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有隐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好好吃饭
况淮夜脚下一顿,转过身看高的确一副恹恹的样子,顺势搂住他,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高的。
“有热度。肯定是昨天淋雨淋的。”
高伸手推了推他。
可能是身体上很久没这么难受过了,随之而来的,高分明感觉到此刻自我管理的能力比平时要弱上许多,况淮夜的体温靠得他太近,热烘烘的,他怕自己会产生想要靠上去把全部的重量交给况淮夜的错误念头。所以当下一定要保持点距离。
“大概吧。”他吸了吸鼻子,不太在意道。
“什么大概,一定是!所以谁让你把衣服给别人的?我扔给你就是给你遮雨的。”况淮夜看到高这么病病歪歪的,心里已经是软了,原本在来的路上是想好了要把高揪起来穿着自己的校服好好操一顿的,现在自然也没了这个心思,只是一时语气还改不了,凶巴巴的。
高懒得理他,既然起来了就顺便喝杯水吧。
“以后我给你的东西不许给别人。”
况淮夜跟在他后面叮嘱,高根本没法集中注意力听他讲的什么,心里想的是糟糕,一杯水下去连胃都开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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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昨晚没吃晚饭这会儿果然不行了。
况淮夜怎么还没走?
“我要睡觉了。”说完高也不等况淮夜会有怎样反应,径直走回房间甩了披着的衣服爬上床拉好被子:“出去的时候别忘记关门。”
又是关门。
这人就不能跟他有点别的话了。
况淮夜要生气,却想起高身体正难受着呢,压着火走进去站在床边看着他。
“吃过药了没有?饭呢,饭吃过了吗?”
好烦啊。高的脑袋埋在被子里不愿抬起来,含混地给了个嗯字。
“今天早上量过体温没有?高?”
不仅今天早上没量过,昨天晚上都没量过,怎么样吧?他能不能别管他然后赶紧滚蛋,让他自己在自己的地方安心地睡会觉。
这些话太长了,高没力气讲完,只能烦躁地继续把头埋在被窝里,期盼况淮夜自己觉得没趣了走人。
“……你起来量体温,太严重的话要去医院。”
况淮夜单膝跪在床上要去掀他被子,高攒了点力气跟他拉扯了几下就败下阵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头顶的被子被揪了下来。
两个人大眼瞪大眼了一会儿,况淮夜刚打算给他弄起来量体温,高却忽然踢开了身上剩余的被子,快速地将睡裤褪下,背过身体冲况淮夜说:“快点。”
况淮夜目瞪口呆,不懂他这个举动是什么意图,量个体温罢了用得着脱裤子吗?
“……你干吗?”
高不耐烦地用手腕砸了砸枕头。
“你来找我不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吗?赶紧来,来完快点滚。”
“……我关心你在你看来就是为了上你是吧?”况淮夜铁青着脸哑着嗓子,一张嘴全是自己都没察觉的苦味,彻底忘了最初他来这里找高的确是带了层要和高上床的意图的。
“那不然呢?听说发烧了做起来特别爽,你别浪时间了,快点。”高心中一阵冷笑,什么关心啊,说的倒是真好听,还不就是昨天晚上没遂了他愿他这会儿才会气冲冲地找上门来的吗?
“行,你说什么是什么。”况淮夜气地拉下了一点自己的裤子,脱都不脱,对着高光滑幼嫩的腿根,迅速地撸了几把还没勃起的地方,待硬到可以插入时便草草的吐了点吐沫涂在上头,拉开高的腿冲了进去:“既然老师盛情邀请,想必也湿得差不多了,今天就不用润滑来试试发烧了的老师里面有多舒服吧。”
痛死了。
没有做扩张,高里面又紧又热地抗拒着他,根本没有一点爽快可言。
但是况淮夜还是皱着眉往里面挺。
高除了在最初刚被进入时小声地哼唧了一声外,就没了动静,瘫软在床上似乎是一丁点力气都没有了,随便况淮夜去折腾。
况淮夜侧躺下来,将高也摆成侧躺的姿势,这个姿势平常高是最讨厌的,往往由不得况淮夜动几下就会拍着况淮夜搂着他的手臂要求换一个,今天被这样进出了起码几十下都没有反应。
况淮夜粗喘着,忽然心下觉得没意思极了,高身体不舒服,要跟他置气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现在这样折腾他算什么呢?
