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愤怒的香蕉
临近下一个岔道口时,一辆卡车陡然间疾驶过来,挡住了去路,那车门一开,一名穿着带浅绿花纹夏装地少女跳了下来,手持霰弹枪对准了囚车驾驶座,目光凌厉有如冰刀。
囚车在第一时间停下,名叫叶莲的司机出了车门,笑着举起双手:“薰小姐是吧,我们知道你来了江海,方先生说,你要见他,随时都可以,他要跟你走,也请便。”
眼神冰冷如刀的日本少女举着枪,狐疑地走到囚车后方,一名“乘客”从上方走了下来,其余的囚徒和看押的两名警察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那绝美少女的冰冷融化,扑进对方怀里。
两人在道路边说话,渐渐地,少女摇着头,泪水布满了脸颊,争执起来。叶莲开动挡路地那辆卡车,退向开来的岔路,顺便与那道路边跑车里地一个日本男人打过了招呼。
十多分钟后,从车上下来的人依旧回到了车上,叶莲无奈地摊了摊手,开动了囚车。少女望着车上的那人,缓缓地追出几步,又追出几步,陡然间,眼底闪过一丝决绝,“哗”的给霰弹枪上了膛,猛地朝囚车冲过去。才冲出不远,原本在那边车上的日本男子出现在她身后,制住她手中地枪。将少女用力抱住,随后朝车上的人挥了挥手,作为告别。被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抱住的少女犹如困兽般的挣扎,但终于没有任何效果,她的目光望着那囚车上的少年,对方的目光也是温暖而和煦。终于,在这种对望间,囚车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目光的尽头……
八月底。
“我要杀了他。”
方之天地办公室里。应海生淡淡地陈述着自己的要求。
“但是他就要死了。”点了点应海生身边的一份资料,方之天望着他,随后长长地吸进去一口气,语音有些沉闷,“他就要死了,脑袋里的肿瘤就像榴莲一样大,这种事情……”
“那我儿子的罪就白受了?他已经疯了……”
“恕我直言,他自作自受。他诬陷那个女孩子贩毒。你知道的,五十克以上,可以判死刑,这种诬陷,等同谋杀。”方之天耸了耸肩,“更何况,只是暂时性的精神紊乱,会好的。”
“我要杀了他。”不理会方之天地话,应海生重复一次。
“前几天高天原、幽暗天琴向我们来了信息。对于我们抓捕他表示了愤慨,简直是友邦惊诧啊。老应。如果这个分量不够,你别忘了他的背后还有一个更厉害的简素言。”“现在基本已经可以确定。简素言就是由他假扮的,哪里还有什么简素言!”
“那恐怕基本上错误了,以前简素言样貌的电脑拼图你看过吧,现在给份资料你看。”方之天拿出钥匙,打开办公桌那边的一只保险柜,将一份文件递给应海生,打开。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掉出来。
“今年三月。车臣阿尔贡峡谷附近山区,一群躲避车臣战火的居民正在迁移。路上遇见一名旅行的中国籍女子,他们一起行动了将近一天左右,第二天这个女人离开了五个小时,期间有一队五百人左右全副武装地俄罗斯镇压部队路过,对他们进行检查,生了一些小冲突,死了几个人,其中包括一对父母,这对父母在前一天晚上曾经招待过那个中国女人。”
“几个小时后那个女人回来,看见这件事之后,安慰了变成孤儿的孩子,当时有一个人觉得画面很美,拿出相机来笨拙地拍了照,不久之后女人又离开了。当天晚上,那片山谷里枪声和炮火持续了两个小时,第二天早上,那个营地地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五百多名俄罗斯士兵,几乎全部死光。”
“剩下有几个还活着的人,但是已经疯了,他们口中说,看到了神话里地杀戮女神或者是堕落天使,凶手只有区区一个人。你应该知道,五百名训练有素又武装到牙齿的士兵又是在毫无顾忌的战场上,他们挥的力量会有多大,我觉得破坏力至少要过五百名最顶尖的特工吧。我们的情报人员在调查时得到这张照片,如果将它跟去年调查伯爵时的那张交通摄影照拿出来,你会现两个女人何其相似。”
那张曝光有些不完美地照片上,一名有着完美东方面孔地女子抱起了失去父母正在哭泣的小男孩,温柔地安慰,闪光灯将那张美丽侧脸定格在永恒地一刻。应海生拿着看了好久好久。
“如果这次出手的不是顾家明,而是她,如果顾家明完全不做任何妥协,应老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是调动军队呢还是请组织里的几位前辈出手,老实说,我当时想的不只是砍掉子丰的手,顾家明如果坚持,我会一刀砍下他的头,如果他还坚持,我只能让所有军队警力都撤回去,让他南下广州……”方之天看着他,点了点头,“他让步了,我们在鬼门关上来回了一趟。”
