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追求佛系先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华登
有些人的脸皮之厚实在叹为观止。
他眼珠转了几转“小燕阿姨?快十年没露面的人,怎么现在来了,您是来还当年从仓库里搬走的东西的?”
女人的脸一下子憋得通红,她没想到这当年不过六七岁的孩子记得这么清楚,一时间无言以对。
她正准备反驳些什么,话还没说完,身后的门却突然开了。
穿着白色t恤的年轻男人倚在门上,有些惊讶地说道“哟,这么热闹?”
葛燕还没反应过来,却见这人侧着身子露出身后的人“你可没说你还邀请了这么些人探病”
站在他后面的人身材有些瘦削,个子也高,因此显得格外修长,头发不像如今流行的稍长带刘海的发型,修剪得十分干净利落,脸色白净,一半脸被挡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整个人却都透露出一股难以接近的味道。
她一时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
角落里一直没出声的葛芳却一下子变了表情,“小白?!”
她脸色复杂,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悲伤,仿佛有千万种情绪堵在胸口,却不知要如何表达,一时嗓子都发哑。
哟,有故事。祁凉察言观色,笑眯眯给许白壁腾了个地,许白壁却全不像葛芳一样,他甚至是有些冷漠的,仿佛眼前的人与他毫无关系,他只是冷淡地点点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楼下吧。”
门外已经有几个护士在探头探脑看过来了,葛燕夫妇大概也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葛燕拉住还尤自发怔的妹妹“咱们先出去”“出去再谈”
祁凉觉得这事儿自己不好掺合进去,于是笑眯眯拉住了许望和葛寻煜“你们俩和我待在病房里”话音刚落,却见走在前面的许白壁回过头来,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在等他跟上。
这怎么还要拉上我,祁老师以自己有限的脑细胞做出了无数个猜想,然而身体先做出了反应,已经跟了上去。
大概是要我帮忙壮场子,祁老师看了一下对方的人员构成,一个魁梧大汉,一个烫着鸡窝头一看就是在菜市场身经百战的年轻妇女,还有一个看着就弱不禁风时刻要孟姜女哭倒长城一般的年轻女子,反过头再看看许二叔,深感到己方战斗力的不足。
不过这纯属是祁凉的一厢情愿,因为从头到尾,许白壁和对方都是客客气气,甚至连恶言相向都不曾出现。
医院门口的一家咖啡店里,此时生意冷清,只有靠窗的位置坐了三四个客人,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透过玻璃在桌面上投下一个个光晕,葛芳目不转睛看着对面的男人。
她上次见到他,他要比现在还更瘦一点,气色也要差一点,现在看起来却是好多了,她想起偶然听到的关于白璧坊的传闻。
年轻神秘的店主,玉石界的新起之秀,势如破竹,锐不可当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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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想到了凤凰浴火重生的故事,浴火不死,涅重生。
“小白,我们这次来是想”
“我们这次回来是想接回寻煜的”
葛燕诧异地看着打断她说话的妹妹。
祁凉也挑眉看着葛芳,只见她压低了声音,“小白,从前那些事,是我们对不起你,那些玉雕”她有些羞愧地停顿了一下“那些玉雕全部都转手出去了,我们也没办法还给你”
“现在爸成了这个样子,寻煜也还要人照顾,我们也不能总是麻烦你”她说得情真意切,然而仔细听来祁老师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是要空手套孩子呀。
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这位葛小姐未也把许白璧想得太好欺负了些吧。
却见许白璧右手轻轻摩擦过杯口,慢慢抬头看了葛芳一眼,点了点头,“你们是他的姑姑,这也是应该的”
“不过”他停顿了一下,葛芳的心伴随着这不轻不重的停顿高高的提了起来。
