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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恐怖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威威王
湖面很平静,黑漆漆的水色波光粼粼,蚊虫和蛾子在光柱里飞舞弥漫。白千湾晃了晃手电筒,忽然在湖面上看见了一块东西。
好像塑料袋一样的袋子正漂浮在湖面,隐约能看见上边沾着黑色的毛发。
白千湾用棍子把袋子挑了起来。
浅黄色的袋子,大概两个巴掌大,上边长着一指长的浓密头发。
“咦?”白千湾皱起眉,“这是什么?”
“这是人皮鬼了啦!”刚刚那只倒挂的鬼魂突然俯冲了下来,说话时冒着腥气的脸孔忽然伸到了白千湾眼前。
白千湾猝不及防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他只来得及抓住手机自拍杆。
手电筒扑通一声摔进了湖水里,黯淡的光线渐渐被湖水吞没。
他借着手机的光线看清了倒挂鬼的模样,男性、长发、脸色青白,忽略他至少一米长的脖子的话,勉强是个完整人形。这鬼魂的半身还挂在树上,只有脖子像蟒蛇身体一样变长,把脑袋伸到白千湾脸上。
他身上有股恶臭。
白千湾捂着口鼻后退:“拜托,不要离我太近。”
“你在拍照吗?”鬼魂好奇地把头伸向了手机背面,“我认得你,你是和陈太太的房客。那天开会我也去了。”
弹幕瞬间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淹没。
那天开会的鬼实在太多,他也不记得是不是有这个鬼魂了。
白千湾关闭了直播状态,对鬼魂说:“我有点事情想问你,关于最近的食人魔凶杀案,你听说过凶手吗?”
鬼魂的脸皱成核桃模样:“原来你是警察啊?我只是听说那家伙吃了死者的身体,大概生前有异食癖吧。”
白千湾正欲继续问,湖边却忽然传来男人痛苦的呻.吟声:“我的脸……”
第18章第18章
18
“我的脸,我的脸……”
一个头脸血肉模糊的男人朝白千湾走近,他步履蹒跚,上身腐烂脓肿,手臂伸直乱抓,完全给人一种典型恶鬼的印象。
“你真是的,快把脸还给他啦。”倒挂鬼埋怨道,“不给他的话他会打你的。”
“看不见啊。”
白千湾也是着急,刚刚用棍子挑起来的脸皮已经掉到不知哪里去了,他蹲在地上翻找。
“在这里!”倒挂鬼见他看不清,伸手推搡了他几下。白千湾被这力道推着脚一滑,竟然摔在地上,幸运的是手机的光正好照在地上的棍子和上边薄薄的人皮袋子。白千湾赶忙拾起棍子,脸皮远远地被他递给了男人。
“谢谢。”男人舒了口气,粗大的手掌一把抓过了脸皮,急吼吼地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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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血水和脸皮袋子摩擦的声音像是从气泡袋上踩过。
白千湾从小就是阴阳眼,见了不知多少奇形怪状的鬼魂,早就习以为常。大晚上的见到这个无脸鬼,他倒也没多害怕。他心里还有许多疑问,丢下棍子之后,白千湾继续问那个倒挂鬼:“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没有听过别的凶手的消息吗?”
“还能有什么消息啊,凶手半夜作案,多少会有鬼见过她吧?可谁会在意半夜见到的鬼是不是凶手啊,被警察问了也想不起来,”倒挂鬼竖起兰花指,“那女人大概是饿鬼中的恶鬼吧?人肉有什么好吃的。”
看来野鬼们都不知道啊。
唯一见过又记得女鬼的,大概只有人彘了。
“这两天有不少人拿着一张女人画像到处找鬼魂问,”倒挂鬼说,“都是警察,大家都在说那女人搞不好就是凶手之一,因为警察叫大家小心一点,如果见到了她立刻报警,提供线索有冥币奖励。”
原来警方那边已经通过人彘的叙述画了模拟画像?这件事人彘倒是没告诉他。
白千湾叹了口气,折腾了半天,最关键的画像他竟然浑然不知。
“她长什么样?”
