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雷剧考科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思危
程岩仓促地抓起笔,“送你的。”
庄思宜面露惊讶,接过笔细细端详。
“不值钱的。”程岩很煞风景地补充,“就十两银子,其中六两还是你和庄棋帮我抄书所得。”
庄思宜不禁笑起来,“那也很不容易了,难得见你良心一回,也不枉我回家还惦记着你。”
程岩:“……”
庄思宜小心把笔好,又取出一封信件,“我可是特意为你向曾祖父求的。”
程岩莫名接过来一看,顿时想笑居然又是张鹤山书院的荐函。
前生他尽心思又走了大运才考上的书院,如今好像一点儿都不值钱了,而且庄思宜这张荐函的分量格外不同,它出自于庄敏先之手!
室内响起了庄思宜含笑的声音,“阿岩,我们再做同窗,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是奉,天承运,但我们是雷剧嘛……
第24章
程岩并未立即回答,他还没想好。
重生以来,他已想通不再去恨,因为他不知道该恨谁。恨庄思宜?恨将他推出去顶罪的人?恨自己?还是恨世道?
他恨不过来。
但在他原本的设想中,并不想和庄思宜交情过密。
程岩只希望跟对方维持君子之交,各自安好。
“难不成你还犹豫?那可是鹤山书院!”庄思宜难得严肃,“你在那里读一年,抵得过在县学读三年。”
程岩:“我知道,但是……”
庄思宜突然压低声音,凑近程岩,“阿岩,我们时间不多,一定要争取参加下次乡试!”
程岩心中一紧,“何意?”
“有传言说今年殿试,十名进士中九名都是南方人,引得北方官员大为不满,有意削减南方士子的名额。”
庄思宜的消息自然来自庄敏先,后者虽不在朝堂,但当了那么多年首辅,又深得皇上敬重,一二人脉还是有的。
“大安自有科举以来,南方士子考中进士者一届更比一届多,朝堂上南北势力的平衡逐渐被打破。此次事件并非北派一时兴起,而是积怨已久,尽管暂时被南派压下,但他们必不会善罢甘休!”
庄思宜长眉微蹙,“更奇怪的是,皇上态度暧昧,似乎有意偏向北派……”
程岩脸色急变,他死死握住拳头,感觉浑身发冷。
原来即便是雷剧世界,依然逃不开那件可怕的事。
庄思宜不清楚,或者说就连庄敏先此时也不敢想象,这件看似简单的南北之争,将在下届会试引发多大的风浪!
前生,也同样有过这样的争论,当时南派官员大获全胜,所有人都忽略了北面的声音。
然而等到下一次会试,会试中榜者竟全是南人,北人无一录取。六日后,落第的北方举子联名上告主考官徇私舞弊,偏私南人,引来朝野震撼。
皇上当即下诏都察院彻查,但调查结果却显示此次会试并没有舞弊之嫌,主考官公平公正,中榜贡士也都有真才实学。
如此出人意料的结论自然难以服众,北方举子们不依不饶,朝中北派官员也要求选派得力官员重新复核考卷。
但就在此时,皇上做出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决定。
他下令将诸位主考官和所有中榜贡士全数投入牢狱,严刑逼供,最终,这些人竟无一生还!
同年六月,皇上亲自复核试卷,所选中榜者全是北人,无一南人。
满朝哗然,但谁也无可奈何,无法阻止。
皇上以三百名满腹才华的读书人、还有考官中数位大儒的鲜血铺路,从此改变了延续千年的科举制度。
他将会试分为南北卷,举子们按其所在地域分别录取,再统一排名。
程岩由于学业不,没有参加那次科举,反倒逃过一劫。但往后数年,每每想起此事,他都觉心中甚痛。
起初,他也曾怨恨北人输不起,但后来他明白了,这桩惨事跟北方举子关系不大,只不过是皇上想要笼络北人,安定北方人心,同时也要压制南派官员,平衡朝堂上日渐倾斜的南北势力。
事实上,北方由于常年战乱,读书环境远不如稳定的南方,只以科举优劣取仕对北人本就不公。
须知北人中有很多治世之才,甚至他的座师也来自北方。
尽管有太多理由,终究牺牲太大,大到程岩难以承受,大到就连不少北派官员提起此案也都无限唏嘘……
“一旦顺了北人的意,对咱们南方士子会极为不利。越晚下场,变数越大,如今南方士子占绝对优势,我们不可浪机会。”庄思宜做下结论。
程岩突然有个疑惑,前生的庄思宜应该早就听说了朝堂上的风声,但为何避开了那一届?是什么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庄思宜见程岩不说话,又道:“我不会害你的,你不信我的判断,还不信我曾祖父吗?”
