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溪行

老师留那么多作业其实有时候他们自己都顾不得讲，于是就麻烦自己课代表了。
不得不说李杨飞选的课代表都很有水平，代替老师给同学们讲题有时候比老师讲得还容易让人听懂。
可高三的孩子们差不多都处于谁都不服谁的年纪，总觉得别人讲的不如自己悟的，宁肯自己在下面想破脑袋也不愿意听上面自己同龄人讲的捷径，在嫉妒中寻求自我安慰，苛求讲题人的完美，稍微顿了点就起哄“看吧，不过如此嘛！”“讲的都是什么东西啊，还不如我自己想的呢？”“漏洞百出，毫无逻辑”
那么多课代表讲题人中班里人比较服气的就是梁嘉了，一是他讲的条理清晰还容易懂，别人抛出的问题他脑子转的快马上就能解答出来，有理有据地可信度爆棚；二是他没什么架子开得了玩笑，有耐心好说话；三是他一人可以讲所有学科的题，当然这点就比较厉害了。
某天所有科老师都外出h市学习了，临走前各科老师都交给了自己课代表任务，让他们把要讲的题找人讲一下，这样就不会影响复习进度了。
数学课上，梁嘉替老师把卷子上的题讲了讲，大部分学生都认真听着记着笔记，个别学生故作聪明地提出一些无脑白痴又不好解释的问题想让他下不来台。
鄢然听到故意捣乱的人说的一些话原本听着台上同桌讲题笑着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真想送那些脑残东西回炉重造。
好在梁嘉抓住问题本质不会被绕进去见招拆招，引经据典甚至把哲学都搬了出来和他们理论分析，一节课也就这么下来了。
鄢然听见下课铃声响了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几次都想和那些人怼来着，不过同桌太厉害了完全没等他忍不住就把问题解决了。
梁嘉擦了擦黑板回到位置上，鄢然递给他一张湿巾让他擦下手。
“谢啦同桌”梁嘉结果湿巾笑着说。
“其实他们就是故意抬杠，你完全可以不用理会他们的”鄢然为他同桌感到不平。
鄢然说完转过头越想越生气，恶巴巴地把棒棒糖咬碎了，反倒要梁嘉去安慰他了，“哎，没事啦，不生气不生气”
这些事情对于梁嘉来说很正常，他也不会去生气计较或记仇之类的。
不过梁嘉却是第一次见到同桌有这么明显的情绪表现，有点小吃惊，又想到他是担心自己便又有很多点点感动，这一感动让他有点想骂尚宁了“尚宁那混蛋咋没想着来安慰我疲惫的身心呢？”（尚宁：？？？一脸懵逼）
其他科讲题人就没能化险为夷了。
英语课上，英语课代表何郁在上面讲阅读理解的时候有人提了个问题，那同学的说法貌似很有道理但又有哪里不太对，何郁站在讲台上想了几分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面色窘迫，场面一度尴尬。
原本懂了那道题的同学们这时也被饶了进去，一小群一小群地讨论着这道题该这样理解那样理解，班里一片混乱。
“到底会不会讲啊”有些学生看课代表半天没讲出个令人信服的答案不耐烦地说。
“唉，水平不行呗”
“换人换人”
鄢然听得班里混乱，低声咒骂一句“巨婴,自私鬼”
都什么人啊，感情别人浪自己时间给你讲东西是理所当然的吗？最起码的尊重都不懂吗
梁嘉见那女孩站在台上孤立无援，便放下手中的笔，匆匆看了一眼题站起来给何郁解围道：“这道题我来讲吧”
“好，那就让梁嘉讲一下这道题吧”何郁脸红着快速地跑回自己位子上了。
“哎呦……”同学们看到数学课代表英雄救美的行为自动脑补着二人关系起哄喊着。
“怎么啦怎么啦，姐妹儿我错过什么了”不知情的人听见班里的起哄拉着旁边的人问道。
“就是梁嘉替何郁讲题啊，我的天啊，他们好配啊”女同学激动地拉着小伙伴八卦尖叫。
鄢然对于这种事情并无任何兴趣，只是有点好奇，女孩子们是天生自带放大镜吗？
那人却是不受影响地在黑板上写着东西，鄢然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转过身才把目光偏离。
“你们看一下这两个句子有什么区别？”梁嘉写完后用粉笔点了点黑板示意同学们看一下
“安静安静”尚宁喊了两嗓子后同学们才起八卦心思考起题目。
何郁红红的脸慢慢褪回原肤色，她看着黑板上那两个相似的句子忽然就明白了，这个知识点比较偏但老师以前确实讲过，年级第一不愧是年级第一。
“有谁看出来有什么不同吗？”梁嘉等了一会儿问道。