“不过,这件事还是要问问寻煜的意见,他也不是小孩子了。”
葛芳这才抒了口气,“这是当然的。”
她其实有点怕这个男人,哪怕对方比她小五岁,某种意义上是她看着长大的。
这重逢的一聚,四个人各有心思,但都维持着场面上的客气,倒还算得上和谐。
尽管祁凉对这葛家两姐妹的事情有种种好奇,却也都忍住了,礼貌与克制,祁凉决意要展现出自己不曾有过的优良品质。
有时间向张晨光打听一下吧,他心里打起了算盘。
“人走茶凉”出了咖啡店,和葛家姐妹告别以后,两人走在路上,许白璧突然说了这四个字。
“什么?”祁凉一时没有听清。
“许望他爸爸,嗯,也就是我哥,他当年生意失败之前,也是五湖四海皆朋友,去哪里都是呼朋引伴,宾客如云”
这还是许白璧第一次和祁凉提起过去的事,祁凉不有些受宠若惊,一句话都不敢说,只安静地听着。
“后来他生意失败许家破产以后,大部分朋友都消失了,剩下的那一小部分等到他自杀以后也都联系不上了。”
人死如灯灭,生前种种,死后种种,亡者是再也无法计较了,感到心凉的只有他们剩下的这些人而已。
纵然已经从张晨光口里听过一遍,然而再听一遍,祁凉依然觉得难受。
是落日时分,阳光从天际浩浩荡荡铺陈开红云片片,晚霞温柔而缱绻,这沿街的梧桐树郁郁又葱葱,树下行人不断,街对面的小饭馆里飘出烟火香气,然而这个瞬间,两个人都沉默着不说话,好像说什么都多余,什么都不必说,什么都不用问。
人走茶凉,往后种种难以预料,前尘如何也不必再计较,只看当下,我陪着你。
祁凉和许白璧拎着小饭馆的盒饭回到病房的时候,许望正拉着葛寻煜打游戏。
葛寻煜心事重重,勉强撑着笑脸打了两局,一见许白璧回来,立刻丢了手机,他想问些什么,却突然闭了口,倒像是做错了事一样躲在角落里。
他突然想起来,葛燕葛芳是他的姑姑,他的姑姑们当年做错了事,害了许氏,他又怎么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置身事外呢,何况她们现在又都回来了。
小孩心思细腻敏感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许白璧冲他招手,低着头告诉他,“我答应过你爷爷,会一直照顾你直到你大学毕业”
葛寻煜猛地抬头,只听许白璧继续说道,
“你放心,也不要辜负你爷爷。”
这承诺不可谓不重,葛寻煜一下子红了眼眶。
这场面过于煽情,让人落泪,祁凉悄悄走了出去。
谁都看得出葛家姐妹醉翁之意不在酒,肯定不是为了葛寻煜才回来的,但是葛家现在名副其实一穷二白,让人一时猜不出她们的目的。
祁凉想起葛芳看许白璧的眼神,顿时觉得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对着月色长叹了口气,怎么就这么多破事儿呢。
全然不记得这些事情原本就和他没有半点关系,是他自己上赶着给自己找事。
想起白璧坊的事情,祁凉拿出手机给张柏舟打了个电话,
张柏舟此刻不知是在哪个酒吧笙歌,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电子音,祁凉把手机拿到离耳朵一尺的地方,
“阿姨生日是不是要大办一场?”
张柏舟找了个安静点的地方,“那肯定呀,每年不都这样,先办一场大的宴会,然后我们家里再单独庆祝”他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今年我带个人一起去”
“谁?”张柏舟笑道“女朋友?,要不要让我妈给准备红包”
“谢了,红包留着吧,我还是海湾市最帅黄金单身汉”
“那你是要带谁来?你还有我不认识的朋友?”
还就真有,祁凉心里默念了一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做生意很大程度讲究的是人脉,张晨光找上祁凉也无非是想借祁凉和商界名流牵线搭桥,毕竟祁老师曾经也是在海湾市纨绔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祁凉对此没什么讲究,举手之劳而已,他对商场上的事情不太了解,只要能帮得上许白璧就可以。
他这些年都没为一个人这么过心了,如今倒有些让他想起上学的时候,不有些怀念。
第19章第19章
“同学会?”张晨光一口茶水呛在喉咙里,险些吐了出来。
“至于吗?”祁凉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祁帅”张晨光放下杯子,真心实意,真情实感地看着祁凉,“您听过这句话吗?圈子不同别硬触。”
听了这话,祁凉不乐意了,“怎么就圈子不同了,许白璧能去我就不能去?”
