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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门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破军少帅
蓥华宫,正是螭龙一族的宫殿名称!
云墨身子一震,不过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大大咧咧承认道:“不错,我们这位朋友生死未卜,既然有亲人在此,过其家门无论如何都应该前往拜访一声,将她的情况告知亲属。”
点了点头,被厚重头盔牢牢遮住面部的龙烨看不出表情,然而旋即一阵古怪咒文在从他头盔缝隙中传了出来。只是本就古奥玄奇的咒语在头盔里来回激荡,早就闷成一阵瓮声,云墨虽然极力去听,却也分辨不清楚到底他发了些什么音。
不过很快,脚下礁石岛屿的震动立即告诉云墨龙烨到底在做什么。随着那含糊咒文的终止。身下岛屿已经震动到极致,周围本来微波粼粼的平静海面,竟似随着他的语调高低不住起伏波动,碧浪翻滚,喷潮如怒。
当他咒音歇止,先前云墨所见阵图之某处不起眼的地方,豁然裂开一道口子,在海面上突兀现出一个巨大的漩涡。一道肉眼几不可见的淡薄紫气从那豁口处喷出,直冲天际。
似乎是看懂了云墨疑惑的眼神,龙烨淡淡说道:“身为飙浪军团之人,自然会知道些东西。”说罢当先向那紫气升腾处走去。
“哦!”云墨应了一声,反而更觉奇怪:这个不爱说话的家伙怎么破天荒地主动解释起来了?
云墨正要说话,忽听巨浪汹涌,有人问道:“何人叩响蓥华宫大门?”
四周碧波翻涌,掀起三丈余高的水墙。水墙上数个尖耳凸睛,肩胛长有鱼鳍的巡海夜叉迎浪而立。一个尤为高大的头目样夜叉,站在最前,刚才那声喝问显然就是从他口中发出。
未等云墨说话,就只听已经站在水墙之前的龙烨瓮声回答:“飙浪军团龙烨,奉陛下之命,前来拜访龙元帅和嫣圣女大人。”
“龙元帅?嫣圣女?”那夜叉首领冷笑一声,丑陋面目上浮现一层讽刺之色。不过许是顾忌着龙烨打着的东海龙王旗号,亦或者是想起他自称飙浪军团之人,同螭龙一族较为亲近,这才没有将讥讽之语说出口来,淡淡说道:“那就跟着我来罢!”
他带着几个夜叉转身又跳入漩涡之中,在云墨探究的注视中,那团漩涡又猛然扩大一倍,原本极为淡薄的紫气蓦然实质化,变为一道流转变幻的紫光,炫舞不息。
云墨这才明白,原来那咒语也不过是敲门问主之咒,最终通往蓥华宫的通路,还需要他们从内部打开。
“咱们这也下去吧!”龙烨带头向那道光柱中跃下,身形转瞬便没入其中。
余下三人对视一眼,由云墨打头,秦煜背着小月居中而行,而小白搂着小小在后方压阵。三人定好次序,学者龙烨样子,挨个跃入那紫色光柱之中,一时间紫气迷离,众人须眉皆赤。刹那间一道强大气旋陡然而生,从裂洞中吸纳众人。水花激溅,眼前一花,随即一片黑暗。冰冷的海水瞬息吞没了众人。
漆黑中水流迎面激撞,如狂风卷席,将众人冲得跌跌撞撞。幸而三人早早撑起真气护罩,这才没有被突兀而来的海水淹没口鼻。向光柱外面看去,却是一条幽深黑暗的隧道,似乎修建在礁石岩壁之中,几人顺着这隧道极速下沉,不一会只感觉一片白光泛起,似乎一股反向的柔和力道同那下坠之势相互抵消,令几人轻轻巧巧稳当落在了一片白沙地上。
几人身前,那巡海夜叉同龙烨已经站在那边等候,见到三人落地,急忙招呼一声。
抬头再向前方看去,又是一座比龙宫都城规模小些的,秉承了龙族一贯审美理念的翡翠碧玉城池,矗立于远处前方。
同水晶宫处龙城相同,几人沿着白沙大道走了不远,穿过了一层无形气罩之后,进入城内。其城池虽然小了许多,但布置同龙族都城一般无二,几人顺着大道一路直行,很快就走到了一座宫殿之前。
白玉为底,碧玉做墙,以水晶成门窗,用琉璃雕飞檐。正当其中大殿上悬,一块百余牌匾,仅比水晶宫小了分毫,其上“蓥华宫”三个大字亦用红宝石镶嵌排列而成。
云墨一面四处观察,一面暗自摇头叹气:螭龙一族奢华如此,沿路所见不少珍宝奇石,甚至连水晶宫中都未有收藏,他们竟然敢大大咧咧陈设于此炫耀,由此可见其势力鼎盛之时是何等骄狂,也难怪会被以如此方式清扫下台。若说其中没有上代龙王的参与或默许,打死云墨也不信。
