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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思危
“我是去了香楠茶社,可我是去赴友人之约,根本没见过张怀野!”林昭简直都气笑了,“难不成你们还要将所有出入香楠茶社的人都给抓了不成?”
“就是!付兄从昨天起就一直在客栈,只因为和张怀野同乡就要被抓?”
“对,今科陕省举子好几十人,其他闹事的学生也有同乡,你们都要抓了不成?天子脚下,你们如此草率行事,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
头领的理由太过荒谬,难以说服众人,反倒让学生们再次鼓噪起来,差点儿冲破麒麟卫的阻拦。
“锵”
头领手中剑脱鞘数寸,虽未彻底拔出,但威胁已不言而喻,他阴狠地盯着众人,“王法?我们乃天子亲卫,我们所执行的就是王法!”
程岩大怒,但又一次被庄思宜抢了话头,“大人,您的意思……是说皇上下旨令你们肆意抓捕学生的吗?”
头领面色微变,并不敢直接应承。
他们虽直属于皇上,但身在官场也要受官场规则束缚,面对阁老的要求,只要无损皇上和麒麟卫的利益,他们都不会拒绝。
原本这回受仇阁老的嘱托,他还想着只是抓几个没背景的学生,能有什么难的?哪知竟如此麻烦!
他的迟疑让许多学生看出端倪,顿时一片哗然,众人情绪也愈发激动。
推挤中,一名麒麟卫不慎被撞倒,防线有了破口,所有学生一拥而出,竟反过来将麒麟卫团团围住!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所有麒麟卫都拔出长剑,惨白的剑光反射出学生们惊怒的脸。
那头领目切齿,显然已怒极,他剑指众人大吼:“大胆!你们敢违逆圣意?是想要造反吗?”
哪知林昭竟是个不怕死的,他挣扎道:“圣意?我看分明是仇阁老挟私报复,你们麒麟卫假传圣意才是!大人,你敢对天起誓,是皇上派你们来的吗?”
“对!你们敢吗?”
“将仇阁老的意思当做圣意,究竟是谁想造反?!”
学生们被热血驱散了恐惧,他们步步紧逼,麒麟卫却只能后退。
并非麒麟卫害怕学生,而是他们师出无名,不想、也不敢真对这些没有参与闹事的学生动手,一旦激起对方的激烈反抗,很可能酿成大祸,皇上非得剥了他们的皮!
头领心里已盘算着如何能全身而退,但他并不想轻易低头,于是又一次恐吓道:“谁再敢往前,别怪我的剑不长眼睛!”
哪知林昭忽然从擒住他的麒麟卫手中挣脱,直接冲到头领跟前,大吼道:“你来啊!”
他手指胸口,“我林某无事不可对人言,哪怕是见了皇上,我依然坦坦荡荡!就算今天血溅当场,你们也休想泼我脏水,休想辱我清白!”
“放肆!”头领暴怒,额头青筋直跳。他的剑尖转向林昭,后者却浑然不惧,浓眉高挑,双眼圆睁,抻着脖子瞪他。
头领面子上过不去,一剑就刺,他并非真要刺伤林昭,只是想逼退对方,手中其实留有余力。哪知人群中突然蹿来一人,挡在了林昭身前,头领势不急,只听剑刃入肉之声,那人肩上竟被刺出个窟窿!
“阮兄!!!”
林昭扶住阮小南,惊慌地喊道。
头领见误伤了学生,忙乱地抽回剑,鲜血从阮小南的伤口飞溅开来,染红了众人的眼睛。
不知是谁吼了句“杀人了”,学生们脑子一热,蜂拥扑了上去,直接跟麒麟卫干起来!
