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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柳一条
卧房之内,李承乾身着简单的内衣,正掂着脚,焦急地在里面走来走去,见柳一条他们进来,遂大喜地迎了上来,道:“柳先生,孙道长,孤在此恭候多时了。两位快里面请。”
“让太子殿下久等了,真是罪过,还望太子殿下见谅!”柳一条向李承乾拱手陪罪,客套了一番,然后看了看卧房内的一应器具,轻点了点头,遂又拱手向李承乾说道:“太子殿下,既然东西都已配置齐全,那咱们此刻就开始吧?早一刻做完,太子殿下就早一刻可以恢复正常,请太子殿下先回到床榻上。”
“嗯嗯,那就有劳柳先生,有劳孙道长了。”李承乾冲柳一条和孙思邈两人拱了拱手,然后掂着脚走到床榻旁,侧身躺下,看着柳一条刚拿起来的小刀,寒光闪闪的,心里面不由地开始紧张起来。
这次开刀,不比上次他在三原挨的那一刀,那一刀是意外,且又是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划到了身上,所以,虽感觉疼痛,但却并不甚害怕。
而柳一条这一刀,却是要一点点地划在他的脚上,扒开他的皮肉,分开他的骨骼,取出里面的异物,让他有一种任人宰割,任人鱼肉的感觉,想一想都觉得惨得慌。
“把水烧上,把这些器具全都放到开水里沸上一遍!”柳一条放下小刀,轻声向一旁的内侍吩咐道。
“是,柳先生。”内侍们低声应是,言语之间显得颇为恭敬,在柳一条他们到来之前,李承乾就已吩咐过这些内侍,今天,一切都听柳先生的。
见内侍们忙动起来,柳一条便走到李承乾的旁边,弯身把李承乾的右腿拉出,除却右脚上裹着的白袜,着人端来一盆热水详细地为他清洗一遍。
“柳先生,不知,准备何时动刀?”李承乾看着正被清洗的右脚,忽然想起,以前出宫时曾见到过的一些侍宰的鸭子。
“太了殿下莫要担心,”柳一条看出李承乾眼中的些许惧意,便微笑着,用一种很温和的口气对李承乾说道:“只是一个小手术而已,一会太子殿下只需躺在这里睡上一觉,待再次醒来后,这一切就都结束了。这期间,太子殿下不会感觉到有一丁点儿的疼痛。”
“呃,睡觉?柳先生,这种情况下,孤怎么可能睡得着啊?”李承乾疑惑地看着柳一条,不知他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呵呵,太子殿下莫要心急,一会您自然地就能睡着了。”柳一条轻笑了笑,没有再言语。显是并不想跟李承乾解释,怎么才能让他在巨痛中酣睡的问题。
不到一刻,铁锅中的开水已沸了三沸,火候已经到了。
柳一条命人将锅中的一应器具全部捞起,又拉着孙思邈用烈酒把双手清洗一遍。
“柳小哥,不知贫道一会应做些什么?”直到现在,孙思邈还不知道柳一条到底想要如何去做,而他自己,又要做些什么?
柳一条拿起一壶烈酒,轻闻了闻,说是烈酒,其实加起来,最高度数应还不到四十度,也不知用来杀菌到底管不管用。
“孙道长,”柳一条把酒倒进盆里,抬头对孙思邈说道:“一会小子需要先生施以银针绝技,暂时封住太子殿下右腿上的血脉,减去太子殿下右腿部的痛觉和降低血液的流动速度。不知道长可否能做到?”
“这个,”孙思邈沉吟了一下,道:“贫道倒是勉强可做到柳小哥所说的要求,只是这个时间上,却是有些限制,一刻,最多只能控制一刻的时间,多了,太子殿下的腿怕是就再不能了。”
“一刻?足矣!”柳一条点了点头,他这只是一个小手术而已,并不须要做得那么精细,一刻的时间,应该是够用了。
柳一条端着酒盆走到床头儿,把李承乾的右脚放到盆里,来回清洗了一遍。
“柳先生,这便要开始了么?”李承乾看着柳一条细心为他擦干脚上的酒水,又看了看内侍端来的手术器具,冷光闪闪,小心肝开始扑通乱跳,遂开口小心地向柳一条问道。
柳一条站起身,把李承乾的右脚放到床榻边的凳子上,又用酒水洗了一下双手,拿起一把小巧的手术刀,笑着走到李承乾的身边,躬身向他行了一礼,温和地对他说道:“太子殿下,请恕小民不敬之罪,小民这就要为殿下开刀了。”
“不过在此之前,小民想请太子殿下小睡一会,请太子殿下先闭上眼睛。”柳一条轻轻地哄着李承乾把眼睛闭上,然手伸出右手,飞快地在李承乾的后脖处,就像拍他们家耕牛一样,轻拍了一下。
所以,太子殿下李承乾,就这样应势昏了过去。
“呃?”孙思邈和内侍们都吓了一跳,这,就是柳先生所说的睡觉么?果然,很彪悍,难道他就不怕太子殿下醒来后,会治他个大不敬之罪么?