“挺年轻的一个女人,反正,看不出来是杀人凶手……”
水面倏忽间一阵涟漪,一束光柱从水下折射了出来,四处晃动。
倒挂鬼的脖子咻地缩短,脑袋伸往了水面:“这是别人掉的手电筒。”
一只手抓着手电筒柄破出水面。
肌肤浮肿死白,手指肥胖,指甲剥落,这是一只水鬼的手。倒挂鬼的手臂渐渐伸长,他接过了手电筒,又拿给了坐在地上、压倒了一片野草的白千湾。
“谢谢。”白千湾说,“我先走了。”
他的手里,湿漉漉的野外专用手电筒依然坚强地散发着光芒。
“我记得你是一个通灵师吧?”倒挂鬼的脖子越来越长,他锲而不舍地跟在白千湾身后,脖子像是白色的蟒蛇身体,蛇头的地方变成了人头罢了。
“我是啊,怎么了?”他转过头去,一条漂浮在空中的白色人头蟒蛇映入眼帘。
“最近有人在附近打听你,听他说了我才知道,原来你是通灵师。”
“警察吗?”
“不知道啊,一个老男人来问的。”
“嗯?谢啦。”
老男人?
白千湾想不出会是谁。他重新打开直播间,弹幕依然密密麻麻,观众都在猜测通灵师已被水鬼拖入湖底,十足看热闹不嫌事大。
“拜拜,”见了这些欢快的弹幕,白千湾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手在镜头前挥了挥,他慢吞吞地道了别,“今天就直播到这里了,再见。”
徒步回家的路上,白千湾的心情像是下过一场大雨,蔫蔫的。不管怎么说,他不想成为雾尼的盘中餐,可一切都在往最糟糕的方向急速奔跑。
虽然以宋弄墨对他的关切程度,想必雾尼也已经进入了警方的视线。世界上哪里有完美的犯罪呢?雾尼一定也在现场留下了什么,假以时日,警方未必不能将雾尼投入监狱,但是到了那个时候,被审讯的雾尼和福金也一定大张口器把白千湾的食人癖好抖落出来。如果他能肯定自己没有吃过人、杀过人就好了,偏偏他对自己没有这种自信。
思索间,一个男人的身影渐渐走入了他的视线,白千湾的眼睛一下子有神了起来。正德街18号的门口,那个男人穿着黑色牛仔裤和针织衫、长风衣。一双腿又直又长,一步一步地朝白千湾走来。
宋家兄妹都是大长腿。
见到宋弄墨的第一眼他想到的竟是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白千湾不由得弯了弯嘴角,有吸引力的皮囊总是比宋弄墨的本质更先一步被他注意到。
他再一次在心里告诫自己:宋弄墨是刑警,要小心啊。
“宋警官怎么来了?”胸前挂着湿哒哒发光手电筒的白千湾眨巴着眼睛微笑,一双润泽的茶色大眼睛扑闪扑闪,他整个人在宋弄墨眼中好似一块奶油蛋糕,走近的时候,甚至能闻见他身上沐浴露的香气。
“只是给你看看嫌疑人模拟画像,根据陈女士的证言画的,之后根据她的意见修改了一次。”
宋弄墨的手机亮在白千湾眼前,一个年轻女人的黑白画像,鹅蛋脸,圆眼睛,长发,看着算是漂亮。
白千湾眯着眼睛半晌:“我没见过她。”
“我发到你手机里吧,”宋弄墨打开了自己微信的二维码,“你扫一下。”
白千湾不疑有他:“好的。”
宋弄墨的微信昵称就是本名,头像是一只皮卡丘。
“谢啦,”他了那张黑白素描照片,存在手机里,打算下次出门也随便问问路人有没有见过她,“这个女鬼的身份你们找到了吗?”
“不能说。”
“哦,需要保密,我忘了,不好意思。”白千湾笑了笑,他差点忘了这种事情不能往外说,“那我回家了。你……”
“我陪你进去。”宋弄墨已经拿出来枪了。
白千湾垂涎的目光在他崭新光亮的左轮手/枪上流连:“其实没那么夸张吧,我觉得他不会进来这里杀我的,主要是鬼屋里的鬼魂太多了……”
如果他也有这么一把枪就好了,他还怕什么雾尼福金呢?
可惜,他高中肄业的学历是考不了警察编制的。
“还是谨慎一些好。”
门再次被宋弄墨美味的左手推开。
屋子里开着灯,人彘正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其余鬼魂在客厅玩耍打打闹闹。无头女孩肢解着白千湾买的洋娃娃,一派安静祥和。
宋弄墨第三次挨个检查房间。白千湾跟在他身后,眼睛片刻不离他的枪。
最后一个房间被打开,什么也没有。
白千湾照常送他离开,路过客厅的电脑桌时,白千湾把手电筒放在了桌上,鼠标被撞了一下,待机的电脑因此醒了过来。
屏幕上是一张电子地图,街道、房屋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一颗红点正在某处闪烁。
白千湾马上就将程序关掉了。
宋弄墨撇了一眼:“gps定位?”