不不不,少年,你真的会害死我。
程岩默默地想。
前阵子海夫子问他是否要参加下届乡试时,他之所以举棋不定,就是担心此次“南北榜案”。
虽然牵扯不到乡试,但还是让他本能地惧怕。
可同时,他又心存侥幸,期盼在雷剧世界那件事并不会发生。然而此时,庄思宜的话打破了他的幻想,让他感觉到现实逼人的沉重。
程岩下意识想要退缩,那股来自于朝堂、书写成历史的力量太大,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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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不过气,即便想做点什么也如同蚍蜉撼树,让他没有半点与之抗衡的信心。
但,真的要退吗?他甘心吗?
菜市口数百颗人头,主考官被凌迟处死,原本的荣耀成为罪恶,血与泪诉说着国殇。
不,是国疮。
尽管直到他临死前那些人都没有得到平反,他们的家人也依旧背负着莫须有的骂名,但程岩相信,历史终有一日能挖开疮口,还原事件本来的真相。
后世,也必然会有无数人为此叹息,午夜梦回之际,他们是否也能听见历史背面的冤哭声?
他不甘心!
他不想等历史来评价,不想见未来人惋惜。
那一刹那,程岩想到已被改变的难民之危,想到与前生不同的土改进程,他突然平静下来。
不忘初心。
他前生忘记了,今生绝不能忘。
他要做一个好官,还要做一个忠臣。
而逆命利君者,才是忠。
“阿岩,你……”
“好。”
“嗯?”
“好,我们再做一回同窗。”
程岩没办法三年内入朝堂,更别说在朝中拥有自己的话语权。
但鹤山书院却有人能帮他,那位山长,不但对朝中数位官员有教导之恩,还在南方士林中有极高的声望。
他想试一试,哪怕将自己置于旋涡中心。
“这就对了。”庄思宜凝重的表情慢慢化开,转成笑意,“你早日到书院,还能为你弟弟多结点人脉。”
程岩一怔,“你查我?”
“我是这种人吗?”庄思宜眉一挑,“你那二叔母为人热情,我一来,她就都说了。”
程岩:“……”
这时,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阿岩,你在吗?”
程岩将门打开,就见小姑程金花手捧托盘,上面摆着一盘茶点,是程老太太最拿手的桂花糕。
程金花脸上飞上一抹红,娇声道:“阿岩,娘让我端盘点心过来。”
那声音让屋中的庄思宜顿时冒起一排鸡皮疙瘩,他探头一瞧,见是个样貌清秀的女子,此时她正咬着唇道:“阿岩,恭喜你得中案首。”
庄思宜当即一皱眉,等到程岩端着托盘回来,他佯装随意地问道:“是谁啊?”
程岩:“我小姑。”
“小姑?!”这个答案让庄思宜倍感意外,再看向程岩的眼神就多了抹复杂。
“怎么了?”
“……没事。”
庄思宜把心中的猜测憋回肚子里,淡笑着说:“正好,来时错过午饭,我都饿了。刚刚你又不在,我也不好意思蹭饭。”
“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程岩将点心放在案几上,又泡了壶茶,倒上两杯,“茶叶不好,但都是家里炒的,别嫌弃。”
庄思宜不以为意,“我珍馐美味也吃得,粗茶淡饭也吃得,何况阿岩奶奶的手艺必然很好,阿岩喝的茶更是不会差。”
程岩默不吭声地拿了块点心,庄思宜倒没乱讲,前生对方因一件秘密差事被困南疆密林二十多天,期间就以蛇虫鼠蚁果腹,据说还吃得津津有味。
不管前生的自己对庄思宜有多不满,但某些时候,他还是佩服对方的。
“今晚我住哪儿啊?”
