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最佳搭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此处用户名
这屋子有个地下室,走过去后一眼即能找到入口。顺着楼梯往下,过了拐角便是一个厅堂大小的区域。天花板上安了灯泡,也不乏现代的桌椅。大概是盘口的储室,墙面却显得十分古旧,历史的气息遮也遮不住。
墙角里居然还放着一个大缸,上面压着将近腐烂的木板。我猜这个地方原先用来囤备食物,在冰箱问世之前,全世界都喜欢用这个冬暖夏凉的方法。闷油瓶把缸口的木板掀开,我凑近一瞧,这个缸居然是真正的“入口”。
大缸的底部开了个很大的口,整个圆底几乎切空。在缸底之下,地下室的地面又被凿出空腔。藏在里面的是一池污水,大缸做了很好的掩护。
我转而去看那块木板,木头的颜色被霉菌和污渍侵染得一塌糊涂,又黑又脏,看起来不堪一击。如果长年以来只有这块木板盖住,缸里的乾坤不可能没人发现。于是我道:“原本还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
污水里隐约浮着一团东西,我从俯视的角度观察,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头发。那种女子的发型,是了心思盘出来的,的确是古尸无疑。但是这个角度看不到传说中胸前的那把梳子,也看不到她的全身,是否整具尸身都保存得如此完好?
生命不再,却仍留有一头青丝,光是这点就值得注意。闷油瓶回头望向小满哥,观察它的动作,但后者只是懒懒趴在地上。我心中一动,“你怕会有那种蛇?”
他点头,“看样子,这里应该没有,和霍家情况不一样。”
闷油瓶把那块破木板递给我,我接到手上的时候不有几分嫌弃,然而感受到这东西的重量,马上抓紧,用力提了提。我竟小瞧了这块圆板,分明不是木头,应该是重达数十斤的钢铁才说得过去。
特别沉重,我提了一下后便立刻放下,用手敲了敲,却真真切切是腐木的触感。“用木头包起来了?”
闷油瓶点点头,一手抬起来放在缸边,对我道:“这口水缸,不是陶瓷做的。”
我把手掌贴在冰凉的缸壁上,左右打量一遍。光凭肉眼看不出这缸的材质,闷油瓶说这话,是因为他掀起那块板时,明显感觉到了强大的磁力。乍看上去不起眼的瓷缸和木板,实则是两块大磁铁。
小花也走了下来,道:“水里的东西我还没来得及捞出来。怎么样了,跟奶奶家里的一样吗?”
闷油瓶一直看着这口缸,没有说话。我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没那么简单。闷油瓶忽而淡淡出声:“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
“这里的伙计大都上了年纪,本来就搬不动这东西。反正位置偏远,不需要我心经营。”小花解释道:“而且这盘口的意义很特殊,我叮嘱他们,屋内的东西尽量不要动。”
是的,与其说是盘口,不如说是小花借盘口的名义保下一座旧宅,避它在时代的更迭中坍塌消亡。所以看店的老伙计过得相当安逸,这口大缸搬不动,那便放置不管。就这样过了很多年,从未发现缸里的秘密。
小花说,昨天有人不小心撞到这口缸,正好挪动了那块板,这才令人起疑。我思虑了一阵,其实这和霍家的情况很相似。古尸本身存在了很久,儿辈们由于巧合才发现。如果没有这样的巧合,就算等到我们半只脚踏进棺材的时候,恐怕都不清楚屋子里有什么。
“在这之前,从来没有人打开吗?”我问道,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没有,没有意外。”小花无奈道:“我也不怎么相信,可是这里的老伙计一向循规蹈矩,确实做不出那些好奇探究的行为。”
闷油瓶之所以那么问,我大致明白他的意思。霍家与解家同时发现同一种古尸,都无意挖掘出了那些逝世的长辈带去另一个世界的秘密。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过于巧合了。
但是,秀秀和小花的解释无懈可击,事情发生得就是这么顺理成章。此时此地,好像是老天在逼我们去接受一个事实:九门进行了太多不为人知的活动,甚至身为子女的我们都蒙在鼓里。
我们从地下室出来,小花已经清了场,屋里只有三人一狗。小花翻遍屋子,找出些肉干抛给小满哥,它满心欢喜地去吃了。
我看完现场后有了初步猜测,心道难怪闷油瓶说与黑飞子有关。我趁小花泡茶之际,对闷油瓶道:“在胸前插把梳子,主要是为了锁住身体里的东西。所以,应该也属于黑飞子的一种,肯定是要追溯到明清了。”
推断出这个结论,也就意味着,这种对蛇和人的改造由来已久,并非只是近现代的问题。霍仙姑和二月红不知哪里得来的消息,拿到黑飞子的尸身后居然藏在自己家里。心胸真不是一般大,我心想晚上他们在家里能睡着吗?
