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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家大师兄也这样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丛音
周明重懒懒应了一声,三人一同从行鸢上跃下,身上灵力骤然爆发,势如破竹般朝着那妖修的头顶砸下。
白蛇猛地痛叫一声,嘶吼声响彻天际,缠在行鸢上的白绳也被归宁用百把虚幻长剑悉数斩断。
即使是这样,行鸢也摇摇欲坠地往下坠去。
沈娣安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中嘶声道:“九师兄!快一点,我们要摔下去了!”
游女也抱着陆青空的大腿,叫着要死了要死了。
陆青空被烦得头疼,咬破手指将行鸢上被破坏的符咒一点点补全。
“你们吵死了!安静一点!”陆青空边补边骂道,“还有没有教养了?!”
与此同时,三个修为登顶的大能赫然朝着蔽日崖下苟延残喘的妖修劈去,几乎是一个照面便将那鲜血淋漓的蛇躯劈得半边粉碎。
妖修惨叫一声,身上被斩断的灵力再次汹涌得如同海草一般,朝着天边行鸢缠去,更多的白绳死死锁在行鸢的栏杆、窗棂上。
沈娣安和游女一声惨叫,身形不稳地被颠得滚了出去,险些直接摔下去。
只见到剑光衣一闪,周负雪和明浮华剑已出鞘,面无表情地用剑光朝着缠住行鸢的白绳砍去。
明浮华冷声道:“不要乱,用剑将白绳斩断。”
她话音刚落,剑刃砍在那白绳上,竟然直接被弹开,明浮华和周负雪同是元婴修为,用尽全力竟然连那虚幻白绳都斩不断分毫。
陆青空死死扒着栏杆,直接道:“斩不断那绳子就将它缠住的地方砍掉!”
众人闻言,顿时对那崭新的只飞过两次的行鸢开始了惨无人道的破坏,陆青空一边用微末的修为将一个美的栏杆斩断,一边道:“沈娣安,帮不上忙就去看着七师兄,不要让他尸……身体再受损。”
沈娣安连忙跑进了房间里。
而与此同时,二楼的房间中,整扇窗被一条手臂粗的白绳直接拍断,仿佛活物一般从外面钻进来。
易负居面无表情,翻手将焦尾琴悬置在面前,手中琴弦猛地拨出去,一道道灵力随着琴音如同波涛般汹涌拍去,猛地将白绳弹开。
明烛抓着木柱立在一旁,看着那宛如白蛇的灵力双腿发软,似乎想要帮忙却一步都动不了。
“负居……”他哆嗦着手想要去唤易负居,眼中全是被吓出来的泪水。
易负居将那白蛇击退,却有更多的东西从下面钻进来,源源不断,没完没了。
易负居修为虽高,但是对上这么多砍也砍不断,击也击不退的东西,不过片刻也有些灵力枯竭。
他飞身落在明烛身边,飞快打手语:走,我们下去,待在行鸢上迟早会被这些东西拖下蔽日崖的。
明烛连忙点头,两人正要转身离开,一条白绳仿佛是被逼急了,竟然直直朝着两人袭来。
易负居本能地要去拿琴,但是还未来得及任何动作,明烛就一把推开了他。
耳畔传来身体被刺穿的声音,一滴血溅到了易负居的脸颊,他猛地一回头,便看到那穷追不舍的白绳不知何时已经刺穿明烛的腹部,并且直接穿出来,绕着明烛鲜血淋漓的腰缠绕几圈,一寸寸将他往外拖。
易负居眼睛瞬间红了,他没再管掉落在地上的琴,手中灵力倾泻而出,不留一丝余力直直地落在那白绳上。
那几乎连一座山都能轰碎的灵力击在那仿佛不堪一击的白绳上却没有起到半分波澜,依然死死将明烛拖着从破碎的窗棂上往下拽。
易负居常年不变的脸上终于浮现一抹惊惶,他踉跄着伸手去抓明烛的手,但是在触碰的一瞬间感觉到了正在迅速枯竭的经脉和生气。
那一击从后腰穿透丹田,直接将金丹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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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粉碎,就算是拼力将他救回,明烛也是没有命活。
巨大的行鸢一阵剧烈晃动,外面隐隐约约传来陆青空的喊声:“师兄师姐们!行鸢还在往下坠,还有那烦人的绳子没砍断吗?快着点啊,要撑不住啊。”
明浮华冷冷道:“能瞧见的全都斩断了,我去行鸢反面看一看,那里似乎还有一根。”
“劳烦师姐。”
接着便是脚步声急促地跑来。
