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雷剧考科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思危
两人对众人的吹捧从刚刚放榜时的尴尬到如今的习以为常,很是经历了一番心理折磨。
庄思宜淡定地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起身道:“走了,萧兄还等咱们赴宴呢。”
程岩叹了口气,“放榜后每天都是宴,他们是不是忘了还有殿试?”
庄思宜笑了笑,“殿试又不会黜落人,何必担心?倒是你……若能高中状元,可就是大安头一个大三/元了。”
程岩一想,还真是!
而且这个“大三/元”他很有希望!只要殿试发挥不失常,会试前三名基本就锁定殿试一甲了,毕竟皇上也要照顾会试总裁们的面子啊。
再说,皇上还夸赞过他“忠孝仁义”,说不定看他顺眼,直接就把状元给他了。
程岩心情大好,悠哉哉和庄思宜出了茶社。
刚走没多远,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很快,前方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在兴庆大街上横冲直撞。
“八百里加急!”
马上兵丁急吼:“八百里加急!!!”
声声嘶哑,喊得人心惊肉跳。
“怎么了?”
街边不少百姓惶惶不安,印象中但凡有八百里加急,无一不是战事。
“莫非是幽国又来我大安劫掠了?”
“他们哪年不劫掠?就算占了一两座城也不过要钱要粮,又不会真与大安开战,用得着出动八百里加急?”纵然无奈,但大安百姓早习惯了幽国的路数,也知道大安朝廷通常会花钱消灾。
“不对啊,这都开春了,正是水草丰茂时,他们用得着来劫掠?”
“就是,而且我听说幽国在和单国在打仗啊……”
听着百姓们的猜测,庄思宜和程岩的脸色都很难看,两人对视一番,显然是想到了他们之前的几次谈话。
“是单国。”程岩不闪不避,直视着对方。
“你怎么知道?”
程岩顿了顿,“我说我梦见的,你信吗?”
信与不信,庄思宜并未作出答复。
但当天傍晚,单国突袭宁省,三日时间攻占六城的消息不胫而走。京城里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头百姓,都被吓得难以安眠。
因为宁省就在京城东北方,距离京城也不过千里!
“哼!一个小小的单国也敢来挑衅,还不是因为大安屡屡退让,让人觉得好欺负!”
小院中,林昭愤怒地一捶拳,力量大的连石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跳。
尽管已经很晚了,但四人谁也没有睡意,林昭愤愤不平,“我就看这次朝廷是和还是战!”
“应该还是主和吧?”阮小南喃喃道:“朝廷从来都不想打仗啊……”
“是,百姓也不想打仗,可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若是一退再退,迟早有天退无可退!”
阮小南皱着一张脸道:“要是晁老将军还在就好了……”
话音一落,四个人同时叹了口气。
半晌,庄思宜道:“朝廷太不爱惜将才了……”
这晚,宫中灯火通明。
朝中主战和主和两派争得面红耳赤,前者几乎是北人,后者则大多南人。
这些年大安窝囊被动的局面,早就让主战一方受够了鸟气,如今不止幽国,就连单国也想来分一杯羹,他们怎么能忍?而且单国的目的他们还不得而知,万一真想和大安打仗呢?
而主和派则认为单国和幽国都是一样企图,占城也仅仅是为了换取钱粮罢了,若真打起来,反而便宜了幽国。到时候幽国趁势来攻,大安腹背受敌,说不定就会承受更大的浩劫。
双方自认都是为了大安,为了大安的百姓,互不肯退让。
但不论如何,时间紧迫,朝廷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两日后,京中百姓终于等来了皇上的旨意和。
皇上的意思,是先派出使者询问单国的诉求,若单国只想威胁勒索,那大安就给;若单国执意要和大安过不去,那大安就战。
旨意乃是由翰林院学士撰写,通篇冠冕堂皇,但人人都知道背后的意思,大安又要破财灾。
而财从哪里出?还不是百姓身上!