同学们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没学过，不会（理直气壮）
（老师有话说：不会做的都是老师没讲过，这种题我至少讲过三遍，上次写的黑板印还有呢，气晕......）
于是梁嘉便分析了一下二者的不同，再把这个较偏的知识点带入了那道有歧义的题目里面讲解了一番，确定同学们懂了就让何郁来讲剩下的了。
鄢然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他，那人站在讲台上写画讲着，自信而从容。
少年的十七八岁本该就是这般模样啊，肆意、热血、青春。
他呢，恰偏离了轨道，一不留神被拉入了地狱第十八层，黑暗肮脏与恐惧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一点点同化他，让他习惯，让他麻木，让他失去判断。
或许见了光明与美好才明白原来那才是生活本该有的样子，拼命追逐那光明，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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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永世不得超生。
当你遇见一个很好的人，你的全世界都会变得光明的，能遇见何其幸运。
鄢然回过神来笑了。
“都相互理解下，不要起哄了”梁嘉讲完题，一改了平时的嬉笑语调。
一天下来，凡是遇见不统一的答案班里人就喊梁嘉，梁嘉便一人奶了全班。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鞠躬
第11章第十一章
那天下了晚自习，尚宁拉着鄢然陈小给他俩科普梁嘉大神曾一人奶全班的伟大事迹。
人无完人，金无赤足，再好的学校也保不齐有滥竽充数混天等死的老师，或者劣迹斑斑道德败坏的老师。
梁嘉和尚宁就遇见了前者，一位懒惰爱装逼的生物老师。
在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竞争格外激烈的一实验竟有这么一位漏网之鱼，他懒惰爱装逼，讲课全靠鬼扯，讲题全靠答案，学生稍微提个小问题他都能思考半天，结果还解答不出来。每逢有人问他问题，必先让人掏出答案，他照本宣科地把答案读一下，说着“咋不一样啊，我上课就是这样讲的啊”，一声更比一声高，能打发一位是一位（rap走起来，不好意思走错片场了）
“你知道吗？有一次我故意划掉正确答案去问他题，他了半节课终于把错误的答案扯成正确的，然后我跟他说那是错的的，他当时的脸色哈哈哈哈哈”尚宁笑得肚子疼。
“卧槽他教的真这么差吗？哈哈哈哈哈哈”陈小听完爆笑不已。
“我倒听我朋友说过是真的很差”鄢然笑着说，徐天曾跟他讲过那位老师的糊涂事迹。
“唉，就那样吧，生活不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梁嘉简短几句道出一把辛酸泪，其实辛酸的不仅仅是得自食其力还有时时刻刻准备着被前任二愣子同桌推出去挡枪。
“梁嘉同学采访一下对于当年我们为你争取的为人民服务浇灌祖国花朵的机会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吗？”尚宁伸过手来当话筒拿腔作势地发问道。
“呵呵呵，感谢老师同学们对我的信任感谢我的朋友们一直以来的极力支持，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就是想杀了你们的感受，特别是我前任同桌”梁嘉还配合着弯了弯腰，语调略有着重地回答了问题。
“想当年老子一个不问世事的人硬是被你们拉入了江湖纷争，躺着都中枪”梁嘉不满控诉道。
“哎，班里你成绩最好，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啊”尚宁拍拍他肩膀劝他认命吧。
“来吧讲讲你们怎么把我们嘉儿推到火坑里的”陈小胳膊搭在尚宁肩上等着听故事。
“什么叫火坑啊，我们那是帮助梁嘉同学正确认识自我带他走向人生新巅峰，况且我们数学老师不是常讲嘛，在讲题的时候才能更好地发现自己的不足”尚宁开始了歪理邪说，“事情是这样的......”
