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雷剧考科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思危
程岩做完首题并不休息,而是直接将草稿誊写到卷子上,便翻
穿进雷剧考科举 分卷阅读29
开了两篇五经题。
正当这时,后方传来一阵骚动,程岩下意识回头,就见一中年考生已被兵丁围住,那人一会儿伏案痛哭,一会儿又痴痴地笑,看上去竟像神志不清了……
“肃静!”前方孙学政大喝:“此子扰乱考场,将他拉出去!”
两个兵丁正要叉人出去,那人却突然发狂,掀翻桌椅,墨迹如雨沫四溅。
“考场大佬”程岩心中警铃大作,整个身体前倾,双臂展开扑在桌面,牢牢护住他的考卷!
等一场风波结束,考场上又有几人被带走。
怪只怪他们没有程岩经验丰富,行动不够敏捷,被飞洒的墨迹染脏了考卷。
为防科举作弊,历朝历代可谓绞尽脑汁,卷面整洁不留墨点便是其中一项。
因为早年有学生勾结考官,在卷面上以墨点为记,此事被揭露后,当时的朝廷便添加了这项规定。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科举中作弊的办法层出不穷,诸如贿赂考官、夹带等等,其中最过分的就是替考。
传言曾有位著名词人以替考闻名,由于他替考的名声太大,某场考试时,考官故意将他的座位安排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考试中也一直严防死守。
考官见考生老老实实没有任何异动,心里还想,多半是将对方震慑住了。但事实上,那位考生就在他的监视下,顺利帮八个人完成了试卷……
总之,科举中的故事太多,若是遇上今天这等意外,也只能自认倒霉。
程岩此时背上都是墨点,额上更有一层薄汗,好在考卷干干净净,才避了自己也被叉走的命运。
他定了定神,决定先吃点儿东西平复心情。
家里为他准备的饼子早已被切成小块,以入考场时被搜检,毕竟过往常有考生在吃食里夹带纸条。
程岩吃得很慢,倒不是为了规矩仪容,而是院试期间只有固定时间才能上茅厕,为防意外他不敢喝水,又怕吃急了被噎住。
等程岩填饱了肚子,心情也终于平静,于是再次翻开五经题。
他的本经为《周易》,自然只用选答《周易》的考题。
由于童生对五经没有对四书熟悉,科举时也少有将五经题作为首题的,通常所定题目并不难。
程岩用了两个多时辰便完成了腹稿、草稿、润色、誊写的过程。
此时未到酉时,天色还亮,程岩又将最后一道试帖诗的题目看了遍。
童试时试帖诗用五言六韵,乡试、会试则是五言八韵,出题多为经、史、子、集里的句子,或是前人诗句、成语。
试帖诗和文人们通常做的诗都不一样,反倒和八股文很类似,必须严格遵照定式结构。
但偶有例外,某朝一位书生上京参加会试,诗题为《终南望余雪》。恰好京城才下过一场小雪,处处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故此,那书生提笔写道
“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
“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
书生写了两联实在写不下去,感觉再加点儿啥都是画蛇添足,便牛气哄哄地交卷。
须知试帖诗大多平庸,很难有出之作,当时的主考官看了此诗甚为惊艳,可又觉得不符合格式,思来想去,他决定将诗呈给皇上来定夺。
皇上一观此诗,当即就决定录用这位考生。
但历朝历代也就这一例,常人哪儿敢效仿?
