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雷剧考科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思危
三题过后,他突然点名,“程岩。”
程岩一怔,忙出列道:“学生程岩,拜见山长。”
心里却想着,山长居然会特意点他,多半是考上舍时的那篇策文凑效了。
山长:“你本经治《周易》?”
程岩:“正是。”
山长:“那你来说说,‘圣人体无’何解?”
“圣人体无”并非出自于《周易》,而是前人一位王姓大儒对“何为圣人”的一种理解。
王大儒注《易》并非像以往一样用象数,而是选择了老子、庄子的思想来解《易》,并以此提出了“以无为本”的观点。这种观点曾颇具争议,很多人都认为拿道家来解儒家,完全就是混淆儒道、标新立异,因此很排斥。
可自前朝起,士林中受此学说影响的人越来越多,已明显有取代传统经学之势。
但学生们都知道,山长乃是郑氏后裔,如今学生们耳熟能详的《周易》注解,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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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出自他先祖之手。
山长这么问,不少人都为程岩捏了把汗。若程岩顺着山长喜好作答,万一日后传了出去,只怕会让其他治《易》的考官不喜;可如果不顺着山长,那……岂不得罪对方?
但程岩却暗暗笑了,因为他知道,三年以后,山长将对《周易》做出新的注解,且正是沿袭王大儒的观点!
于是,他镇定道:“‘圣人体无’,乃是以无为之心包容天下的境界,其中的‘无’看似传于道家,但并非是指道家的‘无情’,而是同《易》中大衍之数的‘一’类似,是高于一切的存在,若应在为政上,便是‘无为’。”
“而‘无为’当然也不是指道家的无为,《论语》有言: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这里主张的‘无为’其实是基于道德上的修养与教化……”
程岩洋洋洒洒说了一通,基本上都是他的自我理解,因为前生他参加的那届乡试,朝廷就首次下诏以王大儒的注解为主解,并正式列入官学。
程岩认为,这与山长所出的注解不无关系,它意味着王大儒的观点得到了郑氏血脉的认同,更代表了一种传承。
当然,也因为诏令下得仓促,那年的《周易》题特别简单……
等他说完,整个上舍鸦雀无声,不少人心中佩服程岩有胆,但也都战战兢兢地偷眼打量山长,不知是否会召来后者的雷霆之怒。
然而山长却首次露出笑容,缓缓吐出一字,“好。”
那个“好”字,也是当日山长所给予的唯一一次肯定。
待山长又抽问几人以后,便转道去了中舍,上舍中有人兴奋,有人失落。
不少人围着谢林问他那番言论,谢林虽嫉妒程岩得了山长夸奖,但此时也得意洋洋,侃侃而谈,而何书海却垂头丧气地坐在一旁。
“何兄。”
何书海抬头,有气无力道:“程兄,咩事?”
程岩笑着拍拍他,“山长不也没说谢林对了吗?若我们此时下场遇上这题,还得按照你的解。”
何书海顿时反应过来,不论谢林所解多合乎圣人本意,至少现在世人普遍所学习和接受的,都是他那种解法。
他或许错了,但又没错。
“多扯。”何书海心下一松,真心笑起来。
冬至日只上早课,下午放假。
等程岩从上舍出来,就见到了庄思宜。
“只有你?小南和林兄呢?”程岩心下奇怪,他们四人昨日就说好要去县里逛一逛。
庄思宜笑得幸灾乐祸,“回去哭了。”
程岩:“啊?”
庄思宜:“阮小南太紧张了,回答问题时口吃。”
程岩:“……”
庄思宜:“听说阿岩今日很是风光?”
程岩抿唇一笑,“还行,你呢?”
庄思宜见程岩笑得可爱,心中一痒,“我可舍不得抢你风头,根本就没答。”
“是吗?”程岩挑眉:“你要想抢我风头,至少得先来上舍。”
庄思宜一笑,“你等着,明年春学,我必来。”
两人结伴回寝舍,冬日风凉,程岩穿得略显单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庄思宜见了,很自然地解下披风为程岩披上。
“不用。”程岩想要拒绝,不小心碰到了庄思宜正为他系披风的手,对方的手很暖,让他有种被烫到的错觉。
庄思宜:“还不用?你的手凉得像冰。”
说话间,庄思宜已系好锦带,见程岩一张小脸埋在黑狐毛中,更衬得白皙如雪,他心情很好地笑了下。
庄思宜顺势抓住程岩的手,想给他暖一暖,程岩微不自在,但也没强硬地抽回手。
世间少有人能够拒绝别人真心的好意,程岩也不例外。
理智上,他知道自己该对庄思宜设防,以日后反目,又落得像前生一样伤心。但这半年多相处下来,庄思宜待他真的没话说,哪怕是亲人也不过如此,程岩从来是个记恩的人,当仇不再是仇,他又怎能无动于衷?
