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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门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破军少帅
云墨新奇地不停试验元神探索的方法,折腾了半晚上,才将将睡着。





青云门徒 第七章 果然是砍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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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云墨起了个大早,元神一探,师兄弟们还都没起来,于是自行吐纳养气——他知道早上的功课是砍竹子,所以先行将状态调整好。
没过多久,便感觉到有人走进了院子,发觉是苏茹云墨也不多加理会,只是继续调息。苏茹本是想要叫云墨早些起床,顺便叮嘱他要勤勉些——这么好的一个修炼苗子,不要被那几个家伙带地惫懒下来了。一仅院门眼见各个弟子的门都紧闭着,还不时传来些许鼾声。苏茹露出早知如此的表情,不屑地“哼”了一声——若在往常,她早就大发雷霆将他们挨个教训了,只是现在她着急去看自己的徒弟,却放过了他们一马。走到云墨房前,却发现窗户开着,透过窗户,只见自己的弟子正在床上打坐练气,心里欢喜得不得了,推门走了进屋。
苏茹一进屋云墨就睁开了眼睛,下床给苏茹请安。苏茹笑的异常灿烂,将云墨好生夸了一通,牵着他的手出门,对他叮嘱些上午功课的事情。刚走出弟子们所住的院子,苏茹似是想到了什么,忽地停下,道:“墨儿你先去膳厅等着,为师有点事情,马上就来。”
云墨不知她要干什么,也不在意,点点头自己向膳厅走去。走了没几步,只听身后一声巨响,然后便是清脆高亢的女声:“都给我起来,什么时间了还在睡觉?你们小师弟早就起来做早课了...”
大竹峰诸弟子想让云墨转移苏茹怒火的希望破灭了,面对他们的是更加的水深火热——做天才难;和天才作对比,那又怎是一个难字便能形容的了?
从宋大仁到杜必书,都是灰溜溜地吃完了早饭,都庆幸不已地开始各自地修行——苏茹总算能在田灵儿和云墨面前保持自己贤师良母的形象,没有在饭桌上向他们开火。
云墨和杜必书结伴向后山走去,杜必书已经上山两年多,还有半年便可完成这入门功课。杜必书与云墨二人均是性格外向的开朗乐天之人,一路上倒是有说有笑,关系拉近了不少。
眼前的黑节竹很细,只有人的手腕大小,可是云墨却一点都不敢小觑,知道这竹子极为坚硬,一路上杜必书也反复强调这竹子相当难砍。
云墨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柴刀,沉肩坠肘,腰马和一,使出周身力气劈向竹子。只听“叮”的一声,如中金石,双臂巨震,虎口一麻竟是险些拿捏不住柴刀。云墨狠狠喘了几口气,运起太极玄清道功法,真气运至双臂猛砍下去,结果确实砍下了一道口子,可这次他受到反震之力更大,竟然站不住脚坐在了地上。感觉到双手生疼,他一看,两手虎口都被震裂了,鲜血向外溢出。
云墨叹了口气,彻底明白了自家师傅的用意:太极玄清道确实威力强大、神妙非常,只是强大的真气需要强大的肉身相配合,否则莫说承受不住某些强大法诀的反噬,连强大些的真气运转都会很困难。反思书中,张小凡能有后来的成就,却也是那三年的几乎纯体力锻炼,打下的底子。苏茹之所以让年仅八岁的他就来砍竹子,也是因为他修行太快,怕他身体支撑不住。
太极玄清道确实神妙,运气片刻,手上伤口便不再出血,随即凝结。
云墨爬起来调匀呼吸,忍痛紧握柴刀,向那竹子砍去,同时将真气运遍全身,尤其双腿紧紧站立,以防再度跌倒。
