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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家大师兄也这样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丛音
听到了脚步声,眉目如画的易负居偏头朝他看来,看到明烛时,俊美温和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穆如清风。
“明烛,你来了。”
明烛走上前,坐在易负居对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我来了。”
明烛知道,易负居根本就没有认出来自己。
自从他五十年前因闭口决散去数十年修为重伤清醒后,便一直都是这么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虽然日常琐事中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却从来认不出人来。
可以说是除了明浮华,在他面前的任何人都会被他认成明烛。
两人相顾无言。
易负居抬手给明烛倒了一杯茶,明烛拿起来轻轻抿了一扣,露出了第一个笑容:“你泡的茶还和以前一样的味道。”
易负居弯着眸子笑了,没再说话。
两人就这么一杯杯品完了一壶茶,期间一言不发。
直到茶喝完,明烛这才将被子放下,发出轻轻的“咔哒”一声,他站起来,道:“我走了。”
易负居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走……吗?”
“嗯。”
易负居又道:“走去哪里?”
明烛没说话,转身便要离开。
下一刻,他浑身一僵,停在了原地。
易负居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左手腕,死死用着力。
一直都是面容平静的明烛眼眶突然一红。
易负居茫然地看着两人的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喃喃道:“我抓住你了。”
明烛的手轻轻发抖。
易负居紧紧抓着,抬起头有些期翼地看着他,道:“我抓住你了,对吗?”
明烛抬起手轻轻挡住了眼眶,片刻后才深吸一口气,回过头,眼眶微红地冲着易负居一笑。
“对。”
一个“对”字,彻底将两人这五十年的遗恨和怨恨悉数消泯。
易负居呆呆看着他,片刻后也笑了起来,一如既往的让人心平气和。
年少时最容易留恨,但落入红尘摸爬滚怕,再度回首看,却不觉得那些恨和悔有多沉重了。
明烛没有多留,在离开院子之前,一直避他如蛇蝎的明浮华突然追了出来。
明烛对于这个以前疼在心肝上妹妹还是不忍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对她,但是只是不似之前那般殷勤罢了。
明烛驻足,回头道:“有什么事情吗?”
明浮华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明烛等了片刻,明浮华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明烛顿时有些不耐烦了,皱了皱眉,转身就要走。
明浮华突然道:“我逼疯了他……”
明烛一愣,转头看她。
明浮华咬着唇,喃喃道:“当年是因为我一直在追问他,他才会变成这样。”
明烛有些没听明白:“所以?”
明浮华有些茫然,眸带波光地看着他:“若是我哥哥还活着的话,我这些年对他的怨恨……又算什么?”
明烛眸子微颤。
“他说我哥掉到蔽日崖底去了,我要去寻,但是每一个人都在拦着我,”明浮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她痛苦了这么些年,却不知要将这些苦楚对谁说,“他一直在说你死了,后来所有人都说你死了,我那么怨恨他,对他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
将易负居硬生生逼成现在这个模样,而她痛苦自责了这么多年,却有人告诉她,明烛还没有死,他依然还活着。
多可笑的一件事。
明浮华终于忍不住,眼泪簌簌落下,哽咽道:“那我这么些年,到底算什么?”
明烛看着她哭至哽咽的样子,依然站在原地,安安静静地看着。
直到她捂着脸蹲在地上不住抽噎时,明烛才轻轻开口:“你爱他吗?”
明浮华一僵,茫然地看着他。
明烛又问:“你恨他吗?”