正想着,忽听有人唤他们,“庄兄,程兄。”
程岩回头见是陆清颜,神色瞬间冷下来。
一旁的庄思宜也皱了皱眉,心想陆清颜频频出现,又花了百般心思吸引阿岩的注意,莫非是对阿岩有什么企图?
这一刻,庄思宜猛然警惕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我写得很困难,之前来来回回推翻,估计写了三天,结果却不是很理想,感觉太枯燥了。出于我的角度,是希望一能让人看懂,二能让大家找到趣味而不是像读资料书一样乏味,但动手的时候才发现真的超难。
其中关于“圣人体无”所涉及到的历史我是杜撰的,也不算完全杜撰吧,半杜撰,最早流行的是直的氏易学派,不是郑氏,也并不在官学中。所以大家当故事看,反正架空,只要不曲解就行。
【小知识】
简单来说下王弼注解的周易,有种说法,是在王弼注《易》前,周易就是本算命占卜的书,但是王弼不用象数,而是从哲学的角度结合道家的思想来解易,又非常聪明地和当时处于统治地位的儒学结合到一起,将周易直接抬高了一个层次,对后世影响非常大。
王弼其人也很可惜,只活了24岁(好像还是按的虚岁)然而人家都能注易了……
【小典故】
关于圣人体无有一个小典故,《世说新语》里面有段记载,就是王弼去拜访裴徽,裴徽说,无是万物的根源,孔子不去说它,老子却天天叽里呱啦说个不停,什么水平?王弼就提出了圣人体无的概念,说无很难解释清楚,非常的玄妙。而孔子已经彻底领悟,所以不谈,老子和庄子火候差些,才会说个不停。
emmm……感觉老、庄,惨。
但也因为这样,后来有人说王弼因为不敢挑战儒学的地位才故意把自家学说混入儒家,就很打脸了,因为从上面一段能看出来,王弼本来就觉得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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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gt;老子和庄子。
啊今天好嗦啊。
第35章
尽管两人的排斥很明显,但陆清颜只作不见,他笑着上前,“真巧,正想找你们。”
庄思宜见程岩不说话,便问道:“有事吗?”
陆清颜递过来一册书,先看了程岩一眼,才道:“听说庄兄近日勤于练字,我想到家中存有一本紫枫先生的《练诗卷》孤本,便写信让家人送来,今日特意拿来给你。”
紫枫先生便是前朝一位大书法家,如今的读书人也多临他的字。
庄思宜记得程岩很欣赏紫枫先生的作品,何况还是孤本,心里其实有点想下。但关键时刻他还是守住了原则,“多谢陆兄好意,不过此物贵重,我愧不敢受。”
说完,也不顾陆清颜的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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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和委屈,拉着程岩便走。
程岩其实也很惊讶,他知道庄思宜除了馆阁体外,临的最多便是紫枫体,便问道:“你为何不?”
他可不信庄思宜方才所说的理由,前生时陆清颜也同样送过这本字帖,庄思宜得很干脆。
庄思宜:“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程岩脸色微变,“……是。”
若说前生的庄思宜与他相斗是因为立场,那陆清颜就是真正想置他于死地。
他厌恶陆清颜,不想与之虚与委蛇,既然庄思宜问了,他索性承认。
与其做个伪君子,他宁可当个真小人。
庄思宜:“我视你为挚友,你不想与他接触,我便不与他相交。”
程岩心中一热,虽然他并没有要干涉庄思宜交友的意思,但此时也难高兴,还有点说不出的虚荣和满足。
他自然不会违背本心地劝庄思宜不要顾忌他,而是美滋滋道:“谢谢你。”
庄思宜露齿一笑,他见此时气氛良好,便问了藏在心中很久的疑惑,“你不喜欢他,是因为他总学你吗?”
