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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思危
穿进雷剧考科举
作者:李思危

重生进抠图雷剧是种怎样的体验?前有将军裤/裆藏剑,后有公主竞选花魁,皇帝张口闭口自称谥号,以及面目模糊的路人甲乙丙丁……更悲剧的是,程岩发现自己竟成了个随时会被伟光正忠臣打脸的反派炮灰。程岩:我本有一颗忠君报国心!奈何剧本逼我做奸贼?为了挽尊,程岩走上科举路,奋斗在官场,一朝大权在握,万载青史留名。忠臣:我呢?程岩:你野史留名。忠臣:……[阅读指南]111,仇人变情人?主剧情甜文,雷剧是平行世界,会参考各朝代相关制度以及真实事件加以糅合,有私设,架空不考据。2正经版文名《登科以后》,本文核心始终是当官升级路。3前生攻有娶妻,介意慎入。内容标签:种田文重生爽文科举





穿进雷剧考科举 分卷阅读1
第1章
夕阳晚照,倦鸟归林。
清溪村东面的鸡冠山上绿意鼎盛,纵然盛夏时节,依旧不见暑气,偶有晚风拂过,吹起林间草木私语,吹散远村俗世烟火。
突然,一道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惊起飞雀四散。
“好汉饶命!别杀我”
山道上,魁梧大汉拎着个文弱书生,右手短刀正贴在书生颈侧。书生涕泪交错,惊声尖叫,抖得好似风中落叶。
大汉身后还有五六名同伙,此刻都已被官兵包围,领头的官兵胡子一抖,暴喝一声
“察尔汗,你身为幽国细作潜伏我大安多年,如今证据确凿,你是插翅也难飞,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大汉手一紧,冷笑道:“哼!雷将军有本事就杀过来,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刀”
“好、好汉手下留情”
书生被勒得脚不沾地,双眼外凸,就像挂在树上的吊死鬼。但他仍锲而不舍地求饶,意志可以说非常坚/挺了。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
察尔汗额头青筋直跳,手上更用力几分,勒得书生脸一白,吐出半截舌头。
雷将军见状寒声道:“你真以为挟持个书生,我就拿你没办法?”
“不!!!”
书生再次迸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语无伦次道:“我上有三岁老母,下有八十小儿,别杀我!!!”
“闭嘴!”察尔汗咬牙切齿。
“闭嘴!”雷将军眼角抽搐。
察尔汗持刀的手一颤,不慎给书生添了道浅浅的血痕,书生感觉脖子一凉,彻底厥了过去。
察尔汗一愣,心中升起淡淡悔意他怎么早没想到这招?
如今终于清静,他挑衅道:“你们大安朝廷向来视平民为蝼蚁,更有边关将士杀良冒功,我怎会指望个书生就让你们手?不过”
突然,察尔汗感觉拎着的人动了动,他低头一看,就见书生已醒,此时正微偏着脑袋盯着他。
那双眼漆黑如墨,无波无澜,和刚才鬼哭狼嚎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察尔汗心里一颤,莫名的凉意席卷全身,还不等他做出反应,就感觉鼻梁仿佛被铁球砸中一般,钻心剧痛!
原来那书生竟用后脑一撞,直将察尔汗撞得三魂出窍,眼冒金星。
说时迟那时快,雷将军抓住机会果断出手,长剑猛掷向察尔汗,剑如银蛇,划出破风的啸声。
“啊”
伴随一声惨叫,察尔汗握刀的手掌落在地上,鲜血喷涌,比天边残云更红。
雷将军本想提醒书生快躲,话未出口就见书生往前一扑,麻溜地滚到旁边。雷将军再无顾忌,赤手空拳冲向察尔汗,其他官兵跟着行动,双方很快战成一团。
察尔汗原本武艺高强,但猝不及防之下被断掉一掌,加上另一方人多势众,他很快落了下风。
生死关头,察尔汗吐出颗铁丸,射向不远处正与人缠斗的雷将军,眼神坚毅铿锵有力地吼道:“为了吾皇!”
有眼尖的官兵见了,急道:“将军快退,是霹雳弹!”
