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雷剧考科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思危
“哈哈哈,我苏省此番独占状元、探花,就连榜眼也是鹤山书院的学生,看谁还敢拿舞弊说事!”
“是啊,程兄竟还是我大安首个大三/元!”刘书生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但随即表情一黯,“唉,可惜陈兄这次竟落榜了,明明那番邦人都能中啊?”
陈书生:“……”
两人手上抄着文章,嘴上也不停,时不时还要抬杠两句。
突然,只听人群中传来一声吼:“状元游街啦!”
人们呼啦啦往外跑去,只见新科状元插花披红,骑着御赐的高头大马从礼部出发。前有锣鼓开道,后有声乐相庆,好不威风热闹。
当然了,游街的不止状元,榜眼和探花也同样身骑红鬃马紧随其后,慢悠悠走过天街。
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金榜题名又被称作登科,在读书人心中历来是与“洞房花烛”同等级的喜事,对于程岩来说,中状元比娶妻可要美妙数倍。
他此时已摆脱了太和殿上见到太子的冲击,迎着震天喜炮,全心享受起来。
前生他虽有幸得中殿试前十,入金殿面圣,但却没机会打马游街。后来他曾问庄思宜游街时是什么感受?庄思宜想了想道:“累。”
可程岩不觉得累,除了高兴,便再没有别的了。
他甚至怀疑,前生庄思宜是不是敷衍他,或是照顾他的心情,才骗他说累。
等马队走上兴庆大街,只见整条街面张灯挂,人山人海,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无数鲜花从四面八方扔向几位一甲进士,酒楼茶社临街的环廊上还围着不少年轻的姑娘,一个个扯着帕子,摇着团扇,发出诡异地尖叫声。
程岩:???
什么情况?!
他不明白,对这些姑娘们来说,状元游街虽然三年就有一次,但像今科这种水准的却少之又少。
一来,他们都还很年轻;二来,他们颜值都不错;三来,他们都尚未娶亲!
没娶亲,就有诸多可能!诸多幻想!
何况,我们是雷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程郎看过来了!状元郎在看我!”二八少女哭晕在环廊。
“看这里!庄郎看这里!我是你的慧娘!家住京城西大街十二胡同……”水嫩小姐姐花枝乱颤。
“哟,咱们的小榜眼脸都红了!”微胖妇人全程姨母笑。
……
程岩唇角的笑容已渐渐僵硬,他终于体会到庄意思所说的“累”是何意,大概就是心累吧?
忽然,一个东西砸向他胸口,程岩下意识接住,低头一看,是一颗球。
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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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球?
???!!
程岩懵逼地盯着手中的球,忽听身边有人惊呼,“天啊,俞姑娘的绣球被状元郎捡到了!”
“俞姑娘,莫非是那位鸿胪寺少卿的小女儿?”
“正是!”
“这可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路人们欢欣鼓舞,马上的程岩表情都裂了,他抬头找到那位站在绣楼上的女子,后者娇羞一低头,又偷眼看他。
程岩:“……”
他很想随意扔掉绣球,又怕害了人家姑娘,正思考着自己能不能将绣球抛回给对方,忽有一人打马上前,从他手中抢走了绣球。
庄思宜黑着脸,用力将绣球掷向绣楼方向,同时喊道:“庄棋!”
只见半空中的绣球忽被一枚铜钱射中,竟飞速冲俞姑娘砸去。
所有人的目光循着绣球的轨迹而动,直到绣球稳稳落在俞姑娘怀中,街上响起了大片叹息声。
对大多人而言,叹息意味着惋惜;对程岩和庄思宜而言,却是着实松了口气。
然而程岩并不知道,这一幕被附近某位画师给画了下来,并有幸流传到后世。画中的人物百态,市井风貌,都让后人产生无尽遐想,尤其是庄思宜阴沉的表情,更是引发诸多猜测和议论。
甚至……某些小众圈子爱好者们,还就画中情景创作出无数感人肺腑的狗血同人……
当天,程岩按惯例登上了状元楼,并题上一首状元诗。
之后几日,他一直没时间歇息,等待他的是数不清的宴请和雅集有朝廷的、座师的、同科的、同窗的……程岩深感分身乏术,恨不能将自己肢解成禾口王山石!