程岩不擅作诗,可诗却伴随文人始终考试要作诗,聚会要作诗,送别要作诗,等你入了官场还有人请你润笔作诗。总之,当官的就没谁是不会作诗的,若你诗文太差,也必然受同僚嘲笑。
好在童试取人,试帖诗并不很重要,差不多就行了,对程岩来说自然没有难度。
他面前的诗题为“赋得敦俗劝农桑”,题出于某位皇帝的一句诗“敦俗劝农桑”。
程岩凝神细想,一直到夕阳晚照,终于提笔书写
“耕织鸿图肇,农桑凤诏温。”
“巡春民用功,函夏俗同敦。”
……
从首联一直写到六联,共六十字。
尽管读来毫无意境,但全诗严谨规范,必不会出错。
这时,天已经渐渐暗下。
程岩尽管已做完所有卷子,但限于规定,并不能提前离场。
他将考场提供的蜡烛点亮,又稍稍活动了下僵硬的肩颈,便静待钟鼓敲响……
同一时间,南江府提督学院。
夜色下,数千只蜡烛照亮考场,远望好似星海燃烧。
摇曳的烛光下,庄思宜落下最后一笔。
他吹了吹墨迹,将考卷压好,静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烛火映出他高挺的鼻梁,这一刻,竟显得少年尤为冷漠。
等三声钟鼓响起,考生们依次交卷,由书吏进行糊名。
庄思宜换好衣衫,跟着一众考生出了门,就见庄棋迎了上来。
“少爷。”庄棋虽是下人,但跟了庄思宜很多年,胆子比旁人大,此时直接问道:“考题难吗?”
庄思宜望着不远处的庄府马车,轻扬嘴角,“你说,若我考中,那老虔婆会怎样?”
庄棋笑嘻嘻道:“当然是为少爷您开心。”
庄思宜轻拍了下庄棋的后脑,“你去得月楼订一桌席面,要最贵的,回去找老虔婆的管事支银子,让她更开心些。”
庄棋一怔,随即乐得嘴角都快扯到耳后,“成!”
半个时辰后,马车回到庄府。
庄思宜刚进门就有下人来通传,“少爷,老太爷请您过去。”
“知道了。”
他直接转去了祖父的院子,一进屋子,就见祖父庄世熙和继祖母杨氏坐于上首,庄世熙淡淡道:“考得如何?”
庄思宜:“就那样呗。”
庄世熙眉头微皱,“辉儿跟你一般年纪,前年便考中了秀才。”
他口中的辉儿,便是二房嫡子庄思辉,比庄思宜大了半岁,此时正在京中的书院求学。
二房还有位庶子庄思康,比庄思宜小了五岁,目前在家学念书。
至于三房……三房老爷娶了五六个妾氏,至今没有一儿半女,庄思宜一直怀疑他三叔不行。
他懒懒道:“此前您不都说孙儿性子浮躁,学问不,不想叫孙儿下场吗?若孙儿执意参考,又不小心考上了,岂不是驳了您的面子?如此不孝之事,孙儿哪里敢做?”
庄世熙脸一沉,“怎么与长辈说话的?”
庄思宜半笑不笑,“孙儿若和大哥一同成了秀才,怕是有人要犯愁,若是愁坏了身体,或者闹得家中人仰马翻,可就是孙儿的罪过了。祖父常说‘家和万事兴’,孙儿一直谨记在心。”
他说话的同时直直盯着杨氏,意思非常明显。
杨氏面色如常,好似全然不懂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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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宜的暗示,反而温声道:“宜儿若能考中,自是皆大欢喜。你爹娘走得早,大房就剩你一人,可要争气啊。”
庄思宜笑了笑,没作声。
杨氏浅然一笑,由于保养得宜,五十多的人还像三十妇人,笑起来别有风韵。
“我与你祖父都说好了,若你得中,便送你入湘省明德书院,虽说名气不比鹤山书院,但家兄在明德书院任教多年,必然对你多有关照。”
庄思宜从杨氏的语气中察觉到得意与挑衅,他笑着说:“劳祖母心了,不过俗话说‘名师出高徒’,舅公虽是一介举人,但普天之下良师多矣,择良师而易有所成,如此方能光耀门楣。孙儿还是另择良师吧。”
“庄思宜!”庄世熙正要开骂,就听有下人来报,说太老爷要见二少爷。
没办法,庄世熙只好放人。
等庄思宜一走,杨氏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庄思宜见到庄敏先时,对方正在侍弄花草,也不问庄思宜考得如何,而是道:“你祖父找你作甚?”
