说便是,姑姑可舍不得我们茹儿再不过府,”轻笑着点头应了一句,常乐公主直身正色向豫章说道:“这件事情,姑姑可以不再提起,不过有些事情,姑姑却是不能置之不理,让我们家茹儿受了什么委屈。”
“什么事,姑姑请讲!”有些疑惑地看了常乐公主一眼,豫章轻声相询,不知是什么事情,竟让姑姑这般郑重。
“此次姑姑从西北回来,一是因为西北之地确是没有什么好的景观值得留恋,”端起桌案前的茶碗儿小押了一口,常乐公主抬头看着豫章轻声说道:“二一个就是,姑姑听说,三原的那个柳一条,回来了。”
“呃,”听常乐公主这般说起,豫章的神色乍然一愣,恍然之间似想起了什么,刚平复下来的小脸,不由又变得通红了起来。
“之前,姑姑虽然有心,但是苦于柳一条那小子的身份寒微,怕你父皇和母后不愿,再者,柳一条那小子也倔强得很,在没见过你面容的情况下,直接就开口回绝,姑姑也是没有办法,只得先将事情往后缓上一缓。”
没有注意到豫章已是通红的小脸儿,一心想要当上媒婆牵上红线为自己的小侄女儿找上一个好归宿的常乐公主,自顾自地接声说道:“但是现在,确是有了一些改观,”
抬头看了自己的小侄女儿一眼,常乐公主轻声说道:“连救了数位朝中大员,免去了朝庭所要面对的一场天大劫难,柳一条的功劳不小,你父皇对他当也是会多有倚重,先前可能不允被拒的事情,现在也有了一些希望。”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柳一条已与茹儿谋过面容,”没有注意到豫章面上已是变得有些苍白的脸色,常乐公主接着说道:“想来,依着我们家茹儿的样貌,那柳小子便是想要不心动,也难。”
“柳家的那个媳妇儿,姑姑见过,”常乐公主道:“虽然相貌也甚是俊俏,但终归也只是一村野之女,又怎么及得上咱们家茹儿这般金枝玉液,依姑姑看,这件事情……”
“姑姑!”在常乐公主说得正是起劲儿之时,豫章终是忍之不住出言将其打断:“姑姑一心在为茹儿着想,茹儿心中明白,心下也是甚为感激,但是对于这件事情,茹儿还是希望姑姑日后,就,就莫要再提了。”
张楚楚这位柳夫人究是何种品性之人,柳一条与柳夫人之间的感情究是如何亲密,还有柳一条的品性如何,豫章心里比常乐公主更是清楚明白。所以,她更是清楚,若是姑姑再去登门提亲,说起此事,所得的结果,也必是如同前次一般,豫章实在是有些害怕,再听到柳一条诸如拒绝的话语。
“哦?为什么?”不解地抬头看了豫章一眼,见豫章的面色有异,还以为是豫章怕羞抹不开脸面,常乐轻点着头开声说道:“好好好,姑姑以后,不再提起就是。”
茹儿说得也是,这件事情,还是在双方的父母跟前提及为好,婚事么,还不就是讲究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像是自己这般,老是在当事之人的跟前提起,也难怪他们会不好意思。
看着豫章“害羞”似的表情,常乐公主在心中如是说道。




牧唐 第七百二十四章 状告公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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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四章 状告公孙
“你,就是那个高昌使臣?”在柳一条离了驿倌的第三天上午,楚弈终是如愿见得了大唐皇帝的当面,在大唐皇宫的太极殿上,李世民低头肃言,上上下下地把楚弈给打量了个尽遍,想要瞧看出他身上到底有何异于旁人之处。
“外臣楚弈,见过大唐皇帝,天可汗!”神色自然地躬身与李世民见礼,楚弈的表现不卑不亢,举手投足之间,没有丝毫地拘谨与畏惧之色。
“嗯,”见楚弈如此,李世民不由在暗中轻点了点头,此人的气度倒是不俗,也难怪柳一条那小子会对他另眼相看,只是这般人物,那麴文泰怎么会如此不知珍惜,竟派他来做这等不讨好的辛苦差事?