到了二十七日,也就是传胪大典五日后,二、三甲进士将在保和殿参加朝考。
所谓朝考,便是选拔翰林院庶吉士的一种考核,也称之为馆选。而在大安,只有先成为庶吉士,将来才有机会进入内阁。
当然了,朝考的难度还是很大的,不但考核内容繁多,还要结合殿试成绩排名次。
如此一来,通常二甲以下的进士就与庶吉士无缘了,因此朝考也并非人人都会参与。
“林兄,你真就这么放弃了?”
客栈小院中,程岩颇为惋惜地问道,他和庄思宜、阮小南都将直接入翰林院为官,唯有林昭需要朝考。
“以我的成绩就算去了也是白去,何苦劳神力呢?”林昭语气轻松,“不如好好准备吏部铨试,谋一个官身。”
阮小南:“哼,算你有自知之明。”
林昭毫不在意地笑笑,“就是可惜要与你们道别了,我还真有点儿舍不得。”
一句话,勾起了众人离别的情绪,阮小南红着眼,“道别就道别,我才不会记挂你。”
林昭:“没事,我会记挂着你们。”
阮小南:“……”难受,想哭。
四月初一这天,所有新科进士再次入宫谢恩,之后,他们将同去国子监拜谒孔庙,题名立碑。
就在众人等待着授官的同时,程岩连中三元的消息也传回了清溪村。
武宁县新任县令亲自赶来程家报喜,他对程岩抱有很大期待,一直暗搓搓等着殿试结果。毕竟,如果他的治下出了位状元,也是他教化有功的表现啊!
……虽然程岩跟他没啥关系,但不妨碍他吹一波啊!
然而等他将喜讯告知程家人,一家子喜极而泣的男男女女中却有个突兀的存在状元他爹一直冷着张脸。
县令顿时脑补出各种继爹与继子不睦的故事,心里正打着小九九,忽听“咚”的一声,程柱晕了。
县令:???
程家流水席办了九天九夜,与他们的兴奋截然相反的是,庄家除了庄敏先,其他人皆是又酸又恨。
庄思宜的二叔母在劝解终于从庄子上回来的杨氏时道:“娘,就算庄思宜中了探花,也要从小官坐起,您放心,京城里还有老爷在呢。”
然她口中的老爷,此时正站在庄府兰园外,冷眼旁观着“鹊巢鸠占”的庄思宜正与数位友人谈笑风生,饮酒作乐,将庄府下人指使得团团转。
庄明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呵呵哒。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楼主:只有我一个人觉得禾口王山石特别渣吗?居然还当着庄庄的面接绣球,我每次看到《状元游街图》,都为庄庄感到不值。
1楼:对,就你一个人,代码封楼。
(其实是我脑阔疼,以后来补……可能)
本章参考《唐代鸿胪寺研究》、《唐代科举文学》、《中国科举》,有一定私设。
我查了一些资料,有说状元游街因为圣旨在,不论大小官员都要跪迎,也有说不用跪的,我想了想,雷剧里好像没有跪啊,不是还接绣球吗?既然模棱两可,我就尊崇雷剧设定了,嘻嘻嘻。
【小科普】
雷剧里天天有状元被招为驸马,不止雷剧,很多古代小说戏曲里大都也有类似戏码,但实际上,从古到今应该只有一位状元被点中为驸马了,就是唐代的郑颢。
我查资料时还看到一个很有趣的故事,本来写到文里,后来没空发挥就删掉了。大概就是某一届的榜眼?游街前夕,他那届的状元和探花都出事了,于是他就戴着状元帽,穿着榜眼的衣服,脚下踩着探花的鞋子,一个人身兼三职游街了……emmmm我失忆了,记得不是很清楚。
第59章
兰宴结束,庄思宜自然要去跟二叔庄明和道别。
但这一回,下人们并未将他带去以往用来招呼他的茶厅,而是将他带到了庄明和的书房。
进书房前,庄思宜还在琢磨着庄明和的用意,但当他见到坐于书案后的庄明和时,心中霎时警惕起来。
此时天色已晚,室内却没有点灯,唯有夕阳照进房中,描绘出一地金色的斑驳。
庄明和大半个人都隐没在阴影中,他仪容端正,神情肃穆,周身散发的气场让庄思宜感到陌生。
似乎在对方眼中,自己不再是庄家的小辈,而仅仅是个权势远不及他的小官。
那是上官对下官的威慑,是双方品阶差距带来轻慢和压迫。
庄思宜定了定神,朝庄明和行了礼,对方既不叫他坐,也不开口。
场中气氛凝滞而沉重,庄思宜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他意识到,庄明和是想让他心慌。
寂静中,庄思宜突然轻声一笑,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的举动,看似轻而易举打破了室内的凝重,但庄明和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不见任何愤怒。
庄思宜微微眯起眼睛,他此时已能确认对方的态度确实改变了,换句话说,庄明和终于开始正视他。
毕竟庄家未来到底由谁做主,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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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内尚难有定论,而自己在官场上的起点比庄明和更高,注定将瓜分家族原本已对庄明和倾斜的人脉、资源和利益,对方又怎敢掉以轻心?