明浮华说不出话。
明烛道:“你若是为了明烛的死那般恨他,就不会照顾他这么多年了。”
明浮华突然跪在了地上,浑身发软。
“明烛死了,你也能依然爱他;明烛活着,你却这般痛苦的陷入迷茫……”明烛的声音又轻又柔,带着点冷漠的决绝,“……如果能让你不那么痛苦两难,你就当我不是明烛吧。”
明浮华呆呆愣愣地看着他。
明烛说完这些话,没有再多留,朝她一颔首,缓慢离开了,只留下明浮华一人依然瘫坐在地上。
许久之后,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压抑至极的哽咽。
明烛没有再去管,既然决定了要好好活着,便不要再为了别人而活。
他按着原路返回,雨越下越大,伞被他忘在了明浮华院子里,索性他也不在意,慢悠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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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从索桥踏过,雨势更大,明烛也不用灵力避雨,不一会浑身都是雨水,额前的碎发也站在了脸上。
远处似乎飘过来一把竹骨伞,接着一个人匆匆从雨雾中走来,看到明烛一身湿淋淋后,立刻迎了上来。
明烛不知为何,突然松了一口气。
周负雪脸色难看地迎上来,伸手抚了抚明烛脸上的雨水,斥道:“不是带了伞吗?怎么还会淋成这样?”
明烛一动不动任由他擦拭脸上的水迹,道:“忘在二哥那里了。”
周负雪的手一顿,这才不自然地一把把他揽在自己怀里,抱着他往不知雅的方向走。
“九师兄和十师兄已经将不知雅重新拾好了,可以直接住进去,”周负雪边走边道,“我们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如果觉得不好,可以随我前去降娄国去住。”
明烛被他揽着往前走,微微偏头看着周负雪,越看越觉得心痒,不知是犯了什么毛病,他突然停住脚步,伸手揽住周负雪的脖子,直接覆唇吻了上去。
周负雪:“……”
周负雪手中的骨伞直接落了下来,雨水簌簌落了他们一身。
明烛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他一口,看着周负雪呆愣的样子,笑了出来,道:“撑伞。”
周负雪这才手足无措地把伞拎了起来,再次撑在了两人头顶,耳根都红了。
明烛简直要对周负雪无奈了,在来日照的一路上他都想着要如何夜袭,怎么现在被亲了一下就这般纯情的样子?
明烛看着周负雪羞赧的样子,越看越喜欢,他伸手扯了扯周负雪的手,勾起他的小指,点着两人手上的同心结,道:“我们现在这样,算是道侣吗?”
周负雪一愣。
明烛不高兴地催他:“算吗?”
周负雪立刻道:“算!”
明烛看他一副愣头青的样子,忍不住大笑出了声,抬手再次抱住了他。
山间云雾弥漫,将两人的身影遮掩住。
少年时的旖念爱慕,心存妄心,终是有了结局。
五洲清平。
作者有话要说:
算是练笔之作吧,罗里吧嗦废话了那么多,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能看完这本剧情死逻辑死三观不正人物矫情的文真的是真爱了!爱你们啵啵啵!
番外的话,暂时想不到些什么,有想看的番外可以留言评论,mua~
接档文:污名,重生文,可能会改个文风写,求藏么么哒。
岁晏一生机关算尽,殚竭虑多年,终为效忠的主上平反。
不料到最后却被那人赐下一杯毒酒,落了个惨死荒园的下场。
一朝大梦初醒,重回年少时,复仇虐渣……
啊?什么?不复仇不虐渣啊?
岁晏:活着太无聊了,谁能弄死我,我下辈子为他当牛做马。
好极了,重生不求生,改求死了。
瞎扯淡设定,温润如玉太子攻x一心求死淡定病弱受,1v1。
第122章山穷水尽
日照山弟子这些年来早已换了一批,最新一批的师弟师妹们只听说过那个传说中的美貌大师兄,无论男女对之很是神往。
而自从明烛回到日照山后,便经常都会有人前来不知雅暗搓搓围观,打算瞻仰一下大师兄的风采。
但是都几个月时间了,除了明烛刚来时的那一次,其他时候连个影子都瞧不到,令无数人扼腕不已。
其实这事儿也不怪明烛,他的性子即使沉寂了这么多年,也是很喜欢招摇过市的,他到了日照山之后,刚开始因为和周负雪的厮混,有两天下不了床,接下来的时间便一直都在被沈娣安来回折腾。
明烛畏痛这个病症沈娣安之前没遇到过,只好一点点的摸索探寻,最后还是决定循序渐进,慢慢的来。
最开始的时候,明烛是每日起来被沈娣安用银针轻轻扎一下虽然刚开始他痛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但是强行忍着也没觉得有多痛。
沈娣安也不知道从哪里想来的花样,第二天便拿了根绳子来系在他手腕上,勒出一条红痕,险些被明烛一脚踹出去,但是治疗效果甚佳。
就这么能承受的伤害越来越重,到三个月明烛终于出房门的时候,他已经能忍受别人咬他一口而面不改色了。
沈娣安喜极而泣,握着他的手来回的晃:“恭喜大师兄!恭喜十三师弟!”