柳一条拍了拍手,把李承乾的裤腿高高挽起,对孙思邈说道:“孙道长,现在就看您的了。”
孙思邈颔首点头,示意长眉道人拿出他惯用的银针,慢慢地在李承乾的右腿各处大穴上扎了两下,并把银针留在了上面,然后起向冲柳一条点了点头,道:“柳先生请吧,记得只有一刻的时间。”





牧唐 第一百四十三章 骨头里的证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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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骨头里的证物
李承乾很郁闷。
一不留神被人给打晕了不说,醒来后,迎接他的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那是一种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从脚部骤然传来的,痛彻心菲的疼痛。差点没把他再给痛晕过去。
“柳一条!”李承乾苦笑了一下,他的这个恩公还真是胆大包天,竟连他一个堂堂的太子殿下都敢打。
不过细想起来,这倒也很正常,听说柳一条第一次为他疗伤的时候,就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一嗓子就把一向以勇猛著称的李纪和给震住了。
“唉!”李承乾又在心底轻叹了口气,对于柳一条的这种治疗方法很无语。
难道在开刀之时,想要让他失去知觉,非要用打的这招吗?记得以前,就太医院的那帮太医,都有数十种方法可以让人无声无息地昏撅过去。为什么他偏偏要选这一招?
“太子殿下,您醒了?”柳一条微笑地看着李承乾,轻拱着双手,说道:“恭喜太子殿下,这场手术很成功,异物已经顺利取出。想来再过两到三个月,太子殿下就可以下地走路了,嗯,像正常人一样的走路。”
“什么?!”听了这话,李承乾的精神猛地一振,强忍着右脚处传来的巨大伤痛,咧着嘴向柳一条问道:“是真的吗,柳先生?!孤真的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吗?不会再是个跛子?”
这种几获新生的感觉,柳一条很是理解,他轻笑着向李承乾安慰道:“是的,太子殿下,及到筋骨完全长合,您就可以再不必跛着脚走路了,从现在开始,您就是一个正常人了。”
“谢谢柳先生,谢谢柳先生!”乍闻喜讯,李承乾的眼圈有点红,竟有一点想哭的意思。跛了整整一年,也被很多人遗弃和羞辱了整整一年,现在,他的脚,终于要好了么?
看李承乾有点喜极而泣的样子,柳一条笑着点了点头,站起身对李承乾说道:“好了,太子殿下,现在手术成功,您已无大碍,小民这便要出去向皇上和皇后娘娘报喜了。过了这么久,想来皇上和皇后娘娘必已是等得心急如焚了。”
“嗯嗯,有劳柳先生了!”李承乾勉强直起上半身,真诚地给柳一条拱手见礼。先前对柳一条的些许报怨,在这一刻也都跑得烟消云散。比起他右腿跛足的痊愈,被柳一条打那么一下,又算得个什?
“那太子殿下注意休息,小民先告退了。”柳一条起身向李承乾施了一礼,然后便躬身退了出去。
此刻,在李承乾卧室的外面,李世民与长孙皇后,还有那帮太医,都眼巴巴地看着孙思邈师徒。
在柳一条将李承乾脚踝处的异物取出,并把伤口顺利缝合后,孙思邈没有陪着柳一条等待李承乾醒来,便拔去李承乾腿上的银针,领着他的徒弟长眉道人出来了。
出来后,正好遇上已在门口等候多时的李世民等人。
当等李世民与长孙皇后问及孙思邈卧室内手术的情况时,孙思邈只说了一句话:“柳小哥之术,鬼斧神工,贫道不及。”
之后便不再言语。
不过,仅这一句话,却也让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心安下了不少。
“皇上,柳先生出来了。”一直守在门口的内侍大声禀报。
李世民面色一喜,大声向内侍吩咐道:“快,请柳先生到此间叙话!”
