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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思危
更何况,庄思宜这粮抢得如此容易,朱县令多半不敢上告,否则自己也要吃挂落。
若非此事难以封口,别的县城听到风声必然会有所提防,程岩相信,庄思宜绝不介意多“抢劫”几个县。
他默默同情了朱县令一瞬,道:“有了这些粮,好歹能多撑一月,接下来便听天由命吧。”
庄思宜不置可否,但并未反驳程岩的话。
回到县衙后,庄思宜先洗了个澡,再去书房找程岩议事时,却发现程岩已伏在书案上睡着了。
不过几日没见,程岩又消瘦不少,枕在胳膊上的脸似只有巴掌大。
光与影模糊了他的轮廓,却有一种迷朦的诱惑,庄思宜缓步走近程岩,抬手轻抚过对方微皱的眉心。
指腹触感温热,却让他感觉像被火灼了下。
庄思宜慢慢回手,静静凝视着程岩,良久,他的视线定在了程岩有些干裂的唇上。
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一点一点地靠近,在即将触到时,却又停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41:卡在这里,凭什么不让我亲?
岩岩:表急,作者是亲妈,以后机会多的是。
【小科普】
很多雷剧里,包括一些正剧里都有强盗冒充官员的戏码,其实在古代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极低。就比如此前跟大家提过的县令赴任要带很多人,一般劫匪都不敢来抢。而且虽然交接文书没有画像,却有告身,上头写了官员的年龄和相貌特征等,除非匪徒和原本的官员很相似。最关键的是,一个官员总有亲戚朋友吧,不管是书信交流还是来探望拜访,这不很容易被拆穿吗?
不过,野史里有记载,是说明朝崇祯年间有一个盗贼就成功冒充了雷州太守,来拜访的亲朋好友都拒而不见,在被揭穿后,百姓居然都来为他求情,因为他当假太守期间为





穿进雷剧考科举 分卷阅读167
百姓做了很多实事。
emmmm本文雷剧,当然要有。
第77章
这个年,云岚县是在战火中渡过的。
过了正月,县城依旧被白雪覆盖,城墙的表面结着一层冰,将填补缺口的沙土冻得十分牢固。
云岚县的城墙还在,城就还在,哪怕兵力已严重不足,但仍有许多青壮年自愿拿起武器,登上城楼。
因为城墙之后,是他们世世代代的家园。
幽军久攻不下,粮草渐渐不支,但他们又舍不得放弃这块肥肉。
这次,他们之所以会派遣重兵压境,一来是云岚县这些年的繁荣他们有所耳闻,二来,则是因为两年前,十余幽人死在了县中。
他们要为同族报仇,或者说,他们要以云岚县百姓的血,来震慑大安所有边城。
云梯用了,钩车、木马也用了,所有能想到的攻城手段幽军全用了,但很可惜,云岚县的城楼始终如高山长河般横档在他们面前,让他们无法前进一步。
思来想去,幽军头领决定减少进攻的次数,直到新一批粮草运至。
在此之前,就挖壕围城好了,要么让县中百姓主动开城门投降,要么……直接饿死。
对此,程岩只有两个字做梦!
投降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尽管危机依旧在,但幽军减缓了攻势却让县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百姓们认为,情况总会越来越好,因为县尊大人告诉他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们相信这位县尊大人,程大人当初有办法助他们摆脱贫困,如今也一定会带领他们熬过战争。
然而此时,被百姓们当成神一样的程大人正站在城楼上,望着漫天寒星,和庄思宜谈情说爱……不,是谈星星谈月亮,从人生哲学谈到诗词歌赋。
不管幽军有什么打算,云岚县的防卫不会松懈,日夜都要有人巡守城楼。但县中人手紧缺,因此,就连身为县令的程岩也自我分配了轮值的任务。
冬风凛冽,吹得程岩的衣袍烈烈作响,他搓了搓几乎快被冻僵的手,就听庄思宜问:“冷吗?”
程岩摇了摇头,“不冷。”
庄思宜顺口就接道:“我摸摸。”
“……”
程岩干脆伸手碰了下庄思宜的后颈,见对方被冻得一抖,忍不住笑出声。
两人身后,庄棋依旧作蘑菇状,周身的幽怨之气再次聚拢。
以前他只当少爷一个人犯病,如今看着程大人也越来越不正常,他真想戳瞎自己的狗眼。
这时,他又听程大人道:“你说,朝廷发兵了吗?”
