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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师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烟树小荞
“有事才想起我?”顾追怒了,“没事就想不起我吗?!”
陶攸宁笑道,“别闹了。我们都很想你。尤其是沁沁。”继而他又睁着眼睛说瞎话,“其实这些年师弟也很记挂你的,他不善言辞罢了。”
洛庭之:“……”
顾追:“……”
顾追:“你最近在忙些什么?正好我现在闲着,不如当面说吧。”
一想到这小崽子在陶攸宁身边杵着,顾追那叫一个归心似箭,陆沁叫的俏江南的加急酒菜还没上山来,他已经到了。
“哟,”他第一眼就看见洛庭之,“师弟长得挺快,都这么大啦。”
他宛如一个慈父,抬手拍了拍洛庭之的肩膀,挨着陶攸宁坐下,“什么事?”
“你知道白一清吗?”
顾追的笑意隐去,“你们在查钟萃道的事?”
陶攸宁紧张起来,“怎么?很危险吗?”
顾追沉默片刻,抬手抿了一口茶,“一时半会儿倒也算不上危险,但要管,很难。钟萃道投靠魔君了。”
“什么?!”陆沁惊得跳起,“钟萃道不是一直群龙无首一盘散沙的吗?投靠魔君了?”
顾追点头,“云母死后钟萃道弟子人人喊打,于是暗中推举出‘新十大名师’,以龙潜为首,一齐投靠了魔君。”
“有魔君庇护,此事不是单凭你我之力能解决的了。”陶攸宁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修仙世家与魔界关系好不容易平稳数载,双方也许都不愿意为一个钟萃道挑起争端……”
洛庭之接道,“若八大门派共同出面与魔君谈判呢?交出钟萃道,或是承诺钟萃道就此痛改前非,不再残害生灵。”
顾追笑他,“若不答应呢?”
洛庭之神情冰冷,“那便荡平魔界十八部。”
顾追不笑了,右手成拳抵在桌上,毫不畏惧地回望。
空气中仿佛有噼里啪啦电光闪过,平静的桌面底下暗潮涌动。
可惜处于风暴中心的陶攸宁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见,还在兀自思索钟萃道之事该如何处置。
这时候小院门扉轻响,飘来隐约食物的香气。一个声音气喘吁吁地喊道,“五位客官,俏江南菜品送到嘞!”
陆沁得救了一般去开门,“先吃饭先吃饭,边吃边说。”
顾追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不愿让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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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难堪,给洛庭之传音:“长大了就别黏着你师兄,他又不是你娘。”
洛庭之冷哼回道:“也不是你娘子。众目睽睽之下装模作样,做给谁看?”
“说到装模作样我还真是望尘莫及。洛庭之,你别这么幼稚行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别弄得你师兄像是个拉扯着拖油瓶的寡妇似的,他总也要成家的。”
“不会是跟你。”
顾追被他气得想撂筷子,转头看了一眼陶攸宁生生忍下了。他无奈问道,“不跟我难道就会跟你?你到底想怎样?”
到底想怎样。
洛庭之不语。
这个问题他也答不出。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简介:钩蛇之主是钟萃道白一清,顾追告诉众人钟萃道投靠了魔界。
师弟现在还有点迷糊。
毕竟他还以为自己是个纯洁的小处男。
第25章天子
[贰拾伍]
京城,九霄殿。
屋内点着龙涎香,一座巨大香炉呈仙山状,烟气袅袅,山体雕刻极极美,中间飞禽走兽,栩栩如生。
珠帘后传来一个声音,故作庄重,实际上还是个少年:
“摘星楼门主为何缺席?”
陆鸣垂手答道,“回陛下,门主身体有恙,已闭关养病一载有余,不利于行,是以遣在下代他前来面圣。”
明衍帝嗓音稍显稚嫩,语气却端的咄咄逼人,“他又不是没有子嗣,朕听闻他令长子代掌门中事务,为何代门主不来?”
陆鸣佯装惶恐,“回陛下,师兄膝下二子年纪尚轻,怕不懂礼数,言语间冲撞了陛下。在下明日便让代门主前来请罪。”
明衍帝立完下马威,这才回目光,看向殿内八大门派之首,慢悠悠地说道,“平身。赐座。”
青梧道人在贺世君身旁坐下,眼观鼻鼻观心,无聊透顶。
明衍帝年幼登基,怕镇不住文武百官,是以少年老成,留了一撮小胡子,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的滑稽。
明衍帝按捺许久,总算是开了尊口,只是很不甘愿,“今日请诸位来,依旧是为的天枢院之事。各门弟子拟的请愿书朕已看过了,不知在座各位意下如何?”
