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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柳一条
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无外乎几十个独特的腔调而已,但是到后来,当柳一条把这些字母,有规律地组合到一起的时候,张楚楚便发现了其中的奥妙所在,按着夫君所标出的腔调将那些组合读出来,所发出的声音,竟是一个字,一个词,甚至是一个句子的标准发音。
很神奇,比之之前的《三字经》,这个‘汉语拼音’,简直是小孩子初始读书习字的圣物,如果用它来标注《三字经》,那柳小惠完全可以自行将那《三字经》上的字句逐一读出,再不需要别人引读,给她纠正发音,且对于一些生字,也能很快地正确地将之读出,奇妙得很。
张楚楚双手支着她的小脑袋,一脸崇拜地看着他的夫君正一字一句地教着柳小惠拼学生字,脸上露出了得意地笑容,跟夫君接触得越久,她越是能体味到夫君胸中的无尽才学,像‘汉语拼音’这种东西,也只有她的夫君,才能够想得出来。
想着,张楚楚不由得扬起了她的小脸儿,很是骄傲。
“来,跟着大哥读:r,én,人!”柳一条用手指着纸上加了音标的字和拼音,高声而又缓慢地带着柳小惠领读道。
“rén,人!”柳小惠乖乖地跟着读了一声,发声很是标准。
“好,小惠真聪明,来,再跟着大哥接着读:zh,i,之!”柳一条轻笑着点了下头,并开口夸赞了柳小惠一句,之后,便又接着往下教导着。
看着夫君教小姑读书时的认真样子,张楚楚的眼睛里边星光弥漫,一片地迷离,越看着她的夫君,越是觉得欢喜,感觉着,这样的日子好幸福,要是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轻轻地抚摸了下自己的肚子,张楚楚不由地开始幻想起,以后柳一条教他们自己孩子时候的情景,夫君这么聪明,以后他们的孩子也定会很聪明,学起东西来,一定也会很快,想着想着,张楚楚的脸上,不由得一阵的向往和潮红。
“楚楚,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轻身在老婆的身旁坐下,看着楚楚可爱的圆圆脸蛋儿,柳一条温笑着轻声向她问道。
“没,没什么,”这么羞人的事情怎么能够说出来,张楚楚忙把双手放下,看了坐在她近前的夫君一眼,开口岔开了话题:“夫君怎地不教了?小惠呢?”
楚楚四下观瞧,不知什么时候,小姑竟已不见了踪影。
“我让她到一边去玩去了,学习也要讲究劳逸结合,适当地休息,对学习很有帮助。”柳一条轻笑着向张楚楚说道:“倒是你,做在这里发什么呆,连小惠走了都不曾察觉?”
“东家,少夫人,”小两口儿在这里说悄悄话的时候,守门儿的李彪从前院儿走来,躬身向柳一条行了一礼,道:“外边有个年轻的后生,牵着东家的那头小毛驴儿,前来拜见,嗯,他还说,他是东家的学生,叫什么骆宾王。”
“哦?”闻言,柳一条不由与张楚楚对望了一眼,这个臭小子不在家里守孝,照顾娘、弟,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把张楚楚劝扶回屋,柳一条便带着李彪一起,去了前院儿,些许日子不见,对这个徒弟,还有柳无痕,柳一条心里也是想念得紧,走起路来,都比往常要快上几分。
“阿瞒见过老师!”见柳一条出来,骆宾王忙恭恭敬敬地给柳一条施了一礼,就连着柳无痕,猛然见到老主人,也欢喜地打了个响鼻儿,冲柳一条挤眉弄眼的。
“行了,到了为师这里,也就算是到了家了,不必这般多礼,”柳一条上前将骆宾王扶起,然后又伸手摸了下柳无痕的额头和它脖间的软毛,轻笑着说道:“难得阿瞒能来寻找为师,为师心中甚慰,走吧,随为师进府。”
把柳无痕交给李彪去照看打理,柳一条转身便领着骆宾王,进了院儿里。
“老师请!”骆宾王又向柳一条行了一礼,之后直跟着柳一条,一同进了前府的大厅。
“好了,随意坐吧。”柳一条一屁股坐在正座上,着下人端送上茶水,然后笑看着骆宾王说道:“现在家中可都还安好?”