我也可以理解他们的这种选择。放在家里就没有外人在附近走动,最为保险安全。
他们保留着这种邪物,到底想要研究什么?闷油瓶说,这个地方的古尸体内已经没有危害了,只留下一具改造过的躯壳。脖子上有个洞,被垂下的头颅挡住了,只有伸手下水才能摸出来。体内是空的,没有那种蛇,所以他才允许我靠近。
至于霍宅里的那一具,体内的蛇还在休眠活动。到了晚上借助宿主的身体从暗道里钻出来,白天又恢复宁静,入口处的遮蔽物也能放回原位。这是他的观察和推论,我心中存疑不少,道:“那蛇活了多久?”
一,那条蛇从明清时代活到了现在。二,似乎具有一定的思考能力,成了。闷油瓶听完我的想法,微微摇头,“也有可能是,宿主没有完全死去。”
小花正托个茶盘出来,泡好了三杯茶,“不老不死,岂不该是墓里的东西?”
我俩的对话恰恰被小花听去了一部分,不过小花聪明,没有打破砂锅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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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他放下茶,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老洋钟,道;“抽水机快送过来了。”
霍家的房子我们暂时动不了,这个盘口总是可以随意折腾的。小花把地下的水抽了个底,一桶又一桶污黑的脏水。闷油瓶来来回回地把桶拎走,倒掉,再继续接。
小花捋起袖子和裤脚,看着水中的尸体面不改色地干活。我问:“秀秀说你们小时候遇到了同样的事情,当时也是这样解决的?”
“本来也是想抽水的。”小花在这件事上的记性要比秀秀好,记得明白,“可是那个时候有人跳出来阻止,奶奶便作罢了。后来的事情我没有再关注,不清楚。”
“是那个黑瞎子?”我问。
小花分出目光看了我一眼,“对。”
看来不能忽视那个家伙了。黑瞎子此人的背景深不可测,我本无心打探,但根据秀秀说过的话来看,他不知掌握了多少重要信息,而且还是个历史的见证人。
水位渐渐下降,那具躯壳死气沉沉地歪倒在一边。身上明清的服饰原本漂浮在水中,现在立马化为残破的棉絮。皮肤也干瘪下去,如同晒干的海绵。皮肉在顷刻间被破坏,变成了古尸该有的样子。
黑瞎子拥有八旗子弟的血裔,而几具古尸又皆出自明清时期。我不由想到,那天小满哥在嗅到他气味的第一时间就冲过去发起了攻击。
“张小哥怎么还没下来?”小花的话终止了我的思考。
我说我去看看,就走出地下室找闷油瓶。他拎着桶,站在墙边抬头看着什么。我顺着看过去,就是我刚才注意到的那个铜瓶。我走近问他:“你也看不出这是什么来路的东西吗?”
闷油瓶放下桶,向上轻轻一跳,把那铜瓶从木架最顶层拿了下来。我仔细一看,一个兽耳瓶,瓶颈的那双兽不是瑞兽,而是两只兔子。并不是说雕刻技术太差才导致形状像兔子,而是真真切切确实是两只兔子。形态活泼可爱,越看越像近代才会有的风格。
闷油瓶把底座翻过来,出乎意料的是,我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花纹,刻得非常繁杂细密,能把眼睛看瞎掉。而且不是普通的纹路,是曲线和直线的奇怪组合。
我的心一沉,这分明是秦岭青铜树上的花纹。
我深深地看了闷油瓶一眼,忙把小花喊出来。小花接过这只瓶子,说这就是二月红生前放在屋里的工艺品,只有在定期清洁的时候才有伙计擦擦灰,自己从没拿下来把玩过。
“这是什么,兔子?”小花没见过那根青铜树,他不知道底座的花纹意味着什么。然而,那奇怪的样式我一辈子恐怕都忘不掉,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间屋子里?