殿中一片沉默,忽地贺世君大大方方地笑了一声,“怎么请愿书上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玉容子暗自倒吸一口凉气。
原先玉歧子尚在之时,他们西川阁倒也时不时敢在圣上面前进言。但如今物是人非,他们自是没了说话的底气。
最最桀骜不驯的便是这贺世君,平日里常年闭关修炼,一派不问世事淡泊名利的模样,可真到了御前,纵是天王老子也不会留几分情面。
明衍帝沉默片刻,继而不冷不热地说道,“贺世君何必如此剑拔弩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民间那句传言‘天下二京,龙腾凤栖’是真的呢。”
“不敢。”贺世君叹道,“陛下日理万机,既然连这等荒唐话也听见了,想必不会不知晓百姓对于设立天枢院一事的诸多议论。我们自然明白陛下一片苦心,想着广招门徒,取各家之所长。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才太平了不到十年便要打压我们这些兢兢业业降妖除魔的修仙世家了。”
“这话才是大大的荒唐!”明衍帝怒道,“朕看你们八大门派一团散沙,彼此各成一派,囿于门派、血缘,弟子学的终究只是一家之言。天枢院又不是抄你们的家,只望你们众志成城,教导出更出色的弟子罢了!”
众人揣着手,佯装虔敬,心中却嗤之以鼻。
温水煮青蛙,早在设立司天监时明衍帝便在铺网,虽说司天监并无实权,暗地里却也给各门各派使了不少绊子、添了不少麻烦。若此时再退,那离取缔八大门派那一日也不远了。
“陛下一片拳拳之心着实让人感动。”天机门门主谢流光笑着出来打圆场,“只是术业有专攻,修道之事还是我等更为了解些许。修道之人怕就怕涉猎甚广,却无专,是以各门弟子各有所长、各司其职,如此才能欣欣向荣,也好彼此牵制。若由朝廷设立天枢院,只怕到时各门各派乃至朝廷,如何教学,弟子如何管辖,众口难调,反而不美。”
此人生得便像一尊弥勒佛,他一出声场面顿时缓和许多。
“谢门主此言不假。”玲珑阁阁主萧宛青亦温言相劝,“想当年,陛下开设司天监亦是出于一番美意,只是如今冗官冗,人浮于事,地方大小事务上报后要经层层审批,待到弟子前去施救时已经延误了战机。天下修仙门派大小林立,若所有弟子皆涌向天枢院,如何安置,如何管理,天枢院又要养多少闲人,吃多少皇粮,行怎样缜密的制度,均是大问题。到头来也许事与愿违。”
“‘也许’事与愿违,那么‘也许’皆大欢喜?”明衍帝冷笑着一捻胡子,“究竟是何种结果,自然要看在座各位是否尽心尽力。市井乡民道近十年是太平盛世,朕倒觉着世风日下,纲常混乱,就怕诸位不止想求仙问道,而是想一统九州了!”
贺世君忽地站起,“若真是如此,陛下就不会坐得如此安稳了。”
明衍帝大震,侍卫纷纷拔刀,看向他的神情却充满恐惧。
即使这群人在入宫之前都被缴了法器,但哪怕是赤手空拳的,他们这些肉体凡胎,在这些仙家面前也不过如蝼蚁一般啊!
“吾等忠心耿耿,夙兴夜寐为国除害,陛下竟然如此揣测,叫人心寒。”贺世君叹道,“想前朝惠宁帝时期,修仙事务四海归一,由朝廷统辖。正是由于听信奸臣吴平诸多揣测,修仙各派凋敝,以至于西戎大举入侵,招致亡国之耻。陛下也要做这惠宁帝么?”
“放肆!”
贺世君挑起眼帘,“谁又是陛下身边的吴平呢?”
出宫后,各位门主取回法器,彼此简单打了个招呼,便各自离开。
其实方才明衍帝说的不假,八大门派之间确实也有勾心斗角,不像面上那般一团和气。
只是哪怕众人有话要说,也可以传音,没必要光天化日之下授人以柄。
京城禁飞,出了城门贺世君和青梧道人一同御剑回宫。
“又睡着了?”