易负居抓着明烛的手将他死死拽着,听到他难忍的闷哼,知道他这么做也只是徒增明烛的痛苦,便有些绝望的一点点松开了手。
明烛被拽了一个踉跄,整个身子掉落在了空中,只有左手死死抓着窗棂处破碎开的铁栏上。
易负居猛地跪在了地上,双眼发酸,似乎有热泪要溢出。
带着腥气的寒风从蔽日崖底席卷着吹了上来,将明烛的白衣吹得猎猎作响。
蔽日崖的白蛇依然在嘶吼着,咆哮着,但是却因为明昭他们的围攻声音越来越弱,垂在悬崖边的蛇头也一点点往下落。
明烛整个人有些神志不清,他单手悬着,迷迷瞪瞪往上望去,隐隐约约传来的野兽咆哮中,掺杂了一声细微的长剑出鞘声。
易负居逆着光居高临下看着自己,那张悲天悯人的脸上满是痛楚,他苍白的唇轻轻动了动。
“对……不……”
他修炼闭口禅多年,早就忘记了该如何开口说话,乍一出声,却只是一串磕磕绊绊如同孩童学语的声音。
而他的经脉也因为他的出声,几十年修炼毁于一旦,血从他唇边落下,滴在地上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
“对不起……”
易负居手中的剑放在明烛左手的手腕上,冰冷的剑锋将明烛激得有一瞬间的清醒,从腹部飞快流失的生机让他在残留之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眸中浮现一抹哀求。
“我还……不想死……”
明烛低声喃喃道。
易负居眼眶中的泪终于一点点落下,滴在明烛脸侧,仿佛烫极了,令他浑身颤了一下。
下一刻,他手腕陡然传来一阵剧痛,无数血色在他眼前炸开,明烛愣愣看着面前的易负居逐渐远离他的视线。
明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掉下来了,他有些茫然,又有些不解,眸中还残留着浓浓的哀求,以及还未出口的那句。
“求你救救我。”
与此同时,明昭飞身落在那巨大的蛇头处,一掌击了上去,白蛇再无着力的地方,直直从蔽日崖落下。
在即将落入法阵的那一瞬间,它猛地积攒全力,张开狰狞大口,一跃而上,将从空中掉落下来的明烛一口吞入腹中,接着再无后继之力,直直落入阵法中。
阵法终于发动,绽放出一道血红色的光芒,将那蛇妖的躯体彻底吞没。
远在千里之外的归何正将藏书楼一些古老的书籍一本本搬出来摊在木板上晒,晏雪玉在一旁也不知道是帮忙还是晒太阳,眯着眼睛躺在书上,惬意得不行。
归何无奈道:“雪玉,那些书的年纪比你还要大,你躺在上面着实不妥啊。”
晏雪玉淡淡道:“无事,反正也没人管我。”
他话刚说完,商焉逢就冷着脸匆匆走来。
晏雪玉听到脚步声立刻暗叫糟糕,连忙从书上坐起来,唯恐那顽固不化的五师弟会数落自己。
但是此时商焉逢已经没有余力去管这些事情,他满脸惶恐,连手都在剧烈发抖。
“小师叔!”商焉逢快步走来,双腿一软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
归何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发生何事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商焉逢声音不稳,语气中满是恐惧。
“长生殿中沈红川和大师兄的长生灯……”
“……全都灭了。”
归何手中书籍猛地落地。
作者有话要说:
大师兄:我的……我的王之力啊!!!!
【不是】
第72章四海清平
在妖修掉入法阵的那一瞬,被困住的行鸢挣脱最后的束缚,猛地飞跃入了天幕。
在台阶上的明浮华险些被甩下去,连忙扶住栏杆站稳,等到飞行平稳后,才快走几步推开了明烛的门。
整个房间一片血腥气,半个窗棂毁于一旦,易负居侧躺在墙边,许是受了重伤,已然昏睡了过去。
而在破碎的窗棂旁,红莲剑落在一堆血泊中。
在明浮华进来的瞬间,明烛被砍掉的血淋淋的左手飞快被一簇红莲火焚烧殆尽。
明浮华随意看了一眼,没发现明烛的身影,她心中奇怪,但是看到昏睡中的易负居顿时冲上前,将易负居扶了起来。
片刻后,行鸢稳稳落在远离蔽日崖的荒原上,几个人聚集在易负居房间中,脸上全是愁色。
沈娣安脸色难看,将探查的灵力从易负居破碎的经脉中回,道:“二师兄全身经脉受到重创,修为也毁于一旦,怕是……”
明浮华没管其他的,连忙道:“伤能治好吗?”