通报完毕的夜叉头目自己带着手下又出城巡逻去了,将一行人交给一个侍从领着,进入蓥华宫中。
蓥华宫虽然奢华不下水晶宫,但到底占地规模小了许多,几人没走几步便走到了蓥华宫正殿之前,顺着白玉台阶拾级而上,殿内一个白面长须的中年文士正静静坐在中央座上,用目光迎接着他们的到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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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门徒 第二百章 嫣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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螭龙一族的辉煌,在百年前到达顶峰,以一族垄断了圣女、大长老、元帅三大要害职位,可谓是极尽荣宠,权势滔天。
然而那繁花似锦、烈火烹油般的盛况之下,隐藏着的是其余各个族群,乃至龙王的忌恨。这才有了当年几大龙族同时发力,甚至不惜牺牲龙族颜面为代价,令螭龙一族毫无还手之力地从那顶峰之处狠狠摔落。
不得已辞去长老之位的螭龙一族老族长,不久便因重压过度心力交瘁而去世,现在在大殿正厅候着云墨一行人的,正是他的长子,上代嫣圣女的弟弟,袭了镇海公爵位的当代螭龙一族族长。
除此之外,他还有另一个令龙宫之中的那些人至今仍忌惮不已的身份——飙浪军团的前统帅!
然而看到云墨一行人进入大厅,站起来迎接他们之人,青衫飘飘,三缕长须垂于胸前,形相清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倒像一位书生多过一名铁血元帅。
他定睛一望,便知云墨几人并非龙族中人,本欲同全身甲胄的龙烨说话,忽地身子一震,却是秦煜下意识将背上负着的小月紧了一紧,小月一头原本遮住脸颊的低垂银发向两边散落开来,正好露出半边侧脸来。
螭龙族长是小月娘舅至亲,自小看着她长大,如何不识?见她双目紧闭气息淡薄,心下大急,只一个闪身,众人眼前一花他已经穿过龙烨与云墨二人,直直站在秦煜面前,轻轻撩起了小月长发,伸出双指向她脖颈点去。
几人都是一凛:这人好快的速度!云墨自思自己若是全力冲刺当可比他快上一分,然而其中的转腾挪移、变向飘折,却绝无他这般轻松飘逸。
看来这位书生样的镇海公爷,当年能得任东海龙宫最强军团的元帅,却也并非是仅靠父姐权势,只是单单这一手,便可看出深浅来。云墨暗暗点头,不禁对这闲散了很久的螭龙族长高看了一分。
“月儿这是怎么了?”秦煜看到他想自己扑来,身子一矮就想向后闪去,且退了半步,忽地想起此人乃小月嫡亲娘舅,这才双肩一沉稳稳站在了原地。此时螭龙族长探得小月气息淡薄生机微弱,就连魂魄也是被口中含着的一物束着这才没有逸散离体,身体情况简直恶化到极点,又惊又怒,连龙王使者都顾不得了,冲着几人怒吼问道。
被他唾沫星子喷了一脸的秦煜反而悄悄松了一口气。当云墨同他商量要顺道前往螭龙族蓥华宫寻求帮助之时,他虽然一口答应,但心里着实担忧小月母女在族内地位尴尬,被视为罪人。
此时见到螭龙族长此等关爱焦急发自内心,他反而放下心来,对眼前这位有些狂暴的大叔躬身行礼,将小月在南疆受伤之事原原本本又叙述一遍,一直讲到几人在水晶宫接了任务向极东日升岛一行,还有几人前来拜访的缘由。
听秦煜说得详细,螭龙族长轻抚长须闭目不语,即便听到蟠龙、蛟龙二族族长极力反对龙王借出龙珠为小月治疗之时,也没有任何一丝的感情波动。
“龙王陛下,也由不得以的苦衷啊~”谁都没有想到,螭龙族长沉吟良久,开口却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看到几人发愣,他没有多说,对龙烨说道:“想必陛下也没有派你来我们蓥华宫吧!”