“小民拜见皇上,皇后娘娘。”柳一条一脸淡然地从卧室里面走出,及到李世民与长孙皇后的近前,躬身向他们施了一礼。
“柳先生有礼了,不知太子现在的情况如何?”长孙皇后的脸色有些焦急,等了这么久,她的心可是一直都在胸口提着。
“托皇上,皇后娘娘的福,手术成功,太子殿下无碍,一切都好。现在太子殿下已然醒来,精神状态还算不错,皇上与皇后娘娘可进去探望一会儿。”柳一条拱手回道。
“有劳柳先生了!”李世民闻言,站起身,命人抬着长孙皇后,一同进了李承乾的卧室。
柳一条与孙思邈师徒,及一干的太医,也都尾随其后。
一时间,本就不甚宽大的卧室内,人满为患。
“儿臣见过父皇,见过母后。不能起身与父皇、母后行礼,还望父皇、母后见谅!”这时李承乾已在内侍的帮助下,侧靠于床榻,见李世民与长孙皇后进来,忙坐直了身子,拱手弯身,向他们行礼。
“诶,乾儿不必多礼,快快躺好,”李世民走到榻旁,轻坐于榻上,拍着李承乾的肩膀,扶着他侧躺了下去,嘴里轻言道:“乾儿现在刚做完手太,身上有伤,切莫要再乱动。”
“嗯,儿臣知晓了,谢父皇。”李承乾趁势躺下身形,心底升起了一丝暖意。李世民好久没有这么关心过他了。
“乾儿,你现在感觉如何?脚上可有疼痛?”长孙皇后被人抬放到床榻前,看着李承乾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右脚,及手术时飞溅到地上的点点鲜血,心下不免感觉万分地心疼,忍不住便问了出来。
“劳母后挂怀了,儿臣现在已然无碍,感觉也好得紧。”李承乾轻点了点头,看着长孙皇后苍白和满是担忧的脸旁,违心地说了句谎话。
“嗯,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母后也就放心了。”见李承乾如此,长孙皇后欣慰地点了点头,脸上也有了一丝的笑意。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了。
“皇上,皇后娘娘,”柳一条这时从内侍手里接过一个木制的托盘,斜瞥了一眼面色有些苍白的王子魁,轻笑了一下。然后走到李世民与长孙皇后的面前,躬身道:“这便是小民从太子殿下右脚踝骨处取出的尖锐异物,请皇上和皇后娘娘过目。”
“金叶子?”李世民的脸色变了变。
托盘里放着的就是一片还沾着血迹的金叶子。两公分左右长,一公分左右宽的薄形金片儿。
太子的右足里怎会有一片金叶子?他的脚不是被马践踏损伤的么?这片金叶子是从何而来?
“王子魁!”李世民指着托盘里的物件,厉声向王子魁喝道:“这个,你又作何解释?!”
“皇上,”王子魁一下跪倒在地上,四肢俯地,嘴里边却还在狡辩道:“这是微臣的失误,当初没有详细检查,至使太子殿下脚残至此,还请皇上降罪!”
失误?李世民冷哼了哼,对王子魁的话嗤之以鼻。不由想起之前,柳一条对王子魁的那番评价。太子的脚,皇后的病,这都是他在里面做的手脚么?是谁让他这么做的?竟让他敢有这么大的胆子?!
一时间,李世民怒了。
一个堂堂的太医署令,身负皇家医病用药之重责,他要是被人收买了,那后果,李世民有点不敢想像,后背也有点发凉。
“你这个狗东西!”李世民一脚把王子魁踹翻在地,怒声道:“你以为朕是傻子,不明一点事理么?!失误?!你的一个失误,太子的骨头里就会无缘无故地多出一片金叶子吗?!”
“皇上息怒!”一帮子太医全都跪下,就是傻子,此刻也已看出,这个太医署令王子魁,有问题。
“哼!”李世民冷哼一声,警告似地瞥了这帮太医一眼,向外喝道:“东宫侍卫何在?!”
“未将在!”李纪和领着两名侍卫,跨步进入卧房,躬身给李世民行了一礼,铿声道:“皇上有何吩咐?!”
“将太医署令王子魁给朕拿下!收监入狱,先暂管于东宫,待今夜朕亲自审问过后,再诛其九族,削首以示众!”言辞之间,李世民面色狠厉,声音也冰冷异常,尽显一代铁血帝王本色。吓得那帮太医直缩脖子,深怕李世民的怒火会波及到他们的身上。
诛九族?柳一条不禁打了个寒战,看来李世民这个名君,是真的怒了。
“皇上息怒!”长孙皇后也在一旁小声地劝道:“王子魁此人死不足惜,但罪不及家人,还请皇上能依照律法行事,莫要坏了我大唐立国的根本啊,皇上。”
虽然对李泰不喜,知他又有害兄害母之嫌,但他毕竟是自己的骨肉,长孙皇后不想他在这件事中受到太大的牵连。这样,传出去,对皇家的脸面,也极不好看。
“嗯,”李世民沉吟了一下,火气略有所降,挥手向李纪和吩咐道:“先把他带下去吧!”