不过短短片刻,客栈前已混乱不堪。
学生们人多势众,加之满腔怒火想要发泄,麒麟卫却心有顾忌不敢大开杀戒,双方竟是战了个势均力敌。
程岩和庄思宜艰难地从人群中抢出了林昭和阮小南,前者还处于懵逼状态,后者捂着伤口,虚弱地冒出句方言,“瓦无系缩头乌龟……”
程岩:“……”
若非此情此景,他真的想笑。
庄思宜见阮小南伤得不算很严重,稍稍松了口气,可望着眼前的混乱,他又拧紧眉头。
“这样下去不行,咱们率先对麒麟卫动手,有理也成了没理。”
麒麟卫乃天子亲卫,他们此举还真有可能被叩上“谋反”的帽子。
程岩也有着同样的担心,可如今的情势已不受控制,某种意义上而言,确实到了万不得已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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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一横,咬牙道:“不能被动等着麒麟卫回去告状,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庄思宜瞬间领会了程岩的意思,眸光一寒,“好,就让皇上听见我们的声音!”
是夜,顺天府大牢。
张怀野忍着浑身酸痛,和十来个学生盘坐在阴暗的牢房中。
他们这些人刚被抓进来就被狱卒揍了一顿,此时人人带伤,但都强撑着没有躺倒。
“张兄,你说上头会如何处置我们?”一人小声问道,语气中显露出几分不安。
“怎么?怕了?”张怀野笑问。
那人微有恼色,正欲反驳,就听张怀野道:“只要心中无愧,就该无所畏惧,纵然粉身碎骨又有何惧?”
微光下,他的双眸闪烁着星亮的光,“就算朝廷不理解、皇上不理解,但百姓会知我们的勤勤之意,会明白谁才是真心为了大安!”
众人静默了一瞬,片刻后,一名举子佯作轻松道:“我还是头一回进牢房,这里又脏又矮,又湿又暗,真像那首《正气歌》里所写的。”
张怀野轻声一笑,“余囚狱中,坐一石室?”
众人跟着笑起来,却听张怀野低低念了下去,“室广八尺,深可四寻……”
他的声音微哑,但语调平淡舒缓,宛若催眠,稍稍缓解了众人的烦乱。
一句一句,渐渐有学生小声附和,突然,张怀野拔高了声音,“孟子曰:吾善养吾浩然之气”
“吵什么?!”
一名狱卒提着长杆而来,敲打着狱门,“都给我安分点儿!”
张怀野理也不理,声音更大,“彼气有七,吾气有一,以一敌七,吾何患焉!况浩然者,乃天地之正气也!”
那狱卒勃然大怒,长杆伸入牢门缝隙,猛地抽在张怀野肩上。
张怀野闷哼一声,口中不停
“天地有正气!”
声音不止来自于他,还来自于牢中其他学生。
狱卒耳中一阵嗡鸣,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只觉得牢房都震了震。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一声声仿若擂鼓,狱卒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拿着杆子乱抽乱打,“你们这帮酸儒,还想不想出去了?”
可不管他怎么咆哮着让众人闭嘴,回答他的却是一声响过一声的嘶吼。
狱卒气得直骂娘,尽管他拿“出去”来威胁学生,可他心里知道这些学生们彻底得罪了仇阁老,已是前程无望、性命堪虞,哪里还能出去?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顾忌!
狱卒摩拳擦掌,想将张怀野拖出来折磨一番,就当杀鸡儆猴了,哪知还不等他叫人来,就有一名狱卒惊慌地冲了进来,“不、不好了!外面围了好多学生!”
狱卒一顿,“围着做甚?”
“喊、喊冤。”
狱卒冷哼一声,似是不屑,“有多少人?”
“不、不清楚,只怕有上千人。”
“……”
寂静过后,是张怀野狂放的笑声,他强撑着站起来,猛扑到牢门前,双手抓着门杆,目光兴奋而炽热,好似一团烈火。
张怀野死死瞪着已经傻掉的狱卒,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着
“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
所有学生高声应和:“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
这一夜,顺天府的牢狱中始终回荡着一首《正气歌》,反反复复。
这一夜,京城爆发了大规模的学生集会,他们从四面八方涌聚到顺天府,向世人宣告:不论身在牢里或是牢外,不论来自南方或北方,他们所有学生同心同情,都只为了同一个主张!
所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但在历史的浪潮中,永远不缺乏读书人的声音。
学生们当然不是要造反,他们手持血书,以沉默表达诉求:一是主张停止议和,二是要求释放学生,三则是呼吁严惩国贼!