庄思宜突然一问,让程岩想起这人今晚势必要住下,“我让我娘帮你安排间屋子。”
“那多麻烦伯母?”庄思宜随口道:“你床够大,我跟你挤挤吧。”
程岩眉心一跳,“我不习惯和人同睡一张床。”
庄思宜乐,“那你今后娶妻怎么办?”
“你是我妻吗?”
庄思宜差点儿被噎住,反击道:“你生得这副俏模样,来当我媳妇儿还差不多。”
程岩:“……”
他将手中茶盅一倾,温热的茶水全浇在庄思宜腿上。
“对不住,手滑。”
作者有话要说:
历史上有名的南北榜案,我想起来就觉得好可惜,那些被凌迟被发配的人太可怜了,本章对这件事有一些小小的改动,但基本情况就是这样。
写这个故事的初衷,也是想在文里弥补一些遗憾,即便我知道是假的,但是自己爽!
【小知识】
科举顺序为县试、府试、院试,这三个合在一起叫做童试,之后便是全省考试乡试,再接下来全国考试会试,最后排名次殿试。
因为本章一会儿乡试一会儿会试一会儿殿试的,担心大家混乱,就说明一下。
啊,我不认识“试”这个字了
第25章
那天晚上,庄思宜最后还是去住了李氏安排好的屋子。
房间不大,但拾得很干净。
李氏有些局促地请庄思宜将就一晚,庄思宜笑着道谢,又状似随意地跟李氏闲聊了一会儿。等他见李氏渐渐放松,才送对方出门。
庄思宜口中夸好,可再好也是农家土屋,和他家没得比。加上突然换了地方,庄思宜终究没睡好。
半梦半醒间,庄思宜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陌生的院子。院中有棵老梅树,许多学生打扮的人聚在树下,正怒视着角落里的青年。
他心中好奇,往前走了几步,待看清青年的样貌时却惊道:“阿岩?”
青年比他认识的程岩大了两三岁,但生得一模一样,梦里的庄思宜很肯定,那人就是程岩。
“你怎么回事?”
他见程岩面白如纸,发髻凌乱,嘴角还有一点淤青。
“谁欺负你了?”庄思宜强压胸中怒火,环视周围,“是他们吗?”
程岩没说话,只冷漠地看着他,让他心里莫名一堵。
有人上前来,气愤道:“庄兄,程岩偷了我的银子还不承认!”
“上回我新作的文章被毁,当时寝舍里就程岩一人。”另一学生也气道:“一定是他干的!”
“如此行为败坏,我们要让山长把他逐出书院!”
“没错!”
……
一声声讨伐,但青年始终神色淡淡,好像那些人所指的并不是他。
庄思宜忍不住呵斥道:“够了!阿岩人品贵重,岂容你们污蔑?”
程岩的表情终于有了些波动,看他的眼神意外中带着一丝感激。
庄思宜心头一软,走到程岩身前,“以后你就和我住一块儿,我看谁敢让你走!”
程岩顺从地点头。
庄思宜见他居然如此好说话,乘胜追击,“告诉我,谁惹你了?”
哪知程岩突然变得悲伤又委屈,“不就是你欺负我吗?”
庄思宜:“……”很想否认三连。
于是,庄思宜醒了。
次日一早,庄思宜推开房门就看见梦中人在院里洗脸,对方听见动静还扭头道:“昨晚睡得好吗?”
庄思宜:“……”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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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被讽刺。
他故作平静:“挺好的,待会儿我们做什么?”
程岩放下帕子,“你想做什么?”
……我想让你说清楚,我到底哪儿欺负你了?
但满腹怨气的庄小少爷还未病入膏肓,当然不敢提,只道:“去你们村子里转转?”
