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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巍澜衍生厚德如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决明行香
他远远看着有些青影的平川,恍然是裴文德红衣黑马,驰骋而来。
可他接着回神低低一笑,心中算了算日子,离着去于他赏春,越来越近了。
他忽然想起春猎时裴文德的话,接着喊到:“张永,让将士们少杀生。”
可身后跟来的是江彬。
“张永呢?”朱厚照四下去看。
“爷,张将军身体抱恙,根本没来祀礼呀。”
“他没来?”朱厚照揉了揉眉心:“看朕这记性……总说那日在祭台上看着少了些人,原来是他。”他接着挥手:“你去同那些将士们说,春猎是仪式,少杀生为好。”
江彬领命策马前去。
朱厚照四处望着,忽然看到远远两匹马驰骋而来,裙摆翩飞。他轻轻皱眉,一眼认出了萧唤云。
她神色急迫,朱厚照不由得心中空了一下。
萧唤云近乎是跌下马来。
“爷,太后派张永去刺杀裴文德,我们拦不住。我已经给兄长寄了信让他带裴文德离开宣府……爷!!!”
粉黛慌忙上前一步扶住人。
温热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袖上。
朱厚照直直跌坐下去。
“爷!现在该怎么办……”粉黛看着袖上粘稠的血渍一时惊得失了魂。
却是萧唤云一把扶住他,掏出帕子拭干朱厚照嘴角血渍。
“先回营帐!传旨,皇上身体不适,即刻回宫!!”
朱厚照眼前昏沉。
他听到了什么……
太后,张永,要杀裴文德……
“为什么……”
粉黛这时终于反应过来,急声道:“是张永在太后面前搬弄是非连着姑姑也失了信。太后说,不允许爷身边再出现危及爷的命的人。这一切都是张永挑唆,可又句句实话……”
“张永……为何会听……母后的命令。”朱厚照怒极:“他还是不是朕的人!”
“爷,张永本就是太后的人啊!”
朱厚照踉踉跄跄回到营帐,却摒退众人,一把握住了萧唤云的手。
萧唤云震惊的回头看他。那双眸子从未有过的孤苦无依,却又将千斤的重担交于她眼底。
“不许他回京。绝对不许他回京。”朱厚照咬着牙,忍下喉中黏腻,沉声道:“让他即可去往安陆,朕将他派往兴王府,去做儿的亲信也罢,师长也罢……总之他万万不可回京。”
不能回京,因为皇上的权力在一点一点失去,渐渐的,连他也难保了。
安陆,只有安陆。在儿身边他才是安全的。将他交托与下一位皇上,才是保全他最好的法子。
“你只说,安陆有异,朕走不开,必须派他去保护儿。”朱厚照越说越哽咽:“不要让他知道我……怎么样,让他安心去儿身边!”
说着他一把抓过天子印玺,塞到萧唤云手中。
“唤云……若我出了什么事,天下政令,便皆由你出。只有一点,他必须,安全到安陆去!”
“爷!”