明烛:“……”
明烛满脸茫然:“恭喜他做什么?”
沈娣安朝他一眨眼睛,他不像那帘那样不知羞耻,有些话说不出口,只好拼命暗示。
明烛没听懂,在一旁的周负雪却是听懂了,以下犯上直接将十师兄踹出了房门。
明烛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周负雪道:“辰时。”
明烛突然笑了:“哎呀,该上早课了。”
周负雪奇怪地看着他,以前在日照的时候,明烛是打死都不会主动上早课的,每次都是周负雪连拖带拽才能把他带到无咎堂去,怎么现在反倒主动提起这件事情了?
周负雪唯恐他起什么别的馊主意,连忙道:“不必了,都七八十岁的人了,早课早就不用上了,现在上早课都是一些外门弟子,而且现在师父和小师叔都闭关了,只有刀先生在教课,你灵力修为这般强悍,不必上也可以的。”
明烛又道:“哦,小师叔不在啊,那他们要怎么学习为人处世之道呢?”
周负雪突然一僵,不可置信看着明烛有点古怪的笑容,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中。
他不可置信道:“大师兄,你……不会吧?”
明烛朝他一笑,道:“我会的。”
明烛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确实会他从藏书阁里随意拿了一本书,优哉游哉前去无咎堂了。
周负雪唯恐他搞出什么乱子,连忙跟了上去。
明烛一路晃去了无咎堂,大概是起的太早,刀先生还没来。
无咎堂中一些朝气蓬勃的新弟子三五成堆挤在一起窃窃私语,热闹极了,明烛言笑晏晏地走上前课台,将手中的书放下,重重干咳了一声。
无咎堂的所有弟子都一同看向他,在瞧见明烛面容的时候,全都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周负雪刚刚走到,便瞧见满屋子脸颊通红的师弟师妹。
周负雪:“……”
周负雪脸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了。
明烛没有看见他,朝着众人灿然一笑,便听到了一串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他面不改色,直接道:“小师叔近期闭关了,日后他的早课便由我来教,哦,忘记说了,我是你们的大师兄,名唤明烛。”
此言一出,无咎堂安静了一瞬,接着直接欢呼起来,险些将屋顶给掀翻。
虽然大部分人都不想上早课,但是若是这么个美貌如花的大师兄来教,指不定过几日就座无虚席了。
周负雪脸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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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难得看到明烛这么开心,他也不好煞风景,随意找个了空位,大刀阔斧坐下,冷着脸瞧着明烛在上面卖弄风骚一旁的弟子没想到一向冷面冷心的十三师兄竟然也要来上早课,被他浑身的怨气和冷漠吓得连连往旁边缩。
明烛拎着那书翻了翻,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页,这才发现自己拿错书了,他索性将书阖上,胡说八道:“第一次授课,准备不周,今日就随便说说吧,你们想听什么?”
众人有十之八九的人都在沉迷明烛的美貌,只有几个好学的人举起了手,跃跃欲试的模样。
明烛朝一人一点:“你说。”
那弟子蹭地站了起来,大声道:“我想知道大师兄对鬼芳妖修重归于世是什么看法?”
明烛:“唔……”
周负雪脸色越来越阴沉。
明烛没有回答,而是道:“你们又是如何看待的?”
那弟子铿锵有力,道:“大道三千殊途同归,我觉得鬼芳并不是史籍上记载的那般残忍嗜杀,而那些前辈在闻风楼所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他话音刚落,角落里一个少年按着桌子站了起来,反驳道:“那可不尽然,谁知道是不是鬼芳那群妖修仗势欺人,让那些前辈故意这么说的?”