就在况淮夜想从高身体里抽出来时,他惊讶地感觉到了滴落在他手指上的水。
……高哭了?!
27.你摸不摸
高哭了吗?
高是哭了。
他不是故意哭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暂时还是只能一股脑全部归咎为身体太难受了所以自我管理失当吧。
否则他明明一切好的,找不到这场眼泪会发生的原因了。
他真的一切都好吗?
被他妈妈摁着头一样去见自己不会喜欢的女孩子,似乎永远也没机会和她坦白的,真实的自己;被比自己小了八岁的还是他学生的男孩子拍了裸照威胁着保持身体关系,随时随地地被索取,担惊受怕有人发现他们这种不正常的状况;被连日来调教得似乎已经对另一个人产生了依赖感的身体,甚至不再可以单纯靠自己就高潮,性不性依存都由不得自己说了算了;被雨淋了感冒发烧却还要让人压在床上做这种事……
他不是一切都好,他的一切都不太好。
是,他是同性恋,而且性上瘾,可他自问没有做过什么恶,一直尽量在替自己负责,没想去给谁添麻烦,更没想去伤害谁,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还是变成了这样呢?
高倒在枕头上,脑子里这些想法混乱不堪地纠结在一起,他又累又重的身体被拖着往下坠落,一直落到滚烫的熔浆里。而他的眼泪也就这样,再也无法控制地流了下来,越来越多,不能止住。
他上一次流这么多眼泪大概还要追溯到小学的时候了。
他一度以为自己再不会这样哭了,毕竟即便是高中遭遇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对待和无聊的恶意,他也能端起自尊心让自己置身事外般地保持冷眼旁观。虽然长大后想想,这种做法更多是有些孩子气的逞强,未必算得上是无懈可击的坚强吧,但至少那些遭遇没有给过他这样混乱无力的挫败感。
这些久违而炙热的眼泪,一波波地从他眼睛里溢出,他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不愿维持了,他不想再做高了,如果他不是高,或许就不会是同性恋,不会性上瘾了。
他不想显得软弱可笑又怎么样?
在这样没有任何前戏可言的性交里,他这具已经被况淮夜充分熟悉了的身体,即使被摆出了最不喜欢的体位,即使是在自己这样心怀委屈的时候,依旧可以不由他控制地勃起。
他还能怎么不显得软弱可笑?
况淮夜没想到会把高弄哭。
虽然是一点声音都没有的,但是滴在他手指上的眼泪却又烫又多。
他被高这样伤心的眼泪吓着了,僵了几秒便立即从高的身体里退了出来。
“你、你别哭,我出来了,不动你了。”
头一次,在高面前,况淮夜露出了一份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的无措。
他手忙脚乱地想把高翻过来,高闷着头就是不肯。他又不敢对还在哭的高太用力,慌张地凑过去捞起自己上衣的下摆想给高擦一擦,高不让,他一着急只好直接上手去抹,高躲了几下把脸彻底捂进了枕头里。
“是不是弄痛你了?我给你看看好吗?”说着况淮夜就要去看他那处,高蹬着腿儿,说了句什么,可因为他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况淮夜没有听清。
“老师……高?”
况淮夜心急得别无他法,只能尽量挪过身去靠得离他近一点,然后张开了手掌放在高的头顶,轻轻地,珍惜地揉着他的头发。
枕头那里又蹦出了句话,这次况淮夜离得近,听清楚了。
高说:“……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就因为我有性依存症吗?”
况淮夜揉着他头发的手一滞,这样是指哪样,他们俩都心知肚明。但是除了那次高在被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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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分意乱情迷时提到过自己的性依存症以外,无论况淮夜后来再怎么使手段,哪怕被逼得老公都叫出来了,关于这个性依存症的事,高却是绝口不再提起了。
“因为我有这个该死的毛病,所以你觉得随便怎么对待我都可以,对吗?”
况淮夜对他的指责一时无力反驳。
不是的,他不是觉得因为高有性依存症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对他为所欲为。
他更坏。
他在高第一次告诉自己这件事情时,下意识地选择了怀疑,并以这种怀疑为由,心安理得地拿着高的照片威胁他和自己发生关系。
“……不是的。”他呐呐地说,怎么听怎么透着一股心虚。
“你就是!你觉得把大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很有趣对不对?你就是这种无聊的青少年!”