那天子印玺几乎是摔落在萧唤云手中,沉的她一时接不稳。
朱厚照垂下手臂,嘴角渗出血迹,晕了过去。
☆、18
18
漫山浅青,被灰白的天色压着,低矮的丘陵也仿佛硕然辽远了许多。
车轮咯吱咯吱行走在宣府的山道上,这一带草木还支楞着枯黄,春日于此,还晚着。
裴文德心中焦急。
“载兄,兴王不会出什么事吧,阿照那么着急要我过去,恐怕……”
萧载坐在车外策马,心中却隐隐发怵,总觉得是京中出了什么事。
唤云寄给他的信笺,笔尖颤抖。她定是经历大恸大悲之事,才会如此手足无措。信上叫他带裴文德绕开京城往安陆去,半夜便行,莫要告知任何人。
天将明时,他们已经驱车离开了宣府,往南而去。
“嗯。”他只应着一声。
什么事能让唤云失了心骨。
萧载心中越加惊惶,执鞭的手一抖。





[影视]巍澜衍生厚德如晦 分卷阅读45
在朱厚照临行前,他分明已经算好了药量配方,理当不会出什么岔子。何况唤云也在守着。
但愿真的只是兴王府有异。
车架悄无声息南下,载着两人满腔心事。
豹房暖意升腾。萧唤云夹了两三炭块丢入火盆中。一时四下寂静,只有毕毕剥剥炭块爆裂的声音。
朱厚照披衣而坐,靠在软垫上翻折子。
萧唤云转头,只静静看着他,不多时便红了眼圈。
自南郊回来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此刻那薄衣似是披在一副骨头架子上,形销骨立,整个人瘦的不成样子。
他脸色苍白,只有唇角还有些血迹,愈发显得人憔悴不堪。
“好了,别看了。”萧唤云眨眨眼深吸一口气,轻声走过去把折子从她手中抽出,“再歇一会,我去给你端药来。”
朱厚照顺从的点点头,倒下身去。萧唤云再端药进屋时,他已然睡去。
“姑娘。”随侍在侧的萧家医者低声道:“姑娘,请载爷来吧,皇上这病,我束手无策啊。”
萧唤云搁下药碗,在外屋缓缓坐下。
“我又怎么不想把兄长叫来。可裴文德还指望着他,就算叫来,皇上也一定会让他回去的……”
那医者踟蹰,半晌却给萧唤云跪了下来。
“姑娘,是我学艺不,可再这般下去,姑娘可知道……”
“我知道。”
萧唤云转头往里屋看去。
“能撑多久……就撑多久吧。”
总归他不愿做这个皇上,都已经这么累了,该歇歇了。
能把他心爱之人护好,也算是了却最后的心愿了。
如此昏昏沉沉几日,朱厚照再次醒来时,只听着一旁轻轻翻阅纸张的声音。他嗓中干燥,轻轻咳了一声。
那人倒一杯水来,坐到他床边。
“文德……”朱厚照恍惚,不知呢喃着什么。可他的手微微一动,却碰到一丝冰凉。
他睁开眼,萧唤云柔声道:“爷,是我。”
朱厚照看着她腰间那块玉璧,勾了勾嘴角。
他就着喝了两三口水,嗓子舒缓了些。
“文德他们,到哪里了?”
“这才三日。”萧唤云掐了掐指尖,“从宣府到安陆,少说五六日吧。况且他的腿还不甚好,兄长也不敢走太快。加之绕着路,大约……还要有三四日。”
“三四日……”朱厚照眉间稍锁。
“宣府那边来折子说裴文德失踪,我批给他们回复,在宣州境内好生寻找,进城之人都严加排查。”萧唤云眨了眨眼睛:“好歹拖张永他们一时半刻。”
朱厚照点点头,只是看着她腰间玉璧。
带着这么多年,这玉璧更加温润,但穗子都旧了。
萧唤云轻声同他讲着朝中之事,有杨廷和大人在,也不必担心出乱子。
像是絮叨家常一般。
半晌朱厚照却轻轻开口。
“唤云……”
萧唤云住了口,死死咬着后牙。
“唤云,对不住……”朱厚照握住那玉璧,看着她突然落泪的眼睛。
她方才一刻不停的说着,他就已经察觉不对了。
萧唤云自小不惯于压着心里的事。若有什么,一定要说出来,也不怕触怒圣威。
可她如今西扯东拉,说着那些不要紧的事情。
唯独那双眼睛闪烁着飘忽着,漏了一点心绪。
眼泪倏忽落在朱厚照的手背。
这么久过去了,他一句“对不住”,把她强加给自己的一切强大都击碎。
她可以一己之力对抗太后,对抗朝臣。
但却抗不了他短短一句话。
“不准说这样的话……”萧唤云转过头去:“不是为了我,也要想想裴文德,你得活下去。”
朱厚照只是安然含笑看着她。
“唤云,下辈子,别再喜欢我了。”
萧唤云破涕而笑,轻轻推了他一下。
却接着泪水肆意。
“……知道了。”
她轻轻说出这三个字后,努力扯了扯嘴角。笑的很是难看。
朱厚照似是放下心来,缓缓合上眼睛。
粉黛是晚间来的。
“太后下旨,清了豹房所有宫人。”她手指冰凉,说话都在抖。
“江彬……已被秘密处死。”
萧唤云无力跌坐在一侧:“与他又有何干……”
“好在裴爷走了。”粉黛抓着杯子,闭了闭眼睛。“我真怕出什么事情。”
话音未落,却听得里间又有声响。粉黛按下疲惫不堪的萧唤云,自己端水走了过去。
“爷。”
粉黛偏头看他:“爷今日,看着好了些。”
朱厚照挑眉看她:“什么时候你也会胡说八道了?”