龙烨点了点头,开口说道:“陛下对元帅,一向尊敬有加,只是……”他很会说话,一只称螭龙族长为元帅,想必这个属于他个人的尊称,比之镇海公或者族长,更令他感到舒服。
“我明白!”螭龙族长打断了龙烨后面不好开口的话:“陛下年轻,登基不久,在此位置上,掣肘颇多。”
“我知道你们不理解,我为何要替陛下说话”,螭龙族长有些感慨,望了一眼厅中众人,缓缓道:“我们螭龙一族毁于阴谋鬼蜮,老父郁郁而终,长姊被日夜咒骂,我心里怎能没有心里有怨气?然而这么些年回首静思,我族当年确实跋扈太过,方有此祸。时光流逝,那些怨怼不满早已随潮汐流逝,然而对龙宫的忠诚,却从来没有变过。”
“我们螭龙一族向来是陛下手中最利之矛,最坚之盾,我的几个弟弟都是为国征战慷慨牺牲,水晶宫中至今仍供奉着我族祖祖辈辈的英烈壮士!我又岂能为了一时的荣辱,污蔑了祖宗的英灵。”螭龙族长的语气悲怆而激昂,唯有在这个时候,云墨才体会出他身上那种抹之不去的金戈铁马气息。旋即,他话头一顿,由慷慨激昂转为低沉坚定:“龙烨,你是飙浪军团之人吧?”
看到龙烨点头,他死死盯着龙烨面目,那锐利的眼神似乎要穿透厚重的面甲直达他的脸庞:“你回去告诉他们,无论如何,无条件服从陛下的命令。听明白了没!”
似乎被他恶狠狠的语气吓住,龙烨愣了一愣,这才连连点头。
螭龙族长站直身体,徐徐说道:“当今陛下宅心仁厚,虽然为了平衡另外几族意见,不能直接出手相助,但能给出一个明确的方向,实际上已经是法外开恩。如此我也不好出手相助,以免节外生枝。所幸海蚯一族虽然难缠,但并不算什么强大的海兽。且劳烦几位跑上一趟,在下感激不尽。待月儿康复之后,我们螭龙一族必有厚报。”
几人见他如此说,俱各点了点头,虽然螭龙族长为了避嫌不会出手,但他们来访之前便早有估计,此时只见小月在他面前颇受宠爱,倒也放心了。秦煜沉吟片刻说道:“我们此去征战,未知结果如何,是否凶险。我们想将小月安置在蓥华宫中,待斩杀那海蚯王后,再回来接她一并前去龙宫。”
“这样也好!”螭龙族长一口应下,忽然迟疑片刻,还是咬咬牙说道:“月儿离家日久,她母亲甚是思念,你们……送她去见见她娘吧!”说罢他冲着秦煜微微一笑,意味深长。
秦煜脸上一红,忽地又是一白,浮现出一丝苦涩,还是点了点头。
.
那是一座孤独的阁楼,一座以素净白石堆砌的三层像楼又像塔的古怪建筑,独自矗立于远离蓥华宫的某个角落,在这个充斥着琉璃幻彩的绚丽城邦,显得格格不入。
拾级而上,每个人都都被这里庄严静谧的气息所慑,即便是最为不羁的小白,也不由自主敛起了面上的笑容。
有一束光,淡白飘渺,如梦似幻,透射在洁白的地板上,圣洁的光圈似乎将里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在那个被束缚着的小天地里,坐着一个女子。
一个寂寞如月光的女子。
听到众人上楼的脚步声,正在凝望窗外出神的她,缓缓转过头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对清澈剔透的眼睛,不惹一丝尘埃,就像那海底深处的紫水晶。
呼吸一窒,云墨被那双晶莹眸子盯着,心里调慢了一拍: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见过如此无暇不含杂质的眼睛了呢?
除了孩童之外,又有谁能有如此纯净而无暇的心灵?
云墨忽地想起了那时的北原天池之畔,在夜色中孤独舞剑的那个白衣胜雪的身影,思绪飘飞到千里之外的竹林之中。
那个同样清冷如月的女子,你,还好吗?
不用别人介绍,众人只看一眼,便知道此人身份。除了上一代的龙族圣女,还有何人能具备如此出尘的气质?
秦煜很是忐忑,本就不知该如何对她诉说小月之事,现在被她如谪仙临尘般气质所慑,更是嗫嚅着无法开口。
幸而嫣圣女已经看到了小月,轻蹙起眉头,声音清冷而飘渺:“月儿她,终是回来了。”
秦煜一愣,声音打颤,迟疑问道:“您……知道她会回来?”