狐疑地看了楚弈一眼,李世民轻转过头,出声向旁边的中书令岑文本询问起了朝中的其他一些事务,把楚弈暂时地给晾在了一边。
“皇上,关于三原县丞所疏之新耕之法,微臣前日已去三原县实地察探过,”大司农卿苏炳仁在殿中前走两步,弯身向皇上行了一礼,开声禀道:“观柳府现下耕地的大致模式,再询当地居民及柳府佃农实际的收获状况,已经可以确定,三原县柳二条所疏之事,基本属实,所以,微臣建议,来年开春之后,或是可以先选几处县郡试行,若是在别处也确实可行的话,再在全唐境内普及实施。”
刚从三原县回到长安,还没有在家中坐热,苏炳仁便带着一双棉被,马不停蹄地乘车赶到了宫里,着急着想要把在三原县的发现早些禀于皇上知晓。
“哦?”听了苏炳仁的禀报,李世民面色一喜,饶有兴趣地俯下身来,激声开口向苏炳仁询问:“那这般说来,柳爱卿奏折上所述,每亩良田每年每季可增产近半甚至更多的说法,全然属实了?”
若是那样的话,李世民的心绪再次变得有些激荡起来,农为国本,说到底还是粮为国本,若是柳二条前番所奏属实,日后整个大唐国域的年均粮食产量几是都可翻上一翻,大唐何愁不富,大唐又何愁不强?
“回皇上,虽然秋耕已过,春种还早,且又没有在收获时实地查证,不过对于柳大人所疏之事,微臣心下却是已经信了八成,”没有敢把话语说满,不过苏炳仁还是自信满满地开声向皇上禀道:“对于这种新耕之法,微臣报以十分之希望,对我大唐农业之前景,微臣心中亦是自信盈盈。”
当了几十年的大司农卿,关于农业上的事端,这还是苏老头儿第一次这般乐观并肯定地在皇帝的面前说话。
“哦?听爱卿如此说讲,朕之心中,也算是有了一些底气,”与苏老头儿做了十几年的君臣,对于这个老油条一般的老臣子,李世民还是有着一些了解,若是没有万全的把握,这老头儿断是不会把话说到这般地步,授予旁人以把柄,将自己置于险地。
“苏爱卿,这农务之事,一向都是卿之职责,这一次也不例外,”直身正色,李世民开声向苏炳仁交待道:“方才爱卿所奏,朕皆应允,稍后劳爱卿费些心思,将方才所思所想,写个全面些的折子呈上,最迟明日,朕便会再给爱一道旨意,将此事交由爱卿全权负责!”
“是,皇上,微臣领旨!”事关自己职责,苏炳仁当仁不让地拱手将事情应了下来。之后老头侧脸朝着旁边的高昌使臣看了一眼,又接声向李世民禀道:“皇上,微臣此去三原,除了确定了那新耕之法之外,关于柳府前段时间大肆收取白叠子一事,多少也有了一些了解,不知……”
“爱卿但讲无妨!”扭头轻撇了一眼楚弈,知道苏炳仁吞吞吐吐所虑为何,李世民轻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对其有什么隐瞒,直声向苏炳仁说道。
“是皇上!”见皇上并没有避讳之意,简单地向李世民述说了一下其在柳府的所见所闻之后,苏炳仁弯身回禀,向李世民说道:“柳府有意在我大唐境内推广白叠子的大面种植,且愿负起来年全部新产白叠子的高价回收之责,”
一句话之后,苏炳仁斜眼看到,一直静站在那里的高昌使臣,始终沉稳的面色终是有了一些变化,老头儿的面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接声向李世民禀道:“臣以为,引进新植农物,与我大唐农务百利而无一害,所以,微臣建议,这件事情,朝中最好能下一些政令,鼓励各地农户种植新物,及早地将此事落于实处。”
“嗯,苏爱卿之言,朕心中亦无异议,”轻点了点头,李世民朝着一边的岑文本看了一眼,轻声吩咐道:“这件事情,就交由中书省前去办理,具体事宜,岑爱卿可与苏大司农卿私下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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