庄思宜满不在乎地说,“还不就是教训我两句,不过祖母说要送我去明德书院。”
庄敏先一顿,很快想明各中缘由,面色愠怒。
他对儿子这个继室非常不满,眼皮子浅得不行,所有小聪明都使在内斗上,根本不顾庄家的前程。
但对方命好,生了个有出息的儿子,他投鼠忌器,很多时候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庄敏先直起身,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又疼又愧,叹道:“回头我为你写张荐函,送你去鹤山书院。”
他庄敏先的荐函自是与旁人不同,根本用不着考试就可入书院。
潜规则,任何时期都存在嘛。
庄思宜难得乖顺一笑,“多谢曾祖父,我还有一事想求曾祖父。”
庄敏先见庄思宜高兴,也笑着问:“何事?”
庄思宜:“之前跟您说过,我在兰阳社学认识了位很谈得来的朋友,请您也帮他写一张荐函吧?”
庄敏先不置可否,“你确定他能考中?一旦过了十四岁,鹤山书院只有秀才功名的学生。”
庄思宜眉眼染上淡淡的柔和,“他必中。”
作者有话要说:上面说的那个枪替之王就是温庭筠,我简直百思不得其解他咋做到的?以及明朝不考诗,我这个科举是每个朝代的设定借了点儿。试帖诗1是祖咏写的,2作者是杨庚,诗题是唐玄宗的,此后但凡例文都会标注。
参考书籍:《中国考试制度》、《中国科举》等,四书文章是韩所作,这篇很有名所以选它。
ps.考试是很枯燥的,不知怎样写才能生动有趣,尽量多加了些小典故,少用文言文了。
第21章
程岩走出考场,由于人多,他一时没见着程柱。
突然,身后有人撞了他一下,程岩回头,就看见了那位吴姓青年。
青年挑衅地扬眉,但下一刻,他表情凝固,身体骤然拔高了一截。
程岩:“……”
只见程柱像抓鸡仔似的将青年提起来,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忙道:“爹,算”
“你、你想干嘛?”青年不理会程岩的好意,专注送人头,“我爹可是吴举人!”
吴举人?
附近有几个姓吴的举人?
程柱其实多年前见过吴用,但那时吴用还小,他无法把一个小孩子和现在的青年联系在一块儿。
直到吴用不打自招,程柱终于从对方眉眼中找到了一丝熟悉感,新仇旧恨加一块儿,他直接挥出一拳!
那拳头快得生风,眼见青年就要悲剧,拳头却停在对方鼻尖一寸前。
“滚!”程柱霸气一吼。
吴用感到颈上压迫感消失,人也落了地,他踉跄几步,差点儿摔倒。
“给我等着!”他恶狠狠扔下句狠话,惨白着脸狼狈跑走。
程岩只当没听见吴用的马后炮,而是问程柱,“爹,你咋停手了?”
程柱:“打了他会连累你。”
程岩一怔,默默为他爹竖起大拇指。
程柱还是有点不甘心:“就是放了他,有点亏。”
于是神棍程岩再次登场,“爹,我见那人口角干裂,眼白泛黄,七日内必有大灾。”
能被假道士骗买金桂枝的程柱自然深信不疑,神色凝重,敬畏地点点头。
另一边,吴用乘马车回到吴府,一进大门便直冲吴举人院子。
“爹!姓程的那小子今日也去考试了!”
吴举人和夫人原本正强打神等儿子回来,一听吴用所言,瞌睡立马飞了,“你说什么?程岩他去考试了?”
吴用当即把他看到的说了,还不忘告状,“也不知从哪儿来的粗莽大汉,居然还想对我动手,好在后来识趣,没敢造次!”
吴举人心火直燃三丈高,吴夫人也怒道:“还能是谁,不就程家那群泥腿子!老爷,他们程家如此不识抬举,您可要为我儿做主啊!”
吴举人眼睛微眯,问吴用:“你可知是谁帮程岩作保的?”
吴用:“还不清楚,但我猜多半是兰阳社学那位举人夫人帮程岩打了招呼。”
兰阳社学?莫非是海举人?
吴举人倒是不怕他,听说那人性子不好,得罪了不少人,自然比不上他的人缘。
何况海举人年岁已大,举业无望,而自己还有很大希望得中进士。
不论从哪方面来看,自己都更占优势,程岩要是以为靠着海举人就能高枕无忧,那就太天真了!
吴举人沉吟片刻,如今想用作保来威胁程岩已没用了,看来想让人服软讨饶,还得另想办法……
或许,“关怀”一番他的家人?
