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证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喵崽要吃草
这场会也没持续多久,周大宝宣布了此事,众人又表了个态,之后就是开桌吃饭喝酒。
散会的时候,吃饭时消失了一阵的彭员外如同胖鱼,在人群里挤了过来,悄声约了楚凌霄到汇通茶楼一聚。
这胖子有点别的门路,楚凌霄没拒绝。
像他们这样私底下再开一桌聚一聚的人有不少,在茶楼里就碰到好几个小团队,大家彼此都心照不宣。
到了包间,小二上了茶水点心就出去了。
门吱嘎关上,一直瞅着小二的彭员外当即就坐不住,侧着屁股凑过来,低声问“楚老弟,听说你前一阵儿家里闹鬼了”
楚凌霄饮茶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后轻吹茶水,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这才轻笑一声,点点头不否认。
彭员外松了口气,悬空的一半屁股落了回去,从怀里掏出手绢来擦脸上的汗“不瞒老弟,刚才我找人去打听了一点事,听完我这心啊,就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你瞅瞅,外面都下着雪呢,我这满头大汗的。”
说完啧啧几声,一副后怕的样子。
楚凌霄想说你这出汗不是挺正常嘛,茶楼里可没少烧炭。
不过他现在等着听彭员外说其中详情,并不想把话题岔开,所以处凌霄点头算是附和,放下茶盏,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所幸彭员外找楚凌霄,本就是为了说这事儿,喝了口茶就直奔主题,“楚老弟,你知道钱会长为什么没有来吗”
不等楚凌霄说话,彭员外就自问自答道“钱会长不是不想来,而是来不了。因为他现在,指不定就在家里……”
彭员外又露出心悸的神色,“蜕皮!”
房间里瞬间一静,只能听见外面悉悉嗦嗦的雪花坠落声。
不知何时开始,雪越下越大了。
楚凌霄皱眉,沉吟片刻,仔细询问“蜕皮像蛇那样”
彭员外使劲儿点头,就差拍大腿了“对啊!你说怪不怪!”
好好的一个人,却像蛇那样蜕皮,自然是一大怪事。
原来上个月,眼看着就要入冬了,钱会长家自然是要从南边够一批粮食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钱会长回家后没多久,就身上蜕皮。刚开始还是浑身发痒,府里请了大夫看了就完事,谁也没多在意。结果有一天晚上,钱会长跟他宠妾睡完觉,发现出来的那玩意儿是冷的……”听
到这里,楚凌霄没忍住,古怪地看了彭员外一眼。
男人在某些方面的思维都是共通的,彭员外显然瞬间就明白了楚凌霄那眼神是什么意思,连忙替自己辩解“这事儿是真的,可不是我瞎编!主要是这事儿还有个后续,楚老弟且听我慢慢道来。”
确实不是彭员外瞎编胡扯,当时钱会长发现不对劲,顿时心里生起不安。
可事关男人那档子事,钱会长没敢莽撞,佯装淡定的穿好衣服,说自己临时有事,离了小妾的院子就找了大夫看病。结果大夫请了好几个,却一个都没诊出毛病。
回头又过了两天,钱会长就开始皮子变硬变老,之后就是像蛇一样脱了一层皮。
“据说脱皮之后钱会长就返老还童了,可浑身骨头却软得都站不起来,食性方面也像蛇,生吞鸡鸭家畜,连人都差点吞下去一个,可是吓人得很。”
彭员外啧啧摇头,“钱府的人可是吓得不清,当家主母跟钱老太太都昏过去好几回,这事儿就叫府里的下人都给知道了。”
一件事,只要知道的人多了,再捂得严实,也无法阻止消息外泄。
彭员外就是这么知道的。
相信今天过后,又会有更多人知道了。
楚凌霄琢磨了一下,问“那宠妾……”
彭员外一拍茶桌,瞪圆了一对小豆眼,不似刚才说钱会长时那么害怕了,反而有种诡异的旖旎“没错儿,那宠妾也出事儿了!”
一开始还没人想到宠妾身上去,可这头钱会长刚蜕完蛇皮,宠妾那里就迅速怀上了。
原本该是喜事,可奈何宠妾的肚子着实古怪,一天大似一天,比母鸡下蛋还快,眼看着才几天时间,那肚子竟然就已经像即将临盆的孕妇。
钱家人一看就知道出事了,不能让那肚子里的鬼东西出来。
便是下堕胎药也不行,谁都不敢想象堕胎流出来的会是什么。
最后理所当然的,宠妾被弄死了,肚子也确实停止了长大。
就在钱家人以为平安无事时,那肚子竟然开始动了!