百姓们敢怒不敢言,只能偷偷咒骂受朝廷派遣、即将前往宁省议和的礼部右侍郎康峰臣。
但程岩认为康峰臣并不冤,因为此人和兼任礼部尚书的仇阁老乃支持议和的中坚力量,前生,就是他们提出了“联单灭幽”的计划。
或许初衷是好的,但却差点儿将大安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真没想到,事态竟会如你之前所说那般。”
室内灯火暗淡,庄思宜揭开灯罩挑了下灯芯,橘红的烛火瞬间拉长,照出两人的影子。
“如我所说并不可怕。”程岩轻声道:“可怕的是,如你所说……”
庄思宜想起了自己那天的推测,皱了皱眉,“阿岩,单国突袭我大安是非常小概率的事,为何你一直以来表现得如此肯定?”
“我不是说了,梦见的。”
庄思宜顿了顿,“真的?”
程岩想了想,索性将前生此事的发展删删减减,借梦境讲了出来。往日他心有顾忌,但现在他相信庄思宜不会害他。
当庄思宜听说新皇御驾亲征被俘,而他却选择拥周勉上位后,忍不住笑出了声,“阿岩,你这梦是顺着上回我的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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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编来的吗?还挺有趣。”
程岩抬头,“你觉得不可能吗?”
他的眼底投映着烛火,仿佛一层氲氤的光,让庄思宜看不真切,却莫名觉得心惊,于是矢口否认:“当然不可能,这太匪夷所思了。”
但随即,庄思宜又沉默下来,真的不可能吗?
若真有那一天,他会怎么选择?
庄思宜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可以接受大安的土地被征服,但不能断送;他可以接受失败后的杀戮,但决不低头。
不论单国想用任何事物来索要大安四省,他一定会拼尽全力阻止!
“所以,后来如何了?”庄思宜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程岩问过他,若两人站在对立面,他会不会想要他死?“梦里,你和我是站在了对立面吗?”
程岩一怔,眼神黯淡下来,“对,我们从此反目。”
庄思宜的心猛地一揪,痛得他几乎想弯下身,他深吸一口气,不自觉按着胸口,“阿岩,那只是梦。”
他不知是想说服对方,还是自己,又道:“你相信我,我们不会反目,现实和梦境是不一样的。”
程岩缓缓笑了,“嗯,我相信。”
他已经改变了很多事,而距离那场噩梦还远,他相信,这次也会不同。
当天夜里,庄思宜彻夜未眠。
他想了很多,越想越觉得恐惧,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推着他走入程岩宛如预言般的梦境。
他觉得,还是把一切摁死在萌芽状态最好,就算不能阻止议和,也绝不能引狼入室。
庄思宜的想法与程岩不谋而合,林昭和阮小南听说他俩要阻止议和,前者表示也要出一份力,后者则茫然道:“不和,难道真要战吗?”
林昭难得不客气地呛了阮小南一句,“战就战,大安都快被踩进泥里了,你还想当缩头乌龟不成?”
阮小南气道:“我才不是缩头乌龟!我就是、就是担心朝中已没有能打仗的人了,而且我们贸然去阻拦康大人,说不定就将我们都抓起来了。”
程岩和庄思宜都忍不住笑了,“你还当我们要去拦车不成?”
阮小南迷茫地眨眼,林昭也抓抓头,“不是去拦车吗?”
程岩:“……”
他和庄思宜当然不会如此鲁莽,何况拦下康峰臣又有何用?圣命在上,没了康峰臣还有李峰臣、王峰臣。
真正能决定这件事的,只有皇上。
他们见不到皇上,但有人可以。
于是一大早,程岩就来到了关府。
等在尚书府门前的人依旧很多,不,确切说比以往更多了,毕竟冯阁老已退,而最有希望入阁的便是关庭了。
关六一见程岩,立刻讨好地上前,告知对方老爷还在宫里,又恭恭敬敬地将程岩迎入院中。
他很清楚老爷有多喜欢程岩这个学生,前些天程岩来府上,老爷还特意留了对方用饭,府中甚至传言,老爷想将大小姐嫁与对方……
总之,程岩是万万不能得罪滴。
程岩顶着一众羡慕嫉妒恨的眼神进府,又足足坐了两个时辰,还没等到关庭回来,他正想要找人问一问,就见关府某位管家过来了,对他道:“程公子,老爷一时没办法回来,您要不要明日再过来?”
程岩:“可是有什么事吗?”此时已过了下朝的时间,就算皇上留恩师说话,也不至于这么久啊?