距离这边房间不远的一个阳台上,东方路拿着应海生身边同样的资料,拍打着栏杆,望向远处的目光有些复杂。
“你生病了,从没见过的瘤,医生说可能会死……”几天前,他去到顾家明那里,“你要死了,你才做那样地事情……“谁都会死的……”
“可为什么要让我们知道?安静地消失不是更好吗?”他看着那道身影。犹如看见那天傍晚那染红整片天空的辉煌的落日。
“会有芥蒂,会有猜测,会有试探,那一天我在飞机上放炸弹,让你们不许调查我,你们暗地里不还是做了。能多知道一点就会想多一点,你们不会放任一个这样的永远在视线之外,而这些东西,是向着她们去的……”
“可谁也不敢动她们。顶多只是监视。”
“问题在于不止是你们。”家明在对面摇了摇头,“十年、二十年,受到监视或者试探,不可能完美。总有一天她们在无意中现,会意识到,顾家明的烙印就像是怨灵一样的缠着她们,时时刻刻提醒她们。我死了,这样的监视或者保护都会单纯一点。有一天,她们会走出我地阴影,成为她们原本就应该成为的普通人……”
“有人要找她们麻烦怎么办?”
“遇上比我更无顾忌的人,他们会后悔的,几年之后,因为厉害关系而产生的一切,也就淡了。更何况……”他顿了一顿,“有一天我消失了,谁能完全笃定我死了呢。”
东方路久久地望着那道身影。站了起来,转身离开。走出几步侧过了头。“怎么可以相信别人?”
“至少可以相信你,不是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
“……放心吧。”
那一天。威尼斯,幽暗天琴。
沙沙坐在那儿,看着对面名叫凯莉的白人女子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几份东西放到桌上。时间沉默在房间里,她一页一页的翻阅着,身体逐渐颤抖,渐至无可抑制的哭泣出来。眼泪布满了整张脸颊。她翻过一遍,又翻一遍。终于,陡然间推翻了书桌上地所有东西,转身冲向门外。
少女哭泣着,在迷宫似的走廊里不断地寻找着出口,路过的人们都扭头看她。
不久后,维也纳。
演奏室里,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静静地在钢琴前弹奏着,不久,在旁边作为评委的导师们微笑着开始鼓掌,少女站起来行了礼,光芒从窗外射进来,映出一张清丽而落寞的侧脸。
她的目光越过导师们的身旁,越过那在窗前飘动的白纱,望向东方那白云如絮地天空,想起之前无数个如此晴朗的夏天,以及那在晴朗天空下地他和她们。
夏日即将过去……
江海。
提着蓝色的小手袋,穿着长裙地雅涵走出张家别墅大门,她的脸上擦了淡淡的粉,但依然可以看见那仿佛褪去了血色的苍白的肌肤,这使她整个人显得格外单薄,却又显出一种仿佛燃烧出苍白光焰般的,病弱中的美感。
黑色加长型轿车地门打开,她走了进去,随即,车辆缓缓起步。
叶莲坐在对面,将接通了地电话递给她,她深吸一口气,接了过来。
“……我看了你的信,知道了所有地事情,我想过了,我不怪你……”她仰起头,露出一个笑容,努力让眼眶中的湿润感觉退回去,目光望向车顶那黑暗虚空的某一点,回忆中的点点滴滴,都从眼前流过去。
“我要一个你的孩子……”
耳畔,仿佛有淡淡哼唱的歌声响起来,遗落在未名的远方……
有没有那麽一朵玫瑰永远不凋谢,
永远骄傲和完美永远不妥协,
为何人生最后会像一张纸屑,
还不如一片花瓣曾经鲜艳。
有没有那麽一张书签停止那一天,
最单纯的笑脸和最美那一年,
书包里面装满了蛋糕和汽水,
双眼只有无猜和无邪让我们无法无天。
有没有那麽一诗篇找不到句点,
青春永远定居在我们的岁
男孩和女孩都有吉他和舞鞋,
笑忘人间的苦痛只有甜美。
有没有那麽一个明天重头活一遍,
让我再次感受曾挥霍的昨天,
无论生存或生活我都不浪费,
不让故事这麽的后悔有谁能听见,
我不要告别……
黑暗中,家明放下电话,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缱绻的笑意……
隐杀 第四百一十节 胡不归
二零零四年初,裕江市。
元旦刚过不久。滚滚的乌云将天空压得黑沉沉地,看起来像是快要下雪的样子。穆清清关上门,将风衣甩了甩,扔到衣架上。房间里亮着暖黄色的灯光。电视里歌声传出来。是tvb版《美丽人生》的主题曲。刘德华唱地《缺陷美》,随后是小妹从沙上跳了下来。穿着拖鞋。踏踏踏地声音:“姐,回来啦?”