“如今钱府特意把关外普陀山上的悟心大师请了,这回让咱们换回那些粮食,应该就是大师查出了根源。”
彭员外总结完毕,像是说完就把恐惧的情绪给发泄了似的,心情镇定了不少,端起茶盏喝茶的手都没抖了。
楚凌霄不动声色地放下茶碗,“悟心大师是何时来的盐城听说悟心大师之前出了关,往西边去了。”
彭员外随口道“也是钱府运气好,刚好就遇到悟心大师回来。至于啥时候来的,大概就是前两天吧。”
楚凌霄点头。
“对了,楚老弟。”彭员外探过来半个身子,隔着茶桌朝楚凌霄拱手“上次老弟你遇到鬼祟作恶,不知请的是哪位高人手里是否还留着什么符啊法器啥的”
这才是彭员外找楚凌霄的主要目的。
两人的别院相隔不算远,彭员外又是个爱打听的,知道楚凌霄遇到女鬼索命,很快就被一个道士给解决了。
这年头时常就能听见哪哪有邪魔外道作祟,可要找个真本事的高人,却不是光有钱就能办到的。
楚凌霄一愣,歉意一笑“天一道长早已离去,不过近期应该会回来一趟,到时候我一定帮彭兄讨两张平安符。”
彭员外很是失望,也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致。
楚凌霄顺势告辞“既然此事如此诡异,我等还是早些回去准备把那些粮食给兑回来为妙,若不然,谁也不知道咱们盐城还会不会发生此等诡异之事。”
原本还琢磨着自己待会儿要去哪里找乐子的彭员外一听,郑重其事地点头“楚老弟说得在理,我这就回去放消息让那些人来换粮。”
万一那些粮食吃了会出问题,那可就不好了。
不是彭员外多爱护佃农,而是担心那些人也变成蛇啊啥的,到时候突然就出现在自己府邸周围,单只是想一想那画面就可怕得很。
让老百姓主动来换粮的法子很简单,也不需要找什么理由,直接放出风声,说可以用家里的任何粮食来换两倍甚至三倍的同等粮食即可。
若想要尽快完成任务,好去商会面前邀功,那就直接用粗粮换细粮,保管老百姓风雨无阻,积极得很。
楚凌霄在盐城里转了两圈,探听到悟心大师这次下山,带了二十八位大和尚,是前天晚上进的钱府。
这几日钱府周围的邻居隐约能听见里面诵经的声音。
回去之前,楚凌霄又让霍青去几个僻静的小药房买了些药材,而后才打道回府。
云鹤别院里,秋容坐在窗畔,双手撑着下巴无聊地看着窗外的雪发呆。
这两日她脑袋里时不时就会冒出一些曾经的记忆,都是与那负心汉有关的。
这让她有点苦恼,一时不察,脑袋里竟是惦记上了他。
曾经的爱在一点点复苏,恨也纠缠着不依不饶。
只是秋容如今脑子习惯了直来直去的单思维,并没有太过细腻的心思去感悟自己的那些爱怨情仇。
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响起,秋容回头一看,发现是刚刚自己还惦记着的负心汉,嘴一撇,满脸嫌弃,“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却不知自己眼底的枯燥乏味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活力满满的灵动。
楚凌霄手里端着一碗刚煮好的汤,闻言一笑“自是惦记娘子,所以早早的便回来了。”
【邪祭9】过往
秋容已经对这厮的“油嘴滑舌”习以为常,都懒得发火了,只看着他手里端的黑乎乎汤水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不会是突然反悔,准备毒死我跟平安吧”
楚凌霄也不解释,反而故意露出个深思的神色,微微颔首“你说得有点道理,早知道我就该在汤里放点砒霜了。”
秋容瞪他,可半路没憋住,笑了。
楚凌霄也笑,坐到她旁边的凳子上,把碗递过去“趁热喝吧,是对你跟平安有好处的。”
秋容自然知道这汤药肯定是对他们有益处的,只是闻到味,就有种熟悉的美味奇妙地直接传递到她大脑中,让她馋得想流口水。
“哼,这么急着让我喝,肯定是已经在里面下砒霜了!”