“侍奉祖龙许久,对于人生轨迹的走向,我已能模模糊糊捕捉到了些许痕迹”,嫣圣女缓缓起身,轻纱长裙拖曳在地,却没有沾染一丝一毫的尘埃,似乎即便不在祭坛,她栖身的这座小楼仍然被一种名为信仰的神秘力量所笼罩,直如仙界。
嫣圣女轻轻抬起手,穿过小月那同自己一样闪烁着淡淡银光的长发,轻轻抚上她如玉雕般毫无声息的脸容:“在她出生之时,我就依稀看到,她同我这个当母亲的一脉相承,背负着同样不祥的命运。”
她从秦煜背上接过小月身体,一面将她轻轻摆放在一旁的床榻之上,一面说道:“当年她离开东海出走中土,我本以为她从此可以脱离那种被诅咒的命运,可是从前些日子开始,我的心里越来越慌,我知道那是亲人出事的征兆,当年我的那几位弟弟遇难,我也有此预感。当看到唯一的弟弟安然向我问安的时候,我就已经料到,是月儿……月儿她……”嫣圣女即便在伤心落泪之时也是清离萧疏,表情淡淡,摇着头缓缓泣诉:“原来人之宿命,真的是无法逆转,也无法摆脱。”
“不是的!”秦煜忽然大声说道:“这只是一场意外,我会治好她,然后带她离开东海!龙族的宿命,如何管得了中原土地?”
“那你们为什么要来?”嫣圣女低声反问:“就连那位龙王陛下,也放弃了她了,不是么?”
“嫣圣女慎言!”始终沉默在旁的龙烨浑身发抖,似乎因为有人诽谤龙王而愤怒,低声解释道:“陛下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哼!不得已的苦衷……”
许是秦煜憋了许久,好容易遇到一个真正能站在小月为她一方说话的长辈,在这座似乎与世隔绝的小楼之中,心防卸下了不少,终是按捺不住心头愤懑,冷笑一声,低声怒道:“那个男人,忒也绝情!”
云墨身子一震!rs




青云门徒 第二百零一章 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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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忒也绝情!”低沉的怨诉回荡在这个小楼顶层,清虚如许的清冷白光似乎都被那种浓浓怨气染上一丝赤色。深深盯着秦煜背影,云墨无声叹息。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也许是从鲛人王宫那时他就在昏迷之中听到几人对话,也许是在龙宫之中的人声杂乱被他寻到端倪,只是他一直都佯作不知,即便当着龙王之面也没有泄露出一丝一毫的一样情绪,满心满意都只是在为小月的伤势而担忧心焦。可以想象,当他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心里会有多么的抑郁愤懑,又会有多么的哀伤失落。那种心里如同小兽不停撕咬抓挠的痛苦而灰败的情绪,云墨也曾体会过,便更能理解秦煜那是心中痛苦更胜自己当年。然而他却连一丁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从头到尾,没有抱怨过一句话一个字,只是沉默地仔细照顾着小月的身体,为她擦脸,给她梳头,对她说着那些鼓励的话语,不管她是否能够听到--就好像,他从来都不知道她的哪些过往。爱的力量小到连一颗嫉妒的沙石也不能容下,却又大到可以使人忘记一切,包容整个世界。它比岁月时光,更容易令人成熟。当云墨还在担心着他在得知了小月同龙王的那些过往之后,是否会陷入嫉妒的泥沼不能自已之时,他却已经悄然背负起更为沉重的担子一路前行。他的愤怒戾恶。都因一人而生;而他也可以为了那人,弯下自己高贵的脊梁。他可以在龙王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仅仅是为了多一分救治她的机会。那时候在秦煜的眼里,她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望着秦煜的身影,云墨却怎么也找不到当年同自己一道亡命冰原的那个人的影子。那个诙谐狡狯,潇洒如诗的少年,似乎已经在岁月的长河中挥手离去,他的出尘飘逸潇洒不羁,都被那个懵懂女子的一颦一笑。牢牢拴在了腰间。低叹一声。云墨对此无能为力,只能心里暗暗为秦煜祈祷。愿他被这世界,温柔相待。“如何处置,陛下自有分寸。其实外人能够随便评说的?”龙烨转过身来。厚重的面甲后似乎投射出灼热的光芒。同秦煜当面相对。