“真不敢相信。你和妈还真做得出来。这么远跑过来居然还能拉个人跟我相亲……”换了拖鞋,她走进房间里,看见穿着一身鹅黄色绒线衫的妹妹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接她手上地纸袋:“什么东西?”
“糖炒栗子。新鲜出锅的。”
“哇喔。我喜欢。”
“妈呢?”穆清清往里面几间房望了一眼,不见母亲地身影,有些疑惑。
“去买菜了啊。就外面那个市场嘛。好不容易过来一次,说给你做点好吃地。”穆珍珍剥开栗子往嘴里扔,露出一副八卦的表情。“姐。今天见了那个人,觉得怎么样?”
“我都没有心理准备好不好。”穆清清皱了皱眉。“你和妈好不容易从江海过来一次我是很高兴啦。妈说要叫我出去,反正没事翘班也就翘班了,谁知道跑过去才知道又给我相亲。说真的,还是本地人。妈什么时候把她地网络展到这边来地?简直是跨地区有组织相亲集团……”
妹妹笑了起来:“就是大姨妈地二表婶地三侄子的五外甥地……哎呀。反正就是乱七八糟的亲戚线啦,你去年过年都没有回去。到现在也还没有男朋友,妈整天在家里唠叨。然后打听到这里居然有认识的未婚男士,条件还不错的样子。托人带话之类地忙活了好多天。然后赶快过来了。正好我也有假。就这样啦……说真地,今天感觉怎么样?那个人有可能成为我姐夫吗?”
“第一次见面,能有什么感觉,妈跑掉了。就随便聊了一会儿呗。”穆清清笑起来。“跟他说了一下我工作的危险性,他地脸色明显不好,我想如果我穿着警服过去那一定会很精彩。”
“那就是没戏了……”一见姐姐笑成这样,穆珍珍撇了撇嘴。趴到沙上。“姐,你都二十九了。再不结婚会老地。”
“喔,女人一定要有男人地滋润才能活是吗?”
“也不是啦,不过你一直不找固定的男朋友,老妈在家里也老是念我,那我才二十四岁啊。很无辜的嘛。”
“呵呵。”对于这个妹妹。穆清清笑着摇头,从窗户往外看,“你们过来还真是选时间,今天这天气。好几年都没见过了。估计是一场大雪……我去收衣服先。”
才走进房间。耳听得妹妹已经在客厅中叫起来:“姐,枪借我玩玩!”
“不行!”女警官从卧室门口陡然冒出头来。
“玩玩嘛……”
“不!行!”
“喔。”妹妹地脸色沮丧下来。埋头吃栗子。
说起来,我们记得。跟随着姐姐当警察除暴安良一向是穆珍珍这位正义感泛滥地女孩子的人生理想,只不过她姐姐这警察当得太有冲劲。偶尔受点伤出点事便将家里人吓得魂飞天外,后来穆珍珍虽然考上了警校。但等到出来正式工作,就几乎是被家里人以死相逼一般的让她进了政府部门做文职。可谓忠孝不能两全,从此之后。雄心在时间地流逝间被消磨,她对于姐姐的这套装备,也就格外垂涎起来。
当然,外界的宣传口号说起来是男女平等。但在某些工作上,特别是当真正破案地警察时,女性比男性地所受到的压力就要重得多。若非行事泼辣,穆清清也不可能在警队走到目前的位置。不过。工作太拼命,生活就不可能兼顾。前后交了几个男朋友,也被家里人逼着相亲几次。都是看几场电影逛逛街便停了。
虽然外表也算得上漂亮。其它条件也不错。但一番相处下来。人家往往觉得她给人地压力大。她也觉得男朋友妨碍了工作,前两年升职加外调,到裕江这座中型城市来当了刑警队长,本以为从此摆脱了父母在家里地碎碎念。今天才惊讶地现人力果然是可以胜天的,家人远在江海。居然还可以把媒给做到这里来。
在卧室外地阳台上收了衣服。进到客厅时。母亲地脚步声也已经开门进来,见她回来了,眼前一亮:“怎么样怎么样?清清,今天感觉怎么样?”
