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之所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岸木
“那就不当家政,管家不行吗?不然的话室友也可以啊。”
“管家不就是家政吗?只是称呼不一样而已。至于室友,我可没钱租这么好的房子。”
“我不你的房租,也不要你打扫卫生,你只要平时做饭的时候连我的份一起做就行,如果不想做,不做也可以。”顾明继续退让到。
“顾明,你这是何苦呢?”林泽希这句话深深打在顾明的心坎上。何苦?对啊,他这是何苦呢?低三下四想尽办法想让他留下来,提供了无数种选择,做了无数种让步,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顾明一下子沉默了,他脑袋里一片空白,找不到任何语言回答。林泽希看这他愣住的样子,伸手按了一下车钥匙上的锁,打开车门离开。顾明透过车窗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不舍,仿佛刚才的转身就是今生的诀别。他来不及思考,跳下车三两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林泽希停下脚步,没有转头,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在地下停车场僵持着。顾明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也不知道想做什么,就是单纯地不想放手。沉默的半分钟仿佛一个小时般漫长,林泽希伸出另一只手试图扳开他的手,他却捏得更紧。
“你弄痛我了。”林泽希终于开口,声音有些不稳。
顾明回过神来,松了松手上的力道,拽着他朝电梯走去。
“顾明,你放手。”林泽希试图挣脱他的钳制,无奈没他力气大,再加上这几天神高度紧张,身体已经过度疲劳,动作幅度大一些都感觉头晕。
顾明拉着林泽希进了电梯,才松开手。“林泽希,我们聊聊吧。”
电梯门开了,顾明在他身后推着他,一路推进家门在他身后落了锁,这才放心地回房换衣服。他看着眼前熟悉的陈设,仿佛他只是离开去了趟超市一般。看着自己的拖鞋仍整齐地摆放在玄关处,上面积了薄薄的一层灰。他弯腰把脚上的鞋子换了,习惯性地走进厨房,伸手轻轻抹过橱柜,灶台和水池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可是置物架不起眼的角落里还是积了些灰尘。
“过来坐吧,我给你拿点喝的。”顾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回头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着顾明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可乐。
“少喝点这些,对身体不好。”林泽希忍不住说。
顾明看了看手里的可乐说:“家里没有水果,打不了果汁,我们凑合着喝吧。这几天你也累了吧,要是困了就回房睡一会儿。”
他伸手接过顾明递过来的可乐随手放在茶几上,“顾明,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想你留下来,我们就像过去一样。”
“顾明,你不明白吗?我们已经不可能像过去一样了,时间是一条单行线,过了就过了,我们只能朝前走。”他的语气稍显冷漠和生硬,态度却很决绝,说每一个字都非常用力。
“为什么不能?有什么不一样?前后不过就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担心许政文,他已经被双规了,再也不会影响你的生活。还有你的过去,我都了解,你不用再躲躲藏藏遮遮掩掩,一切问题都没有了,甚至比过去还要轻松和顺利,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安稳地生活?”顾明的情绪总是忍不住蔓延开来,他很努力地克制,可声音还是忽高忽低。
“因为人不一样了,心不一样了,关系也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你说啊!”
“我是同性恋,你忘了吗?你要怎么正视这个问题?让我伪装自己的性向?”
顾明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大声说:“我已经说过我不介意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同性恋又怎么了?你又不会在我面前和别的男人上床,不去理会不就好了吗?”
一直平淡冷漠的林泽希也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盯着顾明看了几秒钟,那眼神让顾明有些发毛。“你开门,我要回去了。”
“回哪里去?又回到你之前那个贫民窟吗?又像之前一样半夜肚子痛到昏倒?林泽希,你到底在作什么?”顾明一步步退让,最终他却坚持要离开,这无疑在顾明压抑着的怒火上狠狠浇了一钵油。
“我怎么样是我的事情,你没有权力管我。”林泽希莫名地倔了起来。
顾明盯着眼前的这个人,和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畏畏缩缩的林泽希判若两人,让他觉得熟悉而又陌生。之前的他和现在的他,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性格?