“是,皇上!”李纪和拱手向李世民行了一礼,遂上前扭住王子魁的肩膀,转身离去。出门的时候,王子魁还在大呼:“皇上,臣冤枉啊!皇上!”
声音前所未有的高亢,可惜,此时已无人再愿意听他叫嚣。




牧唐 第一百四十四章 离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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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离宫
李承乾见此,心情大悦,感觉脚上的伤口也不是那般疼痛了,看向柳一条的目光里,也多出了一份感激和钦佩。
感觉这个柳一条,简直就是上天派给他的福星,不但救过他的性命,医好了他的脚疾,就连母后的病症也在他的手上得到了缓解,现在,这个人又在举手之间,灭了一个他一直想动却又动不了的王署令,及王署令背后的那个人物。
“好!大善!”李承乾在心里大叫着,同时心中也想着,仅为今日之事,日后也断是不能亏待了这柳一条,嗯,还有他那个想当官的兄弟。
李世民复又回到床榻前坐下,拍着李承乾的手,道:“乾儿放心,无端受此无妄之灾,父皇定会还你一个公道。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竟敢这般来谋害我大唐朝的储君?!”
神色之间,甚为严厉。这也难怪,现在有人竟连太子和皇后都敢谋害,难不保有一天,他李世民也会成为那人的下手目标。他决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儿臣谢过父皇!”李承乾激动地坐直了身子,不顾脚上的疼痛,弯身躬首向李世民行礼,为李世民对他的关心,也为李世民口中的那句储君。
“嗯,嗯,好了,快躺下吧,莫要触动了伤口。”李世民缓缓地将李承乾扶下,看向李承乾的眼神里多了一分慈爱之色。
见此,长孙皇后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很欣慰,很安心的那种。
“皇上,乾儿刚刚动过刀骨,正是气血两亏,身子骨虚弱的时候,咱们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吧。”长孙皇后轻笑着向李世民说道。
“嗯,皇后所言有理!”李世民闻言,站起身向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李然说道:“一会去吩咐膳房,日后太子的膳食要多以补血补气为主。嗯,着太医署也开一些补血补气的方子。要及早地把太子的身子骨养好,以后朝中还有诸多事务需要太子去办理,这样老躺在床上可不好。”
“是皇上,小人这就去办!”李然躬身一礼,随后便退了出去。
“谢父皇!”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不过李承乾的耳边却老有喜雀在叫。朝中还有诸多事物?这是不是说,等他的脚好了,父皇就会重用于他?
“好了,”李世民深看了李承乾一眼,温和地说道:“乾儿身上有伤,需要多加休息和调理,朕与你母后就不在此多加打扰了,你好好休息吧!”说完,李世民便拱手走了出去。
“乾儿你好好休息,明天母后再来看你。”长孙皇后冲李承乾轻点了点头,之后便着人抬起靠椅,随着李世民出了这间卧室。柳一条等人,也紧跟在其后。
“儿臣恭送父皇,母后!”李承乾弯身冲他们离去的背影行了一礼,之后心下一松,一股困意袭来,遂歪身躺在榻上,睡了。
回到东宫正殿内,李世民与皇后坐在正首,柳一条,孙思邈,和长眉道人立在正中,至于帮太医则被李世民给温言打发走了。
“柳先生与孙道长请坐!”李世民抬手示意,待柳一条他们在侧旁弯身坐下,又开口道:“太子此番足疾能够痊愈,多亏柳先生与孙道长两位神医的大力相助,朕与皇后心中甚为感激,在此特赐柳先生与孙道长钱各三百贯,帛各两百匹。望两位神医笑纳。”
“谢皇上,皇后娘娘厚赐!”柳一条老实不客气地一口应下。不过他的小心肝却是跳了又跳,三百贯,两百匹,好多。如果把这些都兑换成人民币,他现在是不是就算得上是一个百万富翁了?