而学生所指的国贼,自然是指以仇阁老为首的议和党。
被学生们打成了卖国贼的仇阁老,是从梦中被惊醒的。
当他听说数千学生带着血书包围了顺天府,整个人脸色赤白,汗如雨下。
他知道,自己将面临人生中的大劫,劫难并非来自那些学生,而是这件事暗藏的压力与危机。
他的政敌们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主战一系更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他们会煽风点火,推波助澜,利用学生们的仇恨和怒火,将他从阁老的位置、从礼部尚书的位置上拉下来!他们想将他打入尘埃,一世不得翻身!
这是一场生死存亡的战争,不是学生死,就是他亡!
“来人!来人!”素来注重仪表的仇阁老衣衫不整地往外冲,抓着仇府的大管事道:“去,快去请京卫、麒麟卫、顺天府的人马通通出动,抓捕学生!”
大管事早已吓得两股战战,“老爷,可、可咱们叫不动京卫啊。”
“少废话!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京卫营还想置身事外?”仇阁老唾沫狂喷,“我马上进宫面圣,出了事由我担着!快去!”
作者有话要说:
岩岩:大……
小庄:大人balbal
岩岩:其……
小庄:其实balbal
岩岩怒:怎么老抢我话头!
小庄:好人你来做,黑锅我来背!
学生宝宝们不要效仿呀,人多就容易出事,小说里才能完美的非暴力不合作2333
昨天看见评论区……笔给你们!你们来鸭!以及城楼跳舞雷剧剧情里确实有的啊,26章应该写过hhhh
所以闽南语我不是缩头乌龟该怎么说,我还去听了度娘方言翻译……有闽南语系的宝宝吗?
第57章
三月初七,夜。
六十一名学生被捕,统一押入顺天府大牢。
三月初八,几千名学生再次走上街头,他们手持一面巨大的旗帜,旗上只有一个鲜红的“战”字,乃是学生们用鲜血书成。
这天,街头巷尾随处可见学生的身影。
他们在酒楼、在茶社、在客栈,在每一个有百姓出没的地方,一遍一遍宣扬着他们的主张。
此时的香楠茶社前,程岩和庄思宜正站在一张木桌上,四周围满了百姓,就连茶社的掌柜和小二都挤在人群中。
程岩哑着嗓子道:“几十年来,幽国屡屡侵犯我大安边境,但我们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我们的朝廷,我们的官员为了自己的利益,选择蒙骗皇上、蒙骗百姓!他们说退让就能避战争、退让就能换来和平,然而事实呢?事实却是二十多年前,幽国差一点儿就攻入了京城!事实是就连单国这等弹丸之地,也想从我们大安咬下一块肉来!”
“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们,眼睁睁看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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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热闹繁华的边关诸城,变得荒凉残破、千疮百孔;他们眼睁睁看着边关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性命时时受到威胁,以至于儿不得养、老不得安。”
“我且问你们,边关的百姓是不是我们的亲人?是不是我们的同胞?!”
“是!”
“是!!!”
所有百姓齐声吼道。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程岩朗声道:“只有以仇阁老为首的议和党还在装聋作哑,视而不见!一次次议和,议得大安士气蹉跎国威沦丧,任由敌国践踏羞辱,你们服不服?”
“不服!!!”
“我且再问你们,我们该不该为了大安、为了边关的兄弟姐妹而战?”
“战!
“战!!!”
他们这边群情激愤,一队京卫正停在不远处遥望。
有官兵小声问道:“大人,他们在这里煽动人心,咱们要不要……”
“要什么要?上头又没下令见学生就抓,有你什么事?”领头的官兵不耐道:“快走快走!”
说完以手挡脸,匆匆退走。
类似的一幕发生在京城各个角落,学生们就连青楼妓馆都不肯放过。
京中最有名的妓馆万春楼前,一位金发碧眼的男子茫然道:“为什莫大家一定要詹?赫平不毫吗?”
他身旁站着个十三四岁的绝美少女,少女微微一笑道:“因为,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我们和查老爷一样,都期待着和平,但和平却不是只靠求饶能换来的。”
男子虎躯一震,看向少女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惊艳,只觉得对方不但有惊世美貌,更有着普通女子难以企及的思想和灵魂。
而对于京中这番混乱的景象,巡守的士兵们大都不闻不问有些人是不敢,但有更多人却是不愿。
因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学生们所说,正是他们心中所想!
