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深处有为家

“父皇。”小太子仰头问道：“什么是太子啊？”
“你母妃......没跟你说过么？”宪宗皇帝惊讶了。
这宫里头，哪怕是另外几个皇子的母妃，私底下可都说过太子之位的，怎么，贞儿没提过？
“没有呀？”小太子依偎在父亲的怀里：“就听说好像很大？是官么？”
“不是。”宪宗皇帝摸了摸他的头：“太子就是皇太子，国之储君。”
“储君是什么？”小太子没学到那么深奥的词汇呢。
“就是父皇死了之后，你就可以当皇帝了。”宪宗皇帝觉得跟小孩子解释这个，太深奥了他听不懂，只能浅白一些。
谁知道小太子一听，顿时吓坏了：“什么？那我不要当储君！”
“为何？”宪宗皇帝惊讶了，还有不愿意当太子的？
“我不要父皇死丨”小太子抱住了宪宗皇帝的腰：“要父皇长长久久的活着，万岁万岁万万岁。”
宪宗皇帝没想到理由是这个！
顿时，一股热流涌上了眼眶。
“好，父皇长长久久的活着，万岁万岁万万岁。”摸了摸长子的头：“那你也要当太子。”
“为什么？”小太子不服气：“我不想当。”
“父皇终究是要一个继承人的，你不想跟父皇一样吗？”宪宗皇帝谆谆善诱：“接手这大明江山。“大明江山也没有父皇重要。”小太子还是不高兴：“我要是当了皇帝，那父皇是不是......是不是就死了？”
“人......终归是有一死的......。”宪宗皇帝抱了抱他的小太子：“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哦。”小太子不理解，但是他记住了父皇的话，长大了就知道了。
太子迁宫是大事，迁宫过后，便是东宫诸位拜见太子的时候。
当时是九月初九，重阳节，宪宗皇帝带着新立的小太子，登高，插茱萸，喝菊花酒，系臂驱邪符。
仪式结束之后，便让众位大臣拜见储君。
等拜见过后，回到东宫，东宫属官再次单独拜见。
这是吴有为第二次见到这位叫“朱佑樘”的小朋友。
上次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婴儿，弱弱的哭声，发热彤红的小身子，为了他，他破例带他进了空间，泡了灵水澡，这待遇，至今为止，只有三个人享受到了。
一个是万通，一个是小太子，另一个则是吴有为自己。
小学一年级的小孩儿，穿着一身杏黄色绣着团龙图案的太子服，带着一顶致小巧的盘龙金冠，系着明黄色的缎带。
腰间围着一圈儿的玉带，垂着两个鹅黄色的荷包。
坐在那里接受大家朝拜的时候，竟然一点都不慌张，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看着就古灵怪的很，样貌长的比他上次见到的时候，好看多了，一笑起来，像个小金童，十分的可爱。叫起之后，该皇太子说话了，谁知道这孩子第一句话就喊了：“小舅舅，你也来啦？”
万通嘴角抽了抽：“嗯。”
“来人，给英国公赐座。”第二句话，就是给英国公赐座。
众人惊奇的看着英国公，又瞅了瞅小太子。
“老臣，谢殿下。”英国公正儿八经的谢了才坐下。
结果这孩子一看英国公坐下了，别人都站着呢，他也想让他小舅舅坐下，可是好像不行？
“来人，全部赐座。”小太子指了指伺候在身边的总管太监：“再上茶水点心。”
“是，奴婢这就去办！”总管太监一猫腰就下去了。
众位都被小太子这话弄的，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结果这总管太监倒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他给英国公当时搬的是太师椅，垫着垫子的那种，等小太子全都赐座了，他就一人一给了一个小凳子，上面有绣垫的那种。
说实话，这些人里头，还真没谁敢跟英国公平起平坐。
这些人里头，英国公在东宫的官位也是最高的，其次是万通跟远在海边的张仑，吴有为才排在十名开外。
吴有为在看小太子，小太子也在观察他。
这就是他的左春坊大学士？
看这人长相斯文，气质温和，听说还是一个探花郎？