“啊?”程岩一头雾水。
庄思宜一愣,“你没发现?”
程岩懵逼地摇头。
庄思宜看了程岩半晌,哑然失笑,“阿岩,他一直在学你啊。”
其实一开始庄思宜对陆清颜印象不错,因为对方的长相与程岩有两三分相似,平日穿着也很低调,尽管都是好料子,但致却藏在细节处,不像很多商贾子弟恨不能将“我有钱”贴在脸上。
然而忽然有一天,陆清颜喜好上了穿布衣,起初庄思宜只是有些奇怪,并未多想。但当他好几次从陆清颜身上察觉到一种熟悉感时,便不可避地关注对方。渐渐地,他发现所谓的熟悉感竟来自于程岩。
不论仪容举止,或是神态习惯,陆清颜都在向程岩靠拢,尤其是背影,庄思宜不止一次见有人将陆清颜错认为程岩。
他心里很不舒服,特别是想起陆清颜宣称仰慕程岩,更让他怀疑陆清颜的用心。
幸好,程岩很排斥陆清颜,他原本以为是阿岩看出了陆清颜的心机,没想到……
“那你为何对他不喜?”
程岩没有回答,而是问:“你说他学我是什么意思?”
庄思宜便将自己的发现简略道来,听得程岩脸都绿了。
前生在书院期间,陆清颜的确喜欢穿布衣,当时程岩只当对方爱好特别,莫非那时候陆清颜就在模仿他?
如果此时的庄思宜能看出来,那前生……
程岩猛一个激灵,他回忆起自己刚和庄思宜同住时,陆清颜的确经常来找他们,他虽不喜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可某日,陆清颜突然就不来了,有时远远见着他和庄思宜,还会匆匆避开。
那时他以为庄思宜和陆清颜背地里有了矛盾,心中还暗自高兴,但鉴于是那两人间的私事,他并未细问。
此时一看,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和庄思宜不同的是,程岩直觉陆清颜真正的目的是想接近庄思宜,可这就意味着陆清颜认为模仿自己就能达成所愿,其中的含义令程岩感觉十分复杂。
庄思宜见程岩面色不佳,心中颇为满意,心想陆清颜居然敢借他来接近阿岩,还想学阿岩来引起阿岩的注意,简直可笑。不过阿岩单纯,陆清颜花样又多,他还得早做提防,于是假意补充:“虽不知陆清颜有何目的,但他用心不纯,日后还是不来往为妙。”
“庄兄说的有理。”程岩郑重其事地点头,不管将来他和庄思宜关系如何,他都不想见那两人再次联手与他作对。
程岩决定平时多给给庄思宜洗脑,最好让庄思宜听到陆清颜的名字就防备。
很巧,庄思宜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各怀心思,慢慢走回寝舍。
一进屋,程岩便看见阮小南哭得双眼通红,更像只兔子,而林昭则站在一旁笨嘴笨舌地劝慰,“阮兄你就别哭了,考教年年有,明年好好表现便是。何况山长又不会一直记得你的糗事,说不定转头就把你给忘了。”
阮小南:“……”
下一瞬,阮小南哭得更大声了。
程岩哭笑不得,“小南,山长心胸宽广,哪儿会因这点儿小事对你印象不佳?何况你也没答错不是吗?”
“阿岩……”阮小南伤心欲绝地抽泣,正想向“第一好友”诉说委屈,就见庄思宜冷飕飕地瞟了他一眼。
阮小南顿了顿,心中愈发羞愤他,居然被学渣鄙视了!
眼见阮小南哭得一发不可拾,程岩只能留下来陪他,而林昭则与庄思宜下山采买,以备过节。
冬至,连皇帝都要亲至泰山祭祀,当然也算是节。
等庄林二人回来时,阮小南终于哭够了,虽说仍有些恹恹的,但已经能化悲愤为动力继续啃书了。
“阮兄!程兄!”林昭拎着满满一篮子食材,“咱们今晚吃羊肉饺子吧?”
程岩奇道:“莫非你还会包饺子?”
林昭讪讪道:“不是有程兄你吗?”