雷将军虎躯一震,他此时正被死死缠住,根本闪避不开。很显然,这些人已存死志,死前还想拉他垫背。
危急时刻,雷将军从裤/裆里摸出把短剑,猿臂一挥,砸向半空中的霹雳弹。
“轰隆”
地动山摇,灰白沙烟仿若风暴。
等到漫天尘土落尽,地上躺着七八具尸体。
“妈的!让他们自尽了!”
雷将军愤怒地空踢一脚,其余官兵也不敢说话细作全翘了辫子,根本无从得知察尔汗背后是否藏着更大的鱼,能不火大吗?
雷将军重重吐出口气,余光瞄见有人影躲在树后,才想起那位被挟持的书生。
……这书生,可疑!
虽说起初又怂又蠢,但后来却机智地为他们创造了机会,莫非……一开始只是伪装?就为了让察尔汗卸下防备?
若真如此,对方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心计和胆识,他自然要与之结交!
于是,雷将军长腿一跨,叉着大步走向书生。
“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程岩也不知自己有没有事,明明前不久他还在断头台上,被刽子手砍掉了脑袋。
他还清晰记得长刀切过脖颈时的触感,以及充斥鼻端的酒气与血腥味,可还没等他感觉到痛,人已经出现在这片山林,被刚才那大汉当做人质……
是死前的幻觉?亦或像志怪小说中描写的一般,来了奇怪的国度?
就比如那颗居然能从嘴里喷出来的“霹雳弹”,如此威力,实在是他生平仅见,若朝廷得此神器,早就征服四野,横霸天下了。
还有,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眼前这位将军,似乎从裤/裆中取出一把剑……
剑,还能藏在裤/裆里?
仅仅一想,程岩就感觉下/身抽痛,若非姿态不雅,他简直想要夹紧双腿。
雷将军见书生沉默,只当对方被吓得狠了,看来书生的胆子没他想象中大。
虽有些失望,却还是放缓了语气又问了一遍。
“公子可还好?”
“我没事。”程岩回过神,视线不受控制地盯着对方下/体。
雷将军也注意到了,假装不经意地扭了扭腰。
想当年他被敌寇追击,不慎落入悬崖,被崖上一棵老松给挂住。他顺着树干爬进个山洞,在洞中发现一尊白骨,从而得到绝世秘籍。
古有转轮,今有他雷大棒藏剑!
程岩木然地听着雷将军下/身传出的叮铃铃声,怀疑此人是个内侍,否则存放兵器的容量哪里来?
至于对方两鬓的络腮胡和粗犷的声音,程岩思索良久前者是贴的,后者是装的。
不过一介侍都能如此勇武,虽然失去了男人的象征却还坚守着男人的尊严,实在令人敬佩。
程岩不禁动容道:“辛苦将军了。”
“不辛苦,就是走路麻烦点儿。”得劈叉走。
雷将军不知自己在程岩心中已成了个“身残志坚”的太监,他笑呵呵问:“敢问公子姓名,家住何方啊?”
程岩自己都不清楚,又哪敢多说?正想找个借口敷衍过去,突然脑中剧痛,就此失去意识。
“将军,他怕是吓晕了。”
雷将军闻言皱了皱眉,也歇了想和对方结交的心思,淡淡道:“他估计就住在附近,找人打听一下送他回去,再给他家人拿点儿银子。”
“遵令!”
于是,等程岩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北墙的窗户敞开,有清风徐徐,也有月光流泻而入,铺洒一室清辉。
借着那一线光,程岩模糊地看见床帐顶上绣着一丛青竹,半晌




穿进雷剧考科举 分卷阅读2
,他幽幽叹了口气。
他回来了,他回到了自己年少时的家。
原来方才光怪陆离的梦境,都是真的。
从梦中,程岩得知自己来到一个由雷剧衍生的平行世界,雷剧以他生活的朝代为背景,而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程岩”,正是剧中的自己。
所谓“剧”,是后世一种艺术手法,通过某种对他来说很玄妙的方式制作而成,而“雷”,则是对某些剧的定义,往往指代夸张、荒诞、脱离现实。
程岩身为土生土长的古代原住民,之所以会知道这些,是因为他重生时这具身体里还有另一道来自后世的灵魂,自称是什么“宅男”。
刚刚在梦中,宅男还想跟他争夺身体的主导权,但不知为何,等他一觉醒来,对方的灵魂也消失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融合了一点宅男的意识,了解到一些完全超出他认知的东西。
其中有一点是他万万没想到的,在后世的评价中,他竟被定义为奸臣,而那个与他斗了近十年,又将他送上断头台的人生宿敌,居然青史流芳,成为千古名臣!
