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雷剧考科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思危
程岩心中一酸,沉默地拍了拍程仲的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过了会儿,程岩又道:“二郎,对于你娘的意思……你是如何想的?”
程仲毫不犹豫道:“我当然还想跟着哥哥。”
程岩:“可曲州府虽无幽国之危,却地处沿海,偶有匪患,说不定也会打起来,你就不怕你娘担心?”
程仲微有迟疑,想了想还是道:“大伯说男儿志在四海,我虽不像大哥心怀天下,但也想四方闯荡。至于我娘……她以后会明白的。”
程岩静静看着程仲,不知不觉间,他的二弟已成熟稳重了许多。
其实程仲的变化他一直都看在眼中,对方虽不爱读书,但天生机灵,且对于想要做的事又有着一股子狠劲。
在云岚县时,程岩就不止一次见过程仲私底下对着铜镜偷偷练习如何待人接物。
程仲会自己跟自己说话,自己跟自己磕头行礼,自己跟自己讲笑话,他会反复琢磨自己的语速和神态,如果觉得不好,那就一遍遍地练下去。
程岩亲眼看着程仲从一开始见了大人物的手足无措,到逐渐能够从容应对,甚至独当一面。好几个京城来的世家子都曾对他说过,你弟弟很有灵气,可以多多培养。
每次听到类似的话,程岩除了欣慰骄傲外,更有一种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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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他想,若非程仲受白身所限,一定能做得更好。
因此,程岩一直希望,他的二弟能够有更好的前程,更广阔的人生。
“二郎,你不可能永远跟着我……”
程岩见程仲着急想说话,忙抬手制止道:“别急,你先听我说。”
见程仲点了点头,程岩才继续道:“我想送你去钱家。”
程仲一怔,“钱家?金翠阁的钱老爷家吗?”
程岩:“对,钱家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自从他们将云岚县开出的龙石种献给了镇南侯,金翠阁便开到了京城,如今整个大安都有钱家的铺子。我会跟钱家老爷说定,让你跟着他做事,多看、多学、多听,等到学有所成,再回来经营自家的生意。”
程仲微惊,“哥,我们也要做首饰买卖吗?”
程岩:“不,是海运生意。”
根据程岩的记忆,再过两年,大安会开放海禁,允许民间赴海外经商。到时候,关家一位想要去外邦做生意的远房亲戚会找到关庭,希望能够得到对方的庇佑。
而“开海禁”本就是新政的策略之一,关庭出于对新政的回护,理所当然地应下,后来也让程岩参与其中。
尝过甜头的程岩,自然知道这其中有多么庞大的利益,更重要的是,有了后世记忆的他,更明白四海之外的世界有多么惊奇辽阔,海权对一个国家而言又有着多么重要的战略意义!
程岩回想着宅男意识里一段屈辱而遗憾的历史,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让后人的遗憾可以少一点。
前生他资本有限,加上朝中之事已让他心力交瘁,于是只入股了海运生意。
而今生,他想亲自参与其中,想让二郎立下不世之功,也想让与他们血肉相依的大安变得更好!
“海运生意?”程仲懵了,“可朝廷不是一直禁海吗?”
程岩压低声音道:“若无意外,这几年内朝廷会开放海禁。如果你愿意,到时候我安排你先加入某支船队,等你攒够了经验,便可与钱家合作,亲自率船队与外邦通商。”
程仲心跳刹那间变得狂乱,他脑中出现了蔚蓝色的海洋,还有夕阳下一队帆船的远影。程仲浑身血液都在沸腾,他吞了口唾沫,果断道:“哥!我愿意!”
程岩微微一笑,“你不用现在回答我,好生想一想,毕竟海上有许多未知的危险,一个不慎,轻则血本无归,重则……性命不保。”
程仲直接道:“哥,不必多想,我愿意。”
程岩:“你不为你父母想想?至少,你得先说服他们吧?”
程仲愣了愣,道:“行,哥,你给我点时间,我想想怎么办。”
程岩本以为这件事很难办,哪知第二天程仲又找上他,“哥,我已经说服爹娘了!”
“真的?”程岩不可置信,他二叔姑且不论,林氏是那么好说服的吗?