程岩:“……”
等天一黑,书院里的斋夫每间寝舍都送上了赤豆糯米饭。
民间传言,有一作恶多端之人死于冬至日,变成疫鬼继续残害百姓,但疫鬼最怕赤豆,于是人们就在冬至当天煮赤豆饭,以驱避疫鬼,防灾祛病。
林昭把赤豆糯米饭端进来时,程岩等人还在挑灯包饺子。
由于要包四人份的面皮和馅儿,加上冬至天黑得早,他们只有挑灯夜战。
此刻,程岩正垂眼慢慢捏着手中的饺子,纤长的睫毛映出一排阴影,时不时颤动,仿佛一只振翅的蝶。
而庄思宜和阮小南也是十二万分的认真,可惜捏出来的饺子非常辣眼睛,歪歪扭扭不说,馅儿都快撑出来了。
此时院中的梅花已半开,暗香馥郁,让林昭神一振。他再看灯下三位舍友,忍不住微微笑了。
包好饺子后,程岩将它们一一投入锅中,待煮沸后又陆续加了三次凉水。
这时,庄思宜从房中拿来一壶酒并几个酒杯,冬至书院不禁酒,唯一的要求是不可耽误明日功课。
“你哪儿来的酒?”程岩问他。
“早让庄棋准备着,百药酒,天冷喝最合适不过。”
说话间,庄思宜已将酒杯放好,抬手斟酒。
林昭大喜,“好好!我说先头庄兄咋不让我买酒呢?哈哈,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阮小南早已看不出半点沮丧,也笑嘻嘻道:“花看半开,酒饮微醺,今日终于没人管着我了!”
程岩见两人的兴奋劲儿,莫名感觉有些不妥。
不久,他的直觉应验。
桌上的饭菜早已凉了,剩下的饺子冻得粘在一块儿,阮小南和林昭抱头痛哭,前者指天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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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阮小南,必然金榜题名,状元及第!”
林昭擦了把冻住的鼻涕,“我,林昭,必然横霸江湖,止儿夜啼!”
程岩:“……”说好的微醺呢?
“江湖中有大侠是一杯倒吗?”程岩瞟向林昭酒杯中的残酒……哦,半杯倒。
庄思宜撑着下巴,冷白的脸上染了一抹红,他薄唇一翘,“林兄才十四岁,等到了闯江湖的年纪,说不定就是海量了。”
程岩无奈地叹口气,正想着要不要送他俩回房,就感觉一阵寒风卷着梅香吹来,昏黄灯影下,一片白雪倏然而落。
“下雪了?”程岩怔怔地问。
“下雪了。”庄思宜望着半空,心中无限安宁。
两人一时没开口,就连林昭和阮小南都结束了“互述衷肠”,伏在桌上没了动静。
或许是这样的气氛让人格外没有防备,程岩突然问道:“庄兄,你是为了什么想做官?”
他其实一直很疑惑,若说庄思宜是为了社稷苍生,但此人做事功利十足;若说对方只为了权势,庄思宜前一生几乎能算是鞠躬尽瘁了。
庄思宜一愣,很多话应该藏在心里,但他此刻却不想骗程岩,“我想不受束缚,万事随心。”
“可就算做到一品大员,还有吾皇在上,你也不可能万事随心。”等说完程岩又觉得不对,前生,庄思宜不就让皇帝做了傀儡?
果然,他见庄思宜笑了笑,似有些不屑。
程岩心中一凛,没想到这时候的庄思宜对皇权就没多少敬畏了,他踟躇道:“而且,做了官就有了责任,天下百姓,都是你的束缚。”
“百姓从不是束缚,若是,那一定是我心甘情愿。”庄思宜望着簌簌白雪,眼神透露着几分迷离。
程岩沉默下来,半晌,又听庄思宜问道:“你呢?你想做官吗?”
程岩:“当然。”
庄思宜:“那阿岩又为了什么?”