除了底座的花纹,瓶身其余部分打磨得十分光滑,看得出制作的匠人很有耐心。光线的照射下,青铜的颜色中又散发着某种黑色的光泽。
这么一看,似乎还像某种石头。
我打了个激灵,抓过那铜瓶在手里上下翻转。它从头到脚用的是同种材料,但是底座的雕刻令平面变得十分粗糙,凹凸不平,呈现出了不同的颜色。所以,底座像青铜,而瓶身部分色更深更黑,相比之下不像青铜,更像石头。
想想不合乎日常世界的定律,为什么光滑的表面反而能呈现出更深的颜色?而且,我觉得有几分莫名的眼熟,但想不起自己在哪里看到过类似的黑色石头。
小花说我看那个瓶子的眼神很诡异,劝我别跟一个瓶子过不去。我放下它,给闷油瓶使眼色,他轻轻摇了摇头,无法回答我内心的困惑。
“刚刚发现个东西。”小花叫我们走回地下室去,“水底其实有个盒子,我把水抽空以后才看到。”
好巧不巧,那盒子就被垂立的古尸压在脚下。这个姿势,似乎盒子是尸体的嫁妆似的。小花踌躇不定,认为这就和古墓一样,墓主身旁的东西是不能随便拿的。
我之前经闷油瓶讲解,明白这具古尸没有危险,对小花道:“放心,不会出事。”
小花并不完全信我,道:“别随便承诺什么,要有担当得起的能力。”
我们在伙计挂蚊帐的地方找到了几根竹竿,绑在一起,慢慢把水底的东西捞了上来。
然后我们发现,这盒子是用金子做的。虽然氧化得很严重,但仍保持原有的形状。小花显然是头一回知道地下还有黄金,诧异地端详起这个金盒。
这点黄金跟他的家产比起来自然算不得什么,小花诧异的是金子本身。一直以来,基本没人用黄金制作盒子,因为金子太软,不适合这种工艺,而且成本高得离谱,不划算。
唯一的好处是,黄金能够很好地防止腐蚀,所以在水中放了很久很久,也不会变形。
这个盒子的密封性堪称完美,从外面看几乎找不出缝隙。世传二月红极爱藏奇巧物件,果然不假。用这么个金盒装东西,说明在盒子主人看来,盒子里的东西比这个盒子还重要。
盒子本身的结构十分简单,我们打开来,里面只有一个个信封。纸张应是最快腐烂的材质,可是被密封存在盒子里,又在水中隔绝了空气。人为的安排之下,上个世纪的信封居然接近完好如初的状态。
“这是遗书?”我出声问。小花非常小心地拿起信封,道:“不如说是遗物。”
每个上面都用相同的墨水笔迹写了个名字,每封的名字都不同。没有“亲启”等字样,仅有一个又一个光秃秃的名字。起初信封上的名字我一个都不认识,没过多久就看到了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张启山。
小花愣了愣,继续翻看着,下一个信封,老九门里另一位家主的名字。简直是渔网式捕捞,上一代的九门里有好几个的名字都在盒中。没过多久,小花也找到了二月红本人的信封。
我们的眉头越皱越紧,小花沉着气继续翻。倒数第二的信封上,写着我的名字。
当我看到“吴邪”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却放松了下来。我心说,这才正常。由于特殊的体质和身份,我早已习惯了那些躲在暗处对我的关注。好像我身上总有某种理由,让别人不得不重视起来。
所以这次也不例外,我虽然不知道信封代表着什么,可是同样不怎么觉得惊讶。闷油瓶倒是有些触动,我感受到他的目光,抬头悄悄冲他摆手,表示没事。
小花翻到最后一个信封,不是个完整的名字,写着个单独的“张”字。
这回轮到我真的愣住。只有姓,没有名,莫非那个写字的人不知道具体的名字?