庄思宜:“已经一个多月了,应该发兵了。”
程岩:“朝廷一定会战吗?”
庄思宜:“你在这里,恩师一定会竭力主战,何况这一次,太子殿下的立场也很明确。”
“太子殿下?”
程岩已经知道庄思宜这回能及时赶到云岚县,得益于太子和关阁老的联手运作,对方之所以谋了个和翰林八竿子打不着的户部主事,是因为户部尚书正是关庭。
庄思宜:“对。皇上对太子殿下十分看重,太子殿下若是主战,大安就有五成几率出战,再加上恩师等人的推动,以及上回对单国一战的胜利,朝廷出兵十拿九稳。”
程岩想到上一世,太子虽然受了林太傅的影响决定御驾亲征,但当时情势不同,就目前而言林太傅应该是主和的,便有些忧心道:“万一太子殿下改变想法了呢,毕竟林太傅……”
庄思宜冷笑了下,“那也得太子殿下肯听林太傅的。”
程岩见他如此自信,又知对方如今与太子关系亲近,忍不住打趣道:“看来我们思宜,已成太子殿下的心腹了。”
一句“我们思宜”让庄思宜心中一荡,他佯装淡定道:“何来心腹不心腹,只是太子殿下良善宽和、爱民亲民,必能体察边关百姓的苦楚,心系边关百姓的安危。”
程岩仔细观察庄思宜的表情,实在看不出对方有几分真心,但若换成前生的自己,是决计想不到有天能从庄思宜口中听到这番话。
也不知将来的历史中,庄思宜又是什么身份?
是依旧如原本剧情里描述的那样权倾朝野,还是会书写一段君臣相宜的佳话?
正想着,他又听庄思宜道:“阿岩,如果,我是说如果。城若守不住了,你会逃吗?”
程岩下意识道:“当然不会,县中百姓都在这里,我往哪儿逃?”顿了顿又问:“你呢?真要到了破城之日,你……会先走吗?”
“你在这里,我又往哪儿走呢?”庄思宜的语气认真而笃定,就像一个承诺。
程岩心中一乱,藏在袖中的手攥紧了些,他避开庄思宜的视线,嘀咕道:“真会说话。”
庄思宜本有些后悔方才的情不自禁,但见阿岩并没有要生气的样子,又心痒痒地想继续作死。
可就在此时,他忽听庄棋一声大吼:“小心!”
接着一股大力朝他冲来,伴随着“轰隆”巨响,庄思宜看见了城楼上艳红的火光。
而被庄思宜压在身下……不,是被庄思宜和庄棋一起压在身下的程岩已经顾不上推开他们,因为火光之上,一名幽国人背负不知用何种材质制成的“双翼”,竟如飞鹰般盘旋在空中!
“……”
“……………………”
雷剧也要讲基本法吧?为什么人还能上天?!
“快看!鸟人!”
不远处传来兵丁们惊慌的喊声,程岩抽了抽嘴角,又见施狄几步上前,掷地有声道:“且看本少爷的箭法如何!”
说罢,施狄从一兵丁手中抢过弯弓,摆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拉弓上弦,对准“鸟人”一射!
“嗖”
长箭发出啸声,撕裂黑夜,直冲敌人……接着,箭矢与目标相隔十万八千里,以飞星之速消失于夜色中……
施狄:“……”
程岩:“……”
庄思宜:“……”
庄棋:“呵。”
“哈哈哈哈,果然好箭法!”天上鸟人一阵大笑,又从怀中一摸。
很显然,摸出的又是大家耳熟能详的霹雳弹幽国有一种罕见的矿石,能制霹雳弹,但却无法量产,只能将其作为出奇制胜的绝招,但眼下,幽人便祭出了绝招!
程岩瞳孔一缩,正是心惊肉跳时,却听尖啸声传来,一支长箭正正射中了鸟人手中的霹雳弹。
“轰隆”
天空燃起烈火,宛若黑夜中的一抹伤痕,巨大的爆炸声中,鸟人化作灰飞。
烟尘像细雪般飘落,火光中,庄棋身姿挺拔,犹如矗立在城楼上的一杆长/枪。他默默将弓箭递还给身旁的兵丁,深藏功与名。
众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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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口气,不少兵丁手脚发软,跌坐在地。
庄思宜终于肯从程岩身上爬起来,又来扶他,问道:“阿岩没事吧?”