程岩很不服气,他分明为忠义而死,居然被污蔑成奸臣?
但想到梦中关于安朝的记载,他又不得不苦笑。
他那位宿敌,一生辅佐三代帝王,缔造了大安唯一的盛世……
一对比,世道对自己也太不公平!程岩暗骂一句,自我开解道:算了,尘归尘土归土,专注当下吧。
他细细回想了遍不算完整的雷剧梗概,发现其中关于“程岩”的剧情最为详尽,但他今日所遭遇的挟持,剧中并没有提到。
事实上,他在剧中只是个中期才上线的小角色,那时他已为官,因陷害剧中女主,最终被爱慕女主的宿敌报复,以至身首异处。
从头到尾,戏份不足十集,且每次出现,必然会被宿敌打成猪头,俗称“炮灰”。
看来,即便是雷剧,他的结局也没有改变。
但鲜少的戏份也就意味着他并不知道剧情之外,剧中的“程岩”又会经历什么?和他的前生有几分关联?人生走向是否会受到雷剧剧情的限制,导致无可更改?
他实在无法接受,也不能想象自己会像雷剧中一样,是个妒贤嫉能、贪生怕死的小人。
要知道,前生他就是被砍头前也不愿意跪着受刃。
他,是坦然坐着等来那一刀的。
程岩从来都不怕死,也不屑做宵小之事,编写雷剧的作者说不定就是宿敌的后人,故意来黑他的……
哦不对,史书上记载宿敌不孕不育,断子绝孙了。
突然,房门传来“吱呀”声。
程岩偏头一看,就见门被半推开,外头站着个三四岁大的男童。
是程松,他同母异父的弟弟。
程松小心地跨过门槛,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正想掀开床帐,就见大哥坐了起来。
程松一呆,转身就往外跑,短腿一绊扑倒在地,但仍旧顽强地喊道:“爷奶爹娘二叔二叔母小姑二哥我大哥他醒啦!!!”
从头到尾不带喘气儿。
作者有话要说:
转轮……如果不知道的话可以度娘一下……
ps.有人说看不懂设定,随便举个例子,乾隆穿越到《戏说乾隆》里的乾隆爷身上,穿越时发现原主身体里还住着个现代人的灵魂,但自己一来,就把那道灵魂挤跑了。
【看过上本《修传》才能懂的小剧场】
楼主: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穿越到了昨天大结局的那部《宫10》里面,角色是大奸臣程岩。我本来还想要逆天改命,成王霸业,妹子全,结果突然又冒出来个灵魂跟我抢身体,我抢不过,然后就醒了。
1楼:楼主你太弱鸡了吧,上次做梦那个谁,梦到自己穿越到修□□还建了个很牛逼的书院才死,你这还没上场就扑街了。
楼主:诶,你看过我上次的帖子?那个也是我啊。呱~
第2章
不大的房间里,杵着程家老老少少将近十口人,还不包括程岩在内。
他娘李氏抹着眼泪,他继爹程柱面无表情,他二叔母林氏一如记忆中的尖酸刻薄,“这读书人就是金贵,一点小事就晕啊倒的,还是咱家二郎命贱,当年被毒蛇咬了一口,如今不也活蹦乱跳的?”
李氏幽怨地看向林氏,“大郎命都快没了,在弟妹看来只是件小事?就连送他回来的军爷都夸他机敏大胆。”说完又低声嘟囔,“何况二郎那分明是偷懒逃学,拿竹签子在脚踝上戳了俩洞,自然没事了。”
林氏一拍大腿,“唉哟,爹娘你们快听听,大嫂咋说话的呢?污蔑我可以,可二郎是小辈呀!”
“够了!”程老爷子重重敲了下烟杆,恨铁不成钢地看向林氏,“郎中说大郎受了惊吓,需要静养,你俩瞎嚷嚷个啥?”
老爷子发了话,谁敢不听?林氏不甘地撇嘴,还不忘瞪程岩一眼。
但程岩却很高兴,由于雷剧中没有出现过“程岩”的家人,他也没有原主的记忆,直到此时他才看见程家人不论外貌还是性格都和前生一模一样,这是否意味着在雷剧剧情以外,衍生世界与他的前生大致相仿?