至于一直针对学生的仇阁老也没空来找麻烦了,此时,他正站在朝堂上,站在文武百官中间,被皇上骂得狗血淋头。
真帝将一堆参他的折子挥在地上,咆哮道:“抓!除了抓学生,你还会干什么?!之前朕信你,派了麒麟卫来帮你;昨天朕也信你,调集京卫营来帮你,结果呢?!整整五六千的学生啊,京城里几乎所有读书人都开始闹事,再抓,明天是不是要全大安的学生都来对朕施压?!”
仇阁老深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自己的敌人们肯定都已参与其中,而他落入了陷阱,形同困兽,就连同盟也不敢施以援手。
他的衣背早已被冷汗打湿,浸出一块深色水渍,此时诚惶诚恐道:“他们、他们这是谋反。”
“谋反?”真帝冷笑数声,“谋反不也是被你逼出来的?!”
仇阁老“噗通”跪地,“臣、臣不敢……”
“你还有不敢的?朕让麒麟卫协查,你却暗中让他们缉捕无辜学生,以至于酿成大祸!现在,你来告诉朕,要怎么办?!”
“臣、臣认为不可屈从学生,让他们得寸进尺……”
“好,那谁去议和?”真帝冷冷看着朝中大臣,“谁敢去?!”
朝堂上一片静默,就连仇阁老都不敢应承。
毕竟先前被派去议和的康峰臣还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如今这番架势,谁去不是送人头啊?尤其是仇阁老,学生们最恨他,见了他还不得扒下他一层皮?
“启禀皇上。”关庭从百官中出列,“臣认为,此事不当逆流而动,既然与单国开战乃民意,为何不顺了他们?”
“臣附议。”兵部尚书赵禾出列,“这些天来,兵部到了各地镇守将领的请战折子,可见‘战’乃大势所趋。”
真帝皱眉,“请战?可我大安已无人与单国交锋过,若是战,何人来领军?”
赵禾心中暗喜,他等的就是这句话!身为兵部尚书,战争不仅仅是为了大安的荣辱,更是为他自己的利益。
一旦战事开启,兵部的地位必然水涨船高,而他也能得到更多机会。
于是他主动请求,“回皇上,臣愿往!”
赵禾自觉没人比他合适,哪知关庭却出言道:“启禀皇上,臣有一人推荐。”
“谁?”
“晁鹏。”
真帝目光一凝,许久后才道:“容朕再想想。”
虽然是和是战,派谁出战都还没有结论,但释放学生这一要求,皇上却当场就同意了。
可令人意外的是,当张怀野得知自己将被释放时,他并没有欣喜若狂,而是问道:“如今朝廷决定出战了吗?”
狱卒小心翼翼地赔笑,“没、还没……”
“哦,那我不出去。”
“嘎?”
不止狱卒,其他学生也惊了,都呆呆地看着他。
张怀野却跟老僧入定般阖上了眼,一副要把牢底坐穿的样子。
“别、别啊!”
狱卒简直要哭了,外头的学生快闹翻了天,听说连仇阁老都被逼得自请革职,还不知皇上会如何处置呢!若让张怀野他们继续待在牢里,别说是他,只怕府尹大人也睡不安稳了!
狱卒灵机一动,莫非是张怀野对他怀有怨气,所以故意为难他?
肯定是了!毕竟张怀野刚被抓进来时就被他们揍了,后来,他还用杆子抽了对方……
狱卒自认破案,当即跪倒:“张、张老爷,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张怀野虚着眼睛瞅了他一眼,像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半晌才道:“与你有何干系?”
问完,他见其他学生也一脸茫然,又道:“你们也不懂吗?”
一人迟疑道:“莫非是朝廷还未同意出战?”
张怀野点点头,“对,只有朝廷答应我们的诉求,我们才是真正胜利了。”
他淡淡一笑,“坐牢也没什么可怕的,我在牢中多待一日,就多一些人觉醒;如果将我杀了,那天下人都会为我鸣冤!”