分毫不退。冷哼一声,秦煜根本不理会他,只是双目灼灼紧盯着嫣圣女。“没用的”。嫣圣女头也不回,用一方素帕悉心擦拭着小月额角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汗渍,一面对秦煜柔声说道:“虽然不知道为何陛下不肯施救,我却隐隐能感觉到,陛下并非不愿,而是不能。”“也许你并不相信”,嫣圣女轻灵扭头,清澈的眸光似乎有一种别样的魔力,神奇地瞬间熄灭了秦煜双瞳之中愤恨的怨火,止住了他将要开口的反驳,语调平静一如从前:“但是命运确实存在着。在月儿年纪还小的时候,我想方设法想让她躲过那种被诅咒的宿命,可是……”嫣圣女充满怜爱的目光在小月的身上上下扫动,声音中罕见地夹带了一丝沮丧哀伤:“当年她遇上还未登基的陛下之时,我便知道,命运之轮已经开始了运转,她和我当年一模一样,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她忽地站起,目光投射窗外,痴痴盯着那个悬于飞檐之上,一颗硕大如西瓜,散发着如月色般清冷白光的珍珠。几滴泪水默然跌落,在纤尘不染的白石地面上摔成八瓣,在凄清的月色之下,闪烁着莹莹幽光,倒为这如传说中广寒深宫一般的寂寞楼阁,凭添了几分属于人类的生动气息。然而她茕茕孑立于小窗之前,修长的身影在月辉的照射之下,整个人如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清幽光晕,柔顺的头发粼粼闪动着银光,仿佛九天降下红尘的仙子,衣袂飘动中,仿若随时会乘风而去。屋内众人不自主地屏气凝神,仿佛生怕自己气息稍粗,便会将她惊扰回归天界一般。良久,她一声几不可闻的幽幽低叹,在更阑人静的阁楼内显得尤为清晰:“那种注定不被祝福的禁忌之爱,是会收到上苍无穷诅咒的……”喘着粗气,秦煜双目无神,只是不住喃喃重复着:“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随着他不断地重复叙说,原本有些灰败迷茫的眼神,复重新坚定起来。这是在用不断的心理暗示给自己洗脑啊!云墨摇了摇头,却无论如何无法劝说出口也许这就是秦煜面对层层重压还能坚持到现在的动力之所在。恢复了信念的秦煜,定了定神,对嫣圣女缓慢而坚定地说道:“晚辈从不相信命运,只相信以自己的努力换来美好的结果。与其说是命运,倒不如说是,选择。”“不错!”云墨及时出言附和:“若真有宿命这东西,那我们也有逆天改命之秘法,和这倒霉的命运斗上一斗!”“嘿嘿!这么久以来,你这小子终于说了一句对老夫口味的话!”久违了的锐金之音在云墨脑海回荡,绝仙剑难听的声音鬼魅般出现。“我说前辈,您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云墨很是不满绝仙剑神出鬼没的样子。想想也是,好容易得了个老爷爷,却总在关键时刻发挥不出作用,自己都快被玩残了也不知道出来提醒下,换谁都会心生怨怼。“老夫当年受创甚重,至今还没有完全恢复,每次跟你说话都要蓄力很长时间。”绝仙剑的声音似乎有些沉闷:“像老夫的这位兄弟,到现在还都沉睡未醒呢。”“这样啊!”云墨也早就习惯了绝仙剑常年潜水的习惯,挠了挠头问道:“对了前辈。我这位朋友的情况你应该知道吧,有什么办法能够将她救醒过来吗?”“你这小子就是闲心操的太多,你自己的身体情况也是一团糟,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情?”废话我这不是顺带要在海中找些凶兽放放血么?云墨极力掩藏住自己的心理波动,静等着他的回答。“你要知道,老夫本体只是一把剑罢了,就算多活了许多年,也不过多了些战斗意识,你若要问老夫杀人之法,老夫倒可以给你教教。至于救人之方。老夫从来都没考虑过。老夫此次醒转便是提醒你。传承自洪荒之初,天地初分之时,其血脉蕴藏的力量不可小觑,若你能宰掉几头强大的龙族。取其精血夺其龙珠炼化。于你于我。都大有稗益。”“龙珠,不是只有一枚吗?”“蠢材,祖龙龙珠自然只有龙宫之中那一枚。但每一条龙成年之后体内都会形成龙珠,便同妖类内丹一样,乃是大补之物……”“原来如此……”云墨忽然灵光一闪:“前辈你说若是那龙王还是再三推诿,我们可不可以宰几条孽龙夺其龙珠,给小月服下,会不会也能让她复原?”“你!”绝仙剑魂的声音猛然高亢起来,几乎要将云墨的脑壳都戳个窟窿,旋即有些无力地道:“你这小子,老夫实在不应该耗费元力同你多说!”