“托老师的鸿福,自老师和公孙大人,帮着将学生家的田地从学生的那三位叔伯手中要回后,家里的日子便开始逐渐地好了起来,虽说还谈不上富裕,不过衣食却已无忧,劳老师挂怀了。”骆宾王微低着头,轻声向柳一条回道。
“嗯,如此就好,”柳一条轻点了点头,看了骆宾王一眼,道:“此次你既然来了,那就在此多住些时日,把书法练好再说,要知,这字,乃是一个人的门面,字体不好,遭人耻笑不说,还会无故地丧失很多潜在的机会。”
古人都喜由字观人,字是第一印象,字体不好,就像是相亲时,被人家误认为是没品的丑八怪一样,很容易会被人给pass到一边。
“老师说得是,学生此来,也就是想在老师的跟前,多作学习,免得日后在人前,会丢了老师的脸面。”说这话时,骆宾王不由得便想起了那个漂亮公子,苏晨,同样都是老师的学生,苏晨的字,却比他胜过了太多。
“嗯,练习的事情先是不急,你刚赶路至此,旅途劳顿,先到后院儿去休息一阵,等到晚上,为师给你介绍一下家人,然后再考较一下你这段日子以来书法上的进境。”柳一条把马成叫来,让马成领着着骆宾王到后院歇息。
反正现在也是闲来无事,一个学生是教,两个学生也是教,家里边再多一个骆宾王,倒也是无谓。
而且,骆宾王的那种字体水平,跟着柳小惠一起学习,倒也是适当得很。
想着,柳一条又站起身,溜达着又回到了后院儿,转身进了老柳与柳贺氏的房里,找老柳一起下起象棋来。
自从腿脚出了问题之后,老柳整天无所是事,没事儿就抱着象棋开始瞎乱地琢磨,这么些日子下来,还真让他给弄出了一些道道,棋力大涨,府里的人,除了柳一条,竟都没了他的对手,对象棋这玩儿,老柳也越发地痴迷起来,竟有了一种一日不下,就食睡不香的老棋迷习惯。
见柳一条进来,老柳的老脸上立马就开出了一朵花儿来,每次跟他们家大小子下棋,都是他最畅快的时候,虽然每次他都逃脱不了输棋的命运。
伸手快速地把棋局摆好,父子两个,便面对面做着,一替一下地,手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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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第二百六十四章 是走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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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是走是留?
骆阿瞒的字,还是那么地难看。
晚上带着骆宾王与老柳他们都见过面后,柳一条便把他给带到了书房之内,看着骆宾王刚写出的字体,柳一条不禁地轻摇了摇头,这些字,虽然比之以前强了不少,不过比之正常人的水准,却还是差上许多。
看来想要把骆宾王培养成一位书法名士,很难。
“横要平,竖要直,如果把字喻人,那这些基本的笔画,就一个字的根骨,根骨不正,则字体难成,”柳一条看了骆宾王一眼,轻声说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这些最基本的笔画书写得端正了,之后才能再在其上寻求变化。要知这一个字,无论怎么写,行也好,草也好,隶也好,万变,都不能离了一个根本,根骨一定要正。”
“‘柳氏书法’最为规范,讲究的就是横平竖直,”说着,柳一条提笔在纸上随意地为骆宾王画了几笔,道:“先由最简单的笔画出手,就像是建房筑基一样,这些笔画就是最底层的那些根基,平常虽不起眼儿,但若是没有了它,房便不成房了。”
“持之以恒!”