“林泽希,你就是这么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吗?凭心而论,过去的这几个月时间,我对你怎么样?知道你可能被纪委带走调查,我在纪委门口守了三天才等到你出来,你连声谢谢都不说就嚷着要走,你还有心吗?就算是个陌生人也要寒暄客套几句吧?”顾明每一个字都很用力地从嘴里蹦出来,极力克制情绪。
“谢谢。”林泽希嘴里淡淡地吐出这两个字。后者一下子愣住了,刚才那一番话只是找个借口发泄一下,他要的不是谢谢这两个字啊。顾明正在思考怎么打破这个僵局,却被林泽希接下来的话彻底弄崩溃了。“够了吗?还是说你想要别的?我的身体吗?你对我是有欲望的吧?我在厨房忙碌的时候你会偷偷看我,在我洗完澡的时候碰巧出来倒水,在许哲缠着我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占有欲。顾明,你想要我,却不愿意承认,你害怕接受自己想要我的事实。”
“林泽希,你干嘛非要把别人也把你自己说得这么不堪!怎么?这就是你一贯的报恩方式?出卖你的身体?”林泽希的话彻底激怒了顾明,他开始尖酸刻薄地回击。
“恩?可惜我身上没有这么多恩可以报。”林泽希说着一把扯开他衬衫的扣子,把衣服褪到腰上,背对着顾明说:“你看到背后这些伤了吗?这些都不是恩,是仇。那些人在践踏我身体的时候我根本就得不到任何好处。如果真的有出卖身体这种好事的话,我早就发家致富了吧,何必还来给你当佣人呢。”
顾明看着眼前瘦削的背脊上密密麻麻布满了杂乱的伤痕,或深或浅,简直找不出一块光滑的皮肤。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些伤痕,可配上他这一番悲痛的话语,让他的心不由得发紧。他的喉咙一下子梗住了,脑袋也一片空白,只有眼前的这些伤疤让他觉得心里憋闷得难受,不由自主地,他走上前去拉起他褪下的衬衫搭在肩上,双手顺势搭在他的双肩,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林泽希伸手拉了拉衣襟,朝前迈步打算离开,身后的顾明伸直双手,一把把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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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捞进怀里紧紧抱着,下巴搁在他的头顶。一束光线从窗户射进来,斜斜地照在电视背景墙上,空气中漂浮着的尘埃颗粒在光束中起舞。这个炎热的夏日午后,宁静又有些躁动。
第33章第33章
顾明从背后搂着林泽希,两人静静地站了一会儿。顾明感觉怀里的人动了动身子,终于打破沉默有些低声下气地问:“究竟要怎样你才能不走?”
“我们本来就不属于一个世界,各自开始新的生活不好吗?”
“既然不属于一个世界,当初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厚道吗?”
“我只是想在你父亲手下讨个生活,当时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只是没想到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我很抱歉,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
“你......”顾明只觉得自己气不打一处来,又不清楚自己在气什么。只觉得内心很憋闷,就是不想他离开。“你想好了以后干什么了吗?要不你开家饭馆吧,我可以给你投资。你手艺这么好,不当厨师真是浪了。”
“这......”林泽希正犹豫着,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是田英治打来的电话。林泽希借机挣开顾明的怀抱,走到阳台上去接电话。
顾明看着他的背影,脑海里不停盘算着要怎么才能留下他,至少不能断了联系。
林泽希挂断了电话,朝顾明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说:“那个......刚才田老师打电话过来,让我们过去吃晚饭。”
顾明看着他,出乎意料地点点头说:“好啊,我们拾一下就过去吧。”
林泽希瞪大眼睛盯着他,嘴唇微张,受到了不小的惊吓。顾明很享受他一脸吃惊的表情,没有多解释什么,眉眼间却泛起了一丝愉悦。
刚踏进顾家,顾文宾还没回家,正在厨房里忙碌的田英治出来招呼他们。三人在客厅里坐下,虽然顾明没有主动说话,可林泽希感觉到今天的气氛和谐了不少,这让一直做好准备如临大敌的他莫名松了一口气。
“泽希,这件事过去了就好,过不了多久警方就会给你销案的吧。那你就自由多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有没有想过继续上学?”田英治问到。
“我还没想那么多呢。”
“也对,不着急,慢慢想。如果需要钱的话就告诉我。我们专门有这一块的基金,提供创业指导或者助学金,你的案子平反了,我们还可以帮你申请政府的补助金。”田英治说。
“诶,补助金?”
