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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沉舟钓雪
他身边的文士紧张道:“将军,不可上当,大不了围他个十日八日,待到城中无粮,不信他们不慌!”
是,现在的平城一切有序,虽然城下来了敌军,可两军毕竟未曾真正相接,平城上下尚且还没能够体会到战争的残酷。
这个时候,江慧嘉转移重点,避开“拿江神医换退兵”的陷阱,反而质疑起张重的信誉。
气氛自然就被她扭转。
那么张重到底要不要接她的招?
如果他不肯上前,那江慧嘉自然可以说“他是骗子”,既然他是骗子,什么退兵不退兵的,不也成了骗局?
平城上下,没了退路,自然就该一心抗敌。
可他若是当真上前,呵,张重可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前方说不得就有万箭齐发在等着他!
这一瞬间,张重心念电转,他一抖缰绳:“我便近前一些又何妨?只需离它城墙百步之远,说不得还能骗下他千百支箭来!”
如今长弓的射程大约就在百米之内,超过百米的不是没有,但一旦过了距离,箭支就容易失去力量与准度。
张重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他本身也是一员大将,还怕躲不过百米外的箭?
平城不过是一座毫无特色的小城,城内兵力稀疏,箭矢兵器自然也是有限的。
古有诸葛草船借箭,而今他张重若是能凭借一己之力将平城内的箭矢“借走”大半,说不得还能形成一场经典战役,兵史上留名一把呢!
念及此处,张重心中顿时豪气大涨。
他长笑一声,当真是豪气干云:“好!江神医既要为某相面,某便上前,与神医一观又如何?我等堂皇之师,何惧考验!”
说罢,他双腿一夹马腹,座下骏马便一个纵跃,疾奔上前。
烟尘飞起,原本挡在他身前的军士犹如劈山分海般自然往两边避开。
夕阳下,这员敌将背负晚霞,跨越千军而来。
此情此景,何其震撼。
谁能想到呢,张重他居然真的自己一个人纵马出来了。
城墙上,江慧嘉脊背挺立,漆黑的瞳眸映照霞光,眼神亮得惊人。
如窦思危等人都还在震撼中,江慧嘉却忽然又抓起手边鼓槌,猛地一抬手,这鼓槌便被她飞速掷出。
咚——!
鼓声震响,仿佛春雷,忽然惊颤大地。
窦思危一个激灵,顿时大叫:“放箭!放箭!”
但是有人比他反应更快。
一直持弓不曾放松的宋熠早在江慧嘉擂鼓的一瞬间,就猛地拉满了弓弦。
嗖——!
没有犹豫,一箭飞出。
该怎么形容这一箭呢?
是,常人的箭,大约有效射程在百米左右,但这并是不说,以如今的弓箭制造技术,百米就算是长弓的极限射程了。
大靖长弓的真正极限射程,是两百米!
只是一般的箭术高手就算能射出这样距离的箭,到了一百米,或者一百五十米外,箭矢的力量与准头就要有所丧失。
这才是张重有信心躲箭的根源所在。
他毕竟还骑在马上呢,骏马疾驰,何其灵活,怕你百米外的箭?
是以他也根本没能反应过来。
就只觉前方寒光一闪,风声尚未紧促,马嘶还犹在耳边。
他甚至觉得,自己心头还回响着方才的豪言壮语呢!
这一箭便从天而降。
恰似流星追月,雷霆震怒。
星海倾覆,江河奔涌。
古城墙的光被扭曲成了一霎那的怪影。
张重座下骏马飞跃,他迎面撞上了这一支箭!





荣医 第四百七十六章 趁他病要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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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天降!
是张重眼睛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印象。
这一瞬间,他整个人的情绪甚至还回荡在此前的自我激昂之中。
他甚至根本想都不曾想过,自己会在接近城墙还有两百米的时候,迎面撞上这样一支箭。
是啊,谁能想到呢?
宋熠是什么人?
今科状元,文官!
你说你好好的一个文官,就算在书院里学了些皮毛的射御之术,这射术即便不是花架子,也不该强到这种程度吧?