沈娣安道:“这个是自然,只是需要花些时间,对性命无碍。”
明浮华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抓着易负居的手放在脸侧蹭了蹭,冰冷的眸子中浮现一抹柔色这是只有在面对易负居时才会浮现的神色。
此时,周负雪和陆青空推门而入,脸色难看极了。
周负雪看了一眼易负居,道:“二师兄什么时候能醒?我们已经将整个行鸢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大师兄的影子。”
沈娣安指了指桌子上的红莲剑,道:“大师兄的剑还在这里,走不远的,应该是二师兄为了护他让他自己先走,指不定就在角落里躲着,你们再去找找吧。”
陆青空皱着眉道:“我们已经找了三遍了,找不到。”
游女小声道:“七师兄已经出事了,希望大师兄不要也有事啊。”
周负雪最是听不得这种话的,立刻抬头冷冷扫了她一眼,又转身出去了。
片刻后,归宁从蔽日崖回来,身上带着些血迹,他一落在行鸢上,便道:“明烛呢?”
周负雪和陆青空在这个世间将行鸢翻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明烛的身影,纷纷摇头。
归宁皱起眉头,张开手在掌心用灵力凝出一条红绳这是施在明烛身上的同心结,不光能束缚,也能按照灵力找到人在何方。
只是那同心结刚刚显出,绳子仿佛被什么牵引着在原地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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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似乎找不到人,接着猛地在空中炸开,如同飘絮般飘飘然消散在空中。
归宁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同心结断,那便说明被施同心结的人,要么解开同心结,要么便已身死。
归宁灵力滔天,根本没有人能将他布下的同心结解开,那么,便是另外一种可能了。
他死死握住掌心,脸上全是冰冷的戾气:“明烛到底去哪里了?易负居呢?我让他好好护着明烛,他护到哪里去了?”
这是众人头一回看到归宁这么生气。
归宁将众人抛在后面,推门到了易负居房间,便看到床榻上昏睡不醒的人,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陆青空和沈娣安从后面追来,小声解释道:“二师兄受了重伤,现在还昏迷不醒,许是也不知道大师兄去处的,不过大师兄的红莲剑还在,应该是走不远的。”
归宁垂眸看了看一旁桌上的红莲剑,死死咬着牙,厉声道:“去给我找!”
众人吓了一跳,正要出去,突然看到归宁袖子中猛地飘出来一个晶莹的致玉令,那上面雕刻着繁琐的日照山纹,最底下还落了个银色的流苏坠子。
归宁眉头一皱,伸手按在那玉令上,接着白光一闪,在来之前归何打入玉令上的神识猛地在原地化为一道人形。
归宁冷声道:“何事?”
归何满脸都是惧怕,他匆匆道:“师兄,红川和烛儿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他们两个的长生灯全都灭了?你们那发生了什么?”
他话音落下,整个房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归何那虚幻的身影。
归何脸色不变,冷冷道:“明烛长生灯灭了?什么时候的事?”
归何道:“两刻钟前。”
两刻钟前……
是法阵刚刚启动的时候,而在巨大的白蛇落入蔽日崖之前,仿佛獠牙大张,将一个从天而落的东西吞入腹中。
原先归宁并没有在意,此时将一切串联起来,这次惊觉那人竟然是不知何时坠落下去的明烛。
周遭安静的可怕,归宁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顺着经脉蔓延直上,如同一只巨大的手死死攥住他的心脏,一点点用力,痛得人发昏。
片刻后,他才道:“我知道了,先不要着急,我回去再和你说。”
说罢,他抬手将玉令上归何的神识抹去,垂手握住了那致的玉令。
周负雪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脑子一片嗡鸣,讷讷问道:“师父……大师兄长生灯……灭了?”