这能一样吗?张晨光真不愿意打击祁凉的自信心,可人家许白璧是什么人,那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的主,人间俗世看透,心思细腻,就算高中三年没说过话的同学,人家也能熟记名字性格,说起话来滴水不漏,何况他着实优秀得令人不得不仰目。
至于祁凉,毫不客气地讲,没发现这位除了闯祸以外还有什么特别才能。
说起来,同学会虽然是老同学聚在一起,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参加的。来参加的人,要不然是真的感情深厚,要不然是有共同利益,再不济至少有共同话题,能和大家一起忆苦思甜,祁凉被排挤在外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圈子不同别硬触,有些人生来就是两条平行线。人类的彼此欣赏和彼此理解都建立在双方地位处境相同的基础上,高位者永远无法理解低位者的奔波劳苦,比方说他们同学聚会,话题不了吹牛与抱怨,祁凉能参与进去吗?他能理解别人谈起房贷车贷的压力吗?
到时候只能干坐着晾着,何必呢?
张晨光神色复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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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祁凉,“我冒昧问一句?”
他似乎犹豫又谨慎,整个人都看上去有些小心翼翼,他问
“你到底为什么对许白璧这么好?”
从高中时代起,他就一直为此疑惑。
这两人是同桌,是室友,却绝不会因此理所当然成为朋友。
宿舍由学校安排,如同封建时代的盲婚哑嫁,别说情比金坚不可能,十有八九创造出家庭悲剧。
祁凉的独居生活被打破的第一天,他对这个新来的室友还没什么多余的看法,顶多也就是觉得有点麻烦,和个洁癖同寝室,他脑子里都是以后每天要打扫寝室,要叠被子,衣服再不能随地扔诸如此类的小事。
“真麻烦”祁凉把外卖扔在桌上,回头看一眼摆放整整齐齐的行李,不由觉得头疼。
这人不会还有强迫症吧。不会要搞什么寝室约法三章之类的东西吧。
和有被害妄想症的祁凉设想的情节不同,许白璧只是在进宿舍的时候略微惊讶地抬眉看了他一眼,随后就再也没理过他,连个招呼都没打,简直高冷得不近人情。
好在祁凉对此结果很满意,他拎着吃完的外卖盒哼着歌走出了寝室,一个下午都没有出现。
下午上课的时候最后排一直空了个位置,但哪个老师也没过问这件事,许白璧转头的时候总能看到那一抽屉的垃圾,吃完了的零食袋子就在练习册的上面,里面的饼干屑漏了出来,看得人心里十分难受,许白璧默默的转过了头。
等到晚自习之前,班主任来巡视的时候,才终于发现班级少了个人。
头发短至耳根,带着眼镜,外表有些刻板的女老师皱着眉头问许白璧,“他人呢?去哪了?”
许白璧摇摇头,
“他什么时候不在的?”
“下午开始”
女老师的神色明显阴沉了下去,她快走了几步,又转头看了眼祁凉桌上堆的试卷,
现在是九月,暑热还未退去,教室里还开着风扇,那些试卷被许白璧用一块橡皮压着,在风力的撕扯下摇摇欲坠。
“把试卷到他抽屉里”这话是对着许白璧说的。
放到抽屉里,和那一堆垃圾同存亡吗?许白璧心不在焉地想着,然后把桌上的试卷全部整理好,卷起来,塞进了抽屉里,然而大概是抽屉空间实在有限,试卷被挤了进去,却掉出来了别的东西。
一张亮黄色的便利贴,上面写着时间和地点,今晚九点,景龙书城地下室。
景龙书城只有名字叫做书城,其实是个集合了网吧,游戏厅,台球厅的短巷,那里唯一会有售的书大概也只有类似于花花公子这样的杂志,总之是个迎合当代年轻人喜好,荼毒青少年,在各个学校都臭名昭著的弹丸之地。
破案了,许白璧把便利贴重新放回抽屉里,坐回座位,继续写他的数学题。
他没有打小报告的癖好,对自己同桌兼室友的行踪也并不关心。
晚上九点,最后一节晚自习也结束了,住校生们拎起书包,奔出教室后迅速分为两拨,一拨向着食堂方向,犹如大军过境,在路灯下面乌泱泱一片急速前进,另一拨则犹如草场放羊,慢悠悠向着宿舍楼的方向靠近。
许白璧在宿舍门前愣了一会儿,转身走向宿管大爷的房间。
“没有钥匙?”宿管大爷狐疑地打量了一眼对面的男生,“你是哪个寝室的?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312,我是今天新搬来的。”
“哦,新搬来的呀”宿管大爷翻了一会儿钥匙,又抬头看了许白璧一眼,“你先让你班主任打个电话给我”