青梧道人揣着手,“早知结果,非得如此一轮一轮地吵,有什么意思。再吵几个月,今年还招不招新人了。”
贺世君罕见地笑了,“怎么,一个陶攸宁你还不够,也想招新人了?”
青梧道人摆摆手,“与我何干,我向来不会教人的。”
说实话,他看着陶攸宁长大,原先对他自然有诸多期望。毕竟是阴阳眼选上的人,天资自然卓尔不群,曾几何时陶攸宁的剑法也曾夺下试剑大会榜首。只是自他瞎了之后,封了一双阴阳眼,便也不敢奢求旁的,只求他平安喜乐也就罢了。
“我打算将《凤翔九阙》传给庭之。”
那便是有意有朝一日传位给他了。
青梧道人不过问,“随你。”
“琴川天分虽高,急于求成,还是庭之心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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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梧道人随口一接,“我以为你会嫌他心思太过纯正,不及琴川处事圆滑。”
“心思纯正?”贺世君又笑了一记,“你们师徒俩,原来是一脉相承。”
素来明,偏偏看不透这只外白里黑的小崽子。
青梧道人不知他这话指的是什么,沉默片刻叹道,“你今日又太过冲动了。皇帝那是逼你,生怕你不摆架子,是做给其他门主看呢。”
“你在担心我吗?”
青梧道人瞥他一眼,不语。
贺世君坦坦荡荡,“我是想一统八大门派,一统天下,我还想飞升,位列仙班。怎么,我光明正大,他们能耐我何。”
“玉歧子最好死了,否则听你这话也得被气活过来。”
“我怕他?”贺世君倨傲地一嗤,“何况,不是还有你么。”
脚下流云如惊涛一般后退,青梧道人失神地望着云下苍茫大地,山脊绵延,一片火红色的建筑映入眼帘,宛如一群凤凰,引吭高歌。
……却永远地被禁锢在了神州大地之上。
西北方忽地传来一阵振翅之声,陶攸宁道,“贺世君回来了。”
顾追饮完最后一杯酒,“那我先告辞了。”继而一挑下巴嘱咐陶攸宁,“来了魔界告诉我一声。”
“多谢。”陶攸宁起身相送,“辛苦你跑一趟。”
“来看你,说什么辛苦不辛苦。”顾追抱了他一下,恨恨地剜了一眼洛庭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五人一同前往负礼殿,贺世君与青梧道人刚从京城回来,近来忙着与朝廷周旋,竟然还是第一次听说钟萃道投靠魔君之事。
“天机门上回算出九尾狐妖也在魔界。正好天枢院之事暂告一段落,过几日我们去一趟魔界。”青梧道人朝贺世君示意,“弄几张通行证来。”
贺世君应下,“遵命。”
“哎哟不敢不敢。”
他们又你来我往调侃了几句,把几个小辈逗得忍俊不禁。
贺世君一整衣冠,恢复平日威严神色,“庭之你留下,许久没检查你功课了。”
其余人见状告退,出了负礼殿,殷世骄却面露难色,正欲开口之时,陶攸宁已经说道:“这几日辛苦世骄陪我们东奔西跑,接下来还要去魔界,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他如此体贴,殷世骄松了一口气,“上回修复古谱近日又将开工,过几日不知能不能得空。”
他忙也是真,不想去魔界见着那人也是真。
其他几人亦心知肚明,连声附和。
陶攸宁摆手,“师父与我们同去呢,不必担心。”
青梧道人揽着他的肩头,“是啊,殷家老头难缠得很,你还是先顾那头吧。”
殷世骄和林莺相继告辞,陆沁还有些不舍,不想这么早就回去,嘻嘻哈哈眨眼,“青梧道人,您猜今天谁来了?”
“闻见你们身上的酒气,自然是顾追那小混蛋来了。”青梧道人揣起手,“怎么,他又贿赂你这个小财迷来当说客?想娶我家小君,先一统魔界再说吧!”
陶攸宁尴尬得要死,连忙转移话题,“你别成日开我和顾大哥的玩笑,想想你自己吧。也二十好几了,前些日到处嚷嚷着你哥要娶妻,想来不久之后便是你了。”
“陆衍要娶妻?”青梧道人略一想,“西川阁想联姻么?”