又是“叮”的一声,这次由于做好了准备,却仅仅退出几步,只是双手伤口又一次裂开,疼痛不已。云墨一边运功疗伤,一边上前观察那竹子,这次却没有斩到上次那个缺口上,在别的地方又斩出一个缺口。他心中又多了一丝明悟,青云这入门三年的新手任务,不单是让弟子们打熬身体,也是在锻炼弟子们的控制身体的能力。砍过树切过骨头的人都知道,若每一刀都沿着同样的轨迹挥出,砍到上一次留下的缺口上,就是最完美最省力的劈法,可是越是大力便越是难以控制身体,更遑论控制挥出的轨迹。青云门下御敌都是利用法宝轰击,若是不能完美地控制法宝,在对战中必然会吃大亏。若是在此锻炼三年,想必对自身的控制肯定炉火纯青,那么以后控制起法宝来,也是得心应手。
云墨不知道的是,自从定下这入门规矩以来,弟子们一般都是砍出一个缺口,然后不停地连锯带磨将竹子弄断,利用砍竹来练习身体控制,或许连当年那个惊才绝艳的青叶祖师,都没有想到过。
云墨每次都鼓足全力尽量斩向那缺口,然后调息恢复体力处理伤口,再集中精神全力劈砍,由此不断循环。多亏了云墨元神强大,对身体的控制也胜人一筹,方能坚持下来。
远处,田不易苏茹二人凌空而立,飘然如仙。
田不易面上没什么表情,倒像是在思索什么。苏茹却是又是欣喜又是心疼,是在对自己这个弟子的心智韧性满意到骨子里了——手舞足蹈地恨不得上前替他伐下这竹子。
少顷,云墨虎口已然几番崩开,却也伐下了五六棵黑竹,见他丝毫不肯停歇,苏茹心疼不已欲令他休息,却被田不易拉住。苏茹回头看看丈夫,正准备说什么,却被田不易开口打断:“今后令他每天砍伐二十颗棵节竹。”
苏茹大急,云墨虽然天资过人,但毕竟是个孩子,砍了这么久不曾休息也不过砍下五六棵,二十棵要砍到什么时候去?
田不易不待妻子出言反驳,继续说道:“上午砍不完便下午继续砍,何时砍完何时修行下午功课。”
苏茹气的满脸通红,眼神凶光四溢,恨不得当场与丈夫动起手来。她咬牙切齿,闪电般出手,纤纤玉指正中田不易腰间肥肉,使劲揉捏。
田不易吸了一口凉气,摆手挥开苏茹玉手,却看也不看她一眼,飘飘而去。
“万师兄当年,也是如此过来的...”
苏茹正一腔怒火,听了这句话,周身一震,却奇迹般地冷静下来。她歪头想了想,又怜悯地看了一眼正挥汗如雨地云墨,微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眼神却有些迷离,不知在怀念着什么。
山间,流风猎猎,竹海涛涛。




青云门徒 第八章 你愿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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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墨是被杜必书搀扶着回去的,不论他天资怎样修为如何,如今这具身体只不过是个七八岁孩子的身体,这么一早上的辛苦,云墨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杜必书很诧异,不,应该说是震惊。地上东倒西歪的黑节竹宣告了云墨一上午的战绩,再联想到自己砍伐的数量,杜必书脸色不禁有点暗淡:这,就是天才和凡人之间的差距吗?
再仔细观察到云墨崩裂的双手和衣服上的点点血渍,杜必书仿佛明白了什么。
当二人回到膳厅的时候,师兄们看见云墨的惨样,都围了上去问长问短,关怀不已。苏茹也放下田灵儿,急急过来仔细探查了下云墨的身体情况,感觉他身体无恙方才放下心来。
饭间,苏茹见云墨双手有伤不方便使用筷子,不停地给他夹菜,那神情,竟是比伺候田灵儿更用心些。云墨知道自家师傅是真的关心自己,心里感动不已。
方吃完饭,田不易悠悠问道:“云墨,你今早功课做得如何?砍了多少棵黑节竹?”