果然,随后的谈话庄明和始终密不透风,不论庄思宜怎么挑衅,或是含沙射影,试图激起对方的不满,庄明和都没多余的反应。
他的二叔就像突然穿上了盔甲,让庄思宜无可奈何。
只是在庄思宜临走前,庄明和忽然问道:“那位今科状元,似乎跟宜儿十分亲近?”
庄思宜猛地沉下脸来,又在见到庄明和唇边一抹不屑的笑容时,明白对方是在试探和示威,而自己却情绪外露了。
他眼神一冷,沉默地退出书房。
四月的京城气候正好,莺飞燕舞,春绿满城,但走出庄家的庄思宜却感觉彻骨的冷。
“你怎么了?”程岩见庄思宜面色不好,猜到可能是跟庄明和之间发生了不快。
庄思宜摇摇头,“我没事,别担心。”
再过不久,他和阿岩都将进入官场,而官场中的争斗暗流汹涌,稍有不慎就会被卷入无尽深渊,永世不得翻身。
他未来的敌人,不会仅仅只有庄明和,也不仅仅都与他一般官职。
只要利益有所冲突,不论双方处于何种悬殊的地位,都会是潜在的敌人。
一个小小的翰林,还远远不足以从棋子成为棋手,不足以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庄思宜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眼底晦涩不明。
四月底,吏部的选官到了尾声。
这日,程岩、庄思宜和阮小南同去登记了官牒,领了牙牌、官服等。若无意外,他们至少要在翰林院待够三年,但还有很多人,不日就将离京了……
程岩几人到酒楼时,雅间里已经很热闹了。
萧淮一见他们就道:“哟,是咱们的大三/元来了!”
众人立刻起哄,将程岩迎入座。
今天来此的都是程岩的同科并同乡,其中很大一部分还是他来京后才认识的。
当然了,像唐广燕那等跟鹤山书院有仇的,萧家兄弟也不会邀请。
“萧兄,你何时动身啊?”
萧家给萧淮谋了个沿海富县的县令,要不了多久他就得启程了。
“唉,我后日就走了。”萧淮颇有些愁苦,虽说去那等富县当县令很滋润,可他从小就没独自出过远门,心中难忐忑。
“要是三哥和我一道就好了。”
萧瀚白了他一眼,“谁让你只考了个三甲?”
在大安,三甲名次靠前的能谋个推官,再往后就只能是县令了。而萧瀚名列二甲,虽没考中庶吉士,但也被选为吏部部属,得以留在京中。
“三甲怎么了?”萧淮愤愤道:“我上任时还能顺道回家看看爹娘,你能吗?”
萧瀚:“……”
两人说话间,程岩偷偷看了林昭一眼。
对方和萧淮名次差不多,同样被吏部选为县令,但由于朝中无人,地方嘛……就很偏僻了。
程岩本担心林昭听了不好受,但见对方一直傻乐,心中一哂,是了,林昭素来心大,怎会因为这种事计较,能做官估计已经很高兴了。
“哈哈哈哈,不管几甲,有个官身我就算熬出头了,省得爹娘老叫我回去。”林昭朗声大笑,一脸得意。
程岩:“……”果然!