“要不然你就等你室友回来开门,我这儿没你的登记信息,不能把钥匙给你”
许白璧没有班主任的联系方式,至于室友,大概在网吧通宵吧。
然而宿管大爷严格遵照学校制度,坚决不给许白璧钥匙。
“我把钥匙给你,丢了东西怎么办。”
许白璧转身就走。
第20章第20章
“嘿,学生,到地方了。”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过去,后座的男生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眼外面灯红酒绿,五斑斓的街道,脸上细微又迅速地浮现过一丝厌倦与不耐烦,然而几乎是瞬间这情绪被他了回去,他冷静地掏出了钱包,付了钱,拉开车门“谢谢。”
“还挺有礼貌”司机惋惜地看着男生的背影,心里想着,看着挺斯文一学生,怎么来这种地方。
被看成是失足青年的许白璧站在景龙书城的路中心,左手边是一排花花绿绿的网吧和游戏厅,门上挂着十块钱包夜的牌子,格外低调,右手边则是清一色的ktv和歌舞厅,过分浮夸的音响和灯光声嘶力竭地招揽着客人。他站在路中间略微踌躇了片刻,随后迈步向右边走去。
“哎,帅哥,k歌吗?”见到有人进来,前台服务员习惯性地脱口而出,她把视线从手机上回来,有些漫不经心地抬起头,随后一下就愣住了。
在来来往往的无数鸡窝头,爆炸头,浮躁又自以为是的傻逼青少年之中,眼前这个乖仔实在令人惊艳,干净利落的短发,清瘦而棱角分明的脸,浑身上下没有过多的装饰品,充满着和周身格格不入的安静气质。
她的声音在自己都没发觉到的时候温柔了三度,笑盈盈地说道,“有事吗?小弟弟”
“请问”许白璧看了眼ktv的帘子“地下室怎么走?”
“啊?”
“地下室”许白璧重复了一遍
“出去直走,拐角的楼梯向下”她犹豫了一下,“那个地下室什么都没有,你是不是找错”
话还没说完,只见男生已经点点头,走了出去,她不禁有些担忧地看着对方。
景龙书城的地下室原本也是个游戏厅,老板曾经是这一片儿的地头蛇,后来不知怎么闹出了事,进了铁窗,据说大半辈子都要在里头了,树倒猢狲散,游戏厅的员工们都不敢和老板扯上关系,分了钱就都走了,这地下室也就废置了。
时间久了,这地下室没人管,渐渐成了这些社会青年们约架斗殴的地方。
祁凉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他有些不耐烦地坐在沙发上,右手不熟练地夹着一根香烟,也不吸,就静静地看着火光在烧,
昏暗的地下室里,面容青涩的男生独自坐在阴影里,指尖的火光若隐若现,这实在像极了电影里的一个镜头,是后面十年里市场上最受欢迎的青春片,充满了无病呻吟的忧郁和故作夸张的疼痛。
但祁凉要等到十年以后才能意识到自己的傻逼,现在他只觉得对方是个傻逼。
约好的时间是九点,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这傻逼不是怂了吧。祁凉又看了看时间,终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清晰而有节奏的脚步声,“怎么这么迟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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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凉不耐烦地喊道。
那脚步声一下子停了下来,祁凉这才觉出不对来,他是被张柏舟放了鸽子,才一个人单打独斗,可三中那傻逼肯定是带着人的,脚步声不可能这么轻,他下意识抬头看去,一下子愣住了。
“怎么是你?”他诧异道。
扶手已经生锈的旋转楼梯上,他今天刚见过面的新同桌新室友居高临下站着,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看着他。那个角度投来的俯视冷冰冰地投在祁凉身上,无端让他心生不快起来。他敏锐地感觉到对方视线里的轻蔑与不屑。
许白璧站在楼梯上,把这个废弃的游戏厅尽眼底,空旷而幽静的空间里,只有祁凉一个人,他有些疑惑地皱起眉头。
“你怎么来了?”祁凉挑眉道,“你不会是在跟踪我吧”
“不是”许白璧略过心头的疑惑,从楼梯上走下来,言简意赅道,“我没有寝室的钥匙”他无比自然地伸出手,展开手心伸到祁凉的面前,“钥匙给我。”
祁凉觉得自己生平遇到傻逼无数,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别具一格的,半晌无奈道,“就为了个破钥匙,你跑这儿来了?”