程岩怔怔地望着庄思宜,忽然想着雷剧自有雷剧的克星,如果庄思宜当时能将慕容姑娘请来,于城楼上惊艳一舞,是否今日云岚县之危早已破解?
但他很快清醒过来,告诉自己觉不能对雷剧妥协!程岩借着灯火望向远方的连绵群山,道:“刚才那人应该是从崖顶飞跃而下,大家盯着点儿,一旦有异动,不拘是鸟还是人,都给我射下来!”
“遵令!”
云岚县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而在京城与宁省的交界处,上千人的兵马正往北进发。
一名身材高瘦的黑脸汉子骑在马上,冲着并行而骑的魁梧汉子努努嘴,后者顺着黑脸汉子的目光转头看去,就见一八九岁的少年骑一匹白马,双脚勉强能够到马镫,身形看着有些摇晃。
魁梧汉子不屑地冷哼,心道连马都骑不稳,也不知来凑什么热闹。
他心中对少年极为不满,盖因今次大军出征,晁将军已率领五万人马奔赴平玉府和丰鹰府,根据朝廷的情报,幽国大军正集结两地。
要想得到军功,显而易见应该跟着晁将军,但就因为斜后方的少年,他们偏偏要往云岚县去。
云岚县虽同样地处边关,可一个小小的县城能挡住幽军几天?只怕早已被洗劫一空,他们就算去了也是白功夫!
“他娘的!”魁梧汉子低声咒骂。
黑脸汉子见了,笑眯眯道:“林校尉急什么?无非就是走一趟的事儿,晚几天再赶去与晁将军汇合也不迟。”
“晚几天?”林校尉提高声量,“这一来一回,浪多少时日?到时候若有人哭爹喊娘闹着不肯走,吵着要找哥哥怎么办?”
黑脸汉子急道:“小声点儿,再怎么说,他也是晁将军的弟子。”
“哼!”林校尉心情不爽,又瞪了眼少年,终究压低了声音,嘟囔道:“晁将军素来英明,怎么在这件事上如此糊涂?”
黑脸汉子:“晁将军才不糊涂,那程松据说根骨极佳,七岁就能拉开八斗的弓。”
林校尉:“八斗算屁!他若肯再磨炼几年,两石三石也未尝不可能,但如今他才不到九岁,能顶什么事儿?上战场又不是儿戏,岂能带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若真遇上危险,莫非咱们还要分心护着他不成?”
黑脸汉子讽笑道:“谁用你来护?晁将军不都安排好了吗?”
说罢,他扬了扬下巴,视线转向大军的最前方。
黑脸汉子所指的是领军的伍参将,伍参将本为晁将军的亲信,这次不跟着晁将军,反而领着他们几千人去云岚,除了照顾程松外,还能是什么原因?
这一想之下,林校尉心情更差,恨不得当即就将程松踹下马来,扔回京城!
两人之间的对话断断续续地传入程松耳中,他面无异色,只是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是夜。
大军停下扎营。
一堆篝火旁坐着十来个军汉,林校尉也在其中。
众人神色轻松,闲聊着荤段子,林校尉慢悠悠从怀中取出酒囊,刚拔开酒塞,就听一人道:“军中不许饮酒。”
那声音稚嫩,林校尉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他一转头,果真见程松正站在不远处,面色不佳地盯着他。
林校尉本就不喜欢程松,此时更是火大,嗤笑道:“一个小小兵丁,还管起你爷爷来了。”
程松冷冷看他一眼,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军汉们的大笑声。
林校尉只当程松怕了,心中更是不屑,悠哉哉喝起酒来。
刚喝没两口,又听一道声音响起:“校尉林于军中饮酒,违反军纪,来人,将他拖下去杖责五十!”
“咚”
酒囊落地,林校尉再次回头,却见伍参将沉着脸站在他身后,而跟着伍参将同来的程松还冲他吐了吐舌头。
林校尉怒火直蹿,暴跳如雷,“臭小子,你敢告状!”