小太子揉了揉眼睛，其实今天见的人太多了，他虽然聪慧，却觉得累了。
众人也能理解，别说小太子了，就是他们自己也都累了。
只是太子殿下请喝茶吃点心，不能不喝茶，点心上来后也象征性的用了一两块。
点心是应景的重阳糕。
宫中的点心当然做的致，但也可口，吴有为饿了，吃了四五块，喝了一杯茶才觉得肚子不空落落的了。
而小太子看的目瞪口呆，他的左春坊大学士，感觉好能吃！
因为别人都吃了一块，最多两块，只有吴有为没客气，吃了四五块顶饿。
万通看了看小太子，却一直伸手慢悠悠的拿了......半盘子的重阳糕，都被万通干掉了。
一块重阳糕也就掌心大小，吃了也就能缓解一下饿感，可实际上什么事儿都不当。
继吴有为这个左春坊大学士之后，小太子又发现，他小舅舅也好能吃。
不过可能是因为跟万通熟悉了，他倒是没吃惊，只是众人吃过了用过了，便纷纷请辞。
小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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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不挽留，知道他们忙，让人送他们出宫。
但是却将万通跟吴有为留了下来......。
第437章东宫第一天的早晨
人都走了，留下他们俩，小太子就不装了，蹦蹦跳跳的下了他的座椅：“小舅舅！”
这孩子很有意思，明明万家三兄弟，但是他管万喜叫大舅舅，管万通叫小舅舅，而万达，则是三舅舅。
也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给划分的，就是不改口了。
“都是太子了，要成熟......。”万通板着脸教训大外甥。
“要成熟稳重！”小孩儿一脸的无奈：“他们说的我都会背了。”
整天的耳提面命，小太子都听够了。
“你少说两句，没看孩子都困了吗？”吴有为却和气的道：“太子殿下该休息休息了，起得太早，会困的。”
“嗯嗯嗯！”小太子点头：“舅父说的地！”
万通：“......！！！”
吴有为：“......！？？！”
谁知道这孩子语出惊人：“本来想叫舅妈的，但是母妃不让，叫舅父就好啦。”
吴有为脸红了，狠狠地锤了万通一下：“你都跟孩子说什么了？”
万通却面无表情的将小太子提溜起来：“走，舅舅带你去休息。”
心里却满意的不行，还是他大外甥有眼光，知道怎么喊人，懂礼貌！
其他的太监宫女们都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舅父，走嘛，走嘛。”小太子却隔着万通拉吴有为：“去睡一觉，起来吃点东西再离宫，来得及。”
“好。”吴有为觉得这娃儿不是熊孩子。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小太子睡了一觉，万通跟吴有为在偏殿的软榻上也睡了一觉，起来后，小太子小大人儿一样的给他们俩张罗了下午茶。
红茶，红豆糕，以及金丝枣糕。
又有进贡而来的牦牛肉干，这个据说是乌斯藏进贡的，只有三百斤，分一分，到小太子这里，只剩下了十斤。
这东西沉，看着小小的一块，却沉实的紧，所以十斤虽然多，却只有一小堆，一个盘子里放两块，几个就一斤的分量了。
牦牛干是早些年乌斯藏来朝贡，宪宗皇帝赏赐了他们五十斤的辣椒粉，就连种子都磨成了粉的那种，保证没有一片种子是完整的，赏赐了下去之后，乌斯藏的人带回去一吃，惊讶了！高原气候寒冷，一年四季之中，三个季节都是寒风凌冽，所以他们对辣椒，比任何人都需要。
所以他们在做贡品的时候，特意用最好的牦牛肉，加上胡椒、大料、辣椒粉等香料糅合，做成了珍贵的牦牛肉干，进贡给大明皇帝，希望可以获得那辣椒的种子。
宪宗皇帝很大方地给了，可是他们那地方......不适合种植辣椒！
其实辣椒种植，是不适合直接洒下种子的，而是要育苗，然后栽培在土里。
乌斯藏就是青藏高原那地方，平原北方四五月份就育苗插秧了，江南那边有暖屋，一年四季都能吃到青辣椒。