粉黛低声道:“妾哪敢欺瞒皇上。可见只要好好吃药,皇上就会好的。”
“粉黛,你刚刚跟唤云说什么呢?”
“没……没说什么,”粉黛眼角一抽:“无非是尚宫局的……”
“太后清了豹房是吗?”朱厚照也不看她,只是冷笑,却又无奈。
“难怪许久听不到乐声了。朕这个母后啊……是朕疏忽了。”
萧唤云走过来,轻轻叹气:“天晚了,歇息吧。我的快到安陆了。我提前给小王爷送了信,你安心便是。”
琉璃灯罩衬着修长指尖,烛火微微一闪。她轻轻一吹气,屋内暗了下来。
“唤云,京城的桃花……开了没有?”
“快了。”
车子驶入安陆州时,裴文德已然可以自由走动了。萧载虽然还在给他扎针吃药,但他实则已经康复。
“或许是知道我和阿照担忧兴王,才好的这样快吧。”
乌云踏雪缓缓走着,马蹄踏破宁静。
哪怕是清晨,可前往兴王府的路上,未太过安静了些。
“不对……”萧载皱眉:“裴大人,你有没有感觉到……”
“!”
绣春刀划着天光从背后一挡,刀剑铮鸣。
裴文德眼中寒光凛冽,抬手便向那刺客劈去。
可不过短暂交战,那人落荒而逃。
不远处兴王府的大门敞开来,管家迎出来。
“裴大人,萧先生!”
众人万万没有想到,兴王府是真的有异。而甫一入城就遇刺客,不由得让裴文德心惊。
管家领着二人往内府走去。厅堂中,兴王妃攥着佛珠,焦急的等待着。
“臣裴文德参见王妃娘娘。适才在府外与刺客短兵相接,那人已经走了,王妃娘娘可还好。”
“裴卿快起!”蒋氏命人扶他起身,“裴卿一路奔波,辛苦了。儿,快来见过裴大人。”
月白衣衫一晃,裴文德一瞬恍惚。
那少年在他面前站定,抱拳,深深作揖。
“裴大哥。”
裴文德一时怔住。




[影视]巍澜衍生厚德如晦 分卷阅读46
“你……”
“裴大哥还记得我吧。”朱厚笑道:“登仙山仓促一别,而后只听闻裴大哥重重功绩,却未再见一面。好生遗憾。”
“原来……阿聪就是兴王爷。”裴文德如梦初醒,不觉笑出声,“小王爷,你可诓我许久。”
“这不算诓。裴大哥,这边请。”朱厚亦是面露喜色,引他往后去。
“你安心在这里住下就好。”
裴文德听着这话哪里都写别扭,可又觉察不出。
在书房两人落座,窗外翠竹猗猗。
“以前总听阿照说你沉默寡言不爱说话,我真没想到是你。”裴文德逗他:“你不是很能说的吗。”
朱厚含着莫名的意味摇摇头:“不能说。在他们面前,只有不说话,才会不出错。说的越多做的越多,错的也就越多。”他盯着裴文德,轻声道:“就像你,最终还是……”
“我怎样?”裴文德无甚所谓:“你是说那些传言?我跟阿照,又不看重那些。”
“你不看重,却有有心人看重。”朱厚推开窗:“你我在明敌在暗,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从背后插一把刀。”
“所以啊,人心最恶,我最怕人。”
“我来时,在王府外碰到了刺客。阿照传信要我来护你。”裴文德悠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不用怕,我跟阿照,总能帮你防着些。”
朱厚眨了眨眼:“其实我早有察觉,宁王之乱后,就有人盯着王府。为此我增了府兵……可堂兄还是担忧就是了。”
裴文德点头:“他担忧的不错。”
朱厚看他的眼神微微古怪,可接着一笑:“是,他担忧的不错。”
他接着把话引往他处:“裴大哥,听闻你北境之战重伤,如今可好了?”