况淮夜苦笑,他可从来没体会过高所说的什么把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甚至大部分时候,虽然看上去是他予取予求着高,实际上他自己却最清楚,不管多少次提醒自己眼前的高和自己多年来想象里的高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也依旧改变不了高时时刻刻对他的牵制。
高是不清楚的,但他却知道,他在高面前,这点浮在面上的凶狠蛮横,本质不过是虚张声势。
这段时间或许他是操控了高的身体,但高却掌管着他全部的情绪。
高兴是为高,生气是为高,喜怒哀乐,希望失望,全都因为高。
高整个人发着烧,眼泪又流得这么凶,什么冷清淡漠,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狼狈和脆弱却更煞得况淮夜无力招架。
他后悔得不行,但又不知该怎么办。就像小的时候钟意一盆花,心里说不出的记挂,每天最首要的任务就是去找它,看它。伸着自己笨拙的手,一片片不知轻重地摸着它的花瓣,日居月诸,不厌其烦。直到某一天花被他摸得生了病,花瓣扑簌着往下掉,他懊悔不已地望着它,又自责又着急,却也没办法再把掉下的花瓣还给它了。
况淮夜在从后面拥住高,轻轻咬了咬他的后颈,贴着他发烫的皮肤,低声下气地说道:“我做错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让你这么难受,对不起。”
“我没有做坏的事情……我查过资料,性瘾行为可以分为三个级别,第一级是那些没有侵害到他人的,比如自慰什么的……我只是第一级,我没有想去伤害别人…也不想妨碍谁…我都是自己…”高越说越委屈,眼泪糊了一脸,头晕脑胀地把这些从没和别人说过的话倒在了况淮夜面前。
况淮夜听着这断断续续的话,心疼地不住亲吻着蜷缩着的高。
他忽然想起那本素描册里,每张画的下方,高落下的一个个【】字,难受得无以复加。他简直是最坏最蠢不过了,明明是喜欢高,怎么就尽挑了坏事做,把高逼成了这样。
他握着高的手往自己这儿用力砸了几下:“我太坏了,高老师打我吧。”
高不给他握,抓住他的手指整个直接往后压去,疼得况淮夜哎了一声,高才好像稍稍满意了些,况淮夜再要给他擦眼泪时,没有刚开始那么抗拒了。分不清是眼眶里还是鼻子里流下来的液体全部蹭到况淮夜的手指上,嘴上还念着:“你就是很不好……”
“对,我之前真的是很不好,但我保证以后一定改。别哭了好不好,身体不舒服再这么哭要脱水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高背对着他的姿势没有变化,手却从扭着的被子里伸了出来按住了况淮夜的手背。
“怎么了?”况淮夜悄声问。
高捏着他手背上的一点肉,把它移到了自己身前,含混着带了点委屈的鼻音:“…………摸、摸摸。”
况淮夜先是一愣,忍了忍还是没能憋住地轻笑着问他:“……你刚才是一直都硬着?”
他以为他都能觉得痛,高肯定舒服不到哪里去。
高闭着眼,脸上还有没干的眼泪,听到他问的这话,大概是想生气,但整个人又碍着生病了还哭过一场的关系,一点平常的气势都没有,特别破罐破摔地哼了一声:“性依存症就是这样的。你摸不摸?”
和高相处了这么多天以来,况淮夜从没像现在一样,认为眼前的高比十年前的高更好,更可爱。
“摸,老师要我怎么样摸都行。”
射出来时,高几乎是瞬间地就感觉到了困倦。
他还有很多脾气和不满想趁着此时和况淮夜发作的。
但是绵软的躯体和无法运作的神都不允许他再多醒一会儿了,他正被牵引着去往睡眠的更深处。
28.他说不出要况淮夜走的话
高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背着书包走进他最早住过的教师家属院,前一天下过雨,地上布满了被吹落的桃花,像打湿了黏在地上的粉色卫生纸,皱皱地叠在一起,很可怜的样子。他不忍心再踩上去,于是玩跳房子似的,一步一脚地小心避开了它们。
上楼时他挂在脖子上的钥匙,随着他的动作响起一串丁铃当啷的声音,还没爬到五楼,他的耳朵就灵敏地听到了家里的大门打开了。
他高高兴兴地跃上最后一节台阶,朝里头喊道。
“我回来啦。”
那个围着素净的米色围裙的人站在门里接过他的书包,摸了摸他的头浅笑着说:“小回来了啊。”
他趴在他房间的那张小小写字台上写作业,看着聚会神的,实际却分了一半心思出去,留意着厨房里锅碗瓢盆发出的动静,果然没一会儿房间里就能闻到从那儿飘出来的饭菜香味了。
今晚会有哪些菜呢?