“恩,错判的案子平反了都有的。”
“可是当时我是主动认罪的。”林泽希说着,一旁的顾明脸色有些难看。每次一听到这段过去,顾明的心就很难平复。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来帮你申请,有最好,如果没有,基金也会想其他办法帮你的。你最近好好想想以后要做些什么。”
林泽希点了点头,顾明就接过话说:“他厨艺特别好,我想支持他开一家餐厅。”
田英治把注意力集中在顾明身上,看了他一会儿才接着说:“是吗?那一会儿泽希露一手吧,我好久没尝过你的厨艺了。顾明你先坐一会儿,泽希到厨房帮帮我吧。”
顾明目送两人走进厨房,自己一个人环顾了一下客厅。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在家里呆过了,家具和装饰都还是过去的样子,却多了另外一种感觉。多了田英治身上的那种感觉,柔软、温暖、有活力。他记忆中的家里是空旷而冰冷的,一尘不染,除了必要的家具,没有多余的摆设,就像高档酒店一样,让人找不到归属感。他在房子里找不到一点母亲生活过的气息,这让他心里有些不悦。母亲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个印记和符号,她也曾抱着他,对他微笑,可他却仿佛感受不到任何温度。这些年来,他一直靠记忆中几幅温馨的场景支撑起对于母亲的全部记忆,却搜寻不到更多的细节。他只把这一切归咎于年龄太小,记忆不够深刻。
顾明身后传来一声咳嗽,他知道是顾文宾回来了。他没有回头,只是一动不动地观察着壁柜上放着的摆件。最角落的格子里放着一个小型变形金刚手办。那时妈妈在他八岁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已经五六年没见过它了,没想到居然一直摆放在客厅的角落里。
“你回来了?”顾文宾站在客厅中间,看着儿子的背影说。
顾明没有回答,他伸手拿起变形金刚,小巧而厚重的质感和他记忆中一摸一样。颜色已经开始退去,却没有一丝灰尘。他轻轻抚摸着头盔上的一处划痕,那是他当时拿着和奥特曼打架的时候划到的,当时为了这个还心痛了好久。当时妈妈安慰了他一会儿,就出去了,好几天都没有回来。
“你还记得这个玩具,你小时候很喜欢他。你搬出去的时候我看见他掉在房间的地板上,就把它摆在这里,没想到这一放就是五六年。”今天顾文宾的语气也缓和不少。
“妈究竟怎么死的?”顾明没有回头,冷冷地问出了藏在他心里很多年的话。
“交通事故,你不是知道的吗?在高速路上,和一辆大车相撞。”顾文宾看着儿子的背影,眼神里交织着复杂的情绪。
“大半夜她为什么一个人开车去那么远?她出事半个小时之前给你打过电话,都说了什么?是你约她出去的吗?”顾明手里紧紧攥着手办,转过身盯着顾文宾问,过了这些年,他们终于可以面对面讨论这个问题。
“她那天晚上给我打电话说她有急事要出去一趟,让我早点回家照顾你,其他什么都没说。后来是警察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的。”顾文宾说。
“她去哪儿了?她大晚上一个人出门你都不过问一下的吗?既然你不爱她,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生下我?”顾明走上前,站在他面前质问到,情绪有些激动。
“顾明,你怎么能这样说?无论我们的关系怎么样,我们都是一样爱你。”
“请不要打着爱的名号做些多余的事情。你知道吗?自从那个人进门,我才知道原来你是有感情的,你看他的眼神,说话的语气,行为举止一切的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相比之下,过去的你就如同行尸走肉,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和妈妈结婚?难道和传言的一样只是为了钱吗?”他想起头发斑白的外公外婆,晚年丧女的伤心与悲痛,与女婿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深深刺痛了他幼小的心灵。
顾文宾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吼道:“顾明,你这是什么态度?想说我是靠吃软饭发家的吗?现在我的事业都是自己一手打拼来的,姚家的一切我都没碰过。”
这时,在厨房里的田英治和林泽希跑了出来,一人拉着一个,赶紧把他们劝说开。顾文宾被田英治送上楼去换衣服,顾明坐在客厅里,沉着一张脸。