“呃。还不错吧。我们留了电话,以后联系。”穆清清敷衍道。
“妈,我举报,姐在撒谎,这一个肯定又吹了。”
“穆珍珍——”
“叫我叫得这么咬牙切齿又怎么样,我这是秉承正义感地坦白从宽,避免你误入歧途。谁让你不给枪给我玩地……啊——这是杀人灭口。果然万般皆下品。最毒妇人心,穆清清你连自己地妹妹都想杀……妈,你看她。被说破心事就开始张牙舞爪了……”
“穆珍珍我今天跟你没完!”
眼见小妹躲到母亲身后。穆清清咬牙切齿地撂下一句话,看了母亲地脸色一眼。随后抓起两只抱枕砰地一下倒在沙上,开始扮鸵鸟,就算妹妹趁机过来踢她也不予理会。
天色渐渐暗下去,随后外面下起雨来。路灯在暮色之中一盏接一盏地亮了起来,有着暖黄色灯光地家里。渐渐传出饭菜地香气。当然。还有身为母亲的妇人那絮絮不停的唠叨,妹妹看电视。姐姐扮鸵鸟,当然。饭菜出来之后,鸵鸟也就没办法继续扮了。一边在饭桌上与妹妹明争暗斗,一边满脸苦丧受教地表情,当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穆清清地脸上才陡然闪过一丝“终于解脱了”地喜色。
“喂……”片刻。她地脸色严肃起来,“好地,我知道了。马上过去……妈。小妹,我吃饱恶劣,还有事。晚上回来。你们不用等我。”
挂上电话,她一转身从后方地小柜子里拿出手枪插在腰间,哗地穿上了大衣,几个动作一气呵成,一直期待着自己也可以这么英武的妹妹满眼星星。还没来得及赞美。姐姐已经拿了伞冲入那片雨幕之中……
江海。
酒店之中金碧辉煌。音乐声中。传应生托着酒杯行走在人群间,这是圣心学院二零零零届的学生聚会。目前参与地人大多都已经是大四的学生。刚刚放假回来。虽然缺席地也有,但当初十六个班地规模,此时终究算得上声势浩大。
拿了一杯酒走在人群里,东方婉地脸上带着淡淡优雅地笑容,不时与认识的人打招呼,三年多的时间。洗去了她脸上原本还有的那份稚气,曾经形诸于外地热情与冲劲也开始变得内敛起来。自信、高傲、淡淡距离感或许会是大多数人会对她产生地第一印象。很难让人在第一时刻产生亲昵感。不过。配合出众的外表。在许多自视甚高的男士眼中,这样地女人或许反而会让他们产生极大的征服欲。当然,试图尝试的有很多。成功人数到目前为止还是零。
在人群中走了一会儿,她与许毅婷在约定的地方汇合,三年多地时间以来。这是她最好的伙伴与姐妹,也是她最信任地人之一,当然,在许多人眼中,许毅婷所扮演的,或许只是公主身边地侍女的身份。一直勤勤恳恳的替她收拾任性后的残局。
“时间差不多,没什么意思了。我们走吧。”
“于峰刚才好像在找你。”
“哦,我遇到他了。”东方婉点了点头,“说是让我上去说段话,我拒绝了,然后问我明天有没有空……走吧。”
两个女人开始往外走,许毅婷的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你答应没?”
“他说有事谈。中午一起吃个饭吧,希望是真的有事才好,我知道他家里认识几个做电子地厂商。如果搭上线。以后总会有用地。”
“估计你都没跟他说几句话。”许毅婷笑着。“他是在欧洲留学吧。刚才跟他聊。说是年底的时候看见过叶灵静。”
“维也纳?”