云墨答道:“回师丈,弟子砍了十三棵竹子。”
“轰”的一声,诸弟子都惊奇不已,他们上山之初都受过这黑节竹的摧残,大家通常都是砍断一两棵便罢。云墨上山第一天便有如此成绩,却是许多人三年结束时都做不到。田不易仿佛也有些难以置信,转头向杜必书问道:“老六,是这样么?”
当杜必书把情况说明之后,整个大厅内诡异地呈现出了片刻的寂静,甚至就连幸福地“吧唧吧唧”着嘴的幼小田灵儿,似乎都被厅内的某种无形气氛所感染,渐渐降低了声音。
云墨被这诡异的肃然吓了一跳,抬头望去,田不易和苏茹二人似乎都被自己这严苛的修炼方式所震撼,而回顾各个师兄们,从宋大仁到杜必书,或粗豪或猥琐或奸诈或朴实的面孔,都泛出了同样的神色——震惊、敬佩还带有按捺不住的狂热。
云墨还没有意识到,他的拼命修行给师兄们带来了多大的冲击。长久以来,大竹峰人才凋零,无形中众弟子难免也都有些破罐破摔的意味。可是如今看着厅中站着的小师弟小小的身影,众人却感觉到了些高山仰止的意味。从这天开始,大竹峰弟子修行起来均非常努力,在之后的一届七脉会武中,虽不能说是大放异彩,但也绝不复之前各个参赛选手都是“一轮游”,沦为青云笑柄之情状。
田不易也半山才回过神来,盯着云墨,眼神复杂,仿佛想要在他身上看出些什么。云墨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众弟子也为田不易的眼神感到奇怪,不知道自己师傅在想些什么。整个大竹峰中,只有苏茹才猜到了田不易的想法——他不是在看云墨,是在寻找那个人的影子,同样是天之骄子,同样是一往无前。
良久,田不易才收回目光,缓缓问道:“你每天砍二十棵竹子,每年加砍十棵,你愿意么?”
底下众弟子诧异非常,这么些年,首次见田不易用询问地语气和下代弟子说话。可是听到询问地内容,却又都吓了一跳——砍二十棵黑节竹太辛苦了,每年再加砍十颗,云墨小小年纪如何受得了?大家都把目光投向苏茹,希望她为云墨说句话。可是苏茹却看向一边,眼中闪烁着莫名的神采,忽而又转做怀念。
他们哪里知道,此刻听到田不易问话的苏茹,忽地想起了日间丈夫的话语,不由地陷入了更深深的回忆中。仿佛又回到了百年前那个风雨飘摇的时刻,在无边的悲痛和愤怒中,又见到了那个白衣胜雪的身影,站在尸山血海之中,确实如此的翩然出尘,桀骜挺立,当时的他也是那样轻声问道:“此去九死一生,你愿意么?”
“你愿意么?”苏茹忽然发现自己根本不愿回答这个问题,却只是就那么念着,一时间竟是痴了。
眼看苏茹没有反应,宋大仁咬咬牙站了出来:“师傅,小师弟年纪尚小,砍二十棵竹子是不是太多了,若砍不完耽误了午饭和下午的功课怎么办?”
田不易面色淡淡:“上午完不成吃完午饭继续,何时完成何时进行下午功课。你也不是我弟子,你若是不愿也随你,我只问你,愿不愿意?”