田英治走过去坐到他旁边说:“顾明,你不应该这么说你爸爸,过去的事情说不清道不明,他也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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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衷。”
“有什么说不清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就是讨厌他这个样子,我妈已经死了八年了,这八年他什么都不说,连外公外婆也不见,除了冷漠,我看不出任何感情。”压抑在心里这么些年的愤怒终于发泄出来,顾明难以抑制内心的澎湃的情感。
“顾明,他也有他的苦衷。那段时间他的公司面临很大的危机你知道的吧?竞争对手趁火打劫,你外公外婆又把女儿的死怪在他头上,他没有那么多力顾及到你,他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田英治说。
“公司的事情,他的工作,他的生活,他的一切我都不知道,他从来不跟我说。”
“那会儿你还是个孩子,说这些只会增加你的烦恼。这就是父爱的表达方式吧。你不能因为这样就误解他。”
“好,这些就都不说了,他不爱我妈为什么要和她结婚?他是个同性恋,他不知道这样的形婚会害了一个女人吗?你别告诉我说他是这几年才突然改变的性向。他们两人之间没有爱情,虽然那会儿我还是个孩子,但是我能感觉得到。”
田英治咬了咬嘴唇,最终没有开口。顾文宾从楼上走了下来,客厅里突然陷入一片死寂。顾明的情绪被搅动得一塌糊涂,想好好坐下来吃顿饭的心情都没有了,起身只想离开。
“饭马上做好了,你去哪里?”田英治一把拉住他问。
“没胃口,我先回去了。”顾明用力甩开他的手,他往后一仰,跌坐在沙发上。
顾文宾连忙跑过来,一边扶着田英治,一遍大声吼道:“顾明,你又是发什么疯?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吃顿饭,你每次都要搞得这么僵吗?”
顾明冷笑一声,“我还不是跟你学的吗?就你这样的态度,能好好相处吗?”
一直呆站在一旁的林泽希走过来拉住顾明说:“好了,别说了,马上就开饭了,我们吃完饭再走好吗?”
顾明转头看了他一眼,已经涌到嘴边的话被生生咽了下去。他甩开了他的手,不过力道明显小了很多。
田英治看见顾明的情绪缓和不少,赶紧圆场到:“好了好了,我们马上开饭。泽希,你就在这儿陪他们坐一会儿,我去端菜。”他尽厨房之前还给林泽希递了个眼神,让他好好看着父子俩,别再吵起来。
顾明瞥了一眼顾文宾,自己到沙发角落里坐下,一言不发。林泽希有些尴尬地冲顾文宾点了点头,走到顾明身边坐下。顾文宾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最终把目光停留在林泽希身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第34章第34章
饭桌上一片沉默,没有人开口说话。其中林泽希最为尴尬,他感觉自己像是个多余的外人。他一直低着头扒着碗里的白饭,夹着离自己最近的菜。无意间一抬头,却对上了顾文宾的眼神。一瞬间,他就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快速把头低下。
顾文宾突然开口:“小林,现在还是你在照顾顾明的生活吗?”
“我......”林泽希正在想如何开口说他马上要离开这件事,却被顾明抢先一步回答:“是的,一直都如你所愿。每天他接我上下学,给我做饭,打扫卫生,洗衣服,怎么了?你不满意?”
顾文宾轻笑一声说:“没有,小林办事我很放心。现在小林身上的误会已经解开了,我和英治商量过了,我们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他。他毕竟还年轻,你也该为他考虑一下,一直照顾你也不是办法......”
“哐”的一声,顾明把碗筷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大声说:“我们的事情轮不到你管,他早就已经和你没关系了,请你不要摆出一副老板的样子指手划脚。”一旁的林泽希整张脸都唰白了,莫名其妙的他就成了争吵的中心,他低着头端着碗,只想赶紧逃离这个窘迫的局面。
顾文宾沉着脸说:“顾明你不要太自私,他还年轻,应该去读书去做更多喜欢的事情......”