或者说,衍生世界本来就是雷剧与真实世界的融合。
他缓缓下床,对着所有人拜了拜,“让大家担心了。”
话一出口,房中立刻变得安静,程岩疑惑地抬头,就见所有人面露惊讶,林氏忍不住嘴碎,“哟,咱们大郎也懂得客气了。”
程岩:“……”
咋了?尽管前生他和家人感情平平,但表面上一直以礼相待啊。
“一家人客气啥?”程老太太回过神,和善一笑,“都散了,让大郎好生歇息。”
很快,屋里就只剩下程岩和他的继爹程柱。
继爹素来冷面,程岩见对方刻意留下,便问道:“爹可是有事交代?”
程柱冷淡地点点头,从背上卸下个包裹,往桌上一放。
“砰”
沉重的分量,压得本就瘸腿的木桌肉眼可见地一晃。
程柱:“那些军爷送了你一百两银子,我和你爷奶商量了,钱就不上交家里了,都给你留着念书用。”
“多少?”程岩怀疑自己幻听。
程柱:“一百两。”
程岩:“……”
想他前生做县令那几年,一年的俸禄也不足五十两,而类似程家这样的乡下人家,一年的花销也用不到二十两!
一百两,足足能买五十亩地!五十个丫鬟!
幸福来得太突然,让程岩不禁感叹:内侍果真有钱!
不对!程岩猛地想起来,他可是在雷剧中!
雷剧是什么?夸张!脱离现实!
程岩迟疑地问:“爹,一只活鸡外头卖多少钱?”




穿进雷剧考科举 分卷阅读3
程柱不懂程岩为啥问这个,还是冷冰冰地回说:“五两。”
程岩倒抽一口冷气,依照前生的物价来算,他不吃不喝干满一年县令,也就能买十只鸡……哦,还差点儿,九只半吧。
程岩默默咽下一口血,想起程柱方才的话,“爹,银子麻烦你们先着吧,家里用钱的地方还多。”
程柱看了程岩一眼,他这个继子一贯傲气,看不上他们泥腿子出身的,今日倒难得好说话。
想了想,他将包袱提回手中,“你放心休息,银子给你娘管着,钱在人在!”
说完也不等程岩回应,转身就走。
程岩:“……”
等屋里只剩他一个,程岩忍不住笑起来,但很快,笑意又渐渐消散。
前生,他很长时间都以为继爹态度冷漠是因为不喜他这个拖油瓶。
他的生父姓陈,是一名秀才,在他六岁那年便已去世,一直到他十二岁,他娘才带着他改嫁到程家,从此改了程姓。
又一年,他娘生了弟弟程松,算是在程家站稳了脚跟。
其实程家人对他并不差,甚至可以说很好,一家人都供着他读书。但他心思敏感,总觉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顺,加上继爹总是冷冷的,二叔母又爱说些风凉话,爷奶毕竟不是亲的,似乎更疼爱其他小辈,故此他与程家总是隔了一层。
直到他上了断头台,是继爹带着程松冒着被牵连的风险送了他最后一程。
他继爹红着眼告诉他,家里还瞒着他娘,爷奶也病了一场,又让他放心,承诺自己一定会照顾好他娘。
那一刻,他突然看清了许多事,原来他这位继爹,还有他的爷奶,是真的将他视作程家子孙。
是他自己糊涂,被莫名其妙的自尊蒙蔽双眼。
从来都是以心换心,他的态度疏离,别人又怎会对他热情?
程岩认真反省片刻,便从房中找出面铜镜,准备看看自己长成啥样?