云墨心知田不易面冷心热,如此安排必有深意,当下就要答应,可是一想起砍竹子的辛苦,自己一上午费劲全力才砍了十三棵,二十棵确实太过艰难,当时没什么感觉,现在回过神来全身酸疼,双手疼痛钻心,又有些犹豫。挣扎片刻,终是点头:“我愿意。”
田不易目光炯炯,当然看见了云墨眼中的挣扎,但见他忧郁半晌才作出的决定,知道经过深思熟虑而并非一时冲动,更加满意,但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点点头自顾回守静堂去了。
田不易一走,众师兄都围了上来,虽然对田不易的要求不解,却也不好说些什么。还是宋大仁思索片刻方才说道:“小师弟,师傅的要求虽然有些苛刻,但师傅做事向来大有深意。他既然有此安排,必定对你大有好处,你略略坚持坚持,若是实在受不了,那师兄我们便...”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云墨却知道他的意思,不管是代做也好,请求田不易也好,都难免要受重责,可这六人却没有一点不情不愿的样子,仿佛在他们心中,为自家兄弟做事是理所应当的。
一阵暖流淌过心头,无论是前世也好,小说中也罢,无不充斥着尔虞我诈、当面笑脸背后刀,尽管云墨从书中知道这六人都是义气深重值得信赖的朋友,可是心里总是隐隐有些不放心,无法真正地融入这个群体。直到方才宋大仁站出来替他说话,他才真正正视这份兄弟情谊——他是知道田不易在大竹峰的威势的。此前尽管他能敏感地察觉到他们的善意,却总是担心自己的天赋会引起嫉妒,小说中祸起萧墙的事情不在少数——不得不说,某点害人不浅啊。
见宋大仁笨嘴一说,本来就艰难的修炼功课,更多了一份悲壮意味,何大智接口道:“小师弟你也不必担心,师傅看起来严厉,其实还蛮好说话的。若你是真的坚持不下来,也不会怎么样的。虽然师傅一言九鼎,但是这大竹峰上也总是有人能说动他的,比如说...”他神情猥琐努了努嘴:“你师傅。”
宋大仁思维慢了一拍,回过头来正对上苏茹似笑非笑的面孔,不禁打了个寒颤转过身去,庆幸自己没说什么过激的话,要不然...
看到一众师兄噤若寒蝉的可怜模样,云墨见状一笑,知道苏茹在大竹峰弟子们面前很厉害,没想到连田不易都被拿捏地服服帖帖。这时只听清脆地声音响起,如同切金断玉:“好了,吃完午饭还不去修炼?过几天我便挨个考校你们的修为。墨儿留下,我有话对你说。”
几人大惊,几乎是同时闪不见人影了,云墨很清晰地看见宋大仁方才还饱含深情的面目,倏然间多了些许奸诈地气息,仿佛何大智附体,他还猥琐地挤了挤眼睛,随即面目一变,慷慨激昂道:“师娘,小师弟小师妹年纪都小,您多费心了。尤其小师弟正是打基础的时候,需要您悉心教导严格要求。我一定会好好管束师弟们,叫他们努力修行,不要总是麻烦师娘了...”
话语未毕,人影已经闪出院子了。云墨呆若木鸡,不敢相信刚才那个变脸大师便是粗豪朴实的宋大仁。
“靠!刚才的感动一定是错觉。这群人渣...”云墨不忿地碎碎念,对于被师兄们推出来顶缸,怨念很深。
一根纤细的手指轻轻弹了弹他的脑门,把他从怨念中唤醒。只见苏茹站在他面前轻笑,怀中的田灵儿也瞪着黑豆豆一般精灵的小眼睛好奇地望着,云墨看她粉嘟嘟地脸蛋,忍不住想伸手逗弄一下,方自伸出手来,发觉自己双手血痕尚在,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苏茹空出的一只手抓住云墨的左手,细细地检查了他的伤口,道:“莫怪你师丈严苛,实是他有意栽培你。每天砍二十棵竹子虽然辛苦,可你如今年少,正是打熬身体的好时机。大仁他们入门时都已成年,却是效果不大了。你莫小看了打熬身体的重要性,这可是日后修炼有成的重要基础,你四师兄资质本也不错,只是受制于身体底子太差,成就有限。这法子虽然笨些累些,但也是你一位惊才绝艳的师伯所创,当年他坚持下来,后来成就非凡,与他少年时的辛苦磨练分不开。”
惊才绝艳的师伯?云墨险些忍不住脱口而出“万剑一”三个字。
苏茹却是没注意云墨深情的诧异,她面上尽是回忆之色,眼神似乎穿过云墨身体看向远方,喃喃道:“当年那位师兄少年入门,天赋虽佳但身体羸弱多病,但是他以大毅力花了数年时间打磨自身,当时几乎所有师兄弟的修为进度都远超于他,甚至有天资过人的师兄已经修到玉清八层。可是这位师兄,却是我们同辈中第一个突破玉清境界到达上清境界的。说起来,我和你师丈能有今日成就,也多亏了他的提点。后来与魔道大战,这位师兄大展神威,非但同辈之中无人能缨其锋,便是些前辈老魔都成为他剑下亡魂!”