柳一条把笔放下,白纸上跃然便显现出了这四个大字,是柳一条用最基本的笔画,最缓慢的动作,将它们一笔一笔地给写画出来的。
“你好好地参悟一下,之后还按着为师之前交给你的那些教材,先把这些最基本的笔画练好再说。”柳一条把毛笔塞到骆宾王的手里,摆出了一副老师的派头,道:“以后每写好一张,都拿来于为师过目一遍,什么时候你的这些笔画能过了关了,你的字,也就小成了。”
“是,老师,学生定不会负了老师的厚望。”骆宾王双手接过毛笔,恭敬地向柳一条行了一礼,之后便开始一笔一笔地在桌上的白纸上画起了横来。
“这个书房以后就归你所用,我与你师娘就住在隔壁不远,有什么事你可直接来询,嗯,有功夫的话,你也可以去与二条去切磋一下学问,读书做学问才是大道,莫要因习字书法,而耽误了你的学业。”勤能补拙,见骆宾王这般的卖力,肯学,柳一条轻笑着点了点头,又交待了两句之后,便转身出了门去。
现在是六月十日,天气渐热,穿着一袭薄衫也都已有微汗的现象。
柳一条从屋里拿了一把团扇出来,摇着扇子在院子里闲逛。
柳无尘在晚饭之前就已从长安回来,顺带着,把那八个被侯君集给断了右腿的下人也给带了回来,听柳无尘言讲,经过这几天的调养,腿虽没有大好,但是伤势却已基本稳定了下来,想来再过一两个月,便能站起身行走了。
不过,柳一条心里清楚,在好了之后,这八个人,无一例外地,都会变成跛子。
是以,对于他们,柳一条心中始终是有一丝的愧疚,不觉得,他便绕到了前院,出了大门儿,进了宅院左侧的一个小院儿之内,那八个人,现在都在这里静养。
“少爷!”见柳一条进来,负责在这里照顾伤患的王安,忙着迎了上来,弯身给柳一条施礼。
“王安?你不是在马房么,怎么也到了这里?”柳一条有些意外地看着从屋里走出的这个小马夫,拿着团扇冲他微摆了摆,遂开声向他问道。
“回少爷,小人现在暂负责照顾屋里受了伤患的兄弟,马房的事情,现暂交给了马管事打理。”王安弯身向柳一条回道。
“哦,这,你倒是有心了。”柳一条忽然想到,当初负责安排这八个人留守的,好像就是这个王安,轻冲着王安点了点头,柳一条起步向屋里走去,边走边向王安说道:“待他们的伤好之后,你还回马房去吧,马成不是一个养马的好材料,那些马,离不开你。”
“是,少爷,多谢少爷。”王安定定地在后面看了柳一条一眼,紧接着便弯身应是,少爷能对他这般地信任和看重,前段时间更是毫不藏私地教授了他养马驯马之术,对于柳一条,王安心里边,难免地就生出了一些的感激之念。
“少爷!”“少爷!”
八个人,并排躺在床榻之上,见柳一条进来,纷纷地坐起身来,弯身给柳一条见礼。
“行了,行了,”柳一条冲他们摆了摆手,道:“你们都是有伤在身,行动不便,就不必再行什么礼节了,都在榻上躺好,莫要乱动。”
柳一条弯身在王安递来的椅子上坐下,温笑地看着榻上的八个人说道:“我今天过来,就是想看看你们的伤势,都莫要受了感染了才好。现在,伤口都还疼吗?”
除了第一次与他们做完手术外,因要想法对会侯君集那老头儿,柳一条便再没了时间前去看望他们,现在见他们的气色和精神头儿都还不错,也便放下了心来。
“托少爷的福,经过这几天大鱼大肉的调养,现在伤口都不疼了,人都还胖了几分,就是还不能下地行走,短时间内,怕是不能再为少爷效力了。”一个黄脸的家丁微弯着身向柳一条回道。
“哦,呵呵,你叫陈明则是吧?”柳一条看了这个说话的家丁一眼,记得当时就数他的伤患最重,小腿骨胳几乎尽碎,医治的时候也颇费了柳一条一些功夫,柳无尘也曾在柳一条的耳边提起过他,是以,柳一条才能记得他的名字。
柳一条轻看着陈明则,歉声说道:“你们这八个人中,以你的伤势最为严重,日后能不能下地,还是一个未知之数,这次的事情,都怨我这个当少爷的思虑不周,让你们都遭了这般大的罪孽,让你们受苦了。”
“少爷,您这是哪里话,这都是我们这些下人应当做的。”陈明则见柳一条竟说出这般道歉似的话语来,连忙欠身摆手,让东家给他们一些下人道歉,他们怎么受得起?
“这没有什么,有了错就要承认,这次是柳家欠你们的,”柳一条轻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应该已经知晓,你们的右腿,日后就是好了,也会留下一些后遗之症,再不会如以往那般灵便,这都是柳某的过错。”
“之前,我已着柳管家来跟你们说过,以后你们若是还想在柳府某事,活计还如以往,例钱翻倍,若是不想,我也会给你们一些补偿,五十贯的银钱再加上你们的身份契约,还你们一个自由。”柳一条接着说道:“这些,没有人会逼迫你们怎么选择,你们自己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去选,要是还有别的一些条件,也可以提出来,只要不是很过份,柳府都会尽量地满足你们。”
说完,柳一条在这八个人的脸上都瞄了瞄,除了那个陈明则,其余的七个,都面带喜意,五十贯钱,虽然不多,但却也足够让他们盖上新房,买上田地,置办上一头健壮的耕牛的了。
这是他们在寻常人家做上一辈子的下人,也攒不够的银钱,对他们来说,很有诱惑力,他们辛辛苦苦做一辈子,图的,不就是这个么?