即便是张重自己,也不敢说自己射出的箭,到了两百米外还能有这样的力量与准度。
他低估宋熠了!
哪怕此前得过情报,说宋熠在平城民乱时两次箭术显威,张重内心深处对此也仍有轻视。
他下意识还是认为宋熠所谓的箭术不过是文官卖弄权术的骗局,用微末之技来夸大成果,欺骗世人。
盖因他自己做不到,便只以为旁人也做不到。
可恨他从前不曾眼前为实。
然而,如今他终于亲眼看到了,这一瞬间的明悟却也来得太迟了。
这一箭,这流星坠落的一箭。
在张重眼中,既是开始,也成绝响!
他再没有机会去看第二箭,也没有机会后悔了。
这一箭,擦着他头盔前额位置的边缘,从他眉心正中处不偏不倚地穿过。
砰——!
张重身体一晃,猛地从马上跌落。
他的马惊慌嘶鸣:“希律律——!”
马儿前蹄一纵,人立而起。
张重的身体却似铁块般坠在地上。
那一瞬间,城墙内外的一切声音都仿佛止歇了,唯有惊慌的马嘶。
以及,仿佛被无限放大了的,张重震落在地上的声音。
内外尽皆哑然。
宋熠收了弓,他身旁的窦思危连忙恭恭敬敬将这张弓接到一边。
宋熠双手垂下,他紧捏住拳,克制住双臂的颤抖,低声道:“窦兄,倘若此时出兵袭敌,能打吗?”
窦思危双眼一亮,陡然反应过来,连忙道:“能!怎么不能?”
只听城墙外终于有哗然声连片响起,敌军阵中有人惊呼:“将军!”
这一声惊呼仿佛开启了混乱的魔咒。
受惊过度的反军兵卒一下子都感觉天似乎塌了。
窦思危振臂大喊:“你们的将军死了!被我们宋大人一箭射死了!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他手下的禁军们便一齐大喊:“速速投降!速速投降!”
伴随整齐呼喝声的,是窦思危迅速整军的手势。
正所谓趁你病,拿你命。
此时围在平城外的反军其实成分复杂,其中被挟裹的乱民实际占大多数,其余纵是有些反将嫡系存在,数量也并不多。
真正的嫡系精兵,此时当然大多都跟着代王进攻京城去了。
平城这边要不是为了捉到江慧嘉,张重这种代王身边的大将也未必会亲自出马。
彼时意气风发随着代王大举反旗,只以为自己来平城只不过是走一趟镀金的张重,又岂会想到,自己竟会如此轻易就栽在这么一个猝不及防的大坑里?
这一栽,还真要了命。
而作为这一批反军核心人物的张重死得如此令人震骇,他的副将又弹压不住大局,反军这边可不就乱了?
片刻后,平城城门一开,护城河上的吊桥一放。
窦思危披甲执锐,领着八百禁军在前,另加三千青壮在后。
禁军骑马,青壮步行。
骑兵奔袭,卷起疾风猎猎。
窦思危大喊:“兄弟们,随我平乱,杀他娘的!”
禁军们呼喝:“杀!”
跟在后头的青壮们亦被这气氛感染,忍不住同声呼喊:“杀——!”
将近四千人齐声喊杀,那是何等气势,何等震撼?
毫不夸张地说,便是大地,都仿佛被这一声声“杀”,给震得隐隐在颤抖。
军心丧尽的反军中有人大喊着想要整顿秩序,勉力抗敌。
又有人想要抢回张重的尸首。
两方各有目的,更是一片混乱。
窦思危再没有如此畅快过,他一杆长枪冲杀在前,只觉一身武艺,今日方始真正有了用武之地。
他手下的禁军也都称得上是精兵,此时跟随冲杀,只将反军撵得节节后退。
尤其是反军中的乱民们,被挟裹来时,他们以为自己当真是要改朝换代,建功立业了,当然一个个情绪激昂,听话得很。
可张重死得太干脆,太利落了。
乱民们的心志能有多坚定?
当然是一下子就丧失了反抗的意志,此刻简直还要大恨爹妈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这要命的时刻,倘若是能有四条腿来逃跑,那该多好?