而乌斯藏那地方，中原人去的少，只知道气候恶劣，这边四五月份育苗插秧，他们那里还飘着大雪片子呢。
能一样么？
他们也不会种植东西啊？
于是......就是死活种不成，每年都要在大明换一些盐巴、茶叶、瓷器和辣椒粉回去。
宪宗皇帝已经考虑开设互市的问题了。
“这是牦牛肉干？”吴有为吃了一口，觉得味道就是跟普通的牛肉不同，牦牛肉更粗，或许是少数民族的关系，味道更浓郁，那种一咬就一嘴纯天然的香料和牛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吴有为觉得这玩儿肯定抗饿！
“是父皇送来的，乌斯藏的贡品。”小太子拿着一个啃的美滋滋：“每年都有三五百斤的，不过他们那里好穷，就进贡这些东西，还有一些雪狐狸皮什么的......哦，还有药草。”
“嗯，别看那地方穷，那地方是个宝地。”吴有为却趁机道：“他们不是穷，而是不会利用那些东西。w后世的西藏，旅游胜地之一，蓝天白云，布达拉宫，雪山，草原，以及红景天、绿松石、雪莲花......。
还有沙棘，都是宝贝儿！
一瓶沙棘饮料，七八块钱呢！
那东西补充维生素相当的霸道。
“是吗？”小太子瞪大了眼睛：“那里是什么样的呢？”
是什么样的？
吴有为想了想：“那里是一个高原地带，有着世界上最高的雪山......喜马拉雅山。”
后世，那里被称为“世界屋脊”。
那里地处高原，气候变化极端，却又生活着一个十分神奇的民族，藏族。
记得后世那里最神秘的就是“天葬”......。
吴有为用当年学过的地理知识混编了一把旅游用词，将那里介绍了一遍，小太子听的眼睛都瞪圆了。
什么牦牛、雪狼、藏獒的，还有神秘的天葬，世世代代的活佛喇嘛......。
可是说的太好，宫门也要下钥了，俩人必须要回去了。
“舅父，明天你来吗？”小太子眼巴巴的看着吴有为：“我......本太子还想听乌斯藏的事情。”
吴有为没忍住，摸了摸小太子的小手儿：“来，臣是您的左春坊大学士，您想学什么，臣都教给您。”
如果这个孩子是可塑之才，他希望在他的有生之年，能看到大明昌盛，以后不用被满清入关，可以不低头称“奴才”。
更不要受那百年的落后和耻辱......。
如果能君主立宪......那就太好了。
“嗯！”如果先生们都跟舅父这样就好了。
小太子心里美滋滋的想着，送了万通跟吴有为出了慈庆宫的大门。
慈庆宫既是所谓的“东宫”，乃是太子的居所。
当天晚上，吴有为就写了课程表，第二天，他没去上朝，左春坊大学士是个荣誉职称，在朝中并没有什么需要他发言的，除了关于太子的事情。
可是太子刚刚被立，而且还那么小，基本上他不用去上朝，当然，如果是有心的人，想要有存在感的，可以去。
吴有为又不是自虐狂，天没亮就起床去上朝，那不是他的风格啊！
于是他自认为起得比较早，带着课程表，以及一整套小学教材，坐着自己的小马车，晃晃悠悠的到了东宫。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万通正在教导小太子扎马步！
“腿不许抖。”万通用一根编织的藤条，敲了敲小太子的小腿儿。
“嗯！”小太子穿着一套小号劲装，头上没有戴什么金冠、银冠的，而是盘了个小发髻，明明已经大汗淋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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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咬牙坚持。
“差不多了吧？”太监总管看着心疼，掏帕子给小太子擦汗：“万大人？”
“等那柱香烧完，就行了。”万通指了指旁边放着的香炉上，插着的一根细香。
那香真的很细，只比线香粗一点，已经烧到四分之三了。
吴有为进来了：“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古代就是麻烦，见了面，不禁要问好，还得行大礼，谁让这是太子呢？幸好吴有为是左春坊大学士，是太子的先生，所以不用行跪拜大礼，只要弯腰行礼就好。