“顾总,你还真是为人着想啊。我小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关爱有加呢?”顾明冷嘲热讽地说。
“你......”顾文宾的手愣在半空中,脸都黑了,随后把碗筷放在桌上,直直盯着顾明。
“小的时候你不管我,现在就不要来指手划脚。妈刚死的那半年,你晚上回过几次家?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现在就不要再演父子情深的戏码了。”一回想起过去,顾明的愤怒就直往上涌。
“我那段时间真的很忙......”一说起这个话题,顾文宾的怒气似乎平息了不少,眼神里流露出些许无奈和纠结。
“是啊,我知道,顾总嘛,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所以我很知趣,都不回来打扰你。我想我也该走了。”顾明说完站起身,冲着身边的林泽希说:“我们走。”
“等等。”田英治站起身挡住他的去路,回头对顾文宾说:“文宾,顾明都已经成年了,你还不打算告诉他吗?作为父亲,你可以选择自己的方式爱他保护他,但是他也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这些年你们父子像仇人一样,你还想这样继续下去吗?”
顾文宾紧皱眉头黑着一张脸没有说话,只见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也越来越红,这时田英治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文宾,你没事吧?”他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打开橱柜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的药瓶倒了一粒药片塞进他嘴里。半分钟之后顾文宾才慢慢缓过来。
顾明直愣愣地站着,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前的这个男人仿佛瞬间老了二十岁。他不再是他印象中那个□□硬朗的□□者,而像是一个漏了气的人形气球,软软的,仿佛一碰就瘫在地上。
田英治回头对上顾明一脸惊讶的表情,说:“他心脏不好,已经一年多了,平时我一直告诉他不要着急上火,可你也知道他的脾气。”
“你刚才说告诉我什么?”顾明问田英治。
田英治看了一眼顾文宾,见他面无表情,眼神却软弱下来。随后便回过头对顾明说:“这些事情还是由你父亲说比较好。”说完,他拉着林泽希走了出去。
饭桌上只剩父子两人,他们隔着桌子对望了好一会儿,最后顾文宾轻叹一口气,开口说:“你跟我来书房,我给你看些东西。”
顾明跟着他来到书房,短短十多米的距离他却仿佛走了很久。内心翻涌着忐忑和一丝恐惧,年幼时的他一直隐约感觉家里有些事情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从小同学们都很羡慕他,有一个漂亮的妈妈,成功的爸爸,住着大房子,有着数不清的玩具。可他却感觉不满足,他觉得他的生活很空虚,无论用多少玩具和钱都填不满。
顾明站在书房中间,看着他从几本书背后拿出一个旧盒子,他把盒子放在桌子上,伸手摸了摸磨损了的边角。“我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打开这个盒子了。我是一个很理智的人,我觉得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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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过去了就过去了,知不知道所谓的真相都无所谓。我们只需要过好当下,对未来充满希望就行。英治就经常对我说,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我不能用自己的标准要求别人。他还说爱一个人就要用他喜欢的方式去爱,而不要用自以为是的爱去束缚对方。你今天质问我过去发生了什么,我才意识到原来你一直卡在过去没有走出来。现在的我仍然觉得当年我选择瞒着你是正确的,只是等你长大后就一直忘了该告诉你。这里面有你想知道的秘密,你自己拿去看吧。”顾明把盒子推向顾明。
他看着眼前的这个盒子,身体却像定住了一样,瞬间动弹不得。他渴望了八年的答案就摆在面前,他却有点退缩了。他深吸一口气,赶走心里的恐惧和不安,走过去打开盒子,里面装满了老照片和一些文件。他拿起面上的那叠照片,是妈妈和另外一个女人的照片,照片上的那个女人他认识,是以前经常来找妈妈的钱阿姨。照片上的模样和他印象中的一模一样,利落的短发,整齐笔挺的衬衫和黑色西裤,一副职业装扮。他心存疑惑地继续往下翻着,发现这一沓照片全是妈妈和钱阿姨的,照片上的两人越来越亲密,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的感觉。直到最后的几张,两人在车内激吻。照片是从车窗外偷拍的。
“你想说什么?”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照片,极力保持内心的平静。
“你看了照片还不明白吗?”顾文宾面无表情地说,眼神空洞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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