管家神色犹豫,心想他不说程岩待会儿也能知道,便道:“今日康大人奉旨前往宁省议和,有十几个学生拦车,将康大人拖出来揍了一顿……”
“什么?!”程岩大惊,还真有人拦车?
程岩心中大急,哪里还有心思再等,他匆匆出了关府,往事发的白马街狂奔而去。
可等他到了白马街,却只见到一架破烂的马车和满地碎屑,街上早已空无一人。
程岩忙找了附近的百姓来打听,得知学生们已转移阵地,好像是去礼部了……
“那康大人呢?”程岩紧张地吞了口唾沫,只怕听到噩耗。
“康大人被卫兵救走了。”
程岩大松口气,没闹出人命来就好。
他又追问了几句,得知领头的居然是张怀野,而闹事的全都是北方举子或贡士。
程岩简直都无奈了,他一直知道张怀野是个刺头,没想到对方居然胆子大到敢煽动学生?
前生他被定罪的诏书上,可就有“召集百姓滋事生祸”一条,若非万不得已,程岩绝不敢动用这招。盖因但凡群众事件,一个不慎就容易闹出大事,甚至被视作意图谋反!
好在闹事的学生不多,他只希望学生们还存有理智,能够冷静地传递主张,而不是将一切衍变成混乱。
事实上,程岩的担心并不多余,此时仇阁老府外已乱成一团。
学生们群情激奋,大吼着要仇阁老出来解释,还有人试图冲破府卫的把守。
他们都是从礼部衙门转道而来,因为有消息传出,仇阁老才是主张议和的关键人物。
但仇阁老并不在礼部,而是回了家,故此学生们也追了过来。
可学生们的声嘶力竭,仇阁老根本不在意,还劝慰心慌不已的家人,“不过十来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能闹出什么事?回头我就参他们一本,敢闹上礼部衙门,是想谋反不成?”
仇阁老的小儿子一脸纠结:“爹,外头的百姓们都说主张议和的是国贼。”
“国贼?”仇阁老冷笑数声,“要打仗,谁去?你?我?还是那些学生?那些愚昧的百姓?我大安多年不战,哪里还有人能领兵?何况咱们的敌人可不止一个单国!真逼得单、幽两国联手,我们还有活路吗?到时候可就不是钱粮能解决的事儿了……”
他老神在在地喝了口茶,“我看那些成日里喊打喊杀的才是国贼,迟早害了大安!”
仇阁老是真没将学生放在眼中,他不知道的是,对他不满,或者说对议和不满的并不只有这些学生。
就在府卫与学生之间的冲突愈发激烈时,张怀野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他先是冲到前头将学生们拉开,让大家冷静,而后对着府卫高声道:“诸位,我们并不是来闹事的,我们只是想见一见仇阁老,问问他,为什么大安的城池被占领,大安的百姓被杀戮,大安反倒要向欺辱我们的敌人低头?”
“我们大安没有男人了吗?我们大安的将士拿不动兵器了吗?我们大安明明也是从马背上滚过来的,从尸山血海中站起来的!”
“今日给钱给粮,明天是不是连生养我们的土地也要拱手相让?议和说是为了我们百姓,可仇阁老听过我们的声音吗?我们就是不想再受欺负!不想再被羞辱!”
一番话引来众多学生们叫好,不少府卫也面有动容,他们都是武人,从心底来说当然都是主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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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怀野见状,接着道:“如果你们也和我们一样,如果你们还有热血,我希望,你们能站在大义这一边,帮帮我们。”
说罢,他深深作揖。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有引用:中国的土地可以征服而不可以断送,中国的人民可以杀戮而不可以低头by五四运动无声口号
因为是连载,怕大家忘了,文中再写又嫌嗦,so放作话讲一遍:真实历史,单国进攻→大安议和→联单灭幽→单国胜幽→单国反戈一击侵略大安→新皇御驾亲征→此后一系列悲剧。
第56章
程岩从礼部赶往仇阁老府上,就见到庄思宜独自站在仇府大门外,四周一片狼藉。
此时庄思宜的脸色很难看,让程岩心头一紧,“怎么回事?”