“我不走!”陈明则恭敬地向柳一条行了一礼,道:“只要少爷不嫌弃小人的腿脚不便,小人愿跟着少爷一辈子。”
傻子才会走,陈明则偷偷地看了柳一条一眼,然后又不屑地瞥了瞥身边的七个人,少爷连兵部尚书都能斗倒,连东宫的侍卫都能请来,跟着这么有本事的人,以后还会短得了这五十贯银钱么?他才不会鼠目寸光地只会看到眼前的这点儿利益。
“呵呵,我说过,只要愿意留下,柳某断是不会相负。”柳一条笑看着陈明则一眼,轻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其他的七人,温声说道:“你们呢,是想走,还是想留?”
看这些人的脸上都有一些犹豫之色,柳一条又接着说道:“放心,柳某向来都不食言,你们怎么想就怎么说,没有人会勉强你们,也没有人会怪罪你们。”
“那个,少爷,我们腿脚不便,也不想再给少爷添什么麻烦,”终于有人开始站出来说话,喏喏地向柳一条说道:“我们几个,都想回家,还请少爷成全。”
看他们的样子,像是早就已商定好了,只是碍于情面,不敢说出来罢了。
“呵呵,人各有志,你们心中不必有什么愧疚。”柳一条开声安慰了他们一句,道:“待你们的伤好之后,可去柳管家那里各支取五十贯银钱,那些卖身的契约也在柳管家那里,到时他会一并取给你们,至于陈明则,就还留在府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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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第二百六十五章 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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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琐事
陈明则是一个聪明人,而且看上去也很忠心,是那种有一些远见的人,以后或可大用。
对于这个没有被五十贯银钱所动,毅然选择留下来的下人,柳一条不免地高看了一眼。
当然,这样说并不是骂另外的七个人鼠目寸光,不识好歹,在心底里面,对于他们这种想要离去的想法,柳一条并没有想过要去责怪。
这是一种很正常,很普遍的想法,比起柳一条给他们的那些显得有些虚无的保证,选择看着比较现实的五十贯银钱和一张可以让自己自由的卖身契约,并没有什么错误。
这些都是实在人,做一些小事或可,但不足以重任。
又安慰了他们几句之后,柳一条便起身走了出来,王安躬身相送。
“多给他们备一些鱼肉之物,他们为府里做了这么多,在饮食上,切莫要亏待了他们。”在小院儿的门前,柳一条再一次地向王安吩咐着:“还有,不管那些人选择的是走还是留,都莫要看轻他们,也莫要给他们脸色,选择自己日后的生活方式,是柳府给他们的自由,在他们走之前,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别人知晓。”
“是,少爷,小人明白该怎么去做。”王安有些意外和感激地看了柳一条一眼,能摊上这么一个肯为他们下人着想的少爷,是他们的福份,少爷是一个好人。
“嗯,好了,你回屋去吧,我还要再到处走走。”冲王安摆了摆手,柳一条便起步离了这个小院儿。
在柳府大宅的周围,柳氏庄园之内,还上百座独门独院儿的小院落,过了这么许久,却一直都还空闲着无人居住,柳一条来回走了两步,忽然觉着,也是该让那些佃农住进来的时候了。
当初建这个庄园的时候,柳一条心中就有着这样一种想法,多建一些房屋,把庄园建成一个小型村落的模样,给那些佃农一个入住新房的机会。
这也算是一种福利机制吧,给那些表现突出,对柳家有着杰出贡献的佃农,奖励一所木制的崭新宅院。
就像是后世的单位给员工们分房子的福利一样,极大地调动佃农们务农的积极性,同时,也可以将他们都牢牢地拴在柳府的这片宅院上,世代为柳家耕作。
而且,有佃农入住进来,多了一些人气,柳府这所大宅,才不会显得很是空荡,不然数百亩的宅院,数百间各异的院落,只有柳府他们一府的人住,很孤单。
既然是庄园,就要有庄园的样子。
柳一条迈步又回到了宅子里,李彪还在兢兢业业当着他的门将,见柳一条回来,忙弯身给他行礼。
柳一条轻笑着冲他点了点头,经过这几个月来的磨练,李彪这个傻小子,越来越像是一个房门儿了,老实,憨厚,没有什么心眼儿,做为一个守门的家丁,他很合格。
柳一条抬头看了下天,今天一如前几个月一样,还是一个晴天,天上没有一丝的云彩,月亮就在头顶,且已经圆了大半,照得整个夜里,白亮亮的一片。
看月亮升起的位置,现下应已有九点左右的时间,柳无尘应还没有入睡。
柳一条轻身便入了后院儿,柳无尘晚上,就在后院的右边跨院儿之中。
“无尘!”轻拍了下柳无尘的房门,柳一条站在门外轻叫了一声,对于柳无尘这个帮手,柳一条向来都不乏尊重,也从未真拿他当下人看过,若不是曾经下过监牢,剥了户籍,以柳无尘的本事,怎么会甘心做一个小小的管家?