“多谢皇上,皇后娘娘。”孙老道也是一个稽首,应了下来。那个,钱财虽是身外物,但是,嗯嗯,这个身外物多一些倒也无妨。
“嗯,”李世民点了点头,然后向他们吩咐道:“好了,两位神医忙了一个上午,想是也都已累了,就不必在此相候了,都回去休息去吧。”
“呃,那个,皇上,小民有一事要禀!”柳一条站起身,躬身向李世民与长孙皇后行了一礼,道:“现下,皇后娘娘的病症已基本稳定,太子殿下的脚伤也只需要静养即可,小民在这皇宫之内呆着已无甚大用,所以小民想请求皇上,能允小民出宫。”
“这个,”李世民沉吟了一下,见长孙皇后也微微点头同意,便对柳一条说道:“如此也好,那柳先生出宫后就暂住在公孙将军府,日后若是再有了什么变故,也好再请先生前来。”
“谢皇上,小民遵旨。”柳一条弯身行礼告退,心里却是一片苦笑,这老李不是想要拴住他一辈子吧?暂住将军府,连回一趟家都不行么?
“柳小哥,”孙思邈紧走两步,从后面赶来,向柳一条稽首道:“今日观柳小哥开刀之术,贫道心中感触甚大,有些问题想像柳小哥讨教,还望柳小哥能不吝赐教!”
“孙道长客气了。”柳一条拱手道:“孙道长的针灸之术,可也是颇让小子神往。比起道长的医术来,小子的这些手法,只是一些外在的皮毛而已,不值一提。”
“不不不,柳小哥过谦了,”孙思邈说道:“柳小哥开刀动骨之术,乃是贫道平生所仅见,端是奇异非常。尤其是最后柳小哥缝合伤口那一步,更是让人不可思议。贫道从未想过,原来人身上的伤口,竟还可以像缝衣服一样,给它修补起来。而且贫道看柳小哥开刀之时的手法娴熟,挥刀停手之间也都利落异常,没有一点惧怕之意,显是已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手术,贫道佩服!”
“孙道长过奖了。”被‘药王’这般夸奖,柳一条心里不免有些小得意,现在的医术还没有内科外科之分,郎中行医,一般都是全职,内外包治的那种,全而不精。
而且大部分的郎中,都还有严重的偏科现像,重内而不重外,遇见重型的外伤和骨伤,也大都是上点金创药,包扎一下了事,至于伤者能不能活下来,那只有听天由命了。
所以,当孙思邈这个老中医界中的泰斗,见到柳一条这种类似于专业的外科手术治疗方法时,心里面有所触动也是难免的。
柳一条把孙思邈领到他的小屋,便陪着孙思邈一起开始探讨起来。比如消毒的概念,血液循环的说法,伤口的感染,以及手术中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这一谈,两人便一直谈到下午三、四点时分,见天色不早,孙思邈这才不舍地起身告辞,并相约明日再叙。
看得出,对柳一条对外科的说法和见解,孙思邈心中已是深以为然。
“柳先生!”封小乙拎着一壶清酒来到后院,在柳一条的门前大喊一声,之后便推门儿进去,见柳一条正在那里收拾衣物,便笑着说道:“柳先生,这些小事,交给小索不就成了,来来来,听闻先生今日要走,封某特地带来了一些好酒好菜,算是与先生送行!”
示意后面的随从把酒菜摆上,封小乙拉着柳一条在椅子上坐下,亲自倒上一杯酒,递于柳一条道:“来,先生,封某先敬您一杯!这几日若是有照顾不周之处,还请先生见谅!”
“封统领客气了。”柳一条双手接过酒杯,笑道:“这几日承蒙封统领照顾,柳某在此一切都好,理应是柳某敬封统领才是,来,柳某先干为敬!”
柳一条双手举杯,率先将杯中的酒水仰脖灌下。
“柳先生,呃,封头儿!”这时王大成也拎着一壶小酒走了进来,看到封小乙也在时,冲他汕汕地笑了笑,然后拱手向柳一条和封小乙行了一礼,道:“听闻柳先生今日要走,大成也想来送送先生。”
“哦,大成啊,”柳一条见此心中不禁有些小感动,也开始暗怪自己,以前是不是下手有些狠了?遂起身热情地把王大成拉到桌旁坐好,笑道:“来来来,一起坐下来喝上两杯。”
王大成把酒壶放到桌上,拱手嘻笑道:“谢柳先生,谢封头儿!那小子就不客气了。”言罢,便巴巴地在封小乙的旁边坐下。
“你小子,倒也机灵,”封小乙在王大成的肩上拍了一下,笑骂道:“知道巴上柳先生这颗大树,这几日武艺进步得那么快,怕是全是柳先生的功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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