当他们生物老师又一次前言不搭后语把题讲得乱七八糟的时候，班里学生强烈要求再讲一遍，“没听懂，老师再讲一遍吧”
“没问题了吧，那我们进行下一题”生物老师是全然不顾同学们的呼声开始讲下一题了。
班里人唏嘘着翻白眼继续看题了，嘴上骂着生物老师不是东西，却没人真敢跟老师正面刚。
人性都是这样吧，遇见事都等着别人出头然后自己跟随着，这样一来美名有了万一出了事还不用承担责任。
但是总得有人出头的！
梁嘉他前n任同桌魏则是个正义的小青年，从小蜜罐里长大的孩子不知道世道的凶险，只要他觉得不对的看不惯的他就喊出来。
这不，这孩子还是没忍住站起来大声说：“老师，刚刚那道题我没听懂你能再讲一遍吗？”
学生一听有人大声说出来了赶快跟着喊让再讲一遍，“对呀，再讲一遍吧，都没听懂”
“有问题下课自己来问”生物老师不耐烦地说。
“我下课问和上课问有什么区别吗？你不是还是一样都讲不出来吗？”魏则冷嘲一声。
班里人听到魏则的大实话，都在心里默默为这位哥们儿点赞以及点蜡。
“哎，你这个学生有你这样和老师讲话的吗？自己听不懂还把责任推到老师身上”生物老师完全是被人戳穿后的暴跳如雷。
“想让学生听得懂也得老师能讲明白吧，你讲的你自己能懂吗？”魏则是跟他杠上了。
“对呀，讲的什么东西啊？”
“还没学生讲得好呢”
“这种水平的估计是走后门进来的吧”
班里人看见有人横了，渐渐都发声了，声音还越来越大，生物老师敲了几次讲桌都没能控制住。
“反了你们了，说我讲的不清，说我水平低，我水平再低也比你们强，也是你们老师，你们不满意我讲的有本事你们自己解决啊，自己找人上去讲啊，你这种小孩我见多了在学校挺横的出了学校没啥前途”生物老师用力把书拍在桌子上，摆出一副爱咋咋地反正你们也离不开我的恶臭嘴脸，他可能笃定没人敢站出来跟他叫板才敢放此狠话。
“不好意思，我们班还真有能讲这道题的人，还有我以后是什么样也跟你没关系”魏则丝毫无所畏惧大话出口怼了回去。
“同桌就你了，我看刚刚就你笑得欢快”魏则毫不犹豫地把他同桌推了出去。
“梁嘉上”班里人也都异口同声喊梁嘉名字，并且还下面偷笑。
原本在一旁隔岸观火笑得很欢快的梁嘉同学这下是笑不出来了，“妈的，魏则你他妈是有预谋的吧。尚宁他们几个比明明我笑得还欢呢！”
“上吧，同桌我相信你”魏则对他眨了眨眼睛
“好呀，上去前可要想好了哈，讲得有一个人听不懂你们两个就永远不要上我的课了”生物老师言语中透着威胁。
梁嘉原本不想上的，倒不是怕得罪老师，反正得罪老师和学校的次数也不少了，再多一次也没什么，不然他也不会是看戏状态了，就是不太想出风头，只是听到老师人身攻击的话太过难听有些不爽就上了。
“嗷呜”班里人看见他上了鼓掌鸣叫以示支持
梁嘉拿黑板擦擦出一片空白，无视老师自顾自地在上面画了这道题的图便开始讲他的方法了，思路清晰答案正确，讲完后自觉回了座位。
“好，懂了懂了，原来这么简单啊”班里人超级热烈地鼓掌是打算要气死老师的节奏啊
其实胜负早已定，但是生物老师还想垂死挣扎一下，点了几个他觉得成绩不好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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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提问了一下那几位学生在同学们的掩护下完美答题，难得团结一致啊。
当时生物老师面部扭曲着却还要强装大气地说：“不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
“出你麻痹，我们班第一是你能教出来的吗？”班里人几乎是一致地在心里暗骂。
自从那次和生物老师对着干以后，生物老师明里暗里没少找同桌二人的麻烦，上课有意无意尽说些指桑骂槐的话，高难度的题也都抛给了梁嘉。他完全是一副看笑话的姿态，你不是能耐不是爱出风头吗？那我就让你好好讲，使劲讲。
这对学霸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反正那些题自己也是要做的，上台不过是把自己思路讲一下罢了。
生物老师见这招对他没用，倒是把自己给气着了，后又改了其他招数，比如暗戳戳地恶心死你。