苏茹的声音不由得洪亮了起来,仿佛不是在向云墨叙说,而是在向冥冥之中的某个人,致敬。
云墨也听得热血沸腾:“师傅,你是说,我也可以?”
“可不可以,取决于你。墨儿,你天资极高,能在一天内便将太极玄清道修至玉清三层,这等天赋我甚至闻所未闻。我与你师丈,都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能超越那位师兄,甚至超越青叶祖师,光大我大竹峰,光大我青云门。”
云墨紧紧抿着嘴,看着自家师傅少有的严肃神情,云墨缓慢但郑重地点了点头。
苏茹微微一笑,梨涡深深,更是清丽绝伦。指尖亲昵地点上云墨额头,道:“这法子着实苦了些,若不是看你今早那么卖力苦干,我也不舍得让你进行尝试。不过~”苏茹忽然像做贼似的,大眼睛左右瞄了瞄,压低声音道:“你若是坚持不下来了也没什么,毕竟练气才是我们修道者的根本,若能把身体磨练的强健些固然好,若为此太过辛劳弄坏了身体却是本末倒置了。所以墨儿,若实在太过辛苦坚持不下去了,便莫要苦撑,毕竟这么大的体力消耗不是人人都受得了的。”
乖巧地点头,可是云墨心里却暗暗下了决定,无论如何自己都一定要坚持下去!
本来他还有些犹豫,这么卖力搞得自己伤痕累累是否划算,可是听说当年那位传说中的人物也这么干过,云墨登时下定了决心。对于苏茹所说的辛苦劳累,他却嗤之以鼻。
不错,这些磨练艰苦,对于苏茹田不易,甚至整个世界的修士,都是一种艰难的打熬,可惟独对云墨来说,却是一种踏踏实实可以追逐到的希望,是真真切切作用在身体上的可以感受到的幸福。
苏茹他们也许永远也想象不到,有人为了修行苦苦坚持十几年,却终只能止步练气一关。比起身体上的疲劳疼痛,真正的辛苦,就是忙忙碌碌奋斗不息,却看不到哪怕一线希望。寻寻觅觅,却始终抓不住一丝仙缘。最后的那一瓶药酒,虽是尝试,又何不是他寄希望于老天的选择呢?
成则得道,不成,那就带着这一腔痴念奔赴黄土吧!
仙道渺渺,只是黄粱一梦。
也许是父母在天之灵保佑,也许是老天终不忍。现在多年夙愿得偿,云墨又怎能不紧紧抓住?




青云门徒 第九章 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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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分外刺眼,大黄狗奔跑在山林间,已是累得气喘嘘嘘,血红的舌头都快耷拉到地上了。好容易跑到个阴凉的地方,还没等它趴下来伸个懒腰,背上便是一痛,接着听到清脆稚嫩的女声响起:“大黄,还没找见小师哥呢,你又偷懒。小心我告诉我娘去!”