嗯,他听见油浇在鱼身上发出的声了,应该有葱油鲈鱼。还有打蛋的声音,那可能是要做番茄炒蛋或者青椒炒蛋,最好是做番茄炒蛋,他不太爱吃青椒。啊…好香啊,这个味道他猜得到!是酱爆茄子。
他肚子里的馋虫有点耐不住寂寞了,一直催问着他什么时候才开饭呀?
终于,他做完了每课一练里的最后一道应用题,厨房里的锅铲声停了下来,而妈妈也正好从外面赶进了家门。
“吃饭了。”那人说。
他放下手上的笔,匆忙地踩上拖鞋洗完手在饭桌前坐好,手规规矩矩地摆在了膝盖上。
妈妈正放着碗筷,看了他一眼问:“前几天小考的成绩出来了吗?”
他点点头回道:“出来了,九十八分。”
他有些不安地偷偷观察着妈妈的神色,没有考到一百分啊,等下会不会不让他看动画片呢?
果然,妈妈的眉头皱起来了。
“扣的那两分是怎么回事?是不会做还是粗心了?”
“…有个答案,我草稿上算的是对的,但抄到卷子上的时候漏了小数点。”
“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考试要养成写完卷子就进行检查的习惯,不要闷在那里发呆,说过的话一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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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在心上,我看你是……”
“好了好了,别说了。”那个人阻止了妈妈继续说下去,并且把电视打开调到了少儿频道:“先吃饭吧。”
他咬着筷子悄悄冲那个人眨了眨眼,对方也趁妈妈没注意跟他做了个鬼脸,然后把葱油鲈鱼的鱼眼睛夹起来放到了他的碗里:“吃吧。”
妈妈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就这么惯着你儿子吧。”
他一边用筷子和那颗滑腻圆润的鱼眼睛搏斗,一边偷偷抿嘴笑着说:“谢谢爸爸。”
然后在一片短促而模糊地停顿之后,梦境变换了场景。
他跪在妈妈的面前,在满地的碎纸里写下了保证书。
妈妈的嘴角紧绷成了一条直线,要他一遍遍重复保证书上面的内容。
“保证书,我以后不会再画画,不会变成同性恋,不会惹妈妈生气,不会让妈妈伤心,会做一个让妈妈满意的孩子。保证人高。”
“保证书,我以后不会再画画,不会变成同性恋,不会惹妈妈生气,不会让妈妈伤心,会做一个让妈妈满意的孩子。保证人高。”
“保证书………………”
…………
高从梦里惊醒着睁开眼,浑身都是汗,天色已经暗下来,他这一觉估计又是睡得不短。
他坐起来搓了搓自己的眼睛,把脸缓缓埋进两腿膝盖间调整呼吸。
梦里的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不论是桃花浸在水坑里的样子,还是他爸爸穿的那件围裙系带上的毛边儿,又或者是他跪在他妈妈面前时没有开灯的房间,和窗外阴沉灰败的天色。
每一样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就是他会被吓醒的原因。
那不单纯是个梦。
那全部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高平复了会儿从床上爬起来到客厅找水喝,路过厨房的时候以为自己是烧得太厉害导致眼花了,怎么里面有人在做饭?他做东西和他妈妈一脉相承的难吃,所以这套房子的厨房除了用来烧点热水以外基本没有其他用途。
高推开门,况淮夜转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个看起来与他极度不相配的长木勺,高不记得自己的厨房里有这种东西。
“你醒啦?”况淮夜冲着他笑。