程岩回忆着昨日如同“祥瑞”般的经历,犹豫片刻,“好……”
吃过早饭,恰好今天休沐的程松一听程岩要出门,整个人便挂在了哥哥腿上。
无奈,程岩只得带着他一块儿。
早晨的空气格外清新,混合着草木清香,让人心情也跟着惬意起来。
路边不知名的野花竞相绽放,田间的晚稻已经抽穗,有风吹来,穗浪起伏,好似滔滔碧波,一直蔓延向天际。
程岩牵着三郎,步子很慢,随口问庄思宜:“你昨日就来找我,岂不是还没来得及看榜?”
南江府距离武宁县走水路足要一天多,换陆路除非乘快马,否则只会更久。
庄思宜握住程松试图拽他的小手,低头冲小豆丁笑笑,“不必看,中了。”
程岩顿时轻笑出声。
庄思宜:“你不信?不然我们来打赌?输的人”
“不赌。”
“……”
等走了一段路,程岩突然觉得没对他们一路上怎么没见几个村人?此时天色已不算早,村人们都上哪儿了?
正想着,就见前方围着一群人,程岩心中一紧,试图悄悄绕道。
还不等他付诸行动,就听三郎招呼:“郑大娘周大叔王奶奶……”
依旧不带喘气,语速快到程岩都来不及堵他的嘴。
场面一静。
下一瞬,人群已乌泱泱围拢过来。
由于担心三郎被挤着,程岩只好将他抱起来,耐着性子听村民你一言我一语重复昨天的恭维。
“我早看出秀才公不是一般人,咱家以前养了条不爱叫的狗,但只要秀才公一经过它就会狂吠不止。都说小孩和动物的眼睛最灵,能够观气,我估计,那条狗正是从秀才公身上看见了文曲星下凡的紫气。”
程岩:“……”
村人们就跟被洗脑一般,绞尽脑汁从记忆中翻找出程岩与众不同的事迹,又经过美化润色,将程岩塑造成了一位伟光正的神童。
他们还嫌不够,甚至有人当起了媒婆。
“秀才公啊,我娘家弟弟发小的嫂子,她亲大哥有一女,年芳十五,花容月貌,家里有一千亩地……”
程岩只能报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举业未成,暂不说亲。”
出师未捷的郑大娘一叹,抬眼注意到了程岩身旁一张陌生的面孔,“这位是……”
程岩:“是我社学里的同窗。”
郑大娘笑容亲切,冲庄思宜道:“你也考秀才了吗?”
庄思宜微一点头。
“你中了吗?”
“中了。”
“你是案首吗?”
“不是。”
“哦……”
郑大娘顿时丧失兴趣,心想对方看着富贵,但终究不如程家大郎本事。
此时日头已高,田坝上没有树荫遮挡,程岩白皙的脸已被晒出薄红,额上也浸出细汗。
“我来抱三郎吧。”庄思宜见村民一时没有想放程岩离开的意思,体贴地伸手。
程岩胳膊确实有些酸,正想答应,三郎却紧紧搂着他,眼含敌意地瞪着庄思宜。
庄思宜:“你哥哥累了。”
三郎嘟着嘴,发现哥哥确实出汗了,乖巧地用袖子帮他擦了擦,才不甘不愿地转投庄思宜怀中。
“我想骑马马。”三郎见庄思宜个儿高,搂着对方脖子奶声奶气地说。
庄思宜:“什么?”
“骑马马!”
程岩分神听了一耳朵,低声训道:“三郎,别胡闹。”
哪知庄思宜很自然地将三郎举上自己肩头,好像根本不介意被爬到头上。
程岩见三郎高兴得直拍手,微一抿唇,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庄思宜就是这样,若想对你好,你便感觉处处春风暖阳;若要对你不好,你便时时如坠寒水深渊。
而现在,春风也比不上庄思宜的妥帖。
周围都是人,他终究不好说什么,只默默回视线。
又过了半晌,村民们终于心满意足地散了,程岩长舒了口气,赶紧让庄思宜把程松放下来。
庄思宜不予理会,“没事,你弟弟就是我弟弟。”
程岩神色难辨地看着他,正欲说话,又听散开的村民中有人道:“那吴家也太惨了,不过他们做了那么多坏事,活该!”