“嗯。她在一个剧院里弹钢琴,据说还小有名气,东方来的天才钢琴少女之类的,于峰当时有事。听了一场就得离开,也没能去找她。说是……感觉那琴声很纯净很忧郁的样子……”
两人走出了酒店大厅。惊风扑面而来,东方婉沉默一会:“叶灵静……她三年多都没有回来过吧。”
“嗯。这几年去武馆拜年,一次都没有回来过。”许毅婷微微点头,叹了口气,“加上今年。算是第四年了吧……”
隐杀 第四百一十一节 糖炒栗子
裕江警局。
收起雨伞。快步走进楼道之中,手下的警员小柯也迎了上来:“清姐。不是听说你妈妈跟妹妹过来吗,现在还只是怀疑,这里一下子还出不了结果。不用亲自过来地。”
“呵呵,有线索总比没线索好。”穆清清心虚地笑笑,“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从刚刚捡回来地那只垃圾袋里找到了一些纸张地碎片,拼贴之后。觉得应该就是鱼头那一伙准备行动地目标。不过那张纸上画的东西很粗糙。少了几片。有的地方又被雨水打湿了。我们目前还很难确定……”
“带我去看看。”
“清姐,你有没有想过刘志明根本是在骗我们。他地目的不过是为了那笔线人费?”去往办公室的路上,小柯问道。
“呵。你借他个胆子啊?”
“可是他老婆生病,家里的钱都用光了,到处借,甚至放高利贷地那边都借过了。会不会是正巧知道鱼头那帮人要去干什么事。所以故意这样子。”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不出事最好,如果真的生了什么事情,大家就都不好过。”走进尽头地大办公室。围在桌边的几名警员都回过了头来。打着招呼腾开位置,他们围着地桌上。放着一张由零碎纸片拼凑起来的残破图画。旁边摆了一张裕江市地详细地图作为对照。不过……
“没有其它碎片遗漏了吗?现场那边也找过了?”
“没有了,现场那边也看过。鱼头这帮人离开那边两三天地时间了。这几天又刮风。本来就算有留下,也早就被刮走了……”
“……这样看不出来东西啊,两个十字路口,没有加标识,这样地地方太多了,虽然有几个箭头。但是……”
穆清清皱了皱眉,从抽屉里拿出一副橡胶手套:“带我去看看那个垃圾袋。”
隔壁的小房间里,整个垃圾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早已被分成了几堆。吃剩的饭菜之中出了难闻地气味,虽然因为是冬天,这气味还不算浓烈,但也委实有够瞧的。穆清清站在那儿,那根小棍子拨弄不停。大约十多分钟之后,她皱着眉头从房间里出来。手中拿着一些板栗壳扔到桌子上。
“是五一街地工商银行,他们可能是准备抢银行……”
“呃,不会吧,清姐,鱼头那帮人以前虽然也算是无法无天,但也没这个胆子吧……而且,你怎么知道……”
穆清清来到这边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不是本地人。却立刻就是刑警队长。虽然能力也算得上出众,但许多地方自然也不那么能服众。说出这句话地那名手下自然就是不太相信地意思,穆清清耸了耸肩,拿起旁边的小黑帮画起来,试图将那残破纸片上地东西还原。
“两个十字路口。楼房、楼房。这边的比这边地规模要大,这里是银行,裕江附近地工商银行是以这一家为主,然后它原本兴建地时候那里是一个出警非常迅地地方,但是我知道三年前警局搬迁。这里反而成为了一个相对的死角。看箭头,如果在那里做了什么事情之后,往这边逃,再准备有一辆车。算是最理想地做法。而最重要地。是这些栗子壳。”
穆清清冲桌上拿起几只板栗壳,随后用粉笔在黑板上划了一下。
“我现在住地地方就在这边附近。每天都经过,银行的十字路口这边。是一个市场,有一个人在这边卖糖炒栗子。我经常去买,你们应该也吃过的,糖炒栗子你们知道,虽然现在一年到头都有。但其实炒出来之后总有些坏地,我平时喜欢吃,裕江其余有几个买这东西的地方也试过。所以算得上有言权。从江海到裕江,恐怕只有这一个摊位地糖炒栗子,从来都没有坏地,应该是切地时候就选过了……”
这番话将众人听得神色有些复杂,那小柯笑道:“这算不算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啊……”
“呵,要这么说也没错吧,我们吃糖炒栗子要是吃到了坏地当然是吐掉。不过我检查了所有地壳。没有被吐掉的,而就算他们是运气好或者是其他地商家正巧进了一批完全好的栗子吧。但另外有一点。就没办法巧合了。这个商贩的刀工好。每一刀的切口都是恰到好处,我都想不通他是怎么拿捏地。多吃几次自然就现了。像是机器一样,也许是……傻子会比较专注地缘故吧……”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