程仲看穿他心思,得意道:“你们都不懂我娘,跟她不用讲什么大道理,只要告诉她这样能让我有出息,还能赚回许多银子就行了。”
程岩默了默,“她不担心其中风险?”
程仲:“担心啊,可想要干大事,不承担点风险怎么行?只要回报足够,我娘就算担心也会支持。”
程岩没料到林氏思维这么简单,哭笑不得道:“那好,明日我带你去钱家。”
当天上午,已嫁为人妇的程金花回来了。
程岩听说时心止不住抖了下,但等他见到程金花,就知道担心已是多余。
程金花胖了些,怀里抱着她刚满半岁的女儿,整张脸上盈满幸福的笑,见了程岩也只亲切地招呼道:“大郎回来啦?咱们一家子可盼了你好久,平安就好。”
程岩愣了愣,随即微笑着招呼:“小姑。”又吩咐下人送上他准备好的礼物。
下人领命后,程岩就想去逗妹妹,他还是头一回见这个小妹妹呢。可刚迈出一步,就见一人“噗通”跪在他脚边,颤声道:“学、学生见过大人!”
程岩身形一僵,就跟被点了穴似的,程家其余人也愣了,定眼一瞧,下跪者居然是程金花的夫婿柴秀才。
“噗”程金花忍不住喷笑,她也没来拉自家丈夫,而是道:“大郎,你姑丈最是仰慕你,昨个儿听说你回来了,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
程岩,赶紧上前扶起柴秀才,“姑丈,您可折煞我了……”
柴秀才局促地站起来,清秀的脸上涨得通红,张口便道:“学生背过!”
程岩:?
柴秀才:“圣人行藏之宜,俟能者而始微示之也……”
程岩:“……”好像是他院试的文章?
眼见柴秀才还要滔滔不绝,程岩赶紧制止,其他人也忙着转移话题,可算安抚住柴秀才一颗躁动的心。
但接下来的时间程岩并不轻松不论他喝茶、聊天、逗妹妹或是和柴秀才讨论学问,对方都以极度灼热的视线盯着他,仿佛被多年前的程金花上身。
程岩不禁怀疑,他小姑一家都是魔鬼吗?
幸好妹妹还小,程金花和柴秀才不便多留,申时便要走了。
临走前,柴秀才支支吾吾道:“大人,学生想求您一副墨宝。”
程岩很无奈,尽管他提了很多次称呼问题,但柴秀才坚持不肯改口,他叹道:“姑丈想让我写什么?”
“学生想参加下一届乡试,所以想请您写……”柴秀才羞涩地瞟了程岩一眼,嘴唇张了张,似难以启齿。
程岩耐心地等着,半晌才听对方道:“逢、逢考必过。”
程岩:“……”
我真的不是考神啊!
但对着柴秀才渴望而热切的眼神,程岩还能拒绝吗?不能。
此时他还不知,在柴秀才考中进士后,这幅墨宝突然扬名于士林。那时候,不仅是上门拜见程岩的学生,就连诸多同僚都会为了家中晚辈来求他写这四个字。甚至寺庙里都有“逢考必过”的赝品卖,不少考生买了挂上墙,日日焚香敬拜……
当然了,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次日,程岩便带着程仲去了钱家,他与钱老爷密谈一下午,等出来时,钱老爷眼睛都是红的,还一个劲赌咒发誓,一定要忠心追随程大人,以报程大人恩德,搞得守在外间的钱忠宝一脸茫然。
等安排好程仲和钱家的事,程岩又去了鹤山书院拜见老师云斋先生。但他只住了三天就回了家,因为老师流露出了要给他说亲的意思……
如今他二十有二,好像身边老老少少都在操心他的婚事,程岩压力巨大,可有些话不能直说,他只能心怀愧疚地找尽借口,敷衍过去。
他也不知能敷衍多久,过一天便算一天吧。
此后数日,程岩除了访友外,便一直陪伴着家人。
程家几乎每天都很热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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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拜访者上至一县县令,下至周边村民,甚至还有从别省来的读书人。
程岩也不是人人都会见,若有那品行不端的,他便会毫不留情地送客。每每这时,程柱都会配合地冷脸出现,让那等想耍小心思的人都不好开口。
偶尔,程岩还会去六水村走走,不为别的,就是想替夫子气气海氏族人。