长生灯灭代表了什么,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正是因为心知肚明,才会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归宁掌心的玉令已经被他搓成了一堆灰烬,簌簌从他指缝中落下,细看之下还能瞧到他的手在微弱地发抖。
归宁真人面无表情,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道:“陆青空,尽快修好行鸢,我们回日照。”
陆青空讷讷点头,愣愣道:“那……大师兄……”
归宁道:“已死之人,不必寻他。”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无法将方才还活蹦乱跳的明烛和已死之人这四个人联系在一起,他们全都愕然地看着归宁,似乎有些不懂为什么他会如此冷静地说出这种可怕的话来。
归宁只留下这句话,便没有再管这些小辈到底是什么反应,直接拂袖而去。
行鸢边缘的栏杆被毁得差不多,光秃秃一片看着很是难看,明昭坐在边缘处,看着远处乌云密布的天幕,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归宁缓慢走过去,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看着远处。
明昭双手捧着一截短短的蜡烛,那上面血色的火光早已熄灭,只留下一个烧得黑漆漆的灯芯。
那是明烛的长生灯。
他眼中似乎有泪,但是细看之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黑瞳缓慢一分为二,诡异得令人发寒。
“我这一生,想要护住的东西有很多。”明昭轻声道,“年少时,我想要修为登顶,无边权势,得道长生,再大一点,我却只想要宿晏一人。”
归宁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朝他看一眼。
两人一坐一立,背影却是如出一辙的仓皇悲凉。
“我花了半辈子和她在一起,却在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修了鬼道之后,我只想要守护宿晏宁死也要护住的五洲苍生,和那细枝末节的私心。”明昭自嘲笑了笑,他微微抬头,问道,“我现在五洲苍生守住了,为什么那一丁点的私心却都护不住呢?归宁,我不懂,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归宁嘴唇轻动,低声道:“我……我不知道。”
明昭突然放声大笑:“这世上还有你归宁真人不知道的事情吗?”
归宁道:“这是命数,无人能改变。”
这就是事与愿违的命数,爱而不至求而不得,求生时会身死,求死时会永生,事不尽如人意。
明昭有些茫然地看着这苍茫大地和浩瀚天空,他愣了许久,才轻声喃喃地开口。
“那有谁能告诉我,我儿子死无全尸,我到底该找谁报仇啊?”
“天道吗?命数吗?”
归宁冷淡看着他。
鬼魂是不会落泪的,明昭仰着头,深吸一口气,只是片刻便恢复过来,他轻声道:“我将我能失去的、不能失去的,全都赔在了蔽日崖上,往后五洲苍生是生是死,和我再无关系。”
“归宁,后会有期。”
他说完,捏着已经熄灭的长生灯,从行鸢上一跃而下,很快消失在了苍茫荒原中。
倾盆大雨很快从天而降,一场秋雨一场寒,夹在着凉意的水雾落在身上,打的人有些生疼。
归宁依然站在原地,微仰着头看着乌云密布的灰暗天空,雨水顺着他俊美的脸庞不住滑落。
恍惚中,一个身着红衫的少年撑着伞从茫茫雨幕中跳过来,细白的手指捏着伞柄,微微旋转着将伞抬起,露出一张眼底红痕的脸庞。
少年笑颜如花,抬着手朝着他招手。
“师父!”
不远处的蔽日崖仿佛一张血盆大口,猛地将少年纤瘦的身体整个吞下。
归宁不可自制地心想。
他在掉下悬崖的那一瞬间,有没有害怕惶恐,没有挣扎着期待有人救他,又有没有像之前无数次那样,哭喊着叫师父?
明烛被他自小宠得没吃过什么苦,受到一些惊吓都要哭天喊地地找师父,在遭受到了几十年如一日的噩梦时的场景时,又该如何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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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鸢的房间中似乎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抽泣声,归宁依然微仰着头看着天幕,心道:“哭,又有什么用呢?”