陆沁答道,“是啊。原先多趾高气昂瞧不起人,玉歧子一走就不行了。”
青梧道人难唏嘘,“若有一天我与贺世君走了,凤栖宫会如何呢。”
“师父!”陶攸宁笑着回搂住他,“今日是怎么了,被朝廷的人气着了?说这样丧气的话。”
“好好好,丧气话,呸呸呸。”
青梧道人看他的脸上笑意盈盈,一副无害的模样,想起这条两指宽的丝带后头,一双翳眼也曾意气风发,心中不由酸楚起来。
就连陆沁这样没眼色的人也看出来了,小声打报告,“今日陶师兄的眼睛又流血了。”
青梧道人面色一凛,探向他的脉搏,“不好。封印快要被冲开了,随我来传功室。”
作者有话要说:
新出场人物:
明衍帝:当朝天子,年纪尚轻,对修仙界多有忌惮。
谢流光:天机门门主,谢情的师父。
萧宛青:玲珑阁阁主,林莺的师父。
剧情简介:天子召见各门门主商议天枢院一事,双方针锋相对。
陶攸宁:师父,你像是戏台上的老将军……
青梧道人:???是说我威风凛凛么???
第26章进阶
[贰拾陆]
传功室这等私密的地方,陆沁不方便去,只能给洛庭之传音,让他一会儿从负礼殿出来去看看陶攸宁。
青梧道人和陶攸宁面对面打坐,陶攸宁解开眼前系带,青梧道人十指如电,解开他身上几处穴道,登时他神色一变,渐渐沁出丝丝额汗,眉心逐渐浮现出一个小小的法阵,在青梧道人的灵威下猛地一震,骤然化为乌有。
陶攸宁咬紧牙关,仍是溢出了一声痛吟。与此同时,两道血泪从他眼中流出,他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的世界摇摇晃晃,除了寻常色之外,还有一道道蓝色的灵力波动。大到萦绕着凤栖宫的运势之气,小到一旁书架、木柜中零星蠹虫,都清晰可辨。
太久没有接过这些信息,陶攸宁头痛欲裂,哑声喊道,“师父……”
“别说话!”青梧道人在他双肩上狠狠一拍,一阵气劲迎面扑来,刹那间衣袍猛地向后飞去,发出裂帛之声,强大灵压差点将他掀翻。
陶攸宁感到眼前又落下血泪,浑身炽痛不已,□□一声陷入了昏迷。
凤栖凤栖,究竟有没有凤凰,众说纷纭。
但陶攸宁见过的。
就在凤栖宫的山顶,他见过一只巨大的凤凰,流光溢,遮天蔽日,振翅而飞,宛若一片燃烧的流云。
明明展翅便可飞往千里之外,它却很留恋似的,只在凤栖宫上方盘桓不去,好似眷恋,又好似失意栖居。
青梧道人听了笑他,“负礼殿顶上的机关鸢罢了,你错看了,小孩子眼里显得特别大。”
据说陶攸宁出生那日天有异象,他娘从申时一直生到酉时,天色明明暗暗,极为诡异。随着一声啼哭,产婆终于松了口气,可接出来一看,孩子睁开眼,一只黑的一只蓝的,吓得产婆手一抖,又将他丢到盆里。
盆里俱是污血,不知怎的,他掉下去竟半点声响没有,捞上来身上还干干净净。
他刚会说话时他爹便卧榻不起,有一日他娘抱着他去看他爹,还未进房,陶攸宁忽地对着空空如也的走廊问道,“爹爹,你要走啦?”
仆从皆惊,推门一看,人已断了气,刚走,尸体还有些许余热。
“老爷!”
仆人哭,他娘哭,尚不知人事的陶攸宁也哭。他哭是因为他疼,眼里流下鲜血一样的泪来。
随着年岁渐长,陶攸宁发现自己与其他孩子不太一样。
他的世界显然更为复杂一些。
许多东西像影一样,看得见却摸不着,更不可说,一




喵师弟 分卷阅读36
说双眼就会疼,还会流血泪。
因他被邻里孩童欺负,骂他是个克父的扫把星,他娘带着他孟母三迁,辗转来到扬州。一日他娘背他去市集上卖布之时,遇到了凤栖宫几位弟子。
陶攸宁小小年纪便不怕生,一双猫儿眼笑得弯弯,甜甜地问他们,“哥哥们买布呀?”
几人倒吸一口凉气,“阴阳眼!”