海夫子去京城前便卖了家里的田产,买的人恰好是当年为六水村招来冬瘟的古老爷。如今程岩一回来,不但从古老爷手中买回了全部田产,还花钱请村人专门打理。
如今海家虽无人住,但院中百花常盛,绿萝常春,周围的田间更是一片绿油油。
程岩每次去,都能发现有海氏族人躲在附近偷偷观望。他也不赶人,就是喜欢欣赏他们嫉恨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如此过了月余,眨眼间田地里的早稻已开了花。
算算日子,程岩差不多该启程前往曲州了。
武宁渡口,程岩笑着辞别家人,可等他上了船,脸上的笑却再也挂不住。
他本以为庄思宜当时不留他,是打算来找他,可这些日子别说人了,连一封信也没见着,就连他去了信也没有回音。
庄思宜这个人,像是忽然间从他生命里消失了。
算了,消失便消失吧。
程岩不想再为此事烦心,他将失落掩埋在心底,再压上几块石头封存。一路上他看看书,钓钓鱼,闲情逸致地坐了十余天船,终于来到了曲州府。
但他刚从船上下来,整个人就僵住了。
只见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一位锦衣青年正弯眼对他笑:“大人,您缺幕僚吗?不管任何情况,都能与你携手进退,不离不弃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
幕僚41:
今天份的41甜吗?你们看到这章的时候作者正在外面避暑旅游,昨天写到两点过,又是将近八千字!值不值得营养液!!
【小剧场】
等等,右边几个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这是逢考必过图!//@fff:希望我和我家宝贝能顺利出柜//@eee:右边!烧之前发出来我们看看啊!//@ddd:大大助我科目三顺利过,如果心愿能实现,我就给大大烧一张庄程不可描述图[doge]//@ccc:希望能考上满意的学校,另:程大大字真好//@bbb:转一下,希望论文能过//@aaa:求程大大保佑我六级顺利!(评论配图//李思危sweety:转发这张逢考必过图,程大大保佑你考试顺利[微博图片]
今天推一个小伙伴的咸蛋预存稿坑:我,似鸽杀手by五军
文案
我,似鸽杀手。
我,莫得感情。
也,莫得钱。
第89章
周围的喧嚣顷刻间退去,唯有庄思宜含笑的声音愈发清晰,程岩愣了好一会儿,呆呆道:“你怎么在这儿?”
庄思宜:“我辞官了。”
程岩大惊失色:“什么?!”
庄思宜轻笑出声,“这你都信了啊?”
“……”
不过一番惊吓后,程岩总算找回点儿理智,又想起庄思宜说的第一句话,一时心脏有些难以负荷。
程岩干咳一声,“你怎么来这里?还什么幕僚?”
庄思宜笑道:“我不是说过,将来找个有海的地方一块儿外放,你当时还不信,这不就成了?”
程岩斜睨他,“你也是曲州的官?”
庄思宜:“正是。”
程岩:“敢问庄大人任何职啊?”
庄思宜:“同知。”
“同……”程岩恼道:“又胡说八道。”
庄思宜:“我没有胡说,同知本就无定员,你是同知,我还不能是了?”
程岩狐疑地瞅着他,见庄思宜不像在说笑,奇道:“可即便如此,一府哪儿有两位同知同时卸任的?”
庄思宜:“本来是不没有,不过被我替下来的那位同知如今平调去了南江,比起曲州府,自然是南江府更富庶安乐了。”
程岩一听便懂了,道:“你倒是煞苦心。”
庄思宜:“谁让我想和阿岩一块儿做官呢,怎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程岩冷哼一声,就在庄思宜以为他要否认时,却听程岩道:“惊喜,意外。”
庄思宜微怔,复又笑起来。
去府衙的马车上,程岩也基本问明了情况。
其实吏部给庄思宜的任职早就下来了,他却一直瞒着,等程岩一走,庄思宜也跟着拾行李出发,期间还回了趟南江府,见了庄敏先。
不过,庄思宜并没有待很久,他已到曲州将近一月,连两人的住处都安排好了。
程岩挑眉,“莫非你又住我隔壁?”