虽然那么多前辈大能为鬼芳正名,但是妖修在五洲这么多年的破名声依然根深蒂固,不是一天两天能改变的,像是这个少年的阴谋论,整个五洲多如过江之鲫。
最先面的那个弟子顿时斥道:“肤浅!你的意思就是说咱们那些敬重的前辈大能是被威胁着故意那般为鬼芳正名的?呵呵,你是瞧不起鬼芳,还是瞧不起那些前辈?”
“你!”
这两人一来二去,其他的人也看不下去,纷纷从大师兄的美貌中清醒,也加入了争吵中,一时间,整个无咎堂吵闹个不休。
明烛支着下颌,也不去劝,好整以暇地瞧着他们吵得脸红脖子粗。
直到一个师妹突然尖声道:“全都闭嘴!还有没有规矩了?”
众人顿时一愣。
那师妹看着温婉,但是说起话来却是毒舌又冷淡:“你们在这里光说有什么用,觉得鬼方妖修是恶人的,为什么不去鬼芳那边瞧瞧再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听到一些传言就人云亦云,啐,废物!”
明烛一愣,愕然看着她。
周遭一片安静,那女修继续道:“如果当年鬼芳真的是被人类大能迫害的,你们这般姿态,不觉得脸疼吗?”
一屋子的弟子被她吼的一愣一愣的,最后还是一个少年忍不住道:“鬼芳妖修灵力那么强悍,当年怎么还会受到迫害?如果人类修士真的能将他们赶尽杀绝躲在蔽日崖数百年不出,为什么这一次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女修冷冷道:“我看你是脑子缺根筋,连白纸黑字都看不见,闻风楼不是已经发了消息吗,当年鬼芳之所以溃逃的那么快,是因为人类修士用了龌龊的手段将他们赖以生存的地脉给毁了,你是瞎还是聋还是傻啊?”
那少年顿时满脸通红,讷讷道:“那闻风楼消息也可能……”
少女的眼神简直□□裸的鄙夷和嘲讽,将一众对鬼芳出言不逊的少男少女们满脸通红。
这个时候,明烛才慢悠悠开口:“那个,我想说一句……”
众人停止了争吵,纷纷看他。
明烛手指绕了绕自己的白发,含糊道:“凡是都有对错黑白,但是人心却没有绝对的是非,全都是靠着外物来进行判断,这样的十分未太过武断主观了,你们每个人说的都有条有理,可能都是对的,也可能都是错的。”
最开始问问题的少年道:“那大师兄,你到底是如何看的呢?”
明烛缠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微微直起身子,朝着众人笑了笑,不答反问道:“你们觉得我是如何看的?”
众人有些茫然,接着便瞧到那美艳的大师兄幽黑的眸子忽然露出金色的蛇瞳,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不讳算是间接平定了鬼芳和妖修的纷争,所以闻风楼玉令中顺带附带了他的消息,几个月过去了,所有人都知道鬼芳妖修不讳是个白衣白发金色蛇瞳,灵力强悍的妖修。
所以明烛露出蛇瞳后,无咎堂顿时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明烛看着众人呆愣的样子,似乎觉得极其好玩,他勾了勾唇,压低声音道:“认为妖修都是大奸大恶之徒的人,会不会害怕我会突然发疯杀了你们?”
没见过多少世面的众弟子们冷汗都要被吓出来了,闻言拼命摇头。
周负雪见状重重干咳一声,低声道:“大师兄!”
明烛这才起了那诡异的表情,弯着眸子笑了:“好了好了不闹了,看你们吓成这样,我只是想告诉你们,鬼芳妖修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般罪恶深重,但是却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妖修和人类一样,既有好人也有恶人,不能以一概全。”
明烛见他们还是吓得要死,无奈地摇摇头,也不在这里吓人,转身走了。
直到明烛离开了之后,大气都不敢出的众人才猛地松了一口气,冷汗连连,离周负雪比较近的小弟子们此时也不怕他了,拼命往他身边缩想求安全感。
一个弟子哆哆嗦嗦道:“十三师兄啊……那那那那那个大师兄到底是……何方神圣?”