不多时青梧道人御剑而来,看他一双如假包换的阴阳眼,又根骨极佳,从此将他至座下。
青梧道人问他会不会用这双眼,陶攸宁不知他何意,一问一答地说了许多。
他娘带他北迁至洛阳一带时曾见过一只怪兽。但他连比带划仍是描述不清,青梧道人摇摇头。
直到那年北方大旱,青梧道人才反应过来,他当时看到的,是一只旱魃。
连天机门都算不出的劫数,在他眼里竟比探囊取物还要简单。
阴阳眼现世,真不知是祸还是福。
“恭喜。”贺世君冲青梧道人一抱拳。
青梧道人回礼,“承让。”
贺世君揽过幼小的洛庭之的肩膀,“我们庭之很快会追上来的,不信,五年后再比。”
“比了又如何?”青梧道人笑道,“若小君赢了,你难道将来让位于他?”
贺世君眼神一凛,勾唇道,“好啊。”
青梧道人一怔。
贺世君拍了拍他的肩,“要是陶攸宁做了宫主,那你可就自由了。”
陶攸宁在梦境中看见一只巨大的凤凰,火翅翕动之间,传来阵阵烧灼热浪。耳边传来焦急的喊声:“小君!……”
他觉得热。仿佛浑身骨骼都被拆开重塑一般,眼中的血蜿蜒如溪,从前看见过的所有画面在眼前反复放映。
他认识殷世骄是在十二岁那年试剑大会上。
殷世骄输在他手里,与夺魁失之交臂,很不服气,悄悄追上来问他,“为什么你都知道我下一招是什么?你是不是偷学过高泽陵剑法?”
陶攸宁连忙摆手,“没有,我只是看到的。”
剑光、灵力,万千世界万千奥秘,他只一瞥,尽眼底。
生来如此,从前竟也觉得理所应当。直到失去,才发现……
自己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而已。
“……师兄!”
“师兄醒醒!”
陶攸宁猛地回过神,只见自己□□,周身衣物早就不知飞到哪去。他通体透着莹光,身上却热得宛如遭受炮烙之刑。
青梧道人坐于他身前,双手源源不断地传来灵力,惊喝一声,“稳住心神!你要进阶了!”
什么?
背后双掌倏地一用力,传来洛庭之的声音,“师兄!运气!”
陶攸宁不敢分神,连忙运功调理内息。他自十六岁那年结成金丹之后,已经十年不曾进益了,尤其是在双目失明之后,怎料想在这个时候?!
他探向气海,原本熟悉的丹宫如今宛如海面上的漩涡,深不可测。他凝神运气一个周天,只觉经脉仿佛瞬间被打通,磅礴的灵力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控制住!”
好在陶攸宁学东西向来很快,青梧道人不过几字箴言点拨,他便掌握了其中门道,身上热度渐渐消退,灵台也恢复了清明。
传功室一片狼藉,宛如狂风过境。
陶攸宁气喘吁吁,惊疑不定地与青梧道人和洛庭之对视。
“师父,师弟……”陶攸宁第一时间感到羞赧,“我、我的衣服……”
洛庭之解开外衣将他裹住,喜不自禁,“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最关心自己的衣服。”
陶攸宁红着脸,“总算体会到师弟你的心情了。赤身露体……总不太好意思的。多谢师父师弟,我、我……”
他眼眶有些红,向来礼数周到伶牙俐齿的一个人,竟然半晌没说出话来。
青梧道人吁了一口气,宠溺地给他擦了擦汗,“我徒儿生得这么好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没想到我还能……”陶攸宁这才反应过来,他此时的阴阳眼还未被封上,因此是真真切切地看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青梧道人容颜不改,连着看他的眼神也未变,但洛庭之,真真儿是大不一样了。
“再看两眼?”青梧道人亦有些不舍,“要给你封上了。”
洛庭之比他还紧张,“封上之后……会退回金丹期吗?”
“不会。”青梧道人笑起来,“说起来还是师父疏忽了,看来每年都得给你解开看看,说不定再过两三年就飞升了。”
陶攸宁连忙摆手,“师父不要取笑我了。”
“又开始流血了!”洛庭之有些不舍,仍是担心占了上风,“还是封上吧。”
青梧道人重新封印陶攸宁的阴阳眼,陶攸宁能明确感受到,此次封印较七年前更为艰难,好似阴阳眼本身的力量在负隅顽抗。只是他不明白,阴阳眼托世而生,却不允许宿主泄露天机,但又抵抗封印,究竟是要宿主用,还是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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