“嗯。”他关了电脑。
宋弄墨没有继续问下去,嘱咐了几句关于注意安全的话就很快离开了。
白千湾看了看手机,雾尼没有新消息,他对人彘和小孩子们说:“这几天不要关我的电脑和wifi。”
“你想干什么坏事?”人彘狐疑地问。
“那倒没有,”白千湾从衣服里摸出来一颗微型定位仪器,放进了抽屉里,“里边有个定位程序,如果我哪天失踪了,记得跟警察说一下从电脑里寻找我的尸体埋葬地点,路线都是自动记录的。”
“你好悲观啊。”
“没办法,”白千湾摊开手,其实他倒也没有多么害怕,搞不好这个定位软件能救他一命呢,如果运气好的话,“最近我出门的话会和你保持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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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一段时间往电脑发消息,音响开着,会有提示音,如果中断了的话马上报警,或者打宋弄墨的手机号码。”
“天啊,你在说什么?”人彘被他吓了一跳,飞舞的头发捂住他的嘴,“呸呸呸,吐掉重说!你是怕出门的时候被食人魔吃掉?那就不要出门啊,在家里还是很安全的,附近一直有便衣警察,外边也有鬼魂们往来,他们不敢轻易上门的。”
“不行,我得出去。”白千湾固执地摇头。
不出门的话怎么把雾尼钓出来?
他想着,在微信上给雾尼发了条信息:【明天见个面吧?】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寻死,不过我见过很多自杀而死的鬼,他们都长久以来藏着不能说的痛苦,所以选择死去,”人彘的眼神很认真,她像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忽然对他说教了起来,“你自杀我是没意见,但被食人魔吃掉就算了吧,你有被虐待的癖好吗?”
白千湾的表情一凝。
人彘本以为他会一声不吭地走开,或者随便说点什么糊弄过去,每逢提起自杀这种事他都是这样,但这一次,他望着窗户上的圣母玛利亚悄声回答:“我总觉得是某种报应?”
那是他第一次觉察自己的通灵能力。在碰到她的遗物时,他见到了一颗倒放在电视机上的女性人头。后来……
“报应?你到底在说什么?”
人彘尖声追问,可白千湾摆摆手,一副不肯多说的模样。
第19章第19章
19
这样的想法缘起于白千湾施行失败的巫术,这得追溯到九年前。2133年发生了许多事情,但他能想起来的全是不利于自己的事,比如巫术导致记忆混乱,以至于他有几年的记忆成了浆糊。
在他脑海中根深蒂固的,是那一年b市的蹊跷失踪案。
有个男人煮了一大锅红烧肉,他问白千湾:“要吃吗?”
……
雾尼一直没有回复他。
这家伙该不会是已经被警方逮捕审讯了吧?抱着这样的想法,白千湾一阵轻松又一阵紧张,冰火两重天了一阵子。天花板上的鬼魂们正在互相啃咬,像一群猴子一样打闹。
“我要睡了,不要吵。”白千湾抱着被子说。他闭着眼睛,眉毛忧愁地皱着。
“知道了知道了。”鬼魂们走的走,不走的也都闭上了嘴。人和鬼的作息时间很不一样,大部分鬼魂没有睡觉的概念,只是白天不方便出门而躲在房子里,到了晚上,这些鬼魂力充沛,吵吵嚷嚷。一眨眼,客厅的鬼魂只剩下了人彘。人彘几乎是最接近人的鬼了,作息和他相近。
和往常一样,灯灭了,正德街18号进入睡眠状态。
白千湾并没有觉得哪里不一样。
直到睡梦间,他突然被人捂住了口鼻。本以为是人彘和他开玩笑,喂,不要闹了,他本想这样说,刹那间白千湾忽然想到,人彘没有手脚,这个人不是人彘……但不多久,他的意识一下子陷入沉睡。
再睁眼时头顶还是那盏吊灯,破旧的紫色喇叭花形状,一共六个沾满灰尘蜘蛛网的灯泡,因为年久失修仅剩两个灯泡存在工作能力。不过,吊灯并没有开启,白千湾是借着身边开着的旧台灯的光线看清的。视线往下,映入眼帘的除了他被捆扎得血液不通的手脚之外,还有一个蹲在地上摆放刀具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衣,手上戴着医用塑胶手套,像一层人皮裹着。他手里摆弄着手术刀、医用酒、缝合线、针、医用药棉、剪子等等,还有两把大砍刀、锤子、锯子之类的东西倚在门边。灯光很暗,可这些器物都无一例外地熠熠生辉,白千湾甚至能在上边见到自己扭曲的身影。
眼前晃过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身影,大概就是传闻中的福金本人吧。
可怕的是,人彘完全不在。她已经被吃掉了吗?