后面的弟子也凑了过来,心有余悸:“他是……是……”
之前那个女修皱着眉头说出众人都不敢问的话,道:“他是不讳吗?”
周负雪不明白明烛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这个到底是什么,只好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自己瞧不出来吗?”
众人再次一阵哗然。
周负雪打发了那群吵闹不休的师弟师妹回到不知雅的时候,明烛正窝在摇椅上晒太阳,此时已经入秋了,他把自己裹的像是个球一样,浑身散发出慵懒又惬意的气息。
周负雪走过去,轻轻亲了他一下。
明烛眼睛都没睁,道:“他们吓坏了?”
周负雪失笑道:“你何必吓他们?”
明烛张开眼睛,眸子里全是笑意:“我这叫以身作教材,让他们知道妖修也并不是作奸犯科之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好玩。”
周负雪无奈:“好玩什么?”
明烛眨眨眼:“看他们吓成那样,很好玩。”
周负雪简直对自家大师兄的恶趣味无语了,幽幽叹气。
明烛吓了人,第二天的时候竟然准时带着书优哉游哉去了无咎堂,今日无咎堂的人比昨日少了一大半,看到明烛过来纷纷露出害怕又隐隐期待的眼神。
明烛目不斜视,丝毫没有被影响,该讲什么讲什么。
不知是明烛的颜太打眼,还是关于妖修的言论越来越趋于正面,渐渐的,来上明烛早课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不怕,有时候还会有弟子在课上拿他是妖修的事情说玩笑。
直到归何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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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日照山的所有弟子,无论男女全都跟在大师兄屁股后面乱转,一口一个大师兄叫的,十分真心实意。
归何看着坐在草地上给几个弟子编草绳的明烛,似乎瞧到了五十年前明烛还在日照山的场景,他眼眶微微一热。
“阿烛。”
背对着他的明烛一愣,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神色顿时僵住了。
归何缓慢走了过来,又轻轻唤了声:“阿烛。”
明烛愣愣看着他,从地上站起来,眸子弯了弯,柔声道:“小师叔。”
如果归何不是个鬼魂的模样,定然会热泪盈眶的,他伸手轻轻摸了摸明烛的侧脸,喃喃道:“你还认我啊。”
明烛失笑:“那是自然,就是希望小师叔不要赶我出去,要不然我就无处可去了。”
归何不住点头:“不赶不赶,赶你做什么,你师父……”
明烛笑容一僵。
归何叹了一口气,道:“你师父虽然说着不准你回来,但后来也还是后悔了的,只是没有机会在找你,好在你现在回来了。”
他说着,轻轻抱了明烛一下:“回来就好啊。”
明烛眸子轻轻颤了颤,吐出了一口气。
“是。”
他薄情却又心软,只是“他也后悔了”一句话,便能让他冰释前嫌,怨恨倒是没有怨恨,但是让明烛像之前那般再依赖归宁,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了。
见过归何之后,明烛第二天便决定要降娄一趟,周负雪自然是要跟着一起去。
明烛原本有点不想让他跟去,周负雪直接道:“我知道七师兄葬在哪里。”
明烛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我要去……”
周负雪淡淡道:“猜出来的。”
既然周负雪都这么说了,明烛也不好拒绝,便和周负雪一起出了山门。
在临走时,整个日照山的弟子都来相送,挥泪洒别,不知道的还以为明烛是要一去不复返了。
明烛和周负雪一路沿着三千阶走下去了,行至半途时,明烛不知怎么了,突然感慨道:“当初我选择活下来,真是太好了。”
周负雪愕然看他,这是和明烛重逢以来,他第一次说出这种话,原本从那帘口中得知他在蔽日崖到底过的是什么苦日子,也知晓明烛一直都对活着没多大兴趣,如果不是此人心软,牵挂的东西太多,指不定真的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周负雪喃喃道:“师兄……”
明烛笑了笑,看着一直绵延往下的幽静石阶,幽幽叹了一口气。
“走吧。”
心有牵挂,即是山穷水尽处,也定能窥见一丝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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