众人又聊了会儿,酒菜便送上来了,一席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程兄,阮兄,思宜。”萧瀚长眉一挑,一张脸因为酒色而更显艳丽,他举杯道:“多谢诸位为我鹤山书院又争回一枚牌匾。”
原来由于此次科举,一甲全部来自鹤山书院,皇上竟亲自赐下了“第一书院”的匾额,如今早已送往苏省。
程岩笑道:“萧兄不必自谦,是咱们一块儿争回来的。”
“哈哈哈,那唐、唐广燕还想让山长后悔。”阮小南小脸已喝得红彤彤,“昨、昨天他见了我低头就跑,多半是自、自惭行秽。”
说完,他狂放地饮尽杯中酒,“嗝……”
程岩嘴角一抽,“小南,你伤还未痊愈,少喝点儿。”
阮小南立刻将酒杯放下,双手乖乖搁在膝头,脑袋垂下,没了声音。
程岩:???
再仔细一瞧,人已经睡着了。
“………………………”
席上诸人各自联络着感情,外放的且不说,留在京城的肯定要为将来的人脉打好基础。仅仅是同乡同科还不够,众人将能想到的关系全都扯了出来,恨不得连祖宗八代都给翻遍。
程岩一直没怎么说话,大多时候只坐在一旁笑望着众人,尤其是几位鹤山书院的同窗。
两年多的一幕幕袭上心头,他记得奔流向芙蕖县的漓漓江水,还有那满江岸的桃林,以及只有桃花落尽时才会有的“桃花鱼”;
他记得芙蕖县盛开的凤堇花,还记得通往鹤山书院那道长长的石阶;
他记得书院后山的红枫,记得被烈火烧过又重焕新生的书楼,记得池塘里摇尾的锦鲤,记得每个角落里传来的欢声笑语……
那是他的过去,更是他的人生。
而今,他离开了书院,但书院中的一切都烙印在他心间,成为他永生难忘的回忆。
程岩忽然端着酒杯站起来,其余人察觉到动静,都停下来看他。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程岩声音微哑,说不清是喝了太多酒,还是因为有太多不舍。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谨祝各位,前程锦绣,鹏程万里!”
“干!”
此时天涯虽远,人心却近。
明月之下,何愁无知己?
四月二十八,细雨绵绵中,一行人远送萧淮离京。
又两日,他们又在古道长亭边与林昭作别。
到了五月一日,程岩换上绣有鹭鸶的青色官袍,和庄思宜、阮小南同去翰林院值堂。
由于程岩是状元,他的官职为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而阮小南和庄思宜都是七品的翰林院编修。
尽管几人官职不大,但胜在清贵。
平时里,他们除了修修书,修修史,草拟一些文稿,基本没什么大事。加之翰林院中几位上官脾气都不错,衙门里的气氛还算轻松。
总之,程岩的小日子还挺滋润的。
有了闲暇时光,程岩就准备买栋宅子。虽说客栈里住着也不错,可总不能日后的人情往来都在客栈里进行吧?
反正他现在不差钱,就算京城地价贵,买个一进的院子总还买得起,再不济,他还能租啊!
于是趁着休沐,程岩就找来庄思宜和阮小南商议。
“好啊!”阮小南十分捧场,“阿岩我们买在一处,到时候又能一起住了。”
庄思宜赏了他个冷眼,转头冲程岩道:“宅子我已经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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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岩愣了下,庄思宜居然背着他们买了宅子?而且还一直瞒着没说?他莫名有些不爽,道:“你何时买的?”