是了,他怎么就忘记了,睡过去时况淮夜是就躺在他边上的。他还主动拉着况淮夜的手让他“摸摸”自己。在“摸摸”自己之前,他一边哭一边指责况淮夜仗着他的病就玩弄他,是无聊的青少年……虽然这些话说得也不全算错吧,但这会儿人稍微好转点了想起来难有种窜上头来的尴尬。他就是发了烧再难受,也不该在况淮夜这里流眼泪发脾气,弄得像他故意和况淮夜撒娇似的,要况淮夜抱着哄着,不像个样子。
况淮夜见高推开门看见自己的那个表情,先是惊讶,继而慢慢地了回去,垂着的眼睛里看不着任何多余的情绪了,他就觉得不好。
因为高这个样子他很熟悉了。
每次他们上完床高歇上几分钟打算让他滚蛋并让他走了别忘记关门时,就差不多是现在这个样子。
况淮夜别过头去把燃气熄了。
“我马上就走。东西现在还烫,等稍微凉一点了再吃。吃完半个小时后记得吃桌子上的药。”
说着从橱柜里翻出个小碗来往里头盛吃的。
高在厨房门口站了会儿又觉得身体还是软软的没什么力气,头也阵阵地发晕,他此时状态依旧脆弱,让况淮夜尽快离开他家才是最正确的。可是厨房里食物的味道很香,这烟火气和他刚刚梦里梦到过地一样,让他心生眷恋。
他说不出要况淮夜走的话,于是只是靠在门框上轻声问了句:“那是什么?”
“……粥,你在发烧,吃点清淡的好。”况淮夜没想到高一张口居然不是让他立即走人,慢了半拍才回答道。
粥盛完了,况淮夜端了出去:“过来吃。”
高没有反对,乖乖地在桌子前坐下了。
况淮夜把勺子送到他手里,他搅了搅碗里的东西,指着其中红色的碎丁问:“什么东西?”
“胡萝卜。”
高撇了撇嘴:“胡萝卜味道很奇怪。”
“我切得很碎,吃不出奇怪的。”
说是那么说,看上去也的确挺碎的,但高就是搅来搅去地不往嘴里送。
况淮夜把勺子从他手里拿过来,舀了一勺,吹了几下,直接递到他嘴边:“张嘴。”
“…………”高试着抿了一口。
那屏气凝神小心谨慎的模样,不像是要尝尝里头有没有胡萝卜,更像是在试试里头有没有掺毒。
况淮夜看着他那样儿,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可爱。
“味道奇怪吗?”况淮夜问。
高又吃了几口,才鉴定完毕地摇摇头。吃着吃着他就觉得脑袋沉起来有点支撑不住,软软地趴在桌子上,揉了揉发沉的眼皮问况淮夜:“你不吃吗?”
“喂完你再吃。”
高努力吃了半碗,才跟况淮夜摆摆手表示吃不下了。
况淮夜没再劝他,拿起碗喝起了余下的粥。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的身体已经是坦诚相见惯了的,没羞没臊的事情更是一样没少做,但都比不上眼前这样,况淮夜毫不介意地吃着他没吃完的东西来得让他不好意思。他忽然想起某次况淮夜贴着自己,粗野放肆地问要不要和他搞对象……
高有些别扭地不再去看他,伸手要去够桌上的药。
“别急,饭后半小时再吃药。”况淮夜拦了他一下。
高把手枕回了脑袋下面。
“可是我已经开始困了。”
况淮夜迅速地吃完了他剩下的那半碗粥,拾了一下放到水池里:“那我们聊半个小时天。”
29.就算你技术很烂我也判断不了啊
他们从没像现在这样,两个人平心静气地躺在一张床上,只是单纯聊聊天。如果不是因为高生了病,神状态脆弱地胡闹了一场,这场聊天大概是不可能发生的。
这场烧发得他不像平时的自己也就罢了,连况淮夜都不像是平时的况淮夜。
要从哪里开始聊起呢?
高没什么头绪,实际上他也不太想聊,只想睡觉。
生病虽然身体是难受,但能拥有这样多自然的困倦,还是令他觉得很满意。
“起来看到我怎么没让我马上滚蛋?”况淮夜的语气挺放松的,只是声音似乎有点沙哑,高想起自己这个重感冒病人很有可能成为传染源,赶紧把身体移开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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