大黄不自觉打了个寒战,仿佛周围气温瞬间凉爽了下来,带着不知名的情绪“呜呜”叫了两声,摇了摇尾巴又向前跑去。
不一会,已是到了竹海深处。眼见远处的竹子一棵棵倒下,大黄狗已经听到有人在嘶吼着不知名的歌谣。它抖擞精神,连忙向那声音的源头跑去。
丛生的黑节竹密密麻麻,当中只有一条小道可容通行,被砍倒的竹子散落一地,,这明显是个人为砍伐出来的小径。小径的尽头,赤裸着上身的少年正卖力地砍着竹子——生长在竹海深处的黑节竹粗壮非常,细的也有碗口粗细,粗大的更如同旗杆一般。饶是只有斑驳光影从竹叶缝中投射下来,林间仍是酷热异常,少年背上的汗水流下来甚至打湿了裤子。
少年正边砍竹子边唱着歌,突然神念一动,拿起挂在一旁的衣服擦了擦汗披在身上,顺手一刀把挂衣服的那棵黑节竹拦腰斩断,坐到一棵横断的竹子上歇气。
不多时,大黄狗气喘嘘嘘地从林间窜了出来,看见少年却是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了,无力地摆了下尾巴,瘫倒在地。大黄狗身上骑坐着的粉妆玉琢的小姑娘跳了下来,一身红衣,脸蛋上被热气蒸出来的红晕分外可爱,蹦蹦跳跳间,两只羊角辫如蝴蝶般飞扬,显露出无限的灵秀可爱。
不过少年可是深知这小丫头的魔女本色,外表可爱内心彪悍颇有乃母风范。少年不自觉瞟了一眼有气无力趴在地上的大黄狗——它背上的毛都快被揪秃了——为其默哀:“可怜的大黄,碰上这母女二人,真是...”
“小师哥,抱!”少年正在为大黄的遭遇而感到触目惊心,耳边就传来甜得发腻的声音。回过神来看见女孩笑嘻嘻地站在身前,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透露着渴望,双臂张得大大的等着自己来抱。少年连忙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肩上。
“小师哥,娘找你,快回去。”还没等少年出口询问,女童就自己把来意说了出口。
少年起身抻了抻腰,一手扶住肩上的女童,一手拿起柴刀,提醒了声“抓紧了!”便向前山跑去。
“哇!”风中夹杂着女孩儿兴奋的呼声,女孩儿还没忘了加上一句:“大黄,快点跟来!”
一路小跑,少年带着女孩跑进了一座殿堂,堂中立着一位美丽妇人,一直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二人,还没等少年来问好,素手闪电般伸出,掐住少年的耳朵,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墨儿,不叫你你就不下山,莫非和师傅一起吃饭还耽误了你的修行不成?”
肩上的小女孩看着有趣,也伸出细细嫩嫩的手指掐住了他另一边耳朵。少年双耳受到袭击,苦不堪言,奈何这两位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只能耍赖哼唧两声糊弄过去。
那妇人松开手,在他胸口上拍打两下——本意是想替他掸灰,不成想弄得灰尘四溢,几乎弥漫整个守静堂。她索性放弃了,从他肩上抱过女童,道:“你看你,才上山几天都快成野人了,我看你身体也锻炼的不错了,以后不用再上山了。还不快去洗涮一下,换件干净衣裳,和我一起去小竹峰探望你水月师伯。”
少年如蒙大赦,向正在对自己吐舌头的小女孩挤了挤眼睛,急忙顶着两个红彤彤的招风耳溜走,走到堂口看见趴在地上连尾巴都摇不动的大黄狗,脚步更快了些。
少年泡在澡桶里,舒爽地呻吟了出来:“终于结束砍柴生涯了!”
这少年正是云墨,转眼他上山已经四年,前三年他按照安排上午伐竹,下午练气。三年便将太极玄清道推至玉清五层顶峰——虽然没有了当日一天三层的惊艳,却也是放眼青云少见的修炼速度了。到第三年他的入门砍柴功课本来应该结束,田不易却又让他多伐一年。对此云墨倒是毫无疑义,田不易的本意是云墨进境太快,有意打磨他的性子;云墨自己是觉得身体还有继续打熬的空间——竹海深处的竹子还轻易砍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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