我猛地看向闷油瓶,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信封沉思,良久,淡淡道:“打开看看。”
小花的眼睛迅速瞥了下闷油瓶,端平了面上的表情没露马脚,但是我感知到了小花心里的怀疑直指向闷油瓶。我心道,果然这家伙给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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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留下的印象太神秘莫测了,不止是我,连小花的第一反应都是闷油瓶。
不过我除了好奇,更多的是忧虑。老九门扛把子的名字都囊括在内了,如果这个“张”是闷油瓶,如此逆天的人员名单还真是史上罕见。写下这些信封的那个人,他的野心必定不小,动机也必定不单纯。
小花把“张”的信封拆开,倒出来一张纸。纸上是同样的字迹和墨汁,最上面写着“张”,稍稍留白后写了“不详”两个字。再下面是几个地名,类似于某镇某县或者某河,云云。底部还有一行,“有待添补”,大约是添补地名。
第25章卷三:金石为开(5)
反面则是空白一片,所有的信息就一页上的寥寥几行,没了。我心想不可能这么简单,把那个信封拿了过来往里一看,空的,没有其他纸。我又用手指搓了搓信封,直到搓烂了都没发现夹层。我尝试了几种粗暴的方法,却一点猫腻都没发现。
小花看着一阵心疼,从我手里把东西抢了回来,道:“老人家的遗物爱惜一点,好歹是封在黄金里的。”
我借此反问:“好歹是封在黄金里的,你觉得只有这点东西?”
接下来,我们拆了所有信封,竹筒倒豆子一般将纸倒在桌上。全是只有一张纸,再无别物。每张纸的内容类似,统统是一个名字加上一堆地名。
我们看出了名堂,这是档案。一个信封则是一个人的档案,只有一页。除此以外没有标注,所以看不懂地名背后的含义,我猜也猜不出来。这些还算正常,奇怪的是每个名字后面标了编号,像是“十二”“十五”这样的数字,只有“张”的编号是“不详”。
一旦出现了编号,就说明是统一的管理,类似军队的编制。不过这些人中,除了老九门的家主,另外的很多名字八竿子打不着,这怎么可能是一个集聚的群体?难道这个“张”因为无组织无纪律,所以没有编号?我一张张地拿起来,正想按照编号顺序整理好,闷油瓶把我自己的那份找了出来,递给我看。
刚刚我挂心于那个“张”是否等于“张起灵”的事情,无心去琢磨那份“吴邪”的内容。因为我潜意识里总归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关我的信息里,不会出现比张家的秦岭档案更能让我震惊的存档了,牛逼者莫过于张家也。
果然,这张“吴邪”的纸上没什么好说的。小花他本在研究那个金盒,注意到纸上写了我的名字后,也认真关注起来,然而看完后便忍不住笑,说道:“还不如没有。”
没什么好说的,确实没什么好说的。除了我的名字,没有任何实在的东西。编号是“暂无”,应该写上地名的区域中也是同样两个字,“暂无”。一张纸从头到尾,加上名字不过写了六个字。我盯着这张纸,感觉可笑又滑稽。
我以为看到那张纸上写了什么,就能联系自身经历,判断出这份档案的真实意义。可是只有两个“暂无”,连推测的出发点都失去了。
这种感觉,如同在寺庙里求签。有的人素斋净身四十九天,跪拜佛祖脚下磕头,特别紧张地抖出一根签,翻过一看什么字都没有,是空签。然后佛祖慈眉善目,说:“你自个儿玩蛋去吧。”
除了我的“暂无”,还有个“张”的“不详”。佛祖可能说:“你俩一起玩蛋去吧。”
我不由有些气短,把这两份单独放在桌上,继续整理剩下的。每张纸上的地名各不相同,有的可能只有两个长沙乡镇,有的却写了满满的字,从南方地区延伸向西北。看起来杂乱无章,彼此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关联。
我把这一沓纸放在手里,快速翻阅。没多久发现,其中的编号有很大的问题,比如大量重复“十四”“十五”,再比如缺少许多中间数字。说起来,为什么刚才第一反应就是编号呢?因为这些信息写于那个年代,尚未流行阿拉伯数字,所以就算纸上写着汉字,也不妨碍当作编号使用。
但是,我现在意识到,这些数字肯定不是编号。它们集中出现在十和二十三之间,很少超出这个范围,恰恰是一生中的年轻时段。我一说出这个发现,小花不解:“这种数字,只可能代表入行的年龄,还能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一个人的入行时间并不足以成为秘密,作为密封在水下金盒里的东西,我觉得这种信息还不够资格。一二十岁的人生,有什么事情是值得关注和记录的?我想了想,该不会这是他们从男孩变成男人的转折点?我不是很爱八卦老九门的风流韵事,但是我清楚二爷一定没有这么无聊。
尽心力将之保存完好,就是希望这些信封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并且给那个拆信封的人带来一些消息。我重新审阅“张”的那份纸,一面问闷油瓶:“这上面的地名,你有印象吗?”