“呃……”云墨有些无语,这位有极强暴力倾向的凶剑显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先救活了小月,以秦煜这等重色轻友的禽兽,怎么会有心思跟着自己出来偷猎龙族?不过他给出的信息到底给了自己一条别的路子,云墨还是恭恭敬敬地说道:“那前辈您老好好休息,早日恢复了咱们爷俩好好聊聊天。”见绝仙剑魂没有理他,知道那位爷已经沉睡过去了,将将回过神,却只见嫣圣女眸光波动,紧盯着秦煜双目,问道:“这位公子如此紧张,不知同我家月儿是何关系呢?”被她当面直白问起,秦煜心中一慌,急忙垂下头避过她的眼神,吭哧着不知该怎么说。“嘿!”在一边冷眼旁观的龙烨嗤笑一声,不屑道:“不过一贪图姑娘美貌的登徒浪子罢了~”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听到龙烨鄙夷冷笑,他胸中忽然一股勃然勇气氤氲喷薄。猛地仰首直对着众人目光,昂然而道:“不错,在下便是仰慕小月姑娘之人!”一语既出,秦煜如释重负,说不出的轻松畅快,微笑着凝视一边床榻上陷入沉睡的小月,说道:“在下与小月姑娘数年前相逢,把臂同游于中土山水,朝夕相处之间,情愫自生。我爱她的绝世姿容,也爱她性格爽朗,更留恋与她相处的种种温馨。”顿了顿,他真情自生,仿佛在对自己的内心告白:“这一切,当初我并没有察觉,直到小月受伤之后,万般种种才全部爆发出来,晚辈这才明白,原来我的心中,早有她的影子,那是……那是……”“那是刻骨铭心的爱恋!”秦煜仰着头,双目直直迎上嫣圣女的目光,一字一句,缓慢而坚决。“公子美意,我替月儿谢过了。”嫣圣女仍然微微蹙着眉间,只是:“却不知月儿心里是怎么想呢?”秦煜一窒,她和小月虽然相处日久,但是从未有什么深层次的感情交流,秦煜偶有旁敲侧击提及,却都被小月似真似假的装傻充愣糊弄了过去,彼时秦煜并未明白自己真心,却只以虚情托真意,也并没有过多纠缠。看到秦煜面色凝滞,嫣圣女凄然一笑:“当年陛下登基之时,月儿独自回来,孤坐了七天七夜,一头银发竟然全部转黑,性子也同往日大不相同,情志变得像个稚龄孩童一样痴痴傻傻,每日只关心三餐吃食。”她捻起一根银发眼神复杂:“见她变成这般模样,我虽然心里很不好受,但转念一想,如此生活对她而言,也算简单而快活。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位龙王陛下娶了龙后,她气不过同那龙后大打出手,虽然赢了战斗,却,输了爱人。”“这次月儿被你们送了回来,我一看到她又变为银色的头发,就知道她是要醒啦!然而我却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嫣圣女转对秦煜低声说道:“公子,若她醒来,心里却就只有一个龙王陛下啦~”“我……我知道!”秦煜微哆嗦着嘴皮,显是心里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平静:“就是因为她被那龙王伤得如此之深,我就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飞蛾扑火。也许此时在她的心里我并不如龙王那般重要,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龙王给她的,只有伤痛,但是同我在一起,她会开心快乐许多!”此语掷地有声,云墨和小白在旁暗自点头,就连那个一直出言维护龙王立场的龙烨,也微微低头说不出反驳之言。然而嫣圣女轻坐在床边,素手轻抚着小月沉睡的脸颊,微微摇头,面上写满了属于回忆的痛楚和幸福:“女人喜欢让她笑的男子,但她真正爱的,却是让她哭的男人。”秦煜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多日来的担忧烦闷嫉妒煎熬忽然融化在胸口,拧成一股**辣的气息,贯上脑门,干涩已久的眼眶一阵酸热麻痒。他紧闭着眼,转身“蹬蹬蹬”走下楼去。云墨几人急忙告罪追出,忽地心有所动,反身看去,在这幽深的海底,那个似乎永远被笼罩在月色下的小楼中,若有若无一声叹息。(未完待续……)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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