庄思宜:“上月,就在青阳巷。”
“那里宅子很贵吧?”阮小南咋舌,青阳巷靠近□□,周围住户多是官身,既安全又安静。更有一点,青阳巷距离翰林院步行只需一刻钟,离皇宫也不远。
“还好。”庄思宜道:“走,咱们去瞧瞧。”
从客栈到青阳巷要走半个时辰,庄思宜吩咐庄棋雇了一辆马车。
青阳巷说是巷,其实路很宽,马车也能随意出入。
伴随着马蹄声,他们来到了一座宅子前。
宅门旁有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树,树上结着许多青涩的小果,连地上也落了不少。
程岩看了半天也没认出那是什么树,索性回视线。他见门额的匾额已经被拆下,大门看上去似乎刚清洗过,就连兽口门环都擦得澄亮。
“就是这儿了。”庄思宜开了锁,带着两人进门,“之前的主人原本在刑部供职,最近准备外放,估摸着也不打算回来,便想卖房子。”
庄思宜还是从萧瀚那里得来的消息,他觉着不错,便买下来了。
几人绕过影壁,来到一座庭院。
“两进的宅子,这儿是前院,两边是厢房……”庄思宜一路介绍,领他们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咱们现在都未成家,一个人住,两进足够了。”
程岩此时站在园中,望着西角的读书楼,道:“确实不错,这里也足够清净,明日我也找牙行打听打听,看有没有类似的宅子……不过,得小一点儿。”
庄思宜:“阿岩喜欢这里?”
程岩点头,“是挺喜欢的,园子也很漂亮。”
阮小南正想表示他也喜欢,就听庄思宜道:“那你还打听什么?这就是你的宅子。”
程岩:??
见程岩一脸茫然,庄思宜笑着从怀里取出了房契,道:“阿岩,好了。”
程岩瞪着那张房契,哪里敢接,他愣愣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帮你把这座宅子买下来了。”
“……帮我?那你呢?”
“我住隔壁。”
“……”
庄思宜笑容明朗,“隔壁也是两进的宅子,布局和你这儿差不多。原先住着位御史,后来得罪上官被贬出京,估计其他人觉得不吉利,房子空了一年多都没卖出去,但我从来不信这些。”
他叹了口气,“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两座连一块儿的宅子,回头我们可以将西墙打通……”
庄思宜滔滔不绝地展望未来,程岩却神思不属,他具体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心头一团乱。
好半晌,才听阮小南弱弱地问了句,“那我呢?”
庄思宜:“你?明天去牙行问问吧。”
阮小南:“……”气成河豚!
那天,程岩最终还是接受了房契,但坚持要给庄思宜银子,否则他不敢住。
庄思宜当然是不肯要了,但见程岩态度强硬,也只好依了对方。
如此,程岩的家底几乎被掏了个空,但有了房,他就得请管家、下人、护卫等等,这又是一笔开支,搞得他都想去赚润笔了。
好在天降及时雨老家忽然来人了。
来人有两位,一位姓程,叫程贵生,是程老爷子的堂弟,按辈分,程岩还要叫对方一声堂叔公。
程贵生今年四十有八,此前一直在某位官老爷家做管事,五年前那位官老爷致仕,遣散了家仆,程贵生也就回了清溪村。
程贵生这次来,是想跟程岩推荐自己,希望日后能跟着程岩。
对于程贵生的主动,程岩虽有意外,但并不排斥。
一来,他如今已经“飞升”,除了拉拔家人外,肯定也要照顾族人。
二来,程贵生的人品还是可以信任的,据他所知,在他还未在这具身体里重生时,有一年程家出了点儿意外,日子过得挺难,差点儿就供不起原主读书。是程贵生送来银子解了燃眉之急,又一直帮衬着他们。
三来,他本身就需要有经验的人帮忙,还能顺便教一教二郎。
“这些年回了家,不用伺候人,家里小辈也孝顺,日子挺好。”程贵生脸上露出个自嘲的笑,“可我总觉得浑身不得劲儿,还是想找点儿事做。大……程大人若不嫌弃,随便安排个什么差事给我,也不用非得要管事。”
程贵生知道自己是程岩的长辈,有些担心对方为难,可他真是在家里待不住,便提前跟族长和程老爷子打了招呼,主动来找程岩了。
程岩也并不纠正程贵生的称呼,一旦对方真要为自己办事,身份上就不能错了,他不想去考验人心。
由于程岩已有决定,这件事很快便定下了。
该办的手续都办好,程家便迎来了自己的大管事。
而另一位来客,却是钱府派来的,对方带来了过去几个月金翠阁的五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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