而禁军后头的青壮们倒是战场新嫩,但架不住此刻是在打顺风仗啊。
像这种没有经过什么正规训练的农民兵,打什么艰险战役当然不行,但要说打顺风仗,那还能不知道跟上么?
上了战场,手上沾了血,在这种氛围下,大凡是个男人,多半都是要激动的。
杀红了眼的人,任是平常再平庸,这种时候都要多出五分凶性。
窦思危畅快大笑:“一群乌合之众,也敢来拿前朝做幌子,举什么反旗?奶奶的,软蛋们,再回家吃几年奶去吧!”
他的马最神骏,此刻亦奔行最快。
有反军来抢张重的尸身,他一枪扫过,随即持枪将张重整个身体一挑。
张重尸身向后滑去,窦思危身后一名禁军便配合默契地弯腰拖住张重,将这沉重尸首拉上了自己的马背。
敌将尸身,又是反贼中的重要人物,当然不能轻易放任反军将之抢夺回去。
城头上,缩头缩脑了好半晌的张英标此时抬头挺胸,大喊:“好!”
窦思危大笑。
反军彻底被冲散,虽是数量比之平城这边人数更多一倍有余,怎奈军心涣散。
多数反军都只想着比同伴跑得快,即便其中还有反抗的,又能顶什么用?
天际晚霞终于暗淡得只剩一点微光了,城墙外的冲杀声仿佛是在为这一日的喧嚣做最后注解。
刀光,时而高高扬起,嘶声,有时渐成低鸣。
这里是平城西,距离西城门不算太远的一片荒地旁,却趴伏着一道身影。
此人正是丁河!




荣医 第四百七十七章 避无可避的正面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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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河!
又见丁河。
似丁河这等人物,和平时或许从不起眼,乱世时却又从来不缺。
他们也许干不成什么大事,可要干坏事却往往是一把好手。
正仿佛牵动了如今疫情肆虐的各种鼠类,你以为它人人喊打,你以为它无处藏身,你以为你强大,它弱小,却不知,往往就在你不经意间,它已经四处流通,传播灾难。
防不胜防。
丁河再次与青衣人相见时,姿态摆得更低了。
他没能完成这青衣首领此前的命令,只能不停叫苦告饶。
“上使容禀啊,委实不是小的不尽力,实在是这宋熠为人太过谨慎。他那官舍守得跟铁桶一般,平常在外也从不随意进食,如今平城上下都尽在他掌控,要小的下药,小的哪有那本事?”
他苦着脸,本就滑稽的五官皱成一团,不由得就叫人看着觉得好笑。
青衣首领实在不耐烦,可观看着眼前之人犹如小丑般的表演,他平常的强硬作风竟也很难摆出来。
他恨得一脚踹过去,只骂:“些许小事都办不了,要你何用!待我王大业功成,狗东西,发配你到穷山恶水去!”
丁河被踹得就地一滚,也不生气,只舔着脸笑:“上使莫急,小的……小的还有一计!”
青衣首领板着脸道:“再听你说一回话,若是还无用,你便不必再来了。”
说着,他垂在身侧的一只手已经开始暗暗蓄力。
什么不必再来,这话当然只是说说好听而已。丁河如果当真无用,他又知道他们那么多东西,甭管代王大业是不是已经浮于人前,知道太多的丁河也都得死。
纵是觉得他那张丑脸有时候看着还挺解压,在根本原则面前,青衣首领也不敢心软。
丁河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游走在鬼门关前,还十分有信心地献策:“上使,如今平城里头能打的,要么上城墙了,要么出城了,城内可是真正空虚啦,上使何不带人悄悄入城,趁机掳走那江神医?”
青衣首领豁然抬眼。
丁河缩了缩脖子,还是又道:“张将军那边眼看是不成了,他失了利,可不正是上使您建功的好时候吗?若能掳走江神医,还怕他宋熠小儿不慌、不乱?”
说着,他嘿嘿笑了:“失了江神医,只怕宋熠就要六神无主咯,届时由上使接手平城,也好叫殿下知道,不是那些能领兵的才是真豪杰,咱们飞鹞营本事也不弱呀!”