他最不擅长的事情就是回忆了,我知道他的这个缺点,颇有耐心地等他凝神想了会儿,就听见闷油瓶道:“这些地方我都去过。”
我心里一震,能记录下闷油瓶上个世纪的行踪,那该是何方神圣?他感受到我的震惊,很快安抚道:“但是写得不完整,漏了很多。”
按闷油瓶这么解释,这些地名是当事人去过的地方。然而,所有人的档案只有一面纸的大小,他们的一辈子怎么可能只去过那几个小地方?特别是九门里的各位,应是见多识广、阅历丰富才对。
小花敲敲桌面,谨慎道:“感觉是筛选过了。符合某种标准,才会写到这上面来。”他拿起茶盏呷了一口,瓷杯遮住小半张脸,只露出双眼睛望着我们:“不详、暂无,两位爷什么想法?”
作为当事人,我们应该拥有最大发言权,可是由于这令人哭笑不得的档案,我们两个遇见了一种不尴不尬的局面。我放下那些破纸,对小花道:“这屋子你搜过一遍没有?”
“这么大的房,漫无目的的搜查很工夫。”小花坦言,“基本没动过,以前天花板漏水才会修缮,整体没翻新。”
我闻言后大手一挥,决定进行地毯式搜查。
小花的分工是阁楼区,一个布满灰尘和蜘蛛网的地方。他站在下面望了眼厚厚的灰尘,又低头看看今天穿的衣服,转头用杀人般的眼神看我。我两手一摊,认真道:“我鼻子不好,肺也有毛病,尘和土不能碰。”
就算我踊跃去阁楼翻找,我身边的闷油瓶也不可能会同意,我甚至都能感知到那家伙在意识中对我传来的警告了。以前我把自己的身体折腾得很惨,现在不得不听他的话。闷油瓶表面上专心把玩着金盒,小花看不出他还在研究什么,不便打扰也不敢打断,爬着梯子上去了,丢下一句:“尘归尘,土归土,阁楼里怕是留不下什么了。”
阁楼内外隔绝,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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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是个挑高的设计,以前西洋建筑的风格流入本土后,初期只有大户人家尝试这种东西。那一辈人在晚年的时候,好几家都迁到了首都,尤其以解家为代表。毕竟长沙终究不太平,天子脚下比较安稳。
这个建筑诞生于后期,自然加入了一些新鲜的设计。水平的房瓦上凸出一个小高楼,要我说,观赏性大大重于实用性。小花的背影消失在一团弥散的灰尘中,我估计他回来后,得把那身衣服给扔了。
我转而看闷油瓶手上的动作,明白他的心思,忍不住道:“这匣子是最简的结构了,你觉得有异样?”
闷油瓶语出惊人,淡淡道:“重量不对,声音也不正常。”
他宛如一个经验丰富的工匠,东西一上手就掂出了一二,还在翻转开合的过程中听出了细微的声响。我自知没有那么敏锐的感官,现只能靠闷油瓶了。我观察着他的动作,忽然想到,既然在他的世界里,声音以无数倍放大,那么,我的声音在他听来会是怎样的?
“别人说话的时候,你会不会觉得很吵?”我推测着问:“比如现在,我站在你旁边说了一句话。”
“不会。”闷油瓶放下金盒,淡淡道:“你的声音很好听。”
简直答非所问,彻底犯规,我还真不能小瞧了他,该怎么回答?谢谢夸奖?其实我还觉得他的声音比我的好听多了,转念一想,这种情况不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们两个爷们,竟然还是不知不觉踏进了古往今来的俗套传统。
闷油瓶把我的思绪拽了回来,“纸上的数字,应该代表的是那个年龄。”
我迅速回神,发现他在讲信封里档案的事。我支开小花,本意也是和闷油瓶单独交流一下。“什么年龄?”我问。这些档案建立之时,我差不多是个婴孩的年纪,那些历史转动的齿轮都与我没什么关系。
闷油瓶看着我,道:“觉醒的年龄。”
我下意识往小花的方向瞄了眼,低声道:“你怎么知道?”
我猛然想起之前他说过,这一行里的那些异能人士,都是在下地以后首次发现了体质的变化。而那个年代,他们差不多是十多岁便入了行,正好契合时间点。这也解释了“不详”和“暂无”,闷油瓶神出鬼没,当然没法了解,我则是刚出生没多久。
记录下觉醒的时间和那一年去过的地方,这样就能找出觉醒的起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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