程岩,很在乎他那个弟弟啊……
然而被吴举人记恨在心的人此时已经洗好了澡,彻底放松地躺在了床上。
其实正常来说院试该有两场,但这个世界许是受了雷剧影响,竟只考一场。
程岩第一次听说时简直不要太震惊,震惊着震惊着也就习惯了。
他一夜好梦,次日很早就醒了,拾好自己后见还没人起来,便想去灶房烧一锅水。
在经过二叔和林氏房间时,程岩不小心听见房中有谈话声,林氏更是提到了自己。
林氏:“他爹,你说大郎能考中吗?”
程根声音略低,“当然能中,昨晚上大郎不都说了,他考得很好。”
“嘁!他哪回不这么说?结果呢?”林氏语气很是不屑,“还不是连着两次都没中。”
程根:“我倒觉得最近大郎变稳重了,应该是真有把握。”
程岩一笑,他原本就没打算遮掩自己与原主的不同,毕竟壳子里换了魂这种荒谬之事,即便迷信如他继爹也不会信的。
“我不管,若他再考不中,我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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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爹娘说不让大郎读书了。”林氏不满的声音继续传来,“他都快十七了,成天啥也不干,读书也没个出息,没道理让咱一家无休止地供他!”
“你瞎咧咧啥,大郎读书还不是为了咱家好!若他考中秀才,咱一家人都能沾光。”
“哼!那也得他考得中!”林氏道:“何况以他那性子,别说全家沾光,爹娘都未必能够讨着好。上次那些军爷送回来的一百两银,不就全被李氏着了?”
“你想啥呢?银子是大郎拿命换来的!再说爹娘也是这意思。”
“你爹娘就是偏心,不对咱二郎好,偏去讨好那个便宜孙子。”林氏声音一高,“好啊,大郎想继续念也成,大房自己养去,他们不是有钱吗?要不就等分家时大哥多补偿咱几亩地”
“你放屁!”
……
程岩默默离开,心中已翻起巨浪。
他猛然想起前生自己第三次落榜时,林氏原本看他极为不顺眼,成日里阴阳怪气,但一夜之间却转变了态度,还支持他继续考下去。
当年他不明白为何,如今想来,多半是他继爹给了林氏承诺,不是地,也是别的什么。
程岩眼眶发热,万分庆幸自己有再活一次的机会,让他能够尽最大的努力去补偿家人。
吃了早饭,程岩便带着程松前往六水村。
尽管海夫子不徒,但束于情于理都该给,可家里银钱紧张,程岩便提出动用雷将军送来的百两银子。
程家大多人当然是拒绝的,但在程岩的坚持和林氏的胡搅蛮缠下,勉强答应了。
此时,程岩两手提得满满,背上的筐子也沉甸甸的,就连三岁的程松也背了个小筐,里头装着十条干肉。
前朝拜师的束礼有定式,除了银钱外还有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干瘦肉条,每种礼物各有寓意,这便是所谓的六礼束。
但本朝没那么多规矩,之前还有学生送过方帕,甚至还送过吃了一半的鱼,老师们也都欣然下。
由于程松只是开蒙,并非拜师,程家的束也颇为随心所欲。
就比如程岩左手提着活鸡,右手提着活鸭,背上则是布匹米粮,看起来仿佛要回娘家……
等到了海夫子家,早有老仆等在院外,程岩便将礼物都交给对方。
得知海夫子在书房等他们,两人赶紧进屋。待行礼过后,海夫子便让程松上前,提笔沾了朱砂,在对方额头上画了一点红,意为启智。
程三郎原本就生得可爱,此时更像是观音座下的金童子,就连海夫子的面色都温柔了些许。
从此刻起,程松便算正式开蒙了。
当天下午,程岩一直陪坐在侧,参与了弟弟人生中第一上课。
听着程松奶声奶气地跟海夫子背《三字经》,他竟生出种难以言说的满足与感动。
等到申时已过,海夫子开口留二人用饭,程岩本想推辞,海夫子却道:“我有事要与你说。”
程岩一怔,只得答应。
虽说是夫子请客,但菜色并没有很丰富,不过四菜一汤,却胜在做得致。
海夫子讲究“食不言”,吃饭时不谈正事,程家兄弟自然也都安安静静的。
饭后,海夫子将程岩带去茶厅,不例外地问他:“此次院试如何?”