“有萧先生在,已经好了。”裴文德的指尖不自觉的敲着桌面:“原本就要启程回京的,可听闻你这里出了事情,就赶来了。”
“你想回京吗……”
片刻后,朱厚突然轻声开口。
“想。”裴文德无需在他面前顾忌什么,“许久不见他了,当然想回京去。”
“对不起……把你派到安陆来。”朱厚目光挪去窗外。
这句话,是替他的堂兄说的。
“别说什么对不起。”裴文德拍拍他的肩膀:“阿照属意于你,照顾你是我应当做的。若真有人要危及你,我们帮你清理干净。”
急信传往京城,萧唤云手边玉笔滚下案去。
“怎么了……”朱厚照闻声,挣扎着要起身,而这时粉黛亦匆匆推门而入。
“皇上,姑姑,杨大人送来的折子。”粉黛急声道:“济南府德王遇刺身亡,其他藩王亦多多少少遇到刺客。安陆……”粉黛攥紧了手心:“兴王府遇袭。”
朱厚照闻言目光狠狠一颤。
“遇刺?这……这分明只是朕编出的一个理由……”
“不……是真的有人刺杀藩王……”萧唤云一把抓过桌上折子:“朱宸濠究竟还有多少人……太后身边这样的棋子……究竟还有多少……”
朱厚照怒极攻心。
“爷!”粉黛见人脸色煞白,匆忙冲过去:“安陆如今没事,小王爷有府兵,您不要……”
“你,还有沈庆,带一队锦衣卫……速往安陆去!用朕的命令调锦衣卫!无论谁问也不要管!去!”
朱厚照推粉黛一把:“若是真的是朱宸濠的人,那儿那里……”
“好……好,爷我马上去……”
“骑朕的玉龙去!快些!”
粉黛忙不迭跑了出去。
萧唤云死死攥着折子,扑在朱厚照榻边:“阿照,你不要动气……再等等,再等等……”
她却眼见着他嘴角一丝血滑下,而束手无策。
德王朱见遇刺的消息传到安陆,朱厚攥紧了讣告。
“不对……不对……”
他指尖敲击着桌案。
他明白堂兄一定是遇到什么麻烦才把裴文德急匆匆送往自己这里,可自己这里真的出了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会是谁……”
兴王府一夜明灯,无人入眠。
朝廷专派官员调查德王被刺之事,皇上拟定谥号“庄”字。
这封御旨从豹房传出,萧唤云启窗而望。
三月春风和暖,日光明媚,雀鸟啁啾。
病榻之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沈庆和粉黛赶过去了。小王爷很有谋略,你无需担心。”萧唤云走到床边,为他掖紧被角。
朱厚照却是神大好,除了手脚无力,那眼睛却是明亮透彻更胜以往。
“唤云,把朕的信盒拿来吧。”
小小一方木盒,塞了满满当当的信笺。
一笔一划都熟悉的很,最近的一封是昨日刚刚送来,裴文德说,他定会护好小王爷。
“朕都会模仿他的字了。”朱厚照不厌其烦的看着这些字条。
萧唤云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朕从来觉得自己的字写的好,可如今却觉得,他的字写的才好。”朱厚照笑道:“你还记得吗,朕跟他初见时,便是亲手烧了那副对联……”他含笑看着萧唤云:“那时还惹得尚宫大人……生气了。”
“才没有生气……”萧唤云低眉,咬了下嘴唇:“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那是好字。”
“朕还记得,你呀,不屑的要。”朱厚照本要笑,却带起一阵重重的咳。
“烧了也好,不然朕……遇不到这样的好字。”
也遇不到这样的好人。
“文德……我想你了。”
萧唤云紧紧攥着被褥,却说不出话。
“我想你了……真的想你了。”朱厚照只是喃喃。
“可我……不能接你回家了……”
窗外忽然风起。暖柔的东风如同那人的笑,轻抚上枯竭的脸颊。
信笺从手心落下,飘然如浮萍。
萧唤云一步一步走出屋子,阳光正好。
不知何时天空纷纷扬扬无数的花瓣,如雨如絮,落了萧唤云一身。
她轻轻伸手,接住两三馨香。
“阿照,桃花开了。”
花瓣落入屋中,停在那人的鼻端嘴角。
如美人衔花,永恒地停息下来。
☆、19
19
还是那片桃花林。
暖风起的扑朔,飞扬漫天的花瓣。
耳畔钟声袅袅,木鱼笃笃。
裴文德走上前去,却空无一人。
“阿照?”他轻轻开口,试探着呼唤。
却没有回应。
刹那间凉风贯耳。裴文德登时惊醒,手边绣春刀堪堪一格。剑影银光,擦着他耳边而过。他翻身一跃躲过。
“裴大哥!”