程岩猛地回头。
原来一夜之间,富雄一方的吴家倒了。
吴为民家产被抄,又失去功名,他那位刚刚考中秀才的儿子也受其牵连,从此举业无望。
程岩偷听到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也颇为感叹,他真没想过日理万机的皇上会亲下圣旨。
但那又如何呢?吴家欺他,那些恶事也都实实在在,他没有冤枉对方,怪只怪吴为民品性不佳,非要来招惹他。
程岩心头一松,稍稍低下头,掩去唇边的冷笑。
庄思宜敏感地察觉程岩似乎有些高兴,困惑地问:“想到什么好事了?”
程岩却答非所问,“你以后可千万别惹我。”
庄思宜一惊,莫名想起昨晚的梦,看程岩的眼神都不对了。
那日回家,程岩说了自己要去鹤山书院的消息,程家人得知此事全靠庄思宜帮忙,恨不得将他供起来。
林氏见庄思宜有这般能耐,对他比对亲儿子还热情。
但庄思宜终归不是她儿子,次日,他在林氏特别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临走前与程岩约定,中秋后南江府见。
程岩此去鹤山书院,一连数月不便归家,当然有很多事要办。
他先与同窗们聚了几次,又到六水村见了海夫子,慎重地将程松托付给对方,最后,还去了武宁县拜见赵县令。
这位县尊大人助他良多,虽说也有互利互惠的因素,但人情重在往来,对方是恩师的学生,他自然想交好。
赵县令态度热情,细细提点了他一番,最后,又赠他一张名帖,告诉他若日后有什么麻烦事,随时都能来找自己。
八月十二,程岩过了自己十七岁生辰,这是他重生以来的第一个生日,也是他新生的见证。
程岩对着漫天星斗许愿,希望家人安康,希望此去书院能够得偿所愿。
等到又一场秋雨落下,天气突然转寒。
程岩在细雨绵绵中挥别家人,由程柱陪同着搭上牛车,前往武宁县。
到了县城码头,程柱将行李递给程岩,简单地交代了几句,父子俩便陷入沉默。
程柱是心中不舍但不懂表达,而程岩则是注意到了码头边上一道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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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影……
仅仅数日不见,他差点儿都认不出来了。
那坐在地上编草鞋的老人,不是吴为民是谁?
程岩早已听家人说过,吴家祖上就是卖草鞋的,如今吴家没钱没势,吴为民却还要养家,可不就出来重操旧业了吗?
或许是程岩的视线停留太久,让吴为民有所察觉,他慢慢抬起头。当他看清程岩那张脸时,瞬间扯断了手中的草茎。
短短数日,东风已彻底压倒西风,程岩成为了高高在上前途无量的案首,而自己则是身无长物人人可欺的白身……
可直到此时此刻,吴为民也想不通自己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然而程岩并不想告诉吴为民真相,他将视线转向天水相接处,轻声道:“爹,船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庄:sei欺负你了?
岩岩:你
小庄: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第26章
曲水幽幽,远山叠嶂。
船头上,程岩一手书卷,一手钓竿,看起来惬意十足。
而他身旁的庄思宜正将一条鱼从鱼钩上解下来,随口问道:“阿岩,你坐那儿一个多时辰,怎么还是鱼篓空空?我都钓上四五条了。”
程岩背脊一僵,故作高深,“愿者上钩。”
庄思宜:“……”
程岩很气,他就是钓不上来,怎样?
自己一定受了原主的影响,导致水陆动物都跟他不亲!
不过转念一想,也可能是吃他饵的鱼比较聪明,知道被钓起来就会成为盘中餐?
于是,程岩嫌弃地睨了眼庄思宜的鱼篓鱼随正主!
“别钓了,四五条鱼也尽够了。”庄思宜掂了掂鱼篓,“我倒要看看,此季没有桃花,船家如何做这道桃花鱼?”
他俩乘的是一艘客船,船家自称做鱼的手艺不输得月楼,但要求船客自己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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