“唉，很多老师都看重学习好的学生，把他们养成恃宠而骄的性格，整天觉得自己最厉害，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有时候还跟老师对着干，呵，我就不惯着学习好的，教学这么多年学习多好的没见过呀，也不稀罕，对他们再好出了学校说不定连声招呼都不打......”某天生物老师讲着课的时候撇起嘴又开始了逼逼。
魏则听后瞬间火了直接把书摔桌子上，撸起袖子站了起来，“你他妈地阴阳怪气说谁呢？”
巨大的声音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来了过来。
“你想干嘛？”那老师面上强作镇定身体却不住地往门边靠近。
“我们不想干嘛，只是为人师者，传道受业解惑，希望您可以承担起老师的责任把力都放在教学上而不是在这跟一个学生争高下”梁嘉拉住魏则站起来说道。
恰巧下课铃声响了，生物老师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他也知道学生都不会向着他，事情闹大了对他只坏不好，于是就拿着课本骂骂咧咧跑了。
梁嘉魏则都做好了被老班叫出去骂一顿的打算了，班里学生也一致决定如果老班怪罪下来就一起跟老班说明情况，结果等了一星期也没等到老班说起这件事。
后来那位老师敛多了，不过他们苦难的日子直到生物老师知道魏则家的权势才真正到头，其实也没几天就半个月吧。
那又怎样，后来还不是照样被他们推上去讲题吗？同学们动不动就喊：“梁嘉上”
好在那位老师不算太糊涂，知道教不了管不住就不再刁难了，随他们去了，看见梁嘉推托他也会说“去吧去吧，讲讲你的思路，共同学习共同进步嘛”
“魏则，我得诅咒你考试笔没水出门被车撞喝水能呛死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停停停，同桌，你换个思维思考一下我们这可是为了正义而战啊”
“滚，你咋不去讲题啊”
“嘿嘿嘿，术业有专攻嘛”
“滚”，“唉，为什么会遇见一个二愣子同桌，每次都要为他擦屁股！”梁嘉掩面。
一时半会儿想把这位业务能力差劲的老师赶走是不可能了，学生不团结跟学校闹，学校也不知道情况，后来还是学校看到那位老师教的班级生物成绩实在是一塌糊涂就在升高二年级时打发他去高一教去了。
现在提到魏则，梁嘉依旧咬牙切齿。
“你们说的魏则现在在哪班啊？”鄢然听他们讲觉得魏则这个人挺好玩的。
“三十一班，上星期和他们老班吵了一架被发配过去了”梁嘉说话的语气就像老父亲谈到那不争气的儿子一样。
“魏则就是一富家小公子，较真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挺好的”尚宁还是很中肯地做出了评价。
“确实挺好的”鄢然点点头，毕竟现在像魏则这样敢说话的人很少见了。
“我同桌才最好”梁嘉揽过鄢然肩膀宣布着。
“呦呦呦......”陈小尚宁齐嗔道。
鄢然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揽惊得身体一僵，却又瞬间恢复了自然，笑着看他与尚宁陈小他们激烈地嘴炮。
“唉，你的本事我又不是没见识过，有啥好担心的呀，那啥，鄢然，以后不用太担心他哈，他皮糙肉厚的没啥好担心的，你看看给惯得娇气的”尚宁听了梁嘉对于自己没去安慰他在课堂上受伤的小心灵的指责后拉着梁嘉衣角啧啧道。
“什么叫皮糙肉厚啊，我这明明是肤若凝脂，一掐都能掐出水来呢”梁嘉放开他揽鄢然的手伸胳膊硬要尚宁看并承认他是肤若凝脂。
“老梁，你太不要脸了，在鄢然面前还敢夸自己皮肤好”陈小啪打下梁嘉的胳膊，抓过鄢然胳膊来给他们看，“来，让你们看一下什么叫做肤若凝脂”
校园内的夜灯下，少年胳膊纤细白皙，如白玉一般光滑，血管清晰手指修长，还有一圈绒绒的金色毛毛。
“我同桌好那也是我的同桌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梁嘉看后很是自私地夺过自己同桌胳膊把他藏在身后不让别人看。
“小气鬼”尚宁陈小幼稚地对他做了个鬼脸
鄢然笑着任他同样幼稚的同桌一路护着回了寝室。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鞠躬
第12章第十二章
转眼就是第五周了，高三的复习书也翻过有一百多页了，学校花匠也开始了新一轮的拔旧花栽新花了。
学生也开始了新一轮的吐槽。