白千湾舌头动了动,试图说话,但被脸上的层层叠叠的胶带封住了。
“没有碗筷诶……厨房也是空空如也,没有做菜的工具。这人不做饭啊。”陌生女人不满的哼声。
雾尼头也不抬:“那就生吃咯,你这次还要吃脑子吗?脑浆味道真的很差啊。”
真是奇怪,雾尼和福金是怎么进来的呢?外边有不少巡逻的警察吧?
下一秒,刺眼的手术刀反光在他眼前闪烁,他不得不眯起眼睛。
雾尼脸上带着感冒口罩,头上也戴着手术帽,白千湾有种自己正躺在手术室里的错觉。冰冷的金属凉意从贴在脸颊上的手术刀上蔓延开来,他心里也因此荡起层层波澜。
“你很害怕啊,”雾尼帮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口罩上方的双眼笑出了圆润的卧蚕,“害怕又好奇?‘雾尼怎么会在这里’,是吧?我才不会告诉你。”
滴,滴,滴。
福金坐在电脑前,正启动着桌面的定位系统。她含糊地抱怨:“原来你打算用这种方式让警察找到雾尼啊?还好还好,雾尼可没有去答应你心准备的约会。不过你打算做人肉诱饵,也是勇气可佳呀。”
“可惜你现在在家里,”雾尼摇摇头,两人唱双簧似的聊了起来,格外默契,竟然真的像同一个人的不同部分,连语气都很相似,“没想到自己的计划没派上用场吧?”
霎时间白千湾心里一片澄亮。
唉,他的确被误导了。人彘这个鬼真的不得了……他们两个能进来18号,一定多亏了人彘的帮助吧。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不知道,想不明白。
“你的眼睛写着自暴自弃呢,看来你很悲观啊。”手术刀在雾尼五指间灵巧地转动,炫技一般停在了白千湾下颚骨左侧边缘的皮肤上,刀尖微微用力,一丝刺痛从皮肤传来,白千湾的眼睫毛随之颤了颤。
“我会从这里地方切开,然后活剥下整张脸皮。”雾尼又碰碰他的额角,“到这里,头皮就不要了,头发很难打理。你可能会因为疼而痉挛休克,但我不会让你那么快死掉。”
“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挖了你的眼睛,”雾尼的刀尖在他眼球前比划,“每一任死者的眼睛我都很喜欢,你也不例外,可惜他们的眼睛死后都会失去神采,没什么意义,还是先挖掉好了。嗯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白千湾的身体正在颤抖,那种想要挣脱手脚的枷锁用尽力气后导致的肌肉不适的颤抖。
“好像你到死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说个关键词吧,‘b市女子失踪案’……你这模样真是痛苦呢,就因为失踪的女人你认识?我听说你是通灵师,想必你也为她通灵过无数次了吧,结果如何?看你这样就知道了好吃吗?她的肉好吃吗?”
雾尼的舌头舔上了他的脸颊,像湿冷的水蛇在他脸上游走,粗糙又令他反胃。
从被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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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皮肤直接喷溅到脑髓的,是连被封闭的记忆也不能抗拒的眩晕和熟悉感,伴随着雾尼的恶意呓语,记忆和恐惧如同一辆卡车将身体碾过,白千湾如遭重击要疯了,有一尾毒蛇正在他胃部游走,叫嚣着“吃掉吃掉”。
与恐惧、记忆一起袭来的,还有一丝红烧肉的香味……
那天他吃了吗?