说是如此说,秋容接碗的手却不慢,端上就仰脖子咕嘟咕嘟一口气全喝光了。
等放下碗的时候,秋容刚好对上楚凌霄那满是柔情的双眸,怔怔片刻,垂下眼帘把碗怼到他怀里,“呐,喝完了,赶紧把碗拿下去吧。”
秋容不在的时候,楚凌霄不让下人进房伺候。
现在有秋容了,楚凌霄依旧不准人随意进主院,两人日常生活里有什么需要,都是楚凌霄在一手负责。
这规矩着实古怪,不过古怪的人是整个府的主人,自然也就无人敢置喙了。
接了碗,楚凌霄没急着走,反而扭头看向窗外,“是不是觉得无聊要不然带你去庄子上泡温泉”
秋容咂巴嘴,托腮仰着脸看他“你还有温泉庄子把我跟平安祭了以后你是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楚凌霄眉心一跳,垂眸凝神注视着她。
秋容脸上无喜无悲,只有些索然无味。
这样的神色,反而让楚凌霄心头一凛,从言语到表情都迅速斟酌妥当“从前那些事,错的是我只望你日后平安无忧。”
秋容撇看视线,继续看着窗外洋洋洒洒飘落的大片雪花“以前我们家乡,可从未下过这样大的雪。”
楚凌霄顿了顿,轻轻“嗯”了一声,“今年应当也不会下雪,不过连绵的冬雨是少不了的。”
似乎又忽然对这个话题没了兴致,秋容忽然回头问楚凌霄“你到底给我喝的什么尝起来味道不怎么好,可我就是觉得很馋人。”
楚凌霄失笑“喝碗安胎药也能馋看来是吃食上还未满足你。”
说得好像她多贪吃似的,秋容皱鼻子,扭头彻底不理他了。
然而此后一天三顿,楚凌霄都会给她端这样的汤药来,秋容问了他也只说是安胎药。想着自己现在吃饭睡觉确实越发舒坦,秋容也就未再怀疑。
云鹤别院附近的十来个村子都沸腾了,因为他们的东家老爷寻回了失散多年的妻子,还即将添丁。
按照老爷故乡的风俗,需得用百家米百样粮来熬粥,给太太每日喝上一小口,以此纳百家福为即将诞下的麟儿辟邪聚福。
于是云鹤别院的管事们纷纷上门,招呼佃农们用自己家的粮食去跟东家换粮,一升可换两升!这可真是天上掉馅儿饼的事啊。
等到村长询问了管事,确定此事是真的后,农户们纷纷抠干净了自己家的所有粮食,连一粒栗都不放过,全给装好了,而后结伴冒雪前往指定的兑粮处。
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换回来的粮食被存放在单独的仓房中。
“昨日跟今日来换粮食的人很多,还有给亲戚家送消息的再有两天,来换粮的人就要少下来了……有拿换回去的粗粮再想来浑水摸鱼多换粮食的,都被我们给赶走了……”
负责此事的刘管事亦步亦趋,跟在楚凌霄旁边汇报这几日的情况。
到了库房里,楚凌霄摆手,示意刘管事退下。
原本还想要在老爷面前得个脸的刘管事讪讪然退下了。
霍青依旧像个木头桩子,没得到老爷的指示,就始终安静地跟在身后。
也没避开霍青,楚凌霄将手揣在暖袖里,开口说话前就忍不住痒意,咳嗽了两声,“霍青,去打开一个袋子。”
霍青视线在老爷脸上逗留了一瞬,这才应了声“是”。
总觉得这几日老爷的身体又不好了,看来还是上次伤了根本,这次不过是下一场大雪,老爷竟又染了病气。
一边琢磨着如何劝老爷请大夫,一边想着也不知悟心大师会不会治病救人之法,霍青手上动作也不耽搁,十分利索地解开了一个大麻袋。
楚凌霄上前凝眸细看,没察觉有什么异样。
想了想,楚凌霄探出左手,准备捧些许粮食到手里察看。
没料到只是指尖触碰到粮食,就感觉一股冰寒邪气如蛇般顺着手指攀附而上,直至触碰到掌心线那里,冰寒邪气骤然消散。
楚凌霄收回手,举至眼前,看着多次割破却又能迅速愈合的掌心生命线若有所思。
晚上,楚凌霄脱了衣裳,仅着雪白亵衣放下床幔,正准备上塌的时候,拥背而坐的秋容吸了吸鼻子,奇怪地问“你身上沾了什么味啊”
楚凌霄心头一动,“你觉得是香还是臭”
秋容皱眉努力思考,最后放弃好好回答这个问题“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怪得很,幸好你身上一直有股更香的味道,要不然今晚你别想在房里睡觉。”
楚凌霄了然,看来小妻子是不喜欢那味道的。
不喜欢等于不想吃,即最好不吃之物。
经历了数夜的抵(踢)抗(踹)与不动如山,两人如今已能和平共塌。
至少在秋容心情不错,或者忘记撵人的时候是和平的。
显然,今晚原本是忘了的,却因为奇怪的气味,让秋容想了起来。
楚凌霄最后睡到了床榻下的脚踏上。
两人之间,不仅仅是楚凌霄对秋容加深了了解,秋容对他也是零碎记忆加相处的双重熟悉,现在她想折腾负心汉的时候不会自己上蹿下跳了,只需要动动嘴,负心汉就要老老实实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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