庄思宜语气凝重,“顺天府出动了官兵,张怀野他们全被抓起来了。”
原来庄思宜接到消息赶来时,恰好遇上顺天府逮捕学生,他便没有出面。
后来他找了附近的人打听,得知那些学生本来受府卫所阻,进不去仇府也见不到仇阁老,只能干着急,可后来不知发生了何事,学生们突然冲破了防线,全部涌入仇府中。
“府卫这么不中用?十几名学生都拦不住?”程岩感到不可思议。
庄思宜:“究竟是不中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已不重要,关键是仇阁老绝不会善罢甘休。”
“张怀野他们可在仇府伤人了?”
“好像不曾,他们刚冲进府中没多久,顺天府就来人了。”
程岩稍稍放下心,“那情况还不是最坏。”
两人又在大街上吹了会儿风,渐渐冷静了些。
“你方才应该没见到恩师吧?”庄思宜忽然问道。
他口中的恩师,自然是两人共同的座师关庭。
程岩摇摇头,“恩师一直没回府,你呢?”
今日他们几人分头行动,程岩知道庄思宜特意回了趟庄家。
“基本顺利,但我二叔就不必指望了。”庄思宜嘲讽地一笑,“不过聊了几句话他便端茶送客,还警告我安分些。”
程岩拧眉,“那可是你家。”
庄思宜不想多提,只说如今消息不全,最好再去一趟关府。
等两人来到关府门前,发现府外已没了人。
想来是出了这等大事,守在这里的人猜到关庭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便都散了。
他们在关府一坐又是快两个时辰,直到傍晚才见到关庭,后者直接将他们领去了书房。
关庭的书房庄思宜还是头一次来,会试放榜后他曾与程岩等人一道来谢师,当时关庭是在茶厅招待他们的。
此时书房中燃着宁神香,淡香萦绕间几人相继落座,便立刻有下人送来茶点。
等外人都撤走,关庭端起茶慢慢嘬了一口,开门见山道:“下午仇阁老入宫告状,皇上已将此事交由他来处置,并命令麒麟卫协同调查。”
程岩一惊,“怎么会出动麒麟卫?”
麒麟卫直接向皇上负责,被赋予了掌管刑狱、监察百官之权,是大安历任皇帝最为信任的亲卫。但麒麟卫若非大事,一向只查官不查民,闹事的学生中虽有不少贡士,可都还不是官身。
关庭放下茶盅,淡淡道:“仇阁老暗示此次学生闹事乃背后有人指使。”
“无耻!”程岩在关庭面前难少了些谨慎,“仇阁老明明知道缘由,大家只是对议和不满,他到这时候还想着派系之争?”
指使?还有谁能指使?仇阁老暗示的无非就是主战一派!
庄思宜惊讶地看了程岩一眼,就连关庭都愣了愣,随即笑道:“你啊……”
关庭语气中的纵容让庄思宜暗自松了口气,又听对方道:“不过皇上虽派了麒麟卫协查,但并不太相信他的说辞。”
程岩:“恩师的意思是……”
“皇上多半是照顾他的面子,毕竟他身为阁老,却被一群学生追着到处跑,丢的何止是他一个人的脸,更是皇家的脸面。”
关庭叹了口气,“只是这些学生怕是要吃点儿苦头。”
庄思宜皱了皱眉,“可若是仇阁老对学生们用刑怎么办?屈打成招下,说不定真有人顺了他的意思,攀咬朝中大臣。”
程岩:“对啊,皇上没有交代吗?”
关庭:“只要不闹出人命,皇上暂时不会插手。”
程岩对皇上的处置颇为心寒,他知道关庭一直是坚定的主战派,便道:“学生是不该冲击仇府,可议和本就不对,就算要议和,也该在我们将单国打服后再来商议,如今城被人占着,这样的议和跟投降有什么区别?”
关庭看了程岩一眼,缓缓道:“你们知道,主张议和的多是南方官员,他们在南北分卷的事情上退了一步,如今,便只好由皇上退了。”
程岩和庄思宜都听出关庭话中有话,莫非皇上选择议和,只是一种妥协?而非他的本意?