忘了。没有吧……一定没有。
雾尼俯视着他,自上而下,白千湾赤.裸的胸口正在急促地起伏,如果此刻拿着一只听诊器贴在他左胸,大概能听见猎物生前最后一次剧烈打鼓。
雾尼轻轻地笑了几声:“在食物死前瓦解人类的意志是最令我愉悦的,之前那个女人,我只是把她的脸当成棋盘一样用刀子画了几十道横线和竖线、又因为画错而把她按在电磁炉上烧一烧罢了,她的脸好像一颗刚捏好的生牛肉丸。我叫她自己去照镜子,她当场就崩溃了,恳求我杀掉她。毕竟是个以色侍人的女人,失去了容貌还有什么呢?好脆弱啊。你干嘛这么憎恨地看着我就因为我戳中了你的童年痛处吗?是你吃了失踪的女人吧?不是?到底是不是啊?来,‘不是’就眨一次眼,‘是’就闭眼。三二一开始!”
茶色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好像凝固的茶水。
“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是’也不是‘不是’,难道是‘无可奉告’吗?”雾尼的头发因为忍笑而轻快地颤动,像虫类的翅膀,“不管了,先挖掉眼睛吧。”
戴着塑胶手套的手指上下按住白千湾右眼的眼睑,强行分开,血丝密布的红色内膜被外翻,又密又长的眼睫毛高高翘起,中间一只泛着生理眼泪的眼球正死死地瞪着他。
刀尖准无误地刺下
“外边的鬼魂怎么这么多?”
三更半夜,宋弄墨照常和李恪出行走访孤魂野鬼,干这一行一直是昼夜颠倒,白天不一定休息,晚上经常加班。
根据搜集到的资料,他们将部分正德街鬼魂的身份整理了出来。光是常驻在18号的鬼魂就有十几个,不包括只在外边玩耍不进去的无头小孩。这十几个鬼魂几乎都在18号吃喝玩乐,两个房主都没什么意见,形成了一种令人迷惑的同居关系。
宋弄墨的记忆力极好,见过一次就几乎把这些鬼都认了下来。何况,这些鬼魂有不少和他有阻止白千湾自杀的金钱交易。
现在这十几个鬼不知为何都在街上徘徊,像一群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你们怎么不进屋?”他拦下一只独眼鬼。
独眼鬼嚎叫道:“因为陈太太把我们赶走了!”
“为什么?”
“说是不让吵小白哥哥睡觉,让我们明天早上再回去。可是小白平常都不会赶我们走的”鬼魂哭丧着脸。
浓重的夜色之中,18号门前空无一人,连庭院里踢足球的无头小孩子都不见了。房子正面的大窗户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只隐约能看见窗户上玛利亚怀抱婴儿的绘。
“陈女士在里边吗?”宋弄墨问。
“大概吧?”
李恪也被宋弄墨脸上的谨慎感染,从枪套里取出了枪。两人一言不发地走向了正德街18号鬼屋大门,正欲敲门的时候,一只鬼影突然扑过来,半个身体穿过了门板。霎时间,一声咔哒的开锁声自内而外响起。
刀尖距离太近,无法对焦,以至于成了一块模糊的圆形银点。冰镐般尖锐寒冷的刀刃渐渐向他靠近……
白千湾脑中一片空白。他什么也感受不到了,就在这快死的关头,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学校仓库、宋弄墨、妈妈、人肉……什么也没有,触觉也在此刻消失,冷汗连连的颤抖也不见踪影,只有耳鸣声越来越重。
咔!
霎时间白千湾耳边响起了一声类似西瓜被摔在地上的闷响,与这声闷响一齐飞溅的,还有零零星星洒在他的胸口的温热液体,桎梏在他眼皮上的手指也瞬间消失。
银色的模糊圆点砸下来之前,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一阵刺痛从眼皮和脸颊上斜飞而过,他又马上睁开了双眼
巨人般高大的雾尼戴着蓝色手术帽的脑袋上斜插着一只大砍刀,就好像西瓜被人砍了一刀,被劈开的头颅血液和豆腐脑似的脑浆正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这是西瓜人吗?
好好笑……
白千湾牵扯着嘴角,可惜被胶带牢牢粘住。
远处惨叫和呼喊此起彼伏,他置若罔闻。
尽管过程和他想象的不同,很多东西都没派上用场,甚至被人彘摆了一道,但是没关系,雾尼死了,他的秘密暂且被掩埋了,皆大欢喜。
第20章第20章
20
一颗子弹冲进了雾尼的胸腔。他呜咽了几声,好像动物的□□。他踉跄着踏出几步,宛如走错舞步的舞娘,滑稽搞笑地轰然倒地,头颅恰好倒在白千湾膝盖上。
白千湾得以有幸欣赏雾尼的死状。
刀刃插得很深,人的头盖骨应该是很坚硬的吧?砍中雾尼的人力气一定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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