是啊,纵然都是代王麾下,那也未必都是一心。
谁还不争个上下?争个头功?
张重之死,在青衣首领看来,简直就是蠢死的!
可恨张重往日里在代王那边却远比他要有脸面得多。
张重是威风凛凛的征北大将军,既被代王授予名号,又能统领大军,何其风光?
而他们飞鹞营呢,却不过是见不得光的死士,暗子。
纵是代王大业功成,只怕那宏图伟业上也不见得就会写上他们那一笔。
死士也未必就无心,青衣首领此时便在心颤。
他声音低下来:“悄悄进城,如何进城?”
说着,他眼神陡然一厉:“丁河,你不会是想叫我等兄弟跟你钻狗洞吧?”
丁河咽了口唾沫,搓搓手,就嘿嘿笑。
平城的失利并未影响到代王进攻京城。
说句实在的,相较起京城此刻的艰险,平城这边虽然也是血染征场,可从战场人数的规模上来比,就好似是巨人打架和菜鸡互啄的差距。
同样的鲜血淋漓,看上去惨烈程度却很有差别。
代王既然陈兵京师城墙之外,就不可能还打着什么围而困之的主意。
他没有时间等,也不敢等,他必须速战速决,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汴京!
大靖的精英兵力主要分为两个部分,一是京畿禁军,二是边关守军。至于地方上的厢军、巡检,一是调动困难,二是本身孱弱,倒没什么好惧怕的。
如今边关的兵力基本上被契丹和西夏拖住了,代王此番倘若再能一鼓作气拿下京城,那么改朝换代,复辟前朝,将不再是梦!
反之,他这边若做拖延,谁又知道是不是还会再发生什么变故?
最重要的是,二十万大军呢,每日里光粮草的消耗就是个说出来都能叫人肝颤的数字。
代王毕竟是趁疫情作乱之机悄悄行军到汴京的,他缺乏稳定的大后方支援,真要玩围困这招,只怕还没把汴京困死,他自己就要撑不住了。
世事变化,总有出人意表而又不尽如人意之事。
就如代王原先的计划,他本是要等此番大疫再传播数州,使大靖州县半数陷入困境,再举代天行道之反旗。
如此大靖人心尽失,他只需趁机安抚,再一路连州带县收拢过来,形成完整后方,到时再打汴京,岂不从容?
那时也不必害怕粮草难继,人手或许也能更加充裕,对汴京,想围便围,想攻便攻,汴京成了孤城,就真是十拿九稳了。
只可恨契丹那边却不遵约定,说好了等他这边传讯过去再来扣边,结果他这边还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契丹那边却已自行发兵。
更加可恨的是,凭空冒出一个什么“江神医”,居然写出一个《治疫守则》来!
有此《治疫守则》,昌平帝这边再好好推广一番,到时疫情平复,动乱止息。
契丹那边又未必一定能打下大同诸府。
再给昌平帝一些时间,等他收拾好内忧外患,代王这边的造反可就要变成一个笑话啦。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代王唯有速速发兵,拿下汴京,占据最高地,再与契丹西夏配合,或许大业功成,就在此一役!
城墙外,进攻的号角已经吹响。
既然是要全力攻城,代王便没有分散兵力。
他将二十万大军全部陈列在京师外城南熏门外。
投石机、云梯、行楼、撞车……一样样大型攻城器械被架设起来。
尤其令人震骇的,是装载在行楼上的一架架锋锐床弩。
这些床弩铁臂光寒,被高度足有四丈余的行楼高高架起来,百余名精兵爬上行楼,一同操控一架床弩。
要知道汴京的城墙也才只有三丈六尺高!
五百米外,床弩的煞气便仿佛要使城墙上的将士们心怯胆弱。
代王意气风发,肃立战车之中,亲自下令:“神弩营听令,齐射!”




荣医 第四百七十八章 太子殿下披挂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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弩箭齐射!