死去的人,永不可能活过来。
这一年深秋,归宁真人提心吊胆守护了二十年的人终于抵挡不住命数,如同在噩梦中那样,死在了蔽日崖的蛇腹中。
而后,四海终清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卷完结啦,第四卷大概是最终卷,只存在记忆中的那帘大佬终于要出场了。【扶了扶隐形眼镜】
感谢大佬们的地雷orz
鬼芳陷落
第73章白云苍狗
首安城外三十里。
梨花初开,满目雪色。
夜未艾手脚并用从河水中爬上来,还未站稳就踉踉跄跄往前跑,浑身的水迹和脚印湿淋淋地在干涸的路上蔓延出了一条路。
不多时,一只脚便踩着那未干涸的湿脚印,漫步闲庭般跟了过去。
夜未艾仿佛被狼撵了拼命往前跑,不知不觉间身形瞬间被一片灰蒙蒙的雾气吞没,仿佛误入了结界中,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雾中辨不清方向,夜未艾在雾中迷迷瞪瞪摸索了半天,感觉自己应该跑得够远已经甩掉身后之人,这才有时间深深吐一口气,颤抖着手抹了抹脸上的冷汗,颓然地依靠在了一旁半倾斜的巨石上。
他逃跑得太过专注,加上浓雾密布,完全忽略了巨石上那两个龙飞凤舞的字蔽日。
蔽日崖,又被人戏称为抛尸崖,因崖顶终年弥漫薄雾白昼如夜,崖底深不见底,是个杀人灭口藏尸匿迹的好去处,因此得名。
邪风从崖底拂了上来,及膝枯草被吹得瑟瑟作响,灰蒙蒙的雾气也散去些许,不过顷刻便被更加浓的雾气布满。
夜未艾喘了一会,又想起了什么蹲在地上,掏出一根小巧的铁棍,在地上划拉出了一个圈。
他画了两下又觉得不妥,小心翼翼擦掉一点,才不确定地落了一笔,正在他踌躇着要不要再擦掉时,耳畔突然传来一个清越的声音。
“少年,在画传送阵吗?”
夜未艾本能地“嗯”了一声,但是立刻反应过来,他顿时头皮一麻,身体猛然僵在了原地。
那声音道:“不过看这阵你好像不怎么熟练,去雁和阵眼这两个地方画得根本一点边儿都不沾啊,啧啧,要我教教你吗?”
夜未艾满脸骇然地慢慢回头,脖子发出骨骼相撞的声音,在这只有风声的悬崖上显得极其诡异。
浓雾中一个人影缓慢地朝他走了过来,衣摆翻飞发出猎猎之声,那人手中似乎握着一把剑,剑尖抵在地上随着他前行的步子在地面上划出一串刺耳的声音。
夜未艾自小娇生惯养,被他那个哥哥宠得不食人间烟火,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浑身发抖地盯着那人一步步走进。
一阵夹杂着泥土腥气的风猛然从他背后席卷而来,夜未艾往后一瞥,就看到了那深不可见底的深渊像是凶兽般朝他大大张开血盆大口,只要他再退一步,就能将他整个吞下去。
“啊”
夜未艾尖叫一声,哆嗦着将身体从那悬崖边缘挪了几寸,被吓得跳动如鼓的心脏声响彻整个耳畔。
刀尖划在地上碎石的声音夹杂着风的呼啸声幽幽传来,那人道:“别想着逃走了,这里是蔽日崖,有我在这儿,你这辈子都走不出这片浓雾的只要将镇灵灯交出来,我会不杀你,而且还会把你当成我的心肝儿好好疼爱,如何,这笔买卖划算吧?”
夜未艾觉得不怎么划算,听这人不着调的说话方式就知道定然不是什么正经人。
夜未艾吓得浑身颤抖,哆哆嗦嗦道:“什么……镇……什么灯?”
“镇灵灯。”
夜未艾:“镇灵什么?”
那人:“……”
“镇灵灯!!”那人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相传上古神器镇灵灯有安魂复命之效用,长夜山庄庄主夜未央五十年前在一隐世秘境中得到了镇灵灯这件事儿江湖都传遍了,夜未央疼你疼得让人看着牙疼,他尽心机几乎丧命才得到的镇灵灯要是不用在你身上,我就从这抛尸崖跳下去。”
夜未艾满脸茫然,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说话间,那人停在夜未艾三步之外,浓雾缓慢散去,露出一个人影。
来人大概是用了附灵术,身形甚至比那浓雾还要虚幻上几分,被风一吹身体上的光光点点扭曲起来,一张脸也有些虚幻模糊,只能看到那双凤眼仿佛滴了血般,直勾勾盯着夜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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