不待程松开口,伍参将却道:“规矩如山,任何人都有责任监督,怎么,你敢违逆军规,却不敢担责不成?”
林校尉鼻翼急扇,气得浑身发抖,半晌,他跪下身,一字一顿道:“属下甘愿领罚!”
等林校尉被拖走,伍参将威严的视线又扫过其余诸人,直将一个个军汉看得低下头,连大气也不敢出。
片刻后,伍参将转身回了营帐,程松自然跟了上去。
一入账中,伍参将便将程松拉到跟前,叹了口气道:“你看见他们饮酒,就该直接来找老夫,何必亲自出面,惹人生厌?”
程松孩子气地笑了笑,“伍爷爷,我不怕他们讨厌我。”
伍参将拧了拧眉,似要说教,程松却不紧不慢道:“师父说过,军中以实力为尊,以目前的情况,我不论做什么他们都不会喜欢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在乎呢?等上了战场,自然见分晓。”
昏黄灯火下,程松一双眼坚毅又自信,好似一只幼兽张开爪牙,跃跃欲试地等待着初次狩猎。
伍参将失笑地揉了揉程松的脑袋,但下一刻却又面露忧色,“云岚县……”
程松抿了抿唇,笃定道:“云岚县还在,我哥哥一定会为大安守住国土,分毫不退!”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特别说一下,昨天看到小天使给四姨取的新名字,庄思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啦啦啦,不怂的三郎上线啦!不要觉得奇怪,八九岁上战场的可不少,尤其是一些比较穷的国家和战乱朝代,甚至全民皆兵,当然,他们没有三郎的金手指!
武官军衔太复杂了而且本文涉及很少,所以我这里开私设模糊处理:将军(分品阶) amp;gt;副将 amp;gt;参将 amp;gt;校尉,品阶跟历史上的没有关系。
以及,鸟人的灵感来源是射雕里有一章,射雕虽然不是雷剧,但我一直觉得这个剧情很emmmm……
【小故事】
今天的小故事来自于张巡、许远守雎阳,现在来看很有争议了(血腥,慎看)
安史之乱时期,算是内/战吧,具体怎么战的就不提了,只说怎么守的。
当时城中没粮了,他们杀马,杀老鼠杀麻雀,都没了张巡杀了自己的小妾,煮肉给军士吃,军士们不肯吃,张巡逼他们吃。再之后,许远杀奴僮,其他人再杀老弱妇孺当军粮,整整杀了两三万人。但即便是这样也没有任何人愿意投降,反而把叛军感动得来投……
《旧唐书》中这样记载:乃括城中妇人,既尽,以男夫老小继之,所食人口二三万,人心终不离变。
可惜城还是破了,那时候全城只剩400人,张巡和许远都不肯投降被处死,不过他们靠着7000人的兵出战400次,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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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叛军12万,守住孤城10个月,也正因为这10个月拖住了叛军南下的步伐,大唐江山得以保全。
ps.码字时把幼兽打成诱受……对不起三郎!
第78章
程岩并不知道朝廷的军队已经向云岚县进发,更不知他那还不满九岁的弟弟也在其中。
这天一早,程岩刚走出屋子就见庄思宜站在院中,对着一盆清水发呆。
“你愣着做什么?”程岩奇道。
庄思宜苦笑,“瘦得我都快不认识自己了,再这么下去,估计不用等到城破,我先就饿死了。”
程岩顿时感觉心被扯了下,皱眉道:“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庄思宜微一挑眉,“阿岩心疼我了?”
程岩不说话,仍旧眉头不展。
庄思宜看出程岩真不高兴了,讪讪地摸摸鼻子,“阿岩别与我生气,我不说便是。”
“我没生气。”程岩抿了抿唇,“但我不喜欢你胡说八道。”
庄思宜连忙赔罪,态度良好,可程岩还是心情沉重,因为府库的粮食确实快见底了,而大安的军队却迟迟不来。
庄思宜自然知道程岩心事,安慰道:“别急,就算粮食没了,县里不还有些马匹吗?宰了也能顶几天。再不济,可将军士们的皮甲拿来煮,皮革也勉强能吃。”
程岩勉强一笑,“怎么什么事到你口中,都很容易似的?”