裴文德转身,朱厚持弓佩剑,拉着他跑出了屋子。
“怎么了!




[影视]巍澜衍生厚德如晦 分卷阅读47
”裴文德脚步一顿,只见院子里不知何时站满了人。
昏黑的夜,乌云把月光遮得严严实实。
房顶上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火把之后,兴王妃蒋氏与萧载被人挟持,刀就架在脖子上。
“遭了。”裴文德一把扣住朱厚:“不要往前……”
“娘!”朱厚大惊。“你们放开我娘!”
“儿,快走!”兴王府妃眼中凛然:“不要管娘,快走!”
在他们身后,响起了拍手声。
一人从昏暗中缓步走出。
“王妃娘娘与小王爷母子情深啊,真像那些戏本子上写的一样。”
裴文德的刀狠狠一颤。
“是你……”
“是我。”
钱宁仍是笑着。
“裴文德,别来无恙。”
裴文德把儿挡在身后,一步一步撤去。
“刺杀诸藩王,是你做的?”
“是。”钱宁绕着发尖,懒懒歪头看着他:“姓朱的都负了我。”他突然探身,嘴角是阴狠的笑:“所以我要把他们都杀了。”
裴文德微微皱眉。
只听他来回踱步,笑的愈加可怖。
“皇上因为你,弃了我。”他数着手指:“宁王爷把我当刀使,看我被蛮子辱过,又弃了我。你说说,朱家的皇亲宗室,都是什么东西。”
“不过宁王爷倒也给我留了一点好处,至少他的死士和刘瑾的死士凑一凑,杀你们几个,倒也不算难事。”
他转身指着朱厚:“这是你跟皇上死命要护着的孩子吧,那我当然要杀了他。”
说着,兴王妃与萧载脖子上的刀又深了一分。
“娘!”朱厚就要冲过去,裴文德却一把拉住他。
“儿!听娘的话,你快走!你只要活着,娘就不会死。”蒋氏眼中映着火光,声音沉沉清朗:“裴卿,带儿走!”
“不想走就都别走了!”钱宁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裴文德挥刀挡箭,拉着朱厚往后院去。
“阿聪快走!!”裴文德死死抓住他的肩膀:“钱宁的目的在你,你在这里,王妃就越危险!”
他拽着他跑到马厩,把他推上乌云踏雪,自己另骑一匹马:“听我的!快走!”
朱厚咬牙挥鞭。
“来人!追!”钱宁咬牙切齿,上马追去。
安陆往北去,山路崎岖。前路茫茫,后有钱宁一众追杀。朱厚少有的抹了把眼泪。
哪怕是宁王之乱,他也一直跟在朱厚照身边,从未亲自上阵杀敌。而此刻,刀就要落到自己身上。
手腕被狠狠一抓,却是裴文德靠近来:“不要分心,他们追不上。”
“裴大哥,我们去哪里……”朱厚抓紧了马鞭。
“回京。”裴文德沉沉说出这两个字。
两人狂奔一夜,天明时,快到武昌府。
这一路越加狭窄,两侧山川绵延,这一处是出口极窄而腹中宽阔的山谷,名为葫芦谷。
裴文德松一口气:“过了葫芦谷,不出半日就能到武昌府,咱们就安全了。”
朱厚狠狠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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