程岩很自信地回:“若无意外,能中。”
海夫子微微颔首,对程岩的“张狂”并不介意,尤其听过了对方的文章,更是赏脸地露了个笑。
“你的四书题答得极好,若是由我来做也未必及你。”海夫子不吝褒奖,又道:“本县招录生员三十人,你应为其中之一。”
评价太高,以至程岩突然有点心虚此次院试他占了太多便宜,细说起来有些胜之不武。
海夫子:“你的五经题虽算不得佳作,但也是中上水准,这两年再苦心钻研一番,下次乡试或可一试,若是名次靠前,直接下场会试也未尝不可。”
程岩一时没有回答,他作五经题时原本就有所敛,毕竟只是院试,他不想风头太劲,以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但对于乡试,他还是有很大把握的,只是下届乡试到底要不要去,他还没想好。
“乡试还早,你不必急于做决定。”海夫子见程岩有些犹豫,于是话锋一转,“昨日,我接到了县尊大人的信。”
他说话时紧盯着程岩,像在审视对方,“大人让我转告你,朝廷已决定推行土改,不日就将下旨。”
程岩顿时大喜,“真的?”
海夫子见程岩态度坦然,在他面前毫不避讳与县令的关系,心中欣慰,“真的,县尊大人还让我将此物转交于你,说是谢礼。”
程岩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他虽一直盼着好消息,但没想到此事竟如此顺利。对他来说,这件事的意义并不仅仅是提前推行了土改,更让他再一次确定,本世界很多事都可以改变,包括国事!
若他能参与其中,当年那些悲剧是否不会再发生?
程岩强自按捺住内心的喜悦,接过海夫子递来的一张折纸,翻开一看,惊道:“鹤山书院!”
海夫子见他失态,一时好笑,他也不多问程岩与土改有何关系,只道:“这份荐函名字与时间都未曾填写,不论谁去,何时去,都由你做主。”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了,程岩万万没料到,他刚失了吴举人的荐函,赵县令又送来一封,而且极为贴心。
如此,他正好可以将荐函让给程松。
但程松已得海夫子单独开蒙,机会难得,完全可以等中了童生或秀才再去……
海夫子见程岩久久不言,问道:“莫非你还有犹豫?”
程岩稍有迟疑,还是选择直言相告。
海夫子神色微讶,深深看了他一眼,“罢了,只希望他能对得起你这番苦心。”
那天离开前,海夫子与他们商议好上课时间。等兄弟俩回到家中,自然受到了家人的轮番“关怀”。
程松毫不怯场,当即背着手,摇头晃脑地背诵了一段三字经。
虽说他只记住了十八个字,但依旧引得满堂喝。
程松美滋滋,得意地立下豪言壮语,“三郎要和哥哥一样,中秀才!”
林氏酸溜溜道:“你哥他哪儿是秀才?”
冷水一泼,又引来家人一阵讨伐。
而同一时间,武宁县公堂灯火明亮,数位幕宾正在阅卷,从昨日起,他们已熬了一天一夜。
来的卷子都已糊名,只保留了籍贯与所习本经,安静的公堂中忽有一位幕宾道:“此文章甚妙!”
身旁一人凑了过去,随口念道:“圣人行藏之宜,俟能者而始微示之也……”
待他通扫全文,跟着击掌赞叹,“此文笔力深刻,无不尽意,且气势舒达,余韵悠长,实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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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的好文章!”
所说听起来像尬吹,但其他幕宾都被勾起好奇心,大家传递一圈后皆是服气,有人道:“这份卷子莫非是武宁县的魏渺所作?”
“有可能,但三年前的府试我审过他的卷子,文风和现在差别也太大了……”另一人皱眉道:“会不会是山枝村那位天才童生王学凯?”
“王学凯确实有才学,但他不过十一岁,怎写得出见解如此深厚的文章?我猜多半是位老童生。”
幕宾们争论不休之际,孙学政来到公堂,“你们不好好阅卷,围在那里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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