程岩毫无犹豫,“海晏河清,时和岁丰。”
庄思宜一顿,缓缓转过身,“你的心愿很好,我会帮你。”
他在微光下,身后是漫天白雪,一暖一寒的交汇,就像庄思宜曾带给程岩的记忆。
前生,程岩最愉悦和最痛苦,几乎都源于对方。
程岩微微垂眸,不敢再看。
当晚,雪下了一夜。
次日清晨,白雪已经铺满山头,但雪并没有要停的意思,且越来越大。
等到第三日,书院斋夫下山采购食材时,发现正慈山上一座木桥被雪压塌了。
而大雪天找不到村民来修理,书院又没有自种的菜园,这意味着雪化之前,鹤山书院的粮食储备会比较紧张。
故此,食堂里的菜品顿时简单了很多,虽不至于只剩白粥馒头,但肉菜也要排在前面才能打得上了。
“今年苏省这么大的雪,北地还不知怎样了?”萧瀚喝了口粥道:“草原那边若牛马冻死太多,只怕幽国又会犯边。”
“他们哪一年不犯边?”有人愤恨地说。
萧瀚:“还是不一样的,若是气候极差,他们可不会抢几票就跑,说不定又要占几座城来威胁朝廷。”
幽国就在大安以北,这十多年来,幽国人每到冬季,几乎都会来大安边城抢掠一番。朝廷往往睁只眼闭只眼,等幽国人抢够以后再令边军耍耍花架子,假意将敌人赶走了。
但若哪一年冬季太难熬,幽国则会出兵侵占大安城池,以此向大安索要钱粮物资。
大安人人都知道幽国本意不是想开战,他们认为如果朝廷肯强势一回,幽国或许不敢如此嚣张。但自二十年前两国交战,大安战败,差点儿让幽国大军攻入京城后,皇上就不敢再冒风险,凡事都以维/稳为先,对幽国的挑衅愈发纵容。
胡曦岚:“朝中无良将,就算真要出兵,皇上也找不出信任的人来。”
庄思宜笑了笑,“不战不练兵,当然无良将。”
林昭:“谁说没有!以前北军的晁老将军多厉害?吓得幽人闻风丧胆!若非遭奸人陷害,二十年前那一仗我大安又怎会输?如今又岂会如此被动?”
阮小南:“就是啊,我爹说当年幽国大军都要攻入京城了,还是晁老将军十六岁的小儿子临危受命,率军将那些蛮子赶回老家。但朝廷只给了他封赏,也不肯重用他。”
众人都沉默下来,心中沉甸甸的。
皇上并非不想用晁小将军,而是不敢,因为他对不起晁老将军,做贼心虚害怕晁家谋反。
不过没人敢直说,书院虽不禁止议论朝政,但哪些话该憋在心里,学生们都有数。
突然,原本一直安静的程岩开口道:“大安以北,并不止幽国。”
萧瀚:“何意?”
“幽国只是最大一国,除此之外还有小国若干,他们只是一时被幽国压制,不敢来犯我大安,但心中未必不想。”
程岩垂眸,前生,正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国,给大安带来了灭顶之灾。
除了他,没人知道。
刚才也没怎么说话的萧淮乐道:“那些小国?据我所知他们自己都打得焦头烂额,今天你灭我,明天我灭你,改个国号又是一条好汉。就那单国的贵妃,之前是于国皇后,再之前是真国的皇后,一人侍奉三国帝王,啧啧,不知道哪天又被抢了回去。”
程岩:“那你又知不知,单国新皇登基以来,已连灭四国?”
萧淮一愣,“那又如何,四国加起来有我大安两省地大吗?所谓的群雄逐鹿不就是菜鸡互啄?”
程岩没再说话,他知道现在说出前生的事也没人会信。
谁能想到,如今被萧淮视作“菜鸡”的单国,会在短短几年内与大安结盟,并趁势崛起,一举踩下幽国,转而成为大安劲敌。
程岩忽然想,其实除了阻止南北榜案的发生,他还可以多做一点准备,比如……学学兵法?
万一,就用得上呢?
于是当日从食堂出来,程岩特意去了一趟书院藏书阁,庄思宜自然陪着他。
鹤山书院的藏书阁闻名四海,整座小楼共有三层一层只有桌椅,二曾存放着数万本书册,三曾则是些传世经典或孤本,普通学生不得入内。
但书阁奇巧,房间内没有楼梯,所有通往上层的楼梯都修建和藏书阁相连的一座假山上,狭窄且陡。
有传言说,第一代书院山长是想告诉学生“书山有路勤为径”,也有人说,那位山长是想叫学生们知道,要实现人生的目标,道路必然艰险曲折。
当庄思宜见程岩选的都是兵书时,奇道:“你怎么突然对兵书有兴趣?”
程岩半开玩笑道:“你们不是说朝中无良将,我想试试我资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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