庄思宜:“因为只要还有解决的办法,就不必绝望。”
程岩一愣,终于展颜,“你说得对。”随即又叹了口气,“真希望援军明天就来……”
或许是程岩的心愿太过强烈,以至上苍都听见了,当天夜里,他心心念念的安国救兵已出现在云岚县四十里外。
大军不知走了哪条路,并未直接到云岚县,而是绕过了云岚县和守在城外的幽军,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幽军后方。
夜里的草原万籁寂静,浩瀚的星海悬挂苍穹,仿佛伸手就能触到。
苍鹰安睡,群狼夜出。
而在某一个地方,却燃起了上百具火把。
火光照耀处,可见一地死尸和几十辆板车,车上装载着满满的粮草。
一匹白马上,程松刀如鞘,白净的脸上沾着斑斑血迹,而他身旁的林校尉已经彻底傻掉了。
不止是林校尉,其余军士也惊愕地瞪着程松,眼底还残留着一抹恐惧。
原本伍参将下令让他们劫粮草时,林校尉还不满队伍中有程松这个拖油瓶,哪知一上战场,程松却好似杀神一般,轻易割着敌人的性命,连一丝犹豫也没有。
这次护送粮草的幽人约莫有两百之多,眼下已被斩杀殆尽,其中至少一成,是死于程松之手。
据林校尉所知,这是程松第一次上战场,也是对方第一次杀人,他很想问程松:你就不怕吗?但望着程松稚气未脱的脸,他却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晁将军为何敢让年幼的程松加入北军,原来晁将军不是在奶孩子,而是为北军锻造了一把最锋利的刀。
夜风呼啸,将草原上刚冒头的嫩茬覆上一层霜,大安军士们似乎也被冻住了,竟无一人敢说话。
半晌,还是程松打破了寂静。
“林校尉,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被点名的林校尉心里一抖,终于回过神来,他掩饰性地虚咳一声,“自然是护送粮草回营。”
程松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为何要回营?”
林校尉被问得一愣,“那不然呢?”
程松:“当然是继续进攻,趁着夜色,从后方突袭幽军。”
林校尉:“……”
不是,小盆友,虽然我承认你很厉害,但你是不是太膨胀了?
但林校尉现在对程松格外服气,因此也很有耐心地解释道:“咱们只有一千骑,何况伍参将给我们的军令本就是劫粮草。”
“但伍参将也没有说不能干别的,若不是他打算从后方突袭,我们又何必千辛万苦地绕过来呢?事前我们可不知道能遇上幽军运粮的队伍。”程松显然未被说服,小大人一般侃侃而谈:“再说,若只是劫粮草,伍参将又何须派出一千骑兵?他虽未明说,但多半是想让我们视情况行事。如今我们粮草劫得顺利,士气大振,正该乘胜出击。而夜晚正是幽军防备松懈之时,不但对敌情容易判断失误,且命令不易传达。如此良机,怎能错过?”
林校尉一愣,觉得程松说得有些道理,可还是太冒险了,便道:“夜袭也不一定非要在今夜,何不与大军汇合,准备充分后再行动?”
程松:“咱们劫走幽军粮草,动静不小,万一明日叫幽军的探子发觉,岂不是打草惊蛇?再想突袭反倒难了。”
林校尉心中更为动摇,却还是犹豫道:“可据我们此前得到的消息,幽军足有五千以上兵马。”
“五千人又如何?若我们三路进发,突袭幽军大营左中右三个后方,搅乱敌营,等到伍参将率兵来援,胜率可谓极大。”程松分析道:“何况,我们还能伪造声势,让幽军猜不透我方人马的数量。”
听起来是很容易……但林校尉还是底气不足,若是一千骑全陷进去,且他们又没有伍参将的明确指令,到时候真是万死都不足以赎罪。
程松看出对方的意思,耐心彻底告吹,索性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朗声道:“众将听令!”
所有人皆是一愣,火光照耀下,令牌反射着幽寒的冷光,上面只刻着个“晁”字。林校尉当即认出,这是属于晁将军的令牌!
而得到这枚令牌者,在军中就有便宜行事之权!
晁将军,居然给了程松这个小娃娃这么大的权力?
程松无视他人的震惊,继续道:“见此令如见大将军!尔等一应事务,上至于天,下至于渊,都归我程松一人处置!现令你们留守五十人看住粮草,斥候回营报信,其余人等,随我夜袭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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