庄思宜笑嘻嘻:“阿岩就是聪慧。”
程岩忍住想翻白眼的欲望,又问:“你为何不在家中多待些时日,陪陪你曾祖父?”在他的记忆中,庄敏先也就剩下这两三年了。
庄思宜:“我倒是想陪,可家里乱成一团,曾祖父催着我赶紧走。”
程岩好奇道:“你家又闹什么事儿了?”
庄思宜的表情颇有些幸灾乐祸,“我,有四叔了。”
程岩回想了下庄世熙和杨氏的年纪,一时有些惊厉害啊!但转念一想,庄思宜的表情看着可不是什么好事……不,应该说对他来说是件好事,那么对杨氏……
“庶子?”
庄思宜点点头,“想不到我祖父老树开花,这把年纪,还能给我添个叔叔。”
程岩:“……”
原来当年杨氏企图让庄思宜“喜当爹”一事暴露后,庄世熙一怒之下抬了个妾回来,杨氏倒是几次想对妾氏动手,可惜她先被禁足,后又被庄敏先送去了庄子。
等她好不容易回到庄府,却发现府中已变天了。以前一直宠着她的庄世熙,现在连正眼都不瞧她,反倒对那个妾氏恩宠有加。
“其实也不难理解。”庄思宜闲闲地往车壁一靠,“杨氏在庄子里待了一年多,虽是养尊处优,但她在担惊受怕之下日渐憔悴,老了可不止十岁。而我祖父的妾氏不过双十年华,又最是温柔小意,祖父哪里还想得起他的夫人来?”
杨氏自从嫁入庄府,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她虽不至于撒泼打滚,却整日里拈酸吃醋,把庄世熙搅得烦不胜烦,愈发不待见她。
程岩:“你祖父如此不顾发妻,未有些荒唐,你曾祖父就不管吗?”
庄思宜:“管也没用,曾祖父还能管住他儿子要睡谁不成?反正也是在祖父的后宅里闹腾,他眼不见心不烦。”
于是庄家这一闹就闹了三年,闹得人人都习惯了。
可数月前,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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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当着一家人宣告,他那位爱妾有孕了,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杨氏再也忍不了,当即和庄世熙撕打起来,连上前劝架的几个小辈都受了池鱼之殃。
“我三叔的头都被砸破了,哈哈哈……”庄思宜毫无同情心地笑道:“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整个南江府都知道了,曾祖父最在乎庄家的名声,差点儿没气出个好歹来。他直接令人对祖父执行了家法,抽了祖父好几十鞭子,至于杨氏……又被禁足了。”
“家法?”程岩都懵了,“你祖父也有五六十了吧?”
庄思宜:“是啊,几十岁的人了,哭得眼泪鼻涕直掉,伤还没好又被罚去跪祠堂,好惨啊。”
听起来是挺惨的,但庄思宜的表情却像讲笑话。
程岩又道:“那妾氏呢?”
庄思宜:“她肚子里怀的可是咱们庄家血脉,曾祖父再不喜欢,当然也要护着。”
程岩:“可杨氏都被禁足了,你家还怎么闹?”
“不还有三叔一家,和我那位送妾氏去京城伺候二叔,自己在家伺候长辈的‘贤良淑德’二叔母吗?”庄思宜冷冷道:“他们早就把庄家的一切看作是自己的,否则又怎会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如今祖父有可能会多个老来子,在他们看来不就跟我一样有威胁?”
程岩想想也是,庄家,哪个又是省油的灯了?
庄思宜又笑了笑,“不过也好,我本来就打算早点儿走,还要先一步来曲州为阿岩安排好住处呢。”
程岩盯着庄思宜看了会儿,也跟着弯起嘴角。
约莫一刻钟,马车停在了一条名为“芝麻巷”的巷子里。
这一回,庄思宜找了两间三进的宅子。由于程岩的随从们先一步到了曲州,如今宅子里上上下下都已经打理好了。
庄思宜带着程岩逛院子时,有几分可惜道:“你我一个人住,三进的院子也太大了,若咱们同住一间,却是正好。”
其实程岩心里也这么想的,但与同僚应酬时,总不至于程府庄府都不分吧?他叹了口气道:“那也没办法啊。”
庄思宜一见有戏,又道:“有啥没办法的?我在西角开个小门,把两间宅子打通,平时我就和你住,有事再回去不就行了?”