张怀野的话就像预言,此后数日,声势波及到整个大安,各地学生、百姓都站了出来,恳请朝廷出战。
南北方各大书院发出檄文,声称朝廷养兵就是为了保护大安百姓,因为所有军饷和军用都是从百姓身上获取的,若是大安的军队只为权贵看家护院,那养兵与养狗有何异?
不少武人羞惭不已,纷纷请战。
至此,大安积压了数十年的委屈,一息间犹如山火喷发,席卷全国!
三月十五,真帝列以数罪,剥夺仇阁老官身,将其打入大狱。
同日,真帝做出决定,委派定安侯晁鹏为征讨将军,率北军与单国正面对决!
终于,学生们胜利了。
终于,张怀野得以重见天日。
他出狱那天,无数学生、百姓在顺天府外守着,还有侍带来了皇上的圣谕,将其大大夸赞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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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野一夜之间成了大安的英雄、士林的楷模,但程岩很清楚,这一次朝廷决定出战,并非是因为某个人、或者某个群体的威胁,而是朝中各个派系间又一次权利斗争的结果。
但不论如何,除了倒霉献祭的仇阁老以及部分议和党,也算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程岩相信,只要朝中不拖后腿,晁鹏一定能胜!
就在京中百姓陷入狂喜时,一辆马车悄悄停在了某间客栈外。
“二郎,你可算是到了!”程岩站在客栈门前,笑看着一位风尘仆仆的少年。
程仲从马车上跳下来,一脸兴奋,“大哥!”
程岩帮他拿了几件行李,问道:“怎么样?家里还好吗?”
“好着呢,你考中会元的消息传了回去,爷奶都高兴得快晕了,咱们家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县尊大人都来了好几趟呢!”
两人话着家常回到院子,程仲接过程岩递来的茶杯,“哥,我听说皇上决定对单国出战了?”
程岩点点头,“你也知道了?”
“当然,我这一路来,几乎每个地方都在谈论这件事。”程仲兴致勃勃地描绘一番,又道:“哥,你就在京城,快给我说说?”
程岩被逗乐了,简单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又问他:“你这次来京城,家里可有什么交代?”
程仲有些茫然地看着程岩,“没有,就是让我好好照顾你。”
后者失笑,“那关于你呢?或者说,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程仲:“我还真不知道,都听哥的。”
程岩略一沉吟,“这样吧,你先随我住在客栈。具体安排,等到殿试后我们再议。”
程仲当然同意,他一边整理行李一边问,“哥,庄大哥呢?怎么没见他?”
程岩:“他啊,回庄府了。”
并不是庄思宜自己想回庄府,而是被他二叔给叫回去的。
原因嘛……
“宜儿,你为何要到处与人说我不同意议和,还叫你安分点儿?”庄明和忍着怒气,这些天他走在路上,都有人冲他指指点点,真是好不丢人!
庄思宜无辜道:“二叔,侄儿哪儿有到处说?无非是被人问到为何不请你帮忙时才提一提,何况我也没胡说啊?”
庄明和气得直抖,“庄思宜,别忘了你姓庄!”
“二叔勿要生气,气坏了身子,侄儿可就罪过了。”庄思宜展颜一笑,毫不在意地说起了别的事,“二叔,庄府的兰园已修整好了吧?等殿试过后我想办一次兰宴,就烦请二叔多安排些人手了。”
“你”
庄思宜了笑,冷漠地看着对方,“我姓庄,乃庄家长房长子,这庄府的下人我还使唤不得?”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半晌,庄明和往椅背靠了靠,露出个和善的笑,“好,我会安排的。”
当天,庄思宜心情很好地离开了庄家,可怜庄府的下人们却胆战心惊地拾着茶厅里的一地瓷渣,连大气也不敢出。
转眼就来到了三月二十,也就是殿试当日。
对于程岩来说,科举中每一场考试,他最喜欢的就是殿试。
因为殿试不但预示着他即将成为进士,还不用在脏水里聚众泡澡不,沐浴更衣。
比起其他几场考试,殿试的搜检简直可以用草率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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