“嗯嗯！”小太子咬牙，没说话，只是用大眼睛扫了一眼慈庆宫的总管太监。
“太子殿下说，吴大学士礼平身，请到端敬殿就坐。”总管太监一板一眼的道：“请。”
吴有为笑了笑，万通朝他点了点头：“你进去坐着吧，一会儿我这边好了，太子殿下还得洗一下。”
“嗯。”吴有为点头：“你们吃早饭了吗？”
小太子朝总管太监扫了一眼。
总管太监道：“尚未，只早上起来喝了一杯......那个牛奶。”
这还是万大人来了之后，不许太子殿下吃饭，只让人给他喝了一杯热牛奶，还放了点糖的那种，然后就开始让太子殿下绕着东宫走了一圈。
那小胳膊小腿儿的，一圈下来够累的了，然后还要做什么体操，五禽戏的，然后就让小太子蹲马步。
这一蹲，就是一炷香。
虽然那香细了点儿，可那也是一炷香啊！
“哦，那我进去了。”吴有为表示知道了，便真的没说别的，就进去了。
总管太监不离开小太子的身边，但是嘴上没闲着：“来人，去上茶，上点心。”
他进去之后，摆好了课本，看了看教学环境。
给皇太子教书的地方，是端敬殿，其实就是太子这慈庆宫正房的东殿，东宫是在从乾清门到神武门之间的三大殿的东边，吴有为脑海里形成了一幅地图，按照划分的对称寻找，慈庆宫应该是清朝时期的东三所
东宫是古代宫殿指称，因方位得名。
后借指居住东宫的储君。
因“东”时属春，色属“青”，故又称“春宫”、““青宫”；国储所居，故又日“储宫”。
而太子学习的地方，便是端敬殿。
这里虽然是“殿”的规格，却房间敞亮，尤其是窗户上，全都是......大块透明的玻璃！
要知道，现在外头这样的一扇玻璃窗，已经炒到了天价！
也就宪宗皇帝摆阔，给自己的乾清宫、皇后的坤宁宫、皇太后的清宁宫和万贵妃的昭德宫，都装上了大玻璃窗，其他的地方，都还是窗纸、窗纱呢。
就这，已经承包了这几年玻璃厂出产的成型的大玻璃了。
吴有为不知道宪宗皇帝竟然这么败家，宁愿自己显摆，也不让玻璃厂多做出一些玻璃制品去卖钱，什么人哪！
不过现在坐在这里，看着可以说是“窗明几净”的教室，吴有为还是很满意的，就是学生少了点，就太子殿下孤零零的一个人。
吴有为看了看太子殿下的座椅，上面铺着一个软和的小草蔑编的垫子，还挺厚实透气的，再就没什么了。
长条案几雕刻成祥云图案，上面摆放着上好的文房四宝。
因为小太子还小，所以做的都是小号的东西，看着有几份可爱。
外面，小太子终于蹲马步到时间了，被总管太监抱着去洗漱了一下，还换了一身衣服，才坐到花厅里等饭。
其实早饭皇宫里吃的也不奢侈，就是样数多了一些。
象眼包子（就是小笼包子）、大肉包子、山东菜包。
小米粥，八宝粥，红豆粥和杂粮粥。
以及四份小咸菜，一份卤蛋、一份切片的卤肉。
主要是有两个大人在，小太子平时吃不了这么多。
吴有为其实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早饭，只是没吃过宫里的，所以想吃一吃。
上了早饭，小太子当然是第一个动筷子的人。
只见小家伙儿拿筷子颤巍巍的夹了个包子，结果没夹住，包子掉在了桌子上，小太子瞪大了眼睛，慢慢的，眼睛积满了雾气，嘴巴也瘪了......眼看着就要哭了！
第438章课程表
吴有为赶紧问道：“殿下是手脚无力吗？”
“嗯......。”都带着哭腔了。
小太子自认为自己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是大哥哥了，他是长子，被立为太子，怎么连筷子都拿不稳了呢？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万通依然平淡的吃着早饭：“哭，那是女人才干的事情。”
小太子一下子就憋住了！
太监总管心疼坏了，可不敢上去安慰，因为万通坐在那里，冷冷的看着他，用眼神警告他不许多事。
小太子憋憋屈屈的不敢哭，怕人，本来就够人的了，再被小舅舅当成大外甥女儿，他这辈子在小舅舅面前都抬不起头了。