程岩呆了呆,他们说的是一回事吗?你开个小门,宅子也要租两间,若不回去住岂不更浪?
可不等他反驳,就见庄思宜指着墙边的小门道:“我知阿岩也觉得浪,所以提前开好了。”说完,他又佯作委屈:“在京城你就不同意,结果我还不是常住你府上,有什么区别呢?还累得我每次都要出府再进府。”
程岩:“……”
程岩也懒得再掰扯这件事,反正就如庄思宜所说,对方迟早会把他家当自己家。
两人逛完了院子,便又进了书房。
书房早有下人来拾过,程岩刚给自己倒了杯茶,就听庄思宜道:“你还把它带来了?”
程岩抬眼一看,见庄思宜手上正握着尊木雕,正是当年送给他的那一尊……
他突然有点儿脸热,掩饰道:“就随便带带。”
庄思宜挑了挑眉,又问道:“那我送你的玉佩你也随便带着吗?”
程岩表示不想说话。
庄思宜见程岩不吭声,竟走过来搂住程岩的腰,“藏哪儿了,让我看看。”
程岩下意识推开对方,从腰间取出一枚玉佩,没好气道:“带着呢!”
庄思宜没接,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带着就好,阿岩可切记好了,这可是我送你的……信物。”
程岩:“……”
庄思宜又笑了笑,撩起腰间的玉佩,意有所指道:“阿岩送的信物我也时时带着,不过如今自是不用睹物思人了。”
程岩瞟了眼庄思宜手中的玉佩,这些年,对方一直都佩戴着他送的廉价白玉,老实说,和庄思宜一点都不搭……
不过或许是庄思宜风姿不凡,竟让不少人误以为白玉有什么特殊之处,还有衙内特意跟庄思宜打听过……
正想着,外间忽有人通禀:“老爷,礼物都准备好了。”
程岩应了声,正了正衣冠,道:“我先去拜见知府大人,你自便吧。”
待程岩一走,庄思宜面上的笑容也淡了,他抽开椅子坐于书案前,静看着那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木雕。
半晌,他叹了口气,点了点木雕的脑袋,自言自语道:“他喜欢你吗?”
偶尔,庄思宜会有种错觉,他认为阿岩是喜欢他的。
但每当他顺着这份感觉抽丝剥茧,去探寻蛛丝马迹,又觉得不过是自欺欺人。
若说亲密,他俩的确足够亲密,但他也见过比他们相处更为亲密,甚至同食同住,同榻同眠的人,人家照样娶妻生子,感情再好也仅仅是友谊罢了。
而且,他身边不是没有好男风的朋友,他仔细观察过,阿岩和那些人都不一样。虽说阿岩目前还尚未对某个女子表现出特别来……哦不,以前有一个慕容紫魅,不过经花魁大赏后应该也不会了。但阿岩从不否认自己会娶妻,也曾说过对未来妻子的设想。
庄思宜想,阿岩应该还是喜欢女子的,只是那个被他喜欢的人,还未出现罢了。
若是旁的事,即便只有三成把握,庄思宜也敢一博。
唯独是这件事,哪怕他有九成把握,也依然像被蛛网缚住,不敢试探、不敢冒险。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他承受不了失败。
不过,至少他还有时间。
若是不久的将来,阿岩喜欢上某个女子,那说明自己以为的暧昧都是假象。
如果阿岩一直没有喜欢的人,那自己始终是与对方最亲密的那个,他相信时间回带给他回馈,总有一日,他能够如愿以偿。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陪在阿岩身边。
庄思宜原本以为他爬得越高,就越能护阿岩周全,可以他的资历,纵然一味向上爬,等站到高位也不知要多少年后。而云岚县的事告诉他,危险并不仅仅来自于朝堂,只要阿岩外放一日,就时时都有遇险的可能,他只有陪在阿岩身边才能安心。
何况,阿岩有能力解决面临的困境,也有能力走到高位,而过程中的艰辛,才是自己最应该分担的。
庄思宜再次看了眼桌上的木雕,便往椅背一靠,很浅地笑了笑。
同一时间,京城,庄府。
小妾俞氏正在为庄明和更衣,忽然,外间有人道:“老爷,南江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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