屋里的灯一直亮着,知道柳无尘还未入睡,敲了两下门后,柳一条便静静地在门外个候着,付手抬头,赏着天上的迷人月色。
“少爷!”开得房门,柳无尘忙着给柳一条行了一礼。
“嗯,”柳一条轻笑着点了点头,看了柳无尘一眼,道:“这么晚了,没扰到无尘休息吧?”
“少爷言重了,”柳无尘躬身请柳一条到屋里入座,并起身给柳一条斟倒了一杯茶水,轻声言道:“无尘正在房里读书,还未曾入睡,不知少爷此刻来寻无尘,可是有什么吩咐?”
听了柳无尘的话,柳一条不由得便把目光瞄向了桌上柳无尘还未及收去的书籍,《诗经》,轻笑了笑,柳一条抬头看着柳无尘说道:“无尘真是好雅性,”
端起茶碗轻喝了一口,柳一条挥手示意柳无尘也在一旁坐下,开口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你回来时,我正在忙于教导小惠那丫头识字,一直未曾与你叙话,不知在长安的那些事情,可都已办理妥当?”
“一切顺利,”柳无尘提摆在柳一条的对面坐下,微低着头说道:“宅院已经请了专门的下人去打理,公孙将军,卢国公,礼部尚书,少爷交待过的这些府弟的礼物也已全都送到。至于关于太子妃的那个谣言,”
说起这个,柳无尘不由得抬头看了柳一条一眼,轻声说道:“其实不用无尘特意地外传,就已经有人给传了出来。那个侯宁儿,与吴醉剑,真如少爷先前所讲,竟真有私通有染之事,侯府以前的下人已经有人出来指证,现下,这件事已在长安城闹得沸沸扬扬,以无尘来看,这次,太子妃怕是已在劫难逃。”
虾米东西?柳一条一下就愣住了,绯闻竟然变成了事实,这,嗯,感觉有点扯。
“那这件事,皇家的反应如何?可有什么大的动作?”柳一条愣过神儿来,遂开口向柳无尘询问。
“皇家自然是不会承认,把说过这些话的侯府下人全给抓了起来,说是审问,查明真相,不过,他们此刻怕都已是生理全无。”柳无尘回答道:“皇家决不会允许这种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发生,即使那些人说得全都是真的。”
“嗯,”柳一条附和地轻点了点头。
像是这种丑闻,李世民肯承认才怪,现在吴醉剑已死,死无对证,那些下人少不得都会得一个污蔑太子妃清誉的罪名,到最后,怕是一个都活不下来。
不过,这样也好,经此一事,侯君集也算是真正的家破人亡,侯宁儿这个太子妃,在东宫,怕是也呆不长久,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上绿帽儿?
李承乾的脾气虽好,但却也不是没有一点火气的人,侯宁儿,完了,最起码的,在这一世,她是再也翻不了身了。
“还有,”说着,柳无尘起身在一旁的包裹里取出了一个大红的喜贴,递于柳一条,道:“这是房府差人送来的喜贴,六月十五当日,是房家二公子与高阳公主成亲拜堂的日子,房大人还有房二少爷,请少爷到时务必出席。”
“哦,”柳一条伸手把喜贴接过,别人成亲是喜事,房遗爱成亲,却是难说,想想历史上房遗爱的悲惨遭遇,柳一条不由得在心里为他默哀了一秒钟,然后,又在心里狠狠地说了一句:活该!
自从得知侯、柳两家的恩怨竟是由房家的这个二小子在一旁嚼舌头引起来的,柳一条对这个房遗爱没有了一点的好感,能够让他取到高阳,也算是他的报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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