想着雷剧中“程岩”那副猥琐痴肥的尊容,程岩深吸口气,横下心翻过镜面一照很好,跟他前生一模一样。
程岩彻底舒了口气,若真长成剧里的“程岩”那样,只怕连官都没法儿做,毕竟大安选官很重视“颜值”。
正当他对着镜子“顾影自怜”时,李氏端着碗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程松。
“大郎来,灶房里给你炖了鸡汤,快趁热喝了。”
程岩闻着鸡汤浓郁的香气,望着汤面上黄澄的油汁,不禁想到“一只活鸡五两银”,心里一阵抽疼。
他忍着肉痛刚喝了几口,就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
一转头,原来是程松正直勾勾盯着他的银……不,鸡汤,显然是馋了,毕竟程家很少杀鸡。
程岩心中一哂,“三郎来喝吧。”
李氏忙道:“灶房里还有呢,我一会儿给他盛。”
程岩知道李氏在唬他,娘亲身为二嫁妇,又是长嫂,在程家处处谨言慎行。若不是他晕了,娘也断不敢让他吃独食。
只是这鸡汤何其珍贵?他不再争辩,直接舀了一勺递到程松嘴边。
程松小小年纪,哪里抵抗得了鸡汤的诱惑,他有些犹豫,“哥哥饿。”
程岩:“哥哥今天不太舒服,再多就喝不下了。”
话音一落,程松迅速咬住了勺子。
李氏:“……”
等喝完,程岩又给程松擦擦嘴巴,程松呆呆地看着他,李氏也露出意外之色,心说大郎往日对三郎总一副地主奴役长工的样子,今天怎么这般温和?莫非是因为白天的变故?不是总有人大难后转了性情吗?
她一脸欣慰道:“咱们大郎懂事了。”
程岩不明所以,只笑了笑。
李氏不想打扰程岩休息,了碗就要带程松离开,哪知程松磨磨蹭蹭地不想走。
程岩:“让三郎在我这儿待一会儿吧,我许久没见他了。”
李氏稍有犹豫,最终还是应了。
等李氏一走,程松有些拘谨地掰着手指,时不时偷看程岩。
程岩心中好笑,一把将程松抱在腿上坐着,惹来程松一阵惊呼。
程岩看着怀里小小的一团,不禁想到断头台前那个泣不成声的高大青年,忍不住眼眶一热。
前生他与弟弟相处的时间不多,没想到,自己在程松心中竟有如此分量。
程岩摸摸程松的头,开始执行套话计划,“三郎今年有三岁了吧?”
程松点点头,委屈巴巴道:“生辰那天都没有见到哥哥。”
程岩有些尴尬,“哥哥读书呢,社学里不好请假,夫子要生气的。”
程松嘟着嘴,将程岩抱得更紧,“想哥哥。”
程岩心头一软,捏了捏程松的小脸,“哥哥也想你。”
当天,程岩的计划很成功,他从程松口中得知自己此时正值十六,在兰阳社学读书,连续两次院试不过,至今还是个童生。
以上都与他前生经历一致,不同之处在于,原先的“程岩”十分讨嫌,村子里没啥人喜欢他,就连家里养的狗都独独想咬他。
程岩沉默半晌,很想自捶一顿。
另一边,李氏拾好灶房就回了屋,一进门,就见程柱正狠狠瞪着一根枯枝,周身酝酿着“生人勿近”的气势。
李氏一愣,“他爹,你干嘛呢?”
程柱冷声道:“别说话,仙长说了,心诚则灵。”
李氏见程柱如此严肃,也跟着紧张起来,仔细盯着那根插在瓷瓶里的枯枝。
一盏茶时间过去,枯枝毫无动静,李氏终于忍不住道:“他爹,咱们到底在做啥?”
程柱有些失落地说:“看来,是我们心不够诚。”
他将瓷瓶小心翼翼地放在柜子上,语气坚定,“明日我们也学学读书人,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裳,熏点儿香再来试试。”
李氏不明所以,就见程柱转回头,凝重道:“这,就是城隍庙中供奉过的金桂枝,仙长说等到枯木逢春那天,大郎就能中秀才了。”
李氏:“……”
仙长?怕不是城隍庙前摆摊算命的道士?
第3章
翌日,正是兰阳社学休沐之日。
程岩翻过原主的包裹,猜测这次原主之所以会回来,是因为没钱了……
包裹里还剩点儿碎银,拢共不过二两,半只鸡都买不起。
不过程岩也没跟家里开口,读书人虽不事生产,但也有一套赚钱的法子。
前生他不想欠程家太多,便找了个抄书的营生,既能补贴家用,又能巩固学识,一举两得,简直美滋滋。
如今不谈欠不欠的,他还是想多攒些钱,让程松也能入早些进学。毕竟程家条件有限,要不是二房独子程仲厌恶读书,自己也不可能去念束最贵的兰阳社学。
但供他一人已是极限,前生程松就被耽误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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