吴有为看不得小孩儿委屈，不顾万通的冷眼警告，起身半跪在小太子跟前，给他揉了揉小胳膊：“刚练武呢，都是这样，手脚刚开始接触，当然受不了了，殿下不怕，等会儿，让总管公公给你用热水敷一敷，找个会按摩的再给按一按，晚上睡觉前，洗个热水澡，放里一点舒筋活血的草药就好，殿下还小，刚开始练武，不用觉得人，身体也不会坏掉的......。”
吴有为好声好气的跟小太子解释了一下，孩子嘛，就要跟他说清楚，不懂，还不许孩子问，那孩子岂不是要一直蒙在鼓里，以后遇到了事情怎么办？
而且教育，教育，既要教他，也要养育他。
虽然这么说，有些托大，堂堂大明的太子，不需要人养育，但是也要教育。
“是吗？”小太子果然将眼泪憋了回去，但是也放心了，他以为自己的胳膊腿儿要废了。
“当然！”吴有为道：“您还小，还有的是时间，练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速成的，乖，臣喂您吃点哈！”
吴有为端了米粥就开始喂小太子，小太子乖乖吃饭，胳膊腿儿的还在抖，但是已经不想哭了。
万通看着，小声嘀咕了一句：“慈母多败儿！”
总管太监听到了，但是他就当自己没听到！
小太子看着也不像是个败家子的胚子，就万大人心狠，这么可爱的孩子都能折腾的起劲儿。
孩子终于心情好了，吴有为带他去了教室。
虽然外面寒风凌冽，但是教室里还是很温暖的，因为阳光充足，屋里还有两盆青翠欲滴的兰草，一丛落地的富贵竹，用一个很大的很现代化的玻璃大花瓶盛着，里头有清水和鹅卵石。
一个白玉小香炉，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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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淡淡的栀子香，一看就是书房的标配。
老师学生坐在一起，吴有为看小太子不太舒服的样子，就知道第一天练武，人还没缓过来，于是也不着急跟他上课，而是跟他商量：“臣负责教导您，您呢，是储君，学习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孤知道。”小太子正儿八经的小样儿还挺萌：“孤以后就是太子了，不能不成材。”
“嗯，所以，臣想，这第一天，跟您商量一下课程表的问题。”吴有为觉得孩子挺好，虽然昨天熊了点儿，今天还是不错的嘛。
“课程表？”小太子不懂了。
吴有为跟他解释了一下，然后一大一小开始叽叽喳喳，讨价伦价了起来。
每天早上练武，上午学语文，这个很重要，而且不止吴有为一个老师教导。
小太子需要学的东西很多，四书五经全都要，还包括大明律、大诰等等。
下午是数学、自然、地理、历史、化学、物理、医学、药学和实践。
当然，也统称为“杂学”。
九天之后，休息一天，十天是一旬，一旬休息一天，也可以了。
吴有为的陶文书院和后来开设的杏林医学院也是如此。
“实践是什么？”小太子对这个比较好奇。
“实践啊，就是太子殿下有些东西懂，却无法亲身体会，所以实践就是可以让太子殿下在有限的条件下，去亲身体会。”吴有为道：“太子殿下可知道“悯农“一诗？”
“知道！”小太子摇头晃脑的背诵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w这首诗，是父皇教他的，母妃也教他们姐弟四个都背，说吃饭不许剩太多，也不要挑嘴。
“太子殿下真是聪慧。”吴有为赞了一声，小太子特别得意。
小孩子都喜欢被人夸奖的，吴有为看小太子这样，就知道自己夸对了。
“不过您知道锄禾，为什么辛苦吗？”吴有为问他。
小太子愣住了：“不知道，孤......孤没见过。”
别说禾苗了，他连青草，见的都是宫人们打理好了的草坪，都算不上野草了。
“所以，臣希望太子殿下可以体会到农人的辛苦。”吴有为温声道：“而不是像赵括一样，纸上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