“何况,对皇上而言,南派官员也就代表了南人的意思。”
程岩皱了皱眉,“我们也是南人,但我们并不支持议和。”
关庭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可皇上听不见你们的声音。”
那天,关庭始终没把话说明白,程岩倒也理解,毕竟他现在并非恩师亲信,只是对方颇为喜欢的学生。
但关庭所说的每句话,显然都是有深意的。
程岩模模糊糊有些想法,但又不敢确定。
回去地路上,他问庄思宜,“你觉得恩师究竟是何意?”
庄思宜沉吟片刻,“第一,皇上惩治学生,并非因为他们反对议和;第二,对于是否议和,皇上的态度很暧昧;第三,皇上还不确定我们南人的真实想法。”
简而言之,要阻止议和,其实并非不可能。
“难道恩师是暗示我们……”
程岩话说一半,就听身后传来马蹄声,他转回头,只见一队官兵策马而来,各个身披铁甲,在阳光下反射出幽寒的冷光。
麒麟卫!
大安百姓,没有人会错认他们的装扮!
前生程岩曾与麒麟卫打过交道,虽没遭受严刑拷问,但心底多少留下了阴影。
说起来,他一直以为麒麟肯放他一马是因为恩师在暗中照应,可现在想来,那时候恩师自己都处于弱势,能命令麒麟卫的,只能是对勉帝影响极大的庄思宜。
程岩心情复杂地看向身旁之人,庄思宜只当他害怕,拉着他的手退到了街边。
当马队经过他们时,领头之人特意看了两人一眼,视线冰冷而轻蔑,仿佛冷锋过境。
直到街面上重归宁静,程岩才彻底松了口气,“不知道他们打算怎么查?”
庄思宜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回去再说。”
程岩心
穿进雷剧考科举 分卷阅读116
事重重,尤其路上又见到几队麒麟卫,愈发感到不安。
临到客栈时,前方突然传来喧闹声,程岩抬眼一望,就见客栈门前站了几人,各个身披铁甲,正是麒麟卫!
“他们怎么来这里?”
正说着,又听一声怒喝:“你们凭什么抓我?!”
只见两名书生被麒麟卫们拖拽出客栈,其中一人奋力挣扎,口中叫嚷不休。
“是林兄!”
程岩大惊失色,快步冲了过去,挡在麒麟卫身前道:“敢问诸位,他们犯了何罪?”
“原来是会元郎。”伴随着冰冷而嘶哑的声音,一名麒麟卫从屋檐下的阴影处走来,阳光映出他苍白的脸,就像一具失了血的僵尸。
“此事与会元郎无关,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程岩瞬间感觉背脊蹿上一股寒气,他认出对方正是刚刚和他们打过照面的头领,于是道:“大人,学生并非要多管闲事,而是想知道他们究竟何错之有?您抓人,总要有原因吧?”
“没错!咱们都是有功名的人,岂是你们说抓就抓的?”
突然响起的附和声,让程岩注意到客栈一楼已聚满了学生,且各个神情愤慨,可惜都被麒麟卫给拦住了。
“功名?”那头领冷笑一声,不屑地扫过众人,最后停在程岩身上,“再劝你一句,让开!”
程岩站定不动,据他所知,皇上只下令麒麟卫协查张怀野等人大闹礼部衙门和仇府一事,可没让他们乱抓学生,这个命令只可能是仇阁老下的,仇阁老想要借此震慑恐吓学生!
他正想质问,庄思宜却抢在他之前道:“大人,这并非闲事,您今日无缘无故抓走了他们,焉知日后会不会同样对待我们,咱们只是担心罢了。”
头领眯起眼睛,他身为麒麟卫,消息最是灵通,当然认识庄思宜,更清楚此人背景,心中不有了衡量。
在头领看来,程岩勉强算“简在帝心”,但远不如麒麟卫得皇上信任。可庄思宜不一样,他乃庄敏先的曾孙,一旦出事,庄敏先完全可以直接找到皇上,皇上也势必会追查……
头领心中千思百转,但面上却依旧冷硬,锐利的视线好像要撕碎对方。
可惜庄思宜并没有被吓住,反而对他笑了笑,头领目光一沉,许久才指着两人道:“付学海,与张怀野乃同乡;林昭,昨日曾出入香楠茶社,当时张怀野等人就在茶社中商讨集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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