（毕竟学生生涯三件事嘛：骂学校、骂领导、骂老师）
“花还开得好好的，怎么又换新的了，还都是一样的花”课间学生们趴在走廊上看教学楼下花匠们忙着铺栽新花吐槽道。
“呵，教学硬件设施也没见学校这么上心啊？”
“那当然了，不美化好看点怎么应付市里领导视察啊？”
“破学校，我咒它早日倒闭”
“等我们这届毕业就倒闭吧”一位学子双手合十祈祷着。
学校再一次被学生骂得一无是处也是千般委屈万般无奈，不就想换点新花增添点生机嘛？
“讨论啥呢？”数学老师拿着卷子从办公室走来看到小孩子们义愤填膺的样子问道。
“没啥没啥，就说楼下的花挺漂亮的”一群人便树倒猢狲散地窜回班准备上课了。
董老师探头看了眼楼下，也没觉得花有多好看呀，便摇摇头进班去了。
同学们听着班长指令起立喊了声老师好，老师说了声同学们好顺手关上门就开始上课了
鄢然抬头记下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的解题步骤，低头记在卷子上，同桌轮廓全落在了他眼界之中，那人又没听老师讲课又在做自己的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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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嘉现在的模样与曾经自己活着的样子渐渐有了重叠，原来活着是这么美好的事情啊，鄢然呆了几分钟后，鼓了鼓嘴，眼眶红红的。
梁嘉算着数学题的时候感觉到同桌情绪有些不大对，便扭头看了看他同桌，那人把头压得低低的，有些蜷曲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下巴处隐约坠着一滴水。
梁嘉把头转了回去没说什么。
他曾见过鄢然很吓人的一面，有一段时间那人把自己包裹在衣服里，做什么事都靠在墙边，不说话时就盯着腕表看，面无表情，眼神凶狠。
那时梁嘉观察了他好几天，看他状态越来越差便敲了敲他的桌面想吸引他的注意力。
鄢然转过头来看向他同桌，满眼疑惑。
“同桌，今天我和你一起跑步吧”梁嘉左手指节叩在在鄢然桌面上，右手握着一杆笔背挺得直直的，看着他笑着说道。
鄢然面上已转为平时温和模样，笑着说：“可以啊”
等课外活动时间到了，陈小被尚宁硬拉去踢球了，嘴里还嚷着“哎，我答应和鄢然一起跑步了”
“唉，没事，今天有梁嘉和他一起，走吧，哥们儿”尚宁很是力地拖着他走了。
梁嘉鄢然去操场慢跑了几圈后又绕着足球场慢走了几圈。
“同桌，你，我，唉，你喜欢动漫吗”梁嘉欲言又止最后说出了个什么鬼啊！
“还可以，我喜欢海贼王”鄢然看他同桌纠结半天说出的话有些想笑。
“我也是诶”梁嘉听到有人和他喜欢的动漫一样眼睛都亮了。
“同桌，你，你平时......”梁嘉还没想出要说什么就被他同桌打断了。
“同桌，谢谢你”鄢然突然开口说道。
“嗯？谢我什么？”梁嘉倒是有些懵了。
“谢谢你的关心，你今天是想问我为什么会那样吧？就是全副武装与外界隔离，跟全世界都有仇似的”鄢然玩笑的语气一语道破了梁嘉的小心思，并没介意些什么。
“呃，被你看出来了，这么明显吗？”梁嘉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又马上解释道：“其实，只要你没事就好，不想说就不说，没什么的”
确实挺明显的，他多次想问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嘴巴张了开开了张，张了说出口的话也全跑偏了，搞得鄢然都看不下去了，这才捅破了窗户纸。
“心病罢了，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不要担心了”鄢然转头对他笑了笑。
“心病？”梁嘉停了下来重复道。
“嗯，看过心理医生了，不过没什么用，吓到你了吧”鄢然自嘲道，也跟着停了下来。
“别这么想自己”梁嘉劝慰道，思考片刻又开口道：“我不知道以前你经历了些什么，好的坏的也都过去了，都不重要了不要再去想了，以后，你还有我们呀，我、尚宁还有陈小，我们是朋友有什么事可以一起解决的嘛，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