风声呼啸,恍如神臂破天。
城头上,一片惨痛惊呼。
床弩射出的箭,一根根粗壮有如巨矛,矛尖前端装载着三棱刃铁镞,射到城墙上,人若被挨蹭着,立时就能被砸得筋骨俱碎,俨然一滩肉泥。
便是与城墙上坚硬的砖石相撞,也能撞得碎石飞溅,撞出惊人大坑。
而代王这边,足足推出了二十架神臂弩!
每架神臂弩一次发射可以齐发三箭。
这等规模的百人巨弩,汴京却是一架都没有。
汴京城上射程最远的八牛弩,以大靖目前的技术也只是勉强将其有效射程提到四百五十米左右,论射程,竟似乎还不如代王的神臂弩。
攻城战,有时候打的可不仅仅是人数,更重要的还是士气、兵械。
大靖一方的士气早在代王这边的檄文发出时便已经大受打击。
不同于平城,平城毕竟不过一个小县,天子的存在对平城上下而言,都显得太过遥远。
在平城,檄文上纵是把昌平帝父子骂得再怎么不堪,宋熠那边一反驳,再加上他平时的威信在,这士气也就回来了。
可京城不同,没有人可以代太子与昌平帝反驳。
比较关键的是,平城小且弱。
百姓们身处在社会底层,本身就很容易被引导,甚至是被愚弄。
这不是智商问题,而是见识不足,信息短缺自然造成的后果。
汴京城中却汇聚了整个大靖最人尖的存在,这里权贵堆集,富贾如云,各种势力错综复杂。
便是京城普通百姓,因为风气开放的缘故,也喜好谈两句朝政,或高谈阔论指点江山,或偷偷摸摸流传些皇室秘闻。
代王的檄文一出,昌平帝首先就难以面对满殿臣工,其次百姓之间也难免人心浮动。
城墙上的军士们听了檄文中所指,亦正是心摇神动。
这一支支呼啸着的铁箭就在这个时候,如同真正的神兵般从天而降了。
第一轮齐射之后,城头上兵士死伤近百。
四处惨呼声响起,断肢残躯,血肉横飞。
城头上几处凸角甚至都被撞塌了,神臂弩威力之恐怖,第一轮就使人心胆俱丧。
守城的禁军大将刘天中一边着地打了一个滚,一边厉声呼喝:“全体伏倒!八牛弩,准备!”
八牛弩的射程虽有不及,但敌军要想攻城,就不可能一直躲在远射程之外,终归是要攀爬城墙,近身作战的。
自来守城容易攻城难,刘天中能被选中做京城守将,自然也不是草包。
他虽然被敌军神弩威力所震撼,但也不会就此失神,更不可能不战而降。
城头上,刀兵相见,厮杀声,痛呼声,此起彼伏。
崇政殿中,却一片寂静。
静得就连众人的呼吸声都在此时显得有些过于奢侈了。
外界的狂风骤雨在这个大靖权利最集中的地方隐隐掀起了另一种形势的汹涌暗流。
方才有人提议,既然太子受到质疑,那么何不使太子暂且避宫一些时日,另推出一位身份绝不会受到质疑的宗室成员走上台前,转移压力?
好家伙,这个提议简直绝了!
自从年初庆寿宫之变起,凡是蹦跶过的宗室就都被迁到了西京。如今尚且留在京城,能勉强一用的,则只剩两位。
一位是福王嫡子秦盛,但秦盛虽然身份没问题,为人名声却是又纨绔又平庸。
号称“吃喝玩乐一把手,其余通通都不会”。
让他走到台前来为太子分担压力?
他可能是来搞笑的。
至于另一位,却有些不可说了。
正是当今昌平帝的胞弟,先帝的嫡幼子,景安王!
景安王比之福王世子秦盛,却又还要更加名正言顺些。
难道说,一直在当今昌平皇帝压制下,过得不尴不尬的景安王,就要借着前朝叛乱,离奇翻身了?
这个时候,很难有人敢再去揣测皇帝的心情。
但对于给出提议的那位勇士,大家也都统一在心里抱以敬服。
这位勇士是谁呢?
对,他正是权倾朝野的堂堂左相,大靖朝的尚书左仆射崔峥,崔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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