许白璧没说话。
就在此时,楼上又传来声音,祁凉愣了一下,是三中那傻逼?
那声音由远及近,说话声逐渐清晰起来,
“今天这可是新货,我也是冒了风险的”男人似有抱怨的声音
“什么话”另一个人笑着说,“还能缺了你的钱”
祁凉心下暗道不好,没来得及细想,拉着许白璧躲到了最近的一台废弃投篮机的后面。
他对着许白璧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只见那楼梯上一前一后走下来两个男人,前面的矮个男人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地下室,祁凉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好在这投篮机是视线盲区,对方并没有注意到他俩的存在。
“快点儿吧”后面的高个男人催促道。
矮个男人笑了一笑,“别着急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袋子,“要不要在这儿试试货?”
从祁凉的角度看不清那透明袋子里的东西,但他心里已经很清楚了,十有八九是毒品,祁凉心里一冷,他在这里混迹很久,第一次发现这个地下室被用来做毒品交易的。
祁凉再胆大包天,也知道瘾君子和毒贩子不好惹,他和许白璧藏在这里,看到了对方毒品交易的过程,要是被发现了,肯定难以脱身。
怎么就这么不巧?祁凉心里不由得浮现一丝疑惑,时间地点都是三中那个人定的,对方迟迟没来,却来了一场毒品交易。
还有这人,祁凉转头看了一眼许白璧,想起对方为了把钥匙跑到这儿来,心里头发愁,这都什么运气,赶上这破事。
他捏了捏许白璧的手,等对方看过来,祁凉用口型说道,“一会儿你先跑。”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这地下室里只有几盏昏黄的小灯亮着,两个男孩子蜷缩在篮球机的后面,外面是危险的瘾君子和毒贩,他们是如此靠近,以至于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和寂静中无比清晰的心跳。
手上传来对方的温度,许白璧转过头,看到祁凉理所当然的表情,“你先跑”,他不禁心里一动。
那个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上划过,不轻不重,犹如微风轻摇荷叶,水面上泛起细小的波纹。
随后波纹消失,许白璧面无表情地想,祁凉真是漫画书看多了,脑子不好使,把自己当成孤胆英雄就算了,英雄救美的情节也放错了地方。
至于祁凉的提议,他不置可否,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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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现在试一试”矮个男人怂恿道
“这儿安全吗”高个儿男人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周围,
“万一有人突然下来怎么办,算了,换个地方吧”
“那走吧”
随着脚步声逐渐消失,祁凉长呼了一口气。
“腿都蹲麻了。”祁凉抓着投篮机扶手,撑着一条腿,艰难地站了起来。
“你还好吧?”他看向许白璧,却见对方已经站了起来,比起他这狼狈的样子显然是很好了。
祁凉撇撇嘴,装作若无其事地甩了甩腿,“走吧”。
第21章第21章
“你还要回学校?”祁凉站在路边一脸不可思议
“这都什么点了呀,现在回去这不是自投罗网吗我这已经被班主任盯上了,被发现就完了。”
许白璧想了想,“你已经被发现了”这句话到嘴边又给咽回去,他不在乎地耸耸肩,“你把钥匙给我,我自己回去。”
祁凉站在原地没做声。
“嗯?”许白璧疑惑地看着他。
“那什么”祁凉摸着脖子眼